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天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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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之水天上来。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一现在的视力再也不是以前人类那么近了，即便离凤巢城还有数个公里，他也能依稀的看到凤巢城之内——在三个月之前还繁荣昌盛的凤巢城如今已经只剩下断壁残垣，墙壁上尽是烧灼的痕迹，留下一道道灰黑色的印记。
　　　　“走，我们去看看。”
　　　　宸陨看着凤巢城的方向，隐隐中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想，转身对太一说道。他牵着太一的手，向下一冲，直接钻进了地底。
　　　　作为土之祖巫，宸陨自然是会土行之术的，而拥有者巫王作为双重身份，也使得他的隐蔽能力在巫族无人能出其右。即便带了个太一，宸陨依旧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凤巢城，没有让任何人发觉。
　　　　太一仅仅是在沉入地底的时候稍稍惊讶了下，而后便屏住呼吸，任由宸陨带着他土行。不过宸陨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太一早就悄悄运转印刻在传承记忆中的隐匿之法，即便是没有宸陨，太一也不可能被人随意发现。
　　　　作为施术者的宸陨自然有一套能够在地下观察地面的方法，悄无声息地越过了几个力场特别强大的家伙。而太一也悄悄地动用了巫族本不该拥有的元神，打量着已经破败的凤巢城。
　　　　早在不周山上，太一就发现自己拥有着巫族绝对不会拥有的元神。而在这三个月内，他自行摸索，已经能够熟练运用了。不知为何，他的元神先天便是十分的强大，甚至连凤曦都无法轻易察觉，更不用说根本不修元神的宸陨了。
　　　　不过看着地面的景象，太一也不禁有些触目惊心。凤巢城原本是十分繁华的，可以称得上是百禽之圣地。除了凤族本族的族人，还有一些其他飞禽类妖族居住在凤巢城的外围，也就是宸陨和太一现在所处的位置。而如今，这个圣地中横尸遍地，血流漂橹，到处可见一些死去小妖的尸身。
　　　　凤栖梧桐，凤巢城原本也几乎是一片火红的梧桐树海，但是现在，这些梧桐树却纷纷枯萎凋谢，有的被连根拔起，落在地上；有的被烧成一堆焦炭，已经不复当初的模样。
　　　　这些小妖之中，大部□□上的伤口都留有先天风水的气息——更准确的说，大部分都留有龙族的印记。
　　　　“似乎是龙族，太一，跟住我，我们再往里看看。”
　　　　宸陨并不知道太一能看到地面上的景象，观察了一阵，便以特殊的方式向他传音道。凤巢城是环状结构，住处越靠外的飞禽实力越低。而继续向内推进了一些，也进一步的证实了宸陨的推测。
　　　　并没有前进太久，两人便看到了一条巨龙的尸身。那是一条红龙，龙颈处被一击割裂，伤口上隐隐有焦黑色的烧灼痕迹，应该是凤族出手。战场明显已经从外围转到了中央，宸陨也加快了速度，飞快地越过了一具具大妖的尸体，进入了战场的中心。
　　　　龙族是先天风水所化，即便因之后被五行所侵，沾染了五行之力，但绝大多数都是能掌控风雨的。在战场上，几乎所有的龙族毫无疑问地都在使用水属性能力，对面的凤族苦苦支撑，却因属性压制和实力压制的双重作用明显落了下风。
　　　　在战场最中心的是一条通体青蓝色的巨龙和凤祖元凤，两大种族领袖将战场放在了空中，祖龙那侧水波荡漾，元凤身边火光滔天，几乎覆盖了整个凤巢城的上空。之前宸陨和太一在城外看到的异象，毫无疑问就是他们造成的。在元凤身后，便是那株先天火灵根梧桐木，梧桐木叶片赤红，整座凤巢城地下绘制的聚灵阵交汇于此，将天地灵气灌入梧桐木。梧桐木有灵，也察觉到了事态紧急，悉数不拒地将所有天地灵气转化为火焰之力，投入天空的战场。
　　　　可即便有着梧桐木的相助，元凤依旧有些落了下风。因为在祖龙那边，有着一个不下于梧桐木的灵器。
　　　　祖龙明显有备而来，在他的身后，一个乳白色的珠子中不断涌出海水。那珠子里提供的水元素，甚至比梧桐木提供的火元素更多、更清纯，不知道祖龙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种灵器。但显然，他对这场战争也是下了血本。
