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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香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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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相公剑眉微绉地淡笑了笑,又道:“阁下何来?”
灰衣檬面人仍然是那股冷冷的声音,道:“自来处而来!”
蓝衫相公一声冷笑道:“阁下何必故作如此神秘!”
灰衣檬面人道:“你要是认为我故作神秘,何不且站开一边去,让主人出面和我一谈呢!”
蓝衫相公此刻这才恍(书)然(网)悟及此处既是“慈云庵”,则对方来此,自然是找庵主“慈云师太”的了,自己喧宾夺主,强自出头,对方不答自己所问,乃属理所当然的问题,何能怪得对方?
他恍(书)然(网)悟及此理,于是便未再开口接话,默默地退往一边站立,让“慈云师太”出面说话。
这时,白发驼背老态龙钟的佛婆和小姑娘欧玉琴,已都闻声现身出来,静静立在西厢门外另一边,东厢房的屋顶上,也同时出现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全都是身着黄衫,身材一高一矮,高的一个是个长条子,矮的一个则是个矮胖葫芦。
他两个,赫然正是那威镇武林的胖瘦变异。
由于“胖瘦双异”的现身,则这位蓝衫相公和神态威猛的白发驼背老者是谁?也就不难明白了。
蓝衫相公正是曾经掌毙少林武当两派掌门的银衫少年宇文洵(司徒重华),白发驼背老者则是“枫叶谷”总管,当年武林黑道巨孽,“追魂血手”吴明扬。
吴明扬一见“胖瘦双异”现身,立时瞪目扬声叫道:“老胖老瘦,你两个在搞什么鬼,怎么……
老胖哈哈一笑道:“驼老弟,这可不能完全怪我老胖和老瘦呢,要怪就得怪这个见不得人的小子太鬼了,他带了十几个人,声东击西的引开了我老胖和老瘦两个,等到我老胖发觉上了当的时候,这小子已经进了门啦!”
这时,“慈云师太”已经和灰衣檬面人答上话。
“慈云师太”双手合十为礼,问道:“施主要和贫尼一谈么?”
灰衣檬面人道:“不错,在下奉命特来和庵主一谈。”
“慈云师太”道:“施主奉谁之命?”
灰衣檬面人道:“敝上。”
“慈云师太”道:“贵上是谁?”
灰衣檬面人道:“师太日后自会知道!”
“慈云师太”霜眉微微一绉,道:“请问施主尊姓大名?”
灰衣檬面人道:“有关在下的姓名来历,庵主此刻最好别问。”
“慈云师太”双目电射灼灼的,默然凝视着灰衣檬面人一阵之后,缓缓说道:“贵上命施主来要和贫尼所谈何事?施主请说吧!”
这时,“胖瘦变异”已飘身下了屋顶,并肩站立宇文洵身侧。
灰衣檬面人目光冷冷地扫视了宇文洵等人一眼,摇摇头道:“目前有点不便,在下还是改天再来和师太详谈好了。”
“慈云师太”眉头微绉了绉,问道:“施主要谈之事,必须很秘密不能让第三者闻听么?”
灰衣檬面人点头道:“事关重大,不能不多加小心!”语声一顿又起,道:“在下就此告辞,最迟明夜之前,当必再来造访,和师太详细一谈!”
宇文洵条地一声朗喝道:“阁下,你站住!”
灰衣檬面人脚步一停,但末转过身躯,冷冷地道:“阁下有何指教?”
宇文洵道:“阁下请转过身来!”
灰衣檬面人道:“不必了,你有话就快说吧!”
宇文洵剑眉微挑又垂,道:“阁下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想走了么?”
灰衣檬面人一声冷哼,道:“在下不走,难道还想等候主人招待吃喝一顿么,可惜这里不是酒楼,既无佳肴更无美酒,在下可没有……”
宇文洵条然截口道:“阁下,你别作梦了,此地纵有佳肴美酒,也不会招待你!”
灰衣檬面人一声冷笑道:“那么你喊住在下又是什么意思?”
宇文洵道:“小可要你站住的意思你不懂?”
灰衣檬面人摇摇头道:“在下不懂,你说明白吧。”
宇文洵道:“小可希望你阁下留下姓名再走。”
灰衣檬面人“哦”了一声,道:“如果在下不肯呢?”
宇文洵道:“这可由不得你!”
灰衣檬面人道:“难道还由你不成?”
宇文洵剑眉条地一挑,道:“今天你要不留下姓名,就休想走出这座慈云庵“的大门!”
灰衣檬面人身形不禁微微一震!接着缓缓地转过了身躯,目光如电地透过檬面纱巾,注视着宇文洵,道:“如此说,你是要强留下在下了?”
