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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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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弃?”鬼魅笑了,“你前头那家伙,每次得求我,我才给他喝一口。”
  白濡尔吗,叱诧天下的狮子堂千钧,为了一口水,乞求一个卑微的囚犯。
  岑琢张开嘴,水没坏,只是瓶口臭了,舌头一碰着,就像个吃奶的孩子,拼命吸吮。下巴湿了,鬼魅用枯瘦的手指抹着,舔进嘴里,一点也不舍得浪费。
  “慢点,”鬼魅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还有两天才有新水送下来,我们得省着点。”
  岑琢很听话,吐出瓶子:“谢……谢谢。”
  鬼魅没说什么,转身要回角落,岑琢叫住他:“哥,你听说过曼陀罗吗?”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没有,那是什么?”
  “一个杀手组织,”岑琢想不通,走过这么多地方,问过这么多人,如果这个组织真的存在,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可能……也是他骗我的。”
  鬼魅静了片刻,缓缓说:“骗人的不比被骗的轻松,有时候,被骗的已经不在了,而骗人的,却一辈子活在懊悔里。”
  岑琢看不清他,却觉得他像是有感而发,逐夜凉会因为骗了自己而痛苦吗?他希望是,甚至疯狂地想,如果自己死在这里,那家伙是不是会一辈子记着他、亏欠他,那将不啻于是另一种得到。
  “上头那个人,”鬼魅指的是丁焕亮,“和你有私仇?”
  岑琢一言以蔽之:“一山不容二虎。”
  “他下手很黑,”鬼魅说,“你的苦日子才开始。”
  “熬吧,”要么怎么办,岑琢咧嘴,肋骨里的钢钎一呼吸就疼,“他来折磨我也好,每次他来,我都能看到外头的一点光。”


第76章 孰轻孰重┃鼓足了勇气,把他揽到怀里。
  茫茫的雪; 逐夜凉坐在雪坡上; 手麻了。
  他诧异,低头看;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指甲因为寒冷而充血变红。
  他愣了愣; 用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这是个梦,因为是梦; 才短暂地拥有了肉身。
  他扭头看; 身边有一个人,这时又变成了骨骼视角; 只看到那人的发旋; 还有过长的额发; 风吹来,在眼前飘啊飘,蜻蜓似的让人想抓。
  “岑琢……”他叫。
  那人没回应。
  “你冷吗?”他问。
  “不冷。”一把模糊的嗓子。
  逐夜凉伸出手,先是搭住他的肩膀; 然后鼓足了勇气; 把他揽到怀里。
  那人笑起来:“叶子; 我不冷!”
  “怎么可能不冷呢,”逐夜凉说,如果不冷,他就没有理由把他抱住,“这么大的雪,你冻坏了。”
  他箍着他; 很用力,很霸道,就怕他没了,怕好梦太短暂。
  “唔……叶子,”那个人在他怀里说,“我太疼了……浑身都疼……”
  “我知道,我知道,”逐夜凉皱起眉头,“我马上就去救你。”
  “马上是多久?”
  “是你再等等,我就到。”
  “是现在吗?”
  逐夜凉自责:“不……”
  “叶子,”梦里的人毫无逻辑,“我该剪头发了。”
  逐夜凉迟疑着,伸手揉了揉,他从来不敢碰的,半长的头发。
  “你不是说我头发长了,该剪了?”
  逐夜凉说过,在乌兰洽城下,他抑制不住冲动,把心里话和盘托出:“岑琢,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把所有的债都还完、一切担子都卸下再去沉阳,用一种全新的方式,认识你。”
  岑琢没说话。
  “我错了,”逐夜凉激动着,难得脆弱,“只要把你还给我,和染社的仇、和耳朵的过去、这个天下,我都可以不要!”
  岑琢仍然没有声音。
  逐夜凉松开臂膀,怀里空了,什么都没有,他腾地站起来,苍茫雪地,是鲜卑利亚,就是从这里,他走向沉阳,跨过连云关,把美好的东西亲手埋葬。
  不……
  目镜灯啪地大亮,逐夜凉从地板上坐起来,天还黑着,唰唰的,是江水拍打船舷的声音。做梦了,难以置信,成为骨骼这些年,他从来没做过梦,他一度以为金属制成的CPU不会产生梦境。
  头发的触感好像还留在掌心,他低头看,一双巨大的机械手,梦的内容已经模糊,但他能肯定怀里的人是岑琢,不是白濡尔,不是任何其他人。
  他焦躁地踱步,叮咚、叮咚、叮咚,默念着属于他们的咒语,岑琢已离他近千里,那张脸却越来越鲜活。
  开门出去,长走廊上的感应灯逐一亮起,他走上甲板,纵身一跳,落到一层,拐个弯进入驾驶舱。
  舱里亮着灯,白濡尔在,逐夜凉意外:“这么早?”
