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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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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老李头奋力地揉搓,也只是挠痒痒一般,如浸泡温泉,全身舒坦。
  等到了结束的时候,我心中恍然若失,还想再加上一个钟。
  不过瞧见老李头大汗淋漓,近乎虚脱的样子,我于心不忍,不敢再多言,只能竖起大拇指,叹服道:“您老这一手,当真绝学。”
  老李头看着我,咧嘴笑道:“想学么?”
  我说您愿教?
  老李头说嗨,手艺嘛,总不能带进棺材里去吧?你要真的有心学,回头我教你就是了。
  这话儿说得我感动满满,心想着这老头什么时候对我这么上心了,结果人家话还没有说完,接着说道:“我看小马哥挺器重你的,他心善,白白养了我们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啥报答的,教会了你,你以后没事儿给他多按按就成。”
  呃……
  我还以为人家是对我另眼相看呢,没想到是想要教会了我,给马一岙多享受一番。
  这事儿,还真的是……
  推过油、松过骨,马一岙进来,问我能走么,我点头,说可以,他接过了我递过来那装有弱水的白瓷瓶,然后说道:“走,去后院,给你熬了一上午的药浴,你进去泡一会儿,很烫,但你得忍着,凉了就没有药力了,知道不?”
  我用洗澡巾围住腰间,跟着马一岙来到后院,那儿有一个大木桶,里面传来阵阵古怪的中药味,旁边的小钟黄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来吧。
  我走到木桶前,瞧见里面黑乎乎的,翻滚不休,仿佛刚刚烧开了一般,而木桶下面,居然还有一个简易的加热装置。
  我有些担忧,说这玩意儿,不会把我给煮熟了吧?
  瞧见我“瞻前顾后”的模样,小钟黄不屑地说道:“放心,夜行者也是人,我们对你的肉,没有兴趣的。”
  我不想给小孩子看不起,不再多言,取下洗澡巾,翻身进去。
  身子一挨水,我顿时就给烫得大叫起来,瞧见自己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这不是红润有光泽,而是给活活烫出来的。
  这灼热的温度让我胸口发闷,恨不得立刻跳出来,马一岙却说道:“你放心,凭着你的体质,再加上刚才李爷给你全身涂的豆油,伤不着你的,你盘腿打坐,让自己的心神静下来,半个小时之后,等药力吸收了,我给你加弱水,这时候才不会腐蚀你的经脉,而是借助着药力,给你一举打通。”
  我听到这话,只有强忍着,不过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远比刚才李爷的推拿要难熬十倍,我盘腿打坐,运行《九玄露》,却总是静不下心神来。
  我总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没一会儿,就要给煮熟了一般。
  如此如坐针毡地等待着,度日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耳边传来了马一岙的声音:“可以了,我加弱水了,你赶紧催动九玄露,内视经脉,顺着弱水的劲儿,打通关节,知道么?”
  这话儿对于我而言,如同天籁,当下也是狂点头,紧接着马一岙将手伸来,拧开瓶塞,那弱水有若无物一般落下。
  这水十分轻灵,而且冰寒,与滚烫一般的药水接触,竟然止住了那翻滚之势,甚至在药水的表面形成了一片寒霜,我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凛冽冰寒之意,从全身的所有毛孔涌入,一起往里,随后双足涌泉穴,双手的少冲、少泽,再加上额头印堂、后脑勺的百会,如此六处穴窍一起有成股的气息涌入,轻灵无比,如同老鼠一般灵活。
  我立刻运用九玄露的心法,努力将其约束,然后控制着这气息,朝着我修行的经脉行去。
  气息轻灵,却又有一股所向披靡之势,所过之处,无一处滞碍能够抵御,全部扩展,如同小溪变成了河流,宽阔数倍了去。
  而这样的过程,无疑是万分痛苦的,我全身紧绷,甚至有鲜血从皮肤之中浮现出来。
  我就好像是被吹涨的气球,快要炸开。
  好在有那药力中和,让我不至于爆体而亡,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气息在心口汇聚,丹田郁积,不断旋转,某一时刻,却如同爆炸一般,轰然一下,我也终于忍不住疼痛,大叫了一声,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浑身通畅无比,精力旺盛,仿佛爬起来就能够打老虎一般。
  马一岙在我旁边守着,瞧见我醒来,便笑道:“恭喜,第一重关过了,保守估计,你又有两年的时间好活了。”
  这话儿说得古怪,但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好消息。
  随后他对我说道:“你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等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去鹏城的中英街。”
  我一愣,说去中英街干嘛?
