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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五个渣攻痛哭流涕的那些年-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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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扑到池边,全力催动着自己的鲜血,将整条手臂向着池中浸去。
  手臂刚一浸入这充满杀气的血池之水当中,少年就痛得差点大叫出声,然而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里堕了墨宗的面子,硬是咬着牙,把闷哼逼了回去,忍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相比起独孤氏的寒冰之力,这来自墨宗火金之气更是这血池煞气的仇敌。察觉到这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血龙身上的杀气顿时分了一半,向着池边小小的人形冲过来。
  天上,四条寒蛟的压力骤然减轻,只是他们也都已经精疲力竭,身上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此时压力骤然一轻,令他们沉重的身体差点坠落下来!
  独孤氏众人看着这平时只呆在池边,像是什么也不会做的小少年,竟这样决绝地向这血池扑去,就将手臂伸入了水池之中,被震撼得一时间甚至想不起要去把他拉回来。
  娃娃脸身上的血越是往水里流,水池就越是沸腾,温度也是升高。他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流速越快,令他的脸色迅速的苍白委顿下来。
  他失去的都是至纯的精血,那些水池里的煞气只要接触到他的血液就会消弥。娃娃脸想,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死,可能会看不到这五件神器出世的样子。
  不过师父当初让他要在这时候来这里,肯定也不是想着他能够把这五件神器亲手送到各个门派里去。
  如果他死在这里的话,独孤氏的人总会遵守承诺,把这些神器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两面夹击,一边是它千年前最大的敌人,一边是它在这千年之中镇压的血脉,这煞气也是发了狂。
  血煞之气凝成的血龙向着天空发出咆哮,无论是天上的四人也好,还是将自己的鲜血放入池中的娃娃脸也好,都感到压力骤增!
  如果先前他们还可以说有把握可以打得过这血煞之气,把它彻底镇压回去、彻底消灭的话,那么现在看起来,就是完全没有机会了。
  独孤宇的脸上露出了决然之色,握紧的手也渐渐地松开了,看来这终究是他们独孤氏的命,即使碰上了族长跟四位长老,也无法镇压下这五件神器,当初墨宗跟他们签下这个契约,就是要用独孤氏举族的命把这个窟窿给填上。
  狂风与龙吟之中,众人听到他的声音响起:“独孤氏族听令——”
  族中无论男女老幼,都看向他。
  独孤宇迎着这样的目光,闭了闭眼睛,才能将这要举族都去送死的命令说下去。
  “禁制将破,凶器将出,穷尽我举族之力,也要将它们镇压回池中——”
  话音落下,便听面前响起一片应“是”的声音,语气决然,没有任何犹豫。
  独孤宇点了点头,眼睛从漆黑的墨色瞬间变成了银白色的竖瞳,如果要死,他会第一个死在前面,如果要活,也是应当他身后这群族人活下来。
  天上四条蛟龙感应到下方的气息,纷纷发出激烈的咆哮,龙吟悲痛,不愿看举族步自己的后尘。
  他们身上裂开的纹路变得越来越大,像是整条寒鲛都要从这裂缝里碎成无数块。就在天地间升腾起上百道或强或弱的寒冰气息时,在洞穴深处,爆发出了一阵更强大的气息!
  一道冰息从洞穴深处吹来,席卷向众人前方的血池!
  独孤氏上百族人,无论男女老幼,瞳孔都已经变成银色竖瞳,在这呼啸而来的冰息中,瞳孔微微收缩,成了一条细线。
  站在最前方的独孤宇霍地转头看向后方,就看到那自己朝夕相对了几年的青年从洞穴中现出了身形。
  一代将神走在这由他带来的风雪之中,就如同来自远古的神启,银色的长发在他身后飞舞。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出漫天的风雪,落在池边的少年身上,又看向天上那四条盘旋的寒蛟,最后落在了池中的血龙身上。
  他两手空空,修长的手指既不像曾经握过刀,也不像曾经握过枪,但是他就这样走来,手中没有武器,也让人不敢小觑。
  独孤宇看着他,眼里隐含一丝警惕之意。毕竟是他们在蓬莱的洞穴中偷袭了他,令他沉睡了几年,换作是自己,哪怕对自己这么做的是自己的族人,独孤宇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冰释前嫌,帮他们解决这个事情。
  然而他想不出,除了这个青年,还有谁做得到把这五件神器镇压回去。
  镇北王看向空中,目光与那条浑身鲜血淋漓的冰蓝色寒蛟相遇。
  独孤宇没有读懂他的意思,但是独孤离读懂了。
  满天风雪之中,这海底禁制随时会在这几股力量的冲击下碎裂,独孤离闭上了眼睛,然后仰头发出了叹息一般的声音。
  独孤宇听到这声,连忙转过头去,就看到天上自己的哥哥口中正在缓缓地吐出一颗虚丹。
  独孤氏这一任的族长,天资纵横,资质逊于自己的弟弟,但是在化龙这方面却是最快的一个——他已然凝结虚丹!
