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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NPC想害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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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骊山老母神色几变; 周身轻纱被灵力鼓动,无风自舞,像一只天仙般的蜘蛛精。叶迟心里憋着一股劲; 自我感觉无坚不摧; 一手抱着鬼娃娃,一手提着桃木剑,只想以卵击石。
  他们就这样两两对望,看谁都不顺眼,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月华依然从头顶洒落; 在池塘莲花花叶间缱绻流连,叶迟手中木剑亮了亮,骊山老母眼神瞥过; 忽然道:“这把剑怎会在你手中?”
  叶迟恍然想起,自己这把获得绑定、无法丢弃的新手武器原主正是骊山老母,他淡淡道:“圣姑姑想拿它回去?”
  骊山老母眉头微蹙,上下打量一番叶迟,眉心蹙的更深:“为何是你?”
  她这话问的似乎另有隐情。
  叶迟刚才怒火冲头只想把骊山老母揍一顿,现在一冷静汗就下来了,他扪心自问到底哪来的自信能打得过骊山老母,扣了半天心门没问出所以然,立马怂了,讪讪道:“这事说来有点复杂。”该怎么解释,这是系统奖励的新手武器呢……
  骊山老母却不再言语,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数遍,像审视一件物品一样,看的叶迟寒毛都起来了。最后她目光落到鬼娃娃身上,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空洞,低声说了一句:“原来……”
  叶迟:“原来什么?”
  骊山老母神光一凝,十分耐人寻味的瞥过他一眼就不再看他。她转向殷玄弋:“殷……掌门真人可好?”
  殷玄弋垂了眸恭敬道:“师尊一切安好,牢圣姑姑挂心。”他心里始终系着山脚百姓夙愿,终是道,“恕晚辈无理,圣姑姑可否放回山下青年。圣姑姑今次下山,定然也见了他们苦处,人口零落,若再这般下去,终有一日,骊山脚下将再起不了人烟。”
  骊山老母轻轻一笑:“你这是在为他们请愿?”
  殷玄弋道:“修道之人,行敏善,思过人,道义天下,还请圣姑姑行个方便。”
  叶迟听他们跩了半天马虎眼,干脆道:“你绑了他们又没什么用,留着还占地方,放下去生生烟多好。”
  骊山老母瞥他一眼:“你怎知他们没用?老身偌大一个老母殿,哪里不需要人手。他们做些粗活十分好使,老身用惯了。”
  殷玄弋本来就要说通了,被叶迟一开口就搅了黄水,叶迟震惊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骊山老母道:“整日里一个在眼前晃看的腻歪。”
  叶迟跳脚:“你当换衣服呢,还每天不能重样!”这可关系到他的任务!
  骊山老母冷笑一声:“刚才的事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当没事了一样,就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这等闲事也敢贸然插手。”
  叶迟涎着脸道:“那些凡夫俗子怎么配得上玄女姐姐,反而污了你神仙一般的地方,改日我抓个灵啊仙啊的孝敬你你看可好?”
  骊山老母拂了拂广袖,漫不经心道:“老身不过一介堕仙,可担不起玄女之名。”
  叶迟再道:“你就忍心那些女子活活守寡?凡人女子容颜易老,你过个十年二十年再放他们丈夫回去,两张老脸相看两相厌,多造孽啊。仙子姐姐你那么善良,一定不会希望看到这样。”
  骊山老母嗤笑道:“善良?你倒是尖牙利嘴,前一刻说老身心狠,现下倒变善良了?”
  叶迟揖了一礼,嘻嘻笑道:“仙子姐姐见谅,晚辈是一时气糊涂了。照他生父认死理的性子,它能存活下来,定然是仙子姐姐舍命相护,你心念它,做娃娃以解相思,是晚辈不识好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骊山老母脸色绷了一绷,倏忽笑了:“好一副伶牙俐齿,你当你故意激怒老身,老身看不出来吗?”
  叶迟做惊恐状:“仙子姐姐恕罪。”
  骊山老母掩唇一笑:“你倒是十分有趣。”
  叶迟极尽讨好之能,直接出卖了鬼娃娃的色相,他拎着鬼娃娃把它放到一个木人头顶,木人脑袋一转,鬼娃娃趴在上面拍着手“咯咯”笑了,木人驮着它走动起来,鬼娃娃眉眼弯弯,还是没心没肺的笑。
  骊山老母笑着看了一阵,脸色却渐渐寂然,她叹出一口气:“罢了,终是老身一人的苦楚,与她们又何干……”
  她手里捏诀,一道灵气冲天而起,骊山之上仙瘴落下,遍布山中的男子神情呆滞的往山脚行去,行出山门,到得山脚下,突然清醒过来,却如大梦一场。
  叶迟也很快接到了完成任务的提示。
  【完成任务:为情所困。修为等级提升至38级。功能开启:开慧眼。赠送限时体验功能——开法眼,该功能将于二十四时辰后失效。】
  开法眼就是能见鬼,叶迟知道,只是这慧眼又什么?
