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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非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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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梓彦把这条信息读了两三遍,咂摸了一下,还是把手机给摔了。一转头看到一黑一白两只猫蹲在背后,猫脸上都是一般的幽怨,更感烦躁,一脚踢开老詹,将小布抱了起来,爬上床睡了。
其实只要他愿意,想要悄悄探知廖清舒的方位也没什么难的。廖清舒身上有好几道他偷偷下的符咒,从监听监视到定位追踪一应俱全。他也从未觉得对廖清舒用这些东西有问题。但今晚……只有今晚,他并不想对廖清舒用这种手段。
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廖清舒的模样——在听到自己那句话后,那人眼中巨大的震惊与一闪而过的受伤、脸颊上难以抑制的抽动与死死咬住的下唇。种种的矛盾与混乱,最终却都收于那琥珀色眼中一抹不甘示弱的倔强。
那是一种很脆弱的倔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漂亮的瓷器,用火焰与高温烧制而出的壳,虽然光滑不拒人,却自有自的硬度,硬是活出了一副不屈不挠不卑不亢的姿态。但看到的人都知道,这所谓的“硬度”,还不如老头的持久力强,指不定在那儿磕碰一下就碎了。
这让他收回了伸出的手,不敢再贸然触碰。
话说回来,如果让廖清舒知道连自己的袜子和内裤上都被下了咒的话,他多半会杀了自己吧?
叹了口气,九方梓彦轻轻摸了摸小布的耳朵,喃喃道:“儿砸……爹是不是又做错了?”
小布动了动耳朵,没理他,径自钻出被窝,跳下床去找老詹了。
九方梓彦陡然生出一股儿大不由爹的悲凉心情,不甘心地坐了起来,刚要去寻老詹的麻烦,忽然听到自己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忙不迭地拿起手机,看也不看地就接了起来,拿腔作势地先哼哼了两句:“喂?怎么,改主意了?哼,晚了我跟你说……”
“……梓彦哥。”
手机那头,传来一把清脆的少年嗓音,声音压得低低的,听上去可怜兮兮:“梓彦哥,是我。”
九方梓彦动作一顿,左眼中翻涌过异样的神色,眨眼却归于平静,只挂出一抹冷笑:“你倒挺自觉,我还没去找你呢。”
“梓彦哥。”少年苦声哀求道,“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
少年声音悲是悲,却没多少说服力,九方梓彦听得眼角直抽,想起今天的操蛋经历,更恨不得直接把人从手机里拽出来揍一顿,语气中还是端着姿态,冷冷道:“行了,别废话了。明天或者后天,有空的时候见一面吧,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第47章 多舛人间(3)
翌日,上午九点。距离山管办一小时车程之远的山莲路。
马路对面就是那个新建成的小区,清一色的欧式风格高层建筑,三十几层的高楼一个个挺胸直背摇摇欲坠,不论是环境、物业还是地理位置都称得上十分优越,附近的地铁站直达市中心,周边还有小学中学幼儿园、医院养老院殡仪馆等等设施,出类拔萃的高度在这地区也是头一份,万一想不开了拿来蹦跶也是极合适的,可谓是生老病死无一顾不到。但就是这么一块新开发的风水宝地,却因为最近频发的奇怪小火灾上了热搜,连房子也卖不太动了。
许姨是不久前才搬过来的,住进来之后才知道这里因为火灾的问题而笼罩着“不吉利”的传闻。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她为了买房把原来的住处都咬牙卖掉了,眼下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存款,现在的房子又怎么都卖不掉。如果把价格再压低些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但那么点钱能干嘛呢?喝西北风吗?
