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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NPC想害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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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息不稳的颤了颤,房门突然被推开,紫苑嘀嘀咕咕的走进来:“把那些人放进盘龙山,又不让我看,姐姐到底想干嘛?叶——大师兄?”
殷玄弋背对着门口,他侧过脸淡淡道:“出去。”
紫苑不明所以,但见殷玄弋脸上颜色褪了个干干净净,不放心的问:“大师兄你不舒服吗?”
殷玄弋还是说:“出去。”
紫苑咬了咬唇,一转身出了门,他把门关上,迟疑着在门口道:“大师兄,你灵力还没恢复,不要再动修为了。”
门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扁扁嘴,一步一挪的走了,走两步突然想到什么,蹦蹦跳跳跑到另一间屋里,一转屏风来到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少年,身上粗略的盖着被子,苍白的胸口跟脚踝一前一后的裸|露在外面。
他头发奇长,有几束蜿蜒着落到了床下,像一汪漆黑的幽泉,泛着莹莹的冷光。
紫苑很少能见到男孩子,这少年又跟他差不多年纪,他一心生出些亲近,几步走过去,粗枝大叶的给他扯了扯被子,妄图不让对方胸口着凉。
他这前面一扯,后面大半条腿就露了出来,一直露到了腿根。
紫苑往后一瞧,觉得这被子忒短,连个少年都盖不牢,他又忙忙转过去要向后扯。
少年的腿纤细笔直,跟脸一样苍白,腿根上绕着圈头发,隐隐有点发青,紫苑见那头发缠得怪异,伸手想帮他散开,手刚一碰,那头发却自动滑下来,他定睛一看,差点叫出声。
只见一条手指粗细的墨绿色小蛇昂着脑袋警惕的盯着它,小蛇脑袋滚圆,獠牙外露,鼻子顶天立地的长在脑袋顶,真正是用鼻孔看人的架势。
紫苑再一看,那半立的蛇身覆盖着细嫩的墨色鳞片,肚子上还长了两只细骨伶仃的爪子,分明是条小龙。
他咽下一口惊呼,好奇的打量那条昂首挺胸的小龙,他以前不过从书籍记载中见过,第一次见活的又新鲜又刺激。
他立刻伸着手要去摸它,小龙不咬他,却也不给他摸,滑着身子“刺溜”钻进被子里去了。被子下拱出一道隐约的痕迹,一会后,他又从少年胸口探出头来,鼻孔朝天的大脑袋亲昵的蹭了蹭少年的脸,喷出一点浅薄的龙息,接着盘成一团窝在少年胸口,又警惕的看了眼紫苑,才把脑袋埋进了身体间。
紫苑惊奇的睁大眼睛看着,末了不满的嘟哝道:“一个养娃娃一个养龙,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哼。”
这时候,外面昭然的声音传来:“紫苑,你在哪?大师姐找你。”
紫苑赶忙跳起身,一边应一边出了门,昭然指给他方向:“大师姐心情不好,你乖一点,别惹了她不高兴。”
紫苑疑惑道:“你们去盘龙山做什么,为什么不许我跟着?”
昭然脸色一僵,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紫苑越发奇怪,他疾走了两步,却又放慢脚步,不疾不徐的去敲了燕凌的门,规规矩矩道:“大师姐,是我。”
燕凌道:“进来吧。”
紫苑推门进去,燕凌正端端正正坐在桌边,他本能的开始反思自己做过什么惹了燕凌不开心的事,燕凌却说:“别站在门口,过来坐下。”
紫苑掩了门过去坐下,目不斜视坐的笔直,连错在哪都不知道,已经先行一步开始悔过。但他忏悔了半天,燕凌却没了下文,只是安静的坐在他旁边。
紫苑小心的抬眼去看她,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好,当即道:“姐——大师姐,遇到什么事了?大师兄不是说蛟龙已经解决了吗?”
燕凌淡淡瞥了他一眼,静了半天,才轻声道:“没事。”
紫苑知道肯定有事瞒着他,但又不好问,他看到桌上有茶水,就给燕凌倒了杯茶,不声不响的递过去。
燕凌愣了愣,接过茶杯,茶水温热,熨着她冰凉的指尖逐渐回暖,她缓缓闭上眼睛,眼前却不由自主浮出一些画面。
那些染了邪性的镇民,在盘龙山上互相撕咬,她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毫不犹豫的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燕凌猛得睁开眼睛,瞳孔骤缩,紫苑一直偷偷看她,当即吓了一跳,站起身脱口道:“姐,你怎么了?”
