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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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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贞冷哼:“这时候把我抬出来了。”
  岑琢的气儿不顺:“我说你们一个个的……”
  “小朋友们,”逐夜凉背靠着树干,手里漫不经心地捻着草叶儿,“边吃,咱们商量一下正事?”
  岑琢瞪眼:“你叫谁小朋友呢?”
  逐夜凉歪着头:“你跟我比,不是小朋友吗?”
  岑琢斗嘴斗不过他,干脆踢他一脚。
  逐夜凉开门见山:“我们两辆车,目标太大。”
  他这边说,那边贾西贝掏出一条小手绢,抓起高修的手,一根一根给他擦手指,元贞看见,又皱眉头了。
  “我的意见,分成两队,”逐夜凉对高修说,“你们仨一队,带救生舱去医院给金水治伤,我和岑琢进城摸清情况。”
  “可以,”岑琢首肯,补充道:“你们那队出一个联络人。”
  “联络人风险大,”高修举手,“我来。”
  “骨骼我们带走,”逐夜凉接着布置,“高修随时联络,保证信息通畅。”
  “没问题。”
  贾西贝跟不上他们的思路,愣愣听着,高修拿胳膊肘碰他:“给你贞哥也擦擦手。”
  贾西贝反应过来,像个听话的小媳妇,去握元贞的手。
  元贞厌烦地躲开:“我不用他擦。”
  贾西贝瘪着嘴,攥着手绢低下头。
  “我说你怎么回事……”高修把元贞拽起来,俩人到旁边说话去了。
  “我没你那命,受不了人伺候……”
  贾西贝怕他们打起来,抱着吃剩的袋子,一扭一扭跟过去。
  “这是个什么队啊……”岑琢摇头。
  逐夜凉站起来:“大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岑琢捡石子儿打他。
  十分钟后各自上车,开了半个小时,停在通向市区的主干道入口,高修、元贞和贾西贝下车,抬着救生舱步行进北府市。
  逐夜凉把两车“货”卸到一车上,岑琢把空车开进林子,冲下山坡,回来正要上车,看前边不远有一个电子招牌。
  “哎哎哎,”他拍车箱,“北府居然有饭馆!”
  逐夜凉冷冷的:“上车。”
  “老逐,刚才那顿玉米淀粉对我伤害太大了,我要去洗洗胃。”
  “进了北府再洗。”
  “五分钟,你看车。”
  岑琢独自走向那块招牌,微弱的、暗红色的光,在关外从来没见过。
  推开门,一间不大的馆子,很脏,应该是专门服务来往司机的,他要了一碗粥,加一个蔬菜糊,随便找张桌子坐下。
  味道不怎么样,比压缩食品没好多少,这时门从外推开,进来一个斯文的高个子,左眼下有一颗小痣,急匆匆要了一碗什么,坐在他隔壁。
  岑琢一眼就看出来,他那身衣服价值不菲。
  没吃几口,那人起身去厕所,岑琢听斜前方一桌男人在嘀咕:
  “看见没,长得不赖。”
  “别了吧,还有货呢,明天一早就得送到。”
  “搂草打兔子的事儿,咱几个轮流来,玩完顺手卖了,还能赚一笔。”
  安静了片刻,他们声音小下去。
  “你们谁有药?”
  “我有。”
  “快点,一会儿回来了。”
  岑琢面不改色地吃粥,过来一个矮子,看他一眼,往隔壁桌碗里滴了几滴药水,若无其事地回去,聊别的了。
  转眼的功夫,那人从厕所出来,舀起勺子要吃东西,岑琢把碗往桌上一撂,朝他看过去:“妈的你有病吧!”
  勺子抵在嘴边,那人瞧着他,眉宇间有股养尊处优的漠然。
  “看你妈呀!”岑琢站起来,扬手把没吃完的粥泼到他身上,好衣服糟蹋了,“你给我起来,来,咱俩外头说去!”
  前头那桌人瞪着岑琢,恶狠狠的。
  被泼了一身东西,那人也没动怒,看得出来修养很好,放下勺子,修长的手指搭在桌边:“是他叫你来看着我的?”
  岑琢当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揪着领子把他往外拽,那伙人不干了,围过来堵着他:“哥们儿,什么意思啊?”
  岑琢揪紧了人:“和你们有关系吗?”
  那伙人笑:“有没有关系,你他妈清楚!”
  岑琢也笑了:“让开!”
  他们不让,反而从裤腰里掏出手枪和匕首:“谁怂了谁让!”
