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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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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来生,”她嗫嚅,“只想要简单……快乐……”
  最后一缕光从她瞳孔里熄灭,眼窝浑浊,像是蓄着一滴泪,岑琢站起来,远处逐夜凉握着猩红的右狮牙向他走来,岑琢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向他奔去。
  但忍住了。
  “撤,”岑琢对大伙说,“向西,到兰城。”
  逐夜凉重新把他托到背上,四具骨骼马力全开,呈菱形向城外突围,尽管路线已经选择了僻静处,但人还是渐渐多起来,没有防空洞可以避难的穷人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出城队伍,岑琢经过他们时大喊:“没事了,回家吧!”
  人群愣愣看着他们,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朝岑琢扔了个东西,逐夜凉心惊,唰地亮起炮筒瞪,这时岑琢从背后伸出手,目镜前是一支新开的桃花。
  一场雨,酝酿了死亡,也酝酿了新鲜的生命。
  越来越多的桃花朝他们扔过来,粉的,白的,娇嫩欲滴,老百姓什么也没说,沉默着目送他们离去。岑琢扭过头,看侧街的交通路口站着两具巡逻骨骼,见他回头,不约而同背过了身。
  失去了一座城,岑琢仰望着路边一面面煊赫的莲花旗,却似乎得到了更多,太涂和乌兰洽,滴血的花一样横亘在心上,他在这里失败,也学着坦然承受失败,从这里开始,他将至刚至柔,无坚不摧。
  与此同时,太涂东南二百公里,宰州郊外,丁焕亮正在烈日下跋涉。
  张小易的车开了一百多公里就没油了,扔在半路,他步行了十几公里,还有九十多公里才到离宰州最近的染社据点,在那儿,他可以搭上回江汉的飞机。
  鞋磨坏了,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又饿又渴,没有一分钱,只有一块指甲大的芯片,他牢牢攥着,勉力支撑。
  灿阳下,前面路口停着一辆卡车,是军用级,下来两个穿西装的小子,没戴徽章,朝丁焕亮这边张望。
  这种荒野,怎么会有社团的人呢?他低下头,做好反击准备,赤手空拳,所谓反击不过是找准时机逃跑。
  “喂,”他们叫住他,打量他的发色,“是从太涂来的吗?”
  丁焕亮不出声。
  “丁焕亮?”他们叫出他的名字。
  丁焕亮慌了,对方是有目标的行动。
  “我们是染社江汉中心、社长秘书办公室的,”一个说,另一个居然掏出信号枪,朝天放了一枪,“奉命来接你。”
  谎话!染社根本没人会来接他。
  丁焕亮含混地点了点头,趁那两人放松警惕去开车门,拔腿就跑,他们没追上来,反而不解地大喊,“你跑什么,我们是贺秘书派来接你的!”
  丁焕亮停住脚步,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你们说……谁?”
  “贺秘书,”他们答,“社长秘书办公室,第三秘书贺非凡。”
  丁焕亮张大了嘴,贺非凡来接他?社长秘书?他太想相信了,可不敢,张小易就是因为相信,可悲地死在了他面前。
  正在这时,从南边一处土坡背后,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片刻,一辆越野车从坡上冲下来,速度极快,越过卡车横在他面前,后车门打开,跳下来一个人,高高的身量、闷骚的太阳镜,真的是贺非凡。
  “我cao你……”丁焕亮低语,这不可能,简直他妈是做梦。
  那个狡猾的贺非凡,待在江汉就能坐享其成的贺非凡,干嘛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千里迢迢,来接他。
  “嘴巴放干净点儿,”贺非凡摘下太阳镜,还是那张自命不凡的欠揍脸,“老子现在可是江汉的社长秘书。”
  丁焕亮低下头,不想显得太惊讶:“一个第三秘书,有什么了不起。”
  贺非凡一把抓住他的手:“谁说这话都不行,”他把他往越野车上拽,“就你行,这个第三秘书,是你拿命给我换来的。”