　　　　“元凤，这一次你注定是输了，没人能救得了你！想必，天道也有意让我成为洪荒的主宰，才将这条杀戮法则显现于世！”
　　　　祖龙声音隆隆，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当初拒绝我的求爱，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后悔呢？若是当初你接受了我，现在说不定是我们两个一起荣升洪荒之巅。但此刻，就用你一身的先天之火，为我登上最强者的宝座铺路吧！”
　　　　“祖龙，多行不义必自毙。当初我看不上你，正是因为你这饕餮自大的性格。而且我也相信，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来日必将有所报应！”
　　　　元凤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愤怒与不屑。祖龙仿佛被元凤的话娱乐到了，笑声更大了几分。
　　　　“报应？！呵，当我成为这洪荒大陆上最强者的时候，我看谁还能给我报应！”
　　　　元凤不再出声，祖龙已经陷入魔障，如今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不理会上面纷飞的战场，宸陨转过身，一丝声音传入太一的脑海。
　　　　“入侵者的确是龙族，作为先天风水两大元素结合父神经脉所化，龙族本就比凤族和麟族强上一些。可龙族族长祖龙生性饕餮，在洪荒大陆一直口碑不佳。这一次，应该是祖龙看天道被改，想要挑起三族大战，来让他的修为更进一步。水克火，估计祖龙也想到了，他第一个下手的便是凤族。”
　　　　宸陨飞速地向太一介绍着上面的情况，并加了点自己的分析。即便太一自己也亲眼所见，但宸陨的分析依旧让他有些心惊。即便早就明白了洪荒大陆这彻头彻尾的弱肉强食，没想到，他才刚到这个世界短短三个月，就马上要见证一场大战了。
　　　　“最关键的是，我恐怕祖龙的欲望并不会仅仅止步于凤族，甚至连麟族都满足不了他们。据我所知，孕育祖龙的那条父神经脉，正是父神的心脉。也就是说，不周山上有一个能让祖龙为之疯狂的东西。”
　　　　“盘……父神之心！”
　　　　太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之前不周山被宸陨封印，甚至连盘古之心都被直接用来当做了核心，才瞒住了祖龙。如今不周山重启，关于盘古之心的信息也不再被天道隐藏，就连太一都能推算出盘古之心的位置。等祖龙腾出手，恐怕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不周山。
　　　　仿佛是在印证宸陨的话，上方又传来祖龙的声音。
　　　　“元凤，你就乖乖的受死吧！有了你的力量，再杀了始麒麟那个和事佬，我很快就能打破盘古大神在不周山上布下的结界，继承盘古大神那无边伟力！到时候，我便是洪荒中的最强者！”
　　　　祖龙笑得歇斯底里，即便在地底也能听到。太一忍不住撇嘴，这家伙口气倒是挺大。若继承盘古之心真能继承盘古的力量，那有着盘古遗泽的巫族不早就将将盘古的力量继承，成为洪荒第一大族了，哪还轮得上祖龙这个仅仅和盘古沾了点边的家伙。
　　　　“看来我猜的没错，既然祖龙对父神之心图谋不轨，那他就必须死。更何况，我们与凤族互为邦交，凤族长公主凤曦在不周山上也帮我们良多，巫族不能忘恩负义。”
　　　　宸陨眉头微微蹙起，一个大胆的计划渐渐在心中成型。他转身向太一手中塞了个东西，低声吩咐道。
　　　　“我一会会尽量将你放在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然后去直接偷袭祖龙。你在我插入战斗之后，立刻点燃这个集合焰火，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是不周山那边也应该发现了，若是我放了集合焰火，估计阎石孟土他们很快就能带着祖巫和大巫们赶到。有了巫族横插一脚，祖龙的算盘绝对打不响！”
　　　　听了宸陨的话太一第一时间想要反驳，如此危险的任务，太一实在不放心。可是神识扫过宸陨自信的脸，他原本拒绝的话在舌头上绕了三五个圈，变得面目全非。
　　　　“放心好了，我一定办到。等我放好集合焰火，就立刻用混沌钟辅助你。”
　　　　“靠你了太一，我会继续维持着传音的通道，一旦你听到我喊动手，就冲出地面将集合烟花放出去！”
