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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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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的意思是,赖上河攻打禁林失败,无意引发上古符阵,从而导致了‘瘴兽之灾’?”
  “是,请去救他们!”
  “为什么不去找其他试者呢?”
  晴彦的指尖划过白虎的耳朵。
  “你知道被发现了我们会有什么下场!”
  “嗯……的确,我懂了。”
  晴彦微眨过眼、笑着起身拍打衣袍上的草屑。
  “我们走吧。”
  他表情看起来确实是想要帮助莫黎,只是动作有些慢,莫黎也说不上哪里有问题,晴彦脾气向来是好,她想他是最有可能帮也最能帮到她们的人,事实上晴彦也爽快答应,按他性格确实不会推脱,但答应的还是快了点,虽然除表情外他的一切都有点力不从心……
  莫黎不敢催他。
  “等等。”
  已重新化为人形的帝珀拉住晴彦。
  “你醒了?”
  “废话!你小子别急,要去我和你一起去。”
  “诶,小珀不是一向嫌麻烦吗?”
  “要不是某个傻子老受一堆弱者欺负,还偏偏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将对方打残,忍气吞声到令人嫌恶,我至于起来吗?”
  晴彦向帝珀一笑。
  而莫黎惊讶喊道:
  “天乾第一!”
  “啧,是我。喊什么喊,小声点。”
  帝珀不耐烦地说,而玄锋也慢慢变回人形,于是莫黎再一次震惊。
  “天乾第二!”
  “小玄,你也醒了。”
  “嗯;这种情况想不醒都难。”
  “那……一起去还是……”
  “一起。”
  玄锋摸着晴彦的脑袋说。
  而莫黎哑口无言,没想到在三班饱受排斥的晴彦会在一区混得如鱼得水,天乾向来冷漠、不与其他试品交流的第一第二竟会和晴彦关系这么好,但莫黎仔细一想晴彦的实力,倒是能理解,是他们趁着欺负晴彦罢了,结果到最后来还需要晴彦帮他们忙。
  “需要帮助吗?你看起来有点累了。”
  晴彦不知不觉走到莫黎身旁,莫黎心下一惊,连忙摆手。
  “不,不用了。”
  “哼。”
  帝珀闷哼一声表示他的不屑。
  “可以带路了吗?”
  “啊……行。”
  被天乾第二这样问着,能明显感受到第一第二对她的轻视,这样也正常啊,毕竟他们曾对可以排名第三的晴彦如此对待,而自己,虽没有直接参与,却看完了所有过程,不被记恨已经很不错了。
  莫黎心想着,带着三人来到禁林,似乎要证明实力的差距,天乾第一、第二并没有插手,只是旁观,而晴彦到场后却一招击杀兽群,还替他们做好善后的封印,但是攻击范围内被连带的树木没有办法恢复,晴彦不属于“木之魄”。一眨眼,晴彦就解决了困扰莫黎、赖上河、王妙儿三人多时的问题,莫黎心上不止震撼,还为自己从前的行为后怕。
  “怪物。”
  赖上河极为小声地啐一口。
  晴彦转身时分明听见了,他却没有为难赖上河,反倒抓住了帝珀袖子,帝珀怒瞪晴彦一眼后挣开,直接一步步走到赖上河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将已变成十八岁大小的赖上河扯到地上,脚踩着他的脸,狠狠碾压,右手又拿着一块冰锥随时可以刺下去。
  “不是我们是怪物,而是你、你们,是只会叫嚣的废物啊。”
  赖上河咬着牙在地上挣不过,帝珀想用冰锥扎下去,却被晴彦阻拦。
  “够了,小珀,不用太过。”
  “我说你蠢就是蠢!凭你的实力,这些玩意儿想打几遍都可以吧?”
  “小珀!”
  “……真烦。”
  帝珀将赖上河踢到一旁,赖上河滚出好几圈后一抓地面的沙土,将蓄力已久的“魄”全然放出,高耸地刺一路向帝珀背部袭去。
  “弱者。”
  帝珀一个冰墙反将地刺破开,沙土飞了满天,却隔着白冰没有弄脏到帝珀身上分毫。
  “你看,我说过吧?这些家伙,不论你对他们多好,要么因为你的实力只想依附于你,要么,就是怎么都不长记性地排挤你、打压你、甚至夺取你的力量!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触他们!”
