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终焉-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晴彦的眸中逐渐也沦为黑红,拿着焰刀,口中说出无声的词,一笑,于轻蔑中抬眼,转身掀起了万丈狱焰,誓要将虫与自己都好好焚烧。而火幕飘摇、刀光惊掠,他拖着刀于无形中单方面虐杀“秽”,场面一度只剩刀锋划过石地的冷然,黑色的晴彦围着“秽”游走,他在觅食,嗅到腐臭中的血腥气后,他喉间发出不符合自己的声响,然后喉结滚动中在“秽”身中挖寻出一块鲜红干净的血肉,他是背过去的,但帝珀听见了血管爆破、肉肉分解的声音。
  猛地后方一处声响,晴彦一回头,帝珀已认不出来,唯有栖栊看着那颗泪痣沉思。
  还有一头百足龙蛇,它在前面一分为二,晴彦只击杀了一头。
  剩余的似乎也感染到人的悲愤,高声嘶鸣、口器大张地向晴彦而来,而他一声不发中站起身,正对着“秽”虫的利齿将它斩击,然后熟练地寻找出唯一一处可食之地。他似乎饕足,又不饕足,舔净了唇边的血,又舔净手上的最后一滴,他将一切熊熊燃烧时好像发现自己仍不够吃,摇摇晃晃地冲着琉璃墙来,帝珀以为晴彦要将墙打破,然后他又猜错。晴彦只是将头抵在墙上,发出了难言的笑声。
  突然帝珀又觉得,他什么都没变,反而是自己变了。
  晴彦走过他们,帝珀敲打琉璃,不碎,也不知道这火会燃到多久,大概,会一直到晴彦自己降起雨来……
  他们看着,被野火包围的他们,却感受不到一丝火的炽热,与他们无关。
  当帝珀慢慢地闻到空中的焦臭时,晴彦依旧在残灰中睡着了,他的脸脏了一半,被栖栊抱起来时还醒不过来,睡得很死,没有皱眉头、也没有笑,因此不知他做了什么梦、又梦见了什么人,只是晴彦细声嘟哝里,听见殷殊低沉地说:
  “远远不够……”
  而醒来他微冷,半靠在帝珀身旁,帝珀冷着脸问他:
  “小子,睡够了?”
  “嗯……”
  想到帝珀曾说要追问自己,晴彦乖乖等着,却是被帝珀按着□□了一会头发。
  “再睡一会吧……”
  “……嗯”
  晴彦闭眼又可以是几个时辰,玄锋却把着晴彦掉落在莲台的“刀”、来回翻看、此时黑色长刀褪去戾气成为玉白的竹伞,是完全让人联想不到一块儿两种的器具,而玄锋却回忆起从前在《妖刀录》上看过的流传,荆少主——传言中那个在“瘴”里随意穿梭的少年,时而白衣、时而黑衣,也时而拿上黑刀、时而又撑白伞,传说只见他于孽火中自燃,或在倾盆暴雨中回首,过客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却记得他曾透露一二的悲怆眼神,然后黑白交切,他的武器长刀随着惊心动魄被他无意中救下的画师画入千千百百的故事里,玄锋不知道这柄伞,但他还记得烈火中晴彦手下的刀,与画中一模一样。
  他又看到了晴彦从毛毯中露出的双手,虽已退回人形模样,却缠绕着两头龙,似要将他好好绑缚起来再也挣脱不了,而玄锋抱刀恍神中好像察觉到一抹鲜红正中晴彦额心,他微微睁眼又似游神地说:“没关系。”
  机械到让人可怕,但是玄锋再看,晴彦只是睡得香甜。
  冷风吹过,忽而有些惶惶。
  等到晴彦彻底清醒,已是三天之后,他们躲到了一处灵气值很高的山脉,一时半会“瘴”入侵不了。从栖栊口中敲出的消息得知,原来“瘴”早就不能称为“瘴”,最初的“瘴”只是守在一定地域的天然无害气体,初代激发“魄”原料之一,而有关于“瘴”是“魄”的代价物这一说法才是真正的假象。随着“魄”与人们的凝练度越高,“瘴”的开发力度也越强、这一物质与宿主融合程度也就越高,在人们发现“瘴”覆盖越多实力提升越快时有人提出了二次利用“瘴”的计划,但因为排出后的“瘴”不好控制,部分老试者也提出实力过大不一定是好事的观点,试验被搁浅,可是时间阻挡不了野心,多年后或是暗地里,这个试验最终还是举行了,也产生全新物质——“秽”。
  玄锋自然没问为何他们只能躲逃,试想一下,在这个基本所有人都拥有“魄”的世界,也就是所有人都有“瘴”的世界,他们怎么抵挡?