  丁焕亮抬头看他,“太涂和乌兰洽一传回消息,任命就下来了,”贺非凡上车,车后座是密闭空间,和驾驶室只通一扇小窗,“现在我们在高级干部区有一块地,有骨骼仓,有停机坪,有独立游泳池,隔壁就是司杰家。”
  不,丁焕亮很清醒,在高级干部区有一块地的是贺非凡,和他没关系。
  “开车。”贺非凡从小窗吩咐司机,然后把隔板拉上。
  冷气吹出来,丁焕亮舒服地靠向椅背,车在崎岖的土路上摇晃,“幸亏我来接你,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贺非凡打量他,看到他的脚,“操,我看看。”
  身体疲惫,心里也不平衡,丁焕亮反手推开他。
  贺非凡却是那种越推越来劲的主儿,等不及了似的,掐住他的下巴,一口咬上去,咬的下嘴唇,粗糙、干燥,还覆着一层砂,他却吸得津津有味:“cao你妈,想死我了……”
  丁焕亮皱眉,他们很少这样,接吻,是恋人才做的事。
  他不习惯,边躲边从裤兜里掏出芯片,想还给他,贺非凡看见,嫌烦似地大手一打,芯片脱手,掉到座位底下。
  一刹那,丁焕亮的心像要停了,在太涂,那些难熬的日夜,这块芯片就是他的信念,他搡开贺非凡,立刻去捡,贺非凡盯着他,看他捡起芯片,紧紧攥在手里。
  这些日子,他有念想,可自己呢?贺非凡什么都没有:“喂,我梦到过好几次,你暴露了,没回来。”
  在芯片的主人面前攥紧芯片,这种羞耻让丁焕亮尖酸刻薄:“那正好,你再找一个。”
  “我也想了,”贺非凡说,“在梦里又找了一个,脱光了扳过来,一看还是你。”
  我操,丁焕亮没脸看他,能不能别他妈说了……
  “你相不相信,人有真心?”贺非凡问。
  车子晃得厉害,连带着丁焕亮的心也晃:“不敢相信。”
  “我也是。”贺非凡说。
  丁焕亮冷笑,没想到那混蛋接下来说:“你敢不敢跟我冒次险?”
  丁焕亮睁大眼睛,哑巴了。
  贺非凡扑过来把他压倒:“我可当你答应了,”他拽他的破衬衫,“丁辅佐。”
  什么就答应了,什么丁辅佐?
  “染社江汉中心、社长秘书办公室,第三秘书辅佐,骷髅冠丁焕亮,”贺非凡捏着他的下巴,很用力,“我臭不要脸找汤泽给你要的。”
  像是烟花一个接一个在头上炸响,炸得丁焕亮脊梁都软了,高级干部区那块地真的有他一份。
  “亲一口,”贺非凡凑过脸,“痛快的。”
  丁焕亮挡着自己发红的颧骨:“你他妈给我滚开!”


第5卷 兰城
第48章 七芒星┃“两个大男人这么抱着,怪恶心的。”
  一千五百公里; 黄沙变成草滩; 土塬变成戈壁,岑琢他们的一辆车坏在了半路; 另一辆超重行驶; 到兰城以东零公里旧址的时候是深夜; 天上下雪了。
  元贞边点火堆,边往天上看:“太涂花都开了; 这里却在下雪。”
  兰城比太涂的纬度低; 但海拔高出近千米,昼夜温差很大; 经常见到白天开花、夜晚下霜的情形。
  “自然条件太恶劣了。”岑琢披着毯子在火堆边坐下。
  接着是逐夜凉:“休息一夜; 明天进城。”
  元贞扭头; 高修没过来,抱着那条残废的胳膊在看星星,这里的星星像海,扔一块石头进去; 好像就能荡起璀璨的涟漪。
  “做好准备; 无论装备上; 还是心理上,”岑琢分析,“兰城是染社西方分社的重镇,也是‘战后世界’的西极,形势可能比太涂和乌兰洽更严峻。”
  听到这两个城市的名字,元贞陷入沉默。
  坡下; 贾西贝打水回来,抱着两个大水瓶,小肩膀一耸一耸的,高修迎上去,单手帮他把水瓶装上车。
  连打水这样的活儿他都不能做了,曾经英姿天纵的高修,岑琢翻版一样的高修,在这条漫漫的西行路上,越来越消沉。
  “修哥,你怎么不去烤火?”贾西贝脆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荒野听起来格外悦耳。
  高修看他小女孩儿似地跺着脚,团着手轻轻呵气:“手冷吗?”
  “嗯,”贾西贝小兔子一样扇睫毛,“水可凉了。”
  高修抓住他的手,握了握,拽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把手放进去。
  “喔喔!”他们一起叫,一个太冰,一个太热,紧紧依偎着,在蓝紫色的星空下跳脚,然后哈哈大笑。
  元贞看着他们,转回脸,低下头。
  “修哥,你怎么不和岑哥他们去商量事?”贾西贝摸着高修的肚皮,一块一块硬邦邦的,不像他,软绵绵的一小片。
  “累,”高修说,夹着他的手指,“我想回家。”
  贾西贝踮着脚,仰着小脸,眸子里映出一天星光:“修哥,你先别想家,等岑哥把事办完了,你再想家好不好?”
