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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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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脸上变得有些憔悴的楚小兔,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不,我只是想要点醒你,人如果一直沉溺于仇恨之中的话,有可能会错过许多美好的风景——现如今,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话,他都已经离去了,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不要再误入歧途……”
这么说,总感觉有一些在打官腔,但我却不得不说。
不管如何,我总感觉现在的楚小兔,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样子,对于她,我总有一些说不出来的责任感。
听到我的话,楚小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随后,她认真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来?”
她说的话很含糊,但我却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事实上,在某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间浮现出了当初在湘西之时,我与她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那个时候的楚小兔,有着我对于女性不少美好的向往。
然而……
时光飞逝而过,物是人非,终究还是不同了。
我低下头,说道:“对不起。”
楚小兔听到,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双目之中,却有着令人动容的悲伤。
她笑了,笑得很冷,话语也很冷:“我知道了,很好,很好,我们终于,还是走散在了茫茫人海里了……妈妈说得对,男人,到底还是靠不住啊……”
说完,她转身,朝着远处离开去,而在她身后,还有两个年轻男子跟随着,喊道:“小兔,小兔,你去哪里?”
楚小兔没有回话,几个纵身,人便消失在了竹林深处去。
她离开了,而马一岙则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用胳膊肘子捅了捅我,说道:“怎么,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妞儿?”
我摇头,说我在想,黄大仙应该知道谋害他的人,是楚小兔,但是从之前,到刚才,他为什么却选择放了她,置之不理呢?
马一岙沉吟一番,然后说道:“他的神通,是预见未来,但未来的片断是支离破碎的,除了自己的死亡,他一直都没有真正掌握过,或许是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方才会舍弃个人的恩怨吧……”
我摇头,说你说得太绕了,我听不懂。
马一岙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说吧,在此之前,他可能做了无数改变未来的事情,但这些事情的走向,其实未必是一个好的结果。人终究还是人,即便是跳出了生命的洪流,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终究摆脱不了命运的控制,所以他最后决定,不去改变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黄前辈的境界,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够理解的了,从这一点来说,他胜过这世间许多的人了。”
他来到了这个世界,度过了自己灿烂辉煌的一生。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悲伤消减了许多,而随后,我想起他的临别赠言来,问道:“他最后跟我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得不是很懂?”
马一岙摇头,说我也不太懂,特别是后面一句,我知道那句话是出自于唐朝诗人李贺在《苦昼短》里面的词,大概是在感慨时光流逝之快的意思,但里面又有许多不同的见解……
我是理科生出身,虽然九十年代的中专生还是相当真材实料的,但毕竟术业有专攻,所以听得一头雾水。
他讲了半天,我方才怯怯地说道:“李贺,是李白的亲戚么?”
马一岙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道:“就是写出‘黑云压城城欲摧’、’雄鸡一声天下白’和‘天若有情天亦老’的那哥们,总之这家伙是一个怪才,命运多舛,故而诗意越发浓郁——对了,说到李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太白仙才,长吉鬼才’,讲的就是他们两个……”
我说那你感受到了什么没?
马一岙说道:“黄前辈言语平淡,发人深思,我需要找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感悟才行。”
他这般一说,我方才想起来,我们这会儿才是刚刚脱离了险境,后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去做呢,哪里闲得下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李安安在唤我们:“侯漠,马一岙,过来,这里。”
我转身过去,瞧见她站在了武当浮空道人的身边,而旁边还有其余的几位顶尖大拿。
我和马一岙互看了一眼,然后走上前去,与几位顶尖高手施礼,寒暄了一番,说道:“刚才紧迫,来不及跟各位问安,还请见谅。”
川西圣手冯自然,与我和马一岙皆有故交,而峨眉天弦子,他则在南海观音法会上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曾经给过我一本书,也算得上是认识,而其余两位,我们就算是不认识,也听说过他们的名声,此番峨眉金顶的比斗,也少不得他们坐镇,要不然就算是黄大仙早有安排,我们也逃脱不得,所以我们都显得十分恭谨。
然而几位老前辈瞧见我们的模样,却有些不太高兴,那天弦子说道:“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问岁数——哦,错了,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背负着‘齐天大圣’的名头,又何必跟我们这帮糟老头子如此客气呢?”