  他转着脑袋瞪大眼睛看了一圈,骊山之上有圣姑姑镇守,没有阴灵,周围十分干净,而所谓的慧眼他也没看出来。他又转回头看向骊山老母,突然发现她头顶浮着一行金色问号,叶迟奇怪,又看殷玄弋,同样在他头顶看到一行金色问号。
  那行小字不过显现一瞬,一息之间也跟云一样散了。
  他觉得怪异,再看鬼娃娃,却什么都没看到。
  骊山老母勾了勾手指,两个小木人重新回到她脚边安静站好,鬼娃娃扭了头看她,她却别开眼睛,对叶迟说:“你抱它起来。”
  叶迟这才收了心绪,却奇道:“你不抱抱它吗?”
  骊山老母道:“并非不想,只是不能。”
  叶迟乖觉,不再多问,他把鬼娃娃抱起来,见骊山老母欲走,忽然道:“你夫君对你一往情深,你们因它而生嫌隙,既是天意,往事不可追,来世不可待,何不寻他回来?从此神仙眷侣岂不快哉。”
  骊山老母停了停,只道:“老身早已与他恩断义绝,此事绝无转圜。”她说完,翩然离去,似如话中所说一般潇洒。
  叶迟见她走远,低头捏了捏鬼娃娃的鼻子:“你娘真是一条汉子,甩了就是甩了,坚决不吃回头草。”
  鬼娃娃小鼻子一抽一抽,它平时也不用呼吸,只有闻味道的时候才会用上鼻子,叶迟逗一逗它就上钩,十分缺心眼。
  叶迟叹一声:“傻点就傻点吧,好养活。”
  殷玄弋在旁边一直看着他,站了良久,见叶迟全副心思都在逗鬼娃娃,好像完全不记得他这个人。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奇怪的情绪,想也不想就走过去,把撒欢的鬼娃娃从叶迟怀里拎出来,本来想直接丢水里,见叶迟看他,只能四平八稳的把它放到了地上,抿着唇一声不吭,一脸高深莫测。不知道的还当他此举意义非凡。
  叶迟果然脑瓜子转了起来,殷玄弋这是何意?难道他跟慧法大师那个秃驴一样一根筋?容不下鬼娃娃?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周围气流一动,良沅一身白衣道貌岸然的出现了,叶迟立刻就要揪着他的衣领兴师问罪,紫苑的声音却一并从院外响起:“大师兄……”转过一丛紫竹,一个绿色的影子奔了过来,“大师兄!”
  殷玄弋又是不动声色让过他扑过来的一抱,还没开口,随后而来的燕凌就呵斥了他一脸:“这般莽莽撞撞,还懂不懂礼数!白学的吗?”
  紫苑原本还欢欢喜喜的脸立刻耷拉下来,垂着头道:“……我错了,大师姐。”
  叶迟本来想笑,却忽然在紫苑头顶也看到了一行金色小字,这次却不是问号,而是一个数字,32。
  他眼睛转向燕凌,依然只看到了一串问号,当即趁着燕凌跟殷玄弋说话一把揪过良沅:“开慧眼是看等级?”
  良沅又想去理被他揪乱的衣襟,想到之前叶迟的恶劣行为,他收回手,淡淡道:“然。”
  “所以问号是代表等级太高无法查看?”
  良沅又道:“然。”
  叶迟想揍他,继续跟他咬耳朵:“你一出现就没好事,这次又要做什么?”
  良沅突然诡秘一笑:“条件已凑齐,瓮中捉鳖。”他佛开叶迟的手,把挂在他腿上的鬼娃娃抱起来,在叶迟惊呆的目光中完成了刚才殷玄弋不敢完成的动作。
  ——他把鬼娃娃丢进了莲花池里。
  然后他十分机灵的一下就消失了。


第40章 老祖墓(二)
  老祖墓(二)
  叶迟当即就要暴跳如雷,却还能想到不便当着殷玄弋的面发作,最后只能暗自咬牙,心道:“良沅你最好别被我抓到!”
