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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书奇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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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突然安排的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为什么?”
  单眼皮,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西装革履的大买办陈进生说:“这是我和问声的意思。”
  尤问约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男人:“你有什么资格安排我们?”他知道陈进生瞧不起他,可突然到对方手下工作,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背着尤问声,陈进生对他露出鄙夷的表情:“尤问约,别给你哥添麻烦。”
  东方猫冲着他张牙舞爪:“我绝对不会辞掉巡长的位置,绝对不会!”
  尤问珠为难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大哥。
  听了两人意见,尤问声慢条斯理地说:“捕房巡捕每个月酬劳二三十块大洋,还吃力不讨好。而怡和洋行每个月给你们一百块大洋。因此,进生与我商议,让你们换掉工作。”
  尤问约眼底有些冰冷:“他许诺给我们新的活儿,那么,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尤问声一顿。陈进生说:“我与问声是挚友,绝不会拿这些可笑的事情与他做交易。”
  尤问约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哪怕如此,这人情债也是欠下了。小猫儿可以去怡和洋行,我却不会去。”
  东方猫义正言辞地拒绝:“我绝对不会放弃巡长之职。”
  陈进生似在叹息一般地说:“尤问约,五年时间,尤家败在你手里。你大哥现在回来了,还为了你们的事情奔走,希望你们能有个好将来。你现在拒绝,可考虑过问声的心情?”
  话里话外,都是尤问约的不是。
  沉默许久的尤问珠怒喝道:“你又知道什么?要是没有二哥,这家早就亡了!”
  尤问声质问:“此话何意?”
  尤问珠低头,不言不语。
  尤问约指着妹妹说:“问珠去学校,但我和小猫儿是不会辞掉捕房事情的。”说完,他站起,“我去歇息歇息,小猪,午饭叫我。”
  尤小妹重重点头:“好。”
  东方猫指着自己:“还有我,还有我。”说完,身影一窜,灵巧地窜上墙头回隔壁家去了。
  中堂大厅只剩下尤大哥和陈进生。陈进生倒了一杯茶,说:“你们若不愿,你怎么办?”
  尤问声说:“强扭的瓜不甜。”
  陈进生摇摇头:“尤问约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问声,我希望你能够进怡和洋行,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容我考虑考虑。”
  “好,我等你消息。”
  “进生,你知道问约得了什么病吗?”
  “不清楚,只知道三年前有一天,他一夜灰发,躺在床上发病了几天几夜。之后暴食,却怎么也吃不回身上的肉。”
  尤问声不再问,之后,陈进生告辞离开。
  在尤问约睡了一个上午时,上海滩各路人马相继前来拜访。毕竟是前清最后一任上海道道台的大公子,又是留学归来的难得人才,因此各路人马希望把他收入麾下。
  一个上午时间,尤问珠烧了好几壶茶,尤问声肚子里灌了不少茶水。当他收到直系江苏军阀送来的请帖,希望他出任文官一职时,默默地把信折好放在房中。
  中午,尤问约顶着一头乱糟糟,如同鸟窝似的灰白色头发走进中堂大厅,看到餐桌上的饕餮大餐时,忍不住问道:“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的好菜?”
  “今天可是好日子。要是昨天知道问声回家,我早该回来给你们做顿好饭菜。”女人的声音传来。尤问约转头,看到了一身锦绣长跑的环姨。她手中端着一道菜走进来,烈焰红唇带着笑意,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戴着扳指,身穿黑褂,梳着背头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去年环姨改嫁的黑道大佬陆庸。
  近一年没有进入尤家的环姨,没想到为了陆庸招揽尤大公子踏入了家里,尤问约心情复杂不已。
  早已守候在桌边的东方猫搀得像只猫儿:“喏,环姨可以吃了吗?”
  尤问珠抽了他一个响头:“去叫大哥。”
  东方猫一声是,去后院叫人去了,尤问约站起:“陆先生请坐,这一年来,承蒙陆先生照顾环姨。”
  陆庸“呵呵”一笑落座:“别怪你环姨不来看你们兄妹,她只是有了身孕,不方便出门罢了。”
  尤问约惊讶:“环姨有孩子了?”
