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眼能见鬼-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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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辛走在人群中，明明很热闹的场景，却总觉得寒气直冒。
　　她下意识闭上右眼，只以左眼看去。
　　顿时间，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被上了一层滤镜一样。
　　将那层被磨皮了的视界撕开，展露出这个世界最本来的样子。
　　佝偻的身躯，长满脓疮身体，叠着一层层褶皱的脸……路上的行人也都是猥琐地踯躅而行。
　　明明看上去还算壮实的青年，年龄不过二十多岁，说话声音也非常响亮，可是当回过头来，那面容至少有五六十岁了。
　　面皮惨白，眼窝深陷，双眼无神。
　　可就算是这样，表现出来的神情却是非常欢愉的。
　　其余人，不管老少，都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第1412章　诡异的村子2
　　素辛的视线移到他们的头顶上，左眼视界中，这些人身上的气机便一目了然。
　　素辛顿时惊愕不已，她发现这些人身上的气机已经非常涣散稀薄了，而且……她竟然感应不到他们神魂所在！
　　既然没有神魂，为什么还能如活人一样行动呢？难道真如村长说的——行尸走肉？！
　　素辛在识海里问小饕几个：“你们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几小只纷纷摇头，这种情况还真是罕见。
　　关键是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满足的样子，完全感觉不到身上因为气机消散的那种病态。
　　莫非他们现在的魂魄真是停留在某个梦幻般的世界里享受而无法自拔？
　　思及此，素辛便将阴阳棋盘的网格以自己为中心慢慢向周围延伸过去。
　　顿时，素辛感觉头皮发麻。
　　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就像一具具行尸一样，木然地做着机械式的动作。
　　就在这时，街道另一边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一对收税的官兵来了，停了一溜的马车。
　　那些官兵指挥人们把已经准备好的粮食搬上马车，他们完全看不出这些人的不正常。
　　就连素辛都觉得很奇怪，这些人明明看起来就气机耗散的程度，还没有神魂，可是做起事情来却是力大无穷，而且行动快速。
　　不到两个时辰就把几十辆马车都装满了。
　　那城镇管理员竭力挽留官兵留下来休息一晚上再走，对方说有职责在身便直接离开了。
　　等出了这片城镇，等那队押运粮食的官兵在路上休息的时候，素辛将领头的运粮官引到一边。
　　开门见山地问道：“刚才装完粮食时天就快黑了，你们却硬要出了那集镇在这荒郊野外宿营，究竟是为了什么？”
　　运粮官发现对方是一个提着明晃晃大刀的蒙面人，听声音貌似是一个女的。
　　正要打官腔，素辛却是将手中的斩魂一挥，旁边的抱大的树木齐刷刷被砍断了。
　　斩魂心中也是郁闷了，自己有一天竟然会需要在一个普通凡人面前立威，去砍一棵树？
　　它能把整匹山都劈砍信不信！
　　素辛没心情去理会斩魂心中的怨念，斩魂的器灵还没有形成，而且做戏就要做全套。
　　运粮官顿时就焉了，啧啧，那刀落到自己身上不是直接把人都能削成两半了？
　　他以为对方是来劫粮的，虽然这也不怎么靠谱，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就算是把几十两马车丢个对方，对方也弄不走啊。
　　不管怎样，这样的横人还是不要对着干。
　　“快说，为什么不在集镇上留宿，硬要在这荒郊野外宿营？”
　　运粮官两股战战，老实回道：“这，这是上面的命令，说说是不能扰民，一旦发现我我这小小的运粮官也当不了了啊……”
　　素辛：“……一个小小的集镇，为什么收这么多的粮食？”
　　“这，这我怎么知道啊？上面说要收这么多，他们要上交这么多……我我就是来负责运输的，我我哪知道啊”