  岑琢朝拿枪的人飞起一脚,拽着那人往外跑,持刀的扑上来,他轻松闪避,拽开门把人推出去,这时啪地一声,是枪响,子弹打穿了他的小臂,贯通伤。
  “我操!”岑琢忍着疼,抬起桌子向他们扔去,趁那帮人混乱,抄椅子往上冲,背后突然一声巨响,是逐夜凉,撞碎了玻璃门闯进来。
  岑琢只觉得一个轻柔的力量把他往后拽,然后一片熟悉的背影出现在眼前,大手直奔拿枪的人,一掌下去,把对方的胸廓拍了个血肉模糊。
  小饭馆静了,逐夜凉甩甩手,转身护着岑琢出去,被救的那个人站在店外,看见逐夜凉的脸,愣了一下。
  逐夜凉看见他,也有刹那失神。
  岑琢捂着小臂上的伤,对那人说:“你走吧。”
  “怎么回事?”逐夜凉问。
  岑琢大步向重型卡车走去:“那帮人给他下药。”
  “和你有关系吗?”
  “碰上了,一句话的事儿。”
  “一句话?”逐夜凉顶他,“胳膊都他妈打穿了!”
  “小伤。”
  “岑琢,我不喜欢和脑子有病的人合作。”
  岑琢停下来,转身看着他:“要是一帮人给我下药,你他妈管不管?”
  在逐夜凉身后,他看见了那个斯文的身影,他没走,一直跟过来。
  “我只管我的人!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逐夜凉顺着他的视线回身,看见那张有颗痣的脸,很不客气地问,“有事吗你?”
  一阵夜风吹过,吹起那人的头发,右侧太阳穴上有一个洞,是接入口。
  一个御者。
  “你……”那人开口,声音里有些难以名状的东西,“光学目镜是从哪儿来的?”
  岑琢惊讶,他竟然看出逐夜凉的“眼睛”不是他的,完全是下意识,他跨前一步,挡在逐夜凉身前。
  “你认识丁焕亮?”他问。
  那人摇头:“我只认识这对‘眼睛’最初的主人,”他看向岑琢小臂上的伤,“你需要止血,我有HP,要来吗?”
  HP?岑琢没听说过,回头看逐夜凉。
  Homecare Package,一种很昂贵的伤口应急处理装置,普通书本大小,可以修复包括刀伤、枪伤、烧伤在内的恶性外伤。
  逐夜凉有些意外,三年了,这家伙在染社控制的城市,居然还用得起HP。
  “老逐?”岑琢听他的。
  “先止血吧,”逐夜凉说,“让他开车。”
  那人朝他们伸出手:“姚黄云。”
  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名字,逐夜凉盯着他,狮子堂负责南方事务的朱雀堂堂正,螺钿弥勒姚黄云。
  姚黄云开车,岑琢坐副驾驶,车速不快,看沿路的街景,他们一直在往市中心开,经过了一道电子闸门后,染社的莲花旗忽然多起来。
  岑琢的手心出汗了,装作随意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北府堂第一组听说过吗,”姚黄云淡淡地说,“青山组的地盘。”
  岑琢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这是一不小心扎进了对手的大本营:“没听说过,我只听说过朝阳组。”
  姚黄云挑了下眉,没再说话。他很漂亮,尤其是那颗痣,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漂亮,淡漠着,清高着,有种好东西被宠过了劲儿的骄矜。
  “你是青山组的大哥?”岑琢问。
  他笑了:“我像大哥吗?”敛起笑意,他又说:“你才像大哥。”
  岑琢的神经绷起来。
  “你在小饭馆的那股狠劲儿,手底下是有人的,”姚黄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客观地分析,“开着这么大的车,装的是什么?武器,还是骨骼?”
  岑琢想动手,正前方突然射来一束光,穿过风挡玻璃照在他脸上,他一惊,车停了。
  姚黄云放下车窗,一群别着莲花徽章的小弟跑过来,提着大功率手灯:“姚哥你上哪儿去了!我们找了你两个小时,晚饭吃了吗?”
  姚黄云点头,然后升起车窗,车子缓缓开动,岑琢听那帮小弟在外头嚷嚷,“幸亏组长还没回来,要不我们就惨了!”
  岑琢打量姚黄云,他身上也有股大哥范儿,少说是个堂主之类的:“这么大阵仗,不像是找你,倒像是抓你。”
  他想起他在小饭馆里的那句话:是他叫你来看着我的?
  这个“他”,是谁呢?
