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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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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在裳江的拐弯处,北东南三面骨骼军意外遭到来自背后的袭击,狮子堂全线崩溃,被迫调头作战,瞬间,从面江固守的优势变为背水一战的劣势,白濡尔和大批高级干部被俘,牡丹狮子被拆解。
  “因为你的背叛,狮子堂才战败。”
  魏晓哑口无言。
  “染社许诺了你什么?”
  魏晓不愿意回忆,汤泽说的那些话,家头的位置、地下黑市的合法权、一字并肩王的荣耀……江汉一定,他就被投进了自己建造的监狱,二级监区,终身监禁。
  操他妈的二级监区!魏晓笑自己可悲,在汤泽眼里,他连重监区都不配进。
  “你是个叛徒,”逐夜凉提起右狮牙,“没有猛鬼城,你活不过这三年。”
  言下之意,他多活了三年,现在死期到了。
  突然,从斜后方的黑暗里扫出一股剑气,擦着逐夜凉的肩膀击中对侧墙壁,这是个警告,让他离魏晓远点儿。
  逐夜凉转身,隐蔽的角落里,什么东西快速闪动了一下,是一具骨骼,体型不大,很灵巧,一跃而上天花板。
  “滚。”年轻女人的声音。
  逐夜凉仰视着它,没有立即出刀。
  “看在狮牙刀的份上,我不取你性命。”她说。
  听口气,是狮子堂的旧部,魏晓坐牢这几年,可能一直在地下城潜伏,它通体精黑,用剑,是小剑,白刃别在臂弯里,如同一具曼妙的菩萨。
  逐夜凉挥刀,天花板上登时一道巨大的裂口,它不见了,一闪神的功夫,小剑从背后刺来,直取御者舱。
  逐夜凉一动不动。
  CPU不合时宜地运转,调出老旧的记忆,记忆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家头!”
  逐夜凉转过身,树荫下跑来一个女孩子,十五六岁,扎着一头长发,拿着一把小竹剑。
  扑到怀里了,很软,很热。
  “家头,教我用剑吧。”
  她有一双好看的单眼皮,笑起来眯成一条缝。
  逐夜凉不说话,瞧了瞧那把剑,这时林子里传来一个男孩的喊声:“姐!”
  和女孩一模一样的脸,但脸上的神情截然不同,是畏惧,是敬而远之:“别去烦家头。”
  女孩远远瞪了他一眼,惴惴地问:“家头,你什么时候来兴都?”
  他没回答。
  似乎习惯了他的少言寡语,女孩自顾自说:“等你来,我带你去君再来的地下城玩,不让堂正知道。”
  她鬼灵精地眨了下眼,转身向树林走去。
  逐夜凉也转身,刚迈步,小竹剑忽然从背后刺来,直取御者舱。他没回头,直接拔出右狮牙,翻腕,过肩,刀背朝下捅向背后,刀尖堪堪停在女孩眼前。
  小竹剑啪嚓掉在地上。
  记忆存储到此为止,逐夜凉挑起右狮牙,翻腕,过肩,刀背朝下捅向背后。却没有停,刀尖刺中身后骨骼的头部,继续往后贯穿,魏晓腾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致命一击。
  狮牙刀搭肩的这个动作他很熟悉,见过太多次,想往也忘不了,可这样用刀的那个人……
  “唔……唔嗯!”女人在骨骼里呻吟,很痛苦,痛苦之余,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她想向逐夜凉伸手,但神经元受损,胳膊抬不起来。
  逐夜凉拔出右狮牙,毫不动容,转身看向魏晓。
  魏晓骇然和他对视,怕了,发着抖后退,不可能,那个人……那个人就算活着,也已经超龄不能再操纵骨骼。
  “还有一个呢?”逐夜凉忽然问。
  魏晓瞠目。
  “黑文殊,白文殊,是一对。”逐夜凉亮起目镜灯,左右逡巡。
  是他!魏晓脚下绊着了什么,一屁股坐在地上,真的是他,那个魔王,无情的杀人机器,他回来了,带着仇恨,带着卷土重来的煞气。
  天花板上陡然降下一具骨骼,双手握剑,剑尖朝下,正对着逐夜凉的“头顶”,力道之猛,即将击出炙热的火花。
  逐夜凉侧身闪避,速度太急,角度太大,骨骼霎时失重,向旁边摔倒,他却不在意,只利用空行狮子短时释放的侧向推力,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在半空悬停,然后调整姿态,重新站定。
  白文殊扑了空,以一种骨骼难以具备的轻巧和柔韧,在逐夜凉周围几次跳跃,接连发起第二、第三轮冲击。
  白文殊从身高、形态到最微小的细节,都和方才的黑文殊一样,只是装甲为白色,也用一柄小剑,不攻击时抱在怀里,活脱脱一具菩萨。
  “你刚才那招我见过,”错身时,它说,“你,我也见过!”
