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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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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
  还是用枪,砰砰砰三声,贺非凡打掉电子锁,闯进去。
  客厅没人,观江台的小桌上放着两只喝过的香槟杯。
  “真他妈会讨人欢心!”贺非凡咬牙切齿,举枪冲进卧室,卧室里也有一支枪,枪口正对着他。
  朱俭没穿上衣,一身青红花纹,腰带还好好系着,褶皱不乱。
  床上,丁焕亮已经光了,低着头在穿衬衫。
  “贺秘书,”朱俭不想闹大,“玩玩而已。”
  “这他妈没你说话的份儿!”贺非凡冲着丁焕亮,有太多话想问,却只挤出一句:“几次了?”
  丁焕亮穿好裤子,从地上拎起外衣,擦过他要往外走,贺非凡扔下枪,很粗暴地拉了他一把:“我问你,他妈的几次了!”
  朱俭也放下枪,挺窝火地说:“头一回,还他妈什么也没干呢!”
  厉主管尴尬地退出房间,丁焕亮紧接着出来,然后是贺非凡,他们一前一后掠过她,纠缠着,冲上走廊。
  丁焕亮把贺非凡甩开,潇洒地套上西装。
  贺非凡盯着前头那个漂亮又可恨的背影,跑上去,从背后把他抱住。
  那么紧,连呼吸都是痛的,丁焕亮却一声不吭,用力搡开他,转过头。
  他的眼角充血,压低了声音:“贺非凡你个傻逼!”他睫毛在抖,嘴唇也在抖,“老子就快把他拿下了!”
  贺非凡揪住他的西装前襟,把他提到面前:“我他妈不同意!”
  不同意他为了什么狗屁前途,去向别的杂种舍身。
  丁焕亮知道他不同意,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没明说,但在那儿,让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绝情:“你算老几!”
  他们没乘同一架电梯下去,也没开同一辆车,贺非凡一路追着丁焕亮的尾灯,狂飙。
  到了家,两人先后上楼进卧室,狠狠摔门,比谁摔得狠。
  “丁焕亮!”贺非凡暴怒。
  丁焕亮绷着嘴,不出声不代表他好受,拳头死死攥着,羞耻、被追逐的惶恐和骨子里的阴狠,很多东西掺在一起,拧成一句话:“你又不是我第一个!”
  猛的,贺非凡给了他一拳,货真价实的,揍在下巴上:“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吗!”
  丁焕亮捂着脸抬起头,被踩了尾巴的狗似地瞪着他。
  贺非凡像个主人,温柔,强硬:“别说那些让你自己都难受的话。”
  卧室静了,几分钟,丁焕亮开口:“贺非凡我问你,男人什么最重要?”
  是自己的人和谁睡,谁是他第一个吗?不是,是权势。
  是走在路上身后有多少小弟,是住什么房子开什么车,是骨骼的级别,是动一动指头有多少城市陷入火海。
  贺非凡知道答案,丁焕亮就是为了这个,不择手段,把自己都豁出去。
  可他不愿意,哪怕没有小弟,没有豪宅,没有车。
  “孬种!”丁焕亮却这样说他,恶狠狠的,微张的嘴唇后面,是锋利的犬齿。
  贺非凡盯着他的眼睛,有一些话羞于启齿:“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要的都有,然后我们在一起……”
  丁焕亮飞快打断他,他怕听:“如果我是个女人,好!”
  “可我不是,”他说,“我眼里没有温柔乡,只有断头崖!”
  贺非凡不跟他争:“好……要断头,我跟你一起,但不能再见那个朱俭。”
  “凭什么?”丁焕亮轻佻地拒绝,“我还会见他的,我要亲手把西方分社拉下马!”
  就这个,贺非凡忍不了:“我他妈杀了你!”
  “来呀!”丁焕亮和他针锋相对,“现在就去穿骨骼!”
  他们是一对汹涌的漩涡,狭路相逢,谁也撕不烂谁,谁也不肯任由自己被吞没。
  丁焕亮先别过头,到衣柜去拿衣服:“我走。”
  贺非凡踹了一脚沙发:“你在家待着,”他什么也没拿,“我走!”
  又是摔门声,丁焕亮抽衣架的手停住,过了几秒钟,楼下车子发动,手松了,西装掉在地上。
  接下来的一天,丁焕亮什么也没干,只是想着和贺非凡的这些事,怎么也想不明白。
  浑浑噩噩睡到第二天中午,他爬起来,去朱俭的办公室。
  朱俭见到他,很意外:“还他妈敢来?”