宇文洵冷哼一声道:“你明白就好!”
灰衣檬面人陡地扬声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道,“豪语惊人,不过……,语声一顿,条转冷凝地道:“你以为你能留下在下?”
宇文洵冷声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灰衣檬面人嘿嘿一笑道:“在下当然要试!”语声一顿又起,道:“不过在末讯以前,在下要先请教阁下尊姓大名,阁下敢说么?”
宇文洵微一扬眉;道:“小可没有什么不敢的,你也不必出言相激,告诉你,小可复姓宇文名洵!”
灰衣檬面人心中不禁猛然一惊道:“你就是那独上少林武当,掌杀两派掌门的银衫少年宇文洵么!”
宇文洵冷然点头道:“不错,那正是小可。”
灰衣檬面人心中不禁惊凛至极,宇文洵身傍站着“胖瘦双异”和白发驼背老者,他看得出来,这几个人无一不是武林绝顶高手,只要有一个人出手想留他,就足够他对付头痛的了,何况……
不过,他乃是个具机智,诡计狡猾多端的人,眼珠儿暗暗一转,心中已经有了对付之策!
这时,宇文洵再度冷声喝道:“阁下你还想试试么?”
灰衣檬面人心中已经有了对付之策,自是不会说“不”,闻言,口中立时嘿嘿一声阴笑,道:“在下自然仍要尽力一试!”话声中,迈步缓缓朝宇文洵逼近。
蓦地,他身形一转,竟快逾电闪地扑向了和佛婆立在一起的小姑娘欧玉琴。
这实在大出宇文洵等众人意料之外!
小姑娘欧玉琴心中一惊,待要飘身闪避时,竟已无及。
佛婆陡地一声怒叱,手中铁拐疾出,猛朝灰衣檬面人胸前点去,但灰衣檬面人身手太高,身形微侧,竟以丝毫之差的避过了佛婆的铁拐,一把扣套住了小姑娘欧玉琴的皓腕脉门。
灰衣檬面人一带小姑娘的娇躯,飘退丈外而立,目注宇文洵嘿嘿一笑,道:“宇文洵,你还要在下试试么?”
宇文洵不禁气得双目暴瞪,剑眉挑煞,但却又有点莫可奈何!
老胖瞪目叱道:“小子,想不到你这么无耻!”
灰衣檬面人冷笑道:“这能怪我无耻么?”
宇文洵喝道:“阁下,你放下她,我不难为你就是。”
灰衣檬面人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话?”
宇文洵道:“阁下你想怎样?”说着举步朝灰衣檬面人近前走去。
灰衣檬面人喝道:“姓文的,你站住,在下有话说。”
宇文洵只得停下脚步,道:“阁下我站住了,你想说什么?”
灰衣檬面人道:“宇文洵,你该看看我的右手贴在她身上何处!”
宇文洵冷然道:“我看见了,是背心灵台“死穴。”
灰衣檬面人道:“那就好。”语声一顿又起,道:“你功力再高,也决难从我手中将她救去,这一点我相信你一定明白。”
宇文洵沉静地道:“也许。”话一顿,接着说道:“你这种手段,未免太卑鄙无耻了。”
灰衣檬面人冷笑道:“宇文洵,这不能怪在下,你们的人多,在下不得不这样。”
宇文洵道:“算你狠,人质在你手中,你说罢,你究竟想要怎样?”
灰衣檬面人道:“在下想走,烦劳这位小姑娘送在下一程。”
宇文洵点头一笑道:“那很好,走吧!”
灰衣檬面人一楞,注目道:“你也要送?”
宇文洵道:“凭你还不配小可送你,小可是接人。”
灰衣檬面人轻“哦”了一声,道:“你是接这位小姑娘回来?”
宇文洵冷然点头道:“这是当然,”灰衣檬面人冷冷地道:“你休想,你若敢随在在下身后,这位小姑娘她就休想活着回来。”
宇文洵道:“我不认为你有胆量敢伤这位小姑娘半点。”
灰衣檬面人道:“在下若能平安,自是如此,但是当在下认为不能的时候,别说一个小姑娘,就是上千上万的小姑娘,在下也敢先要了她的命!”
这倒是实话,他要是不能活了,还有什么顾忌的,自然不再留情了。
宇文洵心念电转,道:“阁下,我们商量商量如何,你放下她走你的,怎样?”
灰衣檬面人一摇头道:“办法在下不反对,不过,你去不行。”
宇文洵剑眉一皱,道:“谁去你不反对?”