  逐夜凉的CPU认得这个声音,随即从庞大的记忆库里识别出来。
  “姐,你缠着他干嘛?”
  树林里,男孩和女孩走远,但逐夜凉的音频采集器仍能清晰地捕捉他们的对话。
  男孩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堂正最讨厌他。”
  “那又怎么样,”女孩不以为然,“你看他刚才那招多厉害,头都没回刀就到了,刀到了不难,难的是没伤着我分毫,这要是在战场上,一招致命!”
  “牡丹狮子嘛,当然厉害了。”
  女孩遗憾地撅起嘴:“我们要是能在江汉多待一阵就好了,弄清楚他的套路,”她狡黠一笑,“将来就不用怕他了。”
  男孩停步:“……姐,你可真阴险。”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喏喏喏,这些全是回答你的。”
  “装无辜还一套一套的,真服了你。”
  那时他们还小,是白虎堂养的一对杀手,现在长大了,能为主人舍生忘死、前仆后继了。
  逐夜凉轻声说:“哦?你见过我,”他笑,“那就不能留你了。”
  说罢,他不再迁延,琉璃眼准确计算白文殊的运动轨迹,迎着它的剑气,先它0。001秒到位,弯刀一横,白文殊几乎是自己撞到他的刀锋上,拦腰折断。
  御者舱从中劈开,人滚出来,血喷了一地。
  逐夜凉关掉照明灯,屋子重新归于黑暗,还有寂静,只听见魏晓的喘息声,很急,很乱:“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纯然的黑中,声音辨不出来处:“逐夜凉。”
  魏晓缓缓站起来,有些激动:“是真名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这么多年,”魏晓向黑暗中摸索,像寻一个老朋友,“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你一直像道影子。”
  他身后,是刀尖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魏晓,现在你想活着回猛鬼城,也不可能了。”
  “哈,哈哈,”魏晓发笑,“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
  逐夜凉的目镜灯亮起来,幽幽的,如同鬼魅,无机质的光下,是一段猩红的刃口,近在咫尺,抵住魏晓的咽喉。
  最后一个问题,魏晓问:“你为什么来兴都?”
  逐夜凉没回答。
  “不会是专门来杀我,”魏晓知道自己的斤两,“我还入不了你的眼。”
  逐夜凉非常谨慎,事成之前,他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能让你来的,只有……”
  逐夜凉突然动手,没有一点征兆,不留一丝情面。
  血从大动脉涌出,溅在右狮牙上,让那刃更滑、那红更艳。
  魏晓摔在地上,抽搐,痉挛,脑子却豁然开朗,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明白,短短的几秒钟,他洞悉了逐夜凉的计划,他是来救人的,来救……
  逐夜凉探他的鼻息,停止了。
  他把尸体扛在肩上,最后看一眼地上的黑白文殊,推门而出。踏着影组的尸骸,踏着满地散乱的杂物和遗落的贵金属,他走出地下城,离开君再来,启动空行狮子。这地方,他今生都不想再来。
  飞回猛鬼城,径直走过一重天,岑琢他们等在那儿,一筹莫展的样子,赫然看见他和他肩上血淋淋的尸体,惊呆了。
  逐夜凉把魏晓扔在地上,工作人员过来查验,随即用对讲装置通报:“F0101,魏晓,确认死亡。”
  这超乎了岑琢的理解范畴,有如神鬼奇兵,简直天方夜谭:“你他妈……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我的办法,”逐夜凉看向他,不经意就被他闪闪的眸子吸引,还有过长的额发、抿起的嘴角、挺拔的脖颈,“等急了吧?”
  突如其来的温柔,岑琢一刹恍惚,这时工作人员宣布:“恭喜诸位,顺利通过第二关。”
  控制二重天的电机应声启动,一阵短暂的振颤,闸门缓缓抬升,明明是白天,门里却漆黑一片。
  “请吧。”工作人员颔首,示意他们随他进入重监区。


第66章 肉身神┃脸埋在被窝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长老被摁着脖子押进伤兵所; 然后是他那堆女人; 贾西贝坐在临时搬来的小椅子上,背后是女孩和看尸人的尸体。
  “放开我!”长老试图挺直脖子; “你们干什么!”