  他只是在想是否哪一天他们也会变成晴彦的模样?
  还是只有晴彦,这么“独一无二”?
  玄锋问了为何“秽”要针对他们。
  栖栊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也许是因为强吧。”
  在玄锋敲不开渡玉的嘴、挠不过栖栊的假下,也没有选择和帝珀冒然行动,目前已知能降服“秽”的只有晴彦,栖栊和渡玉应该也有一定能力,但他们出手的可能性不大、他俩总像在密谋着什么,或者说,这一切的开始、这一切的突来奇变、莫名其妙,本就是阴谋?在看了晴彦醒来还回不过神的表情后,坐在窗台的玄锋默然叹出一口气,庆兴自己的习惯性缄默。
  而晴彦失神地摸了摸后脑勺,被帝珀扔的山果砸中,皮薄肉厚、弹性十足的,既没有弄坏果实,也没有砸疼了晴彦,只让还有些糊涂的晴彦注意到了他们二人。
  “小玄……小珀……你们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
  帝珀反问道。
  “……难道,我又坏了什么事。”
  “……不……你做的挺好。”
  帝珀出奇的平和,他让晴彦一头雾水后,又满脸不豫地靠近火堆,翻转着烤至金黄的山鸡,插着山鸡的“签子”和烤架都是从玄锋那里抢来的刀剑,玄锋看着鸡肉的表情很是冷漠。
  “起来吧……吃饭了,今晚有肉。”
  晴彦开心起来,长期躺地又猛然兴奋到手舞足蹈的他腿部抽了筋,被玄锋按住揉了揉,又被掺着嚷嚷到要吃肉,弄得玄锋终于微微一笑。晴彦四周环望,好像又是个道观,只是破旧不少,他抿了点竹筒里的清水又漱了漱口,没有发现供他吐水的地方,便自己在门口找了根小树苗“噗噜噜”吐出一条水柱来,回到火堆边看着帝珀烤的山鸡顺便暖暖手,又觉得火堆暖得不够快,还将凉手伸到玄锋衣领内,被凉到的玄锋木着脸将小孩手慢慢抽出来,用手给他搓热了免得他祸害其他人。
  晴彦轻轻笑起来,拿着玄锋的手比了比对方大自己几圈,玄锋看着看着、摇摇头也笑了。
  然而拥有蜜糖的笑,也抵不过口中根本无味的现实。这里有被帝珀拿着剑劈出的石锅、有被玄锋用雷燃起来柴中火,还有锅中沸腾后故意凉着的野菜浓汤、架上滋滋流油的烤鸡以及放在一旁的山果。晴彦浅尝了汤又撕下点鸡肉,笑着接下帝珀夹来的鸡腿,此时的光是橙色的,在浅浅凉却的夜中孤美,晴彦的舌头却像生了锈一样,但他觉得,饭菜的香不仅是口齿中弥留的味,还有和谁一起吃。
  看着帝珀的大口吃肉,玄锋的斯文快速,晴彦觉得这顿饭还不错。
  但是……
  “小渡和阿栊呢?”
  “他们在看防护结界。”
  玄锋回答晴彦,晴彦点着头往口中推进一点饭,他的确是饿,但他不想吃这些无味的东西,而是更加腥气、更加原本的物质……不可能真吃的,这里只有一区的五人,能咬的只有一个。而晴彦悄悄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自己在缓缓“复苏”,身上的伤口虽然一时看不见,但应是全好了,毕竟现在他除了半饱的微饿,没有一点不适,甚至清醒过来的脑袋还有点亢奋,晴彦加快了解决这顿饭菜的速度,唯一的感知是温热。
  寒凉中,星点大的温暖都可以令人留恋。
  帝珀几下吃完后,对着二人说自己要去鹤清那边看看,玄锋晴彦皆点头,他便不爽地大步而去,跟谁招惹了他似的。
  玄锋等帝珀远了,把木刨的碗筷放下来。
  “你现在不吃这些了吧?”
  晴彦缩了一下瞳,笑眯眯道。
  “……小玄你在说什么呢,大家不都吃这些吗?我不也一样的。”
  而玄锋将自己的碗前推,咄咄逼人、用唤出的短刀划破掌心,鲜血一下涌出,他盯着的是晴彦霎时间竖瞳的眼,然后沉声着自己也不开心。
  “你那天在莲台的异变我们都看到了。”
  “我怎么了吗?”