灰衣檬面人目光掠扫了吴明扬一眼,道;“叫那驼背的去。”
吴明扬双目一睁,道:“小子,你要我老人家去?”
灰衣檬面人点首道:“怎么样,你可是不敢去?”
吴朋扬微一沉吟,道:“小子,你想耍什么花样?”
吴明扬目光一转道:“小子,你可是认为我老人家没办法对付得了你,因此……”
灰衣檬面人淡然一笑道:“什么花样也没有!”
灰衣檬面人截口道:“别废话,我只问你去不去?”
吴明扬一摇头道:“老夫不去!”
灰衣檬面人道:“你不敢去么?”
吴明扬双眉一轩,道:“老夫没有个不敢的。”
灰衣檬面人道:“那你为何不去?”
吴明扬道:“老夫不愿意?”
灰衣檬面人一声冷笑道:“但是我却非要你去不可!”
吴明扬双目陡地一瞪,道:“小子,你好大的胆……”
宇文洵适时接口对吴明扬道:“吴老,人质在他的手中,我们只有忍耐依着他些,你就辛苦一趟吧!”老胖在旁嘻嘻一笑,接道:“驼老弟,别弱了我们的威望。”
吴明扬只好朝宇文洵躬身道:“属下遵命。”
……………
曹若冰《空香谷》第 九 章
嵩山,为“五岳”之“中岳”,位于河南洛阳之东。
嵩山之侧有“太室”、“少室”二山,太室山有三十六峰,少室山亦有三十峰,形势虽不如嵩山之雄伟,但也并不逊色太多。
一提起嵩山,谁都会联想到那以武术震烁于世的少林寺。
其实,事实上那威镇寰宇,光芒万丈,人人敬仰的少林古剎,就雄峙在少室山的北麓,而绝非是中岳嵩山之上。
夜,三更正,万籁俱寂!
天际,一弯冷月高挂。
少室山区,沐浴在一片月华似水的清辉下。
这当儿,四周一片寂静,除了一阵阵枫枫的风吹丛草的声响外,听不到其它任何声息。
静,一切都份外的静!
今夜,少林古剎和往常一样,一队值班僧侣。巡查过寺院内外一遍后,便回转到值班禅房去了唯一不同于往常的,是今夜值班僧侣,竟比平时增多了一倍。
这是为什么?
少林古剎乃宇内禅林圣地,一切规戒皆自古相传,平常的戒备,已经十分够森严的了。
如今,巡夜值班的僧侣竟然倍增,很显然的,少林古剎目下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处于一种必须加强戒备的情势之下!
若以表面来看此际的少林古剎内,各殿各堂中,除了一盏微弱的佛灯灯光之外,连那值班僧侣的禅房内,也无一丝灯光,亦似乎早已入了“禅”。
整座寺院全无半点声息,沉陷在一片万籁俱寂的沉静气氛中。
其实,表面情形看似如此,骨子里可大有文章。
谁若是走了眼,会错了意,想在这当儿偷偷地溜进去观光一番,保险,溜是溜得进去,也决不会有人出来“挡驾”!
可是,要想再出来,只怕就难了!
你不相信吗?
这也难怪,佛门圣地,那有这样蛮横不讲理,只准进不准出的,换谁谁也不相信,除非是座“黑庙”!
不过,你不相信便请仔细地听听,瞧瞧再说。
罗汉堂”主持玄慧和尚禅房内,此刻正有人在隅隅细谈。
禅床上,静静地躺着玄替和尚,另外一名中年和尚和两名白眉老和尚,围坐于散放在禅床近处的石墩上。
居中那位,年约四十多岁,宝相庄严,正是当今少林掌教方丈玄知禅师。
居左那位,一袭灰布僧袍,白眉、慈严善目,他正是接掌少林掌教佛谕,远自苏州报恩寺赶来的玄印主持大师。
右面坐着的是少林盘监玄宏大师。
此际,三人全是双眉深锁,脸上笼罩着一片愁云,显得心情沉重无比!
适时,玄印大师慈目一瞥禅床上昏迷不醒的玄慧大师,白眉条然一阵轻颤,朝玄知掌教双手合十道:“掌教,玄慧师弟的脸色枯黄,脉象微弱,看来恐怕……”
玄知掌教双眉陡挑条垂,暗自一叹,道:“师兄请安心,玄慧师弟乃虔诚佛子,佛祖会垂降慈悲的!”
玄印大师白眉轩动,才得开口。
但,就在此刻……
钟楼警钟陡地传出令人惊心的声响,警钟声响甫起,全寺百数十盏佛灯剎那通亮,明如白昼玄知掌教双眉陡挑,条朝玄印大师道:“师兄请留此照顾玄慧师兄,本座与文宏师兄去看看!”