  环姨笑着说:“那孩子有三个月了,叫杜优,改天我抱他来看看你们。”
  尤问约道:“不不不,改日我和大哥与小猪去看看弟弟。”
  陆庸乐得一笑:“那我杜府,便恭候三位的到来。”
  尤问声被请到前厅,落座后,他亲手给杜庸倒了一杯酒:“谢谢陆先生到来做客。”两个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杯中酒一饮而尽,环姨说,“别尽着喝酒,来吃吃菜。”
  道过谢,尤问声吃起饭来。
  这一桌子上的好饭菜,大多落尽了尤问约、尤问珠和东方猫肚子里。环姨笑着说:“你们三个,还是没变。”
  尤问珠鼓着嘴巴:“环姨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看着小姑娘,环姨为“抛弃”他们兄妹而内心复杂。今日前来,也不过是别有目的。
  吃饱喝足,碗筷撤下,尤问约和杜庸拿着茶喝,杜庸说:“这英国茶是中国茶包装而成,大公子要是喜欢英国茶,我每天让人送正宗的过来。”
  听了他的话,尤问约惊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法国人骗了钱。他家大哥昨天喝的时,一定喝出来了,如果他说出来,他一定找那个法国人算账。
  尤问约客气说道:“谢谢杜先生,这虽然不是英国茶,却和小时候父亲喝过的茶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没有戳穿“英国茶”真相的原因。
  杜庸一笑:“是大公子该配得上好茶。现在,也不知道大公子有何打算?”
  尤问声说:“我刚回上海,对这里的事情尚一无所知,因此暂无打算。”
  杜庸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笑着说:“也是。明天我派人来接送大公子,大公子想去什么,尽管去。这上海滩啊,不同以往,可比以前有趣得多呢。”
  “谢谢杜先生,不过我与怡和洋行老板有约在先,恐怕佛了您的好意了。”
  “怡和洋行……哦,我想起来了。是年轻有为的陈先生吧。”
  “是的……”
  听着两人的谈话,尤问约站起身去后院换衣出门调查。后院树枝上的那只乌鸦“嘎嘎”怪叫着,在房里换好衣服,把警帽往脑袋一戴,招呼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他并不担心尤问声被套住,这个男人,虽然无法容忍脏污,却比他狡猾得多。因此,别说杜庸,就算是军阀都督前来,也未必能撼动他。
  下午,在霞飞路与新的搭档巡逻,五点后,他到捕房枪支室,要求换一支手木仓。前来排队交还枪支结束工作的巡捕,把弄着枪支,一不小心走火,“砰砰砰”子弹擦过枪支室室长的脑袋上。吓出一身冷汗的室长,大骂道:“找死啊!赶紧登记滚蛋!”
  日夜巡捕交班结束,室长问:“你要手木仓做什么?”
  尤问约说:“调查。”
  “除了巡长和队长可把枪支带出捕房外,普通巡捕除了当班领取枪支外,一律不许私自携带离开。身为前任巡长的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我只借一晚,明早还你。”
  “出了事,我承担不起唔……你……你要干什么?把枪放下,把枪给我放下。”
  “那现在,可以换枪了么?”拿着巡逻用的□□顶着枪支室室长的脑袋,尤问约问。
  “可、可以了。”室长吓得腿软。
  尤问约咧牙,露出魔鬼一般的表情:“那便多谢了。”然后,顺利换了一把手木仓。把手木仓别在腰间,他走出枪支室,身后传来咆哮声,“我要揭发你,我一定要揭发你!”
  尤问约哼笑了一声,离开了霞飞路捕房。
  回家路上遇见东方猫,这少年四肢缠上到他身上,任由着人把他带回家。进了家门,看到挂在二哥身上的小猫儿,尤问珠伸手又是一个响头:“下来。”
  小猫儿委屈巴巴的下来,然后直奔桌边,在看到那一大盆菜,露出兴奋的表情:“开饭啦——”
  四碗白米饭,除了尤问声之外,其他三人吃没吃相,狼吞虎咽,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尤问声说:“明天我找个人打理家中杂务,问珠你去学校。”
  尤问珠停下筷子,有些怯生生地说:“可不去吗?”