  马一岙嘴角一挑,冷笑一声道:“找老歪,那家伙欠我的东西,我得找他还回来。”


正文 灵明石猴第四十九章 相交皆是豪杰辈
  位于鹏城盐田区沙头角街道的中英街,由梧桐山流向大鹏湾的小河河床淤积成,原名“鹭鹚径”。
  它长不足0。5公里,宽不够7米,街心以“界碑石”为界,街边商店林立,品种齐全,因为里面有港岛区域,进入其中,需要去局子里办一张叫做“前往边防禁区特许通行证”的东西,方才能够进入其中,显得十分麻烦。
  不过因为其历史原因造就的特殊地理位置,形成了一个十分有特色的商业区域,别看后来它更类似于一个旅游景点,但是在千禧年前后的那一段时间,还是十分热闹的,商业的氛围也十分浓厚。
  我们要找寻的那位老歪,就在这条中英街上。
  我听马一岙说,干掮客这一行的,有很多人都喜欢弄一个绰号,而“老歪”这个名字似乎非常热门,据他所知的就有三个——一个在南方一带,一个在云贵一带,还有一个在内蒙。天知道这帮人为什么对这个名字如此情有独钟,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讲,南方的这个老歪在行内的名声还算是不错,马一岙与他也有过好几次合作,甚至关于公益上的消息,就比如说打拐,那家伙更是免费提供消息,算得上是个还不错的人。
  正是如此,马一岙方才会对老歪如此的信任,两人的关系也并非只是做生意那么简单。
  说起来,他也算是马一岙的一个朋友。
  只可惜,这一次霸下秘境的消息泄露,证明了两件事情——第一,马丁是有问题的;第二,这个老歪也是逃脱不了关系。
  我经过第一关渡劫之后,短暂休整,次日一大早就赶到了中英街。
  从昨日到今天,我已经感受到了渡劫之后的好处。
  首先是身子轻灵许多,一个箭步,就能够蹿出几米远去,如果是手脚并用,我感觉自己甚至能够翻过三四米的墙头,灵活得一批,跟一猴子差不多;其次就是对于自己身体和力量的控制,因为经脉打通的缘故,我对这些都了然于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艰涩感,也不存在身体的本能反应跟不上脑子那种情况。
  而外观的变化也有,那就是尾骨后面露出来那一小截尾巴,变长了。
  长了一寸。
  马一岙在给我检查身体的时候,忍不住感慨,说许多人对于夜行者之所以有偏见,觉得那是邪魔外道,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太速成了。
  进步太快,让人嫉妒。
  他说如果不是跟我很熟,他都忍不住心生嫉妒之心来。
  听到这话儿,我微微一笑,却并没有接茬。
  “只见到人吃肉,不看到人挨打”,这话儿当然不是对马一岙说的,但对于传统的修行者来说,他们还真的是只看到了夜行者的天赋异禀,却看不到夜行者的生命早衰,以及命运多舛,这艰难的一生,就如同过独木桥、鬼门关,稍不注意就会跌落深渊了去,无法自救。
  我还算是好的,很多拥有夜行者血脉的人,甚至都还没有觉醒,享受到片刻的力量,就因为各种各样的病症而悲惨死去。
  所以说,成为夜行者,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这个要看你怎么想。
  两人一番辗转,抵达了中英街咱们这边儿的一个小铺面里,径直往里走,转过一道回廊,在一个小木门前,马一岙三长两短地敲着门,如此三次之后,里面吱呀一声,露出半个头来,看了我们一眼,面目表情地说道:“找谁?”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小眼睛大脑袋,戴着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嘴唇上面满是细碎的绒毛,眯眼打量人的时候,充满了戒备和冰冷。
  马一岙伸手,一把按住了门,然后往里推去,口中说道:“找老歪。”
