[耽]清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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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归起了个大早打扫蒙了一层灰的医馆，路人看到纷纷跟他打招呼。
　　“何大夫回来了啊。”
　　“何大夫有些日子没看到了。”
　　何归身量不高，面容白净，看着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加上医术很好，经常免费给穷人家看病，是个善心小伙，街坊邻居都很喜欢他。
　　这回何归回来，大病小病都来医馆请何大夫看看，顺便问问何大夫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子要不要成亲。
　　我有认识的姑娘家，和何大夫简直绝配！
　　何大夫不考虑一下吗？
　　何归一一拒绝。
　　以前是因为娄婉婉，现在何归发现自己这些日子里对婉婉已经伤心了死心了，除了刚开始还想着，后来几天已经很少想起她来了。
　　倒是大变态对他的身心残害让他“刻骨铭心”！
　　这种事情还是随缘比较好。
　　“何大夫何大夫。”有个后生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何大夫你可算是让我碰上了，我媳妇生娃稳婆说大出血了你快去看看吧。”
　　何归一听立刻抓了些补血药材，拿起药箱跟那后生走，不忘跟排队的人道：“人命关天，各位对不住了，我先去看一看你们等等。”
　　张温钰来到医馆前头就看到这一幕，便也跟上去。
　　何归也没注意，跟着来到一间房子里，一个小女孩着急地在门外徘徊，见到他们眼睛一亮：“爹爹，娘她昏过去了。”
　　“什么！”后生大惊，连忙请何归进去看。
　　何归从药箱里拿出一包事先抓好的要给他：“快去煎药给你娘子。”
　　“我来吧。”张温钰接过药，对后生道，“你去看看你娘子。”
　　何归看到张温钰的瞬间也愣了：“你怎么来了。”
　　“以后吃住都得靠何大夫了，我也替何大夫做点什么补补房租呗。”
　　时间紧迫，何归也来不及说什么，就到房里去给病人瞧瞧。
　　张温钰在屋子前扇着扇子煎药。
　　别人生孩子他一大男人不方便进去，在外面煎煎药也可以帮到小当归。陪着他一起治病救人，想想还挺不错。
　　要是经常变成原型让他摸摸花就更好了。
　　小女孩默默地离这个怪哥哥远一点。
　　煎药煎着煎着突然发出淫/笑，好可怕哦。
　　张温钰煎好药就让小姑娘端过去，不忘嘱咐：“小心烫，待会跟何大夫也说一声让他小心着点。”
　　小姑娘接过药立刻转身就走，丝毫不想和这个怪哥哥说一话。
　　长得好看也没用，娘说这种人大多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刚刚能这么笑的大都是败絮其中之人。
　　张温钰一直在门口等何归，何归是被人热泪盈眶紧握着手出来的。
　　“真是谢谢你啊，何大夫。”
　　“分内之事而已。”
　　张温钰揽过何归的肩把人带到一边：“不用客气，以后若是再有麻烦来找我们便是，我们先走了。”
　　直到张温钰把何归带走，年轻人还搞不明白这男的到底是谁。
　　“管他呢，媳妇刚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还是陪媳妇去了。”
　　何归把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拿掉：“你干嘛？”
　　“何大夫，以后出诊都带上我怎么样，你看我很有用的。”
　　何归想了想带上这么一个人也方便很多，便点头，含含糊糊地道：“要跟便跟好了。”
　　张温钰毫不避讳地在大街上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何归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何归这才意识到已经连吃晚饭的时间都过了，忙了半天都没觉着饿。
　　“想吃卤味。”
　　“好，我去买，在原地等我，我很快回来。”
　　张温钰去买卤味不久，何归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何归……”
　　何归惊讶：“婉婉？”
　　“何归。”娄婉婉带着纱笠，却依稀可见眼泪淌了下来，“能跟我来一趟吗，我有话跟你说。”
　　“可以啊。”
　　远处张温钰回来看到的便是何归跟着一个带着纱笠女子走远。
　　张温钰眉头紧皱，手里的卤味被他捏得变了形。
　　何归跟着娄婉婉到了两人最初摊牌的地方，这一带基本没人，清净地很。
　　娄婉婉摘下纱笠扑到何归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何归不自然地推开了她：“婉婉，你这是怎么了？”