  尤问声说:“不可。”
  尤问珠低头,二哥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去吧,别做个大字不识的人。”
  尤问珠抬脸辩解:“我识字,可多着呢。”最终,她还是听从了进学的安排。尤问声继续提起进怡和洋行的事情,尤问约直接站起,“我和小猫儿还有事,这件事以后再说。”说完,把东方猫拎出了家门。


第4章 第四章:鬼变
  上海黄包车车夫不得越界拉客,有大胆的,会穿越界线进入租界——前提是不被巡逻的巡捕逮住。
  同样的,三界巡捕不得跨越办案,如被发现,将引起纷争,甚至是枪战。因此,像身为法租界警察厅在职人员的尤问约和东方猫,是不可穿着法租界巡捕制服踏入公共租界或华界,不然动刀动枪那还是小的。
  法租界卢家湾靠近华界南市,与公共租界接壤的闸北华界一样,这里聚集着鱼龙混杂之人。尤问约与东方猫在夜晚混乱的闹市里和阎数碰头。
  阎数嘴巴叼着一根烟,等到来人,他拿掉仍在地上踩灭,说:“走吧。”于是,三人穿过闹市街,来到余名士家门口前。
  余名士乃前清官员,清亡后,定居上海成为众多遗老遗少中的一员。尤问约他爹是最后一位上海道道台,因此与这位余名士认识,但却没什么往来。
  连续近一个月的调查,这两天,最终查到余名士身上,尤问约由惊讶过后,便推算出了他为何这么做。
  抬手敲开了余府大门,前来开门是着着一身前清束装的余夫人。尤问约说:“余夫人,我们找余老爷。”
  余夫人问:“可有拜帖?”
  尤问约说:“无拜帖。”
  余夫人道:“那便请改日再来。”说完,打算把门关上。尤问约伸出脚插入门内,说,“余夫人,打搅了。”说完,推开了门。余夫人眼睛深处,闪烁着暗光。最后,只得把人带进宅子里。让人在前厅等待,她进入后院叫余名士。
  余名士古板着一张脸,似不太欢迎来客。他坐下,余夫人便给他倒了一杯茶,而后候在他身后,可见,这家里一切由他这个主人做主。
  “三位深夜造访我余府,不知有何贵干?”
  “调查一件事。”帽子下,阎数目光犀利地盯着眼前前清朝臣。
  “你是什么人?”
  “阎数。法租界中央巡捕房总探长。”阎数说。
  “东方猫,法租界中央巡捕房总巡长。”东方猫笑意盈盈地扬手自我介绍。
  “尤问约,法租界霞飞路捕房巡捕。”尤问约道。
  余名士目光扫过三人,说:“你们既然是法租界警察厅的人,却胆敢跨界查案,就不怕我告发,让你们在上海混不下去?”
  尤问约说:“余老爷,咱们要查办的案子,比咱们的前途重要得多了。”
  “那我倒要问问,你们要查什么案子?又为何查到我家里。”
  “咱们要查的案子,是这一个月来自杀的女人。”
  “那五具艳尸?”
  “看来,余老爷有所耳闻。”
  “周树人把这事情写上了报纸,还有谁不知道的。你们找我,是想说,这个案子和我有关?”
  “不仅有关,这案子的凶手,可不就是余老爷么?”
  “谁都知道那几个人是自杀而亡,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人?”
  “就凭你脚上鞋子的证据。”
  “鞋子?你什么意思?”
  “每有人血尸花,都会有一老太太前往摘取煮了吃。从她口中,我们得知,女子自杀而亡时,围观人群里,有一人刻意装扮成不同身份之人混在其中看艳尸。可这老者,连续四次,忘记换了自己的布鞋。而那双鞋子的主人,便是余老爷你。”
  听完尤问约的话,余名士嘲笑般地说:“就凭一双鞋定我罪?”
  东方猫扑到余老爷的脚上取下鞋子,余名士大吃一惊,却没来得及阻止。东方猫指着鞋子后缝线说:“这个缝线便是证据,且,老太太描摹的身形,与余老爷一模一样。如此,余老爷还想继续狡辩吗?”
  阎数说:“余老爷,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余名士冷笑:“你们还没有资格查办我。”说完,候在身边的余夫人抽出一把刀,然后扎进肚子狠狠一划,被割开的口子,有人血尸花生根发芽窜了出来。余夫人嚎叫一声,人跪倒在地,身子往后弓起,从肚子里生长而出的人血尸花,带着尸体扎根于地,然后刺向尤问约三人。
  “砰砰砰”迅速抽出抢朝野蛮生长的人血尸花打出,尤问约避开攻击,说:“果不其然,余名士你早已堕成鬼。”
  正常自杀而亡的女子,身上岂会生出人血尸花?
