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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香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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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旬冷笑道:“这种沽名钓誉之辈死不足惜,只是不管怎样,各位都是他的好友,看在交情份上,各位就替他料理一下丧事吧!”

说过之后,走到尚仁信等人身边,出手疾点,解开了他们穴道,然后扬长而去。

叶中明等人原是来请柯英贤打消退隐之意,那知却变成替他们父子办丧事了!

天下事真是难以逆料,谁又会想到事情竟是这样收场?

黄鹤楼是天下知名胜地,崔顗的诗说的好。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羹萎毙鹤洲,日暮乡关何处是,姻波江上使人愁。

诗令人陶醉,也令人神往。

黄鹤楼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除了面临长江,后有蛇山之外,其余就是那座像宝塔似的建筑,神宫野史上面说吕洞宾曾在这里驾鹤翔翔。

黄鹤楼既是这样出名,黄鹤楼自然也跟着名满天下了。

这里平常之时客常满,但是独有今天,整座酒楼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岂非怪事?

到了午牌时分,才见有人进出,但是进出的都是些武林人物,平常的人若想进去,准会被酒楼的人所挡驾,假若你要问理由,酒楼的人必会含笑告诉你:“你家,实在对不起,这里今天已被蔡老太爷包下宴客,今天不对外营!

提起蔡老太爷,长江一带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名字叫着蔡建基,为人非常豪爽,又仗义疏财,平日但有人有所求从不吝啬,所以江湖朋友送了他一个“赛孟尝”的雅号。

这一天正是蔡建基六十大寿,他本人本来不愿铺张,但是他的亲朋好友却不愿如此落寞,早在半月之前,就已发了“绿林柬”,所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席开十桌,以一某十人计,刚好凑足为百人之数。

这时客人已越来越多,午牌时分未至,酒楼已经坐满,恰于此时一个黑衣书生提着一口黑箱子赶到。

他自然就是文玉旬。

负责接待的人朝文玉旬望了一望,贝他一身儒服,根本不像是个江湖人物,连忙伸手一栏道:“朋友,这里今天不对外营业,请走别家吧!”

文玉旬星目一闪,道:“区区早已知道!”

那人微征道:“难道朋友也是武林朋友?”

文玉旬冷笑道:“难道不是武林人物就不能进去?

那人点点头道:“不错!”

文玉旬沉思有顷,道:“那么就请兄台把区区称作武林人物好啦!”

那人皱了皱眉头,道:“可有“绿林柬”?”

文玉旬一征道:“没有绿林柬”便不能参加?”

那人笑道:“蔡老太爷朋友太多,若不稍加限制,就是再有十座“黄鹤酒楼”只怕也不够坐呢?”

文玉旬“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区区只好知难而退了!”

说着,果真向远处走去!

客人已经到齐,大家欢声谈笑,十之八九都在称道蔡建基平日做人够义气,就在这时,蔡建基已在数名亲友拥护之下跨入酒楼,楼上登时响起一阵如雷似的掌声。

蔡建基虽已高龄六十,但仍满面红光,他见众人这样捧场,连忙以拳一抱,说道:“小老儿贱辰,本不打算惊动各位,想不到亲朋擅作主张,柬邀各位到此,实使小老儿愧煞!”

众人忙道:“那里,那里,蔡大侠望重一方,我辈理应恭贺!”

蔡建基摇头道.:“各位这样一说,小老儿就更加汗颜了!”

说此一顿,又道:“各位远来,小老儿无以为敬,就先以水酒三杯感谢诸位盛意!”

众人又道:“不敢当,应该我辈敬蔡大侠!”

蔡建基笑了一笑,举起面前酒杯,朗声道:“诸位请!”

众人道:“蔡大侠请!”

蔡建基正要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那知就在这时,突有一缕白光向蔡建基执杯的手,劲射而至楼上之人只顾喝酒,谁也没有料到此刻会出事情,及至发觉情形有异,无不为之大哗。

蔡建基究竟不愧望重一方人物?变生肘腋,倘仍及时警觉,伸手一抄,把那团白光接到手上东西虽被他抄着,但他接到手上之后不由脸色一变。

一人大声道:“是什么暗器?”

蔡建基寒声道:“不是暗器,是一团纸球!”

众人一听,不由为之一征。

其实,更惊的还是蔡建基自己,因为接到那团纸球之后,觉得份量甚重,显见出手之人,力道甚是不弱!

