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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香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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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蓝衣人实在够狂!够傲!说得上是胆大包天的了!

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只要是一条稍有血性的汉子,在这种言词之下,也会毫不迟疑的立刻挑眉瞪眼,点头说“好”,与之动手一搏,分个强弱!

然而,玄知掌教以四十多岁的年纪,就承命接掌少林一派门户,岂是凡庸之流,若非实有过人之处。过人之能,过人的涵养胸襟,怎能膺此掌教重任,领导天下少林千数百僧众。

玄知掌教因心中另有所疑,是以他耳闻蓝衣人这种语气之后,只是双眉一挑即垂,平静地低诵了一声佛号,道:“我佛虽戒妄,嗔之念,但施主率众夜闯禅林,已犯了本寺大忌,施主今夜若想安然而退,已是……”

蓝衣人陡地冷声叱道:“和尚你在做梦,你以为你能留得住老夫?”

玄知掌教平静如常地淡然道:“形势既已挤迫至此,少时一搏已本在所难免,至于是不是能留得住施主,搏后当知,此时言之末免过早了些!”

语声微微一顿,双目突如雷射地凝注着蓝衣人,接道:“不过在末搏之前,贫僧拟有所请教,尚祈施主允予实答,施主能不?”

蓝衣人绉眉沉吟稍顷,点头道:“好吧,掌教和尚你问吧,但是老夫可要事先作一声明,能答者当答,不能者,请恕老夫……

这声明,够滑,够奸,由此可知,这蓝衣人实在是个极富心机,阴险狡诈,又奸又滑的老狐狸。

玄知掌教闻言,虽然明知自己所欲问者,必将毫无结果,但仍然不以为意地问道:“贫僧首先请教施主上姓高名?

蓝衣人淡淡地道:和尚,你这首先之问,,便使老夫为难了!”

玄知掌教道:为什么?

蓝衣人道:老夫的姓名不用已久,所以和尚你还是问其它的吧!

玄知掌教心念电转,用上了心机地道:“如此则别人又如何称呼施主,臂如说贵上与及同事之间蓝衣人阴声一笑道:和尚,你少和老夫动用心机其实,敝上和同事之间对老夫的称呼,并没有什么不可告诉你的……。

好厉害!好精明!

玄知掌教才用了一点心机,他立即洞察微末,予以揭穿,…使玄知掌教对他的智能不由又加深了一层戒惧警惕,觉得他实在是个概难对付之人,但,,心中也深为钦佩他这种聪智!

蓝衣人语坚微微一顿,接着又道:“老夫的身份为金令使者“排行居五,敝上和同事之间都称呼老夫做口金五“,和尚你明白了么?”

玄知掌教微一点头道:“贫僧明白了!”

他真的明白了么?除了明白对方是某一个隐秘组织下的金令“第五号使者“,简称金五“外,他又明白什么呢?

但,他不点头说“明白了”,又如何呢?

想澈底的有白吗?对方又怎会告诉他?

语声一顿,又问:“贫僧再请教施主,贵上是谁?施主能赐告么?”

蓝衣人一摇头道:“不能。”

这答复,似乎早在玄知掌教意料之中,是以,蓝衣人的一句“不能”声落,他立即话题一转,道:“旋主率众夜闯我清净禅林,必是有所为来,但不知来意是……施主可否先说其详?”

蓝衣人嘿嘿一笑道:“老夫的来意是什么?和尚你何必装胡涂,明知故问!”

玄知掌教心头不禁暗暗一凛!他内心虽早另有所疑,猜想到这蓝衣人之来意,可能跟某一件事情有关,但仍故作不解地正容摇头道:“贫僧实是不知,并非装胡涂故问,施主来意尚请……

蓝衣人突然冷声截口道:“半月之限已只剩三天,是生是死,和尚你也应该有所抉择了!”

玄知掌教闻言,已知蓝衣人来意果如自己心中所疑,猜想无错,心头不由又是栗然一凛!

旁立的玄宏监院这时冷声插口道:“此事本寺早有抉择,现在何需多费口舌!”

蓝衣人语调阴森地道:“哦!贵寺是怎样抉择的?”

玄宏监院一字一字地震声说道:“正邪不同道,冰炭不相容,你们早就该懂得了!”

蓝衣人嘿嘿一声阴笑,笑得好不阴森,直令人心底泛生起一股寒意;

笑声一落,却不再理会玄宏监院,目注玄知掌教道:“掌教和尚,你的意思怎么说?你说一句吧!”

玄知掌教双眉微轩,道:“贫僧之意,玄宏监院已经说明,就是如此!”

