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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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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哥?”贾西贝意识到他在干什么,惊慌地躲,元贞趁机把舌头伸进去,卷住他的小舌头,一吮,他就麻了。
随后把他顶在城墙上,百般柔情。
“嗯嗯……”贾西贝在他怀里扭,像是不愿意,又像是很愿意,元贞搞不清,全凭着本能,尽管霸道,尽管笨拙,剥夺他的呼吸。
直到缺氧把他们分开,急喘着,惊惶地凝视对方。两人下巴那一块都是湿的,贾西贝羞死了,拿额头抵着元贞的肩,不让他看。
元贞意犹未尽,探着头又去亲,贾西贝躲,先往左再往右,实在躲不过了,嘟着嘴巴害怕地说:“哥,不行……”
元贞还是把他咬住了,这次有点狠,翻来覆去舔他的齿龈,架着腋下把他抱起来,抱得高高的,在城墙上摩擦。
寂静的夜,孤城,无人经过的城垣。
好久,元贞才放开他,细心地擦他的嘴角,然后像是做了坏事的野小子,自责地背过身,紧接着,衣服被从后头拽住了。
元贞没回头,而是向后伸出手,贾西贝松开衣服,牵住了他。
两个人都没有话,踩着银白的月色,踩着一地星光,往回走。
出来的时候没觉得,回去却发觉这条路这么短,屋子就在前头,绮梦就要结束,元贞舍不得,身后,贾西贝忽然停下来。
他回头,看到小家伙揪着衣角,把他往旁边的阴影里拽。
很黑,比城墙下还黑,贾西贝靠住什么东西,抬着下巴踮起脚,眼睛应该是闭着的,喘得很乱。
元贞发愣,贾西贝轻得不能再轻地说:“哥,亲嘴儿……”
元贞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开了,小心翼翼握住那条细脖子,轻缓地蹭他的嘴,它为他张开,舌尖乖乖挑着,一舔,就融化了……
等他们回屋,高修已经铺好了床,贾西贝脸蛋红红的,扭捏着说:“我……我跟岑哥睡……”
一个吻,已经让他明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和哥哥们乱睡了。
上了床,熄了灯,岑琢问逐夜凉:“叶子,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逐夜凉睡地上:“还没想好,再待一段吧,你养养伤。”
他从来没有“没想好”过,高修转动眼睛,那家伙向来是有计划的。
是的,逐夜凉有计划,下一站是兴都,狮子堂和染社两大社团的监狱城,西方分社办事处的所在地,也是他此行中最重要的一环。
但他不想这就走,他想和岑琢再待几天,哪怕就几天呢,一旦去了,他们的关系恐怕就不可收拾了。
贾西贝鼓起勇气,凑到岑琢耳边:“岑哥,我想留下来。”
岑琢挑眉,拿被子盖住两个人的头:“想好了?”
“嗯。”贾西贝捏着小拳头。
“好,”岑琢拍拍他的肩膀,“有志气,将来……”
外头有人敲门,是陈郡:“岑会长,睡了吗?”他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染社西方分社的家头进城了,在会议厅,要见你。”
岑琢腾地从床上坐起来,逐夜凉替他亮起照明灯。
“来了多少人?”岑琢习惯性摸枪。
“只有几个贴身的小弟,”陈郡说,“好像是有事要谈。”
伽蓝堂全员赴会,走进砖石结构的会议厅,朱俭从长桌旁起身,西装上的灰尘还没来得及拂去:“这么晚,打扰诸位了,”他开门见山,“受社长之命前来招安,不敢怠慢。”
“招安”两个字让所有人一怔。
岑琢没入座,戒备地打量他:“染社想招安伽蓝堂?”
“是的,细节可以谈判,”朱俭也在打量他,“岑社长如果有意,可以跟我去兴都,我们分社长正在猛鬼城静待佳音。”
猛鬼城,兴都的中心建筑,从内到外三道超合金闸门,安如磐石固若金汤,是天下第一的监狱,也是兴都堂和西方分社的办公地。
没有通行许可,是绝对进不去的,何况是分社长所在的核心区。
“好,”逐夜凉当即应承,“我们答应。”
“叶子?”岑琢皱眉,诧异于他的轻率。
逐夜凉一把握住他的手,问朱俭:“什么时候启程?”