  “怕了?”丁焕亮一脸烛焰灼烧薄纱般的笑,把门在身后关上,落锁。
  无论模样、神态、语气,还是那个腔调,都让人垂涎。朱俭从办公桌后晃出来:“这么黏人……让我不得不多想,”他把住那截细腰,“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丁焕亮从他手里离开,并不是欲擒故纵,只是想到贺非凡,不愿意被碰,“有啊!”
  朱俭搓手,着迷地看着他。
  “我给你你想要的,”丁焕亮说,“只要你给兰城一句话,让他们灭了伽蓝堂。”
  这个朱俭没料到。
  “伽蓝堂那家伙,”丁焕亮比出拇指,指岑琢,“是我的死对头。”
  朱俭恍然大悟:“对了,你也是沉阳的。”
  而且是被伽蓝堂逼得走投无路,逃出沉阳的。
  “可我老大主张招安。”朱俭说。
  “所以我才急,”丁焕亮浅淡的眸子一转,“等你们招了,人就杀不掉了,一想到他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血都凉了。”
  朱俭哈哈大笑:“可以,”他答应得过于痛快,“但有一个条件。”
  丁焕亮起疑。
  “上周五,当着分社长的面儿审讯伽蓝堂俘虏,是社长有意想看四家的反应吧?”
  丁焕亮不置可否。
  “我想知道,”朱俭低声说,“秘书室初步判断,那个卧底是谁?”
  丁焕亮明白了,他想套西方分社,西方分社又何尝不想套他,“这个嘛……”他脑子飞转,西方分社最想听到的是谁呢?
  “从录像上看,”他打算先给这笨蛋些甜头,“是北方。”
  朱俭的眼睛亮了,太露骨,太昭彰:“我想亲自审一次那女人,有办法吗?”
  丁焕亮心里雪亮,这家伙是想记司杰的黑账——卧底不是司杰,也扣到他头上。
  他没马上表态。
  “丁辅佐,”朱俭殷勤地说,“昨天在莲花城,那个贺非凡对你大呼小叫的,你受够了吧?”
  丁焕亮瞥他。
  “以你的能力,做什么辅佐,应该做秘书啊。”
  丁焕亮心里霍霍磨着一把刀,脸上却花儿般笑了。


第53章 收网┃这人简直是个妖精,要钻到人心里去。
  十几只壮硕的灰狼; 张着血盆大口; 龇着森森白牙,低吼、撕咬。
  抡起胳膊; 斧子的重量赋予双臂巨大的力量; 疯了似地劈砍; 狼血喷出来,热腾腾糊在脸上; 连眼睛里都是红的。
  剁断最后一头狼的脖子; 贺非凡摘下外接设备,呼呼喘着; 听着四周的掌声和震耳欲聋的音乐; 把游戏终端从太阳穴的接入口拽出来。
  “三分四十二秒!贺秘书; 真·屠狼勇士!”
  包房的大屏幕上,杀戮类拟真游戏玩家排名刷新,贺非凡以最短的击杀时间跃上榜首,他笑; 抓起桌上的替代酒; 仰头吹了一瓶。
  男男女女给他叫好; 他扔掉瓶子坐下,马上有莺莺燕燕往怀里钻,他搂住了,泄愤似地在她们脸上、裸露的胸脯上狂吻。
  她们在笑。
  离开游戏房,他脚步蹒跚,脑子里却非常清醒; 那些所谓的替代“酒”,都他妈是骗人的,根本喝不醉。
  前头,厉主管踩着受虐似的高跟鞋站在那儿,仍然是一身黑纱裙,只是款式变了,对襟胸口一直开到腹部,露出三角形的雪白皮肤。
  “开好了?”贺非凡颓丧地问。
  “按你的吩咐,”厉主管顺势揽住他的胳膊,“3883。”
  贺非凡点头,和她缠着,坐上电梯,他靠着金属箱壁,她靠着他:“干嘛选这间房,自虐啊?”
  贺非凡笑了,很帅,受了情伤的男人特有的那种帅。
  她稍稍兴奋,又有些逢场作戏的嫉妒:“不就是体毛浅、冷美人儿、腰条漂亮嘛,这么放不下?”
  “放下了,”贺非凡嘴硬,“早放下了。”
  他们到三十八楼,刷脸进房,门一开,就有轻柔的音乐声,贺非凡一把捞过厉主管的腰,很突然的,把她按在自己胸口。
  她贴着他的怀抱,心脏咚咚跳。
  男人,说什么沧海巫山,发泄背叛的方式,也不过是背叛。
  她踢掉高跟鞋,想把裙子提起来,贺非凡却牵着她踉跄一转,随着音乐,晃晃悠悠地跳舞。
  她懵了,这是社长秘书办公室的权贵吗,是一个美色当前的贪婪男人吗,他眼里的究竟是自己,还是魂牵梦萦的别人?
