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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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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思,赖上河不懂,但他如帝珀般讨厌晴彦的伪装,他也总是能看破。
  同为“孩童”的他太敏锐了吗?
  不知,只是赖上河喜欢看晴彦的面具笑颜掉落。
  因为那时的他和所有一样,泪水昏花,赖上河就看不清他的瞳色,他哭起来也更像池水。
  而这种时候赖上河总会想。
  真正的晴彦是否一直都在哭?
  是否都只是一个不断波动的池塘?
  找不到自己的理由和意义,只是躲在一个庇护港
  不知道这世间还有没有人。
  和晴彦一样?
  他不知道……
  他是吗?
  是吗?
  晴彦是吗?
  为什么会不知道……
  即将离别、这一次是真的不再见。
  于是晴彦微笑地看着赖上河。
  “你总说我虚伪……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虚伪吗?”
  他拍着自己心口。
  “我当然不是什么温柔阳光的人,我只是想……只是想成为那样的人……成为自己憧憬的模样……”
  “我不是怪物啊……”
  赖上河曾用石子打进蓝色池塘,可飞石划过水面几处涟漪,就沉在塘底,杳然无踪。
  但那一刻赖上河觉得晴彦确实哭了,雨里雾里中,像个人一样……
  害怕、不安、不解、孤独。
  他如冬雪般的发白,眼里眨着藏住深海与化冰春泉的温情,冬雨难剪、细雪微凉、而他哭时含着涩意的湛蓝眼睛如一涧烟中的水色,不知被谁波动,也在难扬起的笑意里闭上眼睛,莫名传染了别人几分哭意。
  他本该懵懂而来,却又好像早知一切。
  从此格格不入。
  而……
  和晴彦一样的人们,到底在哪里?
  云不知、烟不知;水不知、风不知;晴彦也不知。
  只是等了好久好久,听着雨水划过伞面极为清晰缓慢的声音,玄锋、帝珀打东边回,渡玉、栖栊自西边来,烟水袅袅,清透的伞面遮不住他们的浓色的身影,朦朦胧胧中看清他们,晴彦一转雨伞,旋飞几粒雨珠,不再看天空、也没给细雨飘进的机会,他轰而一笑。
  即使知道自己的伞撑不完所有人的雨。
  他还是问了。
  “要来躲雨吗?”
  成为憧憬的自己。
  而和自己一样的人。
  只要自己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一直在身旁。
  阴雨掩了太阳,众人摇摇头,渡玉指着那堵格外高的青石墙顶部,向所有人说:
  “上!”
  但他自己只是打开了一面尘镜,径直穿入不知去向,镜面澄澈,晴彦走到镜子面前,却照不出自己的样子,背后是风景的停留和帝珀的路过。
  帝珀烦躁的咂舌后,冻出一道道冰梯。
  “小子快点!”
  “嗯。”
  回复后,帝珀几下远离,越变越小地融入灰色云层。
  栖栊随手撒撒几颗种子,就有藤蔓不断疯长,他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拉着晴彦一起上去。
  晴彦却摇头,他看了看自己背后扎下的炽衣羽,稳稳的六片在空中安然微动,它们被大风吹的有些露出了孢丝,虽是羽毛模样,但晴彦知道它们活着,每一根“羽毛”都活着,并在空中掠夺缕缕的生机。
  栖栊也走了,晴彦转身看向等待他出发的玄锋。
  “怎么了吗?”
  晴彦将笑容永久定格。
  “不,没事……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我……很奇怪吗?”
  玄锋认真想了想。
  “……有一点。”
  “一点又是多少?”
