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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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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轻松一点的心情立刻丧了下去,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变成本体,我前往廖池的家,刚刚来到他所在的小区上空,就闻到了噩梦的香气。
循着愈来愈重的香味,我轻车熟路地从半敞着的窗户里钻进去,床头柜上廖池的手机正在充电,呼吸灯一闪一闪。进屋后我恢复人身,轻手轻脚地拉开卧室的窗帘,窗外的灯光照了进来,让屋子不再漆黑一片。
噩梦的气息无比浓郁香甜,放在过去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过去美餐一顿,但这次,感受着胃部因为食物气息刺激而变本加厉的饿感,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廖池床前,侧身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他因为恐惧而略带痛苦挣扎的英俊面孔。
一个人无论白天再怎么坚强,在睡梦中,他都会卸下所有防备。
像从前无数次陷入噩梦时一样,储备粮先生……不,廖池身上渗出层薄薄的冷汗,被子被他紧紧抱在了怀里,似乎这样就能获得安全感一般,大片脊背裸露在外。我伸手轻轻扯过他怀里的被子,想要给他重新盖好。
“不……不要。”
感受到怀里的东西被人抽走,廖池发出一声如同哭泣一般的梦呓,抱得更紧了些。
我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握上了他因为恐惧而不断轻颤着的手,几秒种后,它翻了过来,紧紧反握住我的手,像极了一个溺水的孩子,拼尽全力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手心里全是凉凉的汗,我垂眼看着我们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掌,静默几秒后安抚般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小动作并未起到多大的作用,噩梦的香气浓郁的近乎要让我嗅觉失灵。就当我犹豫着要做些什么时,廖池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像是一条被仍在沙滩上接受着暴晒的鱼,开始猛烈挣扎起来。
他挣扎得太过剧烈,如同正面对着死亡威胁,却无法从噩梦中自我挣脱,淡薄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黑雾悄然散发出来,与此同时,他颈上挂着的翡翠扳指发出莹莹光辉。我一惊,立刻按住他肩膀,低声喊道:“廖池,醒醒!”
“不是我!”
廖池大喊一声,猛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力道大的我都没能把他按住。他一把抱住我,一下就挤出了我胸腔中的空气让我呼吸困难起来。他正在剧烈起伏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胸膛,我能感受到那具身体里的心跳,如同擂鼓。
廖池下巴搁在我的肩窝,鼻畔噩梦的气息中混进了一丝沐浴露的清香。不稳的喘。息声回响在耳边,这一下直接把我整蒙了,愣了几秒后,我把被压在我们两人身体中间的手一点点抽出来,虚虚地举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汽笛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很快消失,借着微弱的灯火我视线越过廖池肩膀,看到了他背后并不明显的陈年伤痕。紊乱的喘声渐渐平复下来,廖池做着深呼吸,平复着自己,抱着我的双手却是收得更紧了。
他没有说话,一滴汗从他脖颈留下,在光裸脊背上划过一道痕迹,最后没入内衣裤腰处。
我闭上眼睛,举在半空的手一只轻轻放在他后背上,另一只按住他后脑,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抚摸他的头发。
“做噩梦了?”
他点点头。下巴蹭着我肩窝,有点痒。
“都是假的,不用怕。”我按捏着他脖子上的穴位,试图让他放松下来。他胸前的翡翠扳指和我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炁烧的我皮肤直疼,我微微皱眉,没有动弹。
廖池抱着我趴在我肩头,一动不动,就在我以为他已经就这样睡着了的时候,他轻声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来我梦里?”
