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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非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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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吧。”
廖清舒乖乖地骑上车,忽然想起未袭明的话——“不管你等等要去找谁,都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不由地喃喃道:“石开?装睡?”
“你说谁装睡?幽鵪吗?”九方梓彦道,“正常的,幽鵪这种东西,见人则卧,你没在书上读到过?”
“我指的不是那个……算了,懒得和你说。”廖清舒叹了口气,不欲多言,心里隐隐爬上了些不好的念头。
去到了石开家,廖清舒的预感果然成真,任凭他把门铃按得震天响,幽鵪石开就是闭门不见。
两人悻悻而归,廖清舒却还是不死心,又独自拜访了几次,都没能见到石开的面,而从穆曼那边得到的答复是,石开这阵子根本就没出过门。这更坚定了廖清舒的猜想,石开肯定是在四个月前就接触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而这些事,很可能就与欧洲那边的血族有关。
“我觉得你这个猜想挺有道理的啊!”电话那头的华非听了他的叙述后,立刻拍桌道,“说不定那个艺术家就是怕得罪什么人才不理你的!”
“但现在没有证据啊。他又不肯见我。”坐在山管办门前的台阶上,廖清舒抱着手机闷闷道,“全凭猜想,能做什么……算了,先不提这件事了。”
廖清舒深吸口气,“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觉得可行吗?”
“哦,就山海界是吧。这个我跟我的导师提过,他对山海界很感兴趣,说不定能成。”
“那就好,真是麻烦你了。”廖清舒诚恳道,华非无所谓道:“没事,咱俩谁跟谁。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失业吧。你放心,导师和研究院那边我会想办法争取机会的。”
“太感谢了,下次请你吃饭。”廖清舒心头一暖,再次道过谢后便结束了通话,起身往办公室里走,忽听身后传来叮铃铃的铃铛声响,转头一看,只见许墨衣正费力地踩着一辆三轮车朝这边驶来。
廖清舒忙迎上去帮忙,在看到车子后面所拉的东西时却不由愣了一下。一车的盆栽,全部都是碧光环。
“这些都是……”廖清舒微微一愣。许墨衣已经快手快脚地将那些碧光环卸了下来,一盆一盆地摆到山管办门前的空地上。
“这些都是我去收回来的。”许墨衣道,“虽然重俊说那封投诉信只是个导火索,有没有都一样,但我还是觉得安抚一下那些山海兽的情绪比较好。你送上盆栽的那些山海兽,我都一一去道过歉了,该回收的草也都在这了。你要不要数一下,数量应该是对的。”
廖清舒怔怔地看着那一车的碧光环,许久才道:“其实你没必要……”
“没有什么事是没必要的。”许墨衣拍拍手道,“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为了保住山管办想办法。重俊每天都往九方本家跑,你和斗牛犬也在不停地找人打电话,小黑和小林也在努力工作……”
她话音刚落,就听山管办里传来响亮的音乐声,伴随着东北大碴子味的说唱:“一人!我饮酒醉!醉把那佳人成双对……”
廖清舒:“……”
许墨衣:“……”
这两句吼完之后就没声了,大约是小黑把耳麦给插起来了。
许墨衣:“嗯……就难得放松一下嘛,他平时还是很努力的。”
廖清舒:“……你自己相信就好。”
“总之,既然大家都在为了保护山管办而努力的话,那么我也不能干坐着看的。什么收费啊投诉啊这种小事你们都不用管了,统统都交给我就好了,你们只管往前走,只要能留下这里,再辛苦我也不会埋怨的。”
许墨衣干劲十足地挽起了袖子,廖清舒见她这样不禁莞尔,轻声道:“嗯,我会尽力的,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当初要不是朱诺学长介绍我来山管办,我早被我外婆逼着和一只乌鸦结婚了……山管办救过我,那么我也该救它。而且……而且我本来就欠你的……”
许墨衣正弯腰将一盆花搬到了地上,听到这话动作一滞,低下的头久久没有抬起。廖清舒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正想问一句,忽听许墨衣道:“对不起。”
“嗯?”
