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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腺体而已[ABO]-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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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这些日子他常常做噩梦,梦到陶鸽出现在他面前,甜甜地笑着,藤蔓似的缠住他,一声一声地吐出甜美的爱意。
俊艾却在远方,在手术室灰白的大门深处,鲜血顺着医院的长廊淌到他脚下,耳边还是陶鸽甜滋滋的声音,“郑少爷,我喜欢你……”。
做噩梦了。
他一定是……又做噩梦了……
郑飞翰用力揉了揉脸,再睁开眼,车里却仍然是那股甜腻的信息素味。
坐在后排的陶鸽有些茫然地眨着眼睛,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他像是不认识郑飞翰了,甜腻腻地小声说:“秦少爷要点我吗?”
郑飞翰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是。”
陶鸽点点头,又问:“秦少爷脾气好吗?”
郑飞翰不再说话了,开着车送陶鸽去见秦宇扬。
他或许应该骂陶鸽当年开口说的那句话,又或许该谢谢陶鸽送他的那针肾上腺素。
可他其实已经对陶鸽无话可说。
ps:唉,不要给郑飞翰加那么多心理解读了,他脑子小,想不到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真的。 ????
第162章
陶家,陶慎在沉默着看一张老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
陶鸽出生三个月的时候,老爷子以为自己老来得子,高兴得不得了,指挥着一家大小老婆十几口人照了一张全家福。
陶慎作为长子,站在老爷子的右手边。
那个年轻的O抱着陶鸽站在老爷子左手边,温温柔柔的笑着,清俊中带着些灵动的狡黠,和陶鸽使坏时的小表情一模一样。
后来有一天,陶慎发现父亲的小老婆偷偷剪了照片,把中间的老爷子剪掉,让他们三个像一家人似的聚在一起。
那个温柔的O狡黠地看着他:“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嘛,小鸽子是你的孩子啊,你看他长得多像你。”
那时的陶慎才十九岁,刚刚开始逐步接管陶家的生意,背后是五个随时会捅死他的弟弟妹妹。
于是他杀了那个O,把这段背德的秘密彻底埋葬在自己的心里,像个兄长一样把陶鸽养大,时而当个孩子宠爱,时而当成个任意发泄的玩物。
还好,陶鸽还算听话,大部分时候,他也乐于宠着。
手下走进来:“大少爷,人已经送到秦宇扬那儿了。但是有件事儿有点怪,我们的人刚出看监控的时候,发现来接七少爷的人,长相有点像……郑飞翰?”
郑飞翰把陶鸽送到秦家,就说要去复诊,抱着郑小懂去诊所修理外骨骼去了。
顾俊艾在书房里看着账目,手下敲敲门,说:“少爷,人送来了。”
顾俊艾深吸一口气,慢慢调整自己心跳和呼吸的频率,淡淡地说:“进来吧。”
门开了,一个纤细漂亮的男孩走进来,乖乖巧巧地歪着头,甜笑:“秦少爷。”
顾俊艾愣了一下,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招。
他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陶鸽。
不管怎么说,陶鸽是陶家的小少爷,在棺材房里被迫当了那么久的廉价鸭,应该会崩溃绝望才对。
可他面前的这个陶鸽,一点都看不出那样的痕迹,乐颠颠地笑着,站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秦少爷,你办公室真大。”
陶鸽笑得眉眼弯弯,大哥说过,他是个很好看的O,没有任何一个A能不被他的笑容和眼泪诱惑。
秦宇扬是个好色的混混,只要他笑得够可爱,就能让秦宇扬放下所有防备。
他会完成大哥交给他的任务,大哥会接他回家的。
顾俊艾嘴角动了动,漫不经心地继续看书:“你叫什么名字?”
陶鸽说:“我叫陶鸽,少爷。”
顾俊艾淡淡地说:“你认识送你来的那个司机吗?”