蓝衣人双目寒芒雷射,逼视着玄知掌教稍时,突然寒声说道:“掌教和尚,武林春秋时时转,少林的雄风已过,认时务者方称俊杰,这简单的道理,难道你和尚不懂?”

玄知掌教平静地道:“少林僧侣为佛门弟子,甚少过问武林中事,所谓武林春秋,所讲“少林雄风“,俱皆尘俗之词,与我佛门无干无连!”

蓝衣人一声冷笑道:“好一个无干无连“,掌教和尚你好辩才,推脱得好干净,但是……”

语锋微顿即起,通:“老夫请问不久之前,你少林为何突然宣布封山十年,但,为期不过月余,突又自解封山禁令,为的是什么?佛门弟子,如此出尔反尔,这该作何解说?掌教和尚,你倒是说说看!”

玄知掌教神情微未了呆,道:“此乃少林私事,也与施主无关,贫僧也无必要向施主解说的必要!”

显然,这是无词以答的牵强之词,但,事实上却也是道理。

本来,少林乃宇内佛门圣地,缘何突然封山突然解禁,乃属佛门私事,何须向外人解说!

蓝衣人嘿嘿一笑,道:“好吧,你掌教和尚既说这是你佛门私事,老夫不问就是!

语声一落又起,问道:“你掌教和尚适才曾说过,少林僧侣为佛门弟子,甚少过问武林中事“之言,可对?”

玄知掌教点头道:“不错,贫僧适才果曾说过。”

蓝衣人道:“如此,老夫再问你,你少林于解除封山禁令之后,立即派出大批弟子下山,四出江湖,那又为的是什么?”

玄知掌教对于此问,心中似乎早有成竹,是以闻问之后,立即毫不迟疑地答道:“为了寻访一个人。”

蓝衣人问道:“是个什么人?”

玄知掌教道:“此人与施主无关,施主何必问他!”

蓝衣人道:“老夫难道不能一闻那人的姓名么?”

玄知掌教摇摇头道:“少林寻访到那人时,施主自能会有所闻,知道那人的姓名,目前贫僧未便相告!”

蓝衣人目光转了转,道:“为了寻访一个人,竟然派出大批弟子下山,四出江湖寻访,如此劳帅动众,不用说,这个人对少林定必十分重要,关系极大!”

玄知掌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地道:“此事亦系佛门私事,施主还是不必多问了,问也徒然。

蓝衣人嘿嘿一笑地道。“堂教和尚,你们的“佛门私事”,可倒是真多呀!”

语锋一顿,话题条转,双目突射寒芒地沉盘道:“掌教和尚,你当真已决心抗拒本宫旨意么?

玄知掌教双眉微挑即垂,低念了声佛号,道:“贵上以无敌之势,君临天下也罢,雄霸天下也好,皆与我少林全无关联,何必定要扰我佛门净土!”

蓝衣人讥讽地道:“少林向以领袖群伦自居,武林各门派亦以此而公认,对少林极为尊仰,你掌教和尚竟然说出这等话来,岂不令武林各门派太以失望么!”

玄知掌教淡淡地道:“失望与否?此乃别人之事,与施主无关,施主又何必……”

蓝衣人突然冷声截口道:“掌教和尚,你应该明白,本宫首次替天行道,已将你少林列为第一目标,若不得少林俯首称臣,何以诚服其它各门派,更无以慑服天下武林,③üww。сōm所以老夫希望你掌教和尚还是三思而后决,否则……”

“否则”怎样?虽末接说下去,但其意如何?已是不言可知。

玄知掌教满脸神光湛然,丝毫不为威胁之意所动地,毅然震声道:“少林绝不以霸道之威欺人,更不会受人霸道之威而俯首称臣,贫僧话已表明,望勿再提此事!”

蓝衣人目光微转,突然注目道:“掌教和尚,老夫可否请教一事?”

玄知掌教不失礼数地合十道:“施主请讲。合于理者,贫僧必答。”

蓝衣人阴森一笑,道:“请问佛门以何为旨?”

玄知掌教肃色答道:“觉悟众生,超凡入净,是为我佛慈悲!”

蓝衣人又问道:“以何为怀?”

玄知掌教道:“自是以慈悲为怀!”

蓝衣人突然点头嘿嘿一笑,道:“然则你和尚如今顽固自封,竟敢抗拒本宫旨意,难道不惧千年禅林化为灰烬,数百僧众惨遭血劫!”

声调一落又起,震声说道:“老夫请问,这又讲得那门子慈悲为怀“?”