  “刚好到……不会让我讨厌的地步。”
  “……这样啊……”
  玄锋还想再问一句晴彦怎么了,而晴彦轻拍一次他的后肩。
  “好啦,快走吧,我来断后。”
  玄锋迟疑中点了点头,踏着横生于空中的刀剑也如帝珀般消失了。晴彦长呼出一口气,收了伞,双手大张,手虽不再像飞鸟那样扑动、也不再拼命努力地想要记住一跃青空的轻松快活,却感觉大雨中自己被人托着,不用再竭力,向后一倒就是安心。但晴彦没舍得倒下,他展手时也开启了六片炽衣羽,气势恢宏过,他想戴一戴颈后的衣帽,可以戴上没多久,风就给他掀下,想来在自己向上时狂风也不会留情他的帽子,索性披了一身雨纱,从头而起、落在他的白色锦靴旁。
  他就这样用炽衣羽飞到云顶,不紧不慢地跟在渡玉他们身后,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否真该感叹这工匠竟将笨重的青石砖累积到如此,待到晴彦捕捉到周身的云气,撞上了云、穿透了云、又被云勾起不肯放手、再到决绝地冲出云端。
  晴彦的“翅膀”麻木,他身却时刻刺痛,这种感觉说的多了,今日也不再说了,当是习惯就好……然后晴彦想到似乎所有人都用“魄”越过这堵坚墙。唯有他,仅仅靠着一双畸形的翅膀升至云端,甚至不是“翅膀”,“炽衣羽”能飞,但它其实是刀,也是盾。
  晴彦停在云海里,天很蓝,晴彦几乎还能透过大朵大朵似花似雾的云瓣观察到不一样的青色蓝色在天中如水流被风吹走,而他那时意识到,他们天乾炼炉的“人”个个与常人不同,他这个被蛮力揉塞到一起的生命,拥有天然的优势,但也着实……像个异类。
  他不在意了,世界本就是无数异类诞生、无数异类消去,恰好谈得来的今日还在一起,就成了同类。
  他也有同类。
  他被同类找到,然后待在他们身旁。
  时间短短,他还真是稀奇古怪、做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但是人生何必需要太多理由呢?
  至少这一刻他只想这么做。
  清脆一响,白锦靴踩上青石墙,站在石墙之顶,他一眼看见的就是蔓延到目不能及之处的山清水秀,即使时至今日他也能好好欣赏。
  随着他的目光向下移动,也只是默然的笑。
  墙角下黑色身影大张手脚爬来,它们有人的头,四肢却如同蜘蛛的腿,整个身体也是颓败灰暗的深灰。它们脸门上五官不齐,仅有一口撕裂到两边的嘴,呲牙邪笑着。獠牙外龅,发黄且层层叠叠数不清口中有多少副尖牙,生出来的舌头粗糙修长,它们沉重的呼吸中因贪婪不断流出的股股唾液散发出腐臭,被晴彦他们受了野兽基因影响的鼻子远远就嗅到。
  它们迅速灵敏地蹿到晴彦脚下,本是四处分散在石墙下,却因为晴彦透过细薄皮肤传来的特殊血液气味汇成黑压压的一股,突然成火炬之势烧至石墙之顶,而晴彦做了个手势示意其余人暂停。
  他像是放纵自己。
  突然张开双臂背朝土地坠下。没有挥动翅膀,让炽衣羽在坠落中飘散成片片菱花,每一处飘零都似指尖的新雪消融。人蛛们突然像疯了一般成为尖刺驶向掉落在碧海云天中的晴彦。黑色即将包裹住他,而他向石墙顶露出难言的笑容,一个转身中调动起自己的“水之魄”。
  他让水球在风中绽开旋出不知名的花,穿透密不透风的浓黑,让光再一次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向空一抓,却什么也没抓到。
  倒是水花将一切黑色都冲到消散,是将污浊洗净了吗?不,是以毒攻毒啊……晴彦微睁着眼向白色的阳光笑了。
  他快落到地上了,出于本能,他背后的六片羽翼冲出背脊,共生体不会让宿主死,晴彦在羽里水里撞上柔软,毫发无损,倒是映射天之蓝的水和失去颜色的羽开成了重瓣罂粟花的模样。
  水在滚烫的浓烟中如玉珠滚落,晴彦双脚触地,好生站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晴阳伞,他掀起地下所有的水,一下土表崩裂,巨型半球水屏隔绝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球内狂啸四起,一下将附属残影冲蚀到消失殆尽,波面不止,似乎要将心中的不平定传到更远的远方。
  渡玉和栖栊不知何时出现在晴彦身旁。渡玉四周张开银镜,手执铃杖,张开阵法结界;栖栊撒下绿色种子趁着晴彦布下的水地形大肆使寄生藤树生长;而玄锋也早早冲来打开万剑冢,呈现待发之势。
  还在墙顶的帝珀砸舌,一个飞蹬跃下高墙,落地时炸出几乎到墙高的冰刺丛,顺便冻死几个冒出的黑色怪物。他横眼看去的方向是晴彦,不知是有意无意,在玄锋极好的视力里,帝珀不耐烦回头一望时正好对上自己,再沉默着收回目光继续察看晴彦动静,然后顺着“冰之魄”结出的冰道滑至墙底——晴彦在的地方。
  帝珀经行之处,面前的黑物被结成冰雕;而他走到时,冰雕粉碎为一尘不染的细末,过后再无痕迹。
  “小心!地上有问题!”