　　娄婉婉被何归推开，这下更像受了刺激，瞪大了眼睛去握住何归的手：“何归我错了，我们一起私奔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一起生活，我们成亲，嗯？”
　　何归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退后一步，与娄婉婉拉开距离：“婉婉，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你是不是听了那些谣言？”娄婉婉步步紧逼，“你要相信我啊何归，我根本没有做那些不廉耻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勾引张大公子，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
　　何归皱眉不语。
　　身在局中对她心存爱慕幻想，便觉她什么都是好的，如今跳脱出来对她断了念想，却发现她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初自己刚化形，就被一个道士追杀，慌不择路逃进娄府，是当时年仅四岁的娄婉婉把他藏起来并喊来下人把那个道士赶出去。
　　道士恼羞成怒，放下狠话他们会后悔的，要是被妖怪害死别怪他没有提醒过。
　　最终娄府当然没事，其他人也都当听了笑话，很快便忘了。
　　“大哥哥，坏人走了。”
　　这是何归当初印在脑子里的一句话。
　　何归多年后又回到此地，娄婉婉也显然忘了这件事，两人再次相遇她的眼里却是权势金钱。
　　“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婉婉了。”
　　娄婉婉突然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子：“你一直在骗我！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全都去死吧！”
　　娄婉婉这般疯魔，何归忽然觉得她可怜又可悲，但又何尝没有可恨的地方。
　　“我先回去了，你……”何归抿唇，“希望能嫁个好人家。”
　　“好人家……”娄婉婉颓然一笑，“现在又有哪个好人家会要我呢。”
　　“好人家不一定是达官显贵，也可以普通农家人。和一个爱你的人一起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娄婉婉把目光缓缓移向他：“你不爱我？”
　　何归迟疑了一会，点头：“别再执迷不悟了。”
　　娄婉婉不语，重新戴上纱笠：“你就当没见过我吧。”
　　何归目送着娄婉婉走远，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张温钰。
　　“你都听到了？”
　　“嗯，吃卤味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执药（七）

　　回去的路上何归顺道买了一些菜来，张温钰似乎在想些什么，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
　　原先排队看病的人都已经散了，毕竟没有什么急事，改天来也是一样。
　　重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人影都没见着，医馆里一时之间就只有刚回来的两人。
　　“何大夫。”
　　“嗯？”
　　“你当初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啊。”何归把刚买的菜拿出来去洗，“刚开始是为了向婉婉报恩，后来也是因为在这里待久了索性长住了。”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张温钰面朝何归的方向抓住他的肩膀，认真地道，“我们和师傅一起回幽谷。”
　　“幽谷！”何归眼睛一亮，“原来你师傅真的是清道派的。”
　　“还有假的不成？”
　　“毕竟清道派很厉害啊，我还以为是为了骗那慎虚真人的。”
　　张温钰不禁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那你要不要跟我去？”
　　“去！”
　　张温钰纳闷：这么爽快？！那不成小当归也是喜欢我的？
　　“幽谷啊，我们妖公认的最应该去看看的地方！”
　　张温钰：“……”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归打算切菜，闻言疑惑地转头：“什么意……”
　　剩下的话悉数被堵住，何归一时愣住，张温钰趁机撬开他的牙关在里面扫荡。
　　“嗯……”
　　何归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却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涌上来。
