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天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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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
　　　　只要有了权利，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包括一直以来甚至不敢奢求的东西。别怪我，刑天，要怪，只能怪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种子。若是不杀了你，等你成圣的那一刻，这些东西都将离我而去。
　　　　后羿微眯着眼，任由黑色的魔气在他赤·裸的身体上肆意流淌。只可惜，低估了那东皇太一的实力。若是自己谨慎一点，趁刑天和一般小妖见面时再动手，估计就不会让他跑了。
　　　　不过，刑天迟早不会跑出自己的手心，这样想着，后羿有些愉悦。谁让十二祖巫还在黄泉中封印着，他了解刑天就如同了解他自己，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性，刑天都会试图回来，将十二祖巫解放的。
　　　　想到十二祖巫，后羿愉悦的心情变得更加愉悦了。那群老顽固，一点都不懂得品尝权利的味道，生而为王的感觉多好啊。而他们，一个个却都和那个已经陨落的巫王一般，平易近人。呵，若是没有差距，那群卑微的蝼蚁，又怎么会将一切的权利凝聚在其他人身上。
　　　　愉悦的后羿决定干一些更愉悦的事情，他站起身，黑色的魔气滔天而起，瞬间推开了右手边的一道门。他就这样赤·裸着身体，走到了那门外。
　　　　大殿之外原本是盘古七根颈椎所化的七道巨石所在的位置，如今盘古七魄已经都被宸陨挖出送往黄泉，巨石顶端也分别开了个空洞，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地方却漂浮着一圈圈符文。七道巨石在顶端符文的加持下，延伸出七条锁链，将最中心的人影绑成一个大字。
　　　　感受到魔气的接近，那人影亦是抬起头，居然是被后羿囚禁的夸父。可如今的夸父，却不见当初和太一在天庭相见时的憨厚和朴实。原本密布于上半身的图腾血迹斑斑，一道道伤口密布其上，看上去异常恐怖。
　　　　他原本下身穿的裤子已经破破烂烂，仿佛破布条一般挂在身上。看到后羿的身影，夸父的大腿忍不住抽了抽，却被那石柱上的锁链束缚住，丝毫动弹不得。
　　　　后羿走到了夸父的面前，染着魔气的手指拂上了后者的脸，声音中似乎是饱含着温柔。
　　　　“你看，夸父，你若早点这样听话，不就好了……”
　　　　随着魔气的散开，夸父口中却是一道仿佛口嵌一般的成团的魔力若隐若现。
　　　　后羿用力地将夸父的头按了下去，狠狠地一挺身，心满意足地吸了口气。
　　　　“若是你早点这样听话，我又何必多做这些事呢……”

　　☆、79

根据夸父提供的情报，祖巫们最有可能被后羿囚禁在盘古尾椎所化的黄泉中。那里，是残余规则凝聚之地，而十二祖巫之前也选择在那里提升刑天和后羿。按照刑天的想法，后羿即便是入魔，受制于巫族血脉限界，估计也做不出杀掉祖巫的举动。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后羿趁着十二祖巫不备，封死了黄泉和外界联通的方式，让十二祖巫彻底被困死在里面了。
　　　　而刑天现在又被圣劫所困，发挥不出准圣级别的实力，就算是能够接近黄泉也没办法破开后羿的结界。可太一不同，手握至宝的他，注定是一切结界的克星。
　　　　先天至宝自成一界，天生便是各种封印和结界的克星。虽说射日弓失窃也十分重要，可那毕竟只是一个可能性，现在来看，后羿是一定会对小金乌们动手了。若是能放出祖巫们，那后羿的阴谋便会被直接挫败，小金乌们从后羿身上可能会遇到的危机也就迎刃而解，太一还是决定先和刑天走一趟。
　　　　后羿虽说打着为宸陨报仇的旗号，自号有穷统领巫族，意图和天道控制的各种族开战。可大多的巫族还是摄于祖巫们的命令，不得不听命于他。除此之外，还是有很多巫族并没有受到他的蛊惑，和刑天一样，对后羿统领巫族的事情有所看法。