  高修笑了,傻孩子,岑琢的事要是办完,天地都将为之变色。
  他拿额头去顶贾西贝的额头:“那你要陪着我,”看着这个小家伙,他想起在沉阳的好日子,“有你陪着,我才能坚持下去。”
  “我肯定陪着你呀,”贾西贝睁着大眼睛,热气一口口喷在他脸上,“我们……还有贞哥,我们永远在一起。”
  高修转头向火堆看去,元贞也在看着这边,他们从不争抢,大哥的青睐、在社团的地位、每一份功劳,高修放手:“去,找你贞哥去。”
  贾西贝乖乖去了,元贞站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热热的,是高修的体温。
  “哥,你手真凉。”贾西贝给他焐。
  元贞把他拉到卡车后的背光处,很粗暴的,把他的小衣服从裤子里拽出来,伸手进去,贴住他的肚子。
  “哎呀!”贾西贝惊叫,因为冷,颤颤缩成一团。
  火堆边只剩下岑琢和逐夜凉,跃动的火光照着脸,让人心猿意马,“喂,”逐夜凉偷偷打开加热系统,“冷吗?”
  岑琢闷声:“还行。”
  逐夜凉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自己怀里,也谈不上什么“怀抱”,一具骨骼而已,能提供的只有实用性。
  好暖,充沛的热量让岑琢打了个抖,逐夜凉从背后拥上来,收拢双臂,像是要把他抱住,岑琢怕了,躲着他,绷起浑身的肌肉。
  “干嘛?”隐隐的,逐夜凉知道他怕什么,但故意问。
  “就……”岑琢茫然地眨了眨眼,“两个大男人这么抱着,怪恶心的。”
  “知道恶心了?”逐夜凉噎他,“第一次是你让我抱的。”
  岑琢背上的汗毛竖起来:“什么第一次?”
  “摩托,兜风,你让我抱着你,”逐夜凉说出暧昧的话,在炙热的火焰和冰凉的雪花中,“在沉阳。”
  他还记得,岑琢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紧张地瞪着眼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我早忘了。”
  “我忘不了,”逐夜凉坦承,“因为我是一具机器。”
  机器……岑琢的血冷下来,没人会傻到和一具机器调情,机器只是在运算和模仿,而人类,却常常用爱将自己埋葬。
  “好了,该睡了,”他挣脱逐夜凉,起身上车,“把火熄了。”
  逐夜凉一掌拍灭火焰,定定的,在黑暗中凝视他的背影。
  车上暖气很足,大伙挤着睡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向兰城进发,没开多久,地平线上就出现了一座城池,金属高墙反着清晨的第一缕日光,入云的敌楼上莲花旗猎猎飘扬。
  “我的天哪……”高修惊呼。
  和乌兰洽一样,这是一座要塞式的城市,但规模,至少是乌兰洽的十倍。
  “城墙目测有二十米,”元贞的声音微微发抖,“以这个高度,他们的观察哨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了。”
  岑琢透过结着霜花的风挡玻璃瞪视这座大城,全金属结构,高耸入云,夹在两山之间的险峻处,如果说太涂是以尧关为据,那兰城,本身就是一座雄关。
  “不好办哪……”岑琢嘀咕。
  “不,你们看城门,”逐夜凉从车箱和驾驶室相通的小窗口看出去,“城门是开放的,没设防。”
  “啊?”元贞使劲往前伸脖子。
  岑琢回头瞧他的目镜:“你是不是拉了焦距?”
  “拉了一点,你们看不到?”逐夜凉随即释放目镜抓取的面积,“总之他们城防很松,我们可以试着混进去。”
  开到兰城脚下,确实像逐夜凉说的,东侧城门大开着,甚至没有骨骼守卫,只有两个社团人员,穿着窝囊的棉大衣在作登记。
  卡车缓缓驶入,在标识线停下,作登记的人走上来:“你们几个人?”
  “五个。”元贞答。
  那人往驾驶室里看:“几个男人?”
  元贞觉得奇怪:“都是男人。”
  那人指着大眼睛小嘴巴的贾西贝:“这个也是男人?”
  贾西贝的脸唰地红了:“我、我是!”他凑到窗口,又羞又气,闹脾气的小姑娘似的,“我还没成年,所以看着小!”
