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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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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冉怔了怔,从没有人当面反驳过他,要么是惧怕他手中的枪,要么是惧怕他脑中的知识,这是少有的几次,他觉得自己不那么寂寞。
  “洛旅长,很高兴认识你。”
  “洛旅长洛旅长的,假不假,”洛滨抬眼看他,大剌剌点了根烟,“洛滨。”
  刁冉不抽烟,但闻着那股刺鼻的合成尼古丁味道,什么也没说。
  洛滨转头回去,就调集兵力,按着一路观察到的哨位和骨骼布置,把甲字江汉突袭了,在07师大本营前,刁冉穿着战术骨骼亲自迎战。
  那是一具模型机,没有名字,没有编号,背双刀,从干扰兵阵地直冲出来。
  洛滨看他文质彬彬的,以为他动刀不好使,没想到两个回合就被打了个狗趴,还是那种招招制敌却处处留情的打法。
  刁冉踏着他的时候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洛滨,我以朋友待你,你却反手就是一刀。”
  洛滨死到临头了,嘴也不规矩:“老子就是背后捅你了,怎么着!”
  怎么也没怎么着,刁冉把他放了。
  乙字江汉颜面扫地,本以为这辈子会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第二年夏天,洛滨开着装甲车和一帮小兵到裳江边钓鱼,又遇见了他。
  刁冉一个人,还是那副牛逼哄哄的样子,鼻梁上一条金属片,说时髦不时髦、说好看不好看的,洛滨跟缠鱼饵的小兵说:“看见没,我要是想打他的黑枪,五百米外,就瞄着那道反光,一枪……”
  啪地一声,突然枪响,刁冉应声倒在草丛里。
  洛滨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第一时间,他不是解恨,而是发怒,刁冉是个君子,他信佛,研究有用的东西,还他妈愿意拿自己这种人当朋友!
  他拔枪了,同时对岸芦苇丛里有几个人在包抄,都是当兵的,可能是甲字江汉原来的地方军,可没等他们出手,草丛里猛地放出几枪,一枪一个,把他们全数撂倒了。
  然后刁冉拍着军装站起来。
  “操,这小子属狐狸的,”洛滨嘀咕,看了看手里的枪,有些讪,“妈的!”
  他收起枪,对岸刁冉看见他,隔着狭窄的江面张望。
  就在这时,洛滨看见刁冉背后悄无声息出现了一具老式骨骼,御者暴露在外,只有四肢和武器部分经过机械强化。
  一刹那,两种念头闪过脑海,一种是刁冉死,甲字江汉群龙无首,他趁机打过去扩大地盘,另一种,他喊刁冉一声,报他的知己之情,然后怎么样,不知道。
  洛滨两种都想要,但不可兼得。
  正犹豫,刁冉自己注意到了敌情,转身向后射击,骨骼用机械手左右遮挡,刁冉扔下打空的枪,呈之字形逃跑。
  骨骼拔出金属刀,居高临下向他劈砍,洛滨冷汗都下来了,却幸灾乐祸地嚷嚷:“刁师长,在自己的地盘上让人追着砍,感觉不错吧!”
  刁冉单枪匹马和骨骼周旋了一阵,终究敌不过,小腿受伤后重重摔在石头堆上,金属刀陡然出现在他上方,就要落下。
  洛滨眼疾手快,拔起脚边砍竹子的小斧,隔江抡过去,正中御者大开的胸廓,硕大的骨骼向后翻倒。
  刁冉爬起来,少见的狼狈。
  洛滨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空着的手,难以置信,他居然救了那家伙。
  “为什么救我!”江对岸,那家伙喊。
  这人烦人就烦在这个地方,哪壶不开提哪壶。
  洛滨凶巴巴的:“我他妈看你长的帅,死了怪可惜的!”
  吼完,他转身就走,刁冉在对岸望着他,拿洛滨的话说,像个傻逼。
  没过几天,甲字就派人来请,洛滨不去,怕挨收拾,刁冉接连约了几次,参谋长看不过去,跟洛滨说:“哥们儿,和刁大傻子搞好关系,进可攻退可守。”
  洛滨皱眉:“怎么成刁大傻子了?”
  “成天到晚追在你屁股后头,他还聪明?”