陶鸽微微怔了怔,说:“好像有点印象,但是记不清了。”
顾俊艾放下书,上下打量着这个差点让他死在手术室里的前情敌,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许久,也看不出陶鸽有什么异样。
他甚至怀疑是陶慎在会所安排了个替身钓他,等他上钩了才让真人过来当卧底。
可陶慎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还活着,郑飞翰又已经不再是郑家少爷,这个鱼饵毫无意义。
陶鸽被顾俊艾看得有点发颤。
这个A和其他的A都不一样,看他的眼神没有那样简单直白的占有欲,像深不见底的黑潭,潭地有异兽在打量着他的一切。
评估他的肉,到底能不能吃。
第163章
可顾俊艾暂时还没评估出陶鸽能不能吃,他摆摆手:“下去吧。”
陶鸽歪着头,有点茫然地看着顾俊艾。
顾俊艾说:“我现在没空,你去洗个澡。”
陶鸽轻轻“哦”了一声, 直挺挺地转身走了出去。
他乖乖地洗完澡,有人给他拿来吃的,他就坐在餐厅吃了一些。
顾俊艾在楼上的书房里看账本,他有点摸不准陶鸽的意思。
陶鸽被送过来,十有八九是陶慎要探他的底,可陶鸽是陶慎的亲弟弟啊,把亲弟弟送来当色诱对手的饵,什么人干得出这种事来?
顾俊艾问:“郑飞翰干什么去了?”
小秘书说:“回少爷,郑飞翰去诊所了,他的外骨骼要修理保养,说是明天才能上班。”
顾俊艾冷笑:“他不是在躲着陶鸽?”
小秘书摸了摸鼻子,小声说:“少爷,那您是想让郑飞翰躲着,还是不想看他躲着啊。”
顾俊艾被自己的秘书噎了一下,默默地喝了口茶。
他想什么呢?
他只是纯粹看郑飞翰不顺眼罢了。
当初他喜欢郑飞翰,郑飞翰的少爷脾气是直率,大大咧咧是可爱,连对他凶巴巴的态度,都是口嫌体正直的温柔。
喜欢一个人,就觉得他万般皆好,可若是不喜欢了,就看什么都挑三拣四。
郑飞翰太舔着脸了他觉得此人没脸没皮没骨气,郑飞翰跑了他又觉得这货不知好歹脑子有包。
顾俊艾想来想去也没想好给郑飞翰安排个什么下场,只好话头一转,问:“陶鸽呢?”
小秘书说:“吃完饭了,在客厅坐着呢。”
顾俊艾问:“坐着干什么?”
小秘书一脸莫名其妙:“就……坐着啊?”
顾俊艾觉得这次见陶鸽,有点不对劲。
虽然之前接触的时候,他就觉得陶鸽做事有些怪异,性格也忽上忽下的。可这次见面,却格外不对劲。
顾俊艾说:“你让人带他到处走走,可以适当让他接触些东西,看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小秘书问:“那少爷您这是要……”
他看着顾俊艾扔下文件起身的动作,欲言又止。
顾俊艾冷笑着说:“郑飞翰可以做一晚上手术,难道小懂也要陪着他饿一宿吗?让厨房做点小懂吃的东西,我过去看看郑少爷混的有多惨。”
郑飞翰确实很惨,他呲牙咧嘴地趴在床上,古铜的肌肤和饱满结实的肌肉让他像只光溜溜的烤鸭似的任由大夫为所欲为。
医生嫌弃郑飞翰这个穷鬼不给小费,下手十分粗鲁,粗糙的金属触手粗暴地往郑飞翰脊椎里插:“你怎么这么矫情。”
郑飞翰脸都白了,生怕吓到儿子不敢惨叫,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往脊椎里插个东西试试!”
门口响起一声冷笑:“你还嫌疼?那就别治了,瘫着吧。”
正坐在地上玩积木的郑小懂高兴地站起来,迈着小短腿扑过去,奶里奶气地嚷嚷:“叔叔香香!吃大萝贝!”
第164章
顾俊艾假装咬了一口郑小懂手里那个积木萝卜,把小宝贝抱起来,居高临下地看那只烤鸭在床上痛不欲生地不敢挣扎。
郑飞翰以前皮肤很白,毕竟是少爷,风吹日晒与他无关,偶尔去做个美黑,还觉得自己光着屁股躺在美黑舱里的样子很娘。
但现在的郑飞翰已经被生活磋磨出了粗粝的古铜色,趴在那儿哆嗦的样子还真像只大烤鸭。
郑小懂还小,看不懂爸爸在干嘛。
郑飞翰也不好露出痛苦的神情,只能狰狞着勉强微笑:“郑小懂,你看我干嘛?”
郑小懂指着亲爹的膀子,一本正经地喊:“大鸭腿!”
郑飞翰都疼迷糊了:“喊啥鸭腿?老刘给我儿子叫个外卖,他要吃鸭腿。”
顾俊艾责备道:“小懂才多大,吃什么鸭腿?”