“……”
我抿了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阵沉默过后,廖池松开手,抬起头看向我。
他鼻尖隐约蹭到了我的脸颊,我不曾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睡吧。”
第61章 来恋爱吧【修】
廖池大概是因我今天的反常而感到诧异; 他捉住我按在他肩膀上想要他躺下的手,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我话说到一半,鼻子突然痒起来; 接着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我只来得及把头扭到一边去; 打完那个喷嚏半天没缓过劲来。原本有些微妙的氛围一下子被完全打破,廖池强忍笑意; 但最后还是笑出声来。我揉着鼻子,眼角有点潮湿; 低着头咳嗽了两声。
“感冒了?”他目光在我全身扫过; 轻声道:“你穿的太少了。”
我吸了一下鼻子; 下意识地辩解:“没有,我不冷。”
“瞎说。”这两个字在他口中有股宠溺的味道,“都这样了; 还狡辩。”
然而我们两人以这种姿势在床上讨论冷不冷的话题实在是太过尴尬,更何况廖池还裸着上身。我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外套; 不看廖池,盯着他床头柜上呼吸灯一闪一闪的手机说道:“你继续睡吧,我回去了。”
“这么晚了; 就在我这里睡吧。”廖池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外面也冷,没必要再回去了。”
“没事。”我摆摆手拒绝。直觉告诉我不能和他靠得更近了,要不然……要不然大概真的会出事。廖池见我去意已决没有挽留,只是静静地看我单手撑着窗台翻出窗外。我半蹲在空调室外机上; 回头望了一眼,他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柔软蓬松的被子遮住腰部以下,裸露着的上身薄汗已消,在淡淡月色下麦色似乎更深了些。
一瞬间四目相对,我赶紧转过头,远处灯火点点,掩盖了深蓝天幕中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星子,一直蔓延到极远极远的地方。
风从远方来,游过我身边后钻进了窗户里。真的挺凉的。这样想着,我微微侧过身,关上了廖池卧室的窗户。
我不知道廖池是已经重新躺下,还是一直看着我的背影直到我离开,噩梦的余香已散,四周隐约有其他同类的气息,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变得浓郁。大概是被食物的味道吸引过来,意识到那已经是别人的所有物后暗中犹豫观察了半天,才无奈离开的。
只不过那位同类一定不会想到那让它不愿离去的美餐被我亲手毁掉了吧。我自嘲地笑了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疯狂的想法。
如果我一直不去食用梦境的话,那个沉睡在我身体里需要梦境维持的灵魂,会不会就此消散?
那么,我便可以不用在顾忌那位林谨源,重新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属于人类的自己。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便似生命力极强的种子在我脑海中扎下根来,开始疯狂生发成长。就算,就算这样称得上是一种谋杀,那又怎样呢?
毕竟这是我的身体啊。他当初强行占领的时候,也肯定是想就此消磨掉我的灵魂吧。
我脾气一直算得上挺好,但对于想要谋杀自己的人,又有谁会笑脸相迎?
于是几乎是在一瞬间,我作出了决定:既然顾川金柠他们都想要唤醒林谨源的话,我便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把他赶出去。
这一切,就从“绝食”先开始。只是苦了廖池,以后不再会有人在噩梦中挺身而出,去拯救他了。
他大概会不习惯吧……毕竟被护得久了,突然再次变得独自一人面对内心的恐惧,肯定会感到不适应。
途径市中心,灯火通明中我隐约看到一股黑气从一座高大建筑中飞快蹿出,向着夜色疾驰而去,很快隐匿其中。只是瞥了一眼我就移开目光,这座城市里每天都有着难以计数的人被心魔困扰,那是邪恶滋生的温床,魇便趁机兴风作浪。和以惩奸除恶为己任的道士集团不同,只要不是太过火,妖盟成员对此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只要不危害到自己的利益,又有谁会闲得没事去惹那些有的没的的麻烦呢?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新闻里看到的自杀身亡的青年,也不知道顾川有没有查出来什么。按理说这一阵我应该额外关注这座城市里的所有灵异事件的,可廖池的事金柠的事牵制了我太多注意力,弄得我直接把它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自从那天在金柠家接受第一次治疗之后,我就没再见过顾川,他也没主动联系过我,放在平时这挺正常的,可知道了他收我为徒是因为林谨源,我就开始不自觉地把什么事都往坏的方面想。
其实觉醒的真相要是顾川亲自告诉我我是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但通过金柠之口得知,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顾川现在给我的感觉是他在想方设法地瞒着我,阻止我知晓一切与自己相关的真相。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干出点什么来打乱他的计划。