“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我一直都想跟宝宝道歉的。”许墨衣小声道,“那晚你努力地保护我,背我回家,我还那样对你,真得很对不起。”
廖清舒心头微震,知道她是想起来被白识予袭击那晚的事。他妖化后的记忆不甚清楚,许墨衣对自己的恐惧与拒绝却历历在目,一想起来就心中难受。
这一阵子与许墨衣相处起来极不自然,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说心里没点受伤与埋怨也是不可能的,但现在许墨衣都这样表态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能做的,就是柔声安慰着将许墨衣扶了起来,许墨衣看了他一会儿,迟疑地问道:“廖宝宝,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廖清舒连忙摇头:“当然没有。”
许墨衣道:“你骗人,我看得出来的。你都没说真心话。你最近一直这样,对我也好,对窝瓜也好,都没以前那么坦率了。你就是还在生气对不对?”
廖清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随意敷衍了两句就想混过去,许墨衣又道:“其实我没关系的,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脸皮厚,你怎么对我都不要紧的。但是廖宝宝你……能不能对斗牛犬好一点?他虽然没表现得很明显,但我看得出来,他这阵子也是很不开心的,就像胸口压着块石头一样,整个人都沉甸甸的呢。”
第79章 再见山管办(9)
“你说九方?”廖清舒抿了抿唇,“他有很压抑吗?”
许墨衣用力点头:“嗯嗯,脸色也不好,还有黑眼圈。你都没发现吗?”
整天戴着墨镜,能看到黑眼圈才是有鬼了。廖清舒这么想着,安抚地拍了拍许墨衣的肩:“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我会去跟九方谈谈的,许主管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许墨衣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泄气地叹了口气:“宝宝你说怎么就是怎么吧,只是我真的希望你和斗牛犬能好好的,能一直留在山管办……”
见她说得这么情真意切,廖清舒心头不由泛起一阵感动,替她将最后一盆花搬下了车,刚准备开口再安慰两句表表态,就听许墨衣边转身边喃喃自语:“毕竟这年头脾气好又不要钱的实习生真的太难找了,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廖清舒:“……”
他把那盆花默默地又放回了车上。
许墨衣浑然不觉,看到车上又多出来一盆,顺手就搬下来了,随口问道:“对了,斗牛犬呢?今天都没看到他。”
“他参加葬礼去了。”廖清舒回答道。
许墨衣:“葬礼?”
“嗯,葬礼。”廖清舒点头,抬头看看阴沉的天色,眼里倒映着整个灰暗的天空,“我的朋友死了,连块完整的尸骨都不能留下,他的朋友死了却还有个葬礼。这可真是公平。”
“啊?宝宝你说什么?”许墨衣没听清他的话,又问了一遍,廖清舒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说天快要下雨了,我帮你把车停好吧……对了,我等等还要出去一趟,你帮我跟主任说一下好吗?”
与此同时,万物学院驱魔部,首席办公室内。
乔希仁坐在仿古款式的大班台办公桌后面,一边坐在转椅上晃来晃去,一边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的九方梓彦,沉默许久才开口道:“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会来参加白识予的葬礼,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更没想到你会来向我……求助。”
“白识予不管怎样都是我带出来的人,我来送他最后一程很奇怪吗?”九方梓彦冷冰冰道,“至于你……来找你只是顺便。”
“那么山管办的事也是顺便一提咯?”乔希仁瞟了眼放在桌面上的一块吉玉,伸手将它们往前一推,“那还是不劳您顺便了。我只是个门面担当,没那么大权利。”
九方梓彦猛地附身按住那块吉玉,死死盯着一脸无辜的乔希仁,脸颊微微抽动,好一会儿,才终于松口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来请你帮忙的,满意了吗?”
乔希仁温和一笑,将手收了回来,复又躺回了椅背上,思索着道:“说真的,九方啊,我能理解你现在的难处。但是帮了你们,就等于得罪了九方家,这会让我很难办的。”
“难办什么,现在整个驱魔部三分之二都是半妖,你自己数数这里还剩下几个九方家的人!连部长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你跟我说难办?爱帮帮,不帮拉倒!”
