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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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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琢和逐夜凉对视。
  “伽蓝堂需要通过三道关卡,”朱俭好整以暇地瞧着他们,“猛鬼城有三重合金门,每通过一道关卡,开启一重闸门。”
  岑琢明白了,分社长有架子,这是给他们的下马威。
  “什么样的关卡?”逐夜凉问。
  “小游戏而已,”朱俭说得云淡风轻,“已经布置好了,欢迎各位随时来挑战。”
  他用了挑战这个词,岑琢想了想:“可以穿骨骼吗?”
  “当然,”朱俭说,“如果有需要,西方分社可以提供必要的动力和弹药。”
  “好,”岑琢同意,“我们准备好了就去。”
  朱俭伸出手,热络地和他握了握:“岑会长,我有事先回江汉,我们分社长亲自在第三道闸门后等你。”
  岑琢颔首。
  伽蓝堂进入备战状态,这一周其实准备得差不多了,岑琢最后检查了一遍枪膛和弹夹,逐夜凉难得关注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去洗手间从头到脚冲了一通,湿淋淋出来。
  岑琢觉得新鲜:“第一次见你冲水。”
  逐夜凉擦骨架子的手顿了顿:“一直没顾上。”
  岑琢觉得不是,又说不上是为什么:“总感觉……你像是在迎接什么。”
  “没有,”逐夜凉骗他,“我能迎接什么?”
  岑琢没再说话,一旁压碎了的床早换了新的,可那个残影还在,清清楚楚,逐夜凉封着他的嘴唇,说“飞鸟与鱼”。
  “喂,”那家伙忽然说,“进了监区,不要离开我身边。”
  “嗯。”岑琢应声。
  逐夜凉又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先相信我。”
  “嗯。”
  他很少这么听话,逐夜凉不大习惯:“岑琢?”
  “嗯?”
  “你……”逐夜凉欲言又止。
  “我什么?”
  “我……”
  岑琢受不了他:“叶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一定会把你带出来的,”逐夜凉许诺,手在背后攥紧,“叮咚。”
  这两个字他说过很多次,每次都是为了安抚岑琢,只有这一次,是安抚自己。
  “叮咚。”岑琢轻声和。
  第二天一早,伽蓝堂全员进入猛鬼城监区,岑琢领头,逐夜凉拱卫,黑骰子和转生火一左一右在后,普通监区为他们打开,整齐的合金囚舱,马蜂窝一样密密麻麻,戴着莲花徽章的工作人员引他们通过Z到U六个囚区,来到第一道闸门前。
  “一重天,”工作人员介绍,“第一关!”
  门落着,高八米,宽二十五米左右,厚度看不出来,银白色的超合金,一副坚不可摧的样子。门前临时架起一个巨大的天平,很简陋,两侧各吊着一个人,左侧是个戴眼睛的中年男人,右侧是个大肚子的年轻女人,两人脚下各有一个大铁桶。
  看他们的状态,像是足足吊了一夜。
  昨天朱俭说是小游戏,已经布置好了,难道说从那时开始,人就一直这么吊着?岑琢要上去,逐夜凉拉了他一把:“硫酸。”他说,指的是桶里的东西。
  “什么?”岑琢惊愕。
  这时工作人员拿着一块厚木板过来:“囚犯自愿参加游戏,女人入狱前怀孕,胎儿二十八周,男人曾是狮子堂的技术人员,矢量动力领域的专家,诸位只能选一个,把这块木板搭在他脚下的桶口上。”
  言下之意,被选中的人可以踩住木板,而另一个……
  “居然是这样的关卡……”元贞惊讶。
  高修将黑骰子解除战斗状态:“还真他妈的是‘游戏’。”


第62章 长老与处女┃“我说堂主……不哭了行吗……”
  贾西贝趴在一张宽条凳上; 全身光溜溜的; 屁股微微撅着,两只白脚勾在一起; 呜呜地哭。
  “我说堂主……不哭了行吗……”陈郡捂着脑袋; 哭得他头疼。
  “我、我忍不住……”贾西贝瘪着嘴巴; 小眉头使劲拧着,眼睫毛上噼里啪啦往下掉眼泪瓣儿; “真的太疼了!”
  老匠人在他背后; 这么嫩的背他还是第一次做,一针下去; 鲜红的血涌在白肉上; 比最艳的颜料还艳:“堂主啊; 你这么怕疼可不行,这才刚开了个头。”
  听他说刚开头,贾西贝晃着小脚丫乱动弹:“当堂主为啥要纹身啊,我……我不纹了行不行?”