燕凌浑身一颤,不过一会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她抬起眼睫看了紫苑一眼,淡淡道:“你出去吧。”
紫苑嘴唇快速嗫嚅了两下,突然狠狠道:“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我已经长大了,你要保护我到什么时候?”
燕凌一下冷了脸,出口就是一喇冰渣子:“整日里贪玩,岁数也不过白长!你看看你这几年,修为可有长进?还有脸说自己长大了!”
紫苑也生起气来,他突然大吼一声:“你每次就只会跟我提这个!你从来都不会关心我!我讨厌你!”他一扭头,气势磅礴的撞门出去了,撞出去两步,又回身“碰”的拉上门,竟然还记得要关门。
他红着眼睛狠走了几步,嘴里叽里咕噜冒出一串不明音符,又忽然就地蹲了下来,抱着脑袋呜呜道:“完了,又要受罚了,啊啊啊!”
燕凌盯着那被甩上的门,居然铁树开花的笑了一笑,她把杯中的茶水慢慢饮尽,自言自语的轻声说:“从小说到大的讨厌,也不知道换个词。”
她笑了一会,面色又逐渐冷了下来,皱着眉头再也没露出声色。
娘子井这件事,真是一点都不愉快。
事无完美,人无回天之力,有些东西终究不可挽回。
所修之道,所握之剑,指向的究竟是谁。
……
两天之后,叶迟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他这一身皮肉比他内心的公主病还要病入膏肓,动不动就要歇菜,偶尔爆发点小宇宙,也爆的半途而废。
娘子井镇中处处哀歌,他抱着鬼娃娃闲闲的在死气沉沉的街道上走了走,殷玄弋与他并肩而行,叶迟闲不住的跟他天南海北的胡扯了一路,中心思想是想到什么扯什么,从北斗七星七现二隐之说扯到隔壁老王家的孩子长得像临街的老赵,基本都在扯淡。
殷玄弋十分容忍他的扯淡,惜字如金的沉溺其间,细细看着他的脸色。
叶迟额间一滴血色若隐若现,随着他的情绪起伏,激动时方才露出端倪,像勾沉殿弟子在额心画的一粒朱砂,美得不露声色。
他们走着走着拐到了娘子井旁,娘子井早已成了枯井,听老镇长说要将它填平了,让它再害不了人。
井旁许愿树枝繁叶茂,无数红线结穗的许愿签缠绵其上,叶迟手贱的招了块下来,读得朗朗有声:“安息木共有两株……”他住了口,看下去。
安息木共有两株,另一株在骊山,老母殿圣姑姑手中,望珍重——良沅留。
第29章 骊山老母(一)
骊山老母(一)
殷玄弋本不愿与叶迟一般去偷看别人的许愿牌; 但一听他念出“安息木”三个字; 他先是一愣,随即就看了过去。
安息木虽是一直在他胸口; 他却并不很了解它的来历; 只做是生来便有,偶然从师尊处听得只言片语; 也不过知道是用以压制体内的金乌,至于来历,逸虚真人含糊提过鬼族,并不详谈。
签子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叶迟凑近了细看,只见写道:安息木一木双生; 一舍之内可互为感应,后为鬼王分赠无界掌门与圣姑姑二人,以示交好。
良沅身为外挂实在不敢苟同; 但若论科普; 无人能出其右。
叶迟食指绕着许愿签的红绳,笑嘻嘻把签子在指尖转了一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殷玄弋止住他乱晃的手,那红线也不知道叶迟怎么绕的,在他指间打了结; 一时竟拿不下来,殷玄弋就托着他的手看。他仔细看过一遍,看完也不放开他; 维持着这个稍显暧昧的姿势,看向他淡淡道:“良沅是谁?”