　　　　宸陨拍了拍太一的肩膀，将他带到了一个战火较为薄弱的地方，布置好结界。随后，宸陨就飞速地朝着祖龙那侧奔去。在太一头上，一条金龙和一只凤凰正缠斗着，要是没有任何意外，估计凤凰马上就要落败了。
　　　　想要偷袭，宸陨势必不能发出一点点的能量波动。身为龙族族长，祖龙的实力毋庸置疑，若是没有蓄力宸陨根本伤不到他。然而这可难不倒宸陨，作为大地的化身，他对大地中的一切都有着天然的亲和力。
　　　　在宸陨身畔，地脉飞速地汇聚着，如同听话的小狗。但因为宸陨并不是以法力操纵地脉，这种程度的地脉汇聚完全没有发出一点波动，就仿佛地脉在大地中正常地流动一般。而在宸陨头上，则是一心一意对付元凤的祖龙了，他完全没有料到，一个危险正在自己下方汇聚。
　　　　尽可能在不造成波动的情况下聚集了足够多的地脉，直到宸陨马上就要维持不住的一霎那，宸陨才将所有的地脉纳入自己的掌控。而就在这一瞬间，祖龙也感受到了那强烈的地属性波动，甚至能让他一击丧命。
　　　　但就算祖龙有所察觉，也来不及了。
　　　　被宸陨提前汇聚的地脉冲天而起，化作一杆尖锐的箭矢，冲向了祖龙。祖龙连忙绕动蛇形的身子，堪堪地躲开这一击。他重新化作人形，一双鹰眼狠狠地盯着地面，对付元凤的海水化作利刃，插入地底深处。
　　　　“是谁，竟然敢偷袭？！不过看起来，你这个刺客技巧不佳，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啊。”
　　　　宸陨居然没有击中？太一有些不可思议，从认识宸陨以来，几乎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全都做到了，仅仅是偷袭祖龙，为何宸陨会失手。惊讶还未褪去，太一耳畔就响起了宸陨的声音。
　　　　“太一，行动，快！”
　　　　太一连忙收敛心神，突破了宸陨为他布置的防护结界，冲出地面。随手分出一道太阳真火，将和凤凰缠斗的龙族消灭，太一一拉手中的集合焰火，天空顿时浮现出一段十二节颜色各异的图案。
　　　　还嫌不够，太一一咬牙，混沌钟突然弹出他的身体，紧接着的便是一声震撼凤巢城的爆鸣。几乎所有龙族都在这一瞬间略微失神，就连祖龙也不例外。
　　　　那已经射偏了的地脉箭矢忽然爆开，重新变为地脉的形态，朝着祖龙身后疾驰而去。而它们的目标，正是祖龙身后那喷吐着海水的珠子。
　　　　“谁说我这个刺客的目标是你，祖龙？！”

　　☆、第32章

宸陨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那个珠子的正下方，之前的一切布局，就为了这一刻。
　　　　地脉化作一条条土带，猛然将那珠子缠绕在内。珠子原本还在喷吐着海水，内部压力在这一刻突然增大。
　　　　土克水，祖龙这个珠子是水属性的产物，应该能靠地脉直接爆掉。宸陨心下暗揣，趁着太一制造眩晕的空档，一抬手又召唤了数百条地脉注入到珠子外壳中。
　　　　宸陨从最开始就没打算刺杀祖龙，祖龙即便品行不端，身为开天辟地之后的第一批生灵，他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在祖龙的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底牌没有揭开，贸然刺杀祖龙，只是空失良机罢了。宸陨一早就注意到，凤巢城因有先天火灵根梧桐木在，火元素异常浓郁。按理说，这本应该是凤族的主战场，在这里别说想要唤出山洪，便是想要凝聚一个小水球，都要费上好大的力气。这种环境下，谈何水克火呢。
　　　　而祖龙的解决办法也是简单粗暴，他以这个珠子为媒介，强行的将水元素灌入到这片战场。这个珠子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连梧桐木都被压制，使得周围火属性环境被硬生生的转化为中性环境甚至有些偏向水属性。但若是没了这个珠子，凭借梧桐木的力量，恐怕周围的环境马上就会恢复，龙族也就不战自败了。
　　　　这样计划着，宸陨将手碰到了那由地脉凝结而成的球体上，想要靠着地脉之力直接将这个法宝轰成碎片——毕竟祖龙一直都未用它来战斗，估计它就是一个纯辅助型的法宝，品阶也高不到哪去。
　　　　然而就在宸陨将手碰到球体之后，他的面色大变，毫不犹豫地抽身而退。紧随其后的，那土球突然响起了一阵嘎吱声，有一缕缕水柱喷出。
　　　　“砰——”
　　　　宸陨刚撤离，那由地脉凝聚而成的球体就轰然爆开，之前被禁锢在内的海水突然涌出，几乎要将凤巢城淹城一片汪洋。元凤见状，连忙飞身而起，先是绕着梧桐木绕了几圈，使梧桐木并为被这浓郁的水元素冲击到。