  那年轻人赶忙堵住门,口中说道:“这儿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马一岙停住脚步,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凝视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是老歪的内侄郑勇,还知道你刚从鄂北老家过来投靠他不久,他既然愿意带你在掮客这一行里面走下去,应该是跟你说过了一些规矩,也应该告诉了你,哪些人的门是不能拦的。我给你三秒钟的机会,让开门来,不然我不会再帮他教你——三、二……”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马一岙表现出了的威严和气势,在他那铿锵有力的话语之中,我也感觉得到这个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年轻人在紧张和颤抖。
  这个时候的马一岙,就像一把出鞘的刀。
  锋芒毕露。
  没有等马一岙数到一,年轻人就放开了手,然后侧着身子,让开了一条路来。
  马一岙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那年轻人的脑袋,然后说道:“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没有错的。”
  年轻人身子绷得很紧,低下了头去,没有说一句话。
  我却能够感觉到他低眉顺眼下去的一瞬间,眼角处露出来的微微寒芒。
  我都能够感觉得到,马一岙这种老江湖更是如此,但他并不介意,而是带着我往前走,又走过了一条狭窄的楼梯,我们来到了一个看着像是库房的门,推开门往里走,我瞧见里面有好几个格子间,里面有男有女,大部分人正在忙忙碌碌地打着电话,边说话边记录,看上去十分热闹。
  一个体型如同熊猫般的中年胖子瞧见我们,迎了上来,问道:“你们找谁?”
  马一岙平静地说道:“找老歪。”
  那中年胖子眉头一抬,瞥了一眼我们的身后,没有瞧见把门的郑勇,便眯起了眼睛来,低声说道:“我就是老歪。”
  马一岙盯着他脸上的油光,几秒钟之后,缓缓说道:“胖子,我见过你们老板,知道他长什么样。”
  那中年胖子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脸色恭敬,拱手问道:“敢问您是……”
  马一岙一直在打量他,瞧见他的眼神往左边一处地方瞟去的时候,没有再跟他啰嗦,而是一把将人推开,大步往左边的里面走去,而被一把推开的中年胖子则大声叫道:“有人捣乱!”
  话音一落,立刻从两边,一左一右冲出来两个彪形大汉。
  这两人的身高都超过了一米九,这样的高度在当时的南方着实是不常见的,而且他们还穿着打篮球的红色背心,露出一身油亮的腱子肉来,气势汹汹。
  马一岙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左边的那道门走去。
  他对这些人置之不理,是为了有气势,而拦住这两人的责任,则落到了我的手上来。
  若是以前,这样两个比我高一头的大汉恶狠狠地朝我从来,我肯定是赶忙跑开,能逃多远逃多远,但此时此刻,我的身份不同了,心境自然也产生了变化,瞧见这两人的身体素质虽然不错,甚至还懂得一些修行之法,但都是些打熬筋骨的外功,算不得登堂入室。
  对付他们,我并不怕,当下也是深吸一口气,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手臂前后两相对,以意领气,以气摧力,先是一个戳腿飞去,将一人的长拳挡住,然后腾身而起,双拳相并,砸在了另外一人胸口。
  那人哪里料得住我的身手这般灵活,气力如此刚猛,给这并拳下去,不但停住了冲势,而且整个人都往后腾空而起。
  砰!