叶迟手被他拿着,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被他一看,突然起了一点不自在。不过不自在归不自在,该糊弄的照样糊弄,他当即装傻道:“这签子既然是挂在许愿树上,那这位叫良沅的义士应当是娘子井镇里的人吧。”
殷玄弋定定的看了他一会,一言不发的放开了他的手。
叶迟跟自己的手指面面相觑一会,他眨巴下眼睛,把那一撮心虚按死在心里,毫无逻辑的义正言辞道:“别人的许愿牌多数祈求姻缘功名,他写的这么清新脱俗,肯定是条老光棍。”
殷玄弋还未回话,许愿树枝叶间忽然起了一股细风,他眼睛立刻斜过去,眼中冷光一闪而逝,却又不露声色的对叶迟说:“先回客栈。”
叶迟似有所觉的看过去一眼,许愿树枝叶层叠如盖,并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到底有没有异常他心里清楚,也就顺水推舟的随着殷玄弋往回走去。
待他们走后,老光棍良沅半现半隐的蹲在许愿树上,面无表情的把手边能砸的许愿牌全砸了。
……
叶迟跟着殷玄弋回了客栈,他先去房里瞧了瞧鬼娃娃,鬼娃娃依然是昏睡着,似乎是知道叶迟回来了,喉咙里“咕噜咕噜”冒出几个音,仍是一动一动的趴在床榻上,似乎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叶迟伸手把它抱起来,它小脑袋萎靡不振的蹭了蹭叶迟,又不肯动了。
它上次吞食一个染煞的魂魄,睡不过一个时辰,这次把四象封神阵整个吞噬,已经睡了好几天,依然是没精神。
叶迟多少有些担心,他摸了摸鬼娃娃的小辫子,这俩小辫子跟两个小雷达似的,十分能反应主人的精神状态,这时候又是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之上,可见主人是十分不精神。
外间忽然起了一阵骚乱,叶迟听到了紫苑的声音,他抱着鬼娃娃出了房门,就见外间长廊上站了三个人。
一个少年浑身赤|裸,头发散在身后拖至地面,正惊慌的四处乱看。紫苑站在他两步之外,只听他气呼呼的道:“你怎么又把衣服脱了!我好不容易给你穿上的!”
还有一个人是燕凌,她一个女子,面对一个光溜溜的少年居然没露出一丝尴尬难为情,只是静静的打量着他。
叶迟走过去,少年见了叶迟,仍然惊慌,但看他眼中神情分明是不认识叶迟:“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叶迟想了想,说:“你不认识我?”
少年警惕的摇摇头,他背后长发忽然一动,一条细小的蛇类钻出来,蜿蜒着盘到了他肩膀之上,叶迟定睛细看,觉得这小蛇有点面熟。
殷玄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叶迟恍然认出那小蛇,他当即轻声问殷玄弋道:“蛟龙不是死了吗?”
殷玄弋看了他一眼,才低低回道:“蛟龙修行千年,即便元神散尽,依然能留得一线生机。”他眼光轻轻带过少年肩膀处的小龙,又回到叶迟身上,再道,“它内丹已毁,心智俱散,不过一条普通水兽。”
叶迟继续跟他说悄悄话:“心智俱散,还能如此亲近他……我倒是十分好奇,他们之前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燕凌这时候问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表情一呆,喃喃着说:“我叫、我叫……我不知道……”
紫苑惊奇:“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吗?”
少年皱着眉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
燕凌眉毛微扬:“这么说,之前做过什么也不记得了?”
少年茫然的点点头,他见燕凌一张冰山脸,又听她这样问,不确定的反问道:“我……做了什么?”
燕凌并未搭理,而是递了个眼神给紫苑,直截了当的吩咐:“把他绑起来。”
少年立刻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叶迟也低声问道:“这是要抓他去哪儿?”
殷玄弋:“他伤人性命,本不该活,蛟龙以元神化了遗愿,希望他活着,无人再能伤他。”
叶迟若有所思的道:“所以是抓回无界山,关起来吗?”
殷玄弋点了点头。
他们一问一答的间隙,紫苑已经听话的用三清链把少年给绑好了,少年挣扎起来:“你们凭什么绑我?放开我!”
这时候老镇长恰恰过来,他听说了他们要走,最后来尽些礼数。
镇中办了二十几家丧事,老镇长已是心力交瘁,虽是没有人指着燕凌的鼻子骂她杀人,不过镇中百姓已是对她十分不耻,恨不得她能早走。
人原本就是很奇怪的生物,危机一经解除,痛失亲人的仇恨立刻就转移到了无界山这些弟子身上,只怪他们非但不救人,反而要赶尽杀绝。
燕凌心性颇为高傲,并不屑与这群普通人争论辩解,她做了应该做的事,把危害降到最低,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问题。
老镇长一来就见他们土匪似的要绑人,当先吓了一哆嗦,待看清绑的是谁,他疑惑的喊了一声:“小紫?”