另外一人道:“蔡大侠何不打开看看!

蔡建基道:“老夫正有此意!”

说着,打开纸球一看,脸色登时为之大变,若不是他还有点定力,握在手上的酒杯只怕都跌落下去!

“怎么啦”坐在蔡建基身边一人问道:“纸团上面怎么写的?”

这是一句极其普通问话,但是蔡建基却答不上来。

蔡建基把杯子一放,游目四顾,大声道:“朋友既有目的而来,何不现身一见?”

楼上人多,加之蔡建基事前没有注意,他虽循着方向去找弹射纸团之人,一时却无法找的着当然,弹射纸团的人非文玉旬莫属,文玉旬早先被看到接待的人挡驾,依照他的个性,他非登楼不可,不过事后想起看到的只是下人,自己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所以他才退了下去,但他却乘蔡建基进莱之时混了进来,他此刻正挤在一个不为人所注意的位置蔡建基一叫,文玉旬早已傲然走了过去。

蔡建基想不到这么一个年青书生型的脚色竟有那种劲力投射纸团,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双拳一抱说道:“请问阁下高性大名?”

文玉旬道:“区区文玉旬是也!”

文玉旬三个字一出口,举座之人不禁为之一阵骚动。

原因是文玉旬曹杀死单俊,邱伦,何英贤三人,这三人在江湖士都有侠名,一般人不知道文玉旬为什么要找正派人土动手?所以都想找他问个究竟,有的甚至想替三人报仇。

但是,他们要找文玉旬可说非常困难,因为文玉旬有时在东,有时在西,行踪飘忽,根本不容易找的到,如今他竟在这种场合中出现,楼上成百武林人物自然不会放过他了。

一人大叫道:“姓文的,你来的正好!”

文玉旬星目一闪,但见说话之人是一个胡须大汉,年约四十,长相十分威猛。

文玉旬冷冷的道:“阁下何人?”

那胡须大汉嘿嘿的道:“在下胡开山,我问你,你为何要逼死柯英贤?”

文玉旬剑眉一挑,道:“阁下问区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胡开山道:“在下乃何英贤之友,难道不该问么?”

文玉旬没有理会他的话,反问道:“阁下可是想替他报仇么?”

胡开山正色道:“不错!”

文王旬冷冷的道:“胡大侠,区区告诉你,柯英贤自有他该死的理由,区区劝你最好少管闲事!”

胡开山哼道:“胡某人偏要管!”

文玉旬莫可奈何的道:“既是阁下要管,区区也没有办法,不过请把时间稍为押后,待区区先和蔡建基了断再说。”

胡开山嘿然道:“那不行,胡某人做事向来不看别人脸色,对你阁下自然也不例外!”

文玉旬脸孔一沉,道:“胡阁下,你别不知好歹,区区对你已经够容忍了!”

胡开山怒道:“放屁!那个要你容忍?”

“放屁”两字一出,文玉旬脸色已展现出杀机,但他还是忍了一忍,转脸对蔡建基道:“蔡建基,对于灵飞堡的血案你大概不会否认吧?”

蔡建基点点头道:“老夫并不否认此事,不过其中有原因?……”

文玉旬不待他把话说完,便已接口道:“原因不必说了,区区已经清清楚楚!”

蔡建基道:“阁下既然知道,当知老夫参加灵飞堡的血案乃是受迫,并非出自本意!”

文玉旬点点头道:“这个区区知道,你身中巨毒,为了活命别人要你参加,你就参加了,是么?”

蔡建基道:“不错!

文玉旬哼声道:“区区问你,假若那时有人要残杀自己妻儿以换取解药,你肯么?”

蔡建基冷冷的道。.“妻儿自然又不同了!”

文玉旬点点头道:“这样看来,你太自私,亏你在外面空有侠名,多半也是沽名钓誉之辈,蔡建基,你死定了!”

一人怒声道:“只怕不见得!”

文玉旬星目一闪,但见说话那人是个年老道士,问道:“道长可是打抱不平?”

那道长道:“大路不平旁人铲,这乃自然之理,何况施主迫人太甚,贫道一阳子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文玉旬道:“道长在那座名山清修?”

一阳子道:“贫道以四海为家,随遇而安!”

文玉旬道:那好得很,道长如想打抱不平,也请将时间稍稍押后,待区区和蔡建基了断之后再说!”