　　　　而后，元凤腾空而去，一声凤鸣凄惨而悲惋。其他凤族也纷纷朝天而鸣，回应元凤的呼唤，就在这百凤和鸣之间，天上的云层突然变得通红，如同被夕阳照射的火烧云。可这云层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火烧云，说的更明确点，它应该是云烧火。
　　　　并没过多久，本应该是落雨的云层便淅淅沥沥地向下喷洒着火焰，无数火光从天上的云层中落下，将那些由于土球爆开而喷出的水元素中和掉。没过多久，那原本充裕的水元素便消失不见，凤巢城又变成了那种火元素充裕的环境。
　　　　但这一切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凤巢城内除了火灵根梧桐木外，其他的培育梧桐大部分都在凤鸣的同时发出一道红色的光柱冲天而上。天上的云层正是被这些红光映红，而这些梧桐也在红色光柱中渐渐化成最纯净的火元素，从天空中落下。
　　　　为了这次翻盘，在场的所有凤族牺牲掉了自己的栖身梧桐。凤凰在一株梧桐上呆久了，会和梧桐产生一种特殊的联系，在危难关头，梧桐便可化作最纯净的火元素来帮助凤凰——凤凰涅槃，也正是靠着这股纯净的火元素之力。而如今，所有在场凤凰的梧桐木都在这一击之中灰飞烟灭，也难怪元凤的凤鸣如此悲惋。
　　　　太一那一声钟鸣让所有龙族都陷入了眩晕状态，凤凰们也趁机退回到梧桐木畔，和龙族遥遥对立。宸陨早在那水流爆发之时就退回到元凤身边，看到元凤重新化作一位中年妇女落下来，他抱拳沉声道：
　　　　“见过凤祖，是宸陨冒昧，贸然行事之下却造此恶果。”
　　　　元凤摇了摇头，凤眸微阖，朱唇轻启：
　　　　“怪不得巫王，其实我也一直都想要摧毁那个法器，只是苦于水克火，没有办法而已。谁也想不到，那法器居然在巫王的攻击之下还能保持完整，甚至造成了更大的破坏。我突然想要尽焚梧桐也是希望借此时机，将战局稍稍改变罢了。这些新生梧桐没了完全可以再培育，只有度过这场灭族之劫，一切才都有意义。”
　　　　双眸紧紧盯着还在喷吐海水的珠子，元凤声音中有些凝重和好奇：
　　　　“我倒是奇怪，巫王亲自出手，至少能毁灭灵宝级别的法宝。但为什么，这个珠子还能安然无恙？莫不成，这一个运载水元素的珠子，是一件至宝？”
　　　　“我也希望不是，不过很可惜，它就是一件至宝，而且是先天至宝。”
　　　　宸陨苦笑着摇头，看向祖龙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凝重。祖龙早就从眩晕中脱离出来，如今正在心疼地观察他那个珠子，仔细的看了半天发现珠子没有半点破损后，祖龙便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吧，我手里还有这样一个宝贝，你们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里现在太热太燥了，不过没关系，我的混沌珠很快就能将这里变成一片汪洋！”
　　　　“你叫它混沌珠？呵，祖龙，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没有用它来战斗了。恐怕，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得到它的认可，成为它的主人吧？”
　　　　听了祖龙的话，宸陨不忧反喜，躬身在地面上一抓，地脉凝成一柄黑色的长枪落在他的手心。他掂了掂手中的长枪，忍不住冷哼一声。
　　　　“仅仅是初步炼化就敢拿出来用，祖龙你还真是大胆啊。混元珠被你叫做混沌珠，也真是憋屈啊。”
　　　　还不等祖龙插话，宸陨就继续说道。
　　　　“大道之始，万物皆无，只有混沌留存，是为‘道生一’。而后，混沌抱元而生清，褪杂而成浊，清浊分开，清者化为混沌青莲，孕育父神；浊者散落，和三千大道结合，三千魔神就此现世，这便是‘一生二’。清浊相冲，产生万千种变化；父神屠戮三千魔神，开天辟地身化万物，这便是‘三生万物’。它真正的名字是混元珠，你可能猜到，它究竟是什么？”
　　　　祖龙那一双桀骜的鹰眼忍不住看向身边的混元珠，有些不敢相信。
　　　　“混元珠……混元，抱元而生清，抱元而生清——这莫非是，清气的原型？”
　　　　“你猜呢？”
　　　　宸陨诡异一笑，没有答话。祖龙完全没有注意到宸陨，他伸手拿起了混元珠，混元珠也适时地从简单粗暴喷出海水，改为喷出纯净的水元素。将之放在眼前，祖龙仔细观摩着这个让他头疼很久的东西。
