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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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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琢蹙眉。
  “我要救白濡尔,”高修嗫嚅,“司杰是给田绍师的投名……”
  啪地一声; 岑琢抽了他一个嘴巴,高修咬着牙,恶狠狠瞪回来。
  “打白濡尔呢?”岑琢的眼神比他还狠,两个一起从沉阳出来的兄弟,此刻仇人一样瞪视,“为了帮他脱身?”
  他全知道了,高修抹了把嘴角,“对,我帮白濡尔,救他,”他笑了,有些惨淡的悲情在里头,“因为只有他在意我。”
  岑琢不可理解地揪住他的领子。
  “我的胳膊没了,你们在意过吗,”高修怨愤地问,“我只有这一只手了,就这孤零零一只手,”他吼,“你们谁都不肯拉一把!”
  岑琢揪着他的手松了,他不是不肯拉,那时候他陷在和染社的对抗里,陷在对逐夜凉的感情里,还有猛鬼城,几乎剥夺了他的意志!
  “你有逐夜凉,”高修觑着那束光,“元贞有贾西贝,我呢,我有谁?”
  “高修,”岑琢去握他无知无觉的手臂,“这件事是做大哥的对不起你,但白濡尔……”
  “别说了,哥,”高修打断他,“没劲。”
  确实没劲,无法挽回的东西,再说什么都是徒劳,这时逐夜凉开腔:“为什么不让岑琢去港口?”
  为了救他,谁都明白,但高修就是嘴硬,不出声。
  逐夜凉关掉炮灯,走向他:“今天又为什么回来?”
  岑琢注视着高修的脸,期盼着这个走岔了路的浪子能够回头。
  逐夜凉又问:“为什么不跟白濡尔走?”
  “妈的!”高修终于出声了,喊出来的,“岑琢是我大哥,我再浑,再不是东西,我不会害我大哥!”
  岑琢仿佛早料到了,两手扳住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白濡尔和丁焕亮,”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去哪儿了?”
  高修深吸一口气:“迎海,”一副和盘托出的样子,“投奔钟意。”
  岑琢和逐夜凉对视一眼,和他们预想的一致,这时有人敲门,岑琢转头看向监控屏,是戴冲。
  逐夜凉去开门,戴冲见着他一点没意外,撇着嘴进屋:“怎么着,住进来了?”
  高修擦过他们出去,戴冲的嘴炮朝逐夜凉全开:“让你跑,你不跑,拿链子锁你,你也不动,都他妈要摘你CPU了,你还想着搂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你要不要脸?”
  他说的那个“他”就在当场,岑琢不自然地低下头。
  逐夜凉一点不谦虚:“骨骼,没脸。”
  戴冲知道他在暗爽,憋着一口恶气:“牡丹狮子帅是吧,你等我三年,比你还帅!”
  逐夜凉转身去倒茶:“我等你。”
  然后戴冲就讪讪的,问岑琢:“不是,我来连个正眼都没有吗?”
  岑琢还是不抬头:“什么事,你说。”
  “丁焕亮跑了,我让你哥这顿训,”戴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明明是他让我去的!”
  昨天是戴冲和丁焕亮一起去江北搜的田绍师别墅,岑琢问:“你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细节?”
  “特殊?”戴冲想了想,“有个盒子,压在一堆东西底下,回总部清点的时候没有了。”
  岑琢警觉:“什么盒子?”
  “金属盒子,不大,应该装了不少值钱货,”戴冲不缺这些,很不屑,“要跑路了,丁焕亮手脚不干净很正常。”
  不,岑琢追问:“那盒子什么样?”
  “就……”戴冲回想,“大小形状有点像那回,伽蓝堂突袭十楼,你穿青菩萨一直抓着的那个。”
  岑琢怔住,那是须弥山!
  岑琢不敢置信,田绍师手里有须弥山,这怎么可能?难道当年洛滨复制了不只一个刁冉,而现在……落入了丁焕亮手里?
  “走。”岑琢说。
  “啊?”戴冲的二郎腿刚翘起来。
  “我让你走,”岑琢上去拽他,边把他往外推边朝厨房喊,“叶子!”