冯自然笑了,说对呀,刚才你陡然出现,睥睨天下的架势,方才是你;跟我们这般规规矩矩,反倒是让我们不安啊。
那少林寺的永祥禅师说道:“对,对,对,斗战胜佛,你跟我们这般施礼,我们是要折寿的。”
几个老前辈都如此友善,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而李安安则说道:“既然大家都认识了,我就不多作介绍——侯漠,我刚才听我师伯说了,黄大仙前辈此前就跟他们隐晦提过,但是这种事情呢,在没有具体证据之前,是没有人愿意相信的,而现如今夜复会在峨眉金顶掀起腥风血雨,今后的江湖,必将动荡不休——这样的情形,相信江湖上的有识之士,以及朝堂之上的贵人们是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接下来,将会有许多事情要做。”
李洪军也在旁边,点头说道:“对,这帮人实在是太嚣张了,视法度如无物,上面得知,一定会雷霆震怒的,接下来,必将又是风雨飘摇——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一愣,说什么意思?
李洪军说道:“峨眉金顶一战,将你和马兄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你灵明石猴的夜行者血脉,和马兄人中龙凤金蝉子的消息,都将传遍天下,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恐怕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冯自然说道:“对,特别是一岙小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盯上你,那个时候,恐怕你就没办法再自由自在了。”
我有些担心,说这个倒是小事,关键在于夜复会,这个机构的出现,很有可能会激化夜行者与修行者之间的矛盾,乃至于激发夜行者与整个人类社会的矛盾,到了那个时候,想要处于中立的夜行者,会不会面临着“非黑即白”的选择,而那个时候,又将怎么办呢?
听到我的话,众人都一阵默然。
这个,才是真正改变平衡的变局,而面临着这样的困境,我们却在一时之间,找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来。
随后我们得知,这个地方,离峨眉山其实并不远,所以得赶紧离开,防止夜复会的那帮人会再次追来。
大家分道扬镳,各自离开,而我和马一岙也拒绝了李安安的邀请,准备独自撤离。
就在即将要走的时候,那少林寺的永祥禅师却叫住了我,对我说道:“侯漠施主,我听说灵明石猴血脉者,想要觉醒,需要度过五重劫,而每一劫,则需要一种药引,贫僧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你度过了几重劫?”
我看着这个面容慈祥的大和尚,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四重。”
禅师点头,说哦,缺了那一味药引?
我说叵木。
禅师笑了,说这事儿巧了,贫僧正好知晓那叵木的下落……
正文 第十七章 叵木的前世今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得到乌金,并且用它冲破了第四道关口之后,我和马一岙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有动,但背地里,却一直都在找寻最后一味药引的下落,想要一鼓作气地冲开关口,度过五劫,达到真正的觉醒,成为完全体的“灵明石猴”。
然而这东西本就罕有,千百年来,我的无数前任都没有完成过这般的成就,我也是闯了狗屎运方才得了其四,想要奢望继续这样幸运下去,是何等的困难。
我又不是真正的“齐天大圣”,并非是小说的主角,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所以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办成,搁置下来。
就连马一岙师父王朝安那边,他通过了田女皇,以及天机处的影响力去找寻此事,都没有任何踪迹,我又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呢?
然而事情就是这般巧合,就在我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场合之中,这位来自少林寺的永祥禅师,却告诉了我们一个事情,那便是他知晓叵木的下落。
这太让人意外了。
最开始激动起来的,并不是我,而是旁边的马一岙,他走上前,长身鞠躬,随后激动地说道:“法师,你这话儿可当真?”