  风声很大,但晴彦在树叶纷飞中清晰中听到了,他手脚有些冷,膝盖处的酸疼在夏风中愈发明显,而他望着帝珀的眼睛,耀眼得像金色琥珀、也像太阳的光,他想到最关键的问题,于是他喉有酸涩地帝珀。
  “你这么说……那如果我也很弱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对帝珀或许不重要,但对他很重要。
  帝珀笑过晴彦的多愁善感。
  “世间没有如果,而且,凭你的话,不管先天如何,到最后都会变得很强。”
  “……你怎么知道?”
  帝珀对着还想有小动作的赖上河比出一个进攻招式,冰晶慢慢凝聚,他对晴彦一个狂气的笑。
  “我就是知道。”
  一丛冰山冲出。
  “回家吧。”
  “……嗯。”
  晴彦……不太懂帝珀的理所当然,但是他羡慕着他。
  “请等等!”
  莫黎急速拦下三人,将一个被丝帕包裹好的物体交给晴彦。
  “这是一点小谢礼!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请你原谅我!”
  晴彦温和一笑,喉间一躁。
  “放心吧,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当时你又能做什么呢你选择自保不受牵连,我能理解。”
  有时候他会想,倒不是他真的有多大度,而是他这种人,若是不温柔点、再温柔点,还有什么可看的?
  “切。”
  帝珀扯着晴彦袖子把人拖走了,而莫黎内心复杂,赖上河在冰山下吐出一口污血艰难爬出,他捶着地面。
  “可恶!要不是……”
  “你省省吧!”
  莫黎转身向赖上河斥到。
  晴彦被拖了半路,然后帝珀在玄锋提醒下终于想到他还有可以回到一区的转送符,几人回去后,帝珀冷着脸将晴彦扔到缓坡上。
  “你应该问过玄锋我的事情了吧?”
  “你怎么知道?”
  “毕竟你那天还问了玄锋的事,傻子才猜不出来。”
  “那……那小珀你要怎样?你要揍我吗?”
  帝珀竟叹出一口气。
  “笨啊,那个木脸白痴肯定说不对,那别旁人说的闲话我还不清楚吗?”
  帝珀当着玄锋的眼刀说着。
  “我来告诉你吧,故事的真委。我原本好好的‘冰魄’就是被某个小人设计毁了,所以我才这么辛苦地恢复它到今天。喂,笑脸白痴,你别和我一样啊……”
  “……嗯。”
  帝珀摸过晴彦的头顶,那种并不短浅的情感缓缓传来,晴彦欣然接受着,他知道的、他知道的,透过帝珀坚毅的目光,帝珀一直追寻的是什么。就像晴彦自己一样,看着镜子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兴许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让帝珀不太习惯,他背过去干咳几声后自己去了其他地方,留着玄锋在晴彦旁边坐着。
  “你是真的不计较吗?”
  “不是不计较,是觉得……即使计较,也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至少会让你清静点。”
  “嗯,的确,但只会证明我是他们眼里真正的怪物。我并不是,对吗?”
  他从来不想成为怪物,他只想一样。
  玄锋看过晴彦嘴角的笑意。
  “要是帝珀折回来,他会打你的。”
  “我只是想好好相处而已。”
  “别给自己负担太重,你不过也只是个小孩子。”
  “没事儿,我挺好的,没什么压力啊,天天都没心没肺的很。”
  “你……和帝珀放在一起就是两个死犟,放松点,不是还有我们吗?”
  “嗯!所以我才可以没心没肺啊!小玄!我是真的很开心。”
  “算了,勉强过关。”
  玄锋勾起嘴角一笑,揉着晴彦头顶的手从未停过。
  而晴彦回家后在渡玉面前打开莫黎给的丝帕,幸好用水罩包着,黑黄雾气一下跑出,里面确实有着一颗上好灵果,但灵果上还爬了虫。晴彦看着爬在水罩内壁的百足样肉虫,它大张的口器一直都向着自己,若是不防备,怕是要被虫子缠上。
  在渡玉处理下,肉虫慢慢被绿色树液腐蚀。
  “小渡,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
  “你拿着传送符去二区,然后叫玄锋、帝珀打包好日常用品到后山道观来。”
  “嗯!”
