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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5部全(缪热)-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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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站起来,把态度尽量摆端正地朝吴章奎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回去给冯书记打个招呼,就说我们还有点事情没有忙完。等把事情忙完了,我们就去找他。你看,你和冯书记都跑到我家里逮我了,我还跑得掉哦?就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噻。”

吴章奎却说:“这样子咋要得?你晓不晓得为了逮你们,我和冯书记早上就出门了,跟着你们屁股后面撵了一圈了。你想把老子支走,然后又跑到另外一个地方躲起来?门儿都没有。”

看这小子油盐不进,兆丰的腮帮子开始嚅动起来。

张幺爷把手臂朝胸前一抱,说:“老子今天还就不跟你回去了。你爱咋样咋样!我锤子不信,老子一没偷二没抢,你还能把老子弄进班房里关起来了?”

吴章奎没想到幺爷会公开和他叫起板来,立刻朝跟来的两个民兵大喊道:“给老子把这个又臭又硬的老家伙绑起来带走。”

两个民兵刚要动手,就听见兆丰使劲吼道:“老子看谁敢动幺爷一根汗毛?”

兆丰的声调不高,却极具威慑力,两个民兵居然被兆丰镇住了。

兆丰朝吴章奎说道:“年轻人,你摸着你的良心仔细想想,你吃的是人饭,做的是不是人事?张幺爷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天日的事情,你们这样不依不饶的?打你们也打了,关你们也关了,该吊鸭儿浮水你们也吊了……他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能经得起几下你们这样的折腾?都是爹妈生的,你的良心未必是鹅卵石做的?”

听兆丰这样教训他,吴章奎就像被蜈蚣虫咬了一口的公鸡似的,立马跳起来了,尖着声音吼道:“好啊!你这个老顽固,你果然是嘴尖皮硬不识好歹,居然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今天不给你上手段我是你孙子!”

兆丰冷笑道:“你给我当孙子还不够格呢!”

兆丰的话越加把吴章奎激得暴跳如雷,他朝两个民兵喊道:“还愣着干啥?给老子绑了!”

两个民兵在吴章奎的怂恿下刚要动手,这时竹林里传出一声呵斥声:“章奎,在老前辈面前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随着呵斥声,从竹林里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中年人皮肤微黑,但光泽度显得很健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懂得养生之道的人。

张幺爷认识这个人,是吴章奎的父亲——吴显涛。

吴章奎的气焰顿时萎了半截,朝吴显涛喊道:“爸,你咋来了?你不是一早就去朝霞寺了吗?”

吴显涛冷冷地盯了吴章奎一眼,没搭理他,而是径自朝兆丰走过去,临走到吴章奎的身边,突然扬起巴掌就要朝吴章奎盖过去。吴章奎本能地闪到一边去了,脸却被臊得红到了脖子根。

“当真蒸笼不分上下格了?在老前辈面前敢这么放肆地说话?”吴显涛朝吴章奎厉声骂道。

吴章奎站在一边,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吴显涛这才对兆丰一抱拳说道:“犬子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兆丰师兄多多原谅!”

兆丰并不怎么买吴显涛的账,冷冷地说:“我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吴显涛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我代犬子给师兄你赔礼道歉了。还有张幺爷,我这儿也一并赔礼道歉了。”

张幺爷没想到吴显涛是这种态度,一时间有点不咋适应了。在他的心目中,吴显涛和吴章奎应该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想到吴显涛居然是这么一副懂规矩识大体的姿态。

吴显涛又回头朝吴章奎恶声呵斥道:“还不带着你的人滚蛋!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吴章奎很怕吴显涛,屁也不敢放一个,带着两个民兵灰溜溜地走了。而旁边的兆丰依旧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吴显涛又说:“我刚从朝霞寺回来,听说章奎带着人到这儿来闹事了,就赶了过来。多谢兆丰兄对犬子手下留情了。”

兆丰说:“你不用多谢我。我还得多谢你的儿子对我和张幺爷手下留情呢。”

吴显涛见兆丰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继续赔了笑脸说:“怪我调教不好,呵呵……这孩子打小性子就野,他妈又惯他,再加之社会潮流又走到这一步了,有时候我都头疼得很。”

兆丰说:“年轻人嘛,都有犯浑的时候。我是不会跟年轻人一般见识的。谁都年轻过。你我都不列外。”

吴显涛连声说:“你能这样想最好。我就知道,万神仙手底下练出来的徒弟,没有一个不令人刮目相看的。”

“客套话就不要说了。你和我都是明白人。你恐怕不只是因为你的儿子才来这儿的吧?”