永祥禅师摆手,说你们可别激动,先听我说——我只是知道它的大概下落而已,并不能够帮你们直接拿到。
为了避免我们的误会,永祥禅师开始聊起了他知道的信息。
众所周知,少林寺是一个商业化氛围比较浓郁的地方,这件事情,是由永祥禅师的一个师弟来主导的,通过各种手段,将少林寺的名声给发扬光大了去,不过即便如此,作为千年古刹,少林寺自然还是有着其独到之处的,而他们修行的地方,也并不在原来的寺庙之中,而是在后山塔林处的一深涧里。
正因为这样得天独厚的特殊优势,使得少林寺有着特殊的地位,在保持了强横实力的同时,又有着十分灵通的消息来源。
不少人更是将少林寺当做了习武圣地,认为“天下武功出少林”。
这句话肯定是夸张了的,毕竟少林寺的修行法门虽然不错,但是在整个江湖格局之中,也只能够算得上是一流而已。
与它相当体量的修行宗门,以及家族,至少还有七八家。
还有超一流的呢?
当然,这是题外话,说回叵木,此物最早出现,是在《山海经》里的海内经,“南海之外,黑水青水之间,有木名曰叵木,若水出焉”。
有人解释,说“叵”通“朴”,所以这叵木其实就是“朴树”——这里说的朴树,当然不是我们熟知的那位大名鼎鼎的男歌手,而是一种朴属落叶乔木,此树最高可达20米,它分布于豫南、鲁东、长江中下游和以南诸省区,以及台湾、越南一带,老挝也有,算是还算常见的一种植株。
不过这玩意,显然与我们说找寻的“叵木”截然不同的。
尽管没有任何的线索,但马一岙曾经在国家图书馆待了三天三夜,翻遍了无数的典籍,最后确定一点,那叵木,其实就是修行界中广为传说的齐天木。
什么是齐天木呢?
大荒之中,有衡石山、九阴山、洞野之山,上有赤树,青叶赤华,名曰齐天木。
此物生得奇高,据说是恐龙时代留下来的产物,古人认为其能通天而上,因为凤凰此神物,会栖身于此,故而也将其称之为凤凰木。
后来洪荒古人发现此物甚是神奇,不但能够入药,治腰痛、漆疮,和疏通经脉,而且核心处甚至能够刺激人的血脉,发生质变,于是灾难出现了,大量的齐天木被伐倒,以至于后来的凤凰一族无木可落,最终选择了梧桐树。
有人认为梧桐树就是齐天木,那是不对的,就如同阿迪王不管有多像阿迪达斯,终究也不是。
说了这么多,马一岙得出的结论,就是那叵木,其实就是齐天木最为精华的一部分。
它就是一截树芯。
正因为如此,作为早已灭绝的齐天树,它的树芯到底有多珍贵,这个不言而喻,所以马一岙才会如此的激动。
而随后,永祥禅师告诉我们,他得知的叵木,最早是在一个叫做狗哥的土夫子手中。
土夫子是什么?