  洛滨琢磨这话,渐渐的,一丝歹意爬上心头。
  当晚他就过江了,带着一个连,雄赳赳气昂昂开进甲字江汉,刁冉没忌惮他的兵,笑呵呵在小白楼款待,席上,先是谢他的救命之恩,然后提了一个让他意外的建议。
  “咱们联合吧,”刁冉说,“南方崛起了数十个武装社团,看架势,要取驻军而代之,迟早打到江汉。”
  一桌子好菜,就他们俩,洛滨不自在:“你想统一江汉,简单,把我杀了就成,”他端起酒盅,“你说你请我吃顿饭,桌上连个倒酒的女人都没有。”
  “我舍不得。”刁冉说。
  洛滨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他妈……有点变味儿了。
  接着,刁冉的手搭在桌上,放在他手边,没做什么,只是手背挨着手背。
  有点热。
  洛滨的火噌地窜起来,他大小是个旅长,手底下有小半个城市好几千号人,竟然有人仗着势大敢玩他。
  但这个人是07师的师长,出身嫡系、战无不胜的刁冉。
  洛滨忍着,灌了一盅酒,笑起来:“联合行,这有什么不行的,你说怎么联合,多大的牌我都跟!”
  刁冉也许是会错了意,也许是情不自禁,一抬手,把他的手握住了。
  从甲字回来,洛滨这个气啊,这种丢人事儿还不能和哥几个说,生憋了好几天,一想起“联合”这俩字儿就恨得牙痒痒,之前那丝模糊的歹意也越来越强,阴历八月十五这天,他派人去甲字请刁冉,请他过来吃饭。
  刁冉是只身来的,穿一身夏季军装,长马靴擦得锃亮,头发黑油油地拢着,可能还喷了香水,洛滨在心里直骂他风骚。
  入座,第一波一帮兄弟陪着喝,第二波男的都下去,换女的上来,七八个漂亮小姑娘,左边俩右边俩,围着刁冉一通敬酒。
  洛滨在旁边看着,也喝了不少,酒过三巡,他推开女人,挨着刁冉坐下:“灯光、氛围,赶紧的!”
  立刻有姑娘去拉窗帘,把大灯关掉,只剩一盏包着红纸的小灯,灯小,瓦数却大,照得整个屋子红彤彤的,像娶老婆。
  刁冉忽然搂住洛滨的腰,醉醺醺地看着他。红,那双精明的眼睛,那张厉害的嘴,还有软软的耳垂,全是红的。
  洛滨也看着他,装作醉了的样子,摘他鼻梁上的金属条。
  刁冉闭上眼,随他摘,摘了半天也没摘掉。
  刁冉无奈地笑:“你怎么这么笨。”
  洛滨本来就有一股火,让他一说,更来气了:“我他妈眼睛又没毛病,谁像你……”
  刁冉的嘴唇突然擦过来,亲上了。
  女人们轻呼。
  洛滨呆住,死瞪着眼睛,下意识往后仰,刁冉搂紧了他,常摆弄金属材料的手很有力,攥得他肩胛骨疼。
  第一次,和男人,洛滨呼吸困难,可能是因为酒,还有怒意,脑子里涨涨的,饱满的红色充斥着晃动的视线。晕眩、战栗,以及怪异的沉醉感,他向右伸手,那里是个穿长裙的女人,悄悄的,从裙摆下掏出一把刀。
  洛滨接过刀,在手里握紧,刁冉的视觉辅具没摘掉,但这个光线,还有他醉的程度,应该没问题。这是个君子,信佛,研究有用的东西,还愿意拿他这种人当朋友,真要杀他吗,真的要……
  “唔!”舌头伸进来,洛滨浑身的皮肤都烫了,杀惯了人的手几乎握不住刀,这时刁冉放开他,用那张湿漉漉的嘴唇说:“洛滨,你比我大几个月……”
  洛滨冷笑:“你调查我。”
  刁冉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怒意:“我叫你一声哥……”
  洛滨的心狠下来,借着酒劲儿,刀刃割上刁冉的咽喉。
  这时,重要的话正出口:“喜欢你……”
  血涌出来,热热的,喷在脸上,洛滨的酒醒了,刁冉说什么?喜欢?谁?那具身体向酒桌倒去,擦着桌布滑到地上。
  整个屋子都是红的,娶老婆一样。女人们别过头,没有一点声音。


第80章 埋骨地┃在你目光所及之处,我已到达。
  在距离成沙市五公里处; 广目天王号遭到了第一波陆上攻击。
  攻击来自沿江两岸; 常规炮、激光炮、中子炮,左右夹击; 高修从上层舱室跑下来; 急忙去穿黑骰子。
  “修哥你上哪儿啦!”日月光掩护着他; 子弹突突往外打。
  “没上哪儿……”高修支吾,逐夜凉从船尾过来; 经过他; 看见一张湿热的嘴唇,目镜灯闪了闪。
  高修抹了把嘴; 钻进御者舱; 连接神经元; 启动操作系统。
  还是水门那套战术,黑骰子投放中子场,日月光按照坐标击发,元贞向炮群纵火; 船行一路; 战火燎绕一路。
  成沙已经在望的时候; 染社的骨骼登船了,来得很突然,海空同时就位,使刀的、抡斧的、投弹的,第一批十几具,还有第二批、第三批; 源源不断。
  “这是他们的主力军!”逐夜凉喊,“分散!”