  那人瞧他说话的语气,更怀疑了:“男就是男,女就是女,不许冒充啊。”
  “我……”贾西贝一着急,把右侧太阳穴的头发撩起来,“我是御者!”
  坏了,所有人神色一凛。
  没想到作登记的却面露喜色:“有骨骼吗?”
  “有!”贾西贝扒着窗户,看他在笔记本上详细记录。
  “上过战场吗?”
  “上过。”
  “杀过人吗?”
  贾西贝迟疑了:“没……还没有,”他解释,“还没碰到机会,要是碰到了,我不会手软的。”
  这时后头排队的一具骨骼着急了,敲着银灰色的胸甲嚷嚷:“这车怎么这么费劲,还能不能进城了!”
  元贞从车窗往后望,这一望,整个人都惊了,那具骨骼在左胸的显眼处喷着一颗咆哮的狮子头。
  元贞回身,低声对岑琢说:“是狮子堂的骨骼。”
  “什么?”岑琢愕然,看向作登记的人。
  那人往后打量,笑起来,熟络地打了个招呼:“回来啦,弄到足够的炮弹了吗?”
  他们居然认识。
  元贞有点懵,又探头去看那具骨骼,银灰色骨骼注意到他的视线,凶悍地亮起双侧炮筒灯:“看什么看!”
  另一名工作人员过来,从随身的工作包里数出五张金属牌,递进驾驶室:“下午三点,按时到西门集合。”
  元贞把牌子看看,上头有编号,从2446到2450:“这是?”
  工作人员打着进城的手势:“下午有野战,所有十五岁以上的男性都要出城,骨骼责无旁贷。”
  “野战……”元贞愣了,“和谁打?”
  “西边的人。”说着,工作人员拍打车门,催促他们进城。
  元贞连忙转动方向盘,但一脸迷惑,西边……是什么人?
  “怎么回事?”贾西贝绞着指头,有点怕。
  岑琢摇头:“下午上战场就知道了。”
  “我们真要帮他们打仗?”高修冷哼,“凭什么。”
  “做做样子,”逐夜凉说:“大家都保存实力。”
  “西边……”岑琢咀嚼这两个字,“我们一直以为兰城就是世界的极限了,世界以西长什么样子,难道你们不好奇吗?”
  好奇,每个人都好奇,所以不到三点,他们就穿好骨骼,到西门下报到了。
  西门和东门不一样,有长长的通道式门洞,从门洞的长度看,西城墙的厚度大约是东城墙的三倍,而且墙上布满了瞭望哨和发射孔。
  “这面墙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逐夜凉望着墙上多次损毁和加高的痕迹,“这里至少有十几年的对西作战史。”
  “从狮子堂时代以前就开始了?”元贞诧异。
  在岑琢的印象里,逐夜凉应该是无所不知的:“你都是第一次知道?”
  逐夜凉怔了怔,缓缓点头。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城门下,岑琢他们开始往门洞里移动,身边有骨骼,也有普通战士,但有一个共同点——神色严峻,全副武装。
  “场面有点大啊。”岑琢说。
  “不要离开我身边。”逐夜凉回应。
  三点整,一千多人同时挤在这条筒状通道里,没有争吵,没有推搡,甚至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面向西方,那里黑洞洞的,挡着一扇闭紧的城门。
  远处有骨骼的奔跑声,还有一种怪异的轰鸣,逐夜凉听过,是重型战车的发动机,就在门的那一边。
  突然,人群潮水般开始涌动,消息嘶喊着从后往前传:“最上师到了!准备作战,开城门!”
