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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NPC想害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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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玄弋垂眸看着他,之前心中就有此猜测,听叶迟讲出来倒不觉得意外,只是心里有丝微妙的失落,他微微点了点头,道:“恩。”
  叶迟两个胳膊平搁在膝盖上,脖子无骨似的把脑袋摊上去,微眯了眼睛狡黠一笑:“他老人家嫌弃我拖他后腿,不让我告诉别人,我就偷偷告诉你一个。”他突然站起身,手臂一展靠到殷玄弋身上,穿过他的脖子反手挑起他下巴,“我对你这样坦诚,是不是很感动?我允许你亲我一下,来吧。”反正他没脸没皮不知羞,认准了能黏糊到人起鸡皮疙瘩,说完把一侧脸凑过去,安心等美人送香吻,也不管外面压了一层又一层的恶灵,一个个都瞪着险恶的大小眼对他们虎视眈眈。
  叶迟等了半天,殷玄弋也不来亲他,他不高兴的转过脸去,哪想殷玄弋亲人反应太慢,这时候恰恰凑过来,对了个嘴儿。
  殷玄弋清心寡欲惯了,除非被叶迟挑得起火,平时都是被动遭调戏,他这方面面皮还是太薄,跟不上叶迟随地发挥的本领。
  被亲了嘴儿叶迟心里高兴的先转了三圈,面上还要凹个不愉快的模样讹人:“干嘛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难不成我比这些恶灵还可怕?”
  殷玄弋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眼珠微微动了动,转而盯到他不断开合的唇上,只觉得心里像被金乌的赤焰烫了一下,火辣辣的灼人,情不自禁就又凑了过去。
  却不想被叶迟横插一手,挡在了中间。叶迟天生的骨头痒,得寸进尺的贱:“这第二口亲上来可就是非礼了,按说你应该称我一声师祖,你这样做岂不是有悖常伦——”他话未说完,就被殷玄弋捏着手腕一拉,直接把他作乱的手别到了身后。
  殷玄弋薄唇轻启,一声变了味的“师祖”毫无间隙的招呼到了叶迟嘴里。
  结界之外厉鬼尖啸,结界之内□□无边,却不知何时,有一只人高的暗色大眼寻罅隙而来,眼中一条细长金线直立,微微缩放着盯着结界之中的二人。
  周围恶鬼终于从血气的蛊惑中回神,惊慌的悄声离去,叶迟唇角一弯,心道:“来了。”
  他伸手欲推开殷玄弋,殷玄弋却犹不放手,按着他的脑袋探得更深,叶迟自食恶果,装模作样推了两下就心甘情愿的从了……
  他脚边趴着鬼娃娃却忽然软软坐起,额心金红竖线显现,第三眼白目悠然开启。
  鬼娃娃周身亮起一层荧光,它眉眼依然成弯勾,是个笑模样。
  荧光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样从它身上蔓延出去,在钩蛇身上弥散开来,不一会,整个蛇身都被荧光包裹起来。
  钩蛇巨大的蛇眼之中瞳孔猛然缩成一道细线,它似乎被激怒,蛇身突然猛烈的挥舞起来。殷玄弋觑着最后一刻搂着叶迟拔身而起,降世合而为一收归手上,他踏着暗处林立如刀的石柱几经折转,蛇尾已从黑暗中抬头,尾部巨大的尖刺闪着寒光,喂着无解剧毒,狂风骤雨似的往两人扎去。
  鬼娃娃稳稳依附在蛇身之上,软趴趴的羊角小辫随着钩蛇乱舞的身体乱动一气,它与钩蛇相连的小手掌中荧光更甚,那荧光似乎有腐蚀天地之能,被附着之处被逐渐吞噬,汇聚成更多的光点。
  钩蛇吃痛,巨大的身体极尽扭曲,却卷不住鬼娃娃细小的身体,它蛇尾倒刺倏忽急转,往鬼娃娃躯体之上袭去,却被一柄通体翠色的长剑所阻。
  叶迟飞掠而至,反手握住剑柄,身形如电,掠过的剑影交错成剑网,撞上蛇尾寒光,铮铮数声炸响,失了鳞甲的蛇尾已是皮肉开裂,腥臭剧毒的青色血液飞撒而出,密雨般往低下的叶迟笼罩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天上飞的眼珠 姑娘的地雷
  我车都没开都能被锁简直不科学!