  一分钟后,音乐自动停止,贺非凡放开她,脱掉西装走上观江台,江水汤汤,夜色朦胧,隔岸灯光闪烁,他倒了两杯香槟,摆在桌上,坐下来。
  忽然想哭,当然只是想想,大男人,不可能的。
  香槟倒映着江景,超乎想象的浪漫,他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傻瓜,为什么从没想过带丁焕亮来看这种浪漫呢?
  窸窣的脱衣声,厉主管也上了观江台,一丝不挂。
  贺非凡偏头看她,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懂男人,一眼就看出他没反应,刹那失措。贺非凡站起来,西装外套没拿,丢下她走出房间。
  他想回家。
  杀戮、酒、女人,所有这些曾经喜欢的东西如今都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那个家,即使家里的人也许正在外面陪着别人。
  车开进院子,四楼的卧室亮着灯,贺非凡盯着窗口那片光,胸口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那份热情,胜过任何投怀送抱的尤物。
  没坐电梯,他一口气跑上四楼,在卧室门前停下,平复喘息后推门,轻轻的,怕惊动了里头的人。
  丁焕亮站在穿衣镜前,西装又换了新的,黑的、蓝的、藏青的,铺了一床,听到声音回过头,淡粉色的眼皮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这是要出去,贺非凡皱眉,这个时间,他在为谁打扮?
  胸口里那份热情慢慢冷却,他扯松领口,自说自话:“喝多了……”
  丁焕亮的睫毛眨了眨,从镜子里打量他。
  “我去莲花城了,3883,”贺非凡走到他身后,报复似的,“搂着女人,喝着香槟,看着江景,”眼神一和他对上,嘴就不听使唤,“想着你……”
  丁焕亮在打领带,手指灵活地在昂贵的布料上抽扯:“想着我?”他轻蔑地扫他的腰带扣,“和女人的时候想着我?”
  “没有,”贺非凡投降似地举手,大概是酒精,让他的动作看起来傻乎乎的,“待一会儿我就回来了……没意思。”
  丁焕亮戴上领扣,下巴高高昂着,有些傲慢。
  “你信吗?”贺非凡怕他不信。
  丁焕亮绕开他,去床边挑西装。
  信不信其实无所谓,他俩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贺非凡偏在意。
  “你说什么我都信。”忽然,丁焕亮说,平常得就像说一句“晚安”。
  贺非凡张着嘴,那股热情又来了,变本加厉,他特别想问一问,那你呢?可不敢问,他怕听答案,怕让彼此难堪。
  “没有。”丁焕亮穿上西装。
  “啊?”贺非凡发愣。
  “我没和朱俭睡,”丁焕亮揣好枪,拿上车钥匙和出入总部大楼的身份牌,“你是想问这个吧?”
  他西装笔挺,神色泰然,贺非凡完全被镇住了,这家伙眼里有他们的关系,但不只有他们的关系,还有欲望、野心和两个人的未来。
  丁焕亮跨上一步:“总部315,十二点二十分,带着人来。”
  贺非凡一怔,这是要收网的意思:“朱俭?”
  丁焕亮点头,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来,出乎意料地投到他怀里,踮着脚,笨拙地碰了碰他的嘴唇:“等着你。”
  这人简直是个妖精,要钻到人心里去。
  “如果我今晚没回来呢?”贺非凡问,他们怎么串通这些。
  “不可能,”丁焕亮笑,笑得很邪,“我他妈在心里喊你一天了。”
  我操!贺非凡腰杆发虚,弓着背,抓宝贝似地抓着那双手,丁焕亮嫌弃地甩脱他,跨出房间,喊回来:“衣服赶紧换了,臭死了!”
  他下楼,脚步轻快,开车向染社总部驶去。
  到关押临时犯人的地下室时,十一点半刚过,他把“金水”从牢里提出来,沿着幽暗的黑走廊,往三楼的审讯室送。
  “大哥。”女人小声叫他。
  丁焕亮推着轮椅:“嗯?”
  “我儿子怎么样了,”她在地牢半个月,伤口愈合得不好,人也消瘦得厉害,“我能不能见见他?”