“当然是越快越好,”朱俭看了眼表,凌晨一点,“飞行器就在城外。”
“我们要带骨骼。”高修说。
“当然,”朱俭一派大社家头的豪气,“空间足够。”
岑琢稍一思索,漆黑的眸子盯住他:“出发前,我要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朱俭心里打鼓,脸上却露出和气的笑:“没问题。”
岑琢领他去的是城楼,路上一瘸一拐,朱俭忍不住问:“岑会长,腿怎么了?”
“打仗打的。”岑琢说。
“打仗?”朱俭看城里好好的,不像发生过冲突的样子。
到了城楼,逐夜凉一跃而下,空行狮子发出嗡嗡的噪声,狮子吼聚能的光异常明亮,朱俭愕然盯着那个身影,飞行骨骼,三年前他只见过一次,是江汉决战时的牡丹狮子。
视线随着逐夜凉向远、向下,广袤的平原上,一处巨大的战场遗迹。
“那是……”
战斗残骸,或说是骨骼坟场,不规则的圆形,直径一公里左右,从这个规模看,双方投入的战力、战斗的激烈程度、损毁伤亡的人员,难以估量。
“就在昨天,”岑琢说,迎着西来的风,“和七芒星决战,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死伤为代价,兰城胜了。”
朱俭震撼,面对这样向死而生的大战,没人能不震撼。
他看着岑琢的腿,他是为这个伤的吗,参加了保卫兰城的战斗?
可为什么?
“家头,你亲眼看到这个战场了,”岑琢说,“无论招安是否成功,请转告贵社的分社长、社长,有人在这里拼死守护国境,兰城需要江汉的支援。”
说完,岑琢转身走下城楼,逐夜凉一个盘旋飞回他身边。
朱俭盯着他们的背影,又看向远处夜色中的血海尸山,没有光照着,那么多人的死就像不存在一样。
第6卷 兴都
第60章 为什么亲我┃“有种你问老子一句,为什么亲你!”
到兴都时是拂晓。
熏风轻拂; 空气湿润; 隐隐飘来花香,和兰城熬人的干冷有天壤之别。
坐染社的车前往市中心; 路上看到一片庞大的建筑群; 朱俭介绍; 那就是猛鬼城,楼并不高; 在两到三层之间错落; 但占地很大,将近四分之一个城区。
剩下的四分之三也和猛鬼城有关; 有提供监狱巨大电力消耗的发电厂、为大量犯人和社团成员配套饮食的食品公司、负责卫生防疫的公共机构; 还有长期陪住、上下打点的犯人家属。
“全天下的重刑犯都关在兴都。”朱俭说。
其中就包括狮子堂的被俘干部。
岑琢皮笑肉不笑:“不会把我们也关进去吧?”
朱俭反问:“伽蓝堂觉得我们西方分社有这个能耐?”
被将军了; 岑琢懒得和他斗嘴:“说不过你。”
朱俭对他的印象不错,年轻、率直、有牺牲精神,就凭他在兰城城楼上的一番话,是个爷们儿:“没办法; 天天开会练出来的; 坐江山和打江山不一样; 你来就知道了,成天玩虚的。”
兰城在粉身碎骨,江汉却在唇枪舌战。
岑琢垂下眼睛。
“岑会长,我给你透个底,”朱俭压低声音,“招安是真的; 我们西方分社会尽力促成这次谈判。”
好人谁都想做,作为引伽蓝堂入社的中间人,西方分社将得到这个盟友,两把刀并作一处,直指江汉权力斗争中的异己。
驻地在分社俱乐部,猛鬼城东缘,伽蓝堂一行四人,岑琢和逐夜凉一间房,高修和元贞一间房,暂时休息。
高修一路上很阴沉,进了屋,元贞把靠窗的床位让给他,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去洗脸,高修却搡开他,质问:“是你劝贾西贝留下的?”
元贞移开眼睛,没说话。
“为什么?”
元贞想解释,高修却不让:“兰城是什么地方,又穷、又苦、又危险,你让他一个娘娘腔留在那儿!”
元贞皱眉:“你从不说他是娘娘腔。”
高修闭上嘴,他怒火攻心,失言了。
“你不了解他。”元贞说。
“我不了解他?”高修觉得可笑,“他从到伽蓝堂就是我罩,你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的时候,是我安慰他!”