  贾西贝定定看着他; 姑娘似的脸上没有软弱; 只有对阴谋者的憎恶,和荡平七芒星的决心。
  “堂主; 为什么抓我!”长老质问。
  贾西贝忽闪着大眼睛:“长老; 一天两夜了你还在附近,”他可爱地歪着头; “倒像是等着我抓呢。”
  长老哑口。
  他送来的女孩死了; 旁边还有一具男尸; 显然毒计没有奏效,“我们的车没电了,”长老辩解,“在等人来接。”
  贾西贝看向陈郡; 陈郡一愣; 他行动力有余; 对细节关照不足,闷声说:“只抓了人,没注意车。”
  贾西贝没说话。
  长老冷哼一声,搡开陈郡:“我送的女人,堂主不喜欢,杀就杀了; 没必要特地找我来看尸,”他抖了抖宽大的袖子,捋顺胡须,“请堂主派人送我们出城!”
  贾西贝仍不说话,视线一偏,投向他身后。
  长老回头,只见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孩从门外走来,头上罩着一片黑纱,朦朦胧胧看不清脸,身形有七八岁,胸前挂着一只哨子。
  陈郡错愕地盯着她。
  贾西贝起身迎接,很恭敬的样子,长老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兰城的肉身神,和他们掌握的情报一致。
  女孩拉着贾西贝的手,爬上他的腿,乖乖坐下。
  “这个孩子,”长老问,“为什么遮着脸?”
  “她不是一般的孩子,”贾西贝说,“她的脸,只有兰城人能看。”
  这证实了长老的判断,那具小小的身体里寄居着神灵,是兰城的精神圣殿。
  长老不急着走了,借着看两具尸体,向肉身神接近:“堂主,我们的女人那样乖顺,怎么冒犯你了,要被杀掉?”
  “她是中毒死的。”贾西贝冷声说。
  长老一副惊讶的表情。
  贾西贝又说:“你下的毒。”
  “荒唐!”长老笑了,“我为什么要毒死亲手送出去的女人,何况我已经离开兰城一天两夜,哪有下毒的机会?”
  “你想毒死的人是我,”贾西贝抱着肉身神,护在胸前,“至于毒药涂在什么地方,你心里有数。”
  长老浑浊的老眼睛瞪起来:“堂主,说话要有证据!”
  贾西贝瞄一眼女尸旁的男尸:“那就是证据,我有证人。”
  长老沉下脸:“她不愿意留在兰城服侍曾经的敌人,擅自下毒也有可能,但是和我没关系,”他举起双手,“我是真心来兰城议和的!”
  贾西贝听他放屁,拇指隔着黑纱刮了刮肉身神的小脸蛋:“那让孩子说,孩子的眼睛最通透。”
  长老眉头一跳,看向肉身神,一层黑纱挡着,看不清眼睛。
  贾西贝握着她的小手,两腿颠着逗她:“是谁想杀我,是那边躺着的姐姐,还是这个白胡子老爷爷?”
  长老鼻翼两侧微微出汗,他们也信神,崇拜神谕和天罚。
  孩子罩着黑纱的小脑袋转了转,伸出一根软软的手指,晃来晃去,指向长老。
  “这是栽赃,”长老大喝,“是陷害!”
  肉身神可能被他吓着了,从贾西贝腿上跳下去,提着肥大的裙子往门口跑。
  事情发生在刹那,长老突然踢起长衣下摆,从隐蔽的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扑上去揪住孩子的领口,朝她的肚子捅进去,一下、两下,等陈郡反应过来,柔软的身体已经栽倒在血泊里。
  “你干什么!”陈郡怒吼。
  贾西贝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喊:“把他给我拿下!”
  长老举着带血的匕首:“是你们栽赃我,逼我杀人!”
  “长老,现在毒是不是你下的已经不重要了,”贾西贝指着地上的尸体,“你杀害兰城的肉身神,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是现行犯!”
  “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长老笑起来,白胡子下的五官扭曲,难以想象他是之前那个和蔼的老人。
  “杀谁也不行,”贾西贝跺脚,“小郡!”
