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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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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扰乱的一切终归平静。
娇不能撒太多。
不然会被厌恶。
如今他又出现、大闹一场,毁了四人的安宁,是否又该让一切回于轨道。
只要像第一世,不被记住,不被感知。
默默观望维护一切就好……
海市蜃楼……
他不知道……
他还想贪恋着……
但又劝着自己应当知足,常乐……
第11章 8、真实(冬天的 (HITORIE)DEEPER)
四、冬藏
8、真实(冬天的 (HITORIE)DEEPER)
躲过了秋天。
没逃赢冬天。
“晴彦,跟我来。”
“嗯,好的,小渡!”
渡玉快要转去的视野里,晴彦一如既往笑得开心。树荫外他刚捧着喂熟的麻雀,笑得暖洋洋地晒太阳,阳光也暖,这导致他脸颊上透着浅浅的红,他向斑驳的树荫处一望,闻声小跑而来,手中雀被惊扰飞走,而他在雀起飞时愣神一停。他目光的方向,似乎是雀挥动的翅尖赫羽,渡玉见他长而密的白雪睫毛扇动一刻,然后像忘记了鸟雀,只朝自己走来。
不管乌云狂奔般笼罩,暖光照在此刻的他上。
“又有什么任务了吗?”
他淡然说出,走到渡玉身旁。一霎渡玉脑海中踏来一片片缤纷,虽说渡玉是寡淡的,而实际上他的记忆也充满色彩,毕竟镜子能看见阳光的七彩色,日渐浑浊的水却只能安静自己的声音。
多一句的滚烫,都会吓到路过废水的人。
所以晴彦需要独自撑着伞离开。
像他此刻这般笑着走过,又渐渐远去的身影,渡玉看了不止一遍。若说“瘴”与“秽”为晴彦设了一个局,那么他也是,他设下一个圈套让晴彦重归于世,故意装出需要帮助的样子,褪回最初的全然不知,成功将晴彦从轮回边缘拉回,但是相应的他又变成如今这番模样。渡玉远比鹤清厉害,他从鹤清变成了渡玉,更为机敏、更为强大。
但在命运树一次次摇动中。
成为渡玉的鹤清又离晴彦越来越远。
全是渡玉、鹤清自己的选择。
他怀念的不是现在的晴彦。
不是现在虚假的晴彦。
而是一世里他忽而在阳光下的笑。
脆弱、半忧、真实。
因此要先让他痛够,在痛中剥掉他的一层层白茧,让他最终明白,然后所有人在另一处相迎,那时候“秽”已不在,那时候他泪流满面,轮回与他无关,他们走在树分支的末梢,走在鹤清算尽的结局里。
晴彦的生命里终有人渐渐离去。
他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冷漠也好,无情也好。
淡了晴彦的感受。
决了自己的尘心。
彼此不心痛。
在晴彦看着别人的结局时,渡玉看着晴彦的结局。
在晴彦维持别人的现状时,渡玉在扭转晴彦的命盘。
“我叫晴彦,我们做朋友吧!”
一世远道而来,第一个温柔的是他。
虽做不出表情,但一言一行中,晴彦颇为照顾着还是鹤清的渡玉。
“你信我的话吗?”
“当然!”
“……为什么?你的家人们都不信……”
“……那是因为……你先相信我啊!”
