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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宇同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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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索宇一点都没听出这句话的诚意，但他此刻只想握住莫星瞳略微颤抖的拳头抚慰向导异常紧张的情绪。莫星瞳暗暗调整呼吸，回握了一下林索宇表示自己没事了。
林索宇于是开口表态，“我们奉星际联盟统治者林辉剑之命，前来帮助双子星查探关于抑制剂的事宜，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尽快了解事件发生的具体原委。。。。。。”
“急什么？”林索亚重新站回到雷鸣身边，她打断林索宇的话，表情轻松地说，“既然来了，该让你们知道的总会让你们全都知道，你们旅途劳累，需要先休息一下，双子星资源虽多却无力开采，没什么精馔美肴招待大家，一会儿的粗茶淡饭还请各位不要介意，不过床还是有的，你们总算可以睡个好觉，明天再办正事不迟。”
林索亚说完不等林索宇回应，就叫了手下来带路，林索宇和莫星瞳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小分队共计十九人，带着随身的轻武器被更多的双子星特种兵们以半送半押的方式坐上了悬浮军车，带到了北半球的宜居地带，接着又被交接到了林索亚的军事管辖区域。
这片军事辖区秩序井然，区域划割合理清晰，一路上，除了几个站岗的特种兵以外，林索宇和莫星瞳没怎么看到穿着军装的哨兵和向导，又因为与居民区相隔较远，整片区域显得无声无息，异常安静，而随行的福克在进入辖区后就悄悄脱离了他们，这让小分队走在空旷的广场上就像随意暴露的众矢之的，要不是前后左右又都有双子星自己的特种兵陪着，他们真想端起枪来以便自卫。虽然眼见之处绝少士兵，但林索宇和莫星瞳强大的感知能力告诉他们，这附近确实蛰伏着很多他们的同类人，只是不知道人都在哪儿罢了。林索宇不敢轻易用内部通讯耳麦下令，他相信训练有素的小分队队员们都能第一时间嗅到危险的气息。
接下来的几天一定会是毫不轻松的几天，如果要深入调查，只听只看表面上的东西是完全不够的，好在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只有少量士兵看防，林索亚也扔了话，只要他们不出这片区域，休息期间可以自由行动。于是林索宇等姐姐一走，便召集了几个亲信商量对策，最后决定化整为零，分头行动：莫星瞳和他将会分头缠住雷鸣和林索亚，从他们口中直接了解情况；高宝臻社交能力强，带上两人去找当地一两个特种兵的头目喝酒聊天，伺机套话；罗立威率一小队人马佯装四处闲逛，实则打探民情和军情；而一个叫迟蔚的哨兵等入夜后将会带三个人悄悄靠近停泊两艘战舰的太空港等候命令，以便随时控制回去的交通工具。
商议结束，大家对了对手腕上的时间，约好十二个卡布里小时后——也就是双子星的北半球被自己的启明星照亮时，回到这里交换情报，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不久之后，有人来通知晚饭时间到了，小分队被集体带到了一个圆形的独立餐厅，像是故意要和这里的大部队隔开吃饭一般，这个餐厅里五张方桌，每张桌子配了四把椅子，正好只够林索宇的这些人坐的。吃饭前，福克出现了，说是为了让大家放心，吃下去的饭菜没有毒，林索亚特意请他来陪吃。
因为有“外人”在场，这顿饭所有人都吃得小心翼翼，不想多说一句，当然福克也看出了众人对他的不信任，吃完后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就又消失了。
众人在被带回休息区时，天空突然猝不及防地拉下黑幕，星球防护罩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棉被，军事区域铃声大作，小分队队员们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怀里从不离身的枪。领路的一名哨兵见状赶紧解释，“不用紧张，只是暗能量的残余物侵袭，平均两天一次，目前对我们星球的影响还不算大，但是启明星自然照明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黑夜来得越来越快，晚上的犯罪率、发病率还有非自然死亡事件都会增多，所以每次我们都会封锁整个北半球，开启两层星球防护罩做遮挡，不过，说不定哪一天等启明星被暗能量吞噬了，我们就要用星球防护罩做照明了。”