  他重重地砸在了一面墙上,那并不是一面石墙,而是木板,结果挨上了去,就直接砸出了一大窟窿来。
  随后我双脚落地,八方发力,通身是眼,浑身是手,三两下,就将另外一人打得跪倒在地了去。
  一切发生得是如此之快,当这两人被我解决之后,中年胖子方才惊醒过来,大声喊道:“阿水,阿水快来,有硬茬子。”
  话音刚落,一个身形匀称,脸上有道刀疤的年轻人出现在角落。
  他的眼神锐利凶狠,宛如苍鹰翔于半空之中,看谁都像猎物。
  一把涂了黑色颜料的匕首,在他手中。
  如同一头猎豹,这个年轻人仿佛随时都要扑上来,咬我们一口。
  这是一个让我感觉到很不舒服的对手,我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去摸藏在腰间的软金索——这玩意就连见多识广的马一岙都不知晓是什么东西,甚至都弄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材质,还跟我开玩笑,说难不成你天命所归,这东西就是那“如意金箍棒”?
  不过在没有确切认知的情况下,我更愿意按照它的特点,将其称之为软金索。
  平日里的时候,它也的确像是一根捆裤腰的绳子,远远不如我屁股上面的那一小截尾巴来得突兀。
  而就在这时,门开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出声制止了那个叫做“阿水”的年轻人:“好了,都停手。”
  这是一个干瘦的男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又短又粗,满脸皱纹,里面似乎混含着细碎的刀疤,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的痕迹是如此明显,却又将这些岁月揉成了气质,让他显得气势十足。
  这个鹰钩鼻、深凹眼,眼神深邃的男人走了出来,先是喝止了自己的人之后,又朝着马一岙拱手,说马兄弟,别来无恙,里面请。
  马一岙盯着他,好一会儿,方才缓缓地说道:“知道我的来意么?”
  男人苦笑,说知道,我知道你想听我的一个解释,不如进来,喝杯茶,我跟你慢慢讲。


正文 灵明石猴第五十章 心有戚戚难自抑
  在我的想象中,作为一个贩卖消息的掮客,自然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气质至少也应该是一个笑容可掬的商人,但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霸气外露的男人,而且他还让我想到了以前读书时看过的一部电影主角。
  《跛豪》。
  这是一个有大哥气质的男人,而且很有威望,这一点从他手下那些人看向他那敬畏的眼神中,就能够知晓。
  就算是那个让我感觉到十分不舒服的年轻人阿水,被他喝止一句之后,也不敢妄动一下。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有威势的人。
  但这样的人,在马一岙面前,却一开始就有服软的态度,这让我很是不解,而马一岙却仿佛早就知晓一般,淡然自若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侯子,跟我进去。”
  老歪把门打开,将马一岙和我给迎了进去,然后对外面吩咐道:“收拾一下,成何体统?”
  门关,老歪领我们来到了房间里一套红木沙发前坐下,然后亲自摆弄着沙发前巨大根雕茶几上的功夫茶具,给我和马一岙分别泡了一杯茶,端在我们面前,伸出手来,说道:“尝一下,这是武夷山新下来的大红袍,特供的,我好不容易通过关系,弄了一点儿来。”
  马一岙坐在红木沙发上,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汹汹,而是耐心地等待着老歪泡完功夫茶,说完话,方才缓缓说道:“茶,待会儿喝,我想先听解释。”
  老歪没有再顾左右而言它,而是跟他确认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一岙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找后土灵珠的事情,怎么就传得沸沸扬扬,是个人都知晓了呢?”
  老歪又问:“还有么?”
  马一岙又吐出了四个字来:“霸、下、秘、境。”
  老歪不再问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也是刚刚从同行那里得到了消息,听说你们去了赣西江州,霸下秘境在那里,而且有人说赣西风头最盛的邱文东和黄泉引东兴白纸扇霍得仙也出现在了秘境之中,除此之外,港岛霍家也有人出现在了那里?”
  马一岙冷笑,说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消息有多灵通,我只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老歪舔了舔发黑的嘴唇,说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马一岙眉头一抬,说你说呢?
  老歪说道:“如果我要说假话,自然就是之前帮你到处打听后土灵珠的时候,在渠道上出了一些岔子,而且这事儿你也并不只是在我这一个渠道弄的,据我所知,黄千叶也到处找人询问此事,联系前后,只要是有心人,不难猜出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所以这事儿跟我其实并没有关系……”
  马一岙冷冷地说道:“很不错的解释,一推六二五,滑溜得很,这样一来,跟你们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告诉我这是假话?”