盗墓贼。
这帮家伙精通识土辨穴的手段,肆虐于各处旧地,肆意挖掘,很多比较大的墓葬,在被考古学家挖掘之前,他们就已经过了一到手,从专业性来讲,甚至比正规军要强上太多。
而这位出身关中的土夫子狗哥,则是他们这个行当里的佼佼者,据说他出道以来,不知道挖过多少名将君臣的墓穴,过手的文物达到了成千上万件。
真正到了他这个境地之后,对于钱财的需求其实已经足够了,但他之所以一直坚持,则更多的源于兴趣。
这家伙喜欢在土里穿行,找寻被历史掩盖的真相,对于这种感觉十分迷醉,而且据说此人养了一头能够嗅得珍宝的肥硕老鼠,此物嗅觉发达,可比洛阳铲要强上太多,帮他发掘了许多秘藏,也使得狗哥在土夫子的行当里声名远播。
不过就在不久之前,这位狗哥突然暴毙而亡。
据他的同伙叙述,他是中了凤凰的诅咒,最后自燃身亡的。
那件事情相当可怕,大火燃起之后,狗哥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厨房的水缸里,结果即便是在水中,那火焰都没有熄灭,腾腾燃烧,将那高约一米六的大水缸,一整缸的水都给蒸发了去,火焰方才熄灭。
这过程足足维持了半个小时,而这半个小时里面,狗哥一直都在撕心裂肺地惨叫着,声声入耳。
后来狗哥的同伙开始着急着处理他的遗物,陆陆续续出手了一些东西,其中就有一块惟妙惟肖的木雕赤鸟。
赤鸟,其实就是凤凰。
那玩意差不多拳头一般大,一开始无人识得材质,只不过那雕工精美,所以才有出价,但并不算多,算作是搭头,而后来转了两手买家,方才有人慧眼识得,认为这玩意的材质,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叵木。
只不过这玩意从一开始出现于世,就带着不详之兆,它先后被转了好几手,每一任的主人都离奇死亡,家中往往会引燃大火,将一切都焚烧殆尽,只留下这玩意,完好无损。
而狗哥的那几个同伴,也都相继暴毙,死相惨烈。
至于永祥禅师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呢,那是因为此物的第三任主人,正是他的一个俗家弟子,他那弟子在得到之后,专门找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地窖存放,随后又找到了他,询问破解之法。
然而永祥禅师哪里知晓这个,只有劝说他不要惹祸上身,而随后他那弟子就将东西给再一次转走了,至于在谁手上,永祥禅师也不是很清楚。
因为他那弟子,在前几天他启程前来西南的时候,也暴毙而亡了。
说完这些,永祥禅师给了我们一个地址,是他弟子的住处,说你们若是有时间,可以去看看,而我这边呢,也会去一趟新乡,追查一下此事,如果找到了东西,会通知到你们的。
说到这里,我们就互换了一下通信方式。
因为不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假,所以我和马一岙并没有立刻出发,毕竟这边一大堆的事儿需要处理,我们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消息就跑到豫南去。
不过等处理了手头的事情,我们还是得去找寻的。
毕竟通过永祥禅师的形容,我觉得那凤凰木雕,是叵木的可能性其实很大。
简单交流完毕,我们告辞离开。
因为身份的曝光,加上人皮面具的形象也用不了了,所以我们索性不再遮掩面目,直接下山离开。
这地方离峨眉金顶其实并不算远,我们出了竹林之后,并没有随着众人走大路去,而是从侧面走,抄小道,翻山越岭,不与人行。
如此走了一路,快要到傍晚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川西小村庄。
炊烟袅袅,风中似乎还飘散着食物的香味,我不知不觉,却是觉得肚中一阵饥饿,问马一岙,他也有些,于是决定进村子里去,找点儿热的吃食,填饱了肚子再行出发。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往村子里走的时候,马一岙却停下了脚步来。
他侧耳倾听一番,随后猛然扭头,冷冷说道:“阁下跟了这一路,想必也是累了,不如现身出来,你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咱们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什么?
听到这话儿,我心中惊诧,想不到这一路过来,居然还有人跟着?
我不清楚马一岙的话语到底是真是假,左右打量,发现山林中幽静,并无异常,而马一岙却是又重复了一句,见无人回应,足尖挑起一块石头,掂量在手,
随后抓起来,猛然朝着右边一处灌木丛中砸了过去。
飕……
石头没入灌木丛,却有一个瘦小的黑影从中冒出,朝着远处没命狂奔而去。
果然有人!