牵着女儿站在十字路口,许姨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她就说嘛,这种学区房怎么可能会那么便宜……
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她身边的白衣青年。面目俊朗,神情却木然冷漠,单肩背着一个样式奇怪的白色布袋。此时天气业已微凉,那青年却只单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那衬衫上还沾了水,胸口以下的位置一大片都是水渍,把白色的衬衫染得半透明,隐隐露出腰腹流畅的线条。
许姨觉得这小伙子有点奇怪,搂着女儿往旁边挪了挪,目光却忍不住又飘向青年半湿的衬衫,内心里跳出一个少女,一面偷瞄一边狂擦鼻血。
那青年对她的目光浑然不觉,只低头看着手里一张湿掉的纸条。只见他看看纸条,又抬头看看马路对面的小区,反复好几次,终于确定了地点,将纸条收了起来,抬脚就要过马路。
“叔叔。”许姨的女儿软软道,“你不可以乱闯马路。现在是红灯。”
许姨赶紧拍了女儿一下,那青年却当真停住了。他歪着头,不解地望了望小女孩,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不明白所谓的“红灯”究竟是指什么。纠结了一会儿,他终究慢慢地收回了踏出去的脚,又偏头看向小女孩,目光里带着试探与询问,像是在说:“现在对了吗?”
小女孩儿很给面子地点头:“这就对啦!”
青年抽动了一下嘴角,似是想笑,偏又做不来这个表情。刚巧这个时候绿灯跳转,许姨赶紧低着头带着女儿穿过了马路。青年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估摸着那个叫“红灯”的大概已经不在了,这才施施然地走过斑马线,沿途留下一串带着水的脚印。
与此同时,小区的8号楼502内。
美女会计关小桐今天轮休,此时才刚刚起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翻自己的手机,解开锁屏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哀嚎:“我爸还没有给我打电话!”
她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你自己说要断绝关系的,现在你爸不找你你又要急……”
关小桐向后就是一记肘击:“有没有点良心啊!我是为了谁才跟家里闹崩的啊!你还在这里说闲话!”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男人漫应着,伸手抱住了关小桐,“真搞不懂你们人类,总是口是心非的。你当初追我的时候也是,明明喜欢我喜欢得要命,还非要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
“我这叫傲娇,你个跟不上潮流的死妖怪!”关小桐又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再说,我哪有‘喜欢得要死’?你自己说,你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好的?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我,才会看上你这个没房没车,只会喷火的笨狼狗!”
“好好好我笨我笨,是我高攀了你。”男人漫不经心地应着,目光缱绻地看着关小桐散在枕上的秀发,用手指轻轻地卷起,感受着柔滑的触感,突然认真道:“小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不在?去哪儿?”关小桐一边刷着朋友圈一边满不在乎道。
“不知道,也许是出国,也许是回乡。”男人犹豫道,“回乡的可能性会大一点,出国的手续太繁琐了,山管办也不一定批……陶泉,你还记得吧?我那个‘老乡’。他前一阵子就逃回家乡了。”
“逃?为什么要逃?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关小桐一下子紧张起来,翻身坐起看着背后的男人。那男人只是低垂下眼帘:“没犯什么事,只是……我和他都得罪了一个人。那个人很厉害,逼得陶泉躲开了,我觉得,我最好也躲一下,免得连累到你。”
关小桐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就上手去掐他脖子:“你想干嘛?你这只蠢狗是不是想甩了我?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就想找了借口甩了我?!”
“没、没,没有的事,真的!”男人被她掐得直翻白眼,连连告饶。关小桐这才悻悻地收回手,“哼”了一声道:“你等着吧,你要是敢丢下我,我管你是妖怪还是厉鬼,我都要你好看!”
男人怔怔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关小桐,未几,忽然笑了起来:“嗯,不丢下你,到哪儿都不丢下你。”
“这还差不多。蠢狗。”关小桐满意地拍拍上,俯身靠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听着里面稳定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温度在她的皮肤上攀升,烧得她脸颊都烫了起来……
“不是狗,是移即。要教你多少遍。”男人发出沙哑的轻笑,抓住关小桐四处乱动的手,“小智障,你点的火,你可得负责……”
“啊啊啊啊火!火!”一团火苗突然从被子上窜起,关小桐惊得一下子跳起来,顾不得身上还穿着睡衣就急匆匆地蹦下床,随手从墙角一堆的灭火器中抄起一个,熟门熟路地除掉铅封和保险销,“哐即哐即”晃了两下,对着床上的火苗就开始狂喷。
火苗很快就被扑灭,男人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干粉,闷闷地坐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这可真的是‘你点的火你来负责灭’了。”关小桐长舒口气,将灭火器放在一边,“我说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三天两头就点场火,要是被人查出来可就又得搬家了。”
“我有什么办法,天性么。”原形为妖兽移即的男人郁闷地答道,苦着脸开始穿衣。关小桐也没什么晨间运动的兴致了,随便捋了捋头发,走进盥洗室洗漱去了。
“旭阳,你负责把干粉都扫掉哦。”盥洗室里传来关小桐的声音,“速度快点,你不是说今天家里要来客人吗?”