  陈郡掏枪,几乎同时,角落里的七芒星女人蜂拥而起,和长老一样,从靴筒里拔出随身的小刀,她们进伤兵所前都搜过身,但只查了腰背,没有掀裙子。
  “保护堂主!”陈郡举枪,枪口前全是女人,一时下不去手。
  女人们把长老围在中间,形成一堵活生生的人墙,刀子高高举起,刀尖一致朝外,长老就在这层女人形成的护盾中咆哮:“对,毒就是我下的,怎么样!”
  贾西贝从后腰拔出手枪。
  “是我策划了一切,摧毁兰城,为冲霄箭报仇!”
  贾西贝抿起唇,这是他第一次用枪瞄准活的目标。
  “你们的肉身神已经死了,兰城必败!”长老叫嚷,阴谋得逞的乍喜使他癫狂,一旦癫狂,就得意忘形。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也是神,”长老在女人堆里摆出胜利的姿态,“七芒星的肉身神杀掉了兰城的肉身神,这是天意!”
  砰地一声,贾西贝开枪,手有点抖,但击中了,正对着他的女人倒下去,刀子脱手,叮一声响。
  陈郡惊诧,那个胆小的爱哭鬼,那个优柔的娘娘腔,擎着炙热的枪口,对他下令:“陈郡,我要活的!”
  他没软软地叫他小郡,而是像一个真正的堂主那样,斩钉截铁,杀伐果决。
  陈郡立即开枪,女人们不怕死,疯了似地扑上来,抱住他,哪怕胸口被乱枪打穿。
  贾西贝边射击边向陈郡靠近,中间换过一次弹夹,满地是血,很滑,胳膊和后背中了几刀,他没哭,甚至没叫一声,在混战中冲在前头。
  最后一个女人倒在脚下,长老独自一人面对枪口,他是阶下囚了,却仍然傲慢,昂着头,为杀掉了兰城的灵童沾沾自喜。
  “你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了,”贾西贝皱着细小的眉头,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我要知道你们那儿的情况,具体的。”
  “年轻人,”长老不屑地上下扫视他,“女人一样的家伙是做不了领袖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
  贾西贝没有被他的挖苦激怒,这种话他听过太多次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上次决战,你们损失巨大,所以你贵为肉身神,也不惜铤而走险来兰城杀我,”一顿,他说,“可惜没杀掉。”
  “是呀,”长老叹息,“我没杀掉你,”话锋一转,“但苍天有眼,让我杀掉了你们的肉身神!”
  这对兰城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你算什么东西,”长老狰狞地露出犬齿,“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十个你也比不上一个肉身神!”
  陈郡听不下去了,扭住他的胳膊想把他带走,贾西贝却阻止他,突兀地叫了一声:“小二。”
  小二?陈郡蹙眉,后背一凉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往地上看。
  血泊里那具孩童尸体不见了,刚才混战,谁也没注意,现在贾西贝一叫,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墙角跑出来。
  长老瞪直了眼睛,兰城的肉身神……竟然可以死而复生?
  孩子把头上的黑纱掀掉,露出一张小脏脸,是个男孩,解开带洞的血衣,里头是厚厚的人造纤维,还有被刺穿了的血袋。
  是老杨家的小二,调皮地冲长老吐舌头。
  “这就是你杀掉的肉身神。”贾西贝用那张不阴不阳、不男不女的脸面对他,快意,却不轻狂。
  “你……”长老知道中计了,他自认为高明,却在半百之年败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娘娘腔手下,他不甘心。
  “不甘心?”贾西贝一下刺到他的心里去,指着背后的女尸,“毒发身亡的她甘心吗?这满地被你当成肉盾的女人甘心吗!”
  “哈哈,”长老倒笑了,“少来教训我,毛头小子别高兴得太早,你们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雀?贾西贝和陈郡对视。
  “你们杀掉冲霄箭、抢走的那个飞行器,本来是牡丹狮子的装备,”长老说,“三年前被染社秘密扔出兰城,我们拿到后研究了一年多,才勉强让冲霄箭背上。”
  贾西贝愕然,逐夜凉背走的那个居然又是牡丹狮子的装备,倏忽间,什么东西在心里跳了一下,稍纵即逝。
  “那么厉害的东西,染社为什么要扔给我们?”长老干瘪的嘴唇阴险地蠕动,“因为他们宁可让我们强大,也不想让牡丹狮子回来。”
  所谓的攘外必先安内,陈郡切齿。
  “牡丹狮子和你们伽蓝堂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染社不会放过牡丹狮子,和与他有关的人。”
  贾西贝由着长老在牡丹狮子这条路上越跑越偏,老家伙还不知道,伽蓝堂正在兴都接受染社的招安。
  “你们西有七芒星,东有染社,娘娘腔,”长老凶残地盯着贾西贝,“等着看吧,兰城的未来注定是末路!”