少年向老镇长看去,并不认得,他记忆全失,谁都不认识,醒过来就只有一条小蛇陪着,下意识就十分亲近。
燕凌瞥了眼老镇长,不想多费唇舌,让紫苑先带着少年进屋,自己与老镇长客气的说了些场面话,算是辞别。
她是十分不会做人的,一门心思钻在修习上,对人情世故先天不足,后天萎缩,应付这些事只会冷着脸让别人识趣就快滚。
如若处理这件事的是明泽,断不会弄成现在这种僵持的场面。
等燕凌离开,老镇长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正打算走,叶迟却拉住他,一脸无害的问道:“镇长,你认得那少年?”
镇长见他面善,加之先前又帮过他们,如实道:“怎么不认得,小紫这孩子小时候总要偷吃祠堂的贡品,被抓到过几回,我见他年纪小,又无父无母,可怜的很,就没忍心责罚,后来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过自打王老爷死在祠堂里,我就再没见过他,王老爷家里人一口咬定是小紫杀了人,还山上搜过一回,没找着,我还当他已经离开镇子了……”
叶迟问:“王老爷是什么人?”
老镇长撇了撇胡子,突然换了种腔调:“那老王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不是冤死,只可怜了那孩子。”他又问道,“你们这是要带他去哪?”
叶迟随口扯淡:“那位很凶的大姐看上他了,绑回去……”殷玄弋不声不响的斜过去一眼,叶迟立刻音一转,顺畅的接道,“做弟子。”
老镇长居然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容,原来在他们心里,无界山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能做弟子必然是好福气。
等送走了老镇长,叶迟笑嘻嘻道一句:“真稀奇。”这所有的因果,不过是蛟龙从王老爷手中救了小紫种下的祸端,发展到这个地步,真是始料未及。
燕凌做人不行,做事却一向利落,娘子井的事处理完毕,她即刻就带着小紫与勾沉殿弟子打道回山,他们走了,殷玄弋却留了下来。
叶迟搂着他的肩膀大喇喇道:“大师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们现在去哪玩?”
殷玄弋也没挣开他的手,微微侧头看着他,静静道:“骊山。”
叶迟点头:“也是,总不能老让你放血。”他不过以为他额间的是一滴再平常不过的血,却不知它是从殷玄弋最贴近安息木的心口挖出来的。他十分没把这当回事,吵着闹着要步行前往,直至很久以后他知晓时,摸着殷玄弋的心口问他:“疼吗?”殷玄弋也只是轻轻笑了笑。
他那时候已经能笑得十分自然了……
他们从盘龙山出发,走了小半个月才到达骊山,中间殷玄弋又给叶迟续了五次血,每次都是在叶迟昏睡之时,等到他醒来,殷玄弋依然是一副清冷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失血的端倪。
鬼娃娃早几日就恢复了精神,又能活蹦乱跳的爬来爬去,叶迟十分高兴,总觉得这个不会喘气的比旁边会喘气的还要多几分生气。
骊山在盘龙山以西十万大山之间,群山环绕,山间层翠叠嶂,明明没有很高,却又云遮雾绕,看它就像看一个娇羞的少女,像隔着层面纱,无法得见具体长相。
殷玄弋还未靠近骊山就已经感应到了另一株安息木的存在,那许愿牌上所述果然不差,安息木一木双生,一舍之内能互为感应。
越靠近骊山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叶迟依然一路闹,树林子里都能跟鬼娃娃一并打两个滚,十分没见识的大惊小怪,还非要拉着殷玄弋一起大惊小怪,把丢脸当乐趣。
大概他自己都不记得,他当初从无界山下来,可是规规矩矩走去的娘子井镇,对道旁风景也只是不削一顾,枉论在里面打滚撒泼了。
第30章 骊山老母(二)
骊山老母(二)
两人终于还是走到了骊山脚下; 叶迟滴溜着眼睛四方环顾; 见其上仙瘴丛生,方向不明; 倒比无界山还要危机四伏; 其中不过住着一人,却要弄出这般阵仗。
“这圣姑姑是何方神圣; 一人霸着山头,还不许人上去?”叶迟一只手臂挂着鬼娃娃,两张脸齐齐向着迷雾遮眼的大山之内,他唏嘘一声,鬼娃娃就“哇哇”应和一声,一前一后的唱起了别人听不懂的诡秘小调。
殷玄弋看过去一眼; 道:“师尊曾经提过,圣姑姑乃九天玄女,有通天之能。”
叶迟心道:“蛟龙都非真龙; 这玄女恐怕也不是真仙。”他口中说; “真有这么厉害?”