　　　　刑天悄悄地联络到了这些人，并将之前的推断和这些人分说了一遍。那些人一开始也不太愿意相信后羿背叛了他们，然而事实摆在那里，他们最终却都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推测，转而开始为刑天带着太一接近黄泉做准备。
　　　　也诚如刑天推测的那样，如今的黄泉，戒备森严。后羿自从自号有穷之后，便将大幅部分他的嫡系调往了黄泉，美其名曰避免闲杂人等打扰到祖巫们的修炼。不过如今看来，却应该是为了防止不知道的人破开封印祖巫们的结界吧。
　　　　而对黄泉严密的防守也成了压倒那些巫族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少的巫族加入到了刑天的阵营，悄悄地为刑天接近黄泉做准备。
　　　　以黄泉如今防守的严密程度，刑天最多也就只能靠近到地下四层。而地下五层，乃至更下面的黄泉，已然已经成了后羿的领地。刑天拼的，只能是时间差——
　　　　后羿一般常驻在顶层天之涯，如果能打掉各层之间的传送通道，就算以后羿成魔后堪比圣人的实力，也要耗费一些功夫才能来到黄泉。而这段时间，足够刑天和太一冲进黄泉内部了。
　　　　好在刑天早就和那些对后羿有意见的人有所联系，方案布置下去也比较轻松。可惜，不周山之钥在宸陨陨落之后就不知所踪，不然的话若是有人能手握不周山之钥，想必封印各层之间的传送通道便会更加轻松了。
　　　　后羿已经发现了太一在不周山附近和刑天的背叛，再加上太一追回射日弓也迫在眉睫，刑天和太一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尽快动手。事不宜迟，向处于其他各层的伙伴传递好消息后，刑天便悄悄地带着太一，潜入到了不周山内部。
　　　　如今的不周山，和太一之前和宸陨在一起时的不周山已经大不相同。由于天道对不周山的侵入，不周山的环境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原本不适合生物的层，如今已经悄然改变。就连和外界最为接近的一层土层，如今也变得不一样了。
　　　　之前不周山被封印时，是完全没有妖灵之类的东西诞生的。然而，自从宸陨将不周山结界打开，随着他的陨落，天道彻底接管了不周山，自然不会放过这片被盘古眷顾的土地。这千余年间，不周山诞生了不少小妖精怪，就连太一一路走来，都以妖庭东皇的眼光，看到了不少急将开启灵智的小妖们。这也是为什么，有不少巫族对妖族开始渐渐抱有敌意——原本属于自家的地盘上突然多了一种生物，放在谁身上也会不乐意的。
　　　　不过之前的小妖们都是直接被遣送出不周山，送到妖庭或者其他灵山大川。太一暗揣，这次的事情之后，一定要和不周山就这些小妖的归宿好做打量。
　　　　然而太一并没有想到，他这辈子，都没有时间来做这件事了。
　　　　在各方内应的接引下，太一和刑天成功的来到了不周山地下第四层。望向通往第五层的传送阵，刑天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穿一件斗篷的太一道：
　　　　“准备好了么，东皇陛下，一旦我们强行通过传送阵，我就将通知其他人强行破坏传送阵的架构。”
　　　　太一蹲下身，传送阵所散发的灵力在他手中不断荡漾。
　　　　“曾经我也作为祖巫掌控过不周山的各大阵法，这个你还是放心吧。”
　　　　太一起身，走向了传送阵正中。刑天闻言，也加速跟上，连忙对太一说道：
　　　　“东皇陛下下手轻一点，大部分巫族都是被后羿蒙骗的，还望您手下留情！”
　　　　“放心好了，”太一轻笑着，身边的灵力如同水波般荡漾，在驻守传送阵的守卫赶来之前的一刻，启动了传送阵。
　　　　“毕竟是他的眷族，我会留情的……”
　　　　传送阵的光芒还未淡去，东皇钟就在太一体表浮现，紧接着，在周围的景物渐渐凝实的同时，太一浑身灵力一震，东皇钟低鸣，响彻不周山。
　　　　传送阵外普通的小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东皇钟所涉，统统朝着后方倒去。太一和刑天走出传送阵，紧接着，太一便蹲下身，手掌覆上了最后一层的传送阵。
　　　　“给我一点时间，后羿将黄泉的坐标直接给扔掉了，我试着能不能顺着传送阵找回来。如果不能的话，我还要重新确认黄泉的坐标。”
　　　　传送阵的光芒缓缓地释放，太一却皱起了眉头。刑天闻言，将干戚从身后抽出，直接奔着那些奔来的大巫而去。
　　　　“东皇陛下你负责确定坐标好了，我来帮你拦住他们！”
　　　　由于顾及到伤亡，太一催动东皇钟的力量并没有多大。很快，驻守传送阵的大巫们便恢复了，纷纷迎上来。