  “你不也一样。”
  白濡尔走向他,撩起一头碍事的长发:“叶子,帮我剪一剪。”
  逐夜凉怔住。
  “怎么了,”白濡尔不解地仰视他,“剪个头发而已,难住你了?”
  是难住了,逐夜凉转身面对操作台,摇了摇头。
  白濡尔能猜到个大概,迷蒙的独眼瞪起来:“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随你怎么说。”逐夜凉并不否认。
  白濡尔连忙软下来:“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这时又有人走进驾驶舱,是高修,看到他俩,挑了挑眉:“才四点多,我以为只有我起来了。”
  “回去再睡会儿,”逐夜凉说,“天亮有大仗。”
  “就是有大仗,”高修找张椅子坐下,“才睡不着。”
  逐夜凉从舱玻璃看出去,黑压压的江面,两岸是巍峨的青山,一段狭窄的水路,他去查显示屏,广目天王号的实时位置闪着红灯,突然,他一掌击在操作台边沿上,把平整的合金面砸出了一个坑。
  白濡尔和高修吓了一跳,双双看向他。
  经过一天两夜的航行,他们应该逼近成沙脚下才对,但眼看天亮了,居然还差着三百多公里,可能这两天水流太急,也可能是风太大,逐夜凉的CPU一时混乱,暴躁地吼:“这船怎么这么慢!”
  “逐哥……”高修向他走去。
  逐夜凉近乎崩溃地喊:“岑琢还在等我!”
  高修停步,站在那儿,盯着那个情绪失控的背影。
  舷窗外,又有脚步声,是一对,兜兜转转,走走停停,高修往窗外望,黑漆漆的天,只有晨月和甲板灯投来的一点光。
  灰暗的光下,是一双少年,元贞挡在贾西贝前头,非要抓他的手,贾西贝闹别扭,把手藏到背后:“别碰,疼!”
  “我看看,看看还不行吗?”元贞把他的手抓住,牵到眼前。
  “嘶……”可能是破了,贾西贝微嗔。
  “是我不好,”元贞心疼地认错,“我没想到你皮肤这么嫩。”
  “都怪你,非要拔,都出血了。”贾西贝嘟着嘴埋怨。
  他们在生气,可连生气,高修都那么羡慕。
  “一会儿还打仗呢,”贾西贝轻轻地打元贞的肩膀,“我手疼,给大家拖后腿了怎么办?”
  元贞一急,把那根手指湿湿地吸进嘴里,舔着指甲边缘出血的地方。
  “哎你……干嘛呀……”贾西贝的声音小下去,缩着手,羞答答地盯着脚尖,元贞顺势搂住他,两个人依偎着,在拂晓前的凉风中伫立。
  过了七八分钟,他们手拉手进来,看舱里有人,倏地分开,贾西贝红着脸去给大家分早饭,元贞走向高修:“不是吧,怎么都比我们起得早?”
  高修冷着脸,没搭腔。
  “怎么了,苦大仇深的。”元贞笑着去拍他的膀子。
  高修突然把他搡开,很用力,他自己都没想到,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元贞甩着被打开的手,拧了拧腕子:“高修,又他妈什么毛病?”
  白濡尔饶有兴味地观察他俩,还有那个惹人厌的娘娘腔。
  “计划变了,”逐夜凉冷静下来,从操作台前回身,“以现在的速度,至少还有五个小时到成沙,吃完饭都回去休息吧。”
  谁也没说话,虽然围着同一张桌子,向着同一个目标,却各怀心事。
  吃过饭,高修跟白濡尔上三层,走进卧室,白濡尔捋着头发问:“那个岑琢,是什么样的人?”
  高修到沙发上坐下:“很讨人喜欢。”
  白濡尔拢头发的手停住。
  “他有一双夏日夜空似的眼睛,高个子,一身艳红的牡丹,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很细,他幽默,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从来不摆大哥的架子,正直,而且有原则,会想着那些穷人。”
  “照你这么说,”白濡尔披散头发,站到他面前,“他是个难得的好人?”