乔希仁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九方,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儿吗?不是你凶,也不是你自以为是,而是你不会做人。你总是不知道该向别人展示什么。像你这样,讨厌你的人永远讨厌你,喜欢你的人也会离你越来越远。”
“没空听你废话。”九方梓彦直截了当道,“你就说你能不能办。”
乔希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唇,将那块吉玉拿起细看了一会儿,道:“这玉的灵气很足,制成玉符的话确实能成为不小的助力。但驱魔部里会雕刻玉符的人可不多。”
“我帮你们刻。”九方梓彦不假思索道。乔希仁挑眉:“那得不便宜吧?玉石加手工……”
“免费刻,行了吧。”九方梓彦在心里冲着乔希仁的脑袋狠狠来了一炮,想到自己血本无归的存款,又不自在地加了一句,“或者你们看着给点。”
“别说,你这样还让人挺心酸的。放心,我会和部长好好商量,给出一个合适的价格的。”乔希仁满含同情地说完,拉开手边的抽屉,顺手将那枚吉玉丢了进去。九方梓彦见状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乔希仁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
这一块吉玉也要小几千呢,就这么没了……九方梓彦的心微微痛了一下,却还是强忍住没有说出什么坍台的话。故作镇定地冲乔希仁告辞,他正准备离开,视线却无意掠过了桌角的一小瓶蓝色碎片。
乔希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拿起碎片递过来:“我记得清舒说过,你需要这个是吗?没事,拿走吧。”
九方梓彦摇摇头,没有去接,而是问道:“这个东西,有说人类术者吃了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没有啊,怎么,你不舒服?”乔希仁将玻璃瓶放下,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审视着九方梓彦:“你觉得哪里不适?”
“就……头疼心悸、失眠多梦,有的时候还会很烦躁,别的驱魔师有这样的情况吗?”
乔希仁轻轻摇头,眨着眼睛想了想,拉开抽屉递过来另一个小瓶。九方梓彦接过一看,太太静心口服液。
“这玩意儿我用过,挺有效的。”乔希仁诚心推荐着,“要不我送你一盒吧,你拿回去试试。”
“……”方哲逸是怎么忍住没有弄死这个傻X自己上位的?九方梓彦觉得很疑惑。
他严词拒绝了乔希仁翻出来的那一大盒口服液,转身急急地往外走,生怕乔希仁一言不合又拿出来什么毁人三观的东西,谁知刚一开门就见方哲逸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罐子要往里送,陡一照面,两人都不由愣了一下。
方哲逸率先反应过来,立刻启动“对付九方专属模式”,挂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嗨,前首席。回来玩啊,路还认得吗?”
九方梓彦没回答,睨他一眼,冷冷地来了一句:“杂种。”
方哲逸瞬间变了脸色:“九方梓彦,你骂谁呢?”
“没说你,说罐子。它就叫杂种,你不知道?”九方梓彦指了指方哲逸手中的陶罐。那个奇形怪状罐子上混着许多碎玻璃,正是幽鵪石开的得意之作,《杂种》。
方哲逸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九方梓彦趁势从他身旁窜了出去,旋身步下楼梯,眨眼便混进了无数忙碌的驱魔师之间,藏青色的风衣在一片烟灰色中穿梭,显得十分突兀。
这是他的锋芒展露之所,这是他的青春安放之地,这里记下了他短短人生中仅有的光辉与无畏,此刻行在其中,他却连厕所在哪个方向都搞不清,九方梓彦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这都什么玩意儿……”他冷眼旁观着那些脚步匆忙的驱魔师,他们似乎也一个多余的眼光都懒得给他,一个个,忙碌得像是翻飞于弦的灰色音符,在小小的五线谱里上蹿下跳。
“妖狐、天狗、九命猫……这么多混血。”九方梓彦不舒服地抽了抽鼻子,快步向大门走去,一路上居然连一个人类都没有看见。总不能所有的人类术者都被外调了吧?