  高修、元贞、贾西贝得令,立刻离开指定位置,机动迎敌。
  转生火从右舷往开阔的甲板跑,路上解决了几个对手,在最后一段狭窄的过道,被两具骨骼一前一后堵住,其中有一具百单八。
  百单八用刀,另一具没马上亮出主力武器。
  元贞降低火焰温度,点燃地上的缆绳和帆布,在自己周围形成一堵火墙,那俩家伙近不了身,反而被元贞抓住空隙,袭击了目镜。
  逐夜凉在半空,成沙堂的运载机投放完骨骼,进行了大约两分钟的空对地射击,把弹仓打空想返航,被他用狮子吼击中。
  骇人的爆炸声在头上响起,着火的弹片、钢铁部件、还有人,噼里啪啦往船上掉,砸中了七八具自家骨骼,破碎的机身冒着黑烟向右前方的河道坠落,轰地,伴随着钢铁的弯折声,缓缓沉入水底。
  从过道出来,元贞两肋的喷火口全开,肆无忌惮灼烧对手,用刀的捂着目镜后退,他乘胜追击上去,这时背后那具骨骼突然打开胸甲,下面有一个投射口,弹出一张铁网,把转生火兜头套住。
  这是复合功能骨骼组,至少由一具战斗系骨骼和一具捕捉系骨骼组成,战斗系诱敌,捕捉系完成控制,是不以杀伤为目标的特种行动小组。
  元贞第一反应不是挣脱,而是提醒高修和贾西贝:“小心,有捕捉骨骼!”
  逐夜凉闻声,在空中调整飞行器的动力方向,急速俯冲下来,狮牙刀左右一挑,解决掉骨骼组,蹲落在元贞身边。
  不远处,高修有点顶不住了:“龙门组的人在哪儿呢!”
  逐夜凉徒手撕开铁网,向三层白濡尔的窗口望去:“耳朵一定有安排。”
  转生火从铁网里爬出来,正对着船头方向,目镜灯大亮:“逐哥!”
  逐夜凉回头,只见巍峨的成沙港匍匐在前方五百米处,江岸上,以一具蓝绿色骨骼为首的战车队正严阵以待。
  船上和岸上,广目天王号即将腹背受敌。
  “杀,”逐夜凉拽起转生火,“能杀多少杀多少。”
  他们开始了歼灭战,靠岸前的十分钟,逐夜凉一个人解决了将近二十具骨骼,金属残骸铺满甲板,以此来迎接成沙堂——或者说驻跸在成沙的南方分社。
  左舷缓缓靠岸,染社军摆开阵势,这时,从一层舱室,龙门组呼啦一下冲出来,人不多,十几具骨骼,但都是熟悉这一带、熟悉成沙堂打法的老油条,啸叫着向战车队扑去。
  黑骰子跟着要下船,逐夜凉伸手拦住他。
  “逐哥?”高修微讶。
  “成沙堂的主力都折在船上了,岸上相对空虚,龙门组很好打,”逐夜凉对几个年轻人下令,“船不下锚,各自找地方隐蔽。”
  龙门组的人涉水冲进战车阵地,染社为首的是南方分社社长,孔雀翎柳臣。她穿一身华丽的蓝绿色骨骼,进入战斗模式,背后陡然展开一片锋利的刀丛,刀刃雪亮,在阳光下灼人的眼,开屏的孔雀般走上来,睥睨来犯之敌。
  龙门组像是经过严密的战术布置,登岸后马上四散。
  “杀——!”柳臣抡起一把十几米长的大刀,左脚向前,右脚踏地,背后的刀丛随之震动,有豪气干云之势。
  砍刀和铁锤配合,一个掠阵,一个近战,吸引她的注意,把他往岸上引,龙门组其他人也不和战车队正面冲突,像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处处躲着打,战车的机动性不高,双方居然胶着住了。
  在断断续续的炮声中,广目天王号徐徐从成沙港滑出去,驾驶舱空着,丝毫没引起岸上人的注意。
  大船沿着江岸,慢悠悠拐过一个弯,绕到成沙背后,那里是城北郊外,有一大片茂密的树林。
  舷梯上响起脚步声,不急,不乱,慢慢下来,迎着江风走上船头,是白濡尔。
  大家先后从隐蔽处现身,逐夜凉跟上去,有些责备地说:“你出来干什么?”