  莲花池里的水并不深,叶迟赶紧淌水过去把在里面扑腾的鬼娃娃捞起来。他行过一道水线,静默在水中的睡莲被分开,照入其中的月华突然亮了起来,像一盏盏被点亮的萤火之灯。
  鬼娃娃入水并没大碍,它甚至扑腾的挺欢,被叶迟捞出来的时候身上没一处是干的,滴滴答答往下掉水,还打滚似的在叶迟怀里蹭,又蹭了他一身的水,到最后叶迟身上也没几处干的。
  他一巴掌糊上鬼娃娃的光腚:“真该把你浸猪笼。”
  鬼娃娃“咯咯”一笑,十分不惧他,又张着没牙的一张小嘴,在他身上啃来啃去,可惜有心无力,连三瓜两枣的印子都啃不出来。
  叶迟叹气,觉得他这是主人的头衔奴才的命,只能抱着小祖宗又淌水回了岸边。
  殷玄弋伸手拉他,叶迟刚握住他的手却忽然感到浸入水中的双腿被一阵极强的力量攫住,殷玄弋似乎察觉,眼色立刻一寒,手上瞬间加力。叶迟别在背后的桃木剑却在这时忽然大亮,他只来得及把鬼娃娃往紫苑一丢,整个人就被力量带进了莲花池的中心,殷玄弋紧紧握着他的手,居然也一下入了水。
  两个人因为冲力撞在一起,叶迟被撞的七荤八素尚不能回神,殷玄弋却已经手指掐诀,已然发现体内空空,居然用不上灵力。
  叶迟缓过劲,借着殷玄弋的肩膀在水中站稳。他心中一想就知道这事肯定跟良沅有关,倒也都不怕,他取下桃木剑,发觉剑身清光大盛,那根不甚起眼的红线居然脱入水中,接着水中就起了变化,一圈一圈波纹从水底浮出,最后竟变成无数的白圈跟黑圈相互交叠。
  睡莲中的月华忽然升起,被桃木剑悉数吸收,木剑通体更亮,紫苑忍不住道:“这水好奇怪!你们快上来!”
  他说着就想涉水去拉人,被燕凌一把握住肩膀,燕凌沉默不语的把他怀里一直想挣脱的鬼娃娃拎出来,甩手就扔还给了叶迟。
  鬼娃娃一入叶迟怀里,垂头就要往水里扎,被叶迟提住脖子拎起来:“别喝,看看是什么东西。”
  睡莲失了月光,重瓣逐渐合拢成了一个个花骨朵,然后一下没入了水中。
  周围的黑白圈开始绕着叶迟跟殷玄弋旋转,准确的说是绕着桃木剑旋转,黑圈融入白圈,白圈吞噬黑圈,最后现出的竟然是一个太极图案,而叶迟手中的桃木剑正好在阴鱼的鱼眼处。
  殷玄弋突然在叶迟耳边道:“阴极阳生,阳极阴生,是太一心法。”
  叶迟看向他,殷玄弋却别开视线,看向了阳鱼鱼眼处,那边还缺了一块。
  叶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良沅之前说“条件已备齐”,难道是指这个?那阳鱼鱼眼又该放什么东西?
  他忽然对池边的紫苑道:“紫苑,你过来。”
  紫苑一直在岸边心惊的看着,见他们并不像有事,而水中图案又是以小就熟悉的太极,他暗暗松了口气,就要下水。
  燕凌却握着他的肩膀不松开,紫苑回头看她,燕凌却直视了叶迟,声音冷然:“你想做什么?”
  叶迟很干脆的道:“这池中法阵踩太极分布,阳鱼眼中缺阴魂,紫苑重阴体质,最为合适。”
  燕凌也早已看出这与太一心法同出一源,她目光转向殷玄弋,殷玄弋冲她微微一点头,她这才放开紫苑。
  紫苑乖巧道:“大师姐,他们都没事,不会有问题的。”
  燕凌却不说话,往紫苑背后轻轻一拂,他身体立刻腾空而起,缓缓飞向了阳鱼鱼眼之内。
  甫一入眼,整个图形立刻一亮,骊山老母远远望见,呆了一呆,嗤笑一声:“难道当真是天意不可违……”
  太极图形一亮之后却又快速消弭,莲花池中忽然一空,三人皆往下落去,燕凌在岸上见了,立刻御剑过去,刚及拉住紫苑,忽然感觉体内灵力一空,也一并往无边黑暗落了进去。
  四人落入太极阵中无形空间,周围先是一片黑暗,叶迟手被殷玄弋死死拽着,他两眼一抹黑,顺着他的手摸上去:“殷初?”
  殷玄弋轻轻应道:“我在。”
  叶迟安下心,抓着他的胳膊,睁大眼睛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四周黑的十分彻底。
  鬼娃娃依然湿淋淋趴在他怀里,而桃木剑光晕湮灭,还握在他一只手里。
  他把桃木剑别回后背,又喊道:“紫苑?”