  逐夜凉托着茶杯出来,见岑琢神色严峻,紧张地说:“可能有另一个须弥山。”
  “我听见你们说的了,”逐夜凉放下杯,“也许只是个普通盒子,你想多了。”
  他走过去,从背后把岑琢抱住。
  岑琢别扭地红了脸:“都什么时候了……”
  “嘘,”逐夜凉收拢胳臂,贴着他的耳廓,有些呢喃的味道,“岑琢。”
  “干嘛……”岑琢挣了两下,象征性的,寂静的秋日,窗外落叶纷飞,他陷在一个宽大的怀抱里,抖着睫毛。
  “有一个秘密,”逐夜凉低语,“我一直没跟你说。”
  岑琢害怕,抬头看着他。
  “在太涂,你说我利用控制金属的能力吸引你的机械臂,让你像过电一样和我共鸣,”逐夜凉抓住他那只铁手,郑重地攥在手里,“不是我吸引你,是你这只手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
  岑琢蹙着眉头,不明白。
  “你的左臂,是我被梅针箭在江汉决战中射断的左侧第七根肋骨。”
  岑琢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被改造成了手臂,又是怎么万水千山辗转到了关外,我只知道,”逐夜凉抬起他的下巴,“我们本来就是一对儿,命中注定要在一起。”
  岑琢愣愣的,被他用狰狞的狮子面罩摩擦鬓角,半边膀子都酥了。自己的手是逐夜凉的肋骨这件事让他羞耻,他曾用它执刀执枪,用它抚摸身体,做这样那样的私密事。
  “大战要来了,”逐夜凉像惜一枝花、擎一捧雪那样拥着他,“我真想背着你哥,带着你私奔。”
  私奔。岑琢被这个怪异的字眼吓住了,腿软得站不住,无措地躲着逐夜凉的目光。
  “我想把你抢走,”逐夜凉不停地用金属“嘴唇”触碰他的下颌,“扛在肩上杀出去,惊天动地。”
  “不……”岑琢推拒着,意乱情迷,两个人在沙发旁拉扯,不知怎么就滑到地上,一个覆着另一个。
  逐夜凉投下乌云般的阴影,绝对的体型优势,一手捞起岑琢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脖子,像个冲动的男人,想把他彻底掠夺,完全占有。
  但不可能。岑琢徒然地被他反复磨蹭身体,牙齿打着颤,推他的肩膀:“叶子,我……去穿骨骼?”
  逐夜凉喘息着,仿佛只是在他身上做做样子就够了:“嗯?”
  “你不是说……”岑琢小声嘀咕,“可以拆装甲。”
  腹部的G12和Q9装甲。
  逐夜凉直直盯着他,像是不敢相信,目镜灯长亮不灭。
  “看屁啊看,”因为羞耻,岑琢给了他一脚,“不、不穿算了,我本来也……”
  逐夜凉猛地把他抱起来,像一阵狂风,把他卷到半空,然后温柔地贴着他的脖子:“去穿上,”声音沙哑,“马上去。”
  岑琢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主动提这个,被逐夜凉抱妞儿似地抱出门,向院子里的骨骼仓走去,他胆怯地往四周看,怕被人瞧见。
  修复完好的青菩萨站在钛合金支架上,一身云破处的天青色,体型灵秀,还没正经八百上过战场,就要被牡丹狮子做这种丢人事。
  眼前忽然转黑,是逐夜凉在背后关上了仓门。
  岑琢紧张地吞了口唾沫,这黑和让人害羞的安静,他没法不惧怕:“那个,叶子,要不还是算了……”
  逐夜凉两手向下,已经在拧自己的G12装甲,他明明是具没有表情的骨骼,却给人一种急切的感觉:“去,穿上,”他说,“我帮你拆。”
  他帮他拆,热汗从岑琢的后颈渗出。
  硬着头皮进入御者舱,他拿着接入口,他对这东西有心理阴影,不知道是自己神经系统太活跃还是什么,连接后的感官总是异常敏感。即使这样,他还是把它插入太阳穴,瞬间被战栗般的晕眩感席卷。
  没等他接入完毕,逐夜凉就迫不及待把青菩萨从支架上抱下来,爱不释手地抚摸:“有感觉吗?”
  “别……”有感觉,岑琢慌张,过于有感觉了。太阳穴还在发热,神经元传导着来自外界的微小刺激,这时,逐夜凉的大手伸向他的Q9装甲后侧,那里和大腿甲的连接处有一道缝隙,他用冰凉的指尖缓缓刮过。
  青菩萨剧烈颤抖,不愿意地挪开身体,逐夜凉却牢牢把他箍住:“疼?”