　　　　“刑天，你居然背叛有穷陛下！”
　　　　刑天干戚一挥，十二属性的巫力喷发，瞬间击退了来袭的大巫们。
　　　　“同伴们，你们都被后羿蛊惑了，他才是真正的叛徒！”
　　　　就在刑天刚刚动手时，一个声音仿若由九天之外传来。
　　　　“刑天，你勾结妖族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清算，你竟敢带着这个妖族来打扰祖巫们养伤。今日，我若不杀你，岂不是愧对祖巫！”
　　　　此刻的后羿一身魔气幻化成长袍，毫不犹豫地从天之涯上跳下。在他身后，一柄闪耀着红色光芒的长弓被一圈圈的魔气缠绕，上面阴魂阵阵哀嚎，更显凄惨。
　　　　后羿从背后抽出长弓，抬手拿起了一根配套的箭矢，目光微凝。无尽的罡风吹动着后羿的长袍，云雾从他身边划过，他却置若罔闻，手上魔气缭绕，用力拉开那根弓弦。弓弦之上，隐隐有龙吼阵阵不甘的咆哮，眼前的空间在后羿澎湃的灵力下轰然碎开，露出无边无际的混沌。
　　　　“就让你看看，我作为巫族有穷陛下的力量。”
　　　　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微笑，后羿松开手中的弓弦，箭矢如同流火一般射入混沌。远在地下五层不周山，刑天却突然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危机，他连忙宁心静气固收本源，用力将巫核从头部拽入到躯干中。
　　　　“轰——”
　　　　原本正仔细确认黄泉坐标的太一蓦然抬起头，只觉得一股魔气袭来，东皇钟再一次的从他身边涌出，这一次却没有震荡，反而是稳如山岳般，想要镇压住周遭的空间。
　　　　只可惜，周遭的空间受到来自于混沌之外的攻击，依旧没能稳守，砰的一下爆裂开。一道满是魔气的流光击中了刑天的头部，直接将其头部炸裂开。
　　　　“刑天——”
　　　　太一抬手，正要援助刑天，哪知刑天却丝毫不乱，仿佛断头之人根本不是他。
　　　　“东皇陛下，继续解析，我没事！”
　　　　刑天撤掉了身上的斗篷，双乳渐渐淡去，反而化作一双空洞的双眼；而在肚脐的位置，却裂开一条缝隙，变成嘴一般的形状，彻底形成了一个无头之身。嘴上说着没事，刑天内心却忍不住后怕，若不是及时将巫核从头部拽到身体内，现在的他恐怕是早已经只剩下一滴父神之血了。
　　　　太一回想起后世的神话，没有多说什么，手上光芒连闪，传送阵蓦地暴起一阵流光，在流光之内，一股股漆黑的魔气张牙舞爪，化作魑魅魍魉，想要攻击这个胆大妄为打破封印的家伙。
　　　　太一冷哼一声，拎起原本就显了型的东皇钟狠狠地向封印砸去。只听咔嚓一声，那魑魅魍魉就如同玻璃一般碎了一地，传送阵的光芒也彻底炸开。低头看看东皇钟，太一仿佛得到了东皇钟新的使用方式，忍不住自言自语：
　　　　“还是把东皇钟拿来砸人比较顺手，成功了，刑天！”
　　　　刑天连忙退回到传送阵中，一阵光芒闪过，两人彻底消失在了第五层。
　　　　然而太一没有看到的是，那道将刑天爆头的魔气根本没有消散，反而深深地插入到了第五层的地面上。
　　　　魔气散去，露出里面那水火之力交织的箭矢，上面的冤魂正在缓缓散去。

　　☆、80

空间撕扯着太一和刑天的肉体，几乎全洪荒能叫得上名的危机之物都随着空间裂缝逸出，狠狠地砸到太一和刑天身上——域外罡风、九天玄雷、混沌之气……好在两人一个是以肉体著称的巫族，另一个更是差一条鸿蒙紫气便可成圣的准圣，故而这对于寻常修道者来说可能是性命之危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半点影响。
　　　　是的，太一在进入通向黄泉的传送阵后，便发现他的圣劫已经全部完成了。然而，似乎天道加强了对鸿蒙紫气的束缚，他并没有直接得到紫气成圣，目前看上去应该还需要去找一条鸿蒙紫气作为道基。不过太一已经想好了，就等这次巫族事情结束，追回射日箭后，他就去西方找找那准提和接引两人的晦气——射日箭刚好在他们手上，抢回射日箭的同时打劫一条鸿蒙紫气，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买卖。
　　　　通过了所有的圣劫之后，太一和圣人们也只剩下了一条道基之遥。可这一条道基却堪比天堑，跨过去便万劫不灭，跨不过就如同蝼蚁。但太一这个巅峰准圣对天地间的感应，却是大大的增加了不少。他几乎能感受到，目前传送阵正朝着那被删除的坐标而去。
　　　　不周山最底层，黄泉。