  周围的骨骼一具具亮起照明灯,像一片浩瀚的星海,把漆黑的门洞照亮,有合金刀的拔刀,用重炮的翻炮筒,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满目肃然的煞气。
  随着金属大门缓缓提起,一束微光照进门洞,所有人齐声低吼着“最上师”三个字。
  岑琢抱着特种枪,聚精会神瞪着门外,在这种紧绷的气氛下,没人能保持冷静,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亢奋得牙齿都抖了。
  大门高过头顶,普通战士先冲出去,然后是骨骼,门外是一个小坡,跑到坡顶就能看到西面的情形,坡下是一马平川,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骨骼铺满,还有笨重的战车,正向着兰城席卷而来。
  “杀光他们!”身后有人喊,岑琢他们却发懵,他们自诩身经百战,但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平原野战、你死我活,这是真正的战争。
  双方在距城门五百米处遭遇,前锋激烈地搅在一起,炮声、枪响、鲜血,还有被打飞的、速度极快的骨骼碎片,岑琢满眼都是混乱的肢体,耳朵里全是惨叫和机械的噪音,他只知道敌人操着不同的语言,他们的骨骼上有一个醒目的七芒星标致。
  那就是“西面的人”,他审慎地躲避攻击,偶尔开一两枪,因为逐夜凉说过,要保存实力。
  那些人比他们多,大概一倍左右,分批次,一轮接一轮往上冲锋,逐夜凉一直跟在岑琢身边,替他抵挡不长眼的流弹,和来自各个方向的袭击。
  激战了大概半小时,对面阵营响起号角,七芒星骨骼喊着听不懂的口号,开始集中兵力呈楔形突击,岑琢猛然回头,这才发现,他们距城墙只有不到一百米了,不知不觉间,战线已经被推到脚下。
  这意味着,“我们”将失败,“他们”会胜利。
  岂有此理!这一刻,脑子里没有什么染社、伽蓝堂,所有社团都成了一种人,而敌人只有一个,七芒星。
  斜前方二百米处,一具铁锈色的骨骼突然冲出去,它左右两肩各被一根钢钎刺穿,那是难以忍受的剧痛,它却大无畏的,直面七芒星的楔尖,怒吼着冲刺。
  看起来,这没有任何意义,但逐夜凉懂,即使以卵击石豁出性命,也要有一个人打乱敌人的阵型,给同伴创造最大的反攻优势。
  “堂主!”
  “最上师!”
  兰城的骨骼沸腾起来,骤然开始向着那具铁锈色的骨骼收缩,在它身后,聚拢的骨骼军形成了一个火力漩涡,追随着它,向七芒星发起正面冲击。


第49章 神谕┃被当众戳穿了,他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
  兰城堂的人喊最上师堂主; 逐夜凉惊讶; 身为一堂之主,这家伙竟然以身犯险; 不要命地带头冲锋。
  最上师身后; 兰城的骨骼军形成了另一个楔子; 和七芒星针锋相对,他们嚎叫着逼近; 撞在一起; 一时间,血和铁飞散; 双方的阵型瞬间打乱。
  这些人都疯了; 逐夜凉震惊。
  “叶子!”岑琢喊。
  逐夜凉低头; 岑琢也看着最上师方向,他是让他出手。
  这也是个疯子,“一旦出手,”逐夜凉说; “会暴露我们的实力。”
  “管不了那么多了; ”岑琢指着狂嚣的七芒星军团; “把那些家伙,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出去!”
  “我们?”逐夜凉纠正,“这片土地是染社的。”
  “不,”岑琢看向他,在漫天的炮火和飞溅的血花中,“兰城并不是我们的西极; 而是我们唯一的屏障!”
  逐夜凉怔忡。
  如果没有兰城,七芒星可以长驱直入,攻城略地,甚至直捣江汉,所以这座城才修得那么高,所以入城时才分发编号,哪怕是狮子堂的骨骼,所以他们这些素昧平生的人此刻才汇聚在这里。
  逐夜凉翻起狮子吼,量子炮迅速聚能,发出耀眼的光,装甲剧烈震动,这样一炮,他选择放在七芒星楔子的当腰,那里是几十辆重型战车形成的牢固侧翼。
  狮子吼释放,转瞬间,无数战车掀翻上天,骨骼成片倒伏,敌人的侧翼撕开了一个致命的口子,没有阵型了。
  逐夜凉拔出左右狮牙,猩红色的刀锋,高举过头顶:“南线的兰城军听着,动力开到最大,扇形冲锋!”
  他架起双刀奔跑,岑琢紧跟着他,兜头冲进零散的七芒星军团,几乎同时,有兰城军从北线冲过来,互不相识、战前没有任何沟通的人,在关键时刻却能彼此响应,这种默契,连久经沙场的逐夜凉都惊诧。
  伽蓝堂打散了,日月光在最上师附近,出城时是满负荷载弹,现在空了二分之一,正随机射击,一眼看见一具熟悉的骨骼,银灰色,是狮子堂的。
  那家伙的主力武器是弩,长距离作战有压倒性优势,但在肉搏中屡屡受到袭扰,几乎无法正常瞄准。贾西贝冲过去,先解决它外围的敌人,然后近身和它形成掎角之势,为它发射弩箭做辅助。
  “我操!哥们儿够意思!”狮子堂的大剌剌道谢。
  钢铁弩机终于发挥作用,十秒一次放弦,每一弩都远程击中一个重要目标,贾西贝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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