  “……感觉像换了一个人,有点像‘瘴’或者说‘秽’?”
  “‘秽’是什么?”
  “‘瘴’的变种。不……我是想说,你要是想喝血的话,就喝我的吧。”
  他手心间淌出的鲜血很快渗过了指缝,玄锋故意割得很深,而晴彦微笑中终于放下了自己的碗,抬手一个水球包住了玄锋的手,他的伤势瞬间愈合,玄锋显然有些微愣,他很快想起了晴彦之前的行为。
  “你……学会了?”
  “啊……是的。”
  晴彦也被点明。
  晴彦偏了偏头,做出一副轻浮模样。
  “小玄别做这些危险动作啊,救不了我的。”
  “你到底怎么了?”
  玄锋蹙着眉突然急起来。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
  晴彦将食指抵在唇间,比出噤声动作,自己却问起来。
  “小玄你的实名是不是‘微生辰华’?”
  “你怎么知道的?”
  “阿栊说的。”
  他撒着谎,然后感叹天缘讳莫高深。
  玄锋始终皱着眉,满脸疑惑,他盯着自己连刀痕都不剩的掌心,看向平常一样的晴彦。而晴彦手中的痛感传来,他腹诽玄锋说割就割、一点也不犹豫,同时心里对他的好感升得更满,他和梦里一样的好。晴彦眯眸中觉得殷殊给的能力当真的好用,疼痛在,但是表面上无伤也无血,只要自己不声张,就没人可以察觉。
  他也该提高自己的演技了。
  因为说破的事实比无奈的梦境更痛。
  晴彦在火色掩映中离得玄锋更近,干脆坐到玄锋身边,墙上的两个影子粘到一起,而晴彦拨弄着火堆,让眼里映出火的乖张。
  “小玄,我想要不是血、也不是鲜肉。”
  “你在莲台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
  “嗯……的确,但现在我好了。”
  “我不太相信。”
  “好遗憾啊……那,小玄想听我说那时候做的梦吗?”
  “……你讲。”
  触不及防被晴彦一个弹指碰到额心,然后玄锋失去意识。
  “我梦到了,一个和你一样细腻又温柔的人。”
  晴彦将失力的玄锋抱住,然后他张开獠牙,却不咬破近在眼前的裸露颈项,而是轻柔地啃咬一下,连印子都没有就告知自己已满足,他还是夺走了一些东西顺便查看到另一些陈年旧事。识海中年幼的玄锋哭着,手中举起一颗有着星辰颜色的晶体项链,在晴彦的不知所措里将它丢进急速前进的江流,而随着波流涌动,晴彦了解到玄锋曾说过的“与帝珀相似的过往”。他是魔界微生家的庶子,他才是天生就有“魄”缺陷的人,而被医者诊断只能依赖别人活的体质被父亲不耻、兄弟嘲笑,也在母亲的默认中被送到分家,学了炼器,顽强中实力一天天增长,却依旧不被看重,唯有那么一两次的极危任务会被想起还活着。
  后来他想到既然一生已如蜉蝣般短暂,那至少也要博得一次辉煌,于是亮出锋芒,不再沉默,接到的任务越来越多、赞美也是一样,但在细致的观察中,他蓦然回首,发现人们实际的看法还是如同当初,他冷静下来,问自己想要什么。
  于是他来了“天乾”,看这个充满愿望的地方。
  他好像什么都不想要。
  只是曾在一个阴天,于一个愤懑中扔了自己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却一直在的项链。
  “辛苦你了。”
  晴彦抚摸着玄锋脑后的软发,无奈中发现他重得出奇,将玄锋移到一旁的柱子上,摆出他习惯的坐睡姿势,理了理地上的干草,让玄锋睡得舒服点,也让地面看不出拖痕。而他寂静无声中吃掉的玄锋的悲观情绪,吃掉他的猜忌、吃掉他的惧怕、吃掉他的悲痛。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温水煮青蛙?
  当然不是,只因不希望白驹过隙般的日子里会用沉默、用灰暗中的眼神渡过,他想活在欢笑与热闹之中,哪怕是个假象,可以一戳就破。
  欲来的山雨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种气氛。
  而他咽下了玄锋的苦,也感觉自己胸腔的不快消失几分。
  殷殊却出现,在后把住他的肩,耳边是他邪气又挑事的笑。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不然呢?”