  被人血尸花保护着,余名士露出了扭曲的表情:“那些女人,死不足惜。不仅抛头露面,还大声说着什么女人应当和男人同等之地位。咱们这国家的女人,岂能让这些人带歪了。女人,便应当遵从妇道,相夫教子不要出门卖头卖脚。”
  不断被攻击的东方猫抽出警棍打断人血尸花,炸开的触手溅了他一身血,他身影轻巧地快速逼近余名士:“余老爷,大清都亡了九年了,你还想把女人当成男人的私有物,任由打杀不成?”被打断的人血尸花又重新生长,真是没完没了。
  余名士双手十指交织一起,张嘴便是怪笑:“女人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们一旦碰到了知识和权利,天下就会大乱,便会灭国。你们好好看看,是谁害得大清帝国灭亡。若不是慈禧太后,我中国定统治整个中亚。是她,是这个女人害了这个国家。除了她之外,现在的女人们,却想从男人手中夺取更多。我决不允许,我要杀尽天下背弃三从四德的女人!”
  阎数喝道:“余名士,你以为今晚能逃得过这里么?”
  余名士张开双手仰天癫狂大笑,随后十指长指甲划过脸颊,十道指甲痕渗出血迹。这个疯癫的男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不断地说着:“我要杀尽违背妇德的女人!”
  尤问约手中子弹打尽,他从腰间抽出警棍抽打刺来的人血尸花,说:“沉溺过去王朝不愿醒来的人,最终扭曲而丧失人格。”
  已认不清自己是谁的余名士,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指甲刺进了眼睛挖掉自己的眼珠。被挖掉的眼睛,鲜血喷出,而后窜出了新的人血尸花。
  “尔等,为我王朝而死吧——啊——”
  尤问约大喝一声:“小猫,掩护我!”
  灵活跳跃袭击的东方猫回道:“好勒!”
  于是,替尤问约辟出一道口子,尤问约喝了一声,手中的警棍破入余名士的身体,然后捣碎了他的内脏。
  同一时,阎数打中了余夫人的心脏。
  舞动的人血尸花瞬间落花,而后垂地,不再动弹。
  这场血战,结束。整个大厅,仿佛刚被血池里捞出来一般。东方猫看着两具尸体,说:“真丑。”也不知,他意指何事。
  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才把此事摆平,阎数内心松了一口气。他说:“总算,把这事情给解决了。”
  尤问约说:“可是,我们依旧不知道他们为何异变。”
  人,为何异变。这种诡事,因无从解释,又称为鬼变。
  他们三人,在查。
  可查了近三年,却一无所知。只知道,鬼变之人,形态各异。
  如今,整个上海滩,渐渐地被黑暗所笼罩。“鬼变”的人,还有潜伏暗处,生根发芽的诡事,变得越来越频繁。整座大都,似成为了狩猎围城。你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堕成鬼。
  而上海滩,又是否会堕落成“鬼城”。
  阎数抽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走吧。”
  东方猫露出猫儿一样的表情:“好咧。”
  尤问约站起,三人转身离开余家宅子时,尤问约“唔”地一口□□,他缓缓低头,看到了刺穿自己胸膛的人血尸花。然后,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一般,
  耳边,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始从于终。此刻起,游戏正式开始。
  黑夜的上海滩天空,铺了一层红色。
  看到被刺穿身体缓缓倒地的人,东方猫瞳孔一缩大吼道:“二哥!”
  尤问约,缓缓陷入了黑暗中。
  东方猫如同异兽一般露出锋利的爪牙朝宅子后面去——他们怎么就忘了,余家还有个女儿。
  在后院厢房里,缠着小脚,穿着锦绣袄服的女子静静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她的胸口,破了一处,便是这处,窜出了人血尸花刺穿了尤问约的胸口。
  到来的东方猫,怒吼着扬起警棍砸碎了她的脑袋。
  前院,看着倒地的人,阎数退后三步。接着,红色的灯笼光照耀下,他看到尤问约身体里的黑色虫子迅速蚕食刺穿身体的人血尸花,胸口上的血洞,开始被“修补”愈合。直到东方猫从后院奔来,尤问约身体仿佛没有受过伤似的,完好如初。
  如果,不是他衣服前后破了洞口,怕是没人知道他的胸口,被刺穿过。
  东方猫抓住尤问约拼命摇晃:“二哥醒醒!”