吴显涛说:“当然不是只因为我的儿子我才来这儿的。朝霞寺我去看了,又刚从张幺爷家过来,事情我也知道点眉目。我来,就是来听你的吩咐的。你说吧,我能帮上点啥忙没有?”

兆丰说:“我这儿还真用不着你帮什么忙。如果你实在要想帮我忙的话,你把你的儿子弄走就行了,别在这儿捣乱了。”

吴显涛显得有点尴尬,沉吟了半晌,说:“既然你对我有成见,我也就不强求了。我这就带我的儿子回去。”

“谢了。”兆丰说。

“不谢,应该的。”说完,吴显涛转身走了。

吴显涛刚一走,张幺爷就大惊小怪地说话了:“这俩爷子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像预先编排好了似的。”

“你也看出来了?”兆丰说。

“我咋没有看出来?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张幺爷说。

“好戏还在后头呢!幺爷,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啥好戏?我听着咋就这么不踏实呢?”

兆丰笑笑:“听说过神仙打仗凡人遭殃没?”

“咋没有听说过?三岁小孩子都会说这句话。你还真把我张幺爷当三岁小孩子了啊?呵呵……”张幺爷不大满意地说。

兆丰说:“我真的没有给你开玩笑。后头的事情怕是真的不好收场了。我也不知道是你幺爷的运气是算好呢还是算坏,一直引而不发的事情被你撞上了,呵呵……”

听兆丰说些高深莫测的话,张幺爷愣愣地看着他,迷糊了,说:“这和我的运气有啥关系?”

“不明白?”

“真不明白。”

“慢慢的你就会明白的。”兆丰说。

“扯球鸡巴蛋,装神弄鬼的!”张幺爷不满地说道。

第五十二章 缓解

吴显涛的意外出现使复杂的局面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他把吴章奎径自领到张幺爷的家里。

被暴揍了一顿的张子恒被白晓杨扶到一张竹椅里坐着。张子恒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坐在椅子里哎哟哎哟地呻吟。

张子恒的样子把幺婆婆和白晓杨吓得不轻,问他哪儿疼,他说浑身上下哪儿都疼。

一旁的冯蛋子说:“你就给我装吧!你以为装成这样子老子就不办你狗日的学习班了?老子照样办!一会儿等把张幺爷逮住了,就开批斗会。正面典型要抓,反面典型更要抓。你们村子里的问题很严重,相当严重!你晓得问题出在哪儿没有?就是你这个生产队长带的头!今天,不抓两三个反面典型出来是不行的。”

冯蛋子说的话仿佛是对牛弹琴,白晓杨和幺婆婆都不理会他,只顾着关心张子恒的伤势去了。

这时吴显涛领着吴章奎从老林子里回来了。

冯蛋子对吴显涛倒是一副恭敬的态度,起身给吴显涛让座。

吴显涛说:“我就不坐了。冯书记,把人带走吧,别再把卧牛村搞得鸡犬不宁的了。麻烦事够多的了。”

冯蛋子说:“走?你倒是说得轻巧!我还要在村子里开一场批斗会呢!就等逮张幺爷了。”

吴显涛说:“冯书记,还开什么批斗会啊?刚才章奎已经看到张幺爷他们了。我让他把张幺爷放了。都是老实巴交的种庄稼的人,别把他们吓着了。再说,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弄得那么当真?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你这书记也不是当得了一辈子。”

冯蛋子没有想到吴显涛会说出令他泄气的话,瞪着吴显涛说道:“吴老哥,你说这话是啥意思?你是向着他们还是向着我们?”

吴显涛说:“我谁也不向着。我是站在中间人的立场上说话。老弟,听我一句劝吧!做什么事情都要留三分余地,啥事情都不能把它做绝了。”

冯蛋子叫起来:“吴哥,你不会是说我把事情做绝了吧?”

吴显涛笑了笑:“我没说你把事情做绝了。再说,你还没有那个资格。我是说,今天你就宽宏大量网开一面,不要再为难这些老实巴交的乡里乡亲了,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弟。当官当不了一辈子,做人才真正的要做一辈子。你掂量一下吧。”

吴显涛边说边拍了拍冯蛋子的肩膀。

冯蛋子似乎挺听吴显涛的招呼,顿了一下,说:“那就这么算了?”

