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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BOSS-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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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驴道:“还有,别叫我小红红,我叫红舸,要我说几百遍?信不信我乘你睡觉的时候把你撅下去?”
“你怕死了我师兄,才不敢跟我动手!”闻景一脸促狭。
毛驴:“……你要脸不要。”
闻景:“不要。”
你狠!
毛驴愤愤地踢踏着脚步,走得更快了。
闻景又继续说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兄了?”
毛驴知晓这厮脸皮厚得紧,跟他做纠缠是无谓的行动,最好还是遂了他的心意,于是毛驴无精打采地顺着闻景说道:“你怎么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师兄了?”
毛驴说得十分敷衍,但闻景只是需要一个捧哏的,于是他便顺着说了下去,长叹一声,道:“你不知道,师兄这几年来,老是被人污蔑,说是跟闻道宗的那个宗主有一腿……嘿,你说这个气人不气人?!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师兄这几年来跟那个宗主拢共不过见了几次,而且次次都是大打出手,你说他们两个怎么有可能?!”
毛驴“哦”了一声:“你说那个名字样貌跟你一样的人?我有印象,他们两人打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你也留手我也留手,那注视对方的眼神啊,啧啧啧,我简直能写一篇戏曲儿出来!”
“你也胡说!”闻景眉毛倒竖,在毛驴头上毫不客气地拍了一巴掌,“我师兄那是见那人长得像我,这才留手的!你那都是什么眼神!!”
毛驴吃痛,“哎哟”一声,虽心里不以为然,甚至背后早已经写了不止一篇戏曲,更不止一次深情歌颂过这样禁忌又刺激的恋情,甚至那沸沸扬扬的八卦和绯闻中,起码有百分之四十以上是它的功劳……不过这个小祖宗是绝对惹不起的,于是毛驴昧着自己CP大手的良心,附和道:“对对对……是我眼瞎,是我眼瞎。”
闻景不依不挠:“师兄最喜欢的是我才对!!”
毛驴:“对对对,是你是你……”然而萌你们这两个天天腻歪还说自己只是师兄弟关系的人有什么意思?真正叫人摧心断肠、让人痛彻心扉却又铭记骨髓的,就该是你师兄跟闻道宗那位大佬的相爱相杀啊!因为心灵的靠近而相爱,因为立场的相悖而相杀,又萌又虐,也就你这个不懂风情的傻子才一力反对!
想到这里,毛驴随口从一旁草地扯了把草塞住自己嘴,免得不小心真的跟这小祖宗说出心里话来,而与此同时,毛驴也越发怀念自己的心灵之友,与他一同撑起陆修泽X神君半边天的妙书上人了。
不知吾友现在在何处?此时可有新的产出?
毛驴红舸不由得悠然神往起来。
而在他背上,闻景依然深陷在自己的苦恼中拔不出来。
闻景唉声叹气道:“其实我也想过……师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照顾我,以致于没有时间去找自己的道侣,这么些年都是一个人……唉,想想真是好过意不去,小红红,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帮师兄找一个道侣?”
小红红吓得自己嘴里的草都掉完了:“啥?唔呸呸呸,这草真是难吃……不是,那个,我意思是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毛驴更想说的是,道什么侣啊,你不就是那个道侣吗?腻腻歪歪了这么多年,如今竟然跟他一个驴说你师兄孤苦伶仃?
胖友,侬长点脑子好伐?
闻景完全没有接收到毛驴心里快要飙上天的唾弃,依然是垂头丧气的模样,嘟哝道:“我也不是自己要想到这个的啊……还不是因为一路上的什么金火神教,什么“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只要你喜欢我做什么都可以”……说起来,那小本子就算了,那戏曲究竟谁写的?胡编乱造!而且肉麻死了!我师兄哪里像是会说那种话的人?!而且我师兄那么好,哪里用得着去求别人喜欢?别人倒贴给他还差不多!乱七八糟!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闻景愤愤不平地拍着毛驴的头,然而毛驴由于心虚,罕见地没有抗议这场暴行,只是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道:“那……那这跟你要为你师兄找道侣有什么关系?”
闻景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平息这场乱七八糟的传闻啊!”