因为他相信着晴彦会是救世的关键。
因此晴彦便相信着他。
早年的渡玉一直告诉着自身,不……他只是相信自己的预知。
他并不相信你。
然而晴彦就是如此,若对他冷漠、若对他讥讽,那张不会悲伤的脸只在眸中闪过失落,在你转去后他也慢慢离去,不回头、不想回头。
而你温柔一份,他便将温柔全部倾倒而出。
他说他不温柔。
他说他想做个温柔的人。
他说自己羡慕着别人。
而别人羡慕他。
而他也已是个温柔之人。
温柔到迷失自己,温柔到不择手段,却把四人的笑作为最后目标,活成一个本能。
渡玉知道晴彦一定会来,因为他一直在找消失的自己,他不看到最后,不独自一人看着别人的团圆,他就不会消散。
玄锋与一女子相恋后,多少次是在雨天里他们关系更近,多少次是晴彦拆去阻碍,然后在玄锋砍到紫藤后难言一笑,默默于无形中。
帝珀要称王,又是谁让他永不受伤,又是谁让他百战百胜,帝珀只感觉,他每一战,天空飘下的雪夹杂了冰意里的雨,便不会凝成彻底的寒冰。
而栖栊的叶央,又被白龙护着,不受新生“瘴”侵害,密林中的龙形雾徘徊了多年,只是一份执念和约定。
他说他要站在前方。
他说他要等“瘴”消失后大家一起去看另一番景象。
但是他没等来。
葬礼上有人哭了、有人骂了、有人笑着,然后一阵雨飘过,然后被晴彦忘了。若渡玉不是鹤家的人,若渡玉不会看那命数,那是不是渡玉也会忘了?葬礼后各自分散,玄锋去南、帝珀在北、栖栊始终在叶央,渡玉回到鹤家,多年后再相见,他问晴彦众人不知,逼问了栖栊,栖栊也不再笑,但是没有回答,只是回了叶央。
渡玉向栖栊大吼,细雨的天里,渡玉忽而感觉只有自己还铭记着。
于是他修炼,于是他一步步成为鹤家里的柏鹤,于是渡玉更像渡玉。
晴彦做到了他的约定,即使他不再是他,他也将一切完成。
而渡玉多年前的道歉,也相继了万年。
他都被人忘了,被人忽视,被“瘴”包围着,还要去守护,还要去承受着。
而渡玉只想问。
你救了别人。
谁来救你。
因此此缘连结成环。
渡玉口中毫无情绪地下了命令,将晴彦推向帝珀、玄锋。
他不再管心情如何。
这具身用镜石增强时,心也成为了石头。
他不管过程自己是否被忘了。
他只管晴彦最后被救了。
一步一步,按着命运树走,不敢出错。
晴彦救了别人。
他来救晴彦吧。
总有些人要在他生命里渐渐淡去。
“小玄!小珀!”
晴彦欢快地向前奔跑,在空中跳起又被二人接住,撑着二人的肩膀荡秋千。他与帝珀闹着玩着,玄锋把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生怕他掉了下去。眸子里倒映的是全是他言笑晏晏,玄锋故意将帝珀与晴彦比较起来,帝珀性子太傲了、也不听人意见、虽说晴彦自我的程度与帝珀有得一拼,但晴彦的自我不是为了自己的自我……不……这种话定是说不清的,人们的出发点都源于本身,就算看起来为谁谁谁贡献了很多,可贡献的前提是贡献者本身对此感到满足和幸福……至少晴彦更加乐于分享包容……玄锋真正在意的是,晴彦,比帝珀更需要“呵护”。
帝珀的性子是不能直接与他多说的,他吃软不吃硬,你点明话题,他也不会承认、还极可能恼羞成怒。
而晴彦相反,你委婉、他更委婉,他其实不想说透,但他需要说透,他远比帝珀还要粘人,即使他不说、即使他表现的过于成熟。
但不能否定的是。
帝珀的傲里有着孩子气。
而本就年龄更小、心里状态更纤细的晴彦,又何尝不是一个孩子呢?
我们……应该都是孩子吧……
玄锋在想他要是早一点遇见晴彦会怎样,他要是和晴彦签订了魂契又怎样。可繁乱中他附和了帝珀、晴彦一笑时微张过的嘴没吐出一个字,不管是对帝珀、还是晴彦,有些话都不合时宜,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
玄锋有些失落,在一同坐上御器飞往渡玉指定的地点时,他还重复想着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直到又被晴彦一搂,比谁都矮的他却愿意让两人靠在他颈窝,摸着二人的头自己痴痴笑着。帝珀当然反抗,然而晴彦战略性软弱、用一种极为可怜讨巧的方式细声询问,让帝珀服了软、不拒绝,之后晴彦嘴角的笑怎样看都是奸计得逞。
但是他自己很快放了手。
“算你小子识相,再多摸一分我就揍你了。”
话是这么说着,可帝珀从没有打疼过晴彦,装装样子猛拍几分、却连“魄”都没用上。而晴彦温和一笑,回以帝珀的手下留情,再去替帝珀、玄锋理清被自己弄乱的发。继续整帝珀晴彦是不敢的,但是在玄锋发侧编个细辫完全没有压力,晴彦弄着,玄锋用疑惑的眼神瞅。
“别玩了……”
玄锋想要去拂开晴彦的手,晴彦便在还未触及时退让,那一绺头发很快旋成三股,在发中空中散开,晴彦抓好做赔偿,首先调开冒的比较多的一股、最细、也最边缘,随着晴彦一抽,本就松松散散的三股直接分散,剩下两缕还保留点样子,但玄锋自己也抓了抓,于是谁也看不出来谁,归于最初。
在越来越沉默的气氛中,三人不再说话,御器停在石青色高墙前,挂在轿型御器顶部的银色风铃叮铃啷噹响得人烦,帝、晴、玄三人依次下轿,玄锋利用自己炼器对各类法器的熟悉度,掌管了渡玉送来的“魄”钉,按要求钉在圆形高墙周围以防止“瘴秽”扩散,他一展开手,晴彦就在冷光中看见无数细长银色针状物,仔细一视还能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白符纹。
帝珀不管银钉的钉入,而是陪玄锋钉钉子时堤防四周,以备玄锋不注意,“秽”虫上来影响法阵布置,至于晴彦,他要留在原地,去接后一步来的渡玉,栖栊。
“晴彦我们先走了!”