  声音回响几声,却没得到紫苑的回应。
  殷玄弋道:“他们应该不在这里。”他说完这句,背后的降世忽然亮起来,他把降世送到叶迟手中,却没说话。
  叶迟总算借着降世的光看清了他的脸,降世散发着幽蓝的冷光,照得他一张脸棱角分明,却平白又冷出几分,显得更加不近人情。
  殷玄弋一触到他的目光又别过眼,他淡漠的打量起周围坏境,叶迟也顺着用降世照了过去,这才知道她们原是在一处洞穴之中。
  叶迟举着降世看了看头顶,却发现头顶的黑暗无法被降世的灵光驱散,他奇怪道:“这里会是哪?骊山之上怎么会有这么个地方。”
  殷玄弋一时不答,往前走了几步,才淡淡道:“那个阵,应是无极老祖所布。”
  叶迟听得一愣:“无极老祖?”
  殷玄弋道:“你仔细看石壁上的图案。”
  叶迟又把降世凑前一点,只见整面石壁上都是黑圈白圈,圈圈交叠,无穷无尽。他不明所以,猜测道:“这难道就是太一心法?”
  殷玄弋道:“正是。”
  叶迟心心念念的太一心法,猛然得见却如同看天书,直觉得一脑袋的圈,全不知讲的是什么鬼。他突然对殷玄弋油然而生一股佩服:“难为你看的懂。”
  殷玄弋似乎摇了摇头,他道:“这只是一部分图形,应该还有文字叙述。”
  叶迟拿着降世往他照去,却忽然发现他背后多了一个人,他心中骇然吓了吓,差点把降世扔出去,当即喝道:“你背后!”
  殷玄弋闻声身体一侧,眼珠往后一瞥,却没看到身后任何东西。
  叶迟却眼睛大睁盯着那个长发逶地的人,他身上松松的罩着一件灰布麻袍,手脚□□,头发披得满身皆是,十分像鬼。
  像鬼……
  叶迟立刻问殷玄弋:“你有没有看到东西?”
  殷玄弋摇了摇头,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叶迟紧紧盯着那人,不确定道:“一个鬼?”
  殷玄弋已通阴阳,鬼自然能看见,他见叶迟一直盯着那个地方,沉吟道:“应非鬼,而是灵。”
  那披头之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乱散的头发,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
  他突然就对着叶迟伏地跪下,头一叩到底,声音泠泠:“主人。”
  叶迟愣了一愣,道:“你是谁?”
  那人抬起头道:“回主人,奴是不语的剑灵岑息。”
  叶迟一脸莫名,转头跟殷玄弋复述:“他说他是不语的剑灵,还叫我主人。”他又兀自道,“我身上只有一把剑,难道不语指的是桃木剑?”他取下背后佩剑,问岑息:“你说的不语,可是这把剑?”
  岑息看着那把通体翠玉的剑,忽然就落了泪,唬的叶迟一阵紧张:“你哭什么?就算你是灵好歹也是男人,怎么跟紫苑那熊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
  岑息抹去眼泪,又是长拜到地:“奴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七百多年,奴心里高兴,忍不住,主人勿怪。”
  叶迟一听他的话,心里突的一跳,跟殷玄弋复述了一遍后道:“无极老祖逝去也是七百多年,此事会不会太巧?”
  殷玄弋还未答话,岑息已经道:“不语的先主,正是无极老祖。”
  叶迟突然就想起骊山老母之前见了桃木剑所说之言,当时就感觉另有隐情,分明是不愿透露,难道这就是其中的秘密?
  他心下惶惶然一会,接着又有喜色,心道:“还当只是一把破武器,没想到倒是件神兵,看来系统待我还算不薄。”
  叶迟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回剑中去吧。”
  岑息却跪在地上不动作,半晌道:“奴有一事,请主人成全。”
  “你说。”
  “奴之先主,尚在这洞府之中,他留有遗训,若不语觅得新主,还请前往一见。”
  叶迟跟殷玄弋咬耳朵:“他说无极老祖就在这洞里,让我们去见他一面。”
  殷玄弋敛目:“既然先祖在此,自当前去拜见。”
  叶迟就对岑息微笑道:“有劳带路。”
  岑息又是一伏,甚是惶恐,随后起身,衣袖微动间,四周石壁上竟然渐次亮起火光,一路往前路漫延。那灯莲花为底,无芯,光秃秃燃着一丛幽蓝火焰。
  叶迟自觉把降世插回殷玄弋背后剑鞘,殷玄弋却忽然周身一僵,叶迟福至心灵,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个中缘由,不由笑道:“我还奇怪大师兄你怎么老要躲我,原来记得你刺我一剑呐?”