玄知掌教双手合十,满脸神色一片肃然地道:“我佛有云,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突然高喧了一声佛号,语音条转高亢地接道:“贩依我佛,身入空门,此身已非我所有,早悟肉体本乃臭皮囊“捐躯之道,施主非佛门弟子,自是无知我佛佛理真谛……”

蓝衣人双目寒电潮射,逼注地沉声道:“和尚,你不后悔?”

玄知掌教道:“佛门讲求明心见性,而不知悔“之一字,何悔“之有!”

蓝衣人冷冷地道:“和尚,世间事难预者十之八九,你这种口气,似乎将话都说绝了!”

玄知掌教闻言,不禁心凛!连忙低喧一声佛号,合十道:“贫僧罪甚,但也情非得已!”

语声微顿,心念一动,话题条转,问道:“请问施主,贵宫宫址何处,贵上又在何处可见?

蓝衣人目中异采一闪,内心条然暗喜地道:“掌教莫非改变了初衷不成?”

以他的看法,似乎有此可能!

玄知掌教神色肃穆地道:“贫僧心意永无改变可能,施主请勿误会,贫僧拜询之意,只是欲与贵上面晤一谈,免得扰我禅林圣地朝夕不安!”

蓝衣人沉吟片刻,冷然说道:“只要和尚接受本宫旨意,俯首称臣,本宫宫址何处,日后自知,至于本宫宫主……”

语锋微微一顿,接道:“非是老夫小视你掌教和尚,目前只怕你还不够资格拜见!”

少林掌教在武杯中声望至高,足迹到处,黑白两道无不肃然起敬,蓝衣人竟然说少林掌教还不够资格拜见。

这口气,非但过狂,而且也将他所谓的“宫主”抬得过高过份!

玄知掌教脸色条然一变!震骇地道:“施主是指前者莅临本寺的那位施主,并非贵上么?

蓝衣人淡淡地道:“老夫说得已够清楚,和尚你再问也是白费!”

玄知掌教闻言,不由心念暗转,一时竟默然未曾接话,奇怪得很,蓝衣人竟也默然而立,未再开口。

现场有着剎那的沉默。

片刻之后,玄知掌教突然侧顾玄宏监院道:“烦请监院传谕下去,大开山门,送这几位施主出寺!”

此语一出,双方皆惊,俱都极意外。

玄宏监院心中一征!脱口道:“掌教如此……”

玄知掌教摆手截口道:“请监院按照本座谕命,立时传谛大开山门!”

玄宏监院口齿微动,方待再说什么时,蓝衣人却已突然嘿嘿一声地开了口,冷声说道:“和尚,你这是叫什么玄虚?”

玄知掌教合十肃色道:“恭送施主等出寺!”

蓝衣人冷笑道:“时末过久,和尚莫非已忘了刚才一搏之言?”

玄知掌教道:“贫僧并未忘怀。”

语落,又侧对玄宏监院道:“烦请监院传谕,传令大开山门!”

玄宏监院内心怒火难捺,竟暗咬老牙,故作未闻。

故违掌教命谕,在少林尚是首见。

玄知掌教目中威棱条闪,沉声道:“监院莫非有心一试那十年面壁寒禅……”

这时,蓝衣人双目寒芒暴射如电,沉声道:“和尚,要发威待老夫走后再发不迟,你可知老夫并不如和尚你想象那么容易打发的么!”

这敢情好,尽管和尚慈悲为怀,他可不肯算完。

玄知掌教迟疑剎那,道:“哦!施主莫非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蓝衣人冷冷的道:“你虽不究老夫夜闯少林“之事,老夫可沈志向你掌教和尚讨教几手少林绝艺之言……”

语锋条顿,声调一沉,接道:“如何?和尚你直截了当的说吧!”

这蓝衣人虽是老辣狂傲难缠得很,但却“豪气如虹”得令人心折!

玄知掌教双眉陡轩,目光深注,道:“贫僧善体天心,确有息事宁人意,奉劝施主莫要欺人逼人太甚!”

篮衣人条然仰脸扬声哈哈狂笑,声震云空,历久方绝!

狂笑声落,双目狂芒突谢如炬,道:“老夫并不是胡涂人,要想逼人欺人也得拣个地方,这少林禅林,何啻是卧虎藏龙之地,岂是任人可逼可欺之处!”

玄知掌教道:“施主知道就好。”

蓝衣人冷然一笑道:“不过老夫说得已够明白,目的只是想借机讨教几手少林绝艺,眼前尚无真正敌对之意!”

声调一落又起,道;“掌教和尚,你如是敢,就发话少说,立即动手,不敢,老夫便调头就走,干脆俐落,你和尚怎么反而拿话扣人!”