声落,目光一瞥玄宏大师,同时长身站起,急步出了禅房。
大雄宝殿前的广院中,此时正峙立着四名不速之客。
为首之人,一身蓝衣,衣绣金边,面色白中透青,遍体全身散发着一丝丝阴森冰寒逼人的气息!
后立三人,一律黑衣,黑巾蒙面背插兵刃。
广院四周,灰衣幌闪,已现身立着不下百余手持戒刀的僧人。
蓝衣人目射寒芒,四下里略一扫射,知道眼前众僧无一是够得上份量答话的人,是以仍峙立如山,不言不动。
适时,四盏灯笼,自大雄宝殿右侧,轻飘而出。
四名年青僧人挑灯前导,四名灰衣古稀老僧随后而行,瞬间,俱已背向大雄宝殿,并立在殿前台阶之上。
这四名老僧,正是当今少林硕果仅存的四位长老。
蓝衣人一见四位长老现身,才待开口发话,忽然一眼瞥见玄知掌教和玄宏监院大师也正现身走了过来,遂又止口末言。
四位长老虽是少林前辈高僧,但千年寺规可不敢轻废,大敌当前,仍然一齐朝玄知掌教顶礼拜见。
玄知掌教恭敬答礼后,转过身躯,和玄宏监院大师并行至距离蓝衣人对面丈远处停身岸立。
蓝衣人目光一扫这两位少林高僧,不待玄知掌教开口,首先嘿嘿一笑发了话,声调冰寒凛人地道:“两位那一位是掌教?”
显然,蓝衣人没有见过玄知掌教。
没有见过是真,若说不识,未免有故意欺人之嫌,玄掌教身披紫罗架鲨,岂有不辨之理?
何况,适才四位长老顶礼拜见,玄知掌教恭敬答礼,难道他是瞎子,没看见,还是聋子,没听见?
这,没有别的,他是明知而故问,没有把少林僧众放在眼里,有心卖狂!
玄宏监院心中已然不耐蓝衣人如此狂态,正待出声喝叱,却被玄知掌教适时摆手一栏,双手合十为礼,道:“贫僧玄知,敢问施主何方高人,率众夜闯少林……”
蓝衣人条然一声冷笑,截口道:“身为少林掌教之尊,出言怎地这等无礼,实令在下失望得很!”
玄知掌教双眉微扬,旋忽平静地道:“贫僧怎地出言无礼了,愿施主有以教之!”
蓝衣人冷笑道:“少林乃是十方施主布舍之所,并非你玄知大师或少林寺僧私有,老夫请问这私闯少林“一语何解?”
少林掌教双眉一阵轩动,强压内心无名怒火,道:“少林寺诚然是十方施主布舍之所不假,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但是,施主可知来有时,行有方“之言?”
蓝衣人嘿嘿一笑道:“老夫游五湖,走西海,足迹遍历天下,随兴而行,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臭规矩,听不懂!”
他真蛮横得很,人家说他“夜闯少林”,他责人家无礼,待至人家抬出道理,他竟用“听不懂”三字一语撇开。
玄知掌教真好定力,好涵养,闻言非但末见丝毫怒色,反而微微一笑,道:“就凭施主这两句游五湖,走四海“的豪语而言,足证施主必乃当代高人,贫僧歉难置信施主是当真不懂!”
这话有道理,并且软中带硬,也很够份量!
蓝衣人冷笑道:“玄知,你最好少和老夫来这一套,相信与否是你和尚的事,和老夫无关,老夫说不懂就是不懂!”
这敢情好,没有理说,竟然耍起无赖来了!
文宏监院脸色一变,目注玄知掌教,欲言又止。
玄知掌教淡然一笑,合十道:“施主既是确实不懂,那么请恕贫僧放肆言释,以明施主视听。”
语声一顿又起,道:“施主来此,夜半三更已非其时“,不经通报不经山门而入,是非行方“,如此,施主则非夜闯少林“而何?”
这话,句句是埋也是事实,蓝衣人应该哑口无言以对了。
然而,他却漫不经意地淡笑了笑,冷声问道:“玄知,不管是夜半三更“也好,不经通报不由山门而入“也罢,你倒是说说看,这又有什么不对?”
玄知掌教目光碍注着篮衣人,缓缓说道:“少林古剎,三更半夜向例不接待任何访客,尤其对不经通报不经山门而入的施主……”
蓝衣人双目寒芒条然暴射,沉声道:“怎么样?”