正文 第十八章 麻烦如跗骨之蛆
我不知道马一岙是怎么知道我们身后跟得有人的,也不清楚远处的那个家伙为什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路跟过来,毕竟我觉得自己的修为是上了一个大档次了的,不可能一点儿都察觉不到。
不过这会儿,倒也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我几乎在那人往外奔逃的一瞬间就动了,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人追去,而马一岙也紧跟着我一起走,从另外一个方向过去,与我一左一右,将其包夹。
几人一前一后,追出了两百多米,马一岙陡然向前,一个错位夹击,将那人给拦了下来。
那小子身手灵活得很,大概是清楚我们两人的实力,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前路被阻拦的一瞬间,陡然转向,却被我猛然向前,提前卡位,紧接着一脚踹了过去,踹到了他的左侧肋骨处。
那人承受不住我的这一下,整个人腾空飞起来,最终重重砸落在了不远处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上。
咚!
我这一下可是结结实实的,那家伙滑落在地,那棵树却是在不断摇曳,树干之上,却有裂痕浮现出来。
好家伙,居然懂得将我的这力道,卸到了那树上去。
是个行家啊。
我一击得手,快步上前,还待将此人擒下,却听到身后的马一岙高声喊道:“小心。”
我对马一岙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听到他的招呼,下意识地停下攻势,往后疾退数步,正好瞧见那家伙的手从怀中摸出,朝着我这边甩了一把黄色烟尘。
那烟尘腾空而起,覆盖了我跟前一大片的地方,而随后空气中有一股很呛鼻的味道。
烟尘所过之处,地上的植株和杂草,全部都变成焦炭模样,化作了一片死地去。
我感觉那呛鼻的味道从口鼻间往我的肺部蔓延,知道这玩意有毒,下意识地往后又退了十几米,然后开始运转癸水之力,抵御这股劲儿。
而另外一边,马一岙却冷冷说道:“蜀中唐门的?”
对方使出来的手段让人惊讶,如果是一个不注意,还真的给他阴了,所以马一岙没有再掉以轻心,将那把在峨眉金顶之上大放光彩的太阿剑给拔了出来,绕开了那一阵黄色烟雾。
我听到破空的劈剑之声,紧接着一声惨叫,随后动静全消,而与此同时,烟尘落下,那家伙却是给马一岙生擒了下来。
咳、咳……
我感觉嗓子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马一岙此刻已经将那人给快速绑住,然后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脑袋上,冲着我喊道:“没事吧?”
我揉了揉鼻子,说没事。
马一岙有些不放心,说你行一遍气看看,如果不顺畅的话,让这家伙给解药。
我虽然觉得无碍,但也不想争执太多,行过一遍气、畅通无阻之后,我绕开了跟前这一大片焦黑的地面,走到了马一岙跟前来。
我瞧见地上那家伙,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他个子不高,人有些贼眉鼠眼的,还戴着一副眼镜——修行者因为不断地锤炼体质,一般来讲,身体素质都很是不错,极少有近视眼的,而这个家伙,是我见过的修行者中,极少几个戴眼镜的。
他被马一岙踩在脚下,手脚捆绑,却还是有些不太服气,想要挣扎,给马一岙连着踢了好几脚在腰子上,顿时就疼得直抽抽,终于没有再动弹了。
我对马一岙说道:“你刚才说唐门?”
因为唐道的关系,我对唐门多少也有一些了解,对这个位于蜀中,却极为神秘的门派挺感兴趣的,所以听到马一岙点破了此人身份,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认真打量了一会儿这家伙,发现他并非夜行者,而是个修行者。
事实上,尽管唐道是出自于唐门之中的夜行者,但唐门却一直都是一个修行者的宗门、家族,里面的主要人物和结构,都是修行者,唐道只不过是唐门的一个特例而已——而且唐道也并非唐家的子孙,他只是一个被唐门收养的野生夜行者而已。
并且因为唐门与离别岛这两个地方,一毒一蛊,双方是处于竞争地位的,彼此对峙数百年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的恩怨纠葛,所以据我所知,唐门对待夜行者的普遍情绪,都是排斥的。
作为一个野生夜行者,唐道在那样一个地方成长出来,十分不易,当然,这也造就了他极为冷漠的性格。
不是夜行者,那么也就基本排除了此人是夜复会派来盯梢的可能。
马一岙瞧见我果真没事,便将地上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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