  姚黄云把车开进一座大院子,和岑琢在沉阳的院子不一样,这里四面高墙,架着高压电,电网上有没来得及清理的鸟雀尸体,中间是一栋小楼,楼前有豪华的灯光游泳池,楼后是郁郁葱葱的枫树林。
  姚黄云熄火:“你说的没错,”四周漆黑,只有车顶灯亮着,“如果没碰到你们,我就跑了。”
  岑琢愣住,跑?他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那……
  “这里的主人是谁?”
  车顶灯灭了,姚黄云轻声说:“染社北府堂青山组组长,大黑天姜宗涛。”
  岑琢登时僵在黑暗里。
  姜宗涛这栋小楼极尽奢华之能事,龙涎香、名画、全息投影的风景墙,相比起来,岑琢那栋会长楼就是乡下村长的房子。
  HP在别墅二楼专门的治疗间,经过无菌处理,逐夜凉在外头等着,姚黄云换了干净衣服下来,抽着烟问他:“骨骼不脱吗?”
  逐夜凉那身蚂蚱绿在大兰打废了,岑琢给他换了新的,仍然不怎么样,但颜色好了一些,变成了骚气的孔雀绿。
  “我从不脱骨骼。”
  姚黄云眯起眼睛打量他:“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逐夜凉避开他的视线,指了指自己的涂装:“这身?”
  “不,”姚黄云笑了,“是一种感觉,似曾相识。”
  逐夜凉也笑:“我一个杂牌骨骼,哪有机会认识狮子堂的螺钿弥勒!”
  姚黄云的脸色变了,一瞬间,诧异、狠戾、刺痛、所有这些剧烈的情绪过后,他柔软下来,像被无法改变的现实抽去了筋骨:“记得这个名字的人不多了。”
  “才三年,”逐夜凉说,“狮子堂最年轻的堂正,一柄长剑横扫千军,多少人忘不了你的风姿……”
  姚黄云打断他:“你叫什么?”
  “逐夜凉。”
  确实不认识,姚黄云压低声音:“你们来北府,有什么目的?”
  逐夜凉向他靠近,悄声说:“左狮牙,是在北府吧?”
  姚黄云瞠目。


第14章 拿下北府┃“我这么美的毛孔给你看,你还亏了?”
  岑琢从无菌室出来,举着胳膊给逐夜凉看:“老逐,这个HP神了!”
  伤口经过消炎止血,进行了组织修复和生物缝合,只留了一点过敏似的红斑。
  逐夜凉和姚黄云分开。
  “我想带一套回去。”岑琢说。
  “这东西很贵。”逐夜凉向他走来。
  “多贵?”
  “一套可以买一个小型医院。”
  岑琢惊讶,脑筋一转:“我要搞一个。”
  “HP?”
  “医院,”岑琢的眼睛亮晶晶的,“HP这种高档货,老百姓用不起。”
  逐夜凉损他:“你就不能操心点儿有用的事?”
  岑琢顶回去:“你格局太小,我们这种干大事的人,你不懂。”
  “我也不想懂。”
  姚黄云看着他俩的背影,一个热血锋芒,一个深藏不露,却像磁铁的阴阳两极,彼此牢牢吸着,让人羡慕。
  拐过弯,他送他们下楼,楼梯正对面,画着乐舞飞天的别墅大门被小弟们拉开,一个戴染社徽章的男人走进来。
  他非常高,少说有一米九,黑头发拢到脑后,脸上是几道经年的旧疤,不用猜了,正是青山组组长,大黑天姜宗涛。
  他站在楼梯下,横眉抬眼,锋利的眼刀越过姚黄云投向逐夜凉,停了停,向岑琢移去,接着眼神一变,抬手摸向后腰,一个典型的掏枪动作。
  岑琢怔住,开长途车配枪不舒服,他把枪扔在车座上了!
  姜宗涛的动作却在半途停住,稍作犹豫,给小弟使眼色,让他们出去。
  逐夜凉翻起炮筒,全身的照明灯唰地亮起。
  “别动他!”姜宗涛伸出手,神情非常紧张,“只要别伤害他,什么都好商量!”
  他指的是姚黄云。
  “宗涛,”姚黄云想下楼,“你误会了,他们是朋友……”
  “你别动!”姜宗涛的额上出了一层冷汗,“他们是沉阳一个叫伽蓝堂的社团,上周抢了我们一艘运载舰,贺非凡刚回来,带着花蔓钩的前置录影,里头有那个人!”