　　素辛问了半天没弄出个头绪，感觉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环扣这一环。
　　在普通人眼中，那集镇里面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妥，是奉公守法的子民。
　　如果这是朝廷和某些势力勾结作下的，那么自己再问下去恐怕就会打草惊蛇。
　　于是威胁了两句就放对方回去。
　　……
　　运粮官把东西交托完，提了一句，说道：“……我在刚出北镇的时候遇到一个劫匪……”
　　“劫匪？”
　　“嗯，她问了一些很奇怪的问题，说我们为什么不在镇上宿营，为什么要收这么多的粮食？”
　　“那你怎么说的？”
　　“我我当然是照实说啊，就说一切都是上面的命令，我们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嗯，很好，下次如果再遇上的话就把对方带回来。”
　　运粮官哦了一声，想要说什么，见对方已经转身离去，便把那句“人家挥手就砍断一棵大树”的话噎了回去。
　　他没注意到的是，自己转身离开时，一抹细灰踩在地上。
　　……素辛收回听音符，神情凝重，果真不出所料，这一切都有朝廷参与其中。
　　而且他们非常的谨慎，还好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所谓的朝廷，其实说白了还是由人去当权执掌，还是为了维护其中一部分人的利益而已。
　　所以历朝历代都会出现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而牺牲另一部分人的利益，同时还说的冠冕堂皇。
　　素辛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她还是个胆小怕事的，而且能够作下那样的局，背后势力肯定非常了得。
　　她非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有时候并不是凭一时之勇就行的。
　　况且自己除了看到这样的现状，对其他一切都一无所知，就算是要查也不知道从何而起。
　　嗯，还是明哲保身吧。
　　晚上，素辛设下结界便盘坐下来，吃了东西静心调息。
　　月上树梢，万籁俱寂，从山谷的方向传来莫名的气息波动。
　　素辛心中一动，是那个古怪城镇的方向。
　　莫非晚上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虽然她决定不要擅动打草惊蛇，反而把自己陷进去，但是如果能多了解一些情况对自己以后行事也更方便。
　　于是在身上拍了几张灵符，便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不过须臾之间，素辛便到了山谷外面的一座山头上。
　　在这里可以看到这个城镇的全貌。
　　一切还是和白天那样井然有序，不过随着月光的倾泻而下，整个山谷都如同笼罩在氤氲的白雾中一样。
　　所有一切都变得如梦如幻般不真切起来。
　　素辛极目看去，也无法看透这些雾气。
　　抬头看向天空，总觉得那月亮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妖冶起来了？
　　格外的大，格外的亮。
　　灵儿飞了出来，站在素辛肩膀上，说道：“小素素，要不让我去看一下情况？”
　　素辛正准备用阴阳棋盘的空间去鉴别一下眼前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发现灵儿飞了出去，直接伸手一把抓住。
　　说道：“这里一切太过诡异了，你虽然身为灵体，万一对里面的磁场相冲，很容易被幕后掌控这一切的人发现的。”


第1413章　诡异的村子3
　　灵儿撅着嘴：“切，明明就是关心我的安危，直接明说就是了嘛。”
　　小饕也从天机树上跳下来，变成一只小奶猫的样子，坐在素辛的肩膀上，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小素素说的很有道理，这里就像是上次在土包村遇到的结界一样，里面就是一个独立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存在。”
　　“那个是别人作下的阵，而这个是有人管理，万一被发现了，现在敌暗我明，还是小心为上。”
　　几个小家伙商量的时候，素辛已经把阴阳棋盘的网格悄然延伸了出去。