  娘娘腔,一辈子甩不掉的污名。
  “关起来,”贾西贝摆了摆手,很疲惫,“严密警戒。”
  他拖着脚走出伤兵所,太阳正从巍峨的城墙上落下,天黑得很快,血腥味、西出兰城的压力和险恶不明的局势让他喘不过气,蓦然想起高修的话:杀人流血,你像个小姑娘似的,会吃亏的。
  自己果然不行吗?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不敢擦,怕被左右看出来,他现在是堂主了,连在大庭广众下哭鼻子的自由都没有。
  “所以你才能长大。”
  元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人天生是领导者,都是摔倒了爬起来,这里,是你的机会。”
  那天,他们在灿烂的星空下,亲吻了彼此,许诺了未来。
  贾西贝用力吸了吸鼻子,对,他不能退缩,他还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御者、一个卓越的领袖,闪闪发光地去找元贞呢。
  回到房间,嬷嬷收拾过屋子,床单被子都换了新的,他龇牙咧嘴脱掉血污的衣衫,露出丑陋的新伤旧疤,还有背上未完成的金翅三足乌。
  没一会儿,陈郡到了,老妈子似地帮他上药包扎,贾西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眨巴着眼睛叫:“小郡,我好疼呀。”
  他把脸埋在被窝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使劲儿憋着眼泪,憋得脸蛋通红。
  “疼就别忍了,”陈郡无奈,“哭吧,我不笑话你。”
  “真的?”这人平时总是嫌他爱哭,嫌他软弱,贾西贝晃着脚丫,“那我真哭啦。”
  陈郡点头,刚才和七芒星对峙,这小子像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威风凛凛,回来就缩成了软趴趴肉嘟嘟的小绒球,让人拿他没办法。
  贾西贝揪着被角酝酿,酝酿了好半天,眼泪也没来:“小郡,真奇怪,你让我哭,我又哭不出来了。”
  陈郡收起剪刀绷带:“那是你长大了呗。”
  贾西贝双眼放光,他真的长大了?像元贞说的,长大了那么一点点?那他还要长多少个这么大才能成为牡丹狮子那样优秀的战士呢?
  牡丹狮子……贾西贝不禁皱眉,听七芒星的长老说,冲霄箭用了一年时间才背上飞行器,而逐夜凉只用了一分钟,说明他身上有和那东西匹配的接口,这太不正常了。
  贾西贝忽然想到什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在北府,高修说过,牡丹狮子被擒时御者舱是空的,血肉之躯真的能凭空消失吗,还是说……那具传奇骨骼压根就没有御者?
  左狮牙、右狮牙、琉璃眼、狮子吼,逐夜凉满身都是牡丹狮子的装备,出关这一路,他简直就像是在……一件件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贾西贝腾地坐起来,如果逐夜凉真的是牡丹狮子,那他隐藏身份,埋名在伽蓝堂的目的是什么?
  猛然间,两个字闪过脑海——复仇。
  狮子堂被染社夺权,牡丹狮子被拆成碎片,逐夜凉怎么可能不恨,回收装备一定是为了复仇做准备,所以他才极力促成出关,一路上摧枯拉朽。
  贾西贝发抖,那自己和元贞、修哥、岑哥又成了什么?被他利用的棋子?他盛怒之下无足轻重的炮灰?
  还有,如果逐夜凉是回来报仇的,他为什么要同意招安?兴都的监狱城里到底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岑哥他们跟着他,又会陷入怎样的险境?
  “小郡!”贾西贝一骨碌跳下床,顾不得伤,往头上套衣服,“我去兴都,你留下看家!”
  “啊?”太突然了,陈郡没反应过来,“怎么了这是?”
  “岑哥他们有危险,我得去告诉他们!”贾西贝咬了咬嘴唇,颤声说,“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陈郡心里把近期重要的事项过了一遍,只问:“那个长老怎么办?”
  贾西贝收拾东西的手一滞,权衡利弊后,决然命令:“杀掉,这个人不能留。”


第67章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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