他语一顿,又道:“此地乃名山胜迹所在,如在这里杀人,实在有煞风景,蔡建基咱们换个地方动手如何?”

蔡建基冷冷的道:既是阁下咄咄相迫,老夫自然乐意奉陪,我看这样吧!城外有片空地,咱们就到那里去!”

众人见蔡建基要去,剎时楼上所有的人都要跟去,文玉旬睹此情景,不由皱了皱眉头,暗忖这一次,较柯英贤那次可要麻烦的多啦!

他心虽这样想,随即点点头道:“好吧,那么区区先走一步!阁下最好和他们喝几杯寿酒再来,以免死后作个饿死鬼!”

蔡建基冷笑道:“谁死谁活,现在还不知道哩!”

文玉旬道:“这话也很有理,不过区区相信阁下总不会不去吧?”

蔡建基怒道:“老夫绝不是这种人!”

文玉旬道“那么区区失陪了!”

说着,缓步走下楼去!

当文玉旬挪动身子之际,起码有八九个人想对他展开突击,但都被蔡建基挥手止住,蔡建基并不是傻子,单俊和柯英贤怎么死法?他不会不知道,生怕那些人一旦突击不成反而送掉性命,未免太不值得!

文玉旬走了之后,一阳子首先说道:“蔡大侠,你果真要去么?”

蔡建基点点头道:“老朽当然要去,不过老朽也知道,老朽此去,准死无疑!”

众人大惊道:“此话怎说?”

蔡建基叹道:“各位有所不知,这姓文的功力甚强,老朽绝不是他的对手,故知此去非死不可!”

胡开山冷声道:“凭我们一百多人之力,难道斗不倒他一个!”

蔡建基摇头道:“我们就是人再多,也是无益,诸位,老朽先敬一杯,一者表示谢意,另则……

一人大叫道:“蔡大侠别说泄气话行不行?”

说话这人姓唐,叫荣生,唐荣生这人武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做人一向机智百出,所以江湖朋友送了他一个智多星绰号。

胡开山点点头道:“对啦,这件事唐兄一定会有安排!”

唐荣生笑笑道:“安排两字愧不敢当,不过在下有个浅见,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道:“唐大侠请说!”

唐荣生摸了摸嘴巴上面几根老鼠胡子,当真现出一付智多星的样子,含笑说道:“在下末说出浅见之前,先要请问诸位一事!”

众人忙道“什么事?”

唐荣生道“诸位是否都已看的出,姓文的此次前来只专找蔡大侠一人报仇?”

众人轰然道:“不错,他只再找蔡大侠一人!”

唐荣生点了点头,转脸对蔡建基道:“蔡大侠,江湖传闻他的武功很高,但不知高到那种程度?”

蔡建基道:“以单俊武功只能挡他一招,那就可想而知了!”

唐荣生沉吟一会,道:“这样看来,他的武功是很高的了,假若以蔡大侠和他相斗只怕最多也只一招之敌!”

蔡建基道:“老夫并不藏拙,实情只怕的确如此!”

唐荣生冷笑道:“蔡大侠既有自知之明,为何还要应允前去和他相斗?”

蔡建基正色道:“千金重一诺,老朽明知此去必死,但也不能不去!”

唐荣生把大姆指一翘,道:“不错,蔡大侠的确不愧响当当的人物,按照道理,当然应该去,不过我却有一个办法,蔡大侠不但不会死,说不定还有反败为胜之望!”

蔡建基一征道:“真有这种可能?”

唐荣生又摸了摸那几根老鼠胡子,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就要看在座诸位了!”

众人轰然道:“为蔡大侠之事,我辈万死不辞!”

唐荣生点点头道:“那很好,在下就说出办法!”

他顿了一顿,又道:“诸位都知道,姓文的目的只找蔡大侠一人,在下现今想出的办法,是不让他和蔡大侠朝面!”

一阳子皱眉道:“这可能么?”

唐荣生笑道:“当然可能,我们这里不是有上百位朋友么?”

一阳子道:“不错!”

唐荣生道:“现在,我们就把上百位朋友分成三批,每一批出一位德高望重的朋友领导,等会大家见面之时,姓文的既然只找蔡大侠,咱们便去找他算账!”

一阳子道:“好办法!”

唐荣生笑了一笑,道:“咱们三批人是采取车轮战法,第一批人上去和他缠斗,若是第一批人不敌之时,便赶快退下,由第二批人再接上去,第三批的情形也相同!”