第53章 丰都鬼域(九)
  丰都鬼域(九)
  血雨将至,叶迟毫不畏惧,五指张开徒手一抹,本是携力而至的毒血立刻虚空静止,像被锁住了时间,再动不了分毫。
  殷玄弋本与千百恶鬼斗在一处,不用转眼已知叶迟心思,手中剑光霎时大爆,逼退周遭蜂拥而至的恶鬼,趁隙回了叶迟身侧。叶迟毫不迟疑,手指连动,本被静止的毒血立刻变道,铺天盖地的往四方恶鬼激射而出。
  一声声刺耳的尖鸣响起,端的是一出现场版的鬼哭狼嚎,又被深潭四面崖壁折转,余音震震不绝于耳。叶迟一手持剑,另一手捂住一边耳朵,再没脸没皮的凑近殷玄弋,也不说话,只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殷玄弋很顺从的盖住他另一侧耳朵,盖不须臾,钩蛇乱舞的蛇身疾风般砸来,两人只好急退而走让出地方。
  钩蛇整个成了一条荧光蛇,全身暴露无处可藏,鬼娃娃那小小的个头跟它一比简直微不足道,但也正是这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点,却能要了它的命。它极尽全力的扭曲翻滚,鬼娃娃却岿然不动的紧紧依附在它身上,叶迟眼见着蛇尾锋利的勾刺又要往鬼娃娃细嫩的小身体上扎去,刚想搭把手,鬼娃娃忽然尖啸一声,啸声跟万鬼齐鸣差不多,难听更甚。
  袭来的勾刺被无形的利刃割开,齐根而断,只剩一截光秃的蛇尾,尾部伤口浑圆,切面平整,青色毒血喷出三丈来高。
  叶迟作为一个合格的搬运工,赶忙把钩蛇离体的血水挪走,避免伤了他宝贝非常的小可爱。
  鬼娃娃似乎知道主人用心良苦,尖啸一止,“咯咯”笑得一声,软软的小爪子相对一击,再分开时双眼已然斜飞而起,眼中金瞳灼灼,嘴角裂至耳根,鬼煞样貌尽显,已然不配小可爱这么可爱的称呼。
  叶迟父不嫌子丑,老神在在的戳在一截被他砍掉头的石柱子上,跟身边的殷玄弋大言不惭道:“我师父当年打了九天的怪,还不是被我家玄牝一招解决。”
  殷玄弋看着场中强弩之末的钩蛇,沉声道:“只怕它力量强过了。”
  叶迟浑不在意:“有我压着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殷玄弋转眼看他:“若有朝一日你也控不住它……”
  叶迟不爱听这些,打断道:“你好烦,难不成被慧法那秃驴附体了,总在我家小可爱的事上唧唧歪歪唧唧歪歪。”说完别过脑袋,拍了拍不语剑身,“出来。”
  岑息立刻现身,抱剑而立:“主人。”
  叶迟道:“闷了你这么久,也该出来散散心了。”
  岑息应声:“谢主人挂心。”接着他真就转身,先是漠然看了圈周遭群魔乱舞的厉鬼,再是看向越来越苗条的钩蛇以及稳坐蛇身之上比厉鬼更可怕的鬼娃娃。
  叶迟问他:“你资历老,说说我家玄牝怎么个厉害法?”
  岑息回道:“主人,奴不知玄牝之力几何,但知金乌全盛之时,杀此负伤巨虫只需一息。”
  叶迟:“……”这耿直孩子怎么还带拆台的。
  他清咳一声:“你几时跟的我师父?”