  晴彦乖乖听着,看着水球里肉虫向他狞笑,然后吐出黑黄的“二区壹零壹”字样,他也知道这种字只有他能看见。
  晴彦到挂着“壹零壹”木牌的屋子前时,甚至没有推门,门就主动向他打开,故意拖着速度发出缓慢阴森的“吱呀”声响,然后昏黑里闪烁过于苍白的白光。
  “欢迎,欢迎。”
  黑色短发的人向晴彦说,他招待晴彦进去,等他转过去,晴彦才发现那人后脑还留着一撮小辫子。他对此人稍微有些印象,渡玉约莫提起过。
  房子里也不只一人,一个白袍老者、一位棕发绿瞳的青年。
  那位老者晴彦能猜出,应该也是渡玉说过的大长老爷爷。
  但青年他不认识。
  晴彦并没有多说,而是按着黑发少年的指示坐在一张藤椅上,少年也踱着步子缓缓坐到晴彦对面,他推出了晴彦见过的灵果——正是丝帕中的那种。
  “我不会要的。”
  “别这么急着拒绝嘛,这个可是能让能力直接提升十倍的东西哦。”
  “若真的有效,那他们还被禁林困住?”
  “那是因为废物本来就废嘛……你不一样,你是真正的第一名。”
  晴彦呼出一口气、闭着眼摇头浅笑。
  “不,我不是什么第一,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而且我相信,越有效的东西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那事关那些一区朋友呢?”
  晴彦笑着看少年。
  “威胁别人的人更不可信。”
  “但是,由不得你。”
  黑发抓出一把黑黄粉末扔到晴彦面门上。
  晴彦水罩立刻挡住,不可遏制地闻到一股腥臭。
  “忘了说了,这东西一挥发就得中招,也就是说,你没拦住。”
  晴彦捂心、皱着眉,围绕他的黑色龙形在空中越来越明显,殷殊出来了。
  “八惧伏,你洒的什么?”
  “别着急,一些小生物而已,只是帮你恢复本性,你不是忍了很久吗?不过……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八惧伏靠近晴彦一个邪笑。
  “渡玉说的?”
  “无可奉告。”
  晴彦冷视着八惧伏,但在殷殊做出攻击姿势之时,他感觉到了,原本按捺住的喉间的干渴和犬齿的躁动在愈演愈烈、他不去舔也知道,犬齿处于进食状态而更为尖利,空空的胃袋传来一阵一阵的饥饿感。
  渡玉知道吗?
  还是知道,依旧让他来。
  他想起了他问殷殊自己到底算什么。
  也想起了他还有下一个任务……
  漫长、又磨人的青石阶。
  晴彦脚下的台阶很长,而晴彦一路下来也思考各种对策、心不在焉,但并不是为自己准备,不,也算为自己,毕竟他有他的私心。
  “喂,小子,叫我们到道观来到底是干什么?”
  帝珀问着。
  “我也不清楚,渡玉让我这么做。”
  “他说什么你就信?”
  “嗯,我相信他,但是帝珀、玄锋,你们不用、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跑,能离开‘天乾’最好。”
  “你这么说不是更要让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晴彦,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玄锋询问之下,晴彦一看快要下雨的天色。
  他不怕摔倒,因为现在他的头在风吹中很疼,这让他清醒,手脚是冰凉的、躯干却又如岩浆撕裂般燥热,真希望快下一场淋漓的雨,他倒着走路、正对帝珀玄锋二人,一阶一阶小跳上台阶,帝珀几步上前要拦他。
  “你疯了?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干嘛?”
  “小珀你忘了,我们这样是伤不了的。”
  “啧……白担心你,你慢慢玩吧,摔死得了。”
  晴彦笑出声来,一个旋转背对帝珀玄锋二人去,台阶边缘磨得脚下微弱,而阴天闷得人们泌出一层薄汗,晴彦口里念着从别人那里偷听来的歌谣,以前在五十五区草场听过很多遍,私底下他会悄悄唱,但当着别人面哼调子还是第一次,因此晴彦尽力把调唱圆,怕自己左了。
  他唱着唱着,笑骂自己唱得好难听,然后感知空中依旧不足的水汽,微笑道:
  “你们还是太温柔了。”
  他说得含糊不清,故意只让自己懂。
  “我感觉……有不好的事。”
  这才是给帝珀、玄锋听的。
  晴彦喉间的紧缩感更强,他走在前面,久久没回头,他不看。
  “全员都齐了,那么,渡玉你来发话吧!”
  道观里栖栊看着渡玉。
  “现在起,‘天乾’发来的都不要接受,人也尽量呆在道观。”
  “鹤清,这是怎么回事!”
  帝珀怒问渡玉。
  “一场针对一区人员的战斗,快要开始了。”
  “啊?”