  若不是这些年镇压神器,耗费了大半的心血和精力,他可能已经真正化龙。
  “不!”独孤宇大叫一声,“哥哥,不!”
  他在地下瞠目欲裂,从未想过自己的哥哥为了这个氏族付出的到底是什么!
  在那冰蓝寒蛟身旁,另外三条寒蛟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它一尾甩了出去,这万钧之力令他们无法抗拒,更意识到自己在落回地面的途中,竟从寒蛟之形被强制压回了人形!
  眼见三名长老落地,族中其他人连忙迎上去将长老接住,而独孤宇则心急如焚,要化身寒蛟上去阻止哥哥。
  独孤离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那青年也一样没有给他机会,他不知从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后,然后单手按住了他。
  这一按平平无奇。
  不像大长老那一拍,也不像他哥哥的冰息,就像是从湖面上拂过的二月春风,那道门槛就是天堑。
  他只能看着那条血龙在这不属于凡间的力量之中被彻底地冻住,那煞气在其中再怎么挣扎冲撞也无法冲破这禁锢。
  娃娃脸还趴在池边,手臂里的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向着池中涌去,化解这来自赤霄境的煞气。
  寒冰之力封住了血龙,墨宗后人的血净化了神器,独孤离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的族人生活了七百多年的囚笼,然后闭上了眼睛。
  啪的一声轻响,虚丹碎裂,血肉模糊的寒蛟化身变回了原本的俊美青年,全身都被寒蛟的鳞片覆盖。
  他从空中落了下来。
  那被冰封住的血龙从他所落之处开始寸寸碎裂,最后轰然一声,碎成无数血晶,落回池中。
  娃娃脸大叫一声,把手臂从池中抽了回来,然后滚到了一旁,差点被这已然失去血煞之气的寒冰给砸晕过去。
  在更远处,独孤宇悲痛欲绝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以身化作封印,将这脱离了神器的血煞之气永世镇在了血池之中。
  光幕外,蓬莱岛主叹息一声,看着那颗内丹里化出半龙虚影飞向上空,穿透了碧海,在真正的天空中停留了一刻,望了望太阳,最终消散在了空气中。
  下一刻,神器出世,东海大放光明!
  作者有话要说: 萧律正在更衣,见钦天监的老臣疯疯癫癫地跑进来,对着自己大喊:“吉兆!东海有神光!是吉兆啊皇上!”
  萧律想了想待会国舅爷要搞的动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挥了挥手:“知道了。”


第104章 登基大典(一)
  萧律正在更衣,听钦天监的老臣疯疯癫癫地跑进来:“吉兆!东海有神光!是吉兆啊皇上!”
  英俊的帝王自铜镜前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他想了想待会儿华国舅要搞的动静,向着东海的方向望去,只见东海神光大盛,即便是穿过了无数距离抵达王城,也依然有着摄人心魂的力量。
  沿途万里,无数百姓向着神迹出现的东海下跪,祈求庇佑,蔚为壮观。
  在离东海最近的秦王封地,最早归顺萧律的秦王如今依然是秦王,只是歪在病榻上,激动地看着窗外的万里神光,手颤抖得都拿不动杯子,把里面的水洒在了地上。
  今日是萧律的登基大典,他病得去不了,只让儿子替自己去。
  他不怕萧律骂他不恭敬,他怕的是自己就这么被遗忘在这里。
  他不出现,就说明这个位置很快就要传给自己的儿子,就说明了他很快要从秦王这个位置退下去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倒下会来得这么快,他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突然就这样倒在病榻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一天一天走向衰老和死亡。
  然而就在这时,蓬莱的神光惊醒了他,令秦王几乎要激动得从病榻上坐起来。
  “是我们派出去的船终于抵达了蓬莱仙岛,感动了神仙吗?本王送出的仙使是不是就要带着仙丹带回来,让本王获得长生了?!”