胡开山叫道:“妙啊,就算那小子再强,也非被我们缠死不可!”

唐荣生笑道:“这一来,他找不着蔡大侠,咱们却可找到他死拚,到时蔡大侠不是可以反败为胜了么?”

蔡建基苦笑道:“办法虽然不错,只是有欠光明磊落!”

唐荣生冷笑道:“蔡大侠,你们参加灵飞堡之事就算光明磊落么?”

蔡建基一听,不由脸孔一红。

胡开山道:“就这样决定吧,现在咱们推选三个人出来领导!”

他们经过一番商议,结果第一批推定一阳子,第二批由逍遥书生白逸萍担任,第三批由九指神丐莫邪担任,然后再把每一批的人手部分批好,他们各自喝了三杯胜利酒,才先后奔下楼去。

到了目的地,文玉旬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他目光一扫,见蔡建基居中位,不像要出来的样子不由冷笑道:“蔡建基,你可是怕死?”

蔡建基晒然道:“你先别找老夫,现在有人找你!”

文玉旬星目一闪,道:“谁找我?”

一阳子带着那三十多人跨步而上,道:“贫道找你!”

文玉旬摇摇头道:“道长不必多事,区区不愿多伤无辜!”

一阳子晒然道:“那是你的事,不过贫道要找你自有贫道理由!”

文玉旬是何等样人?他看了看眼前情势,就知自己刚才离开黄鹤楼之后,他们必然有所计议,如今一阳子等着人当先而立,下过借题发挥而已。

他忍了一忍,说道:“道长请说吧,有什么理由找区区?”

一阳子嘿然冷笑道:“单俊可是你杀的?”

文玉旬剑眉一挑,道:“不错!”

一阳子又道:“邱伦呢?”

文玉旬道:“也是区区杀的!”

话声一顿,当下反问道:“不必了,只要你承认杀了单俊邱伦就行!”

文玉旬脸色一沉,道:“道长可是想替他俩人报仇?”

一阳子冷声道:“不错!”

文玉旬剑眉带煞指了指一阳子身后的人道:“他们呢?”

那些人还不知死活,宏声应道:“咱们也替单邱两位报仇!”

文玉旬咬了咬牙,他看的出来,一阳子等人说的完全是一种借口,事实上他们本意并不如此按照文玉旬的心性,一阳子等人自然都该杀,但他实在不愿被人称为什么魔,所以又忍了一忍说道:“诸位要替任何人报仇都可以,但区区有一事相求,诸位能不能把这笔账延到后面再算!”

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一阳子等人答应他的请求,他先杀了蔡建基,到时一阳子他们再要找他纠缠之际,他大可一走了之,一阳子他们就把他莫可奈何了!

可是事实上,他的苦心根本就是白费,一阳子听了他的话,毫不考虑的便道:“不行,咱们之事非先了结不可!”

文玉旬笑道:“道长的性子倒是急的很啊!”

一阳子慨然道:“为友报仇,自需当机立断!”

文玉旬点点头道:“想不到道长也是个义烈汉子,区区早先倒还看走眼了呢!”

一阳子冷然道:“你现在好好瞧了也不迟!”

大步一踏,拂尘当头酒下。

文玉旬哼了一声,没有还手向旁边闪出一步。

一阳子身后三十多人睹此情景,各举兵刃,立刻团攻而上。

他们都想把文玉旬置于死地,每出一招,无不向文玉旬要害部位进攻,文玉旬一面出手虚抽,一面在筹思如何能够越过这些人直取蔡建基!

这时那群汉子等人已攻了七八招,但连文玉旬衣角也没有摸着一下!

蓦地,突听文玉旬大喝一声,双手连扬,狂风翻卷之中,一阳子和那三十多人都被震的后退文玉旬正待直奔蔡建基,突见人影连闪,逍遥书生白逸萍又带了三十多人攻了上来。

文玉旬双手佯推,逼住众人攻势问道:“阁下又凭什么找区区动手?”

白逸萍笑笑道:“情形和刚才一样,咱们都是替单邱二人报仇而来!”

文玉旬咬牙道.:“你们不是帮蔡建基的?”

白逸萍折扇轻摇的道:“假如阁下若要这样说,在下也只好承认!”

文玉旬冷哼道:“你们的把戏骗不了区区,你们可是想采取车轮战?”