  白濡尔望着岸上的浓绿:“跟你们一起上岸。”
  逐夜凉有些意外:“外装甲没在成沙市内,你猜到了?”
  这个人在猛鬼城关了三年,敏锐度和洞察力仍然不减。
  “江汉周边的每一个城市都是我的掌纹,太熟悉了,”白濡尔勾起一侧嘴角,“汤泽如果想在成沙藏东西,最好的地方就是这里。”
  然后,他说了三个字:“埋骨地。”
  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往岸上看,杂草丛生的土坡后,地势高起的地方,有一片密密匝匝的竹林,林间有雾,阴翳着,像个禁地。
  高修站在二人背后,望着那一高一矮两个背影,白濡尔的计划,他对龙门组的安排,都不需要告诉逐夜凉,他们就像一对互相感应的磁石,全心信任,彼此默契,在你目光所及之处,我已到达。
  偷偷的,他摸了摸嘴唇,湿软的触感还在。慌张、酥麻、悸动,他得到的这一切,不过是牡丹狮子不要的东西。
  逐夜凉让白濡尔进御者舱,拔出狮牙刀率先下船,其后是日月光、转生火和黑骰子,排成一列上山。
  越往深处走,雾越大,四个人或点亮炮筒灯、或打开背光,前后照应着,防止走散。
  “埋骨地,”元贞说,“像是古代的地名。”
  “埋骨……”贾西贝灵机一动,“埋藏骨骼的地方?”
  “你是说外装甲?”高修犯愁,“埋起来了可不好找。”
  “埋骨地并不大,是竹林背后一块几百米见方的空地,”逐夜凉说,“我的装甲……”
  “啊!”贾西贝忽然叫了一声,日月光顿足,向后靠近转生火怀里。
  “怎么啦,”当着逐夜凉和高修的面儿,元贞不大好意思,“干嘛突然……”接着,他呆住了,目镜焦点锁定在日月光指着的地方,稍矮的几根翠竹顶上,嶙峋的人骨吊下来,把竹子坠弯了。
  再往四周看,好多大竹上都吊着或新或旧的尸体,雾气中看不清,像累累的果实。
  “怎么回事!”高修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黑骰子进入战斗状态。
  “别慌,”逐夜凉回头,“这里就是这样,自古如此。”
  “可是有很多尸体是新的。”贾西贝害怕。
  “那说明,”狮子吼聚能,逐夜凉交叉狮牙刀,“这里有守林人。”
  话音刚落,浓浓的雾气中嗖地射来两箭,其中一箭擦过转生火的左臂,另一箭叮地一声,击穿逐夜凉的肩膀,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震惊了,那可是逐夜凉,一身刀枪不入的黑色合金,能把他射穿,对方的骨骼级别一定不低。
  “不要乱!”逐夜凉大吼,在这种地方,走散最可怕。
  高修等人就地卧倒,紧张地瞪着雾气,一个阴冷的声音从缀满了人骨的竹林间隐约飘来:“牡丹狮子,又见面了。”
  “好久不见,”从那箭,逐夜凉认出了它的主人,“梅针箭。”
  三年前,江汉决战,逐夜凉在无量城下碰到了对手,一具叫梅针箭的反叛军骨骼,原隶属于当地最大的政府军头目,号称须弥山主人的洛滨,后来加入染社。梅针箭本身没什么稀奇,但它装备的箭头,是和牡丹狮子一样的黑色金属。
  就是它的箭,近距离射断了逐夜凉的左侧第七根肋骨。
  但同时,右狮牙划开了它的御者舱,准确定位到御者的双眼,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取走了他的视力。
  逐夜凉以为,没有了眼睛,箭镞就失去了方向,现在看来,大仇未报的人,是可以开心眼的。
  “现身吧,”逐夜凉开启红外热感和超声成像视力,雾太大,竹林又密,精度不够,“我和你一决高下!”
  “一决高下?”竹叶在背后沙沙作响,“汤泽要给我一座城,我都没要,就是在这里等你,没有外装甲,我一箭就把你在御者舱里射穿!”