吴显涛说:“就这么算了。本来就没多大个事情,何必上纲上线的?还是先人板板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退后一步,海阔天空,这才是处世之道。我都弄不大清楚了,现在的人咋尽和仙人板板对着干反着弄,屁大个事,就是要搞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的。再说,人你也打了,该叫他们吸取教训的也让他们吸取教训了。可以了,适可而止吧!”

吴显涛三言两语的还真把冯蛋子给说动了,说:“既然你吴哥都亲自出面求情了,我还有啥好说的?你吴哥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不是?要真按我的规矩,今天他几个龟儿子一个个的都要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

吴显涛朝冯蛋子一抱拳,说道:“谢老弟给我面子,呵呵……”

冯蛋子这才朝几个民兵说道:“今天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了。我有言在先,到此为止的意思就是谁也别再节外生枝了。谁要是想和老子记死仇,背着老子煽阴风点鬼火,造谣中伤,只要老子听到一点风声,新账老账一起算!老子说到做到!”

冯蛋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是盯着张子恒的。

张子恒歪着脑袋,半死不活地盯着冯蛋子,鼻青脸肿的脸上阴恻恻地朝冯蛋子笑了一下。冯蛋子的心跟着张子恒的笑使劲往下一沉,刚要说话,吴显涛又上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

“谁敢给你冯书记唱对台戏啊!在你这一亩三分地上,你说的话就是最高指示。你说到此为止就肯定到此为止。要相信群众嘛!”

冯蛋子悻悻地带头朝门外走。吴章奎没有动,这小子的眼睛一直落在白晓杨的脸上,愣在那儿,思想开着小差。

吴显涛看了眼吴章奎,朝他恶声说道:“你还不走吗?”

吴章奎被吴显涛的呵斥声惊得从痴迷的状态中醒过神来,暗觉失态,慌慌张张地跟着冯蛋子他们走了。

第五十三章 土郎中的历史背景

吴显涛这时走到张子恒跟前,伸手要去摸张子恒。张子恒却闪了下身子,躲开了。

吴显涛说:“我看看你被他们打着哪儿没有?”

张子恒却说:“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管好你的儿子比啥都好!”

吴显涛无奈地笑了笑,又朝一旁的白晓杨说:“小杨子,还认得我不?”

白晓杨摇头。

“你再想想?”

白晓杨还是摇头。

吴显涛笑道:“也难怪,我原先去万老神仙那儿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呵呵……我还逗过你呢,记得不?”

白晓杨不好意思地笑道:“叔,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你来了。”

吴显涛笑道:“呵呵……我都说了,那时候你还小,记不得我也正常。不过我可记得你哟。你小杨子打小就长得漂亮乖巧,现在大了,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了。你说奇不奇怪,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认出你是小杨子了。你猜我是怎么一下子就认出你的吗?”

白晓杨又微笑着摇头。刚才吴显涛对冯蛋子说的一席话赢得了白晓杨的充分好感,她对吴显涛已经不设防了。

“你像一个人。你猜像谁?”

白晓杨还是摇头。

“你母亲。真的,一看到你我就仿佛看到了你的母亲。你和你母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知道吗?原来你母亲跟着你父亲到万老神仙家里玩,当地生产队的人都要去看稀奇。看什么稀奇?都说你母亲是仙女下凡,他们是去万神仙家看仙女。你说这些乡坝里的老百姓有多单纯多淳朴,呵呵……”

吴显涛的话令白晓杨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这种浅浅的羞涩之态令坐在竹椅上的张子恒看得心里暖洋洋的。

就连幺婆婆听了吴显涛的话,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意,接口说:“吴医官,你说的都是真的?”

吴显涛说:“当然是真的,你问问小杨子我说错了没有?”