  秦王在病榻上,眼中焕发出光彩,伸出枯瘦的手徒劳地伸向空中。
  服侍他的婢女不敢上前,只能惶恐地跪在地上,看着这行将就木的老人在试图抓住他最后的希望。
  然而谁都知道,这神光不是因为他们的船队去了蓬莱仙岛而生的,只有秦王还一个人抱着长生不老的幻想。
  这神光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萧律的重瞳看的比其他人更清楚。他在这宫殿之中看到,神光之间飞出隐隐绰绰的几个形状,有的像斧,有的像剑。
  他原本还在思考这会不会是华衡的杰作,可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萧律就确定这基本跟自己的国舅没什么关系了。
  在华衡所著的那份详尽的《登基大典策划案》上,清楚地写着都有哪些祥瑞之兆,其中并没有这一项。
  钦天监的老臣看着陛下先是露出沉思的表情,随后看向东海的方向,最后唇边浮现出一丝笑容。
  萧律暗自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让宫人继续给他穿戴这繁复的冕服,背对着钦天监的老臣随意地挥了挥手,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老臣看着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君王为什么能够如此淡定。
  在登基大典上,有这样的天降吉兆,是从古至今多少帝王都梦寐以求的事!可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也不能在这里久留,反正也得不到萧律的关注,他也就不打算对陛下痛陈利害了。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隐隐听见陛下在问他身旁的宫人:“国舅去哪儿了?”
  老臣摇了摇头,这时候还找国舅做什么,国舅能给你带来祥瑞之兆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门外,错过了他们后面的话。
  “回陛下的话,国舅他现下在花园里呢。”今日在帮萧律穿戴冕服的,依然是在他宫中服侍他跟华衡的彩衣。
  萧律知道这两个小婢女虽许久没有见过她们的华妃娘娘,但是对这个新来的国舅爷却没有疏离感,毕竟国舅跟她们“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回答。
  “花园?”萧律从铜镜前转过身来,看彩衣弯腰来帮自己细心地整理腰带,只望着旁边的另一个小丫头说道,“他去花园做什么?”
  如今已至深秋,花园里百花肃杀,唯一开放的就只剩下几盆菊花,就算这小子想在登基大典前去赏赏花,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奴婢知道——”听陛下问到自己,那小丫头两眼发亮地道,“国舅说了,他要让花都开起来!”
  “要让花都开起来?”彩衣喃喃地重复道,这哪是凡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呢?
  萧律听见她的声音,知道显然先前华衡是让另一个小婢女替他准备东西,所以彩衣没听见国舅爷讲故事。
  听了华衡讲故事的小婢女却是信誓旦旦地道:“国舅说了,他要让花开起来,为陛下增添一份祥瑞,让大典之后群臣进宫中来,都看到这些花为陛下而开!”
  时属深秋,宫中百花盛放,迎接天下共主,确实是份了不得的祥瑞。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都要被新帝的王霸之气给狠狠震慑,华衡对整个登基大典的布置确实是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
  萧律不知他又是如何随口编故事骗小婢女的,眼下冕服已经穿戴完毕,离大典还有一段时间,便问道:“国舅可说了,他打算怎么做?”
  那小侍女“嗯”了一声,然后连连点头,显然听了这个故事,早就想跟其他人分享了。
  “国舅讲的故事是这样的,话说上古时期曾经有过一个朝代,叫唐,而唐有一位女帝。”
  彩衣一听这个开头就觉得荒谬,这世间哪有女子为帝的朝代?