“是山管办的工作人员!”移即拖长声音回答道,“不用在意他们,来讨钱的而已……”
他话未说完,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腹诽着“说曹操曹操到”,旭阳走过去打开了门,站在门外的却不是预料中那尊戴着墨镜的瘟神,而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陌生青年。
“你是……阳山化蛇君?”移即打量了他一会儿,皱着眉头道,转瞬却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不对,你不完全。”
青年任凭移即揣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移即警惕地看着他,一手握紧了门把,将身子挡在了门口:“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来找你。”青年终于开口了,说出了的话却断续而艰涩,像是刚刚才得到舌头和嘴唇,还不怎么会用一样:“你。灾兽。得带走。”
移即皱紧了眉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年轻人,瞳孔变化成血一般的红色,蓦地后退一步,右手迅速地用力一拉,想要将门关上——
然而已经晚了。
二十分钟后,虚掩的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周先生?周旭阳先生?请问你在吗?我是山管办的廖清舒,来收管理费的。周先生?不介意的话我进来咯?”
门都没关……应该是在的吧?廖清舒这么想着,轻轻推开了房门,紧接着便倒抽了一口凉气。
“嘭”地一声巨响,山管办的门被重重推开,九方梓彦拉长着脸地冲了进来,活似一只暴走的驴。小黑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你不是去找穆曼?这么快就回了?”
“找个头啊,跑了!”九方梓彦郁闷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树叶,扔在了小黑面前。
“我给他下的监控符咒全被他摆脱了。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家里就剩一地的叶子,我捡了点回来,拿来做个循迹寻人的法术估计还能找得着。”
“我不会用人类的法术。”小黑道,“你给我五块钱,我帮你发个帖子寻人吧。”
“很简单的,我教你。”
“不要,没兴趣。你自己玩吧”
“我这不是灵力不够吗!你非逼得我说出来啊!”九方梓彦几乎要掀桌了,“该死!这就你一人?墨衣不在?重俊呢?”
“重俊去研究院了。墨衣去劝架——猪婆龙家两口子又吵起来了。”小黑悠悠道,“廖清舒的话,今天早上来过办公室。墨衣让他去山莲路的那几户山海兽家里收管理费。”
“……谁问那个蠢货了。”九方梓彦偏过头去推了下墨镜。小黑瞟了他一眼,继续道:“他自己不会走冥界,只能乘公交车,现在估计才到移即家。”
“有意思了,他去谁家收钱管我什么事,只要最后将管理费都收齐不就好了。”九方梓彦状似无所谓地坐到了一张空着的办公桌上。
小黑:“……那只移即的家在醉心莲苑8号502。”
九方梓彦立刻从桌上跳了下来,扭头往外走。小黑在他身后默默翻了个白眼。
九方梓彦大踏步地穿过结界,走下台阶的瞬间却又停住了脚步。
视线顺着台阶的趋势下滑,直至撞上了一双雪白的贝壳鞋。九方梓彦抬眼,只见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正站在台阶之下,那双对于男人来说显得过大的圆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他,穿着运动款的外套,看上去像个刚进大学的小鲜肉。
但九方梓彦知道,这家伙距离“大学生”这个年纪已经足够远了,只是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连自己都时常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孩子来看待。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惯坏了……
九方梓彦的眸色暗了暗,抬脚朝那双贝壳鞋走了过去。
贝壳鞋惴惴不安地看着他:“是你说这两天有空就见一面,我就直接过来了……会耽误你吗?”