  老歪叹了一口气,说因为你太聪明了,我不敢骗你。
  马一岙不为所动,说讲真话吧。
  老歪说道:“我跟你提过我那内侄吧?那小子嘴不稳,给人套了话,一开始我不知道,一天前我接到消息之后,内部盘查的时候找出来的。马兄弟,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我老歪这里出了差错,不管你想怎样,我都认栽,只求一点——我这内侄可怜,他老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爹去年的时候跟人起冲突被活活砍死,辗转来到我这儿,我答应过我老婆,说要好好照顾他的,所以希望兄弟你饶他一条狗命……”
  这个看似沧桑凶恶的男人,此刻说起自己老婆的时候,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柔情。
  他坦诚的态度,让我原本紧张的心平复了一些。
  很显然,马一岙也被他的态度所感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一次,我们差点儿因为你内侄的这张破嘴而折在了江州,按理说我就算是不找你麻烦,也得让他受点教训,好长长记性的,不过你既然帮他求情了,我也不想多说。这种事情,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
  老歪赶忙说道:“绝对不会,我用性命保证。”
  马一岙又说道:“你既然收到了消息,应该知道,后土灵珠,现在落在港岛霍家的秦梨落手中。”
  啊?
  老歪有些诧异,说是么,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事?
  马一岙冷笑,说后土灵珠乃传说中的先天至宝,对于修行者来说,绝对是调养身体、洗涤污垢的修行圣品,这样的东西倘若是流落到江湖上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如果是你,你会将此事到处宣扬出去么?
  老歪回答:“道理我当然懂,只不过……”
  他有些犹豫和迟疑,瞧见马一岙锐利的眼神,他没有再藏着,而是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得到的消息,是那后土灵珠,已经落到了你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手里了。”
  我和马一岙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愤恨之色来。
  而我的心中,更是有一万头的草泥马在奔腾而过。
  马一岙皱着眉头说道:“消息从哪里来的?”
  老歪指了一下东边的方向,说在对面,虽然那家伙刻意藏着掖着,没有说太多,但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应该是东兴那边的路子,也就是黄泉引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吧。
  果然。
  从道理上来说,黄泉引并没有错,东西毕竟是我从邱文东的手里抢走的,他们也不知道那玩意后来给秦梨落给掉包拿走了,现在他们既然从霸下秘境之中生还出来,又因为之前与黄千叶和她找来助拳的同伴起了冲突,在内地行动不方便,想要找寻我们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消息放出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到时候会有大把听到消息、心有贪欲的人过来找我们麻烦,而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关系网,也都将是黄泉引免费的眼线。
  道理上是说得通,但问题在于,我们他妈的没有拿到后土灵珠啊。
  这玩意击鼓传花,最终落到了秦梨落的手里。
  结果这锅,居然让我们来背了。
  贼难受!
  老歪一开始还怀疑我私藏了后土灵珠,不告诉马一岙,在得知事情真相之后,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跟我们分析了许多。他是老掮客,江湖上的消息,特别是华东这一片都很精通,双方在放下心防之后,还是跟我们盘出了许多的逻辑和道理来。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在搞清楚了到底哪里出问题之后,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找到秦梨落。
  只是秦梨落这个人十分神秘,就连老歪这种老江湖,都没有她的资料。
  毕竟港岛霍家也是十分低调和神秘的,他们在岛上的势力很大,但专门抛出来处理江湖事务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而这个秦梨落,则完全就是个新面孔,以前都没有出现过。
  找不到秦梨落的下落,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黄毛尉迟,而另外一个,则是那个夏侯。
  这两人都是复姓。
  老歪告诉我们,夏侯此人全名夏侯恪,他是港岛霍家的聘请的安保顾问,说白了,就是古代帮会的客卿,人是宝岛人,名声不显,但能够做到霍家客卿这种级别的,自然是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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