  晴彦反问道,让殷殊自主消失于烟雾中。
  而他转身看那个滴满血的汤,喉结还是忍不住滚动,最终在浅笑中安然坐下,尽量什么也不想地凭借本性喝完,唇上一舔,摇头捂脸地低低笑起来。他已经完全混乱了,但捂着心脏回味玄锋的旧忆时,还是欣慰一笑。
  用“水之魄”冲洗着碗筷,掩藏住空气中的铁锈气息,然后帝珀猛地踩上门槛、拍住门框,看着微愣转首的晴彦。
  “……你的‘魄’还挺方便。”
  “哪有,你看你们还能做器具呢!”
  “不过是用刀劈而已……嗯?那个菜你们吃完了?”
  “……啊,对,怎么了吗?”
  “不,我都觉得野菜太苦,亏你们吃得下。”
  原来……是苦的吗?
  晴彦以为是甜的。
  “不能浪费嘛。”
  “嗯,挺乖,就是要多吃菜,不能学木头脸光吃肉,不然小屁孩你长不高。”
  “可你玄锋比你小,但他比你高啊……”
  “你闭嘴。”
  晴彦偷笑帝珀,接过水球送出来的干净碗筷。
  “这些放哪儿?”
  “你随便放就行。”
  “嗯。”
  晴彦走到一个石鹿雕像,将碗放在鹿脚旁,筷子平放,然后又摆弄几下地上的干草。
  “小珀你原名是叫‘姜未寒’吗?”
  “你哪儿知道的?木头脸泄密?”
  “不,阿栊说的。”
  “那个家伙……”
  晴彦扬着嘴角叹出消遣似的气,下降又上起,他转过来一步步走向帝珀,帝珀被他拍肩时挑眉直视,而晴彦的意思不明,帝珀只觉得一时有点晕,但在晴彦视角中,只看到了帝珀的想法。
  如他所料般的,那些他自以为是的温柔只不过是别人的自救。
  然而晴彦随后乐观一想,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
  晴彦能吸食伤痛,不论身体还是内心,只是内心的伤往往和记忆有关,他在吸食痛苦的记忆是也会看到其余的记忆,就像一片海、有你要找到鱼、自然也有其他的鱼游着。他看见的情感中,又两个人,一个是三班的他、一个是年幼的帝珀。
  太像了,帝珀看自己的时候也在看曾经。
  容貌。
  气质。
  性格。
  隐隐中神似,该说是晴彦本就为复制体,还是人们总有点那么相同的陋性,帝珀想救晴彦,因为他想救小时候的自己;帝珀对晴彦好,也是因为想自我补救。好像多给晴彦一点,自己就会“饱满”一些,他以填补晴彦来填补过去的自身。晴彦微阖上眼,笑得越发灿烂,这不算什么,这很正常,这是本性,正是因为不忍、有共同感才会更加关怀,谁都一样,他也逃不过。所以他心中的帝珀依旧好,他一直艳羡的人也一直温柔。
  不温柔的是他,有了一点,就想要更多。
  晴彦笑着,将痛感与记忆抽离,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清楚、但也算有点想法,只是突然想这么做了,也顺便可以练一练手,为他的决定做一个准备。随着帝珀的不愉烟消云散,晴彦在想,如果他被忘了?他们会痛吗?
  应该不会吧。
  毕竟认识的那么短,而他们的一生很长很长……
  晴彦,已经看到结局了。
  无数个轮回,到头来还是相同。
  忽而视线里渡玉出现,晴彦一下恍惚中松开帝珀,却不见渡玉,帝珀摇摇头。
  “怎么回事?”
  “……怎么了?”
  晴彦反问道。
  “……不,没什么,就是有点晕。”
  “那……去休息?”
  “我哪儿用得着,你照顾好自己吧。别战个斗吓死人。”
  “我哪有?”
  “哼,小屁孩。”
  “你又说我……啊!说起来小珀你刚刚去做了什么啊?”
  “我不是说了去看看吗?”
  “那你看到了什么?”
  “啧,他们在闲地种树而已。”
  “诶……”
  晴彦嘴上和帝珀说着,耳朵里听的却是渡玉和栖栊的动静,隔得还是有些远,刚才的应该是“魄”力察觉,没想到自己的敏锐也在提升。
  “殷殊?”
  “何事?”
  “去看看渡玉他们,别被发现。”
  一道黑影冲出,帝珀却视而不见,殷殊的衣摆甚至差点打在帝珀脸上,然后只是如雾般散开,帝珀也什么都感知不到,晴彦的手垂在双侧,抓紧了些衣物,殷殊的存在,就如同莲台上“做梦”的晴彦,旁观者,不被发现,是因自己的世界外才是真正的世界,所以只有自己才能看见梦里的飘然幻境?