当地人都管吴显涛叫吴医官,那是因为吴显涛有一段不平常的历史背景。据当地传说,这人原来是国民党部队一个尖刀排的排长,早年读过黄埔军校。国民党部队溃败的时候,他没有再跟随部队走,而是在当地娶了妻生了子,安了家落了户;加之又有祖传的医治跌打损伤的手艺,就在当地当起了土郎中;渐渐的,在方圆几十里地也混出了一点名声。以他的历史背景,在“四清运动”中,他也该脱不了干系的,可是他不知在哪儿弄了张“弃暗投明,起义投诚”的证明,这张证明成了他的护身符,使他顺顺当当地躲过了运动。

虽然张子恒对吴显涛成见很深,一直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吴显涛,可是白晓杨对吴显涛已经有了很好的印象。她给吴显涛端了一张凳子,让吴显涛坐。吴显涛也不客气,就坐下了。

见白晓杨对吴显涛客气起来,幺婆婆也对吴显涛殷勤起来,要到灶屋里给吴显涛倒水喝。

吴显涛却对幺婆婆说:“老人家,不用麻烦了,我和小杨子摆几句闲调就走。”

幺婆婆不依,还是颠颠地进到灶屋里给吴显涛倒水去了。

五婶一直坐在灶沿边没有起身,整个人还是木呆呆的。天井里发生的事情似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幺婆婆倒挂在灶台上的吊壶里的水时,对五婶说:“五婶啊!幸好没有伤着小白哦!你说人家是妖精,原来人家是真的有来头的。吴医官不来说话点明了,我们哪个晓得小白有那么大的来历?这下子好了,我的心也放下来了。人家可是知根知底的人。”

五婶这时木木地说:“吴医官的话我也听见了,你说我咋当时就鬼迷了心窍啊!呜呜……”

五婶低着头呜呜地哭泣起来。

幺婆婆诧异道:“五婶,你又伤心啥呢?”

五婶撩起花棉袄的袖子抹了把眼泪说:“我差点把人家小白一棍子打死,还绑了人家。你叫我咋有颜面去见人家。”

幺婆婆安慰五婶道:“五婶,你这是多心了,我干闺女是不会记你的仇的。我头回看她第一眼,就觉得她是个顶心善的人。你猜我感觉她像谁?”

“像谁?”

“观世音菩萨,呵呵……”幺婆婆笑道。

五婶说:“要是她真是观世音菩萨,我的罪恶就更大了,只有被阎王爷逮去下油锅了。”

幺婆婆说:“五婶,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我干闺女真的不会怪你的。刚才冯蛋子要绑你的时候,她不是还第一个上来护着你的么?”

五婶说:“所以她越这样我心里才越难过啊!你说我嫁到张家来,八辈子也没干过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啊!要是那一棍子真是失手了,你说我这辈子不造大孽了吗?”

幺婆婆要忙着给吴显涛端水出去,说:“好了好了,五婶,小白不会记你的过的,你不要一个人在这儿东想西想地伤心了。以后我们对小白好点不就什么都管用了。”

说完幺婆婆端着一碗温水走了出去。

五婶看着幺婆婆颠颠地走出去,自言自语轻声念叨起来:“不晓得是哪个鬼迷了我的心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一直坐在灶屋门槛上的七婶听到五婶的嘟哝声,扭过头看五婶。灶屋里的光线昏暗不清,看不清五婶的脸,只看见一个朦胧的侧影坐在那儿,咦哩乌噜的在念咒语似的……

第五十四章 欲盖弥彰

吴显涛就像拉家常似的和白晓杨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告辞了。幺婆婆客气地把他一直送到门口,临了还招呼吴显涛:“有空经常过来耍啊!”

送了吴显涛,幺婆婆转身回到白晓杨身边,说:“你看人家吴医官,读过书见过世面的人,说话就是客气懂道理。”

张子恒却说:“幺婆婆,我看你这个人就是听不得几句好话。人家说两句好话,你就把人家当成好人了?原来他是怎么整幺爷的你难道又忘了?”

幺婆婆说:“我咋会忘了?凭良心说,其实那回也不算是他整你幺爷。人家一个独苗苗儿子,接香火的种,被你幺爷差点活生生地打死。换上另外的人,恐怕还要找你幺爷拼命呢。人家吴医官当时也没咋为难你幺爷,还是听中间人的调解。说起来那个事情你幺爷要占一半的过错。小孩子家,不就摘几个柑子尝尝鲜吗?那能吃的东西,哪个不惦记着?何况还是小娃娃。你幺爷那阵子年轻,脾气也怪,你看他,就是现在的脾气也是火爆爆的。那回子还算他运气好,没有失手把吴章奎打死,要是失手把人家打死了,他这辈子就只有坐班房了。”

听幺婆婆这么说,张子恒愤愤地说道:“我懒得跟你说,你们女的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幺婆婆一听张子恒说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说道:“子恒,幺婆婆把你一泡屎一泡尿地带大,得到的就是这句话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幺婆婆当养了个白眼狼黄眼狗了。”

张子恒急忙分辩道:“幺婆婆,我不是那个意思。”

幺婆婆说:“那你是啥意思?”