掩着鼻子跨出驱魔部的大门,他紧蹙着眉回头打量了下身后的铁门,只见华丽的造型之下,已难掩斑斑的锈痕。
“这都锈掉了啊。”石开的豪宅内,廖清舒正有些为难地看着手上沾到的铁屑。刚才他一时性急,随手抓了些石开家的铁门,没想到却沾了一手的锈迹。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石开回头看他,廖清舒忙摇了摇头,顺便拍了拍手:“不,没什么。”
“没什么就进来吧。”石开没精打采地冲他摆摆手,拖着步子走在前面,廖清舒赶紧跟上。
进门、过客厅、上楼、进走廊,全程都是沉默。石开显是没什么心情说话,至于廖清舒,则是说不出话——催债似地造访那么多次,好不容易总算敲开了门,廖清舒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总不能直接上去拍着肩膀问“请问你在国外度蜜月的时候见过吸血鬼吗?当时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啊?”吧?
那也太九方了。
廖清舒想了半天想不出答案,眼见着对方正要掏钥匙开门,他终于忍不住道:“那个,石大师,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石开懒懒抬眼:“啊?”
“就是我想问一下,你在国外度蜜……”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石开冲他招了招手:“等等,你先过来帮我个忙——这几个箱子,你帮我装一下。”
“哦。”廖清舒呆呆点头,走进屋去,只见装潢讲究的卧室内摆着几个大纸箱子,其中一个已经满满当当,一个半满,其则还是空着的。箱内放着的无一例外的都是女人物事。石开走过去开了衣橱,取出一堆女人衣服就往空着的箱子里塞,一边招呼着廖清舒过来帮忙——他要求廖清舒把看到的所有和女人相关的东西都塞进箱子里去。
廖清舒依言打包,奇怪道:“这是行李吗?”
石开:“啥?”
“就……打算出国后带给您太太的……”注意到石开渐渐灰暗的脸色,廖清舒的声音越来越小,“难道不是吗?”
“是个锤子哟。”石开摆手,脸颊微微抽动“老婆都没了,还要这些做什么!”
“诶?”廖清舒愕然,“不是说是假离婚……”
“假个锤子哟!”石开吸吸鼻子,终是摒不住哭了出来,“那个小贱人!该死的美杜莎!她和一只石像鬼跑了啊啊啊!!”
廖清舒:“……”
石开嚎完两嗓子,喉中发出吭吭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抹了把眼泪,他问廖清舒:“对了,你刚才要问什么来着?”
廖清舒:“就你度蜜……算了,没什么。”
感觉更问不出口了啊……他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起瓶化妆水放进箱中,内心一阵唏嘘。
“既然这样的话,那您还要离开吗?”他问石开,石开摇摇头,又点点头,语气坚决:“走!怎么不走?非走不可!话说山管办的手续办妥了吗?”
廖清舒心里诶呀了一声,忙说许墨衣正在处理,石开眉头一皱,又开始嘀嘀咕咕地抱怨。廖清舒却是越想越不对,突然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呢?”
石开的神情僵了一下,支吾道:“就是想出去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国外最近不太平呢,尤其欧美那块。”
“那也总比留在这好。”
“化蛇的事件都过去了。”廖清舒边收拾着几个瓶瓶罐罐边偷睨着石开的神色,“而且听说国外的血族闹得很凶。”
果不其然,石开的表情又是一变。
廖清舒心中一凛,放下手中东西,转身刚要细问,楼下忽然响起一阵乐声,廖清舒蹙眉偏头:“有人拜访?”
“我的快递吧。”石开眨了眨眼,脸上掠过一抹如释重负。他冲廖清舒摆了摆手:“你继续在这打包吧,我先去拿一下。”
“诶,请等一下!我就一个小问题,很快的……”廖清舒赶紧试图叫住他,石开却理也不理地走出了门。廖清舒只恐石开要借机开溜,想都不想就忙追了出去,却见石开正停在楼梯口处,一手搭着楼梯扶手,背对着他,秃秃的后脑勺锃亮锃亮。
廖清舒心中一松,刚要出声唤他,忽听石开道:“小廖,你还记得《杂种》吗?”
廖清舒呆了一呆,茫然点头:“记得……怎么了?”