  岑息道:“先主虚十二那年,于骊山之心解救了奴,自那时起,奴便一直追随先主直至先主身殁。”
  叶迟眼睛一亮:“这么说,你知道当年丰都一役上另个少年是谁?快说快说。”
  岑息垂首道:“先主唤他‘阿离’,是……鬼域的主人。”
  叶迟握拳击掌:“果然。”他哈哈一笑,对殷玄弋道,“我师父果真是欠了情债,若不然这小小一座鬼城,安能被他放在眼里,还立了个不准干涉的规矩,摆明了有愧于人。岑息你再说说,我师父当年怎么负那个‘阿离’了,是单单人情呢还是欺负了人家……”
  殷玄弋听他越问越离谱,轻声提醒道:“叶迟。”
  叶迟才不管他扫兴,揪了岑息压低脑袋凑到一处:“不用怕他,你继续说。”
  岑息顿了顿,只好继续道:“是不和。先主当年本欲彻底除了这巨虫,阿离公子却不同意,认为它种种行为不过是天性使然,或能教化得智,也无需伤它性命。先主却道此害伤人无数,不除不能平众怒,两人因此生了争执,僵持不下最后各退一步,重伤此物后将之封入了丰都深渊之下。此战后阿离公子突然出走,先主踏遍山河遍寻不着,途中见邪灵恶煞为害人间,遂于无界山巅创立宗派,广收门徒,惟愿世人不受此苦。同年,鬼族忽然起于丰都,发号要容一切不容于世之人,世间恶徒趋之若鹜。先主震怒,携金乌前往丰都,金乌当时正是盛时,赤焰可焚千里,几不可挡。”
  其时,鬼域之主踏焰而来,耳畔铃声阵阵,死亡之花开遍山野,亡灵从地狱深处归来,眼中无情唯独猩红嗜血之色,漠然伫立在初代鬼王身后。
  无极老祖喜色未收,悲色泯然,只喃喃念了一句:“阿离。”
  鬼域之主傲然淡笑:“许久不见。”
  岑息道:“先主不愿与阿离公子为敌,却也劝不得半分,最终拂袖离去,从此再不曾踏足鬼域。”
  叶迟咂摸着感叹:“这位阿离公子可真是天真的有些可爱……我师父也是,明知道他固执,还非要硬着来,连哄人都不会,这虐不是自找的嘛。”
  岑息不语,殷玄弋忽然问他:“若是你,该如何?”
  叶迟笑着凑过去,也不即答,非要作弄他:“偷听别人谈话,枉为正人君子。”
  殷玄弋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叶迟桃花眼弯的撩人,里面凝着花树下被春风吹皱的水波,有着花瓣的丽色。叶迟也不怕他看,微眯着眼睛与他对视,直看的殷玄弋受不住自己别过眼,他才仿佛闹够了似的把殷玄弋的脸拨回来:“你真想知道?”