  不是疼,岑琢说不清:“不舒服。”
  “会舒服的。”逐夜凉沿着缝隙往里探,直到掀开Q9装甲的一角,这下岑琢疼了,来自一个神经元创造出来的、并不存在的器官,他在御者舱里咬紧了嘴唇,逞强的,不肯发出声音。
  手指找到那个遗留的输油孔,滑腻的,还带着出厂时打入的润滑油,“这一天,”逐夜凉说,“我要你永生难忘。”
  紧窄的管道,有弹性的软金属组织,往里一探,青菩萨就可怜地把他抱紧。
  青菩萨是新研发机型,世界上唯一一具有六条手臂的骨骼,柔韧性和敏感度指标超群,汤泽翻看着资料,对沙发上的司杰说:“这个参数,反应是快了,可一旦受伤,疼痛感也是别人的数倍。”
  “需要调低吗?”大战在即,司杰合宜地穿着一身黑西装,越是简单的黑,越显得他优雅,手里是迎海刚发来的战书,“好不容易太平了三年,又要开战。”
  “可惜你们这帮老家伙上不了战场了,”汤泽今年二十五岁,还有最后一搏,“你把作战计划给我做好,要细致到每一具主战骨骼的战斗力,包括牡丹狮子,”他敲了敲桌沿,“和青菩萨编成一组。”
  “好,”司杰起身,“青菩萨的参数问题,我征求一下岑会长……”
  忽然,他停住了,汤泽在他对面,也变了脸色,二人齐齐看向须弥山,原本荧蓝色的光没了,波浪般的磁场消失,黑色的心脏四散开来,细砂一样撒了一地。
  “这……”司杰惊呆了。
  汤泽瞪着那些黑色的金属粉末,久久没说话。
  “社长,须弥山……灭了?”江汉和迎海马上开战,这个能预知未来的终极决策系统却临阵停摆。
  “这件事,”汤泽沉声,“你知我知。”
  司杰看了眼手里的战书,难道……双方还未交火,须弥山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外头有人敲门,汤泽横眉:“谁!”
  “哥,”岑琢开门进来,看司杰也在,眼神有些闪躲 “是我。”
  汤泽瞧着他,那张脸说不清哪里不一样了,仿佛覆了一层桃花似的粉,眼里含着水,往哪一瞥,都有一缕动人的春色。
  猛地,汤泽拍了把桌子:“你们干什么了?”
  岑琢吓了一跳:“哥……”
  “逐夜凉!”汤泽怒瞪着他,“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他对你干了什么!”
  他的暴怒突如其来,当着司杰的面,岑琢涨红了脸:“哥你听我说,我有重要情况……”
  汤泽搡开他,少见地压不住火气:“他呢,黏着你一块来了吧?”他一脚踹开门,敞着西装前襟,怒气冲冲踏上接待厅,“牡丹狮子!”
  逐夜凉果然在,没来得及说话,汤泽向电梯口临时加派的守卫骨骼下令:“给我把他拿下,CPU拆了!”
  守卫骨骼立刻动作,一左一右去锁逐夜凉的胳臂,岑琢紧跟着出来,见逐夜凉毫不反抗被摁在地上。
  司杰在岑琢身后,看到那道猩红的舱门被打开,一左一右两个CPU暴露出来,仿佛隐秘的内脏,极其脆弱,却支撑着牡丹狮子的“生命”。
  须弥山灭了,提前宣判了染社的失败,这种绝望的时候,汤泽什么都干得出来。
  司杰突然向前撞开岑琢,从背后扼住汤泽的喉咙,用西装下藏着的小刀,细细一柄,鱼肠一样,抵住他的动脉:“让守卫骨骼退开,”他命令,“马上。”
  一时间,所有人怔住,逐夜凉在守卫骨骼的钳制下抬起头,责备地说:“司杰,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有任何行动吗?”
  汤泽半回过头,锋利的眼睛瞪红了:“你,”他痛心地说,“才是卧底?”
  司杰从极近处和他对视,绝情地坦白:“我答应过马双城,即使自己死,也要保证牡丹狮子的安全。”


第105章 Cyborg┃“要不你买个戒指,把我像小胖似地拴起来?”
  汤泽瞪着司杰; 这个最信任的下属、最投契的朋友; 在办公室里和自己说笑,危机时刻挡在自己身前; 这一切全是假的。
  他转身面向他; 不顾咽喉上的刀尖; 悍然顶上一步。
  皮肤破了,血流出来。
  司杰稍稍缩手; 汤泽怒气正盛; 感觉不到疼,还往他的刀尖上撞:“你从一开始就是狮子堂的人吗?”