话说得很明白,对方用意是在印证武学,如此一来,玄知掌教不由立刻陷入于沉思之中。

玄知掌教并非凛惧于对方功力高不可测,而是内心实是另有所虑!

但,眼前情势,事实已不容许他多作沉思,于是,便略一收神,心中迅速地作了决定,毅然说道:“施主既如此说,贫僧如再监拒,倒显得不该了。”

语锋微微一顿,问道:“请问施主意欲如何赐教?”

篮衣人轻声一笑,道:“客随主使,软的硬的,掌教和尚你自己挑吧!”

话锋一顿,随又阴阴地道:“不过老夫丑话可要说在前头,必须要尽你少林最绝的玩艺儿挑,否则的话,老夫就……”话未尽意,却“嘿嘿”一笑而止。

玄知掌教内心不禁无名高张,双眉上挑,但他尚未接话,旁边的玄宏监院忍不住陡地挑眉怒声说道:“放心,少林寺决不会让施主失望就是!”

蓝衣人嘿嘿一笑道:“监院和尚,你对老夫虽然一无好感,但是老夫却很欣赏,也很佩服适才你反抗掌门和尚的那股掘将劲儿!”

玄宏监院冷冷地道:“事与施主无关,不劳施主晓舌发话!

这个“钉子”碰得实在不轻!

蓝衣人方目挑眉冷哼了一声,玄知掌教却适时接口道:“天时亦已不早,施主似乎可以停止口舌之争了!”

语落条地横垮了一步,道:“施主请赐招吧!”

蓝衣人微一点头,尚未答话!

玄宏监院突然跨出一步,状至恭谨的朝玄知掌教合十道:“掌教乃一门至尊,岂可随便与人动手相搏,请容玄宏与这位施主……”

话未尽意,蓝衣人已截口接道:“玄宏,不是老夫小看了你,你实在太不自量了一点,不过……”

语声微顿即起,道:“你如果当真闲得手痒,那没关系,老夫身后还有人!”

话落,也不待玄宏监院接话,转头吩咐道:“冯老弟,这和尚有点手痒,你就出去陪他活活筋络玩几招好了,记住,绝不准伤人!”

随着他的话声,一名蒙面黑衣汉子跨步而出,朝玄宏监院嘿嘿一笑,道:“来吧,相好的和尚,冯爷陪你玩好了。”

声落,也不待玄宏监院答话,身形条地前欺,出掌如雷地直朝玄宏监院胸前击去!

好家伙,竟是说干就干,一点也不客气!

玄宏监院心中不禁怒火陡生,身形微闪,立即出掌还击!

于是,玄宏监院顿时和这姓冯的蒙面黑衣汉子展开了一场龙争虎斗,令人惊心的激烈拚搏。

这时,挺立于大雄宝殿石阶上的四位古稀老僧之一,突然迈步下了石阶,走至玄知掌教身旁,肃然合十为礼,道:“掌教,老衲请命一搏!”

这位古稀老僧,乃少林当今长老慧真禅师。

慧真禅师年逾八旬,一身武学功力之高深,除首座长老慧了禅师外,于当代少林寺中,实已不作第二人想!

玄知掌教肃色合十道:“长老师伯请返佛骂,玄知愿与之一搏!”

慧真长老寿眉微扬,道:“掌教身份至尊,焉可轻与人搏,老衲请命!”

玄知掌教内心甚感激动,但仍婉言道:“长老师伯请……”

慧真长老怒目精芒陡射,沉声道:“掌教莫非要逼得老衲一示佛祖贝叶佛令“不成?”

慧真长老已然微显怒意,摊了牌!

情势至此,玄知掌教已经无法不允其所请,内心不禁更为深感激动,略一沉吟,终于无可如何地领首道:“如此,便拜劳长老师伯佛驾了!”

语落,立即自动地飘身后退丈外,凝神肃立掠阵。

慧真长安遥遥合十为礼,道:“多谢掌教成全!”

话罢,转身迈前两步,面对蓝衣人合十为礼,道:“老衲慧真,敬请施主赐教!”

蓝衣人心头猛震!双目深注,道:“老和尚莫非就是四十年前,号称游方“的和尚?”

取请这位慧真长老,竟曾是四十年前风云一时的人物!

慧真长老怒目陡睁条合,一声轻渭,道:“唉!岁月无情,游方和尚已随岁月消逝,老衲朽木矣!”

蓝衣人双睛凶芒陡射,一声冷笑道:“嘿嘿,老和尚,你竟还没有死呀!”

慧真长老对蓝衣人这种语气并毫末在意,神色平静地合十道:“老衲怎敢占施主之先?”

好厉害的老和尚,轻描淡写的言来,竟是以牙还牙!