  逐夜凉悚然转身,他御者舱里装的并不是御者,而是亲手灭了江汉政府军、把洛滨关进猛鬼城的白濡尔。
  梅针箭出现了,从蔼蔼的雾气中,从青翠的劲竹间,一具涂装严重剥落的老式骨骼,整整三年,它藏身在这片魔鬼地,没有维修,没有保养,独自一人,就为了再见到牡丹狮子,杀了他。
  几十只小箭破风而来,之所以叫梅针箭,是因为短,而且箭头没有两翼,只有一个漆黑的尖锋,这种箭扎得很深,往往一箭贯穿,便于利用磁力回收。
  逐夜凉在竹林里快速移动,狮牙刀没有远程攻击力,狮子吼过长的聚能时间又不适宜高机动目标,眼下除了躲避,没有更好的办法。
  梅针箭则以逸待劳,高频箭机不停发射,终于有一箭,射穿了逐夜凉的膝盖,紧接着,又一箭射中颈部。
  “呃!”尖锐的疼痛。
  “叶子!”白濡尔惊叫。
  “看不清他的位置。”逐夜凉暂时躲在一块大石后。
  “他熟悉这片林子,”白濡尔说,“你乱跑没有用。”
  “先得定位他。”
  “把补充视力关了,开听力,开到最大。”
  逐夜凉照他说的做,果然,听到声音了,脚步、方位、甚至每个方向过来的风声,都一清二楚,
  “它那个箭机,远程近战都好用,”白濡尔分析,“但对你,一定是近战更有利。”
  “所以?”
  “你强冲锋,保护好电机和主电路,别的地方中几箭不要紧,让日月光扫射它,趁他分神,一刀拿下。”
  “不行,”逐夜凉说,“他的箭可以穿透御者舱。”
  白濡尔淡然:“这点险我还冒得起,你上。”
  “不行,”逐夜凉斩钉截铁,“给我换个方案。”
  白濡尔沉吟片刻:“那就麻烦点,绕着它跑圈,慢慢拉近距离。”
  “跑圈?”
  “让它在原地转,它转一转就会丧失方向感,对距离的判断也会出现偏差。”
  “对没有视力的人也管用?”
  “你必须足够快,只要靠近他,之后怎么杀,随你。”
  逐夜凉从大石后头冲出来,重新出现在梅针箭的听觉范围,它再次放箭,夺命的小箭紧追不舍,逐夜凉先跑了两个大圈,然后开始缩小半径,越近,被射中的风险越大,有那么几次,琉璃眼几乎被擦碎。
  “近,叶子,再近,”白濡尔很镇定,有大将之风,“它明显变慢了,别着急,再跟它兜两圈,然后下手。”
  梅针箭确实乱了,一开始,它以为逐夜凉是慌不择路,等发现他在有规律地向自己靠近时,已经晚了,两人的距离在五米以内。
  再不出手,将彻底丧失优势。
  它侧头捕捉逐夜凉的脚步,紧随着他向左转身,箭机则向右伸去,三秒钟后,逐夜凉将绕到那个位置,这个距离,它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矢中的。
  这时,脚步却赫然回头,从左侧反兜过来,梅针箭一怔,迅速调整箭机方向,电光石火间,一股极大的力量撞向它的额侧——逐夜凉没挥刀,而是飞身扑上,用他坚硬的头颅,把梅针箭的项上“人”头撞成了碎片。
  箭机同时击发,一支黑色的小箭刺进御者舱,直指白濡尔的面门。


第81章 孔雀翎┃“伽蓝堂,牡丹狮子逐夜凉。”
  梅针箭的点状箭头就在眼前; 离着一两公分的距离; 白濡尔睁大了眼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他不甘心; 刚从猛鬼城逃出来; 还没到江汉; 还没向汤泽讨回他失去的,还没来得及让天下重新听到自己的名字。
  还有逐夜凉; 他还没再次俘获他的心; 就要……这么结束?
  冷汗从两鬓冒出来,浑身的肌肉僵硬; 箭头却陡然停住; 片刻后; 噌一声拽出去,只在眼前留下一个圆圆的洞——箭机击发的瞬间,逐夜凉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箭尾。
  白濡尔恍然大悟,所以他才用头去撞梅针箭; 他把狮牙刀入鞘; 是为了腾出双手保护御者舱里的自己。
  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夫复何求?
  长吁一口气,白濡尔平复过速的心跳:“找到外装甲,尽快离开这儿,龙门组那边撑不了多久。”
  跨过梅针箭无头的尸体,逐夜凉招呼黑骰子它们,四具骨骼排成一列穿过竹林; 来到雾气后一片平整的坡地。红土,西北角有一间竹木搭成的小屋,仅能容纳一个人,屋里有简陋的床铺和水罐,梅针箭平时应该就睡在这儿。
  逐夜凉按下目镜左侧的按钮,开启全维度成像捕捉系统,对整片土地进行扫描。土壤媒介,扫描深度只有三米,但只要挖过坑、填过土,都会留下痕迹,没有什么能逃过牡丹狮子的琉璃眼。
  结果却一无所获。
  “怎么了?”白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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