他把郑小懂放在诊所的椅子上,打开了带来的餐盒,教郑小懂握着勺子自己吃。
回头看着病床上四肢痉挛的郑飞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郑飞翰听见了,仰头想要控诉一句,被汗水模糊的视线却在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就那样站在床边,高挑,清瘦,微微向左歪着头,温柔戏谑地看他笑话。
大学的时候,郑飞翰理论课成绩极差。
实战碾压全年级,把指导老师按在虚拟星系里揍的人,理论课却回回只考三十分。
有一次,郑飞翰实在受不了父母的唠叨,雇了个黑客把学校成绩系统黑了,打算勉强搞个六十一分安抚民心,没想到黑客太敬业,直接给他改成了满分。
这下好了,被郑飞翰揍过的老师特意安排重考,让郑飞翰在三万军校学生面前直播写卷子。
郑飞翰得知这个噩耗之后,崩溃着从老师办公室里走出来,就看到顾俊艾站在走廊上,倚着栏杆,抱着手臂,温柔无奈又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笑。
那是郑飞翰第一次觉得,他这个不像O的朋友,其实很好看。
可那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
顾俊艾替他狠狠补习了三天三夜的理论课重点,他最后也只考了四十二分。
郑飞翰呆呆地看着那个模糊中的人影,伸长了脖子擦着睫毛上的汗水想要看清楚那是谁。
后背忽然一阵剧痛袭来,医生不耐烦地说:“别他妈动。”
郑飞翰的神志慢慢清醒了,他不动了,像条被抽去骨头的狗,奄奄一息地瘫软在病床上。
俊艾不会回来了。
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花费了很久的时光,也无法让自己承受这个现实。
顾俊艾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不是谁在闹着脾气,也不是什么短暂或长久的分离。
当那个雨夜里,雷声震颤天地的时候,顾俊艾离开了他。
那一夜,医生没有留住顾俊艾的性命,他也没能追上俊艾离开的那辆车。
从此之后,只剩了永别。
再也没有后来。
郑小懂吃着好吃的胡萝卜酸奶泥,吃着吃着,却不吃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病床上的郑飞翰,小声说:“爬爬……你的眼睛出汗了……”
第165章
郑飞翰的外骨骼弄到天黑才弄好,挣扎着爬起来,双腿还有点延迟。
他走路歪歪扭扭的,郑小懂乖巧地没有缠着爸爸抱抱,而是用力举起小肉手牵着爸爸的衣角,迈着小短腿跟着爸爸慢慢往前走。
郑飞翰被疼出一身冷汗,哆嗦着扶着墙,说:“少爷,劳驾您扶我一把,我走两步缓缓。”
顾俊艾有点嫌弃地犹豫了一下,看着郑小懂眼巴巴的样子,还是不忍心把这一大一小扔街上,凑过去让郑飞翰扶住他的肩膀:“我车在外面,送你回去。”
这些歪歪斜斜的小路太窄了,顾俊艾的豪车只能停在路口。
郑飞翰半边身子的重量压在顾俊艾身上,小心地牵着儿子的小爪子,慢慢往外走。
天已经全黑了,灰区肮脏的小巷子里到处都是污水和垃圾,郑小懂灵活地蹦蹦跳跳地躲开污水,哼着一首地下拳场里用来助兴的朋克摇滚。
顾俊艾没好气地说:“你就剩这一身蛮力了吗?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天天泡拳场里,也不怕教坏了。”
郑飞翰苦笑:“没法子,少爷,我其实想去参军来着。但我有个仇家,在联盟军里眼线太多,权势太大,我怕我有命进,没命出。”
他说的仇家,是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一直想逼他回头认输,甚至再娶一个够听话的O,继承家业,把一生耗死在这场纸醉金迷的盛世里。
那些东西腐蚀了他的骨头和心,让他肆意挥霍着一切,直到失去了所有。
他再也追不回失去的那些东西,却也开始深深地厌恶着他的温柔乡。
郑小懂懵懵懂懂地听着爸爸的话,他还太小,脑海中的记忆更迭的很快,已经基本记不住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
可他隐约能感知到,爸爸不喜欢过去的生活,也不愿回忆从前的事情。
有时候他早上睡醒了,就会看到爸爸坐在书桌旁发呆,看着那张两个人的旧照片,没有哭,可也没有笑。