“好!”
“小崽子你自己注意点,别回来你就被‘秽’叼了。”
“好!”
晴彦一一回应,笑望着玄锋十步一个钉,而帝珀时刻一脸严肃地四处张望,然后在晴彦耳尖的警惕,眼里的寂静中,帝珀玄锋的任何一点点迹象他都追不上,他只记得他们走过的长路,他看不见、也听不了。
唯有远了的玄锋说:
“过分懂事,过分关心,过分忽略自己。”
抬头一望天空的帝珀沉默后回到:
“我看是过分多事,过分傻气,还有过分的……算了,我不说了……”
那个冬天还没说的话他们不言而知,而帝珀记得穹顶的流云如砂般轻柔易逝。
然后哪处风铃一响,殷殊一出。
而晴彦正视前方。
不紧不慢地说:
“别藏了……”
另一方的赖上河也接到八惧伏的指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八惧伏只是派他去见晴彦。当然,八惧伏的打算没有那么简单,赖上河也不可能单纯只和晴彦聊天,现在的赖上河被八惧伏赐予了高浓度“秽”、又训练了多时,连八惧伏大人都说他可以与晴彦这种“天生怪物”匹敌,那他怎么能又不去试试谁强谁弱呢?
他最讨厌那种害人还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做作、恶心。
一区的人没得商量。
清雅还不是一到一区就和五十五断了联系。
无非是想划清界限,来表达自己比谁都强。
他不喜欢五十五区,五十五区也不喜欢他。
赖上河啐了一口、自鸣得意、自我中心,大概除了他自己谁都是错的,而他永远理直气壮,千千百百都不可怪于他,若是怪他、那一定是你有问题。
他从阴影中站出,看不见殷殊,只看到晴彦撑着白伞、伞尖一处银铃和雪色流苏随风而晃,清脆一响,流苏所在位置独特、须须缕缕中不禁半遮晴彦的眼,犹抱琵琶……而赖上河还是看到了那双存在感太强的湛蓝色眼睛,如同坠入湖泊。
不知是春是冬。
他的眼其实不止一种蓝……
边缘更深,内里清漾、而且瞳很澄净,是赖上河途中经过却又再也没有看过的一片池水的颜色,赖上河只记得蓝色的宁静、蓝色的不言,还有粉色樱花飘落一池、缓缓沉入的美感,那时的水太过平静、那时的水只稍微荡了涟漪,然后他眨眼寻不见。
蓝色曾经是赖上河最喜欢的颜色……
因为他见证过最美的一景,并没有与人分享,是他一个人见过的秘境。
但是晴彦眼中流淌的是赖上河看遍五十五区所有人后,都没有的违和。
和他期翼的湖水不一样。
过于复杂。
过于不纯。
就好像赖上河喜欢的池水,掉进了抹不去的污秽。
晴彦往复里如初见,他的笑似曾相识,蓝天白云里,白色油纸伞下的真切忽而有些模糊。
“有事吗?”
浅浅三字落下,赖上河只觉无名火更甚,运起被“秽”吞噬的“魄”就向晴彦脸上抄去,而白色油纸伞一挡,磅礴乌烟支离瓦解,他在伞后露出一半神色莫测的脸,清晰的只有他微垂的雪色睫羽,眸子只见一点。赖上河以最高速闪隐到晴彦身后,变成鬼爪的手运着黑黄雾气想要从背刺入他的心脏,而白烟升起、干扰了“秽”、滋滋中略微消融被蚕食。晴彦再一次看似轻松地用白伞挡下攻击。
伞面的蓝色水光护罩产生一些波动,看起来就像飞石刮过的水面。
而晴彦还不打算攻击,只是悠悠地耗着。
“进攻啊!”