　　　　“混沌是没办法被直接利用的，但是清气可以！所以，我要把它和混沌一起，才能完成炼化！”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去试试。”宸陨耸了耸肩，表面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底却写满了震惊，仿佛在说“卧槽你怎么知道的”。祖龙看宸陨这幅表情，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测。
　　　　慌张地抬起头，宸陨看了看天空，似是在自言自语，“说了这么多不小心还把不该说的说了出去，拖的时间也够多了，他们人怎么还没来……”
　　　　话音未落，在宸陨身畔，突然一个圆滚滚的土球冒了出来。紧接着，土球的球壁全部碎裂，第一个走出的是凤曦，她略带焦急的扑到了元凤怀里，母女二人不知说这些什么悄悄话。
　　　　在凤曦之后，一群巫族紧接着走出，站到了宸陨身畔。带队的正是阎石和孟土，宸陨不在，他们两个便是土之部落的管事。
　　　　“王，你太不讲究了，抛下了整个部落的事情跑到这里玩。不过有战斗还知道叫上我们，算了只要你回去给我做一个石板煎蛋就原谅你好了。”
　　　　孟土用抱怨的语气说道，神色中却充满了严肃，看向对面龙族的目光也有着揣度。祖龙一挥衣袖，收起了混元珠，因被人耍了而十分不快。
　　　　“你之前居然是在拖时间！怎么，就算这些巫族来了，你还能打败我不成？我们龙族人多势众，你们巫族就算举全族之力，现在能达到大巫的又有几个？就算你们拥有盘古遗泽，也不可能阻止龙族的步伐。”
　　　　说着，祖龙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看向宸陨的目光中也充满了贪婪。
　　　　“用土的那个，没猜错你应该就是土之祖巫巫王宸陨了。怎么样，只要你把盘古之心乖乖的交出来，我还可以宽宏大量的给你们巫族留一个小岛居住。不然的话，哼哼哼……”
　　　　“哼，大言不惭！”
　　　　脾气火爆的共工第一个受不了了，他一挥衣袖，祖龙身边的水元素突然凝集，化作数根水刺，狠狠地刺向了祖龙。祖龙漫不经心地一挥衣袖，完全没把这攻击放在心上——用水来攻击作为先天之水化身的祖龙，岂不是班门弄斧。
　　　　但出乎祖龙的意料，这个班门弄斧似乎完全搞反了方向。
　　　　直到水刺近身的那一刻，祖龙才蓦然发现自己对那些水元素的干扰完全没有效果。他狼狈的向下一趴，堪堪躲过了水刺的攻击，却仍被锋利的水刺划掉了脑后的发髻，一头长发变得和狗啃了一样。
　　　　共工也没想到这个完全是泄愤的攻击能命中，见祖龙这份狼狈的模样，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到共工的笑声，祖龙的脸更黑了。
　　　　“你们这群巫族，真该死！”
　　　　一扫之前的漫不经心，掏出混元珠，祖龙灵力全开，蓝色灵能不断在他身边翻滚，无尽地水元素从混元珠中喷出，将周围的火元素泯灭。利用混元珠中的水元素构成一条水龙凝结成冰，张牙舞爪的朝着凤族这边扑来。祖龙一声暴喝，道：
　　　　“孩儿们，都给我上，把这群不知好歹的巫族和凤族一起灭掉！”
　　　　之前混元珠完全是自发的行动，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即便是这样，混元珠之前喷吐的水元素已经够多了。现在，在祖龙的操纵下，混元珠向外喷吐水元素的力量更胜一筹，几乎能达到之前速度的数十倍。
　　　　梧桐自焚聚集在周围的火元素渐渐支撑不住，脚下甚至已经开始有浅浅的水，若不是元凤之前的凤舞，恐怕要侵蚀到梧桐木这边。即便这样，元凤依旧一跺脚，将自身力量注入大地，驱散周围的水元素。作为先天火灵根，若真是被如此浓郁的水元素侵染，梧桐木恐怕会废掉。
　　　　元凤脸色十分难看。和龙族后期被五行之气侵染不同，所有的凤族毫无例外的都是火元素之体。如此浓郁的水元素，继续增长下去，恐怕凤族马上就会丧失战斗力。
　　　　若是凤族全部失去战斗力，这边便只能靠着新来的这群巫族支撑了。对面的龙族人多势众，诚如祖龙所说，若是真的一拥而上，即便巫王宸陨法力通天，今天也要栽在这里。
　　　　然而宸陨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他偏头看着孟土，伸出了手：
　　　　“我让你随身带着的东西呢？是时候将它派上用场了……”

　　☆、第33章

孟土揉了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