  殷玄弋道:“我……”
  叶迟又是一笑:“我知道你也不是有意,我呢也不是个小气之人,你改天让我刺回一剑就行。”
  殷玄弋终于肯跟他对视,他又用那种认真到叶迟汗毛直立的语气道:“好。”
  叶迟莫名抖了抖,总觉得自己要摊上了不得了的大事。
  岑息引着叶迟往深处走去,走不一会,鬼娃娃突然小手拍了拍他胸膛,叶迟低头去瞧,就见它总弯弯的眉眼耷拉下来,跟两个辫子一样不高兴了。
  他心里好笑,想:“这小鬼难道是吃醋?”
  就故意不去理会,继续跟着岑息往里走,口中道:“岑息,你就一直呆在这里,七百年中,就没去别处看看?”
  岑息垂首道:“回主人,没有剑主吩咐,奴哪里都不会去。”
  叶迟听了十分受用,清了清嗓子,故意气鬼娃娃:“小可爱,听到没,人家只听我的,哪像你听话还挑三拣四,成何体统!况且他长得还比你赏心悦目,以后你要再不乖,我就不要你了。”
  鬼娃娃没变脸,一边的殷玄弋却忽然冷下了脸,他一声不吭的握住叶迟一只手,叶迟侧头看他,见他绷着一张脸,想了半天,震惊道:“大师兄,你该不会是怕黑吧?”


第41章 老祖墓(三)
  老祖墓(三)
  殷玄弋并不理会,只专心看着暗处的前路,叶迟又逗他:“如果你脸红一红,我倒可以哄哄你,我这人最怜香惜玉了。”
  殷玄弋淡淡瞥过去一眼,长睫在眼睑上投下暗影,神色辨不分明,他看过一会,却又转回视线,却是一言不发。
  叶迟莫名就有点局促,他总感觉殷玄弋是越来越沉默寡言,虽然之前也是惜字如金,但被气急了脸上多少会有点反应,至少冷脸甩的很勤快。
  而从盘龙山之后,他脸上本就没剩多少的颜色像被彻底抹尽,只余下浓重的黑与漠然的白。
  叶迟原本也当是两人患难见真情,铁树开花,成功攻略了一根闪闪发光的大腿,现在想想才发现其中十分可疑。
  他在见过金乌之后是怀疑殷玄弋在水龙吟所述“金乌之变”是骗他的,如果倒过来想,殷玄弋当初说的都是事实,那就是他也不知道“金乌之变”的实情,他是在之后才察觉出异样。或许是因为使用了四象封神阵,或许是看到了蛟龙的某种异象,又或许是当时他意识薄弱时,金乌在他体内的心跳声……不管是哪一种,都可能让他发现了金乌之变的疑点,或者直知道了了其中实情。
  叶迟忽然想起一件非常关键的事,他心中一动,脱口道:“殷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殷玄弋在跟他叙述金乌之变时,对他父亲殷九辩并无多少感情,他甚至是直呼其名的,而后来他背他下山之时,他分明是说:“如果我父亲当年也有一个人肯如此救他,那便好了。”
  他当时精神跟身体都差不多到了极限,并没注意到前后矛盾,现在一想,却暗觉心惊。
  殷玄弋不去看他,只道:“何来此问?”
  叶迟问出口后又觉不妥,他之前义正言辞的说殷玄弋骗他,殷玄弋直接就承认了,一点都没打算向他解释,他现在要是追根究底,实在也不明智。
  于是他又活鱼一样滑溜的胡扯道:“你看啊,你先是睡了我,后是娶了我,再是刺了我……我的人生可经不起这么多起起落落,你要负起责任啊,玄弋哥哥。”
  岑息回头奇怪的看向他们,他赤脚踩在凹凸不平路的面上,一双脚踝妩媚的十分让人遐想,奈何无人欣赏。
  他歪头好奇道:“这位公子是主人的道友吗?”
  叶迟一时没明白道友是何意思,斥他:“道什么友,我看起来像个道士吗?有我这么帅的道士吗?”他把“不语”扔给岑息,“替我拿着,既是它的剑灵,就多亲近些。”
  不语通体碧翠,岑息接入怀里,那剑一到他手中剑身就莹莹有光。
  岑息垂头恭敬的说:“好的,主人。”
  他抱着不语走了一会,手指绕上不语剑柄上那根红绳,似乎很是怀念。过得一会,他把那根叶迟怎么都拆不下来的红线拽入手中,又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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