  殷玄弋不做声,叶迟忽悠一笑,轻狂道:“如果是我,我就把人敲晕绑回去,管他有什么奇思妙想,说个我一个人听就行。”
  他不愧是个欺师灭祖的奇才,就这样也敢大放厥词觉得老祖不会哄人,他倒是会哄,要当初老祖真如此做了,这大概不仅仅是个悲剧,还是个惨剧。
  果然要从叶迟嘴里挖几句正经话是痴心妄想,殷玄弋也不浪费表情,淡然别过了眼睛。
  万鬼坑大不知几何,就近一批厉鬼死的死,怂的怂,闻风赶来的另一群妖魔鬼怪依然有着大无畏的探险精神,也不管状似它们老大的钩蛇快要被鬼娃娃吸干,冲着平台上美味的新鲜血液滚滚扑来。
  殷玄弋虽然总端着一张五官失调的高冷脸,却总能被叶迟模棱两可的态度激出一点少年的血气方刚。毕竟他再少年老成也还是个半大孩子,时间阅历上都没来得及成精,把唯一的一点别扭血性都交代给了个不靠谱的叶迟,总要面无表情的发作一通。
  这些腥臭扑面的恶鬼来的刚刚好,十分下火,他当即就飞身迎上去,降世分八八六十四剑,一片清光中,殷玄弋只身而立,在晦暗的深渊炼狱中宛若一尊降世的谪仙。
  叶迟叹一口气,“我师父心系的是整个天下,我心小,可容不下这万里山河,一方小天地可安身立命,再系一两个人以供想念,足以。”
  彼时钩蛇已然整个消散,只余下一团拳头大小的球状荧光,被鬼娃娃一口吞下。它三眼缓缓阖上,折转回小小的身躯向着叶迟方向,叶迟浅淡一笑,身形飘忽而至,搂着它重回了石柱之上。
  他轻轻戳几下鬼娃娃的小肚子:“你这肚子可不止能撑船,都能开火车了,帝王之相啊。”
  鬼娃娃两只小手捏了他的手指,又要往嘴里送,叶迟认命的喂给他吃,鬼娃娃却不咬他,只含着抿了一会,再吐出时叶迟手指上多了几条淡金色的纹路,倏忽就隐去了踪迹。
  他也不在意,习惯性的摸鬼娃娃的小辫,摸了两下却发现鬼娃娃睡了过去,扒着他胸襟的衣服不动了。
  它这次睡的格外的沉,以前哪怕叶迟不抱它它自己也能攀牢了,现在手里虽然抓着他的衣襟,却没抓那么牢。叶迟怕它掉下去摔了,单手稳了稳,让它安心沉睡。
  殷玄弋逼退恶灵落回来,降世却不收回,六十四剑跟六十四根照明灯一般立在空中,清光映着一片幽深鬼域,暗处的恶鬼无所遁形,各种稀奇古怪的模样暴露在微光之中,它们难分难舍的层叠交织在一起,个个皆是十八般样貌的怪胎。
  万鬼坑中石柱森然林立,顶部如削尖的箭镞,像一个个潜藏暗处的狩猎者,等待猎物的来临。
  叶迟心事已了,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实在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往鬼城中心去的。他转眼去看殷玄弋,鼻端轻动,接着像个嗅食的小兽一般,凑近殷玄弋上下闻了闻,末了在他一侧脸上舔了一口,舔完立刻伸着舌头一脸委屈道:“殷初,你好臭哦。”
  殷玄弋:“……”
  殷玄弋身上干干净净,没沾染恶鬼的污秽,只微出了些薄汗,大部分还是被叶迟气的,被他这样一舔,实在上火,根本顾不上他说了什么,只觉得那张嘴真的太碍眼了!没完没了的碍眼!十分想做点什么。
  可惜叶迟管撩不管下火,也不提供售后,舔完就跑,指挥岑息探路去了。
  岑息反正是飘着走的,灵体气息特殊,底下的恶鬼也对他没兴趣,还飘的贼快,一会出现在这一会显现在那,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就找到了与鬼族地牢相连的通天道。


第54章 丰都鬼域(十)
  丰都鬼域(十)
  万鬼坑中百万恶鬼不过如此,哪怕是钩蛇都是个残疾,再掀不起大风大浪。那为何鬼族行刑之时非要把人投入万鬼坑中,如若遇到个功法强劲的罪犯,岂不是能在此间如鱼得水,摘得一线生机?