“暗能量？你是说奥塔星系外的宇宙暗能量？当年魔兽星突然遭遇半个星球被毁后侵略联盟其他三大星球不就是因为他们遭遇了暗能量的吞噬，失去了大部分宜居土地吗？”莫星瞳问道。
林索宇看了一眼莫星瞳，莫星瞳挑了挑眉，“怎么了？都说了我不是一无所知的。”
那个领路兵是个年轻人，对当年的星球保卫战了解的也不多，便随便应付了一句，“防护罩封锁以后，任何人不得出境入境，边境守卫军可以对擅闯边境者先斩后奏。”之后便不再答话，继续领路了。
林索宇微微皱眉，莫星瞳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追问了一句，“那下一次启明星什么时候发光？”
领路兵头也不回地说，“现在比以前要等的时间长多了——双子星时间大约二十一个小时之后。”
众人听罢，都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那就是卡布里标准时间大约十四个小时之后。
回到休息区，小分队准备妥当，就要开始各自行动了。莫星瞳的任务是要去会会雷鸣，但他心里却担心着林索宇的任务——去找他姐姐谈谈。
“要不，我先陪你一起找你姐姐？”
“不用，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这次不想杀我。”林索宇正在整理身上的武器腰带，“我还想先陪你去会会雷鸣呢。”
“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也没理由伤害我。”
“相信我，那老家伙比你我想象的要狡诈。你一个人去见这种人，我真是一百个不放心。要不是林索亚。。。。。。”
“不是还带几个人一起去嘛，那好吧，我也不说你姐姐了，我们各自小心吧。”
两人依依不舍吻别，各自带了几个队员出去了。
第25章 第 25 章
莫星瞳的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他向雷鸣说明了林索宇想和姐姐单独谈谈，所以自己先来了解下双子星遇到的困难。也许是因为雷鸣和他一样都是次席，又或者是他刻意掩饰了自己的脾性，总之，他客客气气地接待了莫星瞳的单独访问，并答应带他四处参观一下，见一见被抑制剂伤害后的哨兵向导们。
一路上，莫星瞳问起了这片辖区为何岗哨和特种兵如此稀少，雷鸣解释道，北半球的人口数量本来就不多，他本人来开荒时，重点都放在了资源更为集中的南半球，而林索亚来的时候，管理经验缺乏，带来的自己人又少，所以现在整个北半球都处于缓慢的成长期，过几年慢慢就会繁荣的。雷鸣说道，“如果你们不急着走，过两天我可以再带你们去南半球走动走动，那里可就热闹多了。”
说着走着，莫星瞳半信半疑地听着，突然来到了一间类似仓库的房子前，这里的兵力明显增加，仓库大门紧锁，画着闲人勿进的符号，门口两名岗哨全副武装，一队巡逻兵刚好从他们身边走过。见到雷鸣过来，门口的哨兵自觉地敬了个礼，打开了大门的密码锁。
“请进。”雷鸣未作介绍就邀请莫星瞳和其他六个队员进去参观。
莫星瞳放开了感知器官，强烈地感受到了门后哨兵和向导的气息，难道这里就是。。。。。。他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大门合上的刹那，仓库里照明设备亮起，这下大家都看清了：大大小小透明玻璃隔间里正是那些正在退化或已经退化的哨兵向导们，数量足有上百个。这些人大多形容枯槁，精神萎靡，只有一两个刚开始退化的扑到玻璃上朝外呼喊“救救我”。
身为同一族群，看到此情此景，莫星瞳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们就这么一直被关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
“不要激动，”雷鸣慢吞吞地说，“退化的哨兵或向导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畏光，不是我不开灯，而是他们不喜欢太明亮。瞧这个，”他指着一个手上带着软铐、举止呆滞的男人说，“他叫小江，是和我一起过来开垦荒地的最早的那批人，原来是一等向导，现在已经退化到末席。他同时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如果不关起来，随时都有自杀的倾向。这间仓库都快不够用了。”他担忧地皱起眉头。