  陈郡无奈:“高级干部哪有不纹身的; 人家像样点儿的堂口; 组长都是一背纹身。”
  贾西贝吸着鼻子:“呜……早知道要纹身; 我就不给你们当堂主了!”
  “不许说小孩话,”陈郡严厉地批评,“你已经是堂主了,堂主就要有堂主的样子!”
  “我不……”贾西贝眼泪汪汪去够他的膝盖,“小郡,求求你了; 别让他们纹我了行不行……”
  陈郡可不是高修元贞,撒娇对他不好使:“我们兰城的一堂之主,拿出去是个光背,太丢人了!”
  贾西贝看他这么铁面无情,边哭边拿拳头捶他,这时肉身神来了,一进门看见贾西贝在哭,愣了,又看到老匠人针尖上的血,哇地一声,也哭了。
  “哎哟我的祖宗!”一左一右两个爱哭鬼,还都是说不得打不得的主儿,陈郡手忙脚乱地哄,唯有老匠人,任他们怎么闹,精气神仍贯注于针尖之上。
  这是一幅三足乌斗巨蟒图,三足乌象征着太阳,琢成凤鸟的样子,一对金翅高展,延伸至贾西贝两臂,三只脚一只腾空,一只扼住巨蟒七寸,一只擎金刀。
  象征月亮的应该是兔子,但陈郡不同意,说堂主已经像个兔子了,再纹个兔子,一点煞气都没有……于是选了同样属阴的蟒蛇,取龙凤斗之意。
  日月光,有日于天,灼灼其辉,有月盈缺,皎皎其华。
  肉身神坐在条凳底下,抓着贾西贝的手,两个小孩一抽一抽地对着哭,陈郡无语,感觉自己不像个御者,倒像个带孩子的老妈子……
  还好有小弟来报告城西新建风力发电机组的运行情况,贾西贝抿着嘴,瞪着红眼睛,瓮声瓮气地问:“效果怎么样?”
  风力输电是他的主意,没有电,老百姓的生活不便,骨骼军也得不到发展,兰城要向西经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供电问题。
  可就为了支几个大风车,他和陈郡吵得不可开交,这里多风,但都是西风,兰城又是个筒子城,城里没有风能,出城的话,最安全的城东却背风,只能把机组建在城西,那就意味着要时刻提防七芒星的进犯。
  贾西贝靠哭,才把陈郡说服了。
  小弟本来雄赳赳气昂昂,可看堂主可怜巴巴的,也跟着小声小气起来:“特、特别好,周边回收来的二十个风车,十五个能用,今晚城里就能供电了。”
  “嘿嘿,”贾西贝笑了,特别得意地瞧着陈郡,“小郡,你看,我说可以吧!”
  陈郡瞪他:“可要维护这十几个风车,人力成本太高了。”
  和七芒星决战后,兰城损失了九成战力,几乎是一座没有自卫能力的空城。
  “还不一定谁怕谁呢,”贾西贝嘟着嘴,“逐哥说冲霄箭连骨骼都沉到湖底下了,说不定七芒星的损失比我们还大。”
  正说着,有小弟匆忙来报:“堂主,西边来人了!”
  说曹操曹操到,陈郡紧张:“多少人,有作战车吗,骨骼大概多少具!”