  那孩子已经不在了,丁焕亮说:“过了今晚这轮,就送你去见他。”
  “真的?”女人喜出望外,转回头,灰暗照明下的双眼熠熠发光。
  “真的,”丁焕亮重复,“我亲自送你去。”
  她满足了,和男人相比,她的满足那么容易,只要一点爱,和团聚。
  打开315的门,丁焕亮开灯,这是间普通审讯室,没有观察房,也没有常见的安全保障设施,他看表,差十分十二点。
  “渴吗?”他问。
  她一定渴,因为这一天都没给她喝过一口水。
  丁焕亮从门边的文件柜里拿出一瓶水,水里有一种小分子缓释化合物,能在进入人体三十分钟后延时毒发。
  她喝了,整整一瓶。
  “最后一轮,好好表现。”丁焕亮提醒她,然后收走空瓶,带门出去。
  十二点整,朱俭到了,按丁焕亮的要求,只身一人,看见走廊上独自抽烟的他,很不正经地搂了一把:“等我拿到口供,马上给兰城下命令。”
  丁焕亮从缭绕的烟雾里颔首。
  朱俭还不舍得进去,黏着他:“明天我就跟大哥说,把贺非凡踩下去,保你上桌!”
  高层会议,秘书能上桌,但辅佐不行。
  丁焕亮笑笑,朱俭转身走进315。
  “金水”在轮椅上等着他,形容憔悴,但精神状态还不错,朱俭没什么耐性,打开录音设备直接问:“染社高层有伽蓝堂的卧底?”
  她点头。
  “高层,具体是什么级别?”
  “能知道牡丹狮子全部装备隐藏地点的级别。”
  那就是四大分社长。
  “好,”朱俭势在必得,“我现在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怔住,没人告诉过她这个。
  “不说?”朱俭从西装下的刀套上取出匕首,“那你可要吃点苦头了。”
  她恐惧地看着他。
  “北府、太涂、乌兰洽,你们挑的都是北方分社的城市,”朱俭把刀锋在灯光下晃动,“这不是巧合吧?”
  他在诱导她,想让她说出他要的答案。
  可惜,她听不懂。
  一刀下来,她惨叫,血从大腿往外冒,顺着轮椅淌到地上:“我……不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又是一刀,血溅在朱俭的衬衫胸口,血腥味顿时弥漫了房间,他吼:“说,是不是北方分社!”
  她疼得痉挛,涕泗横流,这样剧烈的反应对一个成熟的御者来说过于脆弱了,朱俭不由得观察她,先是接入口,旧的,但……他眉头一跳,连忙去摸她的断腿,腿上包着纱布,而且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伤口愈合不好引起的感染。
  他看过金水的资料,已经断了三个月的腿,怎么可能感染呢!
  一切来得太快,他抬起头,一口温热的血突然喷在脸上,金水抽搐,从轮椅上翻下去,瘫在血泊里。
  他瞪着眼睛去摸她的颈动脉,已经停了。
  这他妈……是个局!
  审讯室的门赫然从背后撞开,贺非凡带着十几个秘书室的小弟冲进来,一片黑洞洞的枪口,朱俭被夺下刀子搜走手枪,就近摁在“金水”身上。
  “c你妈贺非凡!”他满脸满身都是血,往后斜着眼睛,“你们算计老子!”
  十二点二十分整,贺非凡放下手表:“家头,有什么话到高层干部会上说吧,还有九个小时。”
  九个小时一晃眼就过去。
  上午九点半,中心会议室的人到齐了,汤泽穿一件提花衬衫坐在社长席上,贺非凡把血淋淋的朱俭押上来,简单汇报:
  “今天凌晨十二点半,在总部三楼审讯室抓获西方分社家头,起获染血匕首一把,经分析,和伽蓝堂“金水”尸体上的刀伤相吻合,结合“金水”日前的口供,秘书室判断,行凶动机是灭口。”
  关铁强错愕,盯着朱俭,没贸然说话。他派他去取口供,现在俘虏死了,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中了北方分社的套儿。
  目光一转,投向司杰。
  “非凡,”司杰一双眼睛阴测测的,却装好心,“都是自己人,别搞这套。”
  这时汤泽开口:“是我让他查卧底的。”
  四大分社长同时坐直身体。
  “老关,你不解释一下吗,”汤泽斜靠着椅背,觑着他,“大半夜的,你的家头去审讯室干什么?”
  关铁强没法解释,难道说他让家头去逼供,逼伽蓝堂供出北方分社?