　　“徒儿！”刚推开门的重烟又立刻把门关回去，一本正经，“为师最近眼神不太好。”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张温钰这才放开何归，咬牙切齿：“师！傅！”
　　回头看见何归眼睛蒙着水雾还没反应过来的呆样，张温钰的表情不由温和下来：“这就是原因。”
　　“那个……我……你……”
　　何归语无伦次，张温钰笑着摇头：“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想一想好吗。”
　　“想个屁啊……大大大……变态！”
　　张温钰打开门：“师傅有事吗，没事的话哪里远你可以去哪里玩。”
　　破坏了徒弟撩何大夫，重烟还是很拾趣的：“有人找你，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而已。”
　　“谁？”
　　“就上次林子里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姑娘，就在医馆大门口。不过嘛……”重烟抬头，“姑娘自己摸过来了。”
　　吴氏见暴露了，便索性从横梁上跳下来：“儿子，那肾虚的道人跑得没影，你爹到现在都认为你死了。怎么样，今晚要不要去吓一吓你爹？”
　　“真正把那些东西运出去的时间是今晚？”
　　吴氏点头：“界时我还有一件更大的事要办，这事还得麻烦儿子了。”
　　“更大的事？不会是我爹要落网了吧。”
　　吴氏投以赞赏的眼神：“儿子真聪明，算算时间人就快到了，晚上便计划把张行捉拿。儿子啊，我都把计划告诉你了你可不要出卖我啊。”
　　张温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天终归是要来的。
　　“我爹做的错事太多，死有余辜，但是对我那几个弟弟妹妹还请手下留情。他们有的受我爹的蒙蔽，有的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这个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在你爹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的家人，按理你也是应该逃不掉的，但你不仅不掺和你爹的勾当，还反过来对付你爹，这我想我上头的人应该会网开一面。至于其他人，受蒙蔽也好不知情也罢，坦白说，放了他们也是放虎归山。”
　　张温钰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　，吴氏也要离开：“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我去接人，今晚的事麻烦你了，到时候还有人来助你，但是要是像上次那样有见鬼了的道士记得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就不来了。”
　　吴氏走后张温钰面无表情看向重烟，显然心情不太好：“师傅，还有事吗没事你可以去玩了。”
　　重烟气呼呼地撑着伞走了。
　　逆徒！小心我门规处置！
　　张温钰对一脸魂不守舍切菜的何归道：“晚上我出去一趟，你别跟来，很危险。”
　　何归把张温钰轰出去：“谁要跟过来！”
　　张大变态带着笑意：“我猜测吴氏是当今皇上的人，这回我遇到麻烦了，何大夫到时候要保护我。”
　　“谁保护你，我认识你吗？”
　　“何大夫。”张大变态委屈了，“你都为我结果子了，张府里的床底下我还藏了一篮子，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何归直接把门关上了：“要点脸！”
　　何归做好饭的时候张温钰已经不见了，想了想还是把热菜蒙锅里：“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要是死了我饭岂不是白做了。”
　　才不是因为担心他才跟过去看看的。
　　另一边张温钰刚到地点准备找处地方藏身，就见不远处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面色苍白，就算没有什么病歪歪的样子但看起来也少了几分精神气；另一个则是相貌不俗的外族人，从气势上看好像大有来头。
　　这二人正是陆千昀和阿加安西。
　　陆千昀一本正经：“我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还是一样要吐血，既然都无法阻止自己的毒，为什么不让我活动活动筋骨还可以顺便锻炼一下。”
　　阿加安西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哭笑不得：“宝贝儿你这是歪理。”
　　陆千昀主动凑上去在阿加安西嘴唇上轻轻一碰，又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副高冷的表情：“好了吧，让我活动活动。”