  细心的玄锋出声提醒。
  他们都看到了水屏中央突然出现的黑色圆点,一瞬间像蜘蛛张开网般密布整片水冰之地,众人皆感不祥地将武器握紧准备防御,渡玉这才抬起未握法杖的右手,他之前布下的法阵发出荧荧白光。
  帝珀在前、晴彦在后,二人俱在离黑点最近的地方。
  冰面咔嚓一响后,帝珀果断打开冰壁防御。晴彦敛眸,看见黑色诡物破冰而出,它身影模糊,其中像是夹杂许多浊物,晴彦只觉自己耳边都是那些浊物凄厉的嘶鸣。然后他看见了,那个与自己原型十分相似的——龙之形。
  黑色的巨龙闪耀着赤红的光,是被岩浆灼烧的模样,它鸽血红的阴狠竖瞳在厌嫌的白色日光中变得犀利,然后它张开了满是獠牙的龙口对向晴彦,喉间滚沸着巨大能量,晴彦看见了污血一般的光束,也看见了“炽衣羽”自动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眼中的世界逐渐缩小。
  他只感觉翅膀外的世界为之一震,然后他安然无事。
  而黑色的龙眸里闪着红光,安静中摇着生出尖刺的龙尾狞笑了。
  “小心!”
  就在帝珀转剑、冷然剑身注入冰魄散发寒气将四周空气凝成霜时,晴彦一把将他推开。帝珀猛然摔倒,始作俑者晴彦皱眉,帝珀回神,就看见晴彦飞出去的右手、还有他被横斩露出的血肉淋漓。也是鲜红,晴彦手臂的端口处,不断涌出的朱色,虽说血液流淌的速度很慢,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愈合,但帝珀讶异地合不上嘴,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晴彦看着飞出的右手,左手捂住的地方已长好,而衣袖破破碎太多无法修复
  这一次他眉皱得比谁都厉害,用“传音”询问“秽”。
  “为什么不按约定!”
  约定?
  是在凉夜中那一次。
  混混沌沌中晴彦以为自己浅寐了很久,然而半柱香不到,他心神不宁、无法安心入睡,即使做梦也要糊涂里清醒,将自己一把拉回现实中,晴彦受了些凉,头有些疼,配上一直以来的不适让他觉得厌烦,而他捂着头摇晃自己的倦意时,发现草丛中有肉瘤、毒刺粘合成的“秽蜈”,一下子甩出几道水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秽”消却半截身子后依旧抖动它的触角还有一只只带软刺的黑色节肢,让草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它快要爬到脚边。
  “你怎么在这!”
  “这一世的约定时间,快到了哦。”
  “……不用你提醒。”
  “我常常觉得你很有趣,即使百世随你轮回也没有想通,你究竟是为何?愿意替别人死这么多遍?”
  “……这种情感……和你说再多也没用。”
  “哦?那我应该庆幸,因为在我看来,你所谓的‘情感’只是一种累赘。”
  “……当你真正拥有,你就不会这么说。”
  “不,你错了,我正是曾经拥有,才会这么说。”
  “……你……”
  “不要对我太好奇,晴彦,你只需要我的最终目的。”
  “替你成为‘秽’……这件事情我一直在做……”
  “可你这世倦怠了,这是为什么呢?”
  “答应你的我绝对会做到。”
  “我当然知道,乖孩子,我是想说,如果我将你最在意的‘同伴们’杀净,你说……你堕化的速度会不会快很多?”
  晴彦一下从竹柄中抽出晴阳刀,正对虫的额心。
  “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哈哈……你真可怜,你想要的感情,不过是让你失去自我,变成一味只懂保护的壳子。晴彦,你在哪儿?你怎么还不醒来?”
  八惧伏幽幽的声音在草地中回响,白光更甚,而阴影蛰伏。
  “……你最好离开。”
  晴彦将“水之魄”渡上刀锋,下一刻“秽虫”再多说一句,他定会将刀光掠过这片碧色,深邃之央,八惧伏操控的“秽虫”蠕动挖刨进泥土中,晴彦觉得反胃,因为在他日日生活的土地下,不知有多少条“秽虫”在爬动、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监视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冬初曲邪境,你和你的小同伴们游戏完后,我就来和你交替。”
  八惧伏在晴彦以为他走时,突然一阵阴风在他耳边留下声音,还吹起了他留下的耳发。
  “一言为定……”
  殷殊后知后觉出现,而八惧伏低笑几声后终于自动消失。
  “你不是说好要留下时间吗?”