这几天一连串的破事成功唤回来了我的叛逆期,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调皮捣蛋的日子,我就是想让那些一直在算计我瞒着我的人不好过。就算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好歹也得恶心一下他们。
在胡思乱想中我已到达了租房的小区,从窗户缝里钻进自己房间,趴在我枕头上沉睡的一格浑身被淡淡的绿色光辉笼罩。窗台上那盆在一格要求下买回来的栀子虽然过了花期,但仍开的璀璨,房里芳香四溢,不知是一格身上的还是花朵发出的,弄得我鼻子很痒。我捂着嘴打了好几个喷嚏,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风倒灌进来,略微冲淡了气息。
吃了片感冒药,轻手轻脚地把一格挪到其他地方去,我躺在床上,又想起廖池说过的话,爬起来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厚被子。
接下来几天廖池有事没事都会来找我,弄得我现在对在家楼下看见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约我去附近爬个山压个马路吃个饭,我清楚地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思,但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只能为了避免尴尬让他带着盼盼。
本以为这个小长假就会这样在金柠和廖池两个人的陪伴下过去,然而人生处处有意外。假期的最后一天,睡醒时已是十一点,下了两包方便面作为早饭加午饭,我窝在沙发里打了会儿游戏,一直到两三点钟,也没收到廖池的消息。按道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叫我一起去出去玩了才对。
奇怪。我心里嘀咕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虽是这样想着,但我是绝不会主动给廖池打电话的,以现在我们俩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主动问他问什么不来,无异于在脑门上写句“我在乎你”。
心不在焉地打了几局,我眼睛有点酸,便放下手机去给窗台上的花浇水,刚刚拿起杯子,撂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我身手矫健地挪回去,拿起手机,接听提示上显示的却不是那个熟悉的名字。
是廖涟君。
现在不是假期么,她怎么会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手指在接听键上停顿了一瞬,我按下去,刚刚来得及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就听见廖涟君焦急的声音:
“林绪清吗?我表哥出车祸了。”
“………什么!?”
廖池出车祸了?
我脑子突然一懵。之后廖涟君说的什么也没听清,缓过劲来之后赶忙问道:“他情况怎么样?”
廖涟君的声音很哑,像是在刻意压制着哭腔:“我不知道,刚刚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是上救护车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你赶紧过来一趟帮帮忙吧,我怕我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好。”我强行定下心神,问清了地址,接着套上外套,带上手机钱包钥匙飞奔下楼。强烈的不安将我整个人笼罩,我在自己腰侧狠狠掐了一把,疼痛将理智唤回:慌什么,说不定只是晕过去了呢?
今天头顶太阳火热,不一会儿就晒的皮肤发痛,风却不小,妖风刮过吹得人睁不开眼。我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去往医院的路上不可抑制地开始胡思乱想。这时廖涟君在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黑色奥迪被侧翻的拉石子的大车压在底下,灰白色的石子几乎将整辆车都给淹没。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那就是车祸现场,我的心再次揪了起来,方才对自己关于廖池没事的安慰一下子全都失效,被那种大车压在下面,人怎么可能不出事?
要是他真的……
我狠狠咬着腮帮里的软肉,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直到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才后知后觉地松开了用力过猛的牙齿。
一路上催了司机好几次,司机看出来我很着急,也没抱怨,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下车后我跑进急诊室,向着四周粗略一扫,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看见了廖涟君。
平日里都是盘着头的姑娘披散着的长发有些凌乱,可以看得出是和我一样慌忙赶来的,她低着头,垂下的黑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心里的不安在此时达到了顶峰,我快步跑到她跟前,在自己声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中,气息不稳地问道:“怎么样了?”