白逸萍哈哈一笑道:“阁下真是精的可爱,竟然能够一说就道破我等心事!”

文玉旬点点头道:“你们用心虽好,只怕人算不如天算!”

白逸萍冷然道……“阁下武功虽高,但今日此地无异铜墙铁壁,要想脱出重围,只怕比登天还难!”

文玉旬诧声道:“此地若称钢墙铁壁,区区就枉在江湖上行走了!”

白逸萍脸色一变,道:“少逞口舌之利,看招!”

折扇一摇,直点文玉旬“气海大穴”“气海穴”乃是人体三十六道大穴之一,若被点中,轻则重伤,重则送命,白逸萍出手不可谓不狠。

其实更狠的事还在后面,原来就在白逸萍出手之后,他身后之人也纷纷抢攻而上!

文玉旬大喝道:“尔等可真要我死么?”

白逸萍怒道:“只要你有本领,我等并不在乎这条命!”

人在说话,招式并不怠慢,反之,他们还加紧抢攻而上。

文玉旬一忍再忍,他此刻实在忍耐不住,两眼堪堪都要喷出火花。

他真恨不得把白逸萍等人一举毙在掌下,可是他转念一想,这又何苦,他们究竟都是可怜虫啊!

他有了这种想法,脸上稍减杀机,在白逸萍等人强攻之下,一连闪过数十招不同的攻势。

他星目一闪,但见刚才被震退的一阳子等人已填补上了逸萍他们的空位,换句话说,他们已把蔡建基保护的很周密。

在这电光火石剎那之间,文玉旬脑中也不知打了多少转,蓦地被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假装不敌,一面抵挡,一面后退。

唐荣生何等精灵,睹状连忙叫道:“白大侠当心!”

白逸萍道:“在下理会得!”

白逸萍似也看出文玉旬的用意,因为文玉旬向后退之处,正是慢慢向蔡建基接近。

那么文玉旬的企图就很明显,他志在蔡建基,是以白逸萍答过话之后,立刻将重心后撤,封住文玉旬退路。

其实,他的算盘完全打错了。

大约以文玉旬的武功,如真想击退他们三十多人,可谓轻易之至,就凭他们还能挡的了文玉旬?

白逸萍刚刚把力量后撤,突听文玉旬一声清啸,人已凌空而起,从他们头顶飞越而过,直向蔡建基面前坠落。

一阳子和九指神丐睹状大惊,连忙出动六十多人出手截击!

但是,他们快,文玉旬更快!

就在他们身子刚到,文玉旬已凌空向蔡建基击下。

蔡建基只觉劲力下压,双手一抗,可是一点也没有用,只觉五内翻腾,惨叫一声,登时倒在地上七孔流血而死。

文玉旬虽然击毙了蔡建基,可是他的身子并未落下,一提真气,人如天马空,横飞出十数丈,剎时走的不知去向!

除了蔡建基一人之外,他并未多伤一人!

非但如此,他还是在重重包围中掌杀蔡建基的,这份功力和这份仁慈之心又岂是常人所能及胡开山大叫道:“咱们追!”

九指神丐摇头道:“不必啦!”

胡开山征然道:“莫非神丐害怕了他?”

九指神丐摇头道:“我老要饭的从不怕人,不过现在要去追他,请问追的上么?”

一阳子点点头道:“此话有理,但不知神丐有何善后之策?”

九指神丐道:“一面料理丧事,一面通知整个江湖,就说这姓文的嗜杀成性,务请江湖人主持公道,必待诛他而后已!”

逍遥书生点头道:“此言甚善!”

一阳子烯嘘的道:“此人不除,真是江湖后患!”

其实他们只顾为自己着想,谁又替文玉旬想过一想?

这是一间宽大的客厅,客厅中热雾楼绕,素慢低张,两只巨大的牛油蜡烛已烧了一半,隐隐传来哭泣之声。

声音甚是悲切,原来这里死了一个人。

除了后面的哭声之外,客厅中来祭奠的人并不太多,一共只有五个人,而这五人都是于逾七十的古稀老者。

这五位老者脸色肃穆,痴立厅中一句话也没有说。

此刻已是子夜时分,夜很静,客厅之中除了那悲泣的哭声之外,一切也都显的很静寂无比。

那哭声似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所发,从他哭声中听来,原来是他爹爹死了,敢情他自小和爹爹相依为命,所以爹爹一死,他才哭得如此伤心。

隔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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