　　　　可这种平稳的传送并没有持续多久，几乎在两人前脚买进传送阵之后，传送阵的光芒便猛烈的闪烁着，就如同被巨兽猛烈撞击着的房屋，似乎濒临崩塌。这种震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太一放出东皇钟准备抵抗攻击时，震动却停止了。
　　　　然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听在太一耳畔，却又如同某种生物的骨骼碎裂开的声音。
　　　　太一目瞪口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连忙放出东皇钟稳定住传送阵的通道本身，尽快地朝着黄泉的坐标前行。
　　　　“该死的，后羿简直就是疯了，他居然引爆了不周山地下第五层，直接把作为不周山最后一层的黄泉给抛出洪荒了！”
　　　　太一刚刚听到的那一声骨裂声，分明就是作为盘古脊椎的不周山产生的！要知道，不周山上通天际，下却是也抵达地底的。而黄泉，刚刚好处于洪荒大陆之外，只靠着不周山同为盘古脊椎之间的联系紧密相连。后羿为了将祖巫们彻底留在黄泉可算是煞费苦心，他直接爆掉了地下第五层这个和黄泉相连的节点，将黄泉直接抛出了洪荒。
　　　　透过已经破碎的传送通道，太一几乎能看得到，那巨大的洪荒飞速而去，无尽的混沌一点点的向传送通道内挤来，似是要将这条传送通道淹没。太一心中大骇，连忙一把拽住了刑天的干戚，靠着东皇钟打头，急速地穿越传送通道。
　　　　“赶快，我们要是被后面的混沌追上，就彻底迷失在混沌里，没有半点落脚的地方了。”
　　　　就算是太一如今的实力，生存在混沌中依旧是件难事，更不用提在漫无边际的混沌中找到洪荒的坐标。太一现在的念头，只剩下快点赶去黄泉，哪怕黄泉也被洪荒抛了出来，但至少算是一个勉强能落脚的地方。
　　　　不周山每一层都自成天地，黄泉亦是如此，在黄泉之中，太一至少不用担心混沌的侵蚀，能专心致志的搜索洪荒坐标。更何况，黄泉之中还有十二祖巫，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帝江会有办法。
　　　　实际上传送通道极短，若是平常，说不定太一打个盹的功夫就通过了——这还是因为后羿的咒文无限的延长了传送通道的长度，让传送变得更加困难的缘故。可现在，太一只觉得每一秒都挨得那么艰难，混沌如同贪婪的饿狼，在太一后面扑来。太一紧赶慢赶，终于在被混沌泯灭之前成功的抵达了传送通道的末端，闯入了黄泉。
　　　　刚一进黄泉，太一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过头直接以东皇钟将传送阵彻底封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混沌真的透过传送阵蔓延到黄泉，那他可就真的要死在这了。
　　　　“太一？”
　　　　刚封好传送阵，太一身后便传来一道略带迟疑却异常熟悉的声音。金色的时之沙飘扬，伴随着的，是刑天略微弯曲的身体。
　　　　“奢比尸大人……”
　　　　太一转过头，果然是作为时间祖巫的奢比尸。可现在的奢比尸却和太一之前成天在巫族泡着时候的奢比尸有所不同，原本乌黑的长发如今却是变成了洁白如雪，那带着些活泼和跳脱的金黄色眸子似是无数的时光沉积，显得凝实而沉稳。
　　　　奢比尸的脸分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之前的年轻模样，但太一却总觉得，眼前的奢比尸却是一位睿智而迟暮的老人。此时的奢比尸手握蛇杖，却是显得有些高兴。
　　　　“真没想到，在这个时间，居然还能看见你。快过来，我的兄长们都在黄泉中心，研究突破的办法。既然你已经进来了，想必是传送阵的封印已经被打破了吧？”
　　　　说着，他朝刑天微微颔首，却是似乎对刑天如今的样子完全不惊讶。
　　　　“做的不错，刑天。”
　　　　刑天估计也没看出来不对劲，连忙摆手。
　　　　“这是我应该做的，为祖巫服务是我的荣幸。”
　　　　奢比尸蛇杖向前一划，走到太一身边，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走吧，太一，我们去见兄长。”
　　　　似乎注意到太一一直都盯着自己白色的头发看，奢比尸淡然一笑，从蛇杖的口中抽出一道时间之蛇，将银色的长发束于脑后。
　　　　“你就当它是时间魔法的一些后遗症吧，可惜洪荒没有染发服务，不然我还能去染回来。”