毛驴:“哦……这样啊……”
但下一刻,闻景又拉下脸来:“可是……只要我一想到师兄会有一个道侣,会全心全意地爱着别人……喜欢别人……我……”闻景咬牙,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握紧拳头,口中的画面便是稍稍想想,都叫他心痛如绞,几乎红了眼眶,呼吸急促,似是压抑着极大的不甘和痛楚。
而下一刻,他便泄了气,郁郁寡欢地趴在毛驴身上,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没良心……师兄那么好,但我竟然不能回报他,甚至……甚至不想师兄去找道侣……”
毛驴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闭上,想了想后,挤出两个字:“呵呵。”
毛驴淡定了。
它继续向前走,甚至忍不住又往自己嘴里塞了把草,以免自己的一声“你莫不是个傻子吧”就这样喷出来。
然而毛驴虽然洞悉了一切,觉得这个二傻子实属杞人忧天,可这位二傻子却是在真情意切地忧虑着的,并且更真情意切地向毛驴求助:“小红红,我觉得自己实在是迈不过这个坎,也再没办法面对对我那么好的师兄了……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毛驴漫不经心地嚼着草:“爬床呗。”
二傻子这回是真的傻了:“啊?”
毛驴道:“你不是接受不了你师兄有别的道侣嘛,那你就自己上啊,或者你让另一个‘闻景’去,我觉得你师兄肯定也很高——”
“呸!呸呸呸!!”闻景听到前头还有些发傻,但一听到有关另一个闻景的事,便立即回过神来,态度激烈,“不对!胡说八道!师兄怎么可能因为这个高兴!胡说!!”
毛驴不耐烦跟这个二傻子纠缠下去了,道:“你自己不上,又不要别人上,那你想干嘛?要你师兄孤老终身?”
二傻子卡壳儿了。
“可……可是……”闻景想到自己跟师兄在一起的一幕,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忍不住有些脸红,心里头也变得忐忑起来,“可是……如果……如果是我……师兄会喜欢我吗?”
坠入爱河的人都是傻子,这果然是千古都颠不破的真理。
毛驴十分淡定,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你师兄也不可能对你生气,你不爬个床试试,怎么知道你师兄中不中意你?”
虽然身为另一对CP大手的毛驴小红红,从内心来说其实并不很想吃这对,然而要让毛驴在这两人之间从中作梗,它却是万没有这个胆子的——真当魔君的名头白叫的呢?
人家魔君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菜,还没吃呢就被它拔了扔一边?
它还不想死呢。
不过这个二傻子虽然长了这么大个个头,但心理上倒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虽然这可能是因为那个魔君将他保护得太好,但是怂恿这么个小白菜去爬床,总有种送羊入虎口的罪恶感……
毛驴忍不住开始反省自身:要不,干脆就不拉这个红线了?反正那魔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见得稀罕它拉这条线。
然而就在毛驴每日三省吾身时,闻景却已经从沉思中脱离出来,道:“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毛驴一愣:“啊?”
闻景:“或者要不要提前做点什么准备?或者点个香怎么样?可是师兄不怎么喜欢花,那么花香可以划掉了……那我要不要从衣服入手?你觉得师兄喜欢我穿什么样的?”
毛驴:“……”
不是吧?你这就接受了爬床的建议了?
你纠结的时间有十息没有?
你的节操呢?!!
真是给你白操了这份心!
毛驴眼皮一翻,懒得跟这个家伙扯淡,道:“哦,那你是过了坎儿了?我们可以回焚天宫去了?”
闻景笑嘻嘻的拍了拍毛驴的头,道:“不急不急,其实我还有点紧张呢,所以我们先在外头散散心,比如说前头那个禄城。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不会很久的,就两天,再过两天,我就回去!”
要说爬床这件事,闻景虽然以前仗着自己模样小、长得可爱,已经爬过很多回了,但是这次的爬显然不是以前的那种爬,所以闻景真心有点小紧张,还有些期待。然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是,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心理,甚至连自己被拒绝的准备都没有。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没错,他怎么会被拒绝?