听见我的声音,廖涟君抬起头来,眼角有些泛红,她盯着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尔后指了指旁边紧闭的门。
“在里面。”
推开门的时候我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只是迫切地想要看到那人,不管他现在情况如何,一切都像是本能般顺其自然。房内景象在下一瞬映入眼帘:病床上男人安静地躺着,小半张脸被呼吸面罩遮住,他双眼紧闭,头上被层层叠叠的绷带裹住。高高挂起的吊瓶里的透明液体顺着输液管流进静脉,仪表通过各式数据线连接在身体上,显示屏上数字不断的跳跃变化——
像极了那天在梦境中见到的,被神秘男人拔掉了呼吸面罩的病弱男孩。
仪表盘上瞬间归零的鲜红数字,破碎的吊瓶,倒吸进输液管中的血液,男孩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神秘男人脸上嘲弄的微笑——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谁?
眼前景物突然疯狂旋转起来,我赶忙扶住门框稳住摇晃的身形,闭上眼睛。眼球胀痛的极为难受,石像般保持那个姿势缓了半晌,直到那并不美妙的感觉散去,我重新睁开眼,再次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男人。
……等等。
那好像……不是廖池。
我瞪着眼看了病床上的那人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个男人并没有廖池那么高,也没他英俊,只不过是脸部轮廓比较相像,再加上带着氧气罩裹着绷带,被我恍惚之中认错了而已。
“林绪清?”
熟悉的声音从右手边传来,我循着那声音转过头,只见廖池正侧身坐在房间里靠近门口的另一张床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给他处理着左手上流血的伤口。
因为他穿着黑色衬衫,我看不出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血迹,不过看他和医生的表情,大概是伤的不重。
提起来的心一下子落了回去,扑通一声砸的心口窝生疼,我像是被扎破的皮球一样瞬间松了口气,整个人松垮下去,脸上隐隐有点发烫:该死的,我刚才为什么会看错啊,这么着急的闯进来,廖池不会误以为是我很在乎他吧……
不对,作为秘书,我心系老板安危不是很正常吗,我为什么要为这个感到不好意思?
“廖总,你没事吧。”把散漫的思绪拉回正轨,我走进了些,医生抬首看了我一眼,接着低头去给廖池处理伤口。廖池头发凌乱,面色有些疲惫,他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没事,就是把手给伤了。”
我敏锐地感觉到廖池身上炁的威压消失不见了,视线在他脖颈处略一流连,没看到他一直贴身带着的翡翠扳指。
我心下立刻有了猜测,大概是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翡翠扳指里的炁全部爆发出来为廖池阻挡了致命的伤害,使得他只受了些轻伤。没有了炁的扳指失去了作为法宝的资格,无法承受印刻在上面的符咒的力量,最后碎掉了。
这真是……太幸运了。
如果当初我没有让廖池接受翡翠扳指,我简直不敢相信现在会是怎么个情况。
这时一位护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张片子,医生接过片子,对着阳光看了会儿,尔后指着一处明显断掉的地方对廖池说道:“你这里不是第一次骨折了吧。”
骨折?我这才注意到廖池被身子挡住的右手正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垂在身侧,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痛,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的样子。
“嗯。”廖池点点头:“小时候折过几次,恢复的不是很好,现在那里很容易就受伤。”
医生嗯了一声,又看了会儿片子,最后说道:“过上半个小时我来给你接上骨打石膏,先不要乱动。”
说罢医生就要离开,我侧身给他让出道,接着紧张兮兮地凑到廖池跟前,去看他受伤的手和胳膊。
“别看了,没什么大事。”廖池试图让我放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还能笑出来的。
我看得心疼:“痛的话就别再笑了。”
廖池一怔,随即柔和笑容里多了分无奈:“要不然我还能怎么样?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吗?”