是,元贞承认,在照顾贾西贝这件事上,高修比他资格老:“你罩他,安慰他,是把他当成你的附属品,你根本看不到他身上的价值。”
不,高修看到了,那孩子的美好、温柔、治愈人心的力量,所以他才舍不得他,自私地想把他留在身边。
元贞告诉他:“在北府堂,我和他被关在HP室,门外机枪扫射,我以为过不去这个坎儿了,他却从窗户爬下去,穿上日月光回来救我,你知道他破窗而入的那一刻,我是什么感受吗?”
高修惊讶,在他心里,贾西贝一直是被照顾、被保护的那个。
“我看到了他小小身体发出来的光,”元贞说,“他坚韧强大的另一面,不像你,那么任性,只想让他温暖你。”
被戳中痛处,高修吼:“我保护他,他温暖我,有错吗?”
“没有错!”元贞的声音也高起来,“可他不需要你保护,他是个御者,他要长大成人,而不是被我们呵护着,永远做个宠物!”
“可我需要他!”高修抓着残疾的左臂,贾西贝长大了,天高任鸟飞,那自己呢,被留在原地的自己怎么办,“我这里没有一点感觉,像是空了,一直连到心脏,我需要他来填满,这种感觉你不懂!”
因为需要,就可以剥夺另一人的未来吗?元贞瞪着他,瞪着他麻木的胳膊,不再说话。
隔壁,岑琢听到模糊的争吵,问逐夜凉:“他们闹腾什么呢?”
“因为贾西贝。”逐夜凉简短地答。
关于爱,究竟是禁锢,还是放手。
“小可爱走了,他俩得适应一段。”岑琢单手脱掉衣服,飞机上有HP,朱俭主动提出给他治伤,肩和腿都处理了,只是活动还不方便。
“我帮你。”逐夜凉伸手。
岑琢敏感地躲开,耳垂红了:“不用。”
逐夜凉看着他漂亮的背影,纵容自己说:“你脖子很红。”
“没有。”岑琢立刻否认。
“真的红了,”逐夜凉的指尖碰到他,从脖子滑向肩胛,然后是牡丹花绽放的腰际,“就像是……”
岑琢等着他说,他却没有说,收回手:“你连接入口都是假的。”
岑琢把脏衣服扔到地上:“那又怎么样?”
逐夜凉能记得接入口,却对那个吻矢口不提。
“对你来说,打个接入口很容易,为什么不打?”
岑琢转过身,有些怨恨地瞪着他:“因为我讨厌骨骼。”
他的眼睛明明那么热,却故作冰冷:“我全家都死在骨骼的无差别火力下,难道我也要穿上骨骼去杀人?”
逐夜凉的目镜灯微微闪烁:“你真的……那么讨厌骨骼吗?”
不,他正无妄地喜欢着眼前这一具。
“对,讨厌,”岑琢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我最讨厌那种骨骼,心里什么都清楚,却装无辜。”
他挑明了,逐夜凉下意识后退。
岑琢跟上一步:“别跟我说你两个CPU都故障了,”他捶他的御者舱,“什么都记得,就他妈忘了那一段!”
到底是哪一段,他说不出口,整张脸红得像苹果,像夕阳,像火焰,生机盎然。
“逐夜凉,有种你问老子一句,为什么亲你!”
他兵荒马乱,呼吸、心率、血压,都超过了正常值。
逐夜凉不比他好多少,但钢铁外壳保护着,让他看起来无动于衷——他回应过他的,用不知所措的吻,在兰城的大湖边。
只是那时岑琢昏过去了,无知无觉。
“你说话呀,”岑琢逼他,蛮不讲理的,让一具机器接受他骇人的感情,“操,我真他妈贱!”
太羞耻、太难堪了,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想转身,逐夜凉却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是一具骨骼。”
岑琢真的没有勇气再表白一次。
逐夜凉却想听他说,只要他再说一句,也许,他就敢抛下一切爱他。
可岑琢没有。
逐夜凉不甘心,纠缠不休着,把自己最卑微的东西摊出来给他看:“我是一堆钢铁,没有爱上人的资格,你懂吗?”
他想听岑琢否认,想要他肯定自己,肯定那份钢铁包裹着的人性。
岑琢却以为他是拒绝,用力抽回手,手腕疼,但和刺痛的心比起来,微不足道。
“你为什么亲我?”逐夜凉这时候问。
但已经晚了,如果是半分钟前,岑琢会把自己的尊严扯碎了放到他脚下,无耻地告诉他:因为老子喜欢你,老子不在乎你是什么,金属、塑料,还是他妈的碳水化合物,老子要跟你一生一世!