玄知掌教尚未答言,一旁玄宏监院已忍无可忍地怒声插口道:“以这般宵小行径之辈,少林一律视之为敌!”
蓝衣人回头环顾了后立的三名蒙面黑衣人一眼,四人条皆哈哈狂笑起来,十足的表现了目空一切,狂傲之态!
笑声高亢裂石穿云,震人耳膜生疼!
狂笑声落,蓝衣人意极不屑的一声冷笑道:“无知和尚,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夫和你们掌教和尚对答之际,岂有你插嘴的余地……”
玄宏身为监院大师,竟被骂为“无知和尚”,不禁立被气得浑身发抖,怒火上冲,猛抖僧袖,便要出手!
玄知掌教右手出如疾电,一把拦住了玄宏监院,沉声喝道:“施主出语似应稍知检点,怎可随便出口伤人,他乃本院监院大师,自可代表贫僧发言,适才所言亦皆属实,如今,贫僧不妨重申监院大师所言,凡不经通报,不经山门而入我少林古剎者,我少林僧众一律视之为敌!”
蓝衣人阴声冷笑遣:“嘿嘿,完全是自说自话的词儿,少林寺的和尚当然可以听你的,但是,别人怕不会听你这一套!”
玄知掌教双眉陡挑,震声道:“既入少林古剎,恐怕由不得施主你做主!”
蓝衣人冷声道:“玄知,老夫不相信你还敢用强?”
玄知掌教道:“施主率众夜闯本寺,其曲不在我少林!”
蓝衣人目中寒芒条地一闪,道:“玄知,你可要放明白些,不是强龙不过江,又有所谓善者不来,你要想仗众赌狠发横,那你可就会错了意!”
话落,右手忽地向空一扬,一道银芒冲天而起!
银芒疾射升空十五丈高下,陡地爆开,现出三朵斗大的银花,照耀得顶空如同白昼,历久方熄!
这时,大雄宝殿顶,院墙之上,出现了二十多名背插兵刃,黑市蒙面的夜行客!
这些夜行客条然飞踪出现,竟然不带丝毫声息,于此可知,无一不是功力气湛的武林绝顶高手!
广院中所有的少林僧众,睹势不由俱皆色变骇然,因无玄知掌教吩咐,谁也不敢妄动,只好暗中蓄势戒备。
玄知掌教心头虽已暗凛!但神色之间,却是泰然自若之态!
蓝衣人嘿嘿一笑道:“玄知和尚放心,老夫只是防而不备,衷心也希望这只是一种摆饰,并不想以之作为依恃……”
声调一沉,道:“不过你和尚却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少林数百僧众并吓不了老夫!”
玄知掌教淡笑了笑,神色平静地道:“贫僧亦请施主明察,少林向不雇众干犯外人,但是……”
语锋一顿又起,震声道:“设若有人欲以强暴相逼,欲对此千古禅林以威相胁时,则少林五百数僧众,亦当不惜我佛降罪,为禅林圣地安宁,群起而歼除之!”
蓝衣人冷笑道:“和尚庙里多的是“金“,随你和尚往自己脸上擦“吧!”
语声一顿。条出惊人之语道:“不过玄知和尚,你可别忘了,你们那位罗汉堂的主持和尚,此刻恐怕还在躺着……”
这蓝衣人说话实在够缺德,尽朝人痛脚处揭!
玄知掌教强压住内心底恼怒,道:“那是玄慧主持低估了那位施主,施主想必也很清楚,那种机会是可一而不可再的!”
蓝衣人心中暗暗一凛!冷哼道:“哼,玄知,你们似乎还不死心,还不服气!是么?”
玄知掌教肃色道:“非是不死心“,亦非是不服气“,而是好悔!”
蓝衣人微微一征!问道:“和尚你有什么好悔“的?”
玄知掌教道:“悔于低估了那位施主,不知他竟然身怀大血印手“奇功,否则只怕……”
蓝衣人道:“怎样?”
玄知掌教道:“玄慧主持岂会为其所乘,那位施主又岂能容易脱身!”
蓝衣人双眉一挑,冷冷的道:“玄知和尚,听你这口气,你不但不服气,而且还似乎很狂!
玄知掌教忽然口喧一声佛号,合十道:“施主此言差矣!身为佛门弟子,严戒狂妄二字……”
蓝衣人阴声一笑道:“掌教和尚,不管你们有戒“无戒“,冲着你刚才低估了那位施主“的那句话,老夫倒想见识一下你这位掌教的少林绝艺,怎么样?你敢是不敢?”
这蓝衣人实在够狂!够傲!说得上是胆大包天的了!
是泥人也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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