殷玄弋不答,他指间探出一股灵流,笔直的撞在前路仙瘴之上,光影一闪,瘴壁连波澜都未起; 仍是不露声色的伫立在哪里。
殷玄弋不过随手一试,这时候却恍惚一愣,叶迟已经走了过去; 他虚虚伸出手摸过去,还未靠近仙瘴就感觉体内灵气一荡,整个人竟然倒飞出去。殷玄弋立刻掠过去接住他,揽着他落地后轻声问道:“没事吧?”
叶迟被他揽在怀里,话音就起在他耳边,让他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耳鬓厮磨的错觉,他不觉一呆,下意识摇了摇头。
殷玄弋搂着他并不放开,叶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从盘龙山一役,殷玄弋似乎变得跟从前不太一样,不再动不动被他气得甩袖子冷脸,反而越来越不动声色,还似乎有点太“粘”他了。
他愁肠百结的想:“这是什么路数,以不变应万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还没想出个结果,殷玄弋忽然道:“此处的结界跟庙前村孤庙外同出一源,应是一人所为。”
叶迟当即一愣,他一直觉得圣姑姑这个称呼似曾相识,这时候两处串到一起,终于抓住了关键,他不禁喃喃道:“圣姑姑……圣姑仙子!难道——”他看向趴在他胸前一脸笑模样的鬼娃娃,这才说下去,“它生母竟然是九天玄女?”
良沅曾今说过,鬼娃娃生父为慧法大师,而慧法大师又是妖狐的儿子,联想到入境所见,鬼娃娃父母一人修佛,一人修道,只是没想到佛是妖僧,道是玄女,它这身世真不是一般的错综复杂。
叶迟越想心里越通透,他离开殷玄弋的怀抱,慢慢走回仙瘴之前,垂了头看向眉眼弯弯的鬼娃娃,突然就清斥一声:“鬼娃娃,开瘴!”
他话音一落,鬼娃娃额心金红竖线立显,一弹指间,第三眼洞开,无珠白目在金红纹路簇拥中诡谲绽放。
叶迟屏息凝神,抱着鬼娃娃一步一步跨入屏障之内,殷玄弋神色一动,即刻跟至,握住他一只手,同他一并进入仙瘴之中。
遮眼的瘴气终于散开,山中翠色鲜嫩,花红遍野,一派生动景象,叶迟刚想夸一夸鬼娃娃,鬼娃娃突然“呀”的叫了一声,它双目斜上而飞,金瞳渐开,叶迟不明所以,周围景色却忽然一下扭曲褪色,再一看,他们竟然还在原点。
他心中一动:“这是怎么回事?”
殷玄弋就站在他身边,沉吟道:“圣姑姑通天罡三十六法,这应是六甲奇门中阵奇门。”
叶迟眨巴下眼睛,把鬼娃娃托起来:“你娘也忒强了。”
鬼娃娃吧嗒两下嘴,“咯咯”笑了一声,好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叶迟知道它听得懂,但瞧样子却像对生母无甚兴趣。
他心想:“这小鬼竟然不恋母。”转而对殷玄弋说,“看来一时半会是上不去了,我们走吧。”
殷玄弋侧目看他,叶迟道:“来时我见山阳有人烟,反正也上不去,先去那里歇歇脚,再想办法。”
殷玄弋道:“好。”
他这一声好叶迟听着十分古怪,仿佛自己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一样,他心中一想,口中已道:“大师兄,我这一路说什么你都不反驳,这是要嫁鸡随鸡……呸,什么鸡,再不济也是凤凰!”他这话没绊倒殷玄弋,说到半路倒把自己给绊了,当即横眉怒目的先骂了自己一通,骂完早忘了之前想干嘛,糊涂账一般不了了之。
殷玄弋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没接茬。
后半晌,叶迟终于反应回过,开起了事后炮,他眨巴着眼睛娇羞道:“大师兄,你真要对人家以身相许呀。”
殷玄弋冷冷瞥他一眼,没理他,长腿一迈就走远了。
叶迟先是一愣,接着眉飞色舞的跟上去,嚷嚷道:“娘子,你等等我!”
殷玄弋生生哽了一下,脸都黑了。
骊山之南数里地卧着一个稀稀拉拉的小村子,相去甚远的散落着几户人家,像撒的一把七零八落的豆子,不小心滚远了,没一个挨在一处。
两人缓步而至,叶迟举目一眺,见一个农妇在地里忙活,他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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