“我那时候告诉你,‘纯’与‘杂’只是相对而言的,只要足够包容,‘杂质’也能成为‘纯粹’的一部分。”
“嗯,对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石开顿了顿,忽然一声长叹,“你就当我是在放屁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廖清舒一头雾水,而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石开已经蹬蹬蹬下了楼。廖清舒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冷静想想还是作罢,转头回房间帮着打包,边思索边等着石开回来,冷不防手一抖,擦了自己满手的口红。
廖清舒皱起眉头,起身想找个地方洗洗,甫一出门,便见到石开爬上了楼,两手空空,神情有些不自在。
“石大师。”廖清舒叫他,“请问一下,盥洗室是在哪边?”
石开原地站定,默然地望了他一会儿,眼珠沉沉地转动了一下,旋身下楼:“二楼的昨天刚坏掉,只剩下面……你过来,我带你去。”
廖清舒仍盘算着该如何撬开他的嘴,没怎么细想就跟了上去,在心里打了半天腹稿,终于在靠近一楼盥洗室门口的时候选择了开口。
“石大师。”他祭出了自己构思许久的开篇,一上来就把自己上司给一脚踢了出来,“我一直觉得,九方对您有所偏见。”
“哈,那家伙。”石开一声冷笑,“他知道什么,野蛮人。”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廖清舒点了点头,眼看就走到了盥洗室的门前,且不急着进去,“他总说你见人则卧,喜欢装睡装糊涂什么的……”
注意到石开的神色起了微妙的变化,廖清舒眉毛一挑,这才抬脚走向盥洗室,推门而进:“九方总喜欢用标签来看人,我是觉得这不太对。标签说到底就是有色眼镜……但谁不会变呢?真正的聪明人,其发展总是动态的,是不会被一个固有的印象束缚住的……”
石开“嗯”了一声,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廖清舒心头一喜,方伸手去开水龙头,口中兀自说道:“比如您这样的大师……咦?”
水龙头扭来扭去,一滴水也没有。
廖清舒困惑抬头,视线落在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上,但见身后浴帘轻动,露出一个灰色的人影。
站在盥洗室外的石开叹了口气,咕哝了一句“对不起”,旋即房门被一下关上。
廖清舒“!!!”什么情况!
内心“卧草”了一下,他不假思索地向门冲去,才刚扑出一步,便听见身后发出悉索声响。廖清舒慌忙回身,想也不想就将手挥了出去,顿觉掌下一实,似是抓住了什么东西。然而还不等他看清身后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一股异味刺进鼻孔,眼前倏然一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的,是属于快递员的铁灰色制服。
二十分钟后。
黑色的皮鞋安静地出现在石开家生锈的大门前,九方梓彦望着手中数针一指的罗盘,撇了撇嘴,感到脑袋有点大。
低声骂了一句,他抬手,按响了幽鵪家的门铃。
第80章 再见山管办(10)
眼皮艰难地颤动了两下,终于向上掀开,落入廖清舒眼里的是一个模糊的黑色轮廓,他眨了眨眼,对焦几次终于看清,坐在眼前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快递小哥。
小哥的身上仍穿着那身铁灰色的快递制服,胸口还沾着些被廖清舒拍上的口红。他屈起一条腿坐在廖清舒对面的水泥地上,静静地看着廖清舒,脸上似笑非笑。
廖清舒扶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发觉自己是被搬到了一个像是废弃仓库的地方。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他和快递小哥两个人,小哥手无寸铁,他人手脚自由,两人的状况看似相差得并不悬殊,但廖清舒可没有天真到会真的因此就蒙头往外跑——没有绑他,只能说明他连绑的价值都没有罢了。
“我的名字是兰登。”快递小哥忽然开口自我介绍道。廖清舒瞟他一眼,自行找了个尽可能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就只有名字?没姓氏?”
“原来有,但被我舍弃了。”兰登答道,语气里带着一抹中二病特有的遗世独立的沧桑。廖清舒以为他接下来会顺着这句中二台词往下说,讲讲那些年被自己抛弃的姓名,谁知他话锋一转,突然道:“我见过你。”
廖清舒:“???”
“在凯尔手机照片里,我见过你。”兰登似是想起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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