我认真思考了一秒,想起梦境里受伤之后抱着我强忍泪水的男孩,尔后绷着脸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廖池还想说些什么,高跟鞋跺地的急促声音却渐渐清晰,那响动在病房外面停顿了一秒后,接着再次出现,与此同时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楚菁菁喘着粗气站在门口。她目光扫过房间,在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停顿了一下,接着毫不留恋地移开,最后定在了廖池的脸上。
“老板!!!”
这一声喊得催人泪下,如果不是穿着高跟鞋,光看她脸上又急又气又激动又庆幸的表情,我觉得楚菁菁可能会来一招饿虎扑食直接扑过来把廖池整个人压在怀里。
廖涟君跟在楚菁菁身后也进来了,她脸上哭过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还补了些淡妆掩盖了苍白的气色。廖池摆了摆左手示意自己没事,同时提醒楚菁菁:“在医院呢,小声点。”
“哦哦哦。”自觉失态的楚菁菁赶忙答应,她抬手抹了把跑出来的汗,压低声音道:“廖总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也吓死我了。”廖涟君冷静接话:“现场惨烈成这个样子他竟然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我这不是没事吗?”廖池微微歪了下头,故意露出审视的表情:“倒是你们,一个个这么着急干什么?”
“这不是担心你嘛。”楚菁菁嘟起嘴,似真似假地抱怨起来:“要不是涟君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怎么可能会连脸都不洗妆都没画就这么跑出来啊,还被别人看到了这幅鬼样子。”
身为楚菁菁话里的“别人”,我摸了摸鼻子,抗议道:“我也是从沙发上蹦起来立刻赶过来的嘛,再说了,仙女不化妆也是仙女,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楚菁菁嘻嘻笑了没两声,看到廖池姿势诡异的右胳膊,又立刻紧张起来:“骨折了?”
“没大事,打个石膏就行,不用开刀。”廖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对楚菁菁说:“菁菁先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过一会儿打个石膏,有林绪清在这里就够了。放着假还让你过来一趟,这个月我得多算你一天班。”
楚菁菁还想留在这里,一看廖池意思表达的非常明确,只得恋恋不舍地委屈道:“好嘛,那我就先回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廖池像是坐拥天下的皇帝,我和楚菁菁是他的两位妃子,正因为谁要留下来陪他而“争风吃醋”。廖涟君及时打破了我不合时宜的幻想:“我去办手续缴费。”
很快房间里就再次变的只有我和廖池两人,如果不算隔壁床位那位神志不清的兄弟的话。廖池挪了挪腿,换了个坐姿,示意我坐在旁边方才医生坐过的椅子上。
“扳指碎掉了。”我刚一坐下,他便开口说道,话音里隐隐有些不安。
“没关系。”我立刻回道:“你没事就好。法宝没有了我还可以给你找新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廖池略微犹豫,最后迟疑道:“我感觉……是那个一直在我身体里的东西故意把扳指弄碎的。”
“什么?”
“当时那个拉石子车倒下来的时候扳指帮我挡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碎,只是那股让我觉得很舒服的能量变弱了一些。”廖池望着窗外,似在努力回想:“但是紧接着,有一股黑气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进来,撞在了扳指上面。”
闻言我立刻伸出手,按在了廖池额头上面,用心感受着他体内魇的气息。因为我的接触,廖池左手轻轻抓了下床单,只是一瞬又放开。他的小动作没能逃过我的眼睛,但现在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件事牵扯——就算是没有的扳指的干扰,我仍感受不到到那只魇的存在。
我拧起眉头。那只魇,在神秘男人的滋养下,已经强到可以完美隐匿气息的地步了吗?
见我皱眉,廖池显然不安起来,等我放下搭在他额上的手,他问道:“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怎么会?”惊异于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从病床床头柜里拿出个一次性纸杯,问道:“喝点水吗?”
他点点头,于是我去倒水,同时思考着要怎么回答廖池才能够让他安心,一直到接完水,我也没能想出什么合适的说辞。
厌倦了谎言,不想再像之前那样一次次欺骗他,就好像顾川他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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