因为……那可是阿修啊。
闻景模模糊糊地想着,一个似是而非的画面从脑中闪过,但还没等他看清,便再次消失在了脑海深处。
不过闻景并不着急,因为这样的景象已经在过往的八年里出现过很多次了,而陆修泽也告诉过他缘由,让他不要着急。
“想不起来‘过去’也没关系。”
那个时候,陆修泽眼中含着温柔笑意,对闻景这样说着。
“反正……我们有‘现在’,还有‘未来’,之后还会创造新的‘过去’。”
想到这里,想到陆修泽当时的神色,闻景脸上莫名有些发烫,但却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师兄真可爱!”闻景忍不住开口,真心实意地说着。
毛驴:“……”
第176章 变故1
在越来越昏暗的夜色中; 闻景坐在有着妖族血统的毛驴红舸身上,慢悠悠地晃进了城。
其实按理来说; 琨洲上绝大部分的小国都是有宵禁的; 待到入夜后,别说是进城,便是在街上行走都会被拘捕起来; 然而在这个奇特的、满地都是修士行走的时候,就连禄城的供奉都闭门不出,这个小城的城主又哪里管得了许多,于是,早在异象出现的第三天; 此城的城主便果断撂了挑子,暗中带上自己的家人; 一起去了远方避祸; 独留一个不亲近也不受重视的私生子在明面上“主持大局”。
而这私生子,虽然自告奋勇地留了下来,但他却显然不是一个雄图大略、能够于危机中引领浪潮的人物,于是只不过短短一天功夫; 城中守卫的面貌就变了另一个模样,那松懈到极点的态度; 直叫闻景暗自咂舌。
不过闻景也没有花费更多的心思在这城不像城、守卫不像守卫的状况上了; 因他方一入城,便感到了不对劲。
他抬头一瞧,却见此刻禄城的上空; 比他在远处见到时更为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即便街道上家家户户点亮众多点火,但那摇摇欲坠的光似是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微弱的光芒甚至照不到五尺以外的地方,就连闻景的眼睛,在这样的黑暗下都难以瞧见较远的地方……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而叫闻景奇怪的是,明明这座城池被不合常理的黑暗所笼罩,但闻景走过大半个禄城后,虽然发现这座城池里修士多到不合理的地步,但就是偏偏并没有嗅到大规模的血气怨念——这便是表示着这座城池里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惨案发生。
既然如此,这不寻常的黑暗从何而来?
闻景感到了危险,但更多的却是兴奋,因他本就是这样一个胆大包天又热爱冒险的家伙。
然而闻景兴奋了起来,他身下的毛驴却有些心里发虚了,因为以红舸的修为,他竟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看到十丈之外的地方!
作为元婴期的妖族,毛驴红舸十分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要说这红舸,其实也是个有来历的——这一点从他元婴的修为就能够看出来。
红舸本是南部莒洲的红氏族的一员,已经活了许多年了,不过十余年前,在它离元婴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红氏族的老族长寿数将尽,快要咽气了,临死前准备在红氏族里找一个继承人,而作为红氏族中修为最高的几个妖之一的红舸,正是被选中的继承人之一。
那时候,红舸大喜过望,苦苦思考要如何在这场继承人之战中脱颖而出,而他最后的决定,就是用实力说话!只要它成为红氏族众多继承人中第一个突破元婴的,到那时候还能有谁与他争锋?
红舸这样想着,便开始闭关,准备一口气突破元婴。然而这家伙实在是时运不济,还没被红氏族里其它的继承人算计着呢,自己就因闭关点选得奇葩,而在一个大雨之夜引来狂雷!
这狂雷足足劈了三天,不但将红舸闭关的地方夷为平地,更是引发了地动!