  帝珀的疑惑中,晴彦摸了摸自己渴望某些成分的颈部,他想拼命撕挠起来,但是他放下手,正对着看过来的玄锋一个微笑,帝珀在和渡玉交谈、而晴彦无声地向玄锋比着口型,玄锋的异色瞳一瞬微诧、然后二人皆若无其事地转头去听渡玉的嘱咐,这一切栖栊笑着收在眼底,他开始揭下自己的黑色绸带,亮出碧绿色眼睛。
  晴彦突然很想挽着帝珀非要他陪自己玩……
  但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他才和他们接触。
  在晴彦想象中,暴躁的帝珀一定会很嫌弃自己,但他还是会和自己玩闹,也许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敷衍地追着他跑几圈草场;也许会恶劣心一来,像别人家兄长玩着自家弟弟妹妹,把人耍起来转圈、吓得年纪小的人哭个不停,自己却笑得猖狂,而帝珀肯定更过分,会将他用冰罩往天空扔,但是他不害怕,处于高空之中反而让他轻松,他知道,风够冷冽,才能安抚心中、腹中、眼中,所有躁动。
  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在意的事只有一种,因此他所向披靡,毫无畏惧。
  怎么办?突然想张开翅膀飞了,但很反常啊……
  晴彦笑着笑着,他的时间到了,他多日的训练加上八惧伏甩出的粉末,让他身上发出一道蓝光,然后他的身型开始抽条,栖栊赶紧去为他找来衣物,而渡玉眼中是了然。帝珀震惊着,也不再和渡玉争吵,而是看向晴彦的变化。
  突然间晴彦成为了渡玉熟悉的、记忆中的晴彦。
  成为了帝珀初见的,陌生的晴彦。
  他成为十四岁的模样,新试品的下一阶段。
  玄锋瞳中充满了对晴彦的担忧。
  而晴彦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强烈地想咬碎汲取什么,却冷静地对着一直在自己身旁的殷殊说。
  “殷殊,帮我实现我的第一个愿望吧。”
  “你决定好了?”
  “嗯,决定好了。”
  我想……学会最好的伪装。
  晴彦向道观中所有人一笑。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吗?”
  一切……会好的。
  毕竟梦只是梦。
  晴彦期待的山雨终于来了,将他淋得浑身湿透,把灼热深藏。
  要是再能演好一点就好了……
  晴彦流下雨中看不出的泪水。
  今年夏天的风,是凉的。
  消耗完所有的热。


第8章 6、触越(百恋歌 高杉)
  三、秋回
  6、触越(百恋歌高杉)
  他到底算什么?
  他又为了什么?
  答案真的重要吗?
  对晴彦来说从来都不是。
  他只想耗光他的一时之愿。
  烟雨濛濛、青山瓦黛、滴水檐下风铃乱,而他渡过秋雨的薄凉、偷过暂且的欢闲,为云欣喜、为光浅笑。帝珀曾用结成花的霜替他凉下过热的碗,也曾燃起炊烟来、唤他去往人群中。而玄锋咸淡了釜中羹汤、渡玉混杂了茶与酒、栖栊折下的果脱离枝丫的声音一直清脆。晴彦捧起一盏枇杷茶,云雾翻涌、心中微暖,口舌已渐渐不能品尝茶味,但炽热感一直都在,虽分不清到底是内还是外,但在四人招呼他时,总是抬头一个深笑,不论山雨如何,他都被触动着。
  渡玉踩着圆润雨痕来,不着斗笠,任烟水结成他发上的糖,晴彦不自觉笑出声来,引得人侧目,于是他便笑着装作滑头,笑嘻嘻里捻去渡玉发中的水珠,然后察觉雨水愈来愈大,大到自己浅了笑意,一望云空,自己也披上一衣凉澈。晴彦毫不在意地握了渡玉,只想和他一同去厨房“游玩”一番。
  “你出去!小兔崽子你是想炸死我们吗?”
  帝珀赶了晴彦出去,个把月来他的表现已将帝珀把厨房划为战争重地,严禁晴彦进入,晴彦干笑几下,讨着帝珀几分温和。
  “小珀,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就看看,向大厨您学一点手艺,我保证远离锅具!”
  “哼!”