  尤问约□□一声:“别摇了,疼死我了。”
  知道他这次又没死成,他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阎数从怀里拿出一点鸦片涂抹在烟上,然后把烟递上。尤问约颤抖着手接过,深吸了一口。
  东方猫担忧地问道:“二哥,怎么样?”
  尤问约面色苍白如纸:“好多了。”
  鸦片,可是他的止疼的好东西。


第5章 第五章:夺辔代之
  被捏住心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普通人,一定无法回答你。若问尤问约,他会告诉你两个字——恐惧。
  被捏住心脏的感觉,远比被抽掉灵魂还要让他感到恐惧。因为,这两样他都曾遇见过。余名士那一家被处理后,被穿透胸膛的尤问约请了好几天假。他留在家里,白天除了晒太阳就是等吃的,晚上则闭门抽鸦片。
  鸦片,能够缓解他体内的疼痛感,如今的他已离不开这个毒品。当然,这事情是万万不能被大哥发现的。
  大哥把小妹撵去上学,还找了一个打理家中事务的婆婆。婆婆姓乌,他们称她为乌婆婆。乌婆婆一身黑衣,一双黑鞋,脑后发包还是用乌木别起来的。在尤问约看来,这位婆婆浑身上下冒着一股黑气,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也不知道大哥哪找来的人,好在她慈眉善目,不会使不入流的手段害人。
  只是,停在院子里的乌鸦开始变多了起来。
  看着躺在躺椅上,显得骨瘦如柴的弟弟正在晒太阳,尤问声微微皱眉。阳光下的尤问约,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露出半截消瘦白皙的腰身,他说:“大哥,可有应承之职?”
  尤问声坐到他身边的矮凳上:“你想让我做什么?”
  尤问约说:“大哥想做什么,尽管去做罢。”
  尤问声勾唇一笑:“哪怕我堕入黑道?”
  尤问约说:“在上海滩这个地方,所谓黑与白,还不都是一样的。”公共租界有巡长侦探为双重身份,他们以自身之职掩饰了第二道身份尽心犯罪。还有巡捕为了多一份收入,暗中给鸦片馆把风等,这些事情比比皆是。真要比个黑白,能有几个是干净的?
  戴着眼镜的男人,看着弟弟苍白的侧脸,说:“如果你和小猫儿愿意前往怡和洋行,我便应承了陈进生的邀约。”
  尤问约说:“把你绑架在身,并非我所愿的。”
  “嘎嘎——嘎嘎——嘎嘎——”树上的几只乌鸦怪叫着。
  尤问约说:“那好,那些邀约我全部推辞。”所有前来拜访,向他抛出橄榄枝的人,皆一视同仁地说出,可为弟弟妹妹安排前途的话。
  尤问约翻身,面对着太阳。他闭上眼睛:“尽管放手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吧。”哥哥和他不同,是个有前途的男人,日后必将成为一代人物。
  至于他,别无所求,能安然多活几年便足够了。
  尤问声站起,他弯腰伸出手覆盖在尤问约的额头上轻轻抚摸,轻声说:“我出门几天,家里你看好了。”
  尤问约哼声道:“嗯。”
  耳边脚步声离开,尤问约缓缓睁开眼,树上的乌鸦“嘎嘎”怪叫群飞而起。
  尤问声这一走,便是五天。这五天来,他杳无音讯。前来拜访的陈进生,也是到尤家以后,才知道他出门了。问当弟弟的,哥哥去哪了?弟弟罢罢手,说不知道。陈进生加以嘲讽,说他就是个没有资格生存的蛀虫。
  尤问约掏掏耳朵,没当回事。
  在大哥离家的时间里,尤问约继续再巡捕房当职。刚回巡捕房当天,他立马被阎数召到中央捕房,说有案子。霞飞路捕房的巡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尤问约来到中央捕房,遇见了西捕房的人,当时那个在食堂挑衅他的西捕巡长想要继续找事时,尤问约直接抽出腰间的警棍在手中把玩,对方吓得骂了一声避开走了。
  仿佛,他是个瘟神似的。
  尤问约如约来到一楼审讯室,里面阎数已在等候。
  走到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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