  “当然,”高修骄傲地说,“那是我大哥。”
  白濡尔的脸冷下去。
  “那么好的人,”高修的神色微变,握住自己残疾的左臂,“我却有一点恨他。”
  白濡尔的眉峰挑起来。
  “在乌兰洽,我那么劝他,说走吧,”高修回忆,回忆城下的扫射、搅海观音的鸿门宴、牢房里金水冰冷的尸体,“他偏要一意孤行,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失去一只手。”
  白濡尔握住他的肩膀,很宽,很热,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这么说的话,岑琢是你的仇人。”
  高修抬起头。
  “所有负过你,抢过你东西的人,都是你的仇人。”
  高修笑了:“你这是挑拨离间。”
  “是呀,”白濡尔也笑,“我就是想动摇你对岑琢的忠心,”他托起高修的下巴,“还有那个元贞。”
  高修的咬肌绷起来。
  “你拿人家当兄弟,人家拿你当傻瓜。”
  “不,”高修双目灼灼:“元贞没做错任何事,是贾西贝的选择。”
  “那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白濡尔挖苦,“贾西贝为什么不选你,是你没有元贞帅,没他地位高,还是因为你少了一条胳臂?”
  高修一把推开他,眼角发红。
  他越怒,越说明他走心了,白濡尔浅笑。
  这时逐夜凉从卧室外进来,看见高修,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高修攥着拳头没说话。
  逐夜凉送他出去,到走廊上,低声说:“别听他的,白濡尔嘴里的每一句话,都是毒。”
  高修知道,可明知道,还是难以自拔,让那毒渗进了心里。
  逐夜凉回来,把卧室检查了一遍,逐一吩咐:“从现在开始,你待在这儿别动,打起来之后,放下舷窗的外挡板,每道门后都有合金保护层,开关在床头,衣柜里有手枪,洗手间里有避难房。”
  “怕我受伤特地上来提醒,叶子,”白濡尔笑,“还说你对我变了。”
  “只是情分。”说完,逐夜凉要走。
  白濡尔拉住他:“你这样两边若即若离的,最伤人。”
  他在赌,赌逐夜凉的情分和爱,孰轻孰重。
  “好,”逐夜凉转过身,“那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我把你送到江汉,之后你和你的天下跟我无关,我只要岑琢。”
  输了。
  白濡尔瞪着他,浑身发抖,二十几年的情分,一着不慎,就这么满盘皆输。
  “巡航设置是你动的吧?”逐夜凉的目镜灯双闪。
  白濡尔愕然:“我他妈动那玩意儿干什么?”
  “你动的不是什么‘他妈的那玩意儿’,”逐夜凉俯下身,“你动的是岑琢的命,我太了解你了,白濡尔。”
  “你了解我,”白濡尔不装了,傲慢地昂起下巴,“就应该知道,我眼里不容沙子!”
  “岑琢是你的沙子,但是我的宝贝。”
  逐夜凉警告他:“再让我发现一次,耳朵,咱俩的情分一笔勾销。”
  “逐夜凉!”白濡尔随便抓住他什么地方,牢牢扳着,“裳江下游全面开战,我们从一个十三人的自救小组做起,有了狮子堂,有了后来的一切,我们一文一武,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现在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混小子,就要和我断?”
  “岑琢不是来路不明的混小子,”逐夜凉扯开他的手,“他是因为我们才进去的,你自由了,他还在染社的笼子里关着!”
  “那又怎么样,是他笨,活该为我牺牲!”
  “为你牺牲的人还不够吗?”逐夜凉捶击自己的胸甲,“为了救你,我亲手杀了郑远,我一手把他培养起来,不是让他有一天死在我的刀下!”
  白濡尔急喘,没说话。
  “我为你牺牲,这么多年,已经没有自我了。”
  白濡尔急切地抓住他:“叶子,想想我为你做的,你被曼陀罗暗杀,是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没有我,你早就不存在了!”
  逐夜凉全身的照明灯熄灭,是的,他们是两股拧到一起的麻绳,牵牵绊绊,纠纠缠缠,分不开。
  “你不是一直想找曼陀罗吗,”白濡尔握紧他“等我们杀掉汤泽,取回大权,动用天下的力量去找!”
  逐夜凉摇头。
  “什么意思,”白濡尔不敢相信,“为了一个岑琢,你连杀身仇人都不在乎了?”
  “没有意义,”逐夜凉说,“找到他们又怎样,肉身回不来,我还是……”
  还是一具非人的骨骼。
  白濡尔意识到他的自卑,他对岑琢有口难言的感情:“你把岑琢当宝贝,人家呢,”他松开逐夜凉的手,残忍的,牵起一抹笑,“人家是怎么看你的,他会傻到对一堆金属动真感情吗?”