  血顺着细长的刀身流到虎口; 司杰心软了; 撤下刀; 汤泽一愣,抓住他的手,头脑里的暴风却停不下来,激愤地揪着他的领子; 猛地将他推到逐夜凉那边。
  然后冷冷的; 给守卫骨骼下令:“给我杀。”
  守卫骨骼有片刻迟疑。
  “给我杀!”汤泽嘶吼。
  震耳欲聋的射击声响起; 还有子弹穿透金属装甲的声音,灰白色的薄烟里,四具守卫骨骼倒在地上,司杰站在逐夜凉身前,精致的黑西装上千疮百孔,淡淡的; 有一股人造纤维烧焦的味道。
  全是弹孔,不是从外部射进去的,而是从内部射出来的,那套破碎的西装衬衫下,是两组十二个机枪口。
  汤泽震惊,岑琢也瞠目,立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副怪异的钢铁身躯。
  爱穿好西装的司杰,喜欢奢靡享受的司杰,除了头颅和手脚,全身都是金属,他是一具介于人与机器之间的Cyborg。
  “我从不是狮子堂的人,”司杰收回胸前的枪管,对汤泽说,“除了保护牡丹狮子,我没做过对不起染社、对不起你的事。”
  汤泽仿佛第一天认识他,惊愕得说不出话。
  “我和马双城在北府拉锯了两年,他是狮子堂玄武分堂的堂正,我是染社北方分社的社长,我们是敌人,”司杰低语,“可整整两年,除了在战场上抵死交锋,就是在战场下惺惺相惜,我们也是彼此的知音。”
  知音,这个词激怒了汤泽,他掏出枪。
  “青山大战,”司杰低头看着自己这个丑陋的样子,“我领兵沿清水河西进,在拙尔桥遭到突袭,是中子炮阵,我的骨骼全炸碎了,你觉得我会是什么结果?”
  青山大战,汤泽记不清了,只记得司杰不是到年龄退役的,而是不满二十四岁就失去了骨骼。骨骼损毁而御者存活,这是个奇迹。
  “可我醒过来了,在狮子堂的分堂驻地,”司杰回想,“第一次见到脱掉吞生刀的马双城,那是个火一样的男人。”
  汤泽看向他衬衫下的钢铁胸廓:“这具身体……”
  “没错,”司杰说,“是他给我的。”
  岑琢震动,白濡尔留住了逐夜凉的意识,马双城则重塑了司杰的躯壳。
  “江汉决战后,他带着满身伤和一条接不好的断腿来找我,想要牡丹狮子的骨架,我就是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满足他。”
  司杰的目光执拗、坚定:“我还想保护他,像姜宗涛保护姚黄云那样,但他拒绝了,他要去鲜卑利亚找牡丹狮子的发动机,即使他知道,离了我,他就是死。”
  岑琢咬着牙,拼命绷紧面孔。
  “送他离开江汉时,是死别,他要我保证,无论什么时候,替他保护好牡丹狮子,”司杰艰难地说,“他死了,我却要活着信守对他的承诺,终我一生,决不食言。”
  这就是他帮助牡丹狮子的理由,是他“卧底”三年的原因,一直被对汤泽的忠和对马双城的义撕扯着,不得终日。
  汤泽恨他,又不得不敬他,一个铁与血的时代,总会出现这样能人所不能的英雄,让人不忍心责备。
  接着,汤泽眼锋一转盯住逐夜凉,对岑琢说:“卧底明明是司杰,他却骗你是田绍师,这种人你还把自己交给他!”
  岑琢局促地舔了舔嘴唇:“哥……”
  汤泽有不好的预感,紧锁眉头。
  “逐夜凉没骗我,”岑琢低声说,“说谎的是我。”
  当时,在九楼会议室,逐夜凉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他,俯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我的人是司杰。”
  第二句,“如果你相信我,就告诉你哥,那个人是田绍师。”
  岑琢选择了相信他,无条件的。
  “哥,是我骗了你,但田绍师确实是叛徒!”