顾俊艾把这一大一小送回了住处。
这栋楼是他买下来的,美其名曰员工宿舍,其实就是看不下去郑飞翰带着郑小懂住苍蝇屋。
郑飞翰是个大老粗,小懂又是个小不点团子,俩人的行李还没全拆开,阳台上挂的都是郑小懂的小衣服和小袜子。
郑飞翰拖着半身不遂的下肢去厨房弄吃的,郑小懂就乖乖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顾俊艾在屋里随便转了转。
楼是他买的,里面装修格局都差不多,顾俊艾转悠着也没意思,想要走,又舍不得郑小懂。
转了两圈,顾俊艾忽然发现书桌上摆着一张照片。
他怔了怔,走过去拿起来,竟是他和郑飞翰大学时的合影。
第166章
郑飞翰端着两盘猪食似的蛋炒饭从厨房里出来,看着秦少爷拿着他的照片,沉默着停顿了一下,粗声粗气地说:“郑小懂,过来吃饭。”
郑小懂从沙发上跳下来,蹦蹦跳跳地去端碗。
顾俊艾还在出神地看着照片。
郑飞翰走到顾俊艾身后,有点不高兴地抢过照片,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顾俊艾嗤笑一声:“小气。”
郑飞翰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小声说:“这是我老婆。”
顾俊艾脸色苍白了一些,觉得有些可笑,心底却泛着尖锐的生疼。
从前郑飞翰总是有些排斥他们的新关系,有意无意地透露着对婚姻束缚的不满,也从来不叫他老婆。
每每称呼,都是顾俊艾,顾俊艾。
生气了或者来兴致了,会阴阳怪气地叫他顾少爷。
于是,顾俊艾只能故作轻松地嘲讽道:“你老婆?看着不像O啊。”
郑飞翰更加沉默了。
他从前总嫌弃顾俊艾不像个O。
顾俊艾身形高挑削瘦,模样清俊淡雅,脾性过于温柔,唇肉咬着都觉得不够绵软香甜。
他费尽全力挑剔着顾俊艾身上的一切,以此来表达对这场婚姻的不满。
挑到最后,仿佛连年少的情谊都消失殆尽了,只剩下无聊,疲惫的,被安排的,看不见尽头的人生。
直到那样无趣的人生崩塌在他面前,他才恍惚中明白,他挥霍,糟蹋的,不屑一顾的,是多么好的人生,多么爱他的人。
郑飞翰捧着照片,带着些已不敢再说出口的眷恋,低喃着:“这是我老婆。”
顾俊艾没有留在郑家吃晚饭,他几乎是再郑小懂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狼狈逃走。
可笑,郑飞翰这个蠢货可笑死了!
他活着的时候,郑飞翰没给过他一天好脸色,后来他死了,姓郑的却把他们的照片天天摆在眼前看着。
看什么呢?
是盼着死人复活,还是粉碎的情谊还能重来。
手下开着车在门外等着:“少爷,回去吗?”
顾俊艾提起风衣的长衣摆坐进车里,冷冷地说:“给郑家传消息,告诉他们郑飞翰在哪儿。”
手下说:“是,少爷。”
顾俊艾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问:“陶鸽呢?”
第167章
陶鸽被人带着在秦家的别墅里闲逛。
走到射击室的时候,听到里面演习弹的枪声,陶鸽微微怔了怔,停在了那里。
那一年,他从陶家逃走了,带着偷来的一管大哥的信息素,修改身份进了军校。
一天过去两天,三天,大哥没有来抓他。
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出租屋里休息。
联盟行政区的治安很好,不必心惊胆战地活着,不会在半夜惊醒,抬头迎上大哥阴沉可怖的目光。
军校里总是四处响着演习弹的枪声,陶鸽握过那些枪,冰冷的,沉甸甸的坠在他手里,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个人一样。
下人见陶鸽不走了,也停在了那里。
陶鸽指着射击室,小声说:“我能进去吗?”
他很久没有摸过枪了,打的不稳。
右手指骨在他做妓的时候被客人踩断过三根,没有好好治,于是使不上力气。
一枪,两枪,三枪,四枪……
每一颗子弹飞出去,都歪歪斜斜地擦过靶圈。
一环,三环,脱靶,脱靶,脱靶……
或许他本就不该逃走,不该去军校,不该奢望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不该奢望着……有人会爱他。
泪水从空洞的眼眶里落下。
如果从一开始就做个听话的废物,不要挣扎,不要抬头,会不会,他现在会快乐的多……
顾俊艾下车进门,脱下外套递给手下,大步往射击室走:“他去射击室干什么?”