  “他就是那么傻,”逐夜凉的照明灯重新亮起,拂晓黯淡的天光下,甚至刺目,“他爱我。”
  “在你背叛了他之后?”白濡尔冷笑,“别傻了,叶子,你只有我,在这个世上,只有我能爱你的全部。”
  逐夜凉再次摇头:“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
  “你要我证明吗,”白濡尔奔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抽出匕首,架在脖子上,“立刻,马上!”
  逐夜凉不想再跟他拉锯,他累了,宁可现在就去和成沙堂打一仗。
  “叶子!”白濡尔叫他,孤注一掷。
  逐夜凉没回头。
  “帮我最后一次!”
  逐夜凉无动于衷。
  “我不用你给我夺天下,”白濡尔恳求,“只要你替我拿回须弥山!”
  得须弥山者,得天下。
  逐夜凉没停留,径直走出房间。


第77章 水门┃他也渴望温柔,渴望被爱。
  上午十点二十三分; 广目天王号到达成沙水门。
  在距水门半公里处; 逐夜凉放下船锚,扳起火炮保险; 驾驶舱里能听到常规弹装填的声音; 一组三排炮筒; 降低仰角瞄准目标。
  高修、元贞、贾西贝全副武装站在船舷两侧,黑骰子和日月光在左舷; 转生火在右舷; 骨骼满状态蓄能,随时准备战斗。
  水门后警报长鸣; 很快; 白色的金属墙面上出现几十个射击位; 还有炮孔,对方也进入了战斗状态。
  战幕由逐夜凉开启,他按下火炮发射按钮,广目天王号甲板上的炮组开始按顺序释放炮弹; 一炮一弹; 发射后立刻转向; 由下一炮继续发射,炮隔五秒,如同一把巨型左轮手枪,攻势猛烈。
  常规弹在水门上炸出焦黑的火团,外层涂装剥落,露出斑驳的金属墙面; 从颜色和反光来看,是Ⅸ型超合金,比尧关的硬度小。
  广目天王号出兴都时是不带弹状态,炮舱里只有三十枚储备弹,两分钟内全部打光,逐夜凉走出驾驶舱,左右狮牙同时出鞘。
  这时水门的攻击也到了,同样是炮,但比广目天王的破坏力强,一打一个凹坑,甚至露出装甲下的船体结构。
  水门机枪群用的是特种弹,撒豆子似地往这边扔,直接把船头打成了筛子。
  黑骰子远距离投放中子场,密密匝匝一个盖子,扣在水门上方,“(25,76,8)(25,76,9)(25,76,10)(26,76,22)……”每投放到位一个,就报出准确坐标,由日月光击发。
  贾西贝盯着目镜屏上的坐标轴,严格按照指示射击,场能一个接一个在染社头上爆炸,熊熊火焰落在水门内侧,迟滞了他们的反击。
  眼下是南风,转生火点燃水门南侧的树木,成片的烈焰借着风力烧过去,尽可能给成沙堂造成混乱。
  狮子吼聚能,空行狮子启动,逐夜凉亮着耀眼的光升上低空,一炮,正中水门中线,整个水闸,连带着裳江两岸,剧烈震动。
  白濡尔所在的三层豪华套房大幅摇晃,舷窗的外挡板没放下,门后的保护层也开着,他更没去洗手间里的避难房,只把手枪拿出来,攥在手里。
  他是堂堂狮子堂的千钧,经历过的大仗比一般御者吃过的子弹都多,自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
  逐夜凉瞄准上一炮的位置,再次聚能,量子炮即将出膛,水门里突然喷出一股水柱,是超高压水枪,直径超过一米,不偏不倚打在他身上。
  力量太大,逐夜凉猝不及防,空行狮子失速,从半空掉下来,在砸中广目天王甲板的前一秒,紧急悬停。
  三秒后,他再次升空,尝试着重新瞄准,但水枪追着他不放,水就地取裳江水,用之不竭,他左右躲闪,尽可能多放几炮,给对手制造压力。
  伽蓝堂没有快速制胜的方法,成沙堂也没有全面克敌的奇招,僵持了十分钟,又一注超高压水枪从合金墙后射出,这回对准的是广目天王号的三层甲板,成一个刁钻的角度,侧向冲击。
  冲力之大,白濡尔直接从沙发上滑到地下,船上的家具是固定在墙上的,但所有零碎物件都从原来的位置滚落,他几次试着站起来都没成功,铺着厚地毯的地面明显朝着一侧倾斜,倾角将近十五度,他立刻明白,染社是想把船弄翻。
  逐夜凉也意识到了,从空中撤回,飞到广目天王号右舷,反向顶住船身。倾斜停止了,但糟糕的是,船头在水枪的推力下开始打横,把脆弱的侧舷暴露出来。
  炮火和子弹集中向着左舷而去,巨大的船身从中间开始破裂进水,黑骰子紧急在船舷十米外投放中子场,攻击撞上去提前爆炸,在广目天王外围形成一道炫目的火障。
  “元贞,起锚!”逐夜凉在空中喊,“把船后撤!”