  汤泽难以置信,一天之内,他最相信的两个人先后坦白了对他的欺骗,还有须弥山的熄灭,仿佛众叛亲离,他几乎要站不住。
  “牡丹狮子,岑会长,”这时司杰开口,“迎海的战书已经到了,窈窕娘钟意携百艘战舰、千具骨骼、万名战斗人员组成的大军,将从裳江口溯游而上,南方的鲸海堂宣布参战,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逐夜凉知道,天下被搅动了。
  “天下搅动了,”司杰说,胸前的机枪口悄然探出,“北方的伽蓝堂、东方的窈窕娘、南方的鲸海堂、西方虎视眈眈的七芒星,和位于天下中心的染社,这场大战将改变八荒六合的格局。”
  他的话使岑琢战栗,背后阵阵发冷。
  “这样的大战,足以令群雄逐鹿,有志者一统天下,”司杰直视着他,“岑会长,你说过,要创造一个和平稳定的‘国家’,这是你的机会。”
  “够了!”汤泽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举起枪,“司杰,你为了马双城背叛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待叛徒的。”
  司杰笑了:“答应马双城的,我已经做到了,”陡地,他改变枪口的方向,对着自己的下颌,“社长,不用你杀,我自己去死。”
  汤泽登时变色,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纵身向他扑去,同时砰地一响,特种弹击碎脆弱的人体组织,炸开一朵血花。
  汤泽颓然扑在那滩血上,手上、脸上,一片夺目的艳红,岑琢看着他怆然若失的脸,那上头的血仿佛是序幕,预示着即将掀起的一场血浪。
  血糊在的睫毛上,凝住了,睁不开眼,暗红色的黑影中,贺非凡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记忆中的一天,他开着车,丁焕亮坐在旁边,窗外是略显萧索的江景,一辆核动车一闪而过,是戴冲。
  丁焕亮让他停车,解开安全锁下去,那个风骚的蓝眼睛小子在摘花,一大捧马蹄莲,雪一样铺在脚边。
  “传言居然是真的,”丁焕亮打招呼,“不近男色的拘鬼牌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成天给社长弟弟送花。”
  戴冲回头看他,没应声。
  “我说,不少人在这儿目击过你了。”
  “那又怎么样,”戴冲一副作天作地的口气,“老子摘老子的,随他们关注。”
  “你就不怕人家说你不要脸抱大腿?”
  “哈,”戴冲冷哼,“说这话的人才是想抱腿想疯了,可惜连裤脚都摸不着。”
  丁焕亮盯着他敞开的衬衫领口,一片汗涔涔的发达肌肉:“都说你不喜欢男的,跟岑琢是没办法。”
  戴冲抱着马蹄莲长长的茎秆直起身,一幅浓墨重彩的画似的:“你觉得凭我的性格,可能干不愿意的事吗?”
  丁焕亮蹙眉:“真喜欢岑琢?”
  戴冲擦过他,去开后备箱。
  “在猛鬼城,”丁焕亮怀着一丝恶意,“岑琢疯了一样想逐夜凉,我一骗他,他就哭,你见过那样的岑琢吗?”
  戴冲见过,但没必要告诉他。放好花,他把衬衫袖口翻下来:“丁焕亮,岑琢身上那些伤,每一处我都见过,”他穿上西装外套,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我想象得出动手的人有多恨他。”
  一股寒意爬上背脊,丁焕亮挤出一个笑:“每一处……都见过?”
  他是在嘲笑,嘲笑戴冲送了这么多花,都没近过岑琢的身,“迟早,”戴冲说,“会见到的。”
  丁焕亮轻笑着点头,转身往回走:“有空喝一杯,戴秘书。”
  戴冲去开车:“少找岑琢的麻烦,丁秘书。”
  丁焕亮上车,贺非凡有点醋劲儿:“你招他干什么?”
  “这小子位子高,性子却直,”丁焕亮从后视镜看着戴冲的车,头灯双闪,和它的主人一样,有股霸道的野劲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贺非凡发动车子:“行啦,别看啦,再看眼珠子掉出来了。”
  丁焕亮听他这口气,挑了挑眉:“我跟男的多说两句话都管,谁给你惯的毛病?”
  贺非凡不吱声。
  开出去老远,他才说:“那小子太帅,我怕你把持不住。”
  丁焕亮翻个白眼:“贺非凡我发现你心眼是真小,”接着,他冒出一句,“要不你买个戒指,把我像小胖似地拴起来?”
  贺非凡猛踩了一脚刹车,傻傻看着他:“我操,姓丁的……”半天,他灯不闪,喇叭也不响,直接调头,“这他妈可是你说的!”
  笔直的沿江公路上,一辆银灰色核动力防弹车闪电一样掠过。
  梦醒了,贺非凡坐在地下牢房冰冷的刑讯椅上,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金属环,面前是岑琢,穿着一身黑西装。
  拷打过了,口供也有,岑琢简单翻阅后,在他对面坐下。
  贺非凡满脸青紫,头发凌乱地遮着眼睛,肋骨应该断了几根,右腹部有不正常的凸起,岑琢说:“丁焕亮自己跑了,把你扔在这儿受罪?”
  他是个问句,贺非凡却不回答,吊儿郎当地讥诮:“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这才几个月,咱俩就反过来了。”
  他指的是岑琢在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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