手下边走边说:“回少爷,陶鸽在射击室打靶。”
顾俊艾漫不经心地问:“打的怎么样?”
手下克制地忍笑了一下,委婉地说:“嗯……不是特别好……”
顾俊艾走进射击室的时候,陶鸽已经打空了那一匣子弹,举着枪对着靶子,呆呆地看着那空荡荡的靶面。
顾俊艾伸手。
手下立刻递上一个装满子弹的新弹匣。
顾俊艾拿起弹匣走到陶鸽身后,握着陶鸽的手,熟练地换上了新弹匣,带着淡淡的松木信息素味,若无其事地低声说:“射击的时候,眼要凝,手要稳,别看枪口,让子弹自己瞄准。”
陶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靶面。
顾俊艾捏着陶鸽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砰!”
十环。
陶鸽被后坐力撞得微微后仰,他抬头看向顾俊艾,挂着泪的脸顷刻间笑得眉眼弯弯:“秦少爷,您真厉害。”
第168章
顾俊艾沉默着,没有低头看陶鸽的脸,而是紧紧握着陶鸽冰冷的手,说:“我这儿有钢琴室,有画室,有书房和茶间,为什么选择来射击?”
陶鸽被顾俊艾捏得指节有些痛了,却依旧笑着,小声说:“我以前打枪很准的,秦少爷。”
顾俊艾摸到了陶鸽被打断的指骨,断裂又愈合的骨头有些不自然地微微曲折着,被包裹在白皙柔软的皮肤下,很难看出痕迹。
陶鸽还在笑,让顾俊艾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那个莽撞的少年闯进了一场阴谋中,握住他的手,带他逃离了陷阱。
顾俊艾看不透陶鸽,他无法判断陶鸽的目的,也猜不到陶鸽的情绪。
陶鸽眨眨眼:“秦少爷?”
顾俊艾慢慢松开手,头也不回地对手下说:“找个好大夫,骨伤修正方面的,尽快把人接来。”
陶鸽怔怔地握着枪:“少爷……”
顾俊艾慢慢从他手中拿走了枪:“我不喜欢瑕疵品,陶鸽,想讨好我,先把自己修好了再说。”
陶鸽甜甜地笑了:“秦少爷是处女座吗?”
顾俊艾能察觉到陶鸽在讨好他。
为了什么呢?
是陶慎的命令,还是陶鸽想借他的力再翻一次身?
但他并不理会陶鸽这份黏糊讨好,或者说,陶鸽再好看再漂亮,他的性向不在这边。
陶家老宅,陶慎在院子里打高尔夫。
他的父亲一生娶了十几个O,生了七个孩子,偌大的宅院填的满满当当。
可如今,只剩他自己了。
打了几杆球觉得没意思,陶慎坐在亭子里看账本。
手下倒上茶,恭恭敬敬地没有出声。
陶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七少爷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姓秦的上钩了吗?”
手下说:“大少爷,我们的人进不了秦家的院子,但是七少爷自从昨天被送进去之后,直到今天也没出来,既然能在秦宇扬房里过夜,那应该是成了。”
陶慎嘴角挂着一抹不知是骄傲还是阴狠的笑:“也有可能是被秦宇扬杀了呢。”
手下指尖微微一抖,茶水洒出了几滴。
陶慎闭上眼睛,缓缓靠在太师椅的靠背上,轻轻敲打着光滑雕花的扶手:“盯紧点,黑区那边……也盯紧点。”
第169章
第二天一早,带娃上班的郑飞翰就发现雇主家里格外热闹。
别墅里充斥着药味儿和消毒水味儿,郑飞翰神经绷起来,抓着一个路过的下人吼:“少爷怎么样了!”
他惧怕这样的味道,只是远远地闻到,都觉得手脚发软头晕眼花,心跳得生疼。
在灰区做打手,进出医院是家常便饭的。
可郑飞翰从来没法在医院里呆到痊愈,他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躲在家里抱着睡着的郑小懂,茫然地看着那张照片,慢慢煎熬着,等身上和心里的疼慢慢褪去,一夜一夜地熬到天亮。
他不想早衰,更不想猝死。
郑小懂才这么小一丁点大,要大人护着才行。
可他心里却只剩一片茫然的孤独苦痛,无人可说。
就算说出来,也不过是他自作自受,活该如此。
他不敢再闻医院里的味道,不敢再触碰那些回忆。
或许悲痛会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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