赖上河猛吼一声,晴彦全然不听,不咸不淡地有着自己的思虑。
“你这个怪物!装什么装!来比比啊!”
晴彦终于有点动静,然而他只是动弹几下指尖,在白竹般的伞柄上这个动作几乎微不可见,他眼里的、赖上河也一直为能懂。不知道为什么更火大,大概是被轻视着?还是不论自己掀翻多大风浪,晴彦也始终不紧不慢?
晴彦可能划出了另一个世间。
他的世界。
然后圆之外。
是别人的世界。
彼此无相关。
赖上河干脆爆发了全部的“秽”之力,任由着心里的不甘肆意生长、胡搅蛮缠。他极速猛烈地进攻晴彦,晴彦也被带动着快起来,两股气息黑白相反,像是墨迹与纸张的厮打。一守一攻,不经意间晴彦慢下来,赖上河总算攻击到他一点,晴彦于转身时长发散开留下了白檩冷香。被赖上河一嗅,心里更加不适。
“磨磨唧唧得像个娘们儿!晴彦!你不是很强吗!在这里装什么蒜!”
“……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打呢?”
晴彦收伞时一问,他把伞抗在肩上,龙角龙耳生出、耳朵向后,眼睛看着赖上河。
“这种事情……当然是因为你这个人!太奇怪了!”
赖上河咬牙切齿地说。
晴彦沉默,但晴阳伞刹那间在灰影来袭时撑开,兴许是心不在焉,晴彦的伞接到一半的斩击,还有几瞬灰影落到他肩膀,砍烂了衣物、又砍烂了他的皮肉,涌出鲜红的血。晴彦空着的手捂住肩膀,蓝色水流追着血痕一路向下,没有让一切扩散,而是水花怦然炸裂,粒粒水珠飞散到很远,赖上河甚至透过数粒水滴看见了晴彦不清晰的身影,顿时还以为下起了晴雨。然而晴彦一松手,衣物、伤口……被恢复成原状,抬眼间望见莫黎。
“是你啊……”
晴彦叹了。
“莫黎!你来做什么!这是我的任务!”
“……大人叫我来刺杀晴彦……”
“什么!和我的……”
晴彦摇摇纸伞,百般无奈地看着天空,然后在莫黎、赖上河的震惊中轻声问道:
“那位大人……是八惧伏吗?”
晴彦笑,又感叹一句。
“多此一举……”
拿着匕首的莫黎向后退缩几步,她的背打不直,一颤一颤的,而另一只手捂着眼睛,豆大的泪水不住的流,她口口声声念着对不起,匕首还是面向了晴彦。
“对不起……我的妹妹病了,我必须……”
晴彦假装不在意地耸耸肩。
“无所谓啊……我有我坚持的,你也有。只是我们立场不同……只是我和你太陌生,你更重要的,与我无关……来进攻吧。”
垂眉后,他最后一句笑得很甜,赖上河手中的“秽”爆炸一声,燃起的焰火更甚,他转头啐到莫黎一句!
“装什么装!要打快打!”
莫黎猛然一抬头透过指缝的眼泪看着晴彦,灰色的眼睛像曾经蓝色的眼睛,但是情绪不同、人不同……明明是剥夺者,却像痛失所爱地一路冲向前嘶喊、举起匕首就要往晴彦的胸膛杀去,晴彦一手握住她的双腕、让她不能再靠近一分,低声道卑微地说: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啊……”
与此同时,赖上河的“秽”们攻向晴彦,他擅长近战,这一次他是离晴彦很近,而晴彦一手抓住莫黎、另一手油纸伞未开,照这种速度,晴彦能被伤到!