“姜”,倒底是老的辣,蓝衣人被这一“牙”还得不禁啼笑皆非,双眉陡挑,口齿微动,看那样子似乎有所欲言,但,不知怎地突又强忍了下去。

为什么?……

无他,是他所要说的话不能说,说出来,便等于告诉了老和尚,报出了他自己的来历姓名。

蓦地,一声震人心弘的沉喝遥空传来:“住手!”

随着喝声,一条身形巨大的人影,自大雄宝殿右侧,电射掠落当场,赫然竟是那身中密宗“大血印手”重伤,适才之前还躺在禅床上,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罗汉堂”主持玄慧大师。

跟着,“报恩寺”主持玄印大师也电射飞掠至。

玄慧、玄印双双齐向玄知掌教合十行礼拜见。

玄知掌教一见玄慧主持,脸上不由条地闪过一丝异色,心情有点激动惊喜而关切道:“师兄,你没事了么?”

玄慧大师恭敬地道:“多谢掌教关怀,玄慧已经不碍事了!”

这时,玄宏监院和那个姓冯的蒙面黑衣汉子,在玄慧大节的一声“住手”大喝下,已经停了手。

玄宏监院大步走了过来,满脸惊奇地道:“师弟,你完全好了么!”

玄慧大师点了点头,但并未答言,却转身面对蓝衣人大步走了过去。

此际,蓝衣人也正脸露惊疑迷惑不解之色,木楞楞地瞪望着这位突然现身的“罗汉堂”主持大师发呆!

玄慧大师走到慧真长老身侧,恭敬地合十道:“长老师伯佛驾请退,且容弟子与这位旋主一谈。”

慧真长老目注玄慧大师沉吟少时,微一领首,飘身退返殿前石阶之上。

玄慧大师面对蓝衣人合十为礼,道:“施主,玄慧这里有礼了。”

蓝衣人闻言,神情条地惊诧失神中一震而醒,连忙定了定神,嘿嘿一笑,道:“玄慧,你真的完全好了么?”

玄慧大师道:“施主双眼不化,应该看得十分清楚,何必多此一问!”

蓝衣人目光一转,问道:“是什么人治好你的伤势的?”

玄慧大师喧了声佛号,若有介事地肃色道:“玄慧身蒙我佛垂降慈怀。”

蓝衣人目闪疑光地道:“听你和尚这话意,好象是……”

玄慧大师道:“施主可是不信?”

蓝衣人道:“老夫实在难信,泥塑木雕的……”

话末说完,突然,他神情猛震,心头条起剧颤,脸上变了色,自动地停了口,强自咽回了末出口之言。

敢请就当此际,奇事突生。

大雄宝殿内,突然飞出了一盏佛灯。

那盏佛灯,有如有人托着般地,冉冉自并肩岳立于石阶上的四位长老头顶飞过,直飞到蓝衣人的头顶五尺高处,停在了半空。

这时,玄知掌教等与围立在四周的百余僧众,目睹如此奇迹,全都立时双手合十,低眉垂目,神情肃穆,口中朗喧佛号不止。

在僧众的心目中,都以为这是佛祖显了灵!

这也难怪,佛灯陡目大雄宝殿中飞出,停空不坠,这不是佛祖显灵为何?

但,这真是佛祖显灵么?

当然不是!

究竟是怎么回事?除了玄慧、玄印两位大师心中雪亮明白外,谁也不知!

一时之间,梵唱声震天空,远传十里方圆。

一片梵唱声中,奇事突又生。

那盏停在蓝衣人等头顶五尺半空的佛灯,灯蕊竟忽地暴起一阵“哔卜”声响,爆出四朵灯花,分朝蓝衣人和其它后三名蒙面黑衣汉子当头罩落!

蓝衣人心头骇震巨震!陡地一声低喝:“走!”

声落,身形斜落,冲空而起,与三名蒙面黑衣汉子电闪般地隐入夜空。

夜空中,飘传来蓝衣人临去的交待:“记住,限期已只剩三天。老夫仍希望你掌教和尚再作慎重三思……”

蓝衣人走后,佛灯立即下落,玄慧大师连忙急步上前,双手捧接住。

玄知掌教凝目深注玄慧大师问道:“玄慧师兄,你的伤势……”

玄慧大师微微一笑,道:“且容玄慧先将佛灯送返大殿中,少时自当详禀掌教。”

话落,双手捧着佛灯,举步走向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中,早已悄无人迹,玄慧大师心头不由暗惊,也万分佩服无已!

蓝衣人飞掠出寺外,心中突生疑念,连忙招呼三名蒙面黑衣汉子停住身形,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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