大地开裂,海水狂涌,于是,被雷劈得半死不活的红舸,就这样被卷入海中,从南部莒洲“起航”,飘过了整个南胜神泽后,终于登陆了中部琨洲。
那时候,红舸修为大退,暂时失去了化形的力量,更是被琨洲的修士追着喊打,于是无奈之下,它夹着尾巴左逃右窜,最后在无意中渡过了无常河,来到了荒蛮的西部邙洲,艰难度日,直到六年前被陆修泽无意中撞见,这才牵了回来,给闻景玩。
没错,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它,妖族中鼎鼎大名的红氏族的继承人之一(虽然是曾经的继承人之一),不但在一次修炼中遇到天灾(虽然这是因为它把闭关地点选在了雷击山附近),更是在死里逃生中被迫背井离乡(虽然这是因为它在海上迷路才致使自己离红氏族越来越远),遭到了人族的追杀(虽然这是因为它仗着自己妖族身强体壮的天赋在凡人间坑蒙拐骗以致于惊动了修士),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归宿”,定位竟然还是宠物……
虽然最后因为抱上了大腿的缘故,红舸不但旧伤尽去,更是在修为上更进一步,突破金丹,登上元婴,然而作为红氏族曾经的继承人之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红舸驴,还是悲伤得几乎要大哭一场——不得不说,红舸站了陆修泽X神君这对邪教CP,除了妙书上人的精神污染之外,报复心理也是占了相当大的部分。
也正因如此,虽然红舸这头驴在各种地方都很靠不住,但是眼界还是有的,所以在闻景开始兴奋起来的时候,红舸毛驴就开始怂了。
“不不不等等等……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往前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呸呸呸,事出反常必有鬼,这一片乌漆麻黑的地儿,怎么想怎么叫妖头皮发麻啊!还是赶紧麻溜地滚了算了!
然而胆大包天热爱作死的闻景却很不赞同,道:“小红,你这就不对了,人生的意义不就是在于迎难而上、面对挑战吗?!”
毛驴心想:老子就是因为胆子太大了所以才会被雷劈!
毛驴道:“我不是人,对于人生的意义没有兴趣。”
这反驳铿锵有力,然而闻景却直接忽视了,只是蓦然偏头一嗅,脸上浮出讶异兴奋之色,然后不住地催促红舸:“快快快,那边!我们去那边看看!!”
红舸十分纳闷:“你又怎么了?”
闻景道:“那边有人打起来了!”
诡异的黑暗不但阻隔了视线,更是阻隔了声音和气味,甚至于神识都在这片黑暗中寸步难行,以致于在闻景出声前,红舸并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对——其实在闻景出声后,红舸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人在某个地方打了起来。
要知道,红舸虽然十分不靠谱,但他可是妖族,而且还是元婴期的妖族!这样的他的神识展开后,覆盖之地何止万里?
但这样的他却在这片黑暗中吃瘪,由此可见这片黑暗的力量是如何令人心惊,而闻景的感官又是如何骇人!
不过这样一来,红舸倒是更怂了,扭头踩着小碎步就想跑路,但闻景一巴掌就把它定在了原地:“小红,别怕嘛,我会保护你的!”
别看闻景此时这双少年的手显得还有些纤细,不过要论起纯粹的力道来,虽不至于有所谓的“十龙十象”之力,但却也真没几个元婴修士能比得上他,所以闻景此刻发力、摁住一头同为元婴期的毛驴,还是很轻易的。
毛驴小红被牢牢摁住,逃脱不得,不由得眼含热泪道:“不,我不去,让我走,让我回到那片有着星星和月亮的草地里去!”
或许是一代戏曲大手的职业精神发作,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戏精上身,毛驴悲从中来,说着说着竟然唱了起来:“我滴那个故乡啊,就在——嗝!”
闻景一巴掌把这个戏多的家伙拍了个嗝,然后跳下来,直接把这头挣扎的毛驴往肩上一抗。
“走走走,小红你可是元婴期的妖族啊,别这么怂嘛,来,跟我去看个热闹!”