  萧律却不这样武断。
  这个世界没有女子称帝,却不代表华衡来的那个地方没有。
  楚云非随口一提,提到的就是个关于武则天的异闻。
  相传武氏登基后,有一年冬天她突发奇想要到御花园去赏花。
  然而这个时间花都谢了,当然没有花可赏,她于是命人拿来纸笔,赋词一首,然后烧了报给掌管百花的花神。
  词的大意是我下午要去看花,你们全都给我开,不开我就全都烧了。
  宫人于是把这词拿到御花园里烧了,等到下午武后再去御花园的时候,只见冰天雪地里百花盛放。
  武则天:(点烟)
  花园里,原本说要效仿武后赋词一首令百花盛开的人正在大范围地行云布雨。
  细雨飘落,令皇宫内正在忙碌准备登基大典的人不禁抬头,却从这秋日的雨丝里感觉到了春日的润物无声。
  这些贵如油的雨丝只落在了生长在各处的植物上,地板半点也没沾湿,而那个故事楚云非只给小婢女讲到这里,没告诉她即使百花盛开,也还有一株牡丹不惧君威,不愿盛放。
  武后自然说到做到,马上派人把它给烧了。结果这株牡丹被烧了以后,焦而不死,于是武后又把它贬回了洛阳。
  等它再被种回土中,来年开花时就变成了新的品种,名叫焦骨牡丹。
  楚云非神色不变,将手上法诀收了回来,这场由他催动的灵雨顿时便停了下来。
  受过灵雨滋润的百花顿时一改先前在秋风中的萧瑟,枝叶返绿,在露水中舒展,焕发出勃勃生机来。
  一株植物,又不是人,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把它贬回原籍?
  这个故事主要就是后人杜撰来黑这一代女皇的,哪怕她在登基之时为自己制造了再多的祥瑞之兆,这许多年中推行了再多仁政,也终究抵不过一句“名不正,言不顺”。
  楚云非对这个故事印象还算深刻,在让小侍女给自己准备东西的时候,不过是随口讲来哄她玩儿,他要令百花开放,何须这样赋词一首?
  在从神农的桃林里带出来的灵泉面前,在从白夙那处学来的几个法诀面前,这些开败的枝叶翻绿得比翻脸还快。
  他在神农的那片桃林里没有虚度光阴,而是学了神农侍弄花草的不少手段。
  神农是同阎君一样,自上古时期就活下来的神祇,他的桃林无论阴晴雨雪都勃勃绽放。楚云非的境界跟他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想要这些花草在深秋时节盛放,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站直了身体,看着这满宫满城恢复生机却凝而不发的花草,只等登基大典开始之后,完成法诀中的最后一环。
  到时,他便能在深秋之中催开百花,令天下都知萧律是天定的君王,为迎来他的统治,连百花都愿在此时绽放,短短一刻耗尽一季之美。
  大佬想着自己这些时日来做的布置,想到这些布置最终会呈现出的效果,只自嘲地想道:只怕是对一场一生一次的婚礼,他的用心程度也就是这样了。
  然而嘲讽的是,楚云非知道自己这样用心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愧疚。
  他抬头,看向东海蓬莱所在的方向,知道五件神器已经出世,商王朝的覆灭正在缓缓拉开序幕。
  若他不是为了任务,或许他可以阻止这场战争,然而为了任务,他什么也不能做。
  他给不了萧律一个千秋万代,那他至少可以给他一个连史书都描绘不出的盛大典礼,令这王朝覆灭前绽放出的最后光芒更加璀璨,更加耀眼。


第105章 登基大典(二)
  登基大典很快就要开始,所有人都已经站定位置,无论是文武百官也好,后宫妃嫔也好,都盛装打扮好等待吉时。
  在皇宫之外,百姓们更是已经忘了东边神光的事情,说到底,终究是皇城之内的君王登基离他们更近,更属于他们该关心的事。
  然而当他们抬头看刚刚才下过雨的天空时,却想起这雨可是全城范围地下,也不知待会儿登基的时候,会不会又天公不作美地下起雨来。
  白玉阶下,众人站在各自的位置上,这场登基大典上,无论是谁都想卯足了劲要给新皇长脸面。历代皇帝登基,最看重的都是祥瑞之兆,天降祥瑞越多,他这皇位坐得就越是名正言顺。
  元帝在位时,作为天子虽然已经差不多只能统治都城这一块地方,但他终究是个仁君,是个好皇帝,如果商王朝实行的不是诸侯分封制,那他也不至于会要把皇位禅让给萧律。
  萧律打赢了各路诸侯,来到都城受了禅让,终究还是要讲究些,好让自己这个皇位实至名归的。只是各大世家还在各自的封地时,却没有接到任何寻找祥瑞的指示,所以大家不得不替他急了起来,只怕自家皇帝太过实诚,根本不搞这些虚的。
  华脩站在人群当中,他如今位列三公,女儿又是萧律的宠妃,面子实在是大得很。