莫星瞳环顾四周，疑惑地问，“现在还有新的受害对象吗？有没有提取新鲜血液做基因研究？”
“魔兽星人的暗中迫害简直防不胜防啊，他们甚至训练了狗或者蜜蜂来代替人类，我们在边界已经加强了巡防，但是你也看到了，北半球宜居地带自己都缺少人手管理，边境就难免偶有漏洞。那两个看上去还有点精神的就是两天前刚刚被刺的，血液报告明天白天我们一起召开一个商议会，到时候我会让医务部给你们做详细解释。”雷鸣说着叹了口气，“不过，老实说，我们水平和技术有限，很多东西都没能研究出来，就算林索亚带来的促进剂，我们也是研究得一知半解，是不是可以用在他们身上，还需要你这个专家来指导一下。”
看来雷鸣对自己曾经是个干什么的早已做过调查了，但是听他述说的口吻和眼前的实际情况倒都符合之前福克带到主星去的信息。莫星瞳现在想知道福克是否只是单向和林索亚汇报，雷鸣知不知道福克服用促进剂的事？正当他要开口询问，却一眼扫到了百来间玻璃房尽头的墙上有一个暗暗发光的密码器，他心中一凛，侧着身子假意观察一名受害向导，却朝那个方向悄悄放出了自己的精神触丝。
然而这密码器所在墙体不知用了什么材料，竟然密不透风到可以屏蔽向导的精神触丝，这倒是和二温子那间圆梦酒吧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有密码的地方就一定有秘密，既然暂时进不去，那就先从眼前的这个下手吧。玻璃房外的记录仪上显示，这个向导已经退化到“护卫”级别，但只要不退化成普通人，那他曾经的精神图景就还在。莫星瞳将精神触丝快速探入玻璃房内，第一次用自己的向导技能做这样的事，他还真有点紧张。
闭着眼睛盘腿坐着的护卫因为精神重创看不出死活，对一个次席向导的强行窥探毫无抵抗之力。只是几秒的时间，莫星瞳已经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一切，虽然不是全部，但也足以激起他对密码墙背后世界的好奇心了——这个护卫在第一天退化时就被带入过那个世界，他的精神图景里充斥着消□□水的气味、雪白的墙壁、冰冷的测试仪器、一排排整齐的试剂管还有看不清原貌的瓶瓶罐罐，这些都像极了莫星瞳曾经工作过的基因研究所，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这里就是双子星上的基因研究所或者说是人体实验室！可是莫星瞳没有更多的时间探索下去了，他听到了雷鸣靠近的声音，没关系，现在就收回精神触丝，雷鸣发现不了，而隔壁这个秘密实验室，必须晚点再来探察！
林索宇的任务完成得就有点尴尬了。他在见林索亚之前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心理建设，但是真的见到姐姐了，还是忍不住气上心头。
侍卫向林索亚通报了来者何人，林索亚站在环形指挥台的正中央缓缓抬起头来。她的面前是整个双子星的实时模拟沙盘，哪里出现了危情，哪里发生了自然灾害，几秒以内林索亚都能从沙盘中得到警示，她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她和这里的工作人员共处一室，不拘小节，同甘共苦。
看来她是个实战派，林索宇心里想着，如果抛开家事不谈，他美丽的姐姐一颦一笑都像极了柔中带刚的尹筱清——没有人会随便亵渎她的美丽，但同时，也没有人会忽略她与生俱来的魅力。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林索宇开门见山。
“好啊，我不介意。”林索亚说，眼神依旧不屑。
林索宇被领到指挥室的里间，其实就是一间简单的会议室，但是隔音效果相当好。
“你知道，我可以选择不来。”林索宇先开口，“但我来了。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我想好好问你几个问题。”
“我就在这儿，你可以开始问了。”林索亚双臂环胸。
这是在自我防卫，林索宇从林索亚的肢体动作上判断。
“为什么？”林索宇这次开口显得有点艰难，“为什么你要伤害我？你的亲弟弟？我有做错什么事吗？”
林索宇注意到林索亚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