　　　　奢比尸的话让太一忍俊不禁，也就彻底把这件事岔了过去。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黄泉深处，原本摆放盘古之心的位置。在这里，其余十一位祖巫绕着正中心的那一道不断规律地旋转气息而坐，似乎是在商谈着什么。
　　　　在祖巫们中间的那道不断旋转的气息明显就是规则，当初布满了整个不周山的规则如今却不得不龟缩在黄泉之内，甚至被迫的凝结出了核心，不禁让人唏嘘。祝融是第一个发现太一到来的，他和其他祖巫说笑了下，便站起身迎了上来。
　　　　“太一，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能来！巫族一定会感谢你的帮助！”
　　　　说完，祝融低下头，看着太一身边那个以乳为眼、以脐为口的壮汉，面露困惑。
　　　　“这位是……等等，他身上的气息，你是刑天？！”
　　　　祝融声音中充满了惊讶，能看得出他一开始完全没有认出刑天，还是之后靠着巫族间的血脉感应，他才确认了刑天是“刑天”。祝融这一声大喊也惊到了其他祖巫，蓐收连忙跳起来跑到刑天身边，拽着他到一边问东问西去了。而太一则在奢比尸的引领下，和其他祖巫坐到了一起。
　　　　“我们本来还在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本来将我们封印的好好的后羿突然不惜爆掉一节不周山，将黄泉抛出洪荒。原来是太一你的到来，解开了后羿的封印啊。”
　　　　帝江第一个开口，声音中带了些友善。实际上，在穿越传送通道时，太一明显能感受到那被后羿拉长了的通道内无数封印一层叠一层，几乎没办法攻破。可东皇钟毕竟是先天至宝，自成世界的它直接穿越了那些封印，硬生生地闯了过来。而在太一之后，那些封印现在恐怕早就被混沌同化，消失不见了。
　　　　太一苦笑了下，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也不知道后羿入魔之后居然能做出这种事，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直接闯入不周山了。”
　　　　帝江连忙摆手，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责备。
　　　　“别这样，这种事也怪不得你。就连我们这些和他朝夕相处的祖巫，不是也没能看出他入魔之后的疯狂么？不过被甩入混沌并不是什么难事，别忘了，我可是空间祖巫，现在黄泉正一点点的向洪荒靠近。估计再过一两周，黄泉就能彻底稳定的被洪荒拉扯住了。”
　　　　帝江的话终于让太一松了口气，同时也庆幸自己当机立断地选择闯入到黄泉是个明智的选择。可即便是一周的时间，太一心底却依旧有种淡淡的不安——偏偏在射日弓被抢走之后，他被困在了这里，也难怪他心神不宁。
　　　　不过多想无益，不谙空间之道的太一也只能靠帝江返回洪荒。直到这时候，太一背后突然一阵犯冷，身边一共十二位祖巫和一位大巫，他却只感受到了十个人的气息。
　　　　凝神一看，太一这才发现，祝融、共工和后土身上，居然半点气息都没有，完全内敛其中。这种表现，在完全没有普通人的洪荒大陆上只有一个可能——
　　　　圣人！
　　　　一族三圣人，太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十二个本来并不打算长时间闭关，原本的计划是每隔一段时间在天道下冒个头，来掩盖我们的计划。不过被后羿困死之后，我们也顾不上其他了，便让共工、祝融和后土三个炼化了父神之魄，立地成圣了。”
　　　　看出太一的惊讶，帝江解释道，却是异常欣慰。
　　　　“一族三圣人，这样，我们即便是和鸿钧正面对上，估计也有一拼之力吧。也多亏了他们三个，不然的话，即便是我，估计也不能在混沌之中将黄泉准确地和洪荒联系起来。”
　　　　“等我们回去之后，便是巫族的复仇之日了！”

　　☆、81

就算是太一再着急，被甩入混沌的黄泉也没办法快速地返回洪荒。
　　　　说是混沌，可实际上，混沌之气只是覆盖在洪荒外围的一小圈。而在混沌之气的外侧，则是漫无边际的空旷寂寥，是真正的“混沌”，洪荒和之相比，就仿佛大海中的沙粒。就连圣人，在这混沌中说不定都会迷失方向，虽不至于身死道消，但会吃些苦头是肯定的了。
　　　　至于现如今太一所在的黄泉被抛入混沌后，那更是连砂砾都不如了。修为已经到了巅峰，东皇钟也已经和他心意相通，太一无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