张子恒自知自己信口开河说错了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眼巴巴地看着白晓杨。白晓杨却朝他莞尔笑了下,轻言细语地说:“你身上不疼了?”

见白晓杨帮他转了话题,于是他说:“早就不怎么疼了。我的皮厚实,他们伤不了我的。顶多就是皮外伤,没有事的。”

幺婆婆立刻大惊小怪地说:“那你刚才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把你幺婆婆吓得那么恼火!”

张子恒笑道:“我不装像点咋会把冯蛋子吓住?不吓住他,他不是还要变着法地收拾我?”

幺婆婆有些无奈地朝张子恒说道:“你鬼点子还真是多。我还以为你真的被他们打成内伤残疾了呢!”

这时张子恒突然说道:“哦,对了,你们还得赶紧上憬悟寺去躲一下。一会儿幺爷回来,看见你们几个还没有走,又该对我跳起脚的日妈倒娘了!”

白晓杨说:“子恒哥,真的要出去躲吗?会不会是自己吓自己的?”

张子恒说:“真的。不光幺爷这么说,就是兆丰也这么说。这个事情看起来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白晓杨听了张子恒的话,就对幺婆婆说:“幺婆婆,那我们就赶紧走吧。”

幺婆婆应了白晓杨,又到灶屋里去喊五婶了。

白晓杨又问张子恒:“子恒哥,那你呢?”

张子恒说:“我要等一会儿再去。我还要到老林子里去找幺爷他们呢。”

白晓杨和幺婆婆他们带了简单的包袱走了,只剩下张子恒一个人。屋子里冷清下来。

他在竹椅里坐了一阵,来不及多想,起身朝老林子走。

刚走出祠堂,就看见张幺爷带着三个愣小子从老林子里出来。

远远的,张幺爷就朝他喊:“子恒,咋鼻青脸肿的?摔跤了还是被人打了?”

“被冯蛋子那龟儿子打了。”

张幺爷一听,停住脚,说:“怎么?那几个瘟神还没有走?”

“走了,被吴显涛劝走的。要不我也不会来找你们了。”

张幺爷有些不信,说:“真是被吴显涛劝走的?”

“真是被他劝走的。我都有点不咋相信,这狗日的咋这么听吴显涛的话?”

张幺爷说:“冯蛋子和吴章奎是穿连裆裤的。吴章奎就是冯蛋子肚子里的蛔虫,他做的那些见不得天的事情,吴章奎知道得一清二楚。吴章奎老子的话他当然要听。走了就好,我还真怕这帮瘟神知道村子里发生的这些事了。对了,你来得正好,帮我们到村子里抬两块大石板,那边等着要用。”

张子恒说:“怎么,真的要把那个洞盖上啊?”

张幺爷说:“当然要盖上!不盖上咋得了?你是没有看见那个洞里边是些啥子东西。你看见了估计也得吓得尿裤子。”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未必还真是鬼了?”

“比鬼都吓人。你幺爷我平常走夜路都不怕鬼的。可是这回,青光白日的倒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听张幺爷这么说,张子恒有点半信半疑。

“可是到哪儿去抬大石板?祠堂后花园的那两块大石板又动不得的。”张子恒说。

“去抬七婶家铺猪圈的石板。只有她们家那几块石板好抬一点。”

“可是七婶刚和幺婆婆上憬悟寺去了。不跟她打一声招呼啊?”

“招呼个屁!连两块石板的事情我幺爷也做不了主?赶紧,别磨蹭了,再磨蹭一下,天就快黑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几个人说着话就朝七婶家里走。

第五十五章 柴房里的怪声音

去七婶家要穿过一条很深的巷子。七婶的家原先是村子里的一个磨房,两扇要三四个人才转得动的大石磨至今还在。

因为排水不畅,巷子里的一条泥泞路终年就没有干过,一下雨,水就堆积在巷子里,排不出去,人从巷子里走,得挑选着凹凸起来的干爽地方蹦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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