  小弟皱了皱眉:“没有作战车和骨骼,只有一辆运载车。”
  嗯?贾西贝和陈郡对视,从条凳上下来,穿好衣服,抱着肉身神一起上城楼。
  坡上停着一辆运载车,是七芒星的,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女人,合力架起一个滑竿,上头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颤巍巍向城门而来。
  贾西贝不理解:“那个老爷爷,怎么好意思让女人抬着。”
  他伸出指头数了数,一共二十二个人,至少看起来没有战斗人员。
  “他们想进城。”陈郡看到城门敌楼打过来的旗语。
  肉身神揪着贾西贝的衣领,拼命摇头。
  陈郡赞同肉身神的看法:“虽然是老人和妇女,万一身上有炸弹呢。”
  “这么大的城,”贾西贝想了想,“炸也炸不到哪儿去。”
  陈郡黑线:“堂主你是不是傻,谁炸城啊,炸也是炸你……”
  “哦,”贾西贝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拧了拧腰,“我不怕炸,让他们进来吧。”
  “不行!”陈郡总是和他意见相左,“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小郡,我们现在急需摸清七芒星的虚实,”贾西贝把肉身神交给嬷嬷,“冯叔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让我向西收复失地,这件事咱们必须做,要是怕这怕那,连人都不敢见,还怎么西出兰城呀。”
  冯叔指的是冯光,那是最上师的遗愿。
  陈郡看着面前这个软绵绵的小不点,点了头。
  “那你快把全城的男人都找来,”贾西贝交代,“让他们到西门进城这条道上来,特别是御者。”
  “干嘛?”陈郡搞不懂他。
  “让七芒星以为咱们还有很多战力呀,”贾西贝眨着大眼睛,“我们想探他们,他们肯定也想探我们,笨小郡。”
  “哦……”陈郡不得不承认,贾西贝让他那两个哥哥惯的,爱哭鼻子爱撒娇,但关键时刻脑子还是挺好使的。
  他立刻去办,十五分钟后,贾西贝指示城门,提起门闸。
  白胡子老头进城,走在城西大道上,道两旁不时有戴着辅具的战士和挂着新伤的御者经过,一派自然平淡的繁荣景象。
  贾西贝不让他们往里走,就在伤兵所接待,进了院,老头子才从女人们肩上下来,傲慢地扬着下巴,坐到陈郡对面。
  “那个……”陈郡尴尬地抬起手,“那位才是我们城主。”
  老头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个头发软软、皮肤白白、眼睛大大的……小姑娘?
  贾西贝抻了抻衣角,腼腆地笑了一下。
  老头儿怔在那儿,看得出来非常惊讶,跟他来的女人们也很诧异,纷纷向贾西贝投去好奇的目光。
  “那个……”她们越看,贾西贝的脸越红,局促地对着脚尖,“老爷爷,你坐。”
  老头儿到他身边坐下,中间隔着一张小桌,桌上有两杯茶和一盘枣子,是兰城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
  贾西贝自我介绍,然后给老头儿倒茶,老头儿会说几句简单的话,报了名字,自称是七芒星的长老,这次来兰城是议和的。
  陈郡意外,最上师和七芒星打了那么多年,这帮人从来没服过软,也许贾西贝的猜测不错,他们的损失已经伤筋动骨了。
  “不打仗好呀,”贾西贝笑起来,灿烂得像个小太阳,“做朋友,常走动。”
  老头儿指了指城上挂着的高山云雾旗:“原来是花儿旗,换了?”
  贾西贝点头:“兰城现在是伽蓝堂的分堂。”
  “伽蓝堂……”老头儿记下,又指着西边,用干枯的手指划圈,“你们有好多风车。”
  他指的是风力发电机组,贾西贝心下一慌,扯了个谎:“伽蓝堂的总部在东边,最近会运很多骨骼过来,我怕电不够用。”
  他这样一张孩子脸,软糯糯的声音,没人会怀疑他的话,老头儿终于露出严峻的神色,倾身问:“杀掉冲霄箭的,是牡丹狮子?”
  贾西贝心头一跳,连外国人都知道牡丹狮子?可怎么会扯上牡丹狮子,是什么让他认为牡丹狮子在兰城?
  一连串的疑问,他仍学着哥哥们的样子,不露声色:“是呀,”他聪明地反问,“老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郡看着他用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满嘴跑火车,不禁同情起七芒星来。
  老头儿没回答,一副大势已去的模样,向地上跪着的女人们招了招手,一个穿蓝裙子裹蓝布巾的年轻女孩膝行着爬出来,匍匐在他脚下。
  “我们的女人,”老头儿很轻蔑地给她使眼色,让她露出脸,“送给城主。”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苹果似的脸,浅棕色的眉毛,鼻梁上的雀斑还没褪净,雏鸟一样可怜。
  她在发抖,贾西贝注意到她胸前攥紧的双手,他害怕的时候也这样。
  老头儿很骄傲地说:“处女!”
  贾西贝脸红,又有些气愤,觉得他像炫耀一只猫一只狗那样炫耀一个女人的贞操,不是好东西。
  “我、我不要……”贾西贝连忙摆手,老头儿以为他不喜欢,很生气地踹了女孩一脚,这是迁怒,是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最恶劣的践踏。
  “哎呀你欺负她干什么?”贾西贝急了。
  老头儿笑呵呵地对他说:“女人,男人不要,没用的。”
  贾西贝强压着心头的怒气,一时冲动:“好,我收下了。”
  老头儿心满意足地离开,并没有约定具体的休战时间,陈郡分析,七芒星不是真的想停战,只是一个缓兵之计。
  具体想缓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不好判断。
  贾西贝认为七芒星越不想打,兰城越要尽快调动到足够的兵力,一鼓作气,向西推进。
  可哪儿有充沛的兵力呢?