　　阿加安西显然没想到宝贝儿会来这么一下，用暧昧的声音低声道：“宝贝儿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有外人在都这么主动。”
　　陆千昀捂住阿加安西凑过来的嘴：“有外人在你就收敛点吧。”刚刚那样子看起来简直就要分分钟激/烈舌吻。
　　张温钰知道自己被发现，摇着扇子上前：“在下无意撞见两位兄台……嗯，还望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阿加安西摆手，“我就是让所有人知道我和宝贝儿的事。”
　　阿加安西的一句话让张温钰很是赞赏：“兄台真是有勇气。”
　　陆千昀上前：“还问阁下可是张大公子？”
　　张温钰点头。这两人恐怕就是吴氏所说的助他的人了。
　　“其实……”阿加安西摸着下巴，“你们就是不想让这些东西运出去是不是？”
　　张温钰和陆千昀对视一眼，点头。
　　“那埋几个轰天雷不就完事了。”
　　张温钰：“……”
　　陆千昀：“……”
　　有道理。
　　反正张行将要落网，以后这些东西就运不出去，并不用怕打草惊蛇。虽然简单粗暴了点，但炸了还不用费多少力气。
　　地点可以在不远处的小道上，那里草木稀疏，着不起大火。
　　此时的范府，下人拿着一块令牌来报：“大人，门外有人求见，让我把这个交给您看。”
　　范戎起先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这一看可吓了他一大跳，“嚯”地起身把下人也吓得一抖。
　　范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多年官场上摸爬滚打让他很好地掩藏起情绪：“叫上夫人公子跟我一起去门口迎接。”
　　下人领命，却一时摸不清这门口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竟让大人一大家子都去迎接。
　　趁着这空档范戎赶紧提笔写了张字条绑鸽子腿上在院子里放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而范府门口，吴氏抓着一只鸽子飞身到两名男子身边，把鸽子绑在腿上的字条给了其中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王爷。”
　　男子看后了然一笑，把字条塞进自己口袋里：“一个个尽给人添堵。”
　　

　　☆、执药（八）

　　范戎带着一家老小来门口迎接柳珏。
　　在范戎刚跪下去的时候柳珏就把他扶起来：“范都尉不必多礼，这次本王来就是想问范都尉借几个兵。”
　　“不知……王爷要借兵作甚？”
　　“张巡抚贪污民脂民膏，通敌叛国，本王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还请范都尉多多配合。”柳珏笑了笑，“因为这事儿皇上很生气，到时候张府里里外外都要看紧别让人跑了，否则皇上一个脾气上来这可也是个大罪。”
　　一听是冲着张行的，范戎心道不好，这事严重了，竟然会被发现，而且连皇上都已经知道。
　　范戎定了定心神：“张巡抚怎会如此大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就算有误会那也得先押回京再说，本王只是奉旨捉拿并不是奉旨查案，有什么事范都尉大可到皇上面前说去，莫不是范都尉质疑皇上的决定？”
　　“不不不，我岂敢质疑皇上。”范戎赔笑，“王爷放心，我一定把张府守好了，更别说人了，一只苍蝇我都不给他放出去。”
　　“这可是你说的，守好了，要是有人逃了那罪可不轻。”柳珏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吴氏道：“吴依。”
　　吴氏上前：“属下在。”
　　“拖住张巡抚，必要的时候可以动手。”
　　“是。”
　　范戎开始担心起来：自己的消息是传出去了，不知张巡抚有没有来得及应对。
　　此时的张府，张温煦笑道：“爹，东西已经快要出城门了，这回没了大哥阻挠，很快便能运出去。”
　　“慎虚道人没有音讯，我怕你哥还没死。”
　　“我们都见识过慎虚道人的厉害，他又是数一数二的道长，杀了张温钰绰绰有余。再者他已经拿了钱，大概是为了避嫌走了罢。”
　　张行想想也是这个理：“但愿如此吧。”
　　“爹，约定好两个月一批货，这已经是第四批了。”张温钰皱眉，“上一批运走之后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跟我们联系，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康放自有他的打算，我们只要把这些弓/弩运出去，现在上头恐怕还不知道有康朝后人存在，万一康放成功了，少不了我们好的。”
　　“老爷。”
　　吴依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让其他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唯独这个老色鬼听了舒心得很：“依依先下去吧，我和温煦有事要商议，待会便来找你。”