九方梓彦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问道:“你今天没工作。”
“我翘了。抱歉。”贝壳鞋低下头道。
“我现在又不在驱魔部,跟我道什么歉。”九方梓彦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这边走,这附近有间咖啡厅。”
“首席你刚刚是要去哪里吗?”贝壳鞋紧张地跟在后面,“如果你有事要忙的话,真的不用管我,我可以等的……”
九方梓彦脚步一顿,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做技服的专用机看了眼,微一沉吟,又把专用机给塞了回去:“确实没事,赶紧走吧。”
廖清舒错愕地抬头,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堵隔绝了整个空间的水墙。
墙体的表面还泛着波动,像是一块水被完整地切割了出来,犹自涌动着不容忽视的生命力。
廖清舒惊艳地上前一步,好奇地拿指头轻轻一戳,只听“哗啦”一下,整面水墙轰然倒塌,冰冷的水兜头浇下,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廖清舒用力打了寒颤,发着抖向屋里看去,却只见遍地的狼藉与水迹,遍寻不见人影。他又轻唤了两声,正要往里走,一根枝条忽然被背后探了过来,薅着他的领子,使劲将他扯进了一旁的盥洗室。
“唔!”廖清舒发出一声惊呼,一转头却见穆曼正冲着自己比着安抚的手势,刚刚攀至嗓子眼的惊恐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你怎么在这?”他气息不稳地问道,又打量了一下四周,“你刚才就在这吗?好歹吱个声吧。”
穆曼气虚地摆了摆手,指了指墙上的小窗子:“我刚从那里进来的,比你晚到。”
他此时的模样比廖清舒之前所见的还要憔悴,脸孔都有些发青了。廖清舒担忧地望着他,问道:“你没事吧?脸色好难看。”
“没事,几天没休息而已。”穆曼笑笑,走到水池旁拧开水龙头,掬水洗了把脸。水养木,哪怕只是拿自来水涤了一下,也让他的面色好看了不少。廖清舒见状暗暗松口气,自行从毛巾架上取了条干毛巾擦头,便擦便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人。”穆曼毫不介意地接了一捧自来水喂进嘴里,厌恶地皱皱眉,却还是咽了下去。他抹了把嘴继续道:“不过没找到。”
“找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学长……”
“是苏山从山海界带出的那一部分化蛇是吗?”廖清舒把用完的毛巾洗干净挂好,扭头直视着穆曼的双眼。
穆曼微感尴尬:“你们都知道了啊……”
“化蛇现则有大水,又能让你这么紧张,你当我傻的,连这都想不到?”廖清舒道,“不过你又为什么说他是你学长……啊,难道他上了苏山的身?不完整的魂魄也可以上身吗?”
“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而是他只能这么做。”穆曼的语气透出焦急,“他魂魄不全,凝不出肉身,只能借学长的来用……啧,别的我回头再跟你解释,我得赶紧追学长去了,要是让那些人先找到他的话……”
廖清舒:“那些人?”
“都说了回头再跟你解释……”穆曼话语一顿,倏然转头,耳后瞬间爆出羽叶,“……要命,他们来了。”
“你到底是在说谁?”廖清舒一脸茫然地偏头,神色忽然僵住。
久违的刺痛感叫嚣着拥住后颈,他惊诧地回头,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第48章 多舛人间(4)
九点二十三分,山管办附近的咖啡厅——旁边的沙县小吃里。
一身名牌的少年似是很不习惯这种地方,犹犹豫豫地坐下了,九方梓彦倒是淡定,抬手就叫了份荠菜大馄饨——廖清舒昨晚夜不归宿,连累得他早饭都没着落,现在还饿着呢。
这个时间点吃饭的人少,小吃店里也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忙活,听九方梓彦点了单之后就去厨房下馄饨了,一时间,整个厅堂内就剩下九方梓彦与贝壳鞋两个。贝壳鞋低着头,样子很是局促不安,九方梓彦瞪了他一会儿,一言不发地将一把银色的匕首拍在了桌上。
贝壳鞋下意识地就想把匕首拿回来,一抬头看到九方梓彦阴沉的脸色,又蓦地停住,伸出的手像是乌龟探出的头,犹犹豫豫地缩了回去,垂着眼皮问道:“梓彦哥你,其实早在一到达葴山的时候就认出我来了对吧?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地饶过我。”
“本来只是有点怀疑,在看到那只火龙的时候才彻底确定了——死缠烂打外加密集恐惧症,真是物似主人型。炼化百妖的法术也早被禁了,会的人不多,我就认识你一个,更何况还有那纸灵术……该死,那个纸灵术还是我教给你的!”