可现在,那个契机不在了。
岑琢不说话,只是轻喘,布满花纹的胸口上下起伏,挑起的眉峰笔直,像一把剑,逐夜凉看着,觉得自己作为人的那部分在渴求、在躁动。
“为什么……”他握住他的腰侧,“要爱我?”
那个字,“爱”,让岑琢惶恐,不得不用双手捂住脸,才不至于像个娘们儿似地颤抖。
“为什么,”逐夜凉猛地把他抱起来,“要让我知道你的爱。”
皮肤摩擦着金属,岑琢无地自容:“你他妈……放老子下来!”
逐夜凉不放:“你知道你爱的是个什么人吗?”
岑琢用咚地一脚回应他。
逐夜凉像是恨,恨他的单纯,恨他轻易就交付出来的感情:“你了解我吗?”
岑琢被那只大手擒着,拦腰折断的恐惧、被尖锐质问的无措、在恐惧和无措之间的脆弱爱意,他浑身战栗。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岑琢攥住他的手指,呼吸灼热,目光迷离。
逐夜凉把他扔到床上,猛地压上去,整张床瞬间破碎,他在腾起的尘埃里,抚上岑琢消瘦的下巴:“我一不小心,就能把你撕得粉碎。”
岑琢错愕地看着他,这个人好像有难以言说的痛苦,什么东西正卡着他的喉咙。
“这么危险的人,”逐夜凉贪恋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不怕吗?”
岑琢想说“不怕”。
逐夜凉却一指封住他的嘴唇:“我注定没有肉身,你立志不要骨骼,”然后放开他,站起来,“我们是飞鸟与鱼,永远到不了对方的彼岸。”
到不了……吗?岑琢在塌陷的床铺里仰望着他,人和机器的感情,疯狂、丑陋、扭曲,甚至连试一试,都是个笑话……
隔壁高修和元贞正在冷战,突然,墙那头咣当一响,他们随即对视:“打起来了?”
“好像……”元贞说,“是床塌的声音。”
“啊?”高修迷惑,忽然想到什么,唰地红了脸。
“喂!”元贞拿枕头砸他,“想什么呢,不可能的。”
高修把枕头扔回去:“赶紧招安吧,了结这堆烂事,我们回沉阳!”
第61章 一重天┃“无论发生什么事,先相信我。”
猛鬼城核心区; 分社长办公室。
房间不大; 事实上对关铁强这个级别来说,过于小了; 四壁没有任何装饰; 连地毯都没有; 金属地面上有一个三角形的花纹。
朱俭坐在沙发上:“哥,你不出面; 不好吧?”
“你先替我谈; ”关铁强在用传统方法卷烟丝,每一根烟丝都是天然品; 不是基因技术合成的; “一个是探探他们的底; 再一个,也挫挫他们的锐气。”
“他们没什么锐气,”朱俭说,“很朴实。”
“小地方的人; 当然了。”
因为是小地方的人吗; 朱俭觉得不是; 岑琢比很多江汉的干部还要大气。
“伽蓝堂这一路过关斩将,几乎没有败绩,正是傲的时候,我直接出面不好谈,”关铁强碾好烟卷,叼在嘴里; “先晾晾他们,照我说的办。”
朱俭按他说的办,到分社俱乐部的时候正赶上吃午饭,岑琢很抱歉地说弄塌了屋里的床,朱俭有点愣:“床?”
岑琢指着逐夜凉:“摁塌的。”
摁……塌的?什么情况能把床摁塌?朱俭看看他,又看看逐夜凉,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有伤大雅的画面,连忙转移话题:“那个……岑会长,我们分社长有急事回江汉了,招安由我先跟各位接洽。”
岑琢觉得无所谓,本来也没想真归顺,逐夜凉却斩钉截铁:“不行,”他要求,“我们只和西方分社的第一把交椅谈,而且要在猛鬼城的核心区,正式谈判。”
岑琢和朱俭双双看向他,岑琢是惊讶,惊讶于他对这件事的重视,朱俭则显得棘手:“分社长没在兴都……”
“我们等,”逐夜凉说,“多久都等。”
朱俭意识到,关铁强说的不错,伽蓝堂是傲气的,那种大社团不容小觑的傲气,这次招安,他们不光要谈条件,还要讲派头。
“家头,”他自然而然地称呼逐夜凉,“我们分社长回江汉,你猜是为什么?”