  这分明是刚刚开始,他们才进入曲邪……
  晴彦握紧了油纸伞,随时可以转换晴阳的状态。
  而八惧伏只是在他脑中传下一道道的笑,扰得晴彦慌张几分,于是他将晴阳平放在前,握住伞柄向外抽离,然后伞身发出耀眼白光,晴彦在白玉竹中拔出锋利薄细的长刀晴阳,刀身隐隐有白龙腾飞。
  “你们的游戏,突然间我也有些想加入了。”
  晴彦一刀横斩黑龙,黑血顿时喷溅,被晴彦的水罩全防了去,毒雾直直往天上升,而晴阳吸入污血,刀根暗下一丝光泽、却发出越战越勇的刀鸣。
  看似洁白,实则有鬼刀之称。
  白刀晴阳,反面残阳。
  当刀身通黑时,其主必受反噬之苦。
  晴彦沉住气划开浓浓黑雾,为四人劈出视野来,白气横扫大片荒原,而他收刀带起一缕杂烟。
  中心是黑色的花苞。
  “晴彦,左极冲!帝珀,右极冲!玄锋!镇压!”
  渡玉召出更多镜子的同时,银白色符文从他脚下铺开,栖栊在一旁扔下白蓝树种,渡玉与他点头一望后向三人说着。率先反应的晴彦张开“水之魄”、锦靴扬起片片水花,一路水蓝向前冲行;帝珀踏碎了冰花,霜气外漾,一路又覆上了几里寒冰?二人相互配合,路线越来越开,绕开什么、拉大一定距离后又靠近,离花苞也就数十步距离;最后的玄锋站在中间,猛然侧蹲而下拍住坚硬石面,只见前方晴彦展翼掀起万丈海浪激流,后坐力将他退后;并一方帝珀挥出冰雪陡崖,尖锐脊峰发出刺破物体的声响,水浪一拍、冰层一撞,一下冰花飞溅,倾落更浓烈的雨。
  晴彦在雨中分开两行,受他控制的水给玄锋留出一道宽路。
  天空轰隆隆传来雷鸣,玄锋严肃着一张脸,暴雷没有从天而降,而是从手下轰然而起,直接沿着晴彦的水路闪过蓝紫电光,火花霹雳,在雨腥味中留下些许烧焦的气息,一道雷墙!纵击花苞根底,势要斩草除根!前方爆出极大雷云后,玄锋并没有收手,而是绷紧了手臂肌肉,指腹还在粗糙地面按着,双手出现焦痕。
  突然掀出若大气浪,玄锋瞳中映着朝自己驶来虫骸,豹子的异瞳一下竖成两个梭子。
  “晴阳!”
  白伞于空旋着,幻为一片白布,反包住叫嚣的虫骨,透出黑色血花,晴彦一收,白布上前折为长刃,又黯淡几分,玄锋心脏狂跳,帝珀替晴彦的反应欣赏一笑、剑眉锐气更发、他破掉慢了半拍的冰罩,直接为寒阳剑覆盖金纹,全然不管自己内脏再生再合的负担。玄锋匀过气来,再一拍地面,万剑冢随之即发,千万刃雨划破天空,晴彦眨眼间,灰天白光,一转首不断鼓动的黑色花苞被刺到遍体鳞伤,满身复剑,看不出最初模样,然后玄锋还没有完,他再一次用“雷之魄”引导地面上的攻击方向,四面八方闪起朱红雷符,而他前方一线格外明亮,血色符文圈锁定范围越来越小,等待已久的天空轰隆一声,从阴霾中刺下深红劫雷!雷光劈起了四周的土地,还没有停!
  晴彦借用停留于万剑上的雷气!极速间堆拢乌云,挥手向下一盖时雨针狂打,白茫茫一片抢了真正的雨声,其余声音缩小,激雷狂雨噼里啪啦,中心区情况惨不忍睹,而雷鸣稍止,帝珀的寒阳剑漂浮面前,他连接传送的“魄”使得剑像被镀了一层黄金,如烈日骄阳般的金光闪后,天空展出巨大冰晶状金色符纹,再次利用队友的“魄”,帝珀在未歇的疾雨中添油加醋松下冰针,锋利冰雨,一下一下打在地面,原是平底的前处更是下陷,翘起一片冷石。
  冰极塔。
  荆棘之形。
  改守为攻。
  限时的不放过寒气在一个狭隘圆圈中冻死花苞残根,并向下刺杀,时间之内,这寒冰绝对不会化,他使出的温度,也是一触就牵连的极温,金色防罩约束,为了预防“秽”的孵化,也是为了保护晴彦他们不为冰雪所伤。帝珀狠笑着,凶狠又赶尽杀绝的表情更像是敌人,但其实他吞下逆流之血后,体内脏腑也被冻坏几层,唯一办法只有等它自己消融再生。
  玄锋喘着粗气,三人忙战后栖栊播撒四周的树种已经借着大雨破壳而出,先“秽”一步长了满地蓝冠白身的神奇异木,渡玉的明镜在前,倒影镜中“秽”的嚣张模样。
  晴彦若有所感地一个冷颤。
  残种已出,“嘭”地一下缩回地下,没有在地表耸出一纵隆起痕迹,而是玄锋心惊一回头,一下冲出跳起、张着口器钻入玄锋额间,风轻起,他额发拂开,留下刀劈般腥红印记。
  晴彦的晴阳刀猛地闪出殷殊的狱火,他沦为半兽化,“水之魄”活跃度大增。
  八惧伏在他耳边悄悄说:
  “你们的游戏时间,结束咯。”
  他下手了!