  他指着岑琢。
  姚黄云愕然,同时,逐夜凉的手不声不响环住他的脖子。
  “不!”姜宗涛大喊,接着,像是哀求,“轻一点,他没有反抗能力,”似乎是想到姚黄云头上的接入口,他急于解释,“他不是御者了,他没有骨骼,他只是个普通人,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
  逐夜凉惊讶,姜宗涛居然这么在意狮子堂的螺钿弥勒。
  “你们要什么,说吧。”姜宗涛投降似地举起双手。
  姚黄云向后靠,用只有逐夜凉听得见的声音说:“他和贺非凡不合。”
  内斗吗?逐夜凉转起CPU,值得利用。
  他箍着姚黄云的脖子,假装用力:“你骗我。”
  “没有!”姜宗涛盯着他那只铁手,“绝对没有!”
  逐夜凉冷笑:“你以为我不认识他吗,朱雀堂的螺钿弥勒,怎么可能没有反抗能力!”
  “螺钿弥勒已经灰飞烟灭了!”姜宗涛大吼,“狮子堂东南西北四个堂的骨骼,除了吞生刀,全都成了碎片!”
  逐夜凉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姚黄云,那人垂着眼睛,不是惨痛,他早痛过了,现在的他只有麻木,和对往日荣耀的沉默留恋。
  “好吧。”逐夜凉放开他,走下楼梯。
  姜宗涛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随时想要扑上来,逐夜凉弯下腰:“我们想要贺非凡的命。”
  姜宗涛的眼睛里有东西了,很绚烂很危险,是杀意。
  他放松了一些,但仍瞄着楼梯上:“就凭你们一个关外的小社团,想吃下朝阳组?”
  “不,”逐夜凉的金属盔几乎碰到他的额头,“我们只要贺非凡死,朝阳组你拿走。”
  姜宗涛沉默了。
  “能不能合作,姜组长?”
  姜宗涛盯着他的光学目镜:“放了我的人,”然后低声说,“门口不安全,二楼谈。”
  逐夜凉直起身,走回楼梯,抓住姚黄云的脖子,把他往二楼拽,姜宗涛扫一眼周围,迅速跟上。
  二楼有一间保密会议室,墙体是防弹钢板,从四壁到天花板全做了隔音处理,架了信号屏蔽器,外部无法监听。
  双方在沙发上坐下,姜宗涛先查看姚黄云的脖子,姚黄云偏着头,予取予求的样子。
  逐夜凉看着他们,没催促。
  “……疼吗?”姜宗涛耳语。
  姚黄云冷淡地摇头。
  姜宗涛放开他,面向逐夜凉,脸上的伤疤使他看起来气势迫人:“说吧。”
  “贺非凡,”岑琢开口,“我要他的命。”
  “岑琢,”姜宗涛点起一根烟,从袅袅的烟雾里看着他,“伽蓝堂的会长。”
  “幸会。”岑琢翘起二郎腿。
  “吞生刀在你们手里?”姜宗涛问。
  听到这个名字,姚黄云瞥向岑琢,仿佛瞥着一缕希望。
  “对,”岑琢毫不隐瞒,“就在北府。”
  姜宗涛点头,把烟在烟灰缸里熄灭:“抱歉,你们的筹码太少,我没法合作。”
  岑琢急了:“你要什么?”
  “既然是合作,双方得实力相当,”姜宗涛摊手,“你们这么几个人,加一个没有御者的吞生刀,我凭什么在你们身上下注?”
  说到底,姜宗涛这样的大佛,瞧不上伽蓝堂这座小庙。
  “如果和你合作的……”岑琢放下二郎腿,向他倾身,“是牡丹狮子的御者呢?”
  姚黄云愕然。
  姜宗涛却笑了:“谁,你?”
  岑琢随着他笑:“贺非凡没报告?88号明明知道啊,”他挑衅地敲着桌面,“你觉得我们一个关外的小社团,凭什么拿下持国天王号,还抢了二百多具壹型列兵骨骼?”
  姜宗涛看了大兰的录影,知道他们的实力:“狮子堂覆灭以后,号称牡丹狮子的社团领袖不计其数,死的死,残的残,没什么看头。”
  他不相信。
  岑琢眼看着他站起来,牵起姚黄云的手:“你们在我这儿住两天,休息好了再走。”
  会议室的门打开又合上,屋里静了,岑琢丧气地靠回沙发里,旁边沉默的逐夜凉让他有些尴尬:“喂,干嘛不出声?”