  他们还要靠这艘船去江汉,绝不能折在这儿。
  转生火马上冲进驾驶舱,元贞不熟悉操作台,正在发懵,突然从水门内侧,从成沙堂内部,响起了一串惊人的爆炸。
  听声音,不是大杀伤武器,看烟雾,不是高能炮火,但有效牵制了成沙堂的攻击,同时元贞找到起锚按钮,迅速把广目天王撤到一公里外的安全地带。
  安全,也意味着失去攻击性,黑骰子、转生火和日月光都脱离了最大射程,只剩逐夜凉在水门前孤身奋战。
  他抓住时机,连续三次给狮子吼聚能,三发量子炮定点轰击在同一处,水门破了,从那个洞,他看见了对侧的情况。
  成沙堂正在和另一伙人鏖战,骨骼对骨骼,打得难分难解。
  逐夜凉迅速飞回广目天王,进入驾驶舱,通过内嵌程序对破裂的左舷进行修复,然后再次开足马力,把船驶向攻击位。
  “逐哥!”黑骰子握住他推着动力杆的手。
  “对面有人也在打成沙堂,”逐夜凉透过舱玻璃,盯着前方的火海,“内外夹击,水门必破。”
  高修惊讶:“什么人?”
  “不知道,”逐夜凉向众人下令,“你们各就各位,准备第二轮进攻!”
  广目天王号在原位置二度下锚,黑骰子和日月光在左舷引爆中子场,转生火在右舷加大火势,不到半小时,战斗声渐渐止息,喧嚣的江面恢复平静。
  逐夜凉起锚,但不轻举妄动,等了七八分钟,沉重的水门缓缓提起,江面陡然下降,广目天王号顺流滑进成沙水域。
  “都小心,”逐夜凉低声说,“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
  这是岑琢说的,在乌兰洽,他原话是“有共同敌人的不一定是朋友”,每个字,逐夜凉都记得清清楚楚。
  陡然,有骨骼从残破的水门上跳下来,落在船尾甲板,两侧也有骨骼凫水扳住船舷,悍然蹬舱。
  伽蓝堂在船头迎接他们,逐夜凉当先,潇洒横刀。
  他们不是流浪团,装甲上有统一标志,是一条衔尾鱼龙,逐夜凉不熟悉,等着他们自报家门。
  对方走出一具组装骨骼,很旧,背上扛着一把砍刀,上来头一句就是:“我们要这艘船。”
  大言不惭,逐夜凉回他:“不可能。”
  砍刀背后冲上来一具红色骨骼,一两吨的铁锤抡得虎虎生风,看逐夜凉一身寒酸的骨架子,想都不想就往上扑。
  逐夜凉不屑于和他交手,撤身点将:“元贞。”
  转生火旋即迎战,二十四道高温火焰从胸前喷出,舔着铁锤浑圆的表面,烧向那家伙的目镜,再好的光学元件也受不了高温,铁锤跪倒在地,两手捂脸。
  “连我一个小弟都弄不过,”逐夜凉冷声,“还要我的船?”
  “你的船?”砍刀说,“染社的广目天王,别以为我们不认得!”
  逐夜凉把狮牙刀搭在肩上:“看在一起打了成沙堂的份儿上,我给你们时间下船,”他侧头,“贾西贝。”
  日月光的背轮在脑后旋转,伴随着大量子弹密集装填的声音,一高一低提起双臂,形成扇形火力区,制控全场。
  骨骼实力相差悬殊,砍刀稳不住了:“我、我们是龙门组!”
  白濡尔从三层窗户往下看,转生火烧了一波,日月光摆开阵势,两边正在对峙,水门弄出这么大动静,成沙堂肯定已经得到消息,正在往上游调集兵力,在这种关隘和一帮杂牌军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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