  叶迟心中早已起疑,但直到他绕着通天道兜转半天,也找不到直上的办法,而周围恶鬼又源源不绝的批次而来,他终于品出了一点这其中的险恶。
  恶灵灰飞烟灭了一批还有一批,它们不畏伤痛,不知死亡,只想把两个血肉之躯撕碎分食。
  鬼域同无界山一样有天然结界,无法御剑而行。而通天道是个直上直下的倒扣漏斗,石壁光滑无法攀附,哪怕强行用灵力附着也维持不了那不知深浅的高度,可谓遁出无门。
  哪怕再强的人体内灵力也是有限度的,总有力竭的一刻,而到了那时,就是被万千恶灵分尸之时。
  叶迟又一次从通天道上落下来,哭丧着脸道:“殷初,我们好像要死在这里了。”
  殷玄弋暗暗叹了口气,淡淡道:“现在知道怕了。”
  叶迟死到临头也不忘撩他,当即一笑:“我不是怕连累你嘛。”他嘴上愁着,心里是不知道愁为何物的,先天不足的心大,后天顺风顺水,绝处逢生几次,更是乐观得无法无天。
  岑息在万鬼坑中兜了一圈回来,对叶迟摇了摇头:“主人,此地都是这种情形。”
  叶迟也不意外,在一处凸石上走了两步,心思千转,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高兴的转向殷玄弋:“小紫苑那个铃铛,他摇铃的时候既然能从这里召唤恶鬼,到时候肯定有其他通道打开。”他再一想,“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记不记恩,我还抱过他呢。”
  殷玄弋侧目过来:“你抱过他?”
  叶迟转了转脑子才回过味来,差点笑出声,好不容易憋住了,开口就一本正经来了一句:“你好色哦。”
  殷玄弋:“……”
  到底是谁色。
  既然无法出去,两人无所事事的呆在正逆两种结界中,叶迟逗逗殷玄弋觉得无比解闷。万鬼坑中无日月,日子不知几何,一算时间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三天,上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紫苑没打算放他们出去。
  叶迟扑在石面之上,翻来覆去的滚,鬼娃娃自从睡了就不见醒,叶迟过一段时间就要摸一遍,最后被殷玄弋揪出来扔给岑息去抱了。
  “要我们真死在这里,你会不会怪我?”
  殷玄弋不像叶迟赖得满地滚,他席地静心打坐,叶迟滚到他脚边,撑着两条胳膊抬头去看他:“你本应该有大好前程,能名扬天下,受万人敬仰,或许无界山下一任掌门就是你。现在却被我拉到这种地方,前路生死不知,连死都不能好死,要跟这些丑恶的邪灵混杂一起……你恨我吗?”
  殷玄弋依然静静闭着眼睛,启唇答道:“不会。”
  叶迟不依不挠:“那你为何不看我,你恨我是应该的。”
  殷玄弋只好把眼睛睁开,眼中平静无波,神色不曾改变的浅淡,却在看向叶迟的时候覆上一层温润的水光:“叶迟,哪怕会变成恶鬼,我也不恨你。”
  他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叶迟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又怕殷玄弋怪他,又怕他不怪他,他对自己心大,对在意的人总要赔着一份刻薄的小肚鸡肠,平时发发诨盖过去,关键时候就没自信起来。
  他总是想确认他在意的那个人是否也在意他,总是想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人是否也喜欢他,是不是最终会离开他。
  他有一个美好又不堪回首的童年,却在少年懵懂时失去了所有,曾今的幸福像生了刺的藤蔓,扎疼了他。他不再是儿童,却出了问题。
  越是渴望就越绝望,所以他会在确认自己的感情后,见到殷玄弋要离开,会突然发狂,哪怕事后说服自己只是误解了他的想法。更如他回答殷玄弋如果他是老祖会怎么办时,他看似玩笑的回答才是他心底真正所想的答案。
  叶迟心中有一大片明澈的净土,却始终有个暗处,那里是个上了锁的牢笼,住着他人格分裂的偏执跟执拗。
  “如果你不跟我来这里,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他专心致志发起愁来,“如果掌门知道你要被我害死了,肯定会后悔当初没打死我这个祸害,想想我都替他后悔,拐了他最心爱的徒弟去送死。”
  殷玄弋又暗自叹出一口气,动手把咸鱼似的叶迟扒拉到自己腿上,平静道:“不跟着你,我也没处可去。”
  “怎么没处去?”叶迟在他盘起的双腿上滚了滚,滚成个仰面朝天的姿势,“天大地大,多的是地方。”
  殷玄弋垂头直直看进他眼中:“天大地大,我跟你一起去。”
  这话要从别人口中听到,叶迟会觉得他是来搞笑的,可是从殷玄弋口中听来,却觉得十分熨帖,他反手就揽上殷玄弋的肩膀,殷玄弋顺从的垂下头,墨发滑落,贴到了叶迟脸侧。
  叶迟感觉自己像被猫爪挠了一下子,心里忽悠一动,微微挺身主动凑了上去。
  两人双唇压在一起,也分不清谁更热情,叶迟觉得姿势不舒服,想要起身,刚退开一点就被殷玄弋搂了回去,勉为其难的被他啃了半天,嘴里压着舌头,躲躲闪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唔”了几声就偃旗息鼓了。
  岑息抱着熟睡的鬼娃娃,默默的立在一边,叶迟不吩咐他也不吱声,就像当初他跟在老祖身边时一样,他百思不解的想:“为什么主人都喜欢做这种事?”