“殷殊……”
在赖上河击向晴彦时,他发现面前有一堵黑红身影越来越清晰,快速达及肉眼可见的程度,比他攻向晴彦还要快了太多,而视线盲区里又刮起一阵腥风,赖上河最后只扫到一点黑红的条形,脖颈就被掐住,死紧,他用不再像人手的手努力刨开掐住自己的鬼爪,却分毫不动,还是晴彦下令“别太狠”后他才得以喘息,在窒息和昏花感中睁眼好好打量黑红,牛角鹿耳、一身沉黑又遍布着岩浆一样的纹络、额心一点朱红。赖上河不屈不挠依旧想要弄开殷殊掐他的手,而殷殊将他一点点提高,警告性地赖上河一挣扎,他就一用力把他弄回濒死边缘。左手的残阳刀在地上划出令人在意的声响,黑红火焰烧了刀子、也在地上窜出一个个鬼火。
“……你果然是个怪物。”
听闻后晴彦一愣,微微轻笑,天空当真下起一点晴雨来,滴落在晴彦唇间、却不甘甜。一阵水波后晴彦将莫黎推开送到柔软草地中,殷殊也一把将赖上河甩到莫黎旁边,然后黑白两影以赖上河绝对会作呕的方式重合,在别人眼里黑红的殷殊移到晴彦左侧,轻轻一抵晴彦的侧面消散成雾气包围其中,黑龙缠身,晴彦笑过、闭眼、又睁眼,等他再看一看世界,他左半边的眼角和左耳前就生出黑红的符纹,白色睫毛下一颗蓝色眼瞳成为浑浊的深红,两种截然不同的龙角都在他的额上,不一样,但是不奇怪。
一半阳光、一半阴影。
好似他本来就这样。
雨声淅淅沥沥,溟濛间他笑了,脸还是正常,只是多了点修饰和一颗泪痣,然而泪痣不是真的泪,他没有哭、他不会哭,一切只是错觉,是雨于烟水中缥缈得越来越真切不作假,很快地上积起水来,赖上河手心湿润。
晴彦笑啊、笑啊、在雨里笑着赖上河讨厌他但又没刚才那么讨厌。
他微微偏头,故作乖巧地说:
“我是怪物啊……你们不是吗?”
一瞬赖上河的火气又上,莫黎擦过鼻子眼泪后也冲向晴彦,但晴彦放开了晴阳、残阳两把名器,而是空着手,一看自己那双也不似人手的龙爪后,向前抓住二人的腹部中心,透过皮肉龙爪继续往里探着,抓住两条长虫,往外一伸,莫黎和赖上河无伤,但眨眼他们的“秽”消失,强大的力量不知所踪,长虫也不放过晴彦,反咬一口、钻入略微苍白的皮肤里,耸动后消失,晴彦脸色却不变,似是意料之中。
失去力量的赖上河冲不动,铺天盖地的疲惫和刺痛而来,晴彦了解一笑,蓝色水球又带去了所有的酸痛,但赖上河一时麻木着动弹不得、只能看到水托着自己把他放到地上,却无感触,而后他趴在地上,晴彦身上缠着一条雾状黑龙在盯着自己时也在渐渐淡去,渐渐白芒般的雨水遮了赖上河的眼,让他看不清晴彦。
没关系,他从来看不清。
晴彦的视线向也被他放在地上的莫黎看过去,他浅笑着拿起在空中漂浮的黑红残阳,刀身的气焰顿时消了很多,防止晴彦也被火热灼伤。而晴彦用这把杀了自己数百次的刀朝自己头驶去,一下半根龙角被削下,半滴血也流不出,雨水冲洗了全部。
晴彦用水球运着斩下的龙角放到莫黎面前。
“我不知道你妹妹生了什么病,我也不想知道……但你请放心,有这半根龙角,你妹妹会好起来的……”
他的龙角没有像他的伤口般很快恢复愈合,而是在晴彦斩后直接消散,龙角龙耳消失、龙爪也不见,所有又褪回人类模样,他在风里雨里,莫黎抱着半根龙角埋头大哭,中心人晴彦瞳中却干涸,眼眶干涩得发红,而雨水落了他一身,也正巧滴过面颊、眼旁,让人误会他哭了。
“放心吧,八惧伏不会怪你们,他只是……有点太急了。”
感知恢复的赖上河不甘的捶地,抓到一颗石子往晴彦脚边扔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力量……”
“……它会害死你的……实力你又何必急?赖上河,你原本就很好……”
被晴彦唤到名字,赖上河吃力想要爬起来,却感觉晴彦越来越远,雨水流过他的脸时,赖上河又想起了他曾最爱的一塘清澈池水,所以两种颜色完全不同啊,搞不懂晴彦的眸里为什么总是忧伤、搞不懂那种一瞬开心后又索然无味的落寞算什么……
他到今天也不懂……
“晴彦……”
他冷麻中微睁着眼看,晴彦的笑容刺眼,他温和地说:
“放心吧,我会送你们回去的。”
是他们渐渐消失在大雨中,还是晴彦在水的宣泄里迷了踪影?
总之他们越来越远。
难道真的无关吗?
答案寻不见,晴彦的天空没有放晴。
他的心思,赖上河不懂,但他如帝珀般讨厌晴彦的伪装,他也总是能看破。
同为“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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