  晴彦只有这一个想法,在地表伸出的黑手抓住脚踝间一路猛冲,帝珀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全程被针对地只有晴彦,而他本能向后侧一斩、虫鸣声嘶哑难听,晴彦的脚步声沉重清晰,响过几声后,帝珀猝不及防被水球包裹,因为是自己人,他根本没防范。晴彦极为少见地粗暴将人扔到远处渡玉那一方的大水球中,帝珀砸了几次水罩,柔软表面立即凹下但不破灭,随后他融入大水球中,落地发现水球下密密麻麻的“秽虫”向玄锋涌去。
  “殷殊!”
  在快速调配好帝珀、渡玉、栖栊能呼吸的特质水液后,晴彦强制唤醒休眠状态的殷殊,黑气配合覆盖半个表面,此时他也是异色瞳孔,与被困在黑色雾气向他伸手求助的玄锋只像隔了一面镜子,黑黄肉虫将玄锋包围,恶心利足刺入他皮肤,额上更是盘踞一条硕大百足想要将玄锋吞吃,他放出了紫雷,却是被虫吞食,放得越多、虫子反而越精神,它们在抢食自己的“魄”,并且……“雷之魄”下降后,虫子灌输更多与“暗之魄”相似物质,一时间体内仅剩“暗之魄”。
  可恶……
  “别过来!”
  玄锋使出最后雷气,形成雷光罩想将晴彦拦下。
  然而晴残不分,刀气浑浊,黑红的瞳中只看玄锋难受的模样,于是晴彦两瞳竖得更紧,岌岌可危的另一半白色面冲出黑色龙角,碧蓝深海沉堕、换成无光的黑红深渊,中心大面积的暗红只像一片水域、侵染了无数鲜血,呈出失心之状。
  脚下不断抓阻晴彦的“秽之手”不再是锁链,而是养分,自主涌入全新的黑色炽衣羽,活着的生物在发出满足长息后喷出黑血、裂出缝隙,晴彦不得不停,吃痛却依旧握紧转换残阳中的晴阳刀。炽衣羽根部炸裂,翅膀却不掉落,而出从扩张的空隙中爬出另一个他的骨,白骨森森,滑出的下半身是龙之样,被拥抱,被反吞。
  晴彦的确活着,他的脏腑正常,然而另一世界的开口在他体内深藏,于此刻打开,一粒白色芦苇花突然不安分起来。黑气黑雾也包了晴彦一身,“瘴”、“秽”闯入晴彦背后,那个世界的出入口。本想蚕食玄锋的八惧伏暗中停下手来,肆意笑后将更多苦痛送予晴彦,这也导致自己在变弱,但是疼痛与强大成正比,他不爱强大、更不爱疼痛。
  “都送给你啦!”
  八惧伏难得开心地笑着,意识不清,眼里甚至有了泪花。
  晴彦呼出温热的白气,他周身冷得厉害,再从黑雾中出来,乱发、细甲、黑衣,单薄龙鳞凯踩在地上竟留下陨铁冷音,黑白气息缠绕的晴阳宽了几指距离。晴彦几刀挥斩斩了雾气,再斩了几层玄锋身边的“秽”,而八惧伏欣喜之中将玄锋拉入泥沼。晴彦停刀四处留意,猛地朝右侧一砍,劈下半截“秽虫”。他锁定到了一丝气息,就在方才“秽”冲出时,玄锋留下的信息。
  晴阳再度切换样子。
  缠满了黑色云气的法杖,缓缓向前移动,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地面,翻出重重“秽”、波涛似地将它们推开,杖器上铃铛摇晃乱响,晴彦寻出星星点点蓝紫星痕。
  “玄锋!”
  晴彦大声呼叫他的名字,法杖在他手里退回刀型,晴彦脚下生出黑白两龙对峙的阴阳,他背后腾空而出两头水雾巨龙,一黑一白,皆随他打向一个方位,先前不断攻击的花苞处。
  晴彦皱紧了眉毛,脚下速度更快,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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