  “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行,”岑琢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骂他们一顿也行。”
  “你怎么这么欠儿,”逐夜凉站起来,躲开他,“姜宗涛没说错吧,你并不是牡丹狮子的御者。”
  “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吗?”岑琢倒反过来问他。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小弟躬身进来,说组长给准备了房间,请他们去休息。
  房间在三楼,是客房,比岑琢在沉阳的卧室还豪华,天鹅绒窗帘落地窗,全息投影屏拼接的墙面,只要打个响指,整间屋子就变成镜子。
  岑琢洗完澡光着身子出来,满身的牡丹花让热水一蒸,更艳了。
  “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儿?”逐夜凉说他。
  “啊?”岑琢摸着肚子上的疤,基本愈合了,“你不是早看过了吗,矫情什么。”
  “我那时候的视力和现在能一样吗?”
  岑琢啪啪打着响指,骚包地欣赏自己在镜面墙上的身材:“怎么说?”
  逐夜凉指着自己的“眼睛”:“三套视觉校准系统,颜色、精度、纵深,全部超过人眼,只要我想,我能看清你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岑琢恶心他:“我这么美的毛孔给你看,你还亏了?”
  逐夜凉冷哼:“我只是不想瞎。”
  岑琢皮归皮,还是乖乖把衣服穿上,给自己倒了杯酒,横躺在床上:“喂,我觉得姜宗涛是在考虑。”
  逐夜凉赞同:“他表现得不冷不热,只是谈判技巧。”
  “要是真能和他结盟……”
  “岑琢,我们现在得想好,我们要什么。”
  岑琢一骨碌翻过身,看着他。
  “只是要贺非凡死吗,我们几百公里来北府,就这么点儿要求?”
  岑琢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
  “拿下北府,”逐夜凉说,“我们要把伽蓝堂的旗帜插进连云关内!”
  两小时前,无菌室外,他和姚黄云站在一起,他问他:左狮牙,是在北府吧?
  姚黄云回答:“在,就在北府堂堂主的院子里。”
  “拿下北府,”逐夜凉重复,“让所有人知道伽蓝堂的名字!”
  酒好像烧起来了,在肚子里,在血液里,在沸腾的脑海里,岑琢连呼吸都变得炽热:“北府……可能吗?”
  “持国天王号可能吗,”逐夜凉一点点挑动他,“但你做到了。”
  岑琢和他对视,心脏咚咚的,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有我,”逐夜凉轻声说,“你有我。”
  岑琢觉得热,热得人要炸了。
  逐夜凉说:“叮咚。”
  叮咚,这是个咒语,让岑琢义无反顾点了头。
  另一边,姜宗涛和姚黄云坐小电梯上五楼,复古的爵士乐,华丽的金属箱体,两个静谧的、似有若无的呼吸。
  姜宗涛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那颗小痣,姚黄云没躲,但睫毛颤动。
  电梯到了,姚黄云连忙跨出去,姜宗涛追着他,在走廊上将他一把搂住:“刚才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姚黄云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他们说你晚饭都没吃就出去了?”姜宗涛握着他的腰,上下抚摸,“上哪儿了?”
  姚黄云觉得反胃,在这个晚上,分外反胃。
  “你知道的,你要是不见了,我会把整个北府都翻过来。”
  这是甜言蜜语吗,还是威胁?姚黄云躲着他的气息,恳求着:“别在这儿……”
  姜宗涛推着他进房间,体重识别,水晶吊灯亮起来,偌大的双人卧室金碧辉煌。
  “去洗澡。”姜宗涛放手。
  姚黄云低着头,逆来顺受的,走进浴室。
  脱掉衣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四岁了,还有一年……不,他什么都没有,没有骨骼,没有未来,被姜宗涛像女人一样养在家里,已经羞于再提起那四个字,螺钿弥勒,他最好的年华,他永远回不去的青春。
  门开了,姜宗涛走进来,隔着薄薄的雾气站在他身后:“想什么呢?”
  镜子里多了一张脸,沉稳、霸气,甚至有些可怕,但姚黄云知道,他有别人看不见的温柔,痴缠入骨,以至于他恨,恨不得杀掉他。
  “当初别管我……就好了。”
  “当时如果让社长把你杀了,”姜宗涛从背后把他抱住,“我会后悔一辈子。”
  姚黄云在他怀里发抖:“没有我,你早就是分社长了。”
  “无所谓,”姜宗涛吻他的肩头,“我一生都忘不掉你在战场上的样子,螺钿似的装甲,翠鸟般的身姿,还有那柄如虹的长剑……”
  姚黄云不想让他说下去:“螺钿弥勒已经没有了。”
  姜宗涛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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