  他和陈郡商量到天黑,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吃过晚饭回房间,窗口有月光,一眼看见蜷在床下的雀斑女孩。
  贾西贝红了脸:“怎、怎么把她放我屋了!”
  门外是几个做针线活的嬷嬷,捂着嘴朝屋里看,她们搜过她的身,一具刚开始发育的身体,没有武器。
  “那、那个……”贾西贝喊她们,“我不和她睡呀,她是女的!”
  嬷嬷们偷笑,说着悄悄话,结伴离开了。
  女孩从地上爬起来,像只猫,没有一点声音。贾西贝慌张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她比他高一点,突然把裙子解开了。
  窸窸窣窣的布料声,贾西贝的心都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害怕,手按上了电灯开关,啪地一声,屋里灯火通明,是新启用的风电。
  女孩尖叫,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她光裸的背上全是伤痕,青的红的,是用拐杖、鞋底一类的东西打的,有些还绽着新鲜的创口。
  贾西贝瞠目,伸手碰了碰,她抖得厉害。
  这时候也没什么男孩女孩了,他把她扶起来,让她趴到床上,拿脱下来的大裙子把她盖好,然后去厕所的小壁橱里拿药膏。
  回来看她扭头盯着棚顶上的灯,那个样子,好像很少见到电,这说明七芒星的电力供应也有困难。
  贾西贝脱鞋上床,蜷着腿坐在她身边,翘着指头挖药膏:“是谁打你?家里人吗,还是那个长老?”
  她听不懂他的话,但看他女孩似的神态动作,觉得他怪。
  药膏粘上皮肤,凉凉的很舒服,她把脸埋进床单,再一次,把裙子从身上拽下去,向贾西贝张开腿。
  “哎呀你……”贾西贝像让人欺负了的大姑娘,两手捂着脸,“快、快遮上……屁股露出来了。”
  这种时候不需要语言,女孩让他生涩的反应逗笑了,咯咯的,像一朵刚开的野花。
  “你还笑,”贾西贝撅着嘴,眯缝着眼给她拽裙子,“要是换了别人,你长这么好看,要遭殃的。”
  她扇着长长的睫毛看他,好像是问:你为什么对我不感兴趣?
  贾西贝抿了抿嘴,红着脸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想起元贞,他扭着腰,轻轻地晃,“我们说好了,等我长大,就去找他。”
  女孩羡慕地看着他,大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无法抚平的哀伤。
  贾西贝叹了口气:“你们那儿对女人太不好了,”他气鼓鼓地说,“等我打过去,肯定不让男人打女人,让所有人都幸福快乐!”


第63章 毒┃“不跟这个睡,不跟那个睡,你跟哪个……”
  关了灯; 贾西贝脱掉外衣外裤; 叠好放在床头,然后拿枕头把自己和女孩隔开; 打个呵欠钻进被子。
  迷迷糊糊睡着了; 有人摸他的肚子; 裤子也拽下去,屁股蛋凉飕飕的;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 看见胸前一堆八爪鱼似的长头发。
  “啊!”他叫了一声,颤抖着挣扎。
  是雀斑女孩; 光溜溜坐在他胯骨上; 一边亲他的脸; 一边往下摸,贾西贝吓坏了,边推她边叫:“你干什么呀,我喊人了!”
  她不说话; 用全身的力量压着他; 手劲儿很大; 把他掐得疼。
  “呜呜……贞哥,有、有人欺负我!”
  贾西贝想哭,忍住了,拼命翻过身,两手可怜地护着下头,她却没有一点同情心; 连摸带咬,想把他翻过来。
  贾西贝急了,往后蹬了一脚,踢中了她,随后跳下床,把灯打开,见她捂着肚子蜷在床上,很痛苦的样子。
  “我……我那一脚有这么重吗?”他推了推她的瘦肩膀,难以想象这样羸弱的身体怎么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疼吗,你先把裙子套上,我去找人……”
  她突然朝他扑过来,一丝不挂的,两个人纠缠着滚到地上,贾西贝觉得有点儿不对,又说不出哪儿不对,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女人。
  “我、我不喜欢你,”他瘪着嘴,水汪汪的兔子眼睁圆了,义正词严地说,“我不和你那个……你掐我也没用!”