“你就是为这个来的？”林索亚轻哼了一声，言语间尽是不屑，“我的亲弟弟？！我的乖弟弟！看来我们的爸爸妈妈什么都没告诉你啊。他们果然还是老样子，并没把我放在眼里。你什么都没做错，林索宇，可这就是我最讨厌的一点！”她的表情如暴风雨前的天空迅速阴沉下来。
林索宇对此无言以对，他根本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林索亚看出来了。
“不明白吗，少将大人？”她说，“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小就照着统帅的标准被教导，你什么都好，什么都没做错，好运气都跑到你那边儿去了，连你那个曾经让人耻笑的末席向导都能在一夜之间变得宇宙无敌。。。。。。我呢？”她越说越激动，“我出生得比你早，觉醒得却比你晚，我是个女孩又是个向导，林辉剑对我不闻不问，我什么时候觉醒的他都不知道，就因为军事法早就规定了普通人或者向导不可以成为星球统治者！”
林索宇双眉紧蹙，他极力搜刮脑海中过去十几年甚至更久远以前他和林索亚在家中的所受待遇。
是的，没错，自他懂事开始，他就是父亲口里的“接班人”，是宾客嘴里的“翻版林辉剑”，他要什么有什么，顺风顺水无忧无虑，林辉剑从外面回来第一时间都会亲热地喊着他的名字，把他抱在怀里。父亲只要一有空就会教林索宇用枪，陪他玩耍，为他洗澡，直到进军营前，林索宇几乎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那么，林索亚呢？林索宇的记忆开始模糊起来，他隐隐觉得，每一个父子之间的温馨时刻，总会有尹筱清的身影，但是从来都没有林索亚的身影，以前的他从来没在意过，现在想起来，并不是林索亚从未出现过，而是因为她刻意地避开或被避开了。再后来，林辉剑为林索宇请了各种技能培训的老师，从早到晚的课程全都排满了，弟弟越来越忙，与姐姐的交流也就越来越少，有时候连一家人吃晚饭的时间都看不到她。最糟糕的一次，林索宇路过书房，听到了父亲和尹筱清的谈话，大意是说林索亚想参军，而林辉剑不同意，理由是因为林索亚没有觉醒，普通人入不了预备营，参军的结果只能是普通军人而不是至高无上的特种兵，但是，林家从来不会在普通军人的名单里出现！那意味着对这个姓氏的贬低和不敬！“同样是军人，同样是保卫星球，贬低什么了？对什么不敬了？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林索宇，你会同意吗？”那是林索宇第一次听到姐姐扯着嗓子不顾一切地呐喊。接着，是一阵可怕的静默，再接着，是响亮到更可怕的摔门声。自此以后，林索宇再想去姐姐的房间找她倾诉，能得到的回应就只有隔着房门寥寥几个字的拒绝了。当时，林索宇自己也才刚觉醒一年，成天忙着参加各项训练，虽然知道姐姐不开心，却被时常拒之门外，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只是因为这个吗？”过了好一会儿，林索宇才怔怔地问道，他不明白，就算这是父亲偏心的过错，但也不至于让从小性情温顺的林索亚产生那么大的恨意，非要用背叛父亲的统治地位并伤害他心爱的儿子这样极端的手段来泄愤。
胸口起伏不平的林索亚抬起一双杏眼，看起来对这个问题十分不满，“只是因为这个？林索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对了，你不知道！你那么纯洁，那么优秀，对你的母校那么尊敬，他们怎么会把所有的事情全告诉你呢？整个星际联盟都不会知道！林辉剑眼里只有卡布里星球军事管理学院纯净而高尚的名誉，只有林这个说一不二的姓氏！他以为一切都能在他一手遮天的安排下平安无事！可是。。。。。。”林索亚红了双眼，她的身边出现了那个曾经狠狠鞭打林索宇的女人，那个林索亚的精神体——愤怒的萧萧！
林索亚的神情让林索宇感到不安，萧萧似乎在响应主人激动的情绪，她的手握住了铁鞭的柄端，随时准备为主人找到发泄的对象，林索宇紧张地思考着自己是否需要回击，是以怎样的力量回击，耳边姐姐质问的声音和嗡嗡的轰鸣声同时响起，“他有想过我吗。。。。。。”
砰砰砰，三下急促的敲门声，林索亚的一个侍卫没等应答就开门闯了进来，他一脸不安地说，“林小姐，有人闯入了实验室！呃。。。。。。”他瞟了一眼林索宇，决定实情禀报，“。。。。。。是最里面的那个实验室。”
第26章 第 26 章
莫星瞳没有和自己的小分队回休息区。他在仓库门口和雷鸣道了晚安，随即假装跟着卫兵往回程的道路走，却在走到一半时偷偷地绕了道往折返方向跑了。他要再次去那个仓库探一探密码墙后面的世界。