就这样,在昏暗的夜色中,一个纤细的美少年,笑嘻嘻地扛着一头沉重的毛驴,一溜烟地向着城西门处跑了过去,只留一路悲伤的驴叫声飘荡。
第177章 变故2
夜色沉沉; 摇晃的灯火照不出五丈的距离。
陈无由推开窗向下望去,发现在没有灯火辅助的情况下; 以他的目力竟瞧不到楼下的地面; 而他所在的位置,却仅仅是这个小小酒楼的二楼罢了。
陈无由心中有些沉重,不知道他将这队商队带入禄城; 对商队来说究竟是好是坏,然而他却直到,若任由商队在外头行走,他们的结果却一定不好。
毕竟……
就在陈无由沉思之时,蓦然间; 微风拂过他的耳畔,同时带来了渺渺的香气; 如同空谷清晨时第一滴从叶上落下的露珠。
这样的香气清冽; 但却又并没有凌厉的侵略性,叫绝大多数嗅到这气息的人都难以生出警惕来。
然而陈无由却偏偏是那极少数的人,因他很清楚这究竟是什么。
陈无由的神色冷了下来,本就不容易叫人亲近的脸越发显得冷酷而难以捉摸。他冷哼一声; 跳过窗棂,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毫不犹豫地循着那清冽的香气向前。
那香气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穿透了重重黑暗,一直飘到了陈无由的鼻尖,同时也为陈无由提供了明确的方向。
陈无由虽然面上不显; 但心中颇为恼火,于是一时间竟没有注意到,黑暗中除了这指引他一路前行的香气外,竟是什么气息的残留都没有……不,不仅是没有气息的残留,甚至于声音,甚至于光,都在这黑暗中被模糊到了极点。
只有这香气……只余这香气!
然而陈无由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异常,只是快速地向那香气的来源处移动,因此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目的地。
当陈无由的视线终于刺破黑暗,找到那一抹碍眼的粉色时,他们二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五丈了!
这样好的时机,陈无由怎会错过?
只见陈无由冷笑一声,而后风的流动被蓦然扯开,之后,长刀出鞘的冰冷声音才穿到粉衣人的耳中。
按理来说,这样近的距离和这样突然的袭击,粉衣人是万没有躲过的可能的。然而她却偏偏躲过了,甚至犹有闲暇以袖角轻抚向陈无由的脸,留下一串轻软娇媚的笑。
“陈公子好狠的心,奴家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让公子要这样置奴家于死地?”
被这粉衣人这般轻佻对待,陈无由不由得黑下了脸,心中怒气大炽,一刀快过一刀,最后几乎要在这黑暗中卷起狂风,然而这粉衣人偏偏就是比陈无由要快上那么一分,一沾便走,虽一身衣裳毫不留恋地让陈无由的刀锋撕了干净,但那身如玉的皮肉却偏偏没有半点伤痕,于是片刻后,那粉衣人便同陈无由赤裸相见。
“公子真是讨厌!”到了这个时候,这女人依然在笑着,甚至笑容越发魅惑,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晕,“公子若真想要脱了奴家的衣服,何必用这般粗暴的方式?只要公子开口,奴家自会叫公子满意……”说到最后,那“满意”二字含在女人口中,似吐非吐,似笑而含情,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在这样的笑语下,都要化作绕指柔。
然而陈无由的冷酷却远超女人的预料。
又或者说他知道的东西,多得出乎女人的意料。
只见面对这样的情况,陈无由这他人眼中的少年高手,并未如女人想的那样被她激怒,又或者是被她诱惑,反而是冰冷一笑,吐出一句叫女人脸色大变的话来:“不过是区区一个魅仆罢了,还想来诱惑我?”
女人的脸上瞬间挂不住了,再没有同陈无由纠缠,素手一扬,长长的指甲划破了陈无由的脸,而下一刻,陈无由便被生生定在原地,再动弹不得。
女人贴近陈无由,然而此刻的她脸上再无魅惑,反而挂满寒霜,语气森然,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魅仆’?”
陈无由便是到了这时,脸上也不见半点惧怕,甚至都不曾将贴到面前的人放在眼中,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你果然还是下手了。”陈无由嗤笑一声,“果然是劣等的魅仆,半点都离不开主人……怎么,你上一任主人是死了,还是将你丢了?”
只见在陈无由目光的尽头,一个衣饰华贵的少女静静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只有手腕处被无形力量牵引出的血液缓缓流动,在地上一点点勾勒出模样古怪的阵来。
这衣饰华贵的少女,赫然就是与商队随行的“贵族小姐”,而制住陈无由的女人,则是那粉衣女婢!
若是商队的人在这里,那么他们便是再愚笨,也能看出来,粉衣女婢根本就不是什么婢女,而那贵族小姐也绝不是自愿与婢女同行的。
只不过商队的人并不在这里,陈无由也并不希望他们在这里,因为若这群人真的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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