　　“老爷，奴家观老爷最近忙碌伤神，特地在厨房熬了一碗鸡汤。这是奴家的心意，老爷可不能赶我走啊。”
　　一听是亲手为他熬的鸡汤，张行有些飘飘然，差点没飘到天上去：“来来来，端进来吧。”
　　吴依把自己在厨房里随手拿来的热鸡汤放在桌子上，走到张行身后给他按起了肩：“老爷，你们谈你们的，奴家又不懂，你们何必要瞒着我呢。”
　　听上去颇为委屈，张温煦不满，冷声道：“我们有要是要谈，万一你把事情说漏嘴出去，后果你担得起吗。”
　　吴依知道张温煦不吃自己这一套，果断把目标转向了张行：“老爷，二公子好像对我有偏见啊，我怎么会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呢，真是委屈死我了，我可是心里只有老爷呀。”
　　这话说完吴依自己都鸡皮疙瘩掉一地，更别提张温煦了。
　　可惜张行虽好色，却也不是没有脑子。
　　吴依本是他在大街上相中带回府的，并不知根知底，虽派人调查过她的身世背景，但要伪造却也是不难。
　　虽有嫌疑但架不住吴依年轻漂亮又会讨人开心，张行可是被她迷得不行。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们在讲的是一不小心就掉脑袋的大事，要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依依啊，乖，先出去。”
　　“老爷。”张家的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刚上街看到范都尉带人往张府来了，说是老爷叛国，要捉拿老爷您。”
　　“你说谁？”张行和张温煦不可置信。
　　“范都尉。”下人道，“我亲眼所见，范都尉前头还有两个人，不知道是谁。”
　　“爹，这好好的怎么突然暴露了。”张温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时摸不着头脑，“现在怎么办？”
　　张行掀了桌子：“怎么办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范戎个孙子有了变故也不知道通知我，早知道他靠不住。这回还带人带靠山来抓我，做梦去吧他！”
　　张行的目光扫过张温煦，却没有看吴依：“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赶紧跟我从密道逃，大不了还可以去西北找康……”
　　张温煦见张行突然没了声，愣在那里不动，便想过去拉他一把。
　　张行身后的吴氏却一只手勒住张行的脖子，厉声道：“不许过来，站在原地不许动。”
　　吴依心里感叹王爷果然有先见之明，而张温煦跳脚：“好呀，你果然不怀好意，说，进入我们张家有何目的？！”
　　“闭上你的嘴，否则……”吴依另一只手往前面稍稍一送，惹来张行的惊呼。
　　张温煦这才发现，吴依正拿了一把匕首抵在张行的腰腹。
　　“你！”张行开始后悔起自己为何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依依，快点放下匕首，我带你一起逃，我保证你跟了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们逃去西北我还可以做新康朝的丞相。”
　　“谁稀罕，老实点乖乖等着我们王爷来接你。还有你们……”吴依锐利的目光扫向张温煦和下人，“不许走出这个房门，否则我当场剜下你们老爷的一块肉，这样应该死不了吧。”
　　此话一出张温煦咬牙，却放弃了逃跑：“你别欺人太甚。”
　　这威胁戳中了张温煦的软肋，可对那下人却不管用处。管他张行是谁，又不是他的亲戚，少块肉便少块肉。
　　吴依见他要跑，挟持着张行往旁边迈了一步，与此同时左脚往桌子上一扫，那碗没被动过的鸡汤便直直朝下人而去，正中后脑勺。
　　可怜那人刚跑出大门没几步就昏了过去。
　　张温钰心头涌起的那一丝丝逃跑的念头瞬间被扼杀。
　　“我说到做到。”吴依用刀尖在张行的身上轻轻滑过，“该从哪里剜比较好呢？”
　　“你别乱来。”张行的声音开始发抖，“别乱来……”
　　吴依嗤笑：“我又不会把你弄死，你敢卖毒弩给前朝的人胆子不是应该很大吗。”
　　此时院子里一阵骚动，显然柳珏和范戎已经带人来了。
　　人都来了吴依便不折腾张行了：“算你运气好。”
　　屋子里冲进来几个人，把张行和张温钰五花大绑，柳珏和灼华接着走进来。
　　柳珏对吴依道：“干得不错，想要什么，回去赏你。”
　　“真哒。”一听有赏吴依笑了，“王爷把千昀换回来呗，我也想去崛国卧底玩玩，一定把崛王盯得死死的。”
　　“不用了，崛王已经被千昀盯得死死的了，还听话的很。千昀让他往东他就往东，让他往西他就往西。”
　　吴依茫然：“啊？”千昀给崛王下蛊了？什么时候学了这个？
　　“千昀要是能解了毒的话，以后他就是半个崛国人了。”
　　吴依：“？？？”更加茫然……
　　柳珏叹气：“千昀被阿加安西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