虽然雷鸣和林索亚都表示林索宇他们可以在军事辖区内自由走动，但是莫星瞳心里很清楚，所谓的自由并不是没有范畴的。躲开路上的巡逻兵对莫星瞳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怎样才能进入仓库，找到破解密码的办法呢？他隐身在仓库大门斜对面的两座自动加油器后，稍稍思索了一阵。
五分钟后，仓库门口的岗哨端着武器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突然，“砰砰”两声，斜对面形状类似加大版火箭筒的加油器爆裂开来，一个巨大如猛兽的影子闪入夜幕，裂开的加油器碎片夹杂着许多碎冰块，宝贵的燃油从裂缝和地底下不断地汩汩外涌。一个哨兵条件反射般端起手中的激光枪，另一个哨兵立刻阻止了他，“别开枪，会爆炸！”然后他一边架起了战斗的姿势朝 200米外的加油器走去，一边朝通讯耳麦里呼叫支援并汇报情况。
就在两个岗哨刚离开十米左右，仓库大门就打开了，里面陆陆续续又跑出了一小队卫兵，一个像是队长的家伙正要发号施令，就听200米外先是传来了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声，轰轰几下，整座自助加油站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我的。。。。。。”这下队长可慌了，他对着通讯器呼叫，“加油站需要紧急支援，有枪声，加油器燃油泄漏，发生爆炸，发生爆炸！急需立刻派人来灭火！再说一遍。。。。。。”
这巨大的火浪吸引了仓库里大多数卫兵的注意，而莫星瞳也趁乱一个闪身进了仓库。他没有等待和犹豫，在几乎90％的卫兵跑出仓库乱作一团时，他沿着一个个玻璃房的阴面以疾风迅雷之势移动到了密码墙边。也许是因为紧急状态下肾上腺素的飙升导致的五感异常敏锐，正当他考虑如何能不引起第二轮骚动就进入墙的另一面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底下有哨兵和向导发出的信息素，虽然不很强烈，却是如此清晰。
莫星瞳立刻朝自己脚底下看去——整个仓库由打磨毛糙的岩石拼接成地面，未做任何抛光或修饰，惟独自己脚下这两平方米左右的岩石地，不仅颜色更深，纹路也更清晰。他趴到地上，微微闭眼放开精神触丝，很快，他便睁开眼皱起了眉头——极其细微的缝隙中不仅有空气流动，而且信息素的发散更加明显杂乱，这里有个地下世界！墙上的密码器也许只是个糊弄外人的假把式，墙的另一边什么都没有，真正的秘密其实是在他的脚底下！
外面的吵嚷声开始向仓库内聚集，莫星瞳深吸一口气，一边观察岩石地上的纹理走向，一边用手掌试探着去挪动看似对称的两块石板，一、二、三！石板在被摸到某一个特殊的定点时自动打开了！地下世界展现眼前，信息素扑面而来！那些焦躁的、恐惧的、痛苦的、绝望的。。。。。。虽然微小虚弱，却全都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一般拼命地往外发散。
莫星瞳先放出了斯诺为自己勘探了一下地下有没有把守，在得到否定答复后便沿着伸缩梯往下移动，待到他完全站定后，终于看清了这个超大的地下实验室。
这里的看守人数并不多，大多只守在几间透明实验房的门口，还有几个则在整个区域来回走动巡逻，莫星瞳下来时正好躲过了这一波巡逻。
在没有任何遮挡的实验室里，简陋病床上躺着胡言乱语、神色诡异、不得动弹的几十个特种兵——他们大多失去了行动力，看起来犹如待宰的羔羊般无能为力。几个穿着白色医护服的实验员正各司其职，其中两个在给一个全身赤/裸、昏迷不醒的士兵注射某种试剂，莫星瞳定睛一瞧，那个被他们扔在一旁的瓶子大小形状正和他在福克床边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的心跳通通通地快如鼓点，额头和手心都渗出一层薄汗，他强迫自己压下过快的心跳，屏息凝神，观察寻找有用的信息。
那个被注射了试剂的士兵现在被扶了起来，他双臂耷拉，眼神空洞，肌肉僵硬，看上去像个木偶又像个机器人。一个实验员推了他一把并且叫了一声，“走！”那士兵便如同行尸走肉般朝前走着，另一个实验员嘴角一咧，哼了一声，“这次的耐受度应该可以了。”说完，他抄起桌边的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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