  不过区别还是有的,老祖每次想做这种事,总要被阿离公子揍。
  两人亲着亲着就滚到了地上,叶迟压在殷玄弋身上,一条腿挤到殷玄弋腿间轻轻蹭,蹭不几下就感觉到了腿根上炽热的温度。叶迟唇边勾出一抹坏笑,伸手就要往下,殷玄弋理智尚存,一把抓住他的手,含糊着在叶迟口中道:“不用管。”
  叶迟“噗嗤”笑出声,简直想在他身上滚个两圈,殷玄弋薄唇微抿,唇边有可疑的银丝,目光沉沉看着他。
  叶迟调戏他:“虽然这里没有花前月下,但要做个风流鬼也是成的,当初入境的时候你附在慧法身上什么没见过,半道给我装正人君子。”
  殷玄弋有口难辩,只能缄默不言。
  叶迟轻松挣开他的手,摸上他的腰带,口中不忘强调地位:“论辈分我是你师祖,所以我上|你。”
  殷玄弋静了静,忽然翻身把叶迟压到身下,凑过去在叶迟唇上舔了舔,几乎是撒娇的道:“不要。”
  叶迟震惊了,他呆呆的道:“你非礼你家老祖宗问过你师父的意见吗。”得到的回应是被殷玄弋堵住了嘴。
  “我想要你,所有,一切,全部。”
  叶迟愣了愣,几乎要被他这句情|话引|诱的任他为所欲为。
  殷玄弋黏糊糊亲了他一会,在叶迟七荤八素之际自己褪了身上的衣物。叶迟以前惊鸿一瞥见过他裸着半身,现在看全了发现他身材不错,薄而不失有力的肌肉,腰部线条流畅优美,双腿笔直修长,叶迟放肆又色|情的盯着他两腿间看,觉得自己以前小看它了。
  殷玄弋被他登|徒|浪|子的眼神看得浑身起火,轻轻松松抽走叶迟腰间细带,叶迟恍然觉得后面一凉,终于回神拉住自己衣服,哆哆嗦嗦的指控:“你居然真的要上我,我可是你师祖,你这是欺师灭祖……唔……里……放肆……玄弋哥哥,我错了……不要……别……疼……你出去……轻点……慢点……救命啊……”
  ……
  万鬼坑中恶鬼盘绕伺伏,两个还没成为来得及做鬼的人一朝风流,叶迟半挂着衣服,磕磕绊绊的假哭:“平时装的那么君子,发起|情来就是个禽兽……嘶,好疼。”
  殷玄弋搂着他席地而坐,手指不轻不重的捏着他的腰部帮他放松,叶迟被他占了天大的便宜,十分憋屈,挥开他的手,膝行着爬出他怀里。
  不想这姿势又刺激了□□未消的殷玄弋,直接压上去,还没来得及穿上的衣服也不用穿了,拉拉扯扯的铺在身下,红衣白衣跟主人一样交叠缠绵,羞怯半掩。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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