  “哎呀社长,”关铁强还是那副无赖的样子,“我可真冤。”
  他很放松,对于这个局面来说过于放松了,丁焕亮警觉。
  接着,他说:“我知道卧底是谁,”他笑着把桌上的几个人看了一圈,“我有证据。”


第54章 铁桶一般┃压抑不住的、在血战中濒临决堤的感情。
  整个兰城都在备战; 走在路上; 随处可见成捆的巨型箭镞和用钢钎制成的锋利长矛,陈郡领贾西贝在小巷间穿梭; 告诉他一旦城破; 哪些地方适于进行反击; 那些地方有妇女组成的伏兵和藏匿起来的武器。
  “明天日出前到西门,太阳一出来就决战”陈郡说。
  贾西贝深吸一口气:“那个冲霄箭; 很厉害吗?”
  “我去年夏天才来; 没遇上,”陈郡看他女里女气的神态动作; 还是不大习惯; “听说很厉害。”
  贾西贝眨巴着眼睛:“那个……你是狮子堂的人; 怎么跑到染社来啦?”
  “狮子堂早没了,”陈郡翻着一双猫儿眼,左眼黑,右眼蓝; 是现在一种比较常见的变异病; 胎儿期在母体内过度暴露于金属辐射造成的; “我一家子都是狮子堂的,好不容易逃出染社的包围圈,却被自己人算计了。”
  贾西贝经历过乌兰洽,知道那些泥潭里的挣扎:“内讧?”
  陈郡点头:“我命大,活到今天。”
  贾西贝学着哥哥们的样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
  “无论帮狮子堂打染社; 还是帮染社打狮子堂,”陈郡说,“都是兄弟阋墙,但兰城不一样,保家卫国是有意义的事。”
  贾西贝和他差不多大,但不同的出身和阅历,见识远没他深刻:“小郡,你懂得真多。”
  陈郡嘿嘿笑:“你先把伏击地点记好,”说着,指向东侧的一条小巷,“从M6开始,不要进入,从K9到K22……”
  贾西贝用心记下,因为认真,小眉头紧紧皱着,突然什么东西扑到腿上,热乎乎的,他低头看,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的肉身神。
  “是你呀,怎么又乱跑了?”他冲她笑,照顾她的阿嬷们气喘吁吁跑来。
  小姑娘向他伸出手,要抱,贾西贝逗她,搓面团似地搓她肉肉的小脸蛋。
  “她真黏你。”陈郡怪异地说。
  “嗯?”贾西贝把她抱起来,往前走。
  “她很难搞的,从来不让人碰。”
  贾西贝惊讶:“明明很乖很听话啊,”他玩着小姑娘的手指,在她胸前看到一个翅膀形状的金属哨,“这是什么?”
  “她的口笛,”陈郡说,“你没发现吗,她不会说话,高兴的时候吹两声,不高兴或是危险的时候,就吹三短一长。”
  “哦……”贾西贝摸摸小姑娘的头,绕过这个街角,迎面碰上岑琢和逐夜凉,冯光陪着他们,在向他们展示晚上要放到城外去的大型铁蒺藜。
  看到贾西贝,冯光和蔼地问:“骨骼子弹装满了吗?”
  “装满了,”贾西贝小脸红扑扑的,“谢谢堂主!”
  冯光转向陈郡,手指似有若无指着贾西贝的胸口,“明天你和他一组,在侧翼……”
  这时,肉身神两手抓住那根手指,往旁边推开了。
  众人愣了一下,但没当回事,只有冯光,试着又指了一次,她第二次把他抓住,很明确的,不让他指。
  “堂主?”
  贾西贝觉得冯光的神色有些怪,像是惊讶,又仿佛了然,百感交集似的,这个三十岁的“老”御者笑了笑,握住贾西贝的胳膊:“明天你不要出城了,上城楼吧,和肉身神一起观战。”
  “为什么?”贾西贝和陈郡异口同声。
  “堂主你别看这小子像个小姑娘,”陈郡说,“他穿上骨骼就不这样了,火力很猛的,而且总能想到我前头,我从没碰过这么好的搭档!”
  冯光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向一旁走开。
  陈郡追着去了。
  “这儿的人怎么怪怪的,”岑琢低语,视线不期然和贾西贝怀里的肉身神相遇,她看着他,深深的,像要洞穿他的过去和未来。
  这种眼神,令人生畏。
  逐夜凉走向贾西贝,低声说:“你去说服高修,让他明天跟你上城楼。”
  贾西贝茫然。
  “明天是大战,”逐夜凉的声音通过金属装置发出来,但那里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感情,“他只有一条手臂,别让他折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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