  他来这里参加君王的登基大典,关于其他人考虑的事,他也一早跟自己的儿子通过气,问过他自家要不要也找只白鹿什么的为萧律助阵。
  然而,他儿子却说他自有主张。
  华太守是何等的人精,一听这话就知道女婿又把这件事情交给儿子办了。
  乖乖,陛下居然这么看好华衡,他们华家真是祖坟冒青烟,自己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于是在众人都忙着准备的时候,他却在这皇城里安心惬意地住了几日,等到今日来准备看儿子的表演。
  其他人就不像他这么好命了,他们都各自准备好了自己的特殊贺礼,只想着待会儿要找个怎样合适的时机把自己找到的祥瑞放出来,因此很是紧张,生怕搞错了时机,反而惹得萧律不高兴。
  看到华脩这样老神在在,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旁边便有人跟他搭话:“华国公。”
  华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回头,看清叫自己的人是谁,只对来人一拱手,笑道:“陈国公啊。”
  “是我,华国公。”陈国公说着,略略走上几步,以示亲近。
  无事不登三宝殿,华脩等着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听陈国公压低了声音道:“这待会儿要是下起雨来,在雨中举行登基大典,我们这样的老骨头可就遭罪了。”
  华脩呵呵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没什么,这是预兆着在陛下的治下,我们大商必定会风调雨顺嘛。”
  陈国公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对他一拱手:“华国公说话果然不同,难怪令公子跟令千金都如此得陛下的青睐,想来都是遗传了华国公。”
  华脩并不在意他这话里带的刺,反正站在这里枯等着不能动也难受,有个人能在旁边聊聊天也是好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终于听到从白玉阶下传来一声“吉时到”,君王的驾辇出现在城门外,两人顿时一整衣衫,肃容立好,等着看君王祭天,然后正式登基。
  萧律的身影一出现,真龙天子身上的与旁人不同的气质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而当他一走出城门的阴影,更令人震撼的事情就发生了。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你们快看!”
  众人抬头,只见刚刚还雨云密布的天空,云翳之间突然透出天光来。那光芒落下,却没有普照大地,而是凝聚地照在了正在向前走的萧律身上。
  一瞬间,他周身都像在发出金色的光芒来,恍若真龙天子降临人间,天地间不知从何处响起了玄妙的仙音。
  大家再抬头一看,只见天上云翳继续向着两边散去,在那束天光之外环绕着无数倩丽的身影,手持乐器,在飞舞环绕之间奏出仙乐。
  即便是商王朝最精通音律的人也没有听过这样的乐曲,既带着天上仙乐的空灵通透,又演奏出属于这登基大典的堂皇磅礴。
  从没有人听闻过在人间帝王的登基大典上会有仙人来贺,若是换了一般人,只怕要被这阵势吓住,只有萧律继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完全不受外物影响。
  随着他的脚步,他走过的那一片秋景就变作了春景。
  空气里飘散出只有春日繁花盛开时才有的馥郁香气,令被吸引住的众人再次转头向着周围看去,只见在这肃杀的秋风之中,这目之所见,枯败的花草竟又重新焕发出生机,并在瞬间盛放成它们最绚烂的模样。
  耳边的仙乐,太阳那耀眼的金光,再有风中繁花相送,各大世家各大封地在反应过来之后,都为自己的准备而感到惭愧。
  他们本来觉得自己带来的祥瑞已经足够,然而这次看来,终究还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
  他们终究不是萧律这样天命所归的真龙,不知他登基时天地之间会呈现出怎样的异象。
  人群里,华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这些……是自己的儿子搞出来的?
  不可能吧……
  群臣世家之中,此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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