逐夜凉平视着他,不知道的,一个字也不猜。
这种魄力,绝不是关外小社团干部的做派,朱俭意外地捕捉到汤泽那个位置的人才有的气势:“贺非凡和丁焕亮,这两个名字,诸位不陌生吧?”
高修和元贞瞠目,那两个家伙在江汉?
“原·江汉中心秘书室第三秘书及辅佐,”朱俭翘起二郎腿,“阴谋陷害西方分社,已经一撸到底了。”
“陷害?”岑琢挑眉。
“说起来,还和伽蓝堂有点关系。”朱俭点到即止,分社长里有卧底是机密,何况还是眼前这伙人的卧底。
CPU暗暗一动,逐夜凉的目镜灯轻闪。
“诸位要是不急的话,等分社长处理完善后从江汉回来,我们再谈?”朱俭作势起身,岑琢送他,草草寒暄了两句,在俱乐部门口分手。
饭后各自回房间,进屋,岑琢踢上门:“叶子,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逐夜凉背对着他,绕弯子。
“招安,”岑琢说,“这件事从始至终,你没跟我商量过。”
逐夜凉不转身,他不想面对他,兴都,这将是一切重新开始的地方,也是他和岑琢走到尽头的地方。
“为什么那么轻率地答应招安?”岑琢问。
逐夜凉没回答,因为只要张口,就是谎言。
“在北府,你跟我说,要把伽蓝堂的旗帜插进连云关,要让所有人知道伽蓝堂的名字,怎么现在又同意招安了?”
“岑琢,”逐夜凉转过身,“你了解猛鬼城吗?”
岑琢怔住,摇了摇头。
“猛鬼城是兴都的心脏,只有把它拿下,才算是颠覆兴都,”逐夜凉话锋一转,“但是从外部,没有人拿得下猛鬼城。”
岑琢诧异:“你……也不行吗?”
逐夜凉耸肩:“猛鬼城有三道合金门,号称一重天、二重天、三重天,一重天外是普通监区,通过一重天,进入二级监区,再过二重天,是重监区,在三重天以内才是管理区,西方分社和兴都堂的所在地。”
岑琢愕然,所谓的核心区居然在那种地方,由重刑犯环伺。
“猛鬼城里关着狮子堂时期的政府军败将,染社时期的狮子堂败将,还有各个时期的东方系、南方系大佬,每个囚室里都锁着一段传奇。”
岑琢胳膊上的汗毛竖起来。
“可这么多年,从没听说一个人从里头活着逃出来,”逐夜凉总结,“要过这三道门,难如登天。”
不就是三道门吗,岑琢提议:“用狮子吼反复轰呢,像打尧关那样?”
逐夜凉摇头:“据说每道合金门中间都有一层韧性材料,无论受到多大冲力,只会变形不会折断,所以从理论上讲,没有任何炮弹可以把它们击穿。”
“也就是说……”岑琢压低声音,“你同意招安,是假的?”
逐夜凉颔首:“我们的目的,是进入核心区。”
岑琢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高修问元贞:“喂,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儿?”
“嗯?”元贞看向他。
高修靠在床头,用一条独臂保养枪支:“自从来兴都,逐哥就怪怪的。”
元贞蹙眉:“怎么说?”
“在兰城,岑哥问他下一步去哪儿,他说没想好,”高修回忆,“朱俭来招安,刚一提兴都,他就同意了,痛快得不正常。”
“兴都……有什么特别吗?”
“不知道,”高修眯起眼睛,“我只是觉得,这一路我们似乎都在按他的计划行动,而且……”
元贞放下手里的活儿:“而且什么?”
“你没发现吗,每到一处,他都能拿到一件装备,”高修罗列,“大兰的目镜、北府的左狮牙、太涂的狮子吼、乌兰洽的右狮牙、兰城七芒星的飞行器,现在到了兴都……他又会得到什么?”
元贞不敢往下想,如果真像高修说的,伽蓝堂出关就成了逐夜凉操纵下的一个阴谋,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被利用的棋子,命运难测。
西方分社晾了他们一周,七天后,朱俭再次来到俱乐部,带来关铁强的回复:“由分社长出面,可以,在核心区谈,也可以,但有一点小难度。”
岑琢和逐夜凉对视。
“伽蓝堂需要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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