九方梓彦压低声音吼道:“我教你那么多,你拿去干嘛?你拿去走私!偷猎!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我有心放过你,你倒好!临走还要捎一袋人鱼!昏头了是吧?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巴蛇吗?你这像是人该做的事吗?你自己说,你这是吗,白识予!”
白识予被他骂得头都不敢抬,等九方梓彦停下来喝水的时候,才喃喃地辩解道:“它们又不是人……”
“不是人又怎么了?妖怪的命不是命?”九方梓彦气结,转头一想这话似乎在那儿听过,再一想,眼前浮现出了廖清舒那张呆脸,更觉得火冒三丈,伸手就要打,又生生忍住,克制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老实跟我说,你好端端地跑去偷猎干嘛?”
“梓彦哥,我、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白识予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我叔叔欠了赌债,好多钱,自己都受不了刺激病倒了。我家里又没别人,只能我来帮他还……可驱魔部的工资你是知道的,底薪少,想拿得多只能靠奖金提成,以前你在的时候还会罩着我点,现在你不在了,那帮半妖驱魔师嚣张得要死,好的任务全让他们接走了,能到我手里的单子都根本赚不了几个钱。驱魔部又管得严,不让出去看风水挣外快……”
“不让看风水你就跑去偷猎?什么鬼逻辑?!”九方梓彦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引得后厨的老板娘都探出头来。白识予的表情更是可怜:“即使是在驱魔部,知道山海界的人其实也不多,没那么容易露馅,而且我的上家说,带出来的东西越值钱,能拿的酬劳就越多……梓彦哥,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下次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你看在以前我对你鞍前马后的份上,别把这事捅给驱魔部,行吗?”
“捅给驱魔部?”九方梓彦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为了遮掩这事我都跟我搭档闹翻了,如果我要打小报告我犯得着吗!”
“……对不起。”
“现在道歉?现在道歉有用吗?早干嘛去了?”九方梓彦怒气冲冲地训道,沉默片时,又叹了口气,“也是作孽,白家怎么也算是一个有百年历史的世家,居然落到这步田地……喏,这个,你拿去。”
他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道:“我也没几个钱了,这里面大概还有个两万,你先拿去用。山海界千万别再去了。密码我生日……利息不算你的,记得还就行。”
白识予自他掏出那张卡起就开始感恩戴德地热泪盈眶,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突然表情一滞:“这个……还要还啊?”
“不然呢?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嗯嗯,一定还!”白识予忙不迭地应着,出手如电地取走了桌上的卡片,顺便连匕首也一并收走了。
话说回来……九方梓彦的生日是多少来着?
白识予心虚地看了一眼依旧黑脸的九方梓彦,明智地决定把这个问题留待日后解决。
他把两件东西揣进兜里,旋即又摸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玻璃瓶,推到了九方梓彦面前:“梓彦哥,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玻璃瓶里装着大半瓶蓝色的玻璃碎片,在光照下显出变幻莫测的光泽。九方梓彦初时还只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在看清那是什么后脸色顿时变了:“白识予,你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醉心莲苑,8号502室。
廖清舒与穆曼挤在小小的盥洗室内,侧耳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间,穆曼猛跳起来,攀着来时的窗台就要往外翻。廖清舒火急火燎地抱着他的腿,冲他比口型:“你要干嘛?”
“跑啊!”穆曼用气声回道,一边不住蹬腿,“放开,都跟你说了赶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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