  他记得栖栊和渡玉也能看到一点,他们参与了他的梦,但他们不管,只是任其游走,也不询问那是谁,有来自何方?停留徘徊又多少的年月。
  “那些孩子们相处的还不错,我们的态度真的要这么强硬吗?会导致关系越来越差哦?”
  “那又何妨。”
  殷殊传来的话语,前者是栖栊,后者是渡玉。
  “你啊,不会后悔吗?”
  “我想要的只是他能像从前一样。”
  “那天机大人您还真是劳累呢?你明明知道返还比改变更难。”
  “难与否……这都是约定好的。”
  ……晴彦要打断他们的话。
  “小珀,我也去和他们种树玩!”
  晴彦一个冲出,留下帝珀单手插着腰道。
  “……这孩子,怎么就知道玩。”
  晴彦在栖栊和渡玉的高感知中登场,被栖栊接住一抱。
  “怎么了,晴宝?有事吗?”
  “唔……你们什么都知道吧?”
  栖栊轻笑着偏起头佯装疑惑。他虽用黑绸遮了眼,但这并不是普通的绸缎,而是神罗蛛的蛛丝,隔绝“魄”但不隔绝视力,他看到晴彦精准的与自己对视了,他虽窝在自己怀中,但并不柔弱,从来没有。不愧是他的孩子,栖栊更为得意。
  “晴宝真的要问吗?”
  “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转过去问渡玉。
  “嗯。”
  渡玉倒是不卖关子,直接透露出来。
  “是我的命数吗?”
  “嗯……”
  晴彦这时候反倒比任何人都要轻松,他挣开栖栊的怀抱,自己像九岁时转起圈来,双手张开做飞鸟。
  “别紧张啊……嗯……不如在山雨来前,再陪我玩会儿?”
  “不要胡闹。”
  渡玉警告着晴彦,晴彦也收敛了笑意。
  “抱歉……”
  晴彦看着渡玉又要背过去,再一次拉住他。
  “渡玉……”
  他扑闪着眸子。
  “一直以来……麻烦你了……那个约定,稍稍放松一下吧?”
  渡玉依旧是熟悉地甩开袖子,永远朝前,不会停下来等待,晴彦不怪他,他也没理由责怪,他们只是想法不同、感受不同,稍微移了移自己的视野。
  “那个家伙已经不一样了,你别管他。”
  “嗯,我知道。”
  “那,晴宝……我去另一处种植神树了?”
  “等等,可以带上我啊,我还是有用的。”
  “我不建议你去,这不是简单的种树,乖,别添乱。”
  “哦……”
  晴彦欲言又止,但是……
  “栖栊!”
  “啊?”
  “有些事!不懂就一直不懂,明白了反而是负担!”
  晴彦大吼着。
  而栖栊在微风里,他身后的树叶哗哗飞起,现在正是一切旋转漂浮、尘埃落定的季节,一叶障了栖栊的黑绸、也障了他的目,栖栊没心没肺着,他是半神,忘了身为人的情长情短,只有悲悯、戏谑、狡黠是他的选择,他不喜苦痛、因此从未去品尝它们。他在树叶飘摇中却是温柔喃喃道:
  “是你懂的太多,也顾虑了太多。”
  霎时间,晴彦以为栖栊的黑绸被吹起来,他看见一条黑色飘上树冠、隐于顽强的深绿,树叶沙沙作响,眨眼间栖栊不见,他不让他追上来,风声吹小了晴彦的尾音,留下他默默在原地,不知道错了谁,又慌了谁。
  是夜,只嫌夜风不够冷煞、凉却了心火。晴彦曾记得“痛了身,便不会再痛心。”这般正错参半的话,但此刻他坚定不信,因为多种伤痛而躲在草丛中,帝珀一向睡得熟、玄锋又被他暂时施了术好生休息着,渡玉和栖栊没有回,他便趁着出了旧道观,让寒夜安静自己躁动的“瘴”血。沾过肮脏之物的双手已经缠遍黑气,黑龙分出的形到处再找蜈蚣的所在,晴彦手上青筋暴起、紫得发乌,兽化的白鳞都抵不住此刻的难堪,而他心跳过快,猝不及防下一瞬就爆掉,身体也过热。
  他此时身痛,心也不好受。
  感觉所有都在此时纠得乱七八糟,于是他选择了草地、选择了夜中月下的黯淡凄凉,也选择替帝珀盖好踢翻的被子、然后他打开房门,让木头“吱呀”一声后将自我投入发凉的夜色。
  风是冷的、无情的,但可以让人更安静。
  他在低吼中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