  帝珀冷哼过,却是拿着铁勺几步回到熊熊燃烧的柴火前,不再用厨具敲过晴彦的脑袋,晴彦随后蹿进。他望了一会儿灶火、把它们的跳动想象成风骚舞姿而痴痴笑出,受到帝珀的冷眼后自讨没趣,看栖栊笑得开心地择菜,渡玉接过并将它们切好扔到帝珀的方向,晴彦下意识去找玄锋的身影,但怔了一会儿,手指摸着矮木凳、对着雨做的帘子,不见人迹,却听到一声一声平稳的打铁声,晴彦一下就安心了。
  帝珀骂他一句,说他只知傻笑、什么都不会。
  而晴彦坐着、带动自己的木凳向前,手把住他们做饭的灶台,决定不去触帝珀的霉头,而是问渡玉。
  “小渡,为什么你做饭那么好吃?”
  渡玉若有所思停下整齐的刀落声,不久又响起,他眉目清冷、音也清冷、处事也冷,看起来总和家务事不和,但事实上与栖栊一同照顾晴彦时、那些都是他在做、反倒是旁边与同为植物的菜类厮杀正欢的栖栊,爱干爱不干,还不一定能做得好。
  “一切按计量和步骤方可。”
  “这算什么做菜!”
  帝珀颠过他手中的大锅,把菜腾空又接住,落下时与灶碰撞、笨重的锅发出很大噪音。晴彦摇起凳子,幸好原料和木匠工艺经得住他的折腾,没有散架,他有些失落地说:
  “我魄龄已经十四了!算得上半个成人,也该来让我练练吧!”
  “绝对不行/可!”
  二人一下惊喊。
  晴彦见他们反应,捧腹仰天大笑起来,却快笑出了泪花,但闭上的眼睛又“抿”了回去。
  烟色里又迷失了谁?
  “开饭啦!晴宝快来吃!”
  做事不多,但喊声最响的栖栊向晴彦递出筷子。
  “不,我先去叫小玄。”
  晴彦捧着一碗饭,他心里想着不能将筷插到饭里、把木筷平放在碗边,急急地在长廊上留下和雨声分明的足音。
  “小玄、小玄,吃饭了!”
  叼着半天鱼干的玄锋回头,然后盘腿而坐的他从身旁的锦袋翻出一条抛给晴彦,晴彦一蹦接住,咬下去,口腔里刺刺的。
  雨小或者距离短就懒得打伞的二人从庭院走过,晴彦爱走在前面,正好玄锋习惯在后,于是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晴彦一下能力提升、连带着身体成长,但依旧是个小孩,走得总要轻快些,玄锋咬开鱼肉不自觉一笑,就见前方有片水凼。
  “小心!”
  一把将晴彦拉住。
  玄锋发觉晴彦那一刹中猛烈抖过,他想询问,但他没说,而是试探着。
  “我牵着你吧,别蹦了,毕竟下雨。”
  “嗯。”
  看着玄锋的晴彦笑着,忍下被玄锋紧握处针扎的疼,不知道是八惧伏散的药粉还是他拒绝“饮食”而带来的剧烈疼痛。皮肤像是越来越薄、快要不存在,明明手脚是被寒冰所伤的麻、撕裂痛,而心肺是酸烧、是火灼,他呼吸一口,就呛入滚滚的高温浓烟,并一直将这种灼痛带到其他脏器里,但是他笑啊,就忘了痛。
  摸着没有含进嘴里的鱼尾,不知道为什么很开心。
  他牵着玄锋踩上了雨打不进的木板上,板下长丛连根花,一丛五朵,两株半开、两株全开,却夭折下一粒花苞,应是太年幼了,花苞过轻的生命被雨的涟漪逐远,落到晴彦看不见的泥色里。
  “大家,吃饭啦!”
  他开心喊着,已全失了味道,但他相信是甜的,就像一杯白水,细细留于口中,便是白糖消融的甘甜。
  甜味定是存在的。
  “你们怎么不吃?”
  这样不香啊……
  晴彦凝住笑意,筷子不敢再动。
  “蠢货!这么咸!怎么吃?是不是你又对锅做了什么!”
  晴彦短暂哑然后想接话,却被玄锋夺过。
  “我放了点儿盐,你们不嫌太淡吗?”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让你进厨房啊!你这个重口味!你不会单独放自己碗里吗?”
  帝珀吼着玄锋,玄锋在毫无歉意地道歉后添油加醋。
  “真的太淡了。”
  “对啊!上次我吃小玄的家乡菜,我觉得挺好,但你们都辣得直喝水!”
  “你以为谁是你吗?笑脸白痴!你能吃的都吃!不能吃的你也要去试着吃!”
  晴彦被驳得干笑,他埋着头刨了几口饭,感觉有视线传来,不知道是谁,但是不想抬头、也不想去面对。
  阿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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