  她满头大汗,弓着背,像是很疼,直不起腰。
  贾西贝把掉到脚踝的裤子提起来,狼狈地拽着:“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去……”想到她身上的伤,又改口了,“把你送到嬷嬷那儿!”
  她哭了,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跪下去,跪在他面前,像是哀求,贾西贝不知所措,怯怯地贴着墙,一点点往外蹭。
  她第三次凑近他,想拽他的裤腰,贾西贝用力推开她,光着脚,扭着小屁股跑了。
  一口气跑到陈郡那儿,他咣咣砸门,大半夜的,陈郡睡眼惺忪出来,看到他的样子,呆了:“你这是……”
  “小郡……”贾西贝咧着嘴,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裤子,委屈巴巴地抽噎,“那女孩……她欺负我。”
  “啊?”陈郡领他进屋,给他倒了杯热水,“你一个御者,还让小姑娘欺负了?”
  贾西贝觉得很没面子,抱着水杯耷拉着脑袋:“那个……她可吓人了,抓着我不撒手,还……还摸我……”屁股两个字,他蚊子似地咕哝。
  “不是我说你,堂主,”陈郡的猫眼儿俏皮地眨了眨,“人家既然那么热情,你就笑纳呗。”
  贾西贝一听,赶紧摇头。
  “得了,”陈郡撸着他的一头软毛:“今晚睡我这儿?”
  贾西贝点头,看看陈郡的床,是个单人的,有点窄:“我……睡地板就行。”
  “睡什么地板,”陈郡大剌剌的,“咱俩挤一挤,对付一宿。”
  贾西贝扭捏:“我、我不跟你睡一张床。”
  “哪儿那么多毛病,”陈郡撇撇嘴,“不跟这个睡,不跟那个睡,你跟哪个……”
  他吃惊地看着这个内八字的男孩,娘娘腔、耍赖王、爱哭鬼,难道已经有人了?
  贾西贝低着头,羞赧地绞着手指头。
  “你上床,”陈郡叹一口气,“我在地上睡。”
  贾西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帮他把褥子在地上铺好,钻进还热乎着的被窝。
  第二天,他们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门外是伺候贾西贝的小弟和两个大惊失色的嬷嬷。
  “怎么了?”陈郡问。
  “七芒星送的那个女孩……”嬷嬷铁青着脸,“死了!”
  “什么?”贾西贝愕然。
  他们立刻去看,她裸体死在床上,双手双脚都抻长了,眼球凸出,大张着嘴,皮肤泛紫,是皮下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显然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怎么会……”贾西贝难以置信。
  “你去我那儿之前,她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没……”贾西贝忽然想起来,“我踢了她一脚,可能踢到肚子了,天哪……是我把她踢坏了吗?”
  陈郡了解贾西贝的体能,他不穿骨骼就是只软绵绵的兔子,要是真能一脚把人踢死,也算出息了。
  “小郡……”贾西贝哆嗦着又要哭,“我不是故意的……”
  陈郡在他肩上重重按了一把,吩咐小弟:“去叫医生,可能是中毒。”
  中毒?贾西贝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懵了。
  医生很快赶来,简单检查和取样后,初步判断是毒发身亡,至于是哪一种毒,还要进一步化验。
  “她死前接触过什么?”陈郡很重视,不是为了她,是为了贾西贝。
  “没……”贾西贝回忆,“她应该是跟嬷嬷们一起吃的饭,然后我回来,关灯睡觉……啊,我给她涂了药膏。”
  药膏?陈郡四处看,在床头柜上看到用了一半的伤膏,原来冯光常用这个,一直没有问题。
  他握住贾西贝的肩膀:“有人要你死,而且就在我们身边,从现在起,你二十四小时和我待在一起,什么也不许碰,我没尝过的东西,你一口也不许吃。”
  “小郡……”贾西贝觉得不是这样的。
  “你听我说,”陈郡神色凝重,握着他肩膀的手很用力,“你命大,这个外来女人替你挡了一箭。”
  不,贾西贝觉得自己在兰城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没人要他死,怎么七芒星一进城,就有人要他死呢,而且用最笨的办法想,真想让他死的人是谁,只有七芒星呀。
  他回头看着女孩的尸体:“小郡,先别处理她,暂时找个地方停尸,派两个人看着,”他强调,“两个人。”
  现在只有这具尸体是唯一的线索,要严密保护。
  陈郡不懂他的用意,但还是照办,随后收拾铺盖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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