　　素辛把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然后走了进去。
　　她发现在这里空间变得比白天看到的大了许多……原本的集镇变成了一座非常庞大的城市，里面修建华美的房屋，到处都是张灯结彩。
　　酒楼，赌坊，当铺，商城还有妓院鳞次栉比。有男客的妓院也有女客享乐的妓院，想的还真是周到。
　　不对，应该说这里就只有酒楼赌坊当铺商城和妓院，全是享乐的地方啊。
　　到处人声鼎沸，人们从当铺里出来，直接前往那些地方，或是购买珍宝首饰，穿着绫罗绸缎；或是去酒楼大肆吃喝……
　　这还真是一个销金窟啊。
　　这时，素辛注意到一个女子被人从酒楼里赶了出来，不小心摔在地上，身上的皮肤竟然一下子就破了，就像气球一样，爆开了，口子从白皙的手肘地方一直裂开到了脸颊，把脸上的样子都扯变形了，面皮像一张褶皱的皮一样耷拉在上面。
　　旁边人看见了也丝毫不意外的样子，从她身边走过，该进酒楼的进酒楼，该去赌坊的去赌坊。
　　而女子则是扯了下自己身上裂开的皮肤，从身体掏摸了一下，终于摸了一颗元珠出来，然后走到旁边的一间当铺里面。
　　再出来时，她身上皮肤已经修复如初……
　　女子还想进旁边的酒楼，却是被直接拦在了门外。
　　女子不死心，又冲了几次，都被挡住。
　　女子在街道上晃荡着，去拉其他人，然后扯开自己的衣襟，是要给别人提供“服务”的意思，不过那些人要找乐子直接去妓院就是了，这种在外面的太没保障了。
　　女子嘴里骂骂咧咧着，走到素辛的阴阳棋盘的网格空间里，对于女子而言，完全没有觉察到丝毫不妥。
　　但是素辛却是吓的差点就一头栽到地上了，丫的，就算是刚才看到她把头皮扯开也没有这么恐怖。
　　刚才对方经过棋盘空间时，有着白皙光洁嫩滑肌肤的美女立马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形怪物！
　　素辛胃囊里痉挛着，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因为素辛和之前在土包村一样，是将棋盘空间延伸出一条道路，伸向这个奇怪的世界里，以方便给自己留下退路。
　　所以这里面的人每当经过网格空间的时候，就会显现出他们真实的样子。
　　也就是说，这些人的就是一张张半透明的充满气体的人皮！
　　素辛下意识把棋盘空间往当铺地方延伸过去，她发现这些人掏摸的珠子实际上就是把手穿进自己人皮里面，抓出一颗圆溜溜的珠子。
　　每张半透明的人皮里面都漂浮着或多或少的圆溜溜的珠子，不过像刚才那个女子，她身上已经没有珠子了，所以不能进入周围的消费场所，然后人皮便慢慢地干瘪塌陷下去。
　　不过落在里面的人眼中，只看到她的身体上散发出洁白的光辉，变成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人们用自己身体里的珠子进行消费，极尽享乐，在肉眼的视界里，这里全是绝色的女子俊美的帅哥，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如果身体破损了就用元珠去兑换；皮囊塌陷了，也可以去重新充气恢复，让自己保持最“完美”的样子。
　　整个世界都充斥着糜靡之色，人们纵情享乐，沉迷赌博，疯狂吃喝……
　　几乎把在现实世界中不可能达到的，在这里都实现了。
　　这里就是把人内心最原始的欲望赤果果展现，而且只要拿出体内的元珠就能满足自己的欲望。
　　素辛倒是没有被这场景所诱惑，也没有因为这火辣的场面而血脉喷张，反而觉得身上个寒气直冒。
　　素辛总觉得这透明的皮囊和小圆珠自己在哪里见到过……
　　对了，上次抓了几个从镜子中爬出来的小鬼，将他们炼化后就只剩下这些小圆珠。
　　圆珠里面就是他们整个人所有的神魂精元。
　　还有，她听到他们说的“幻世镜天”，莫非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这时，素辛看到一个穿着普通棉布长衫的青年男子，拎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在街道上晃悠着，与周围人们热切的表情和急不可耐要去享乐的格格不入。
　　而且，素辛发现他身上的元珠也比普通人身上的多，也就是说他在这里消费的相对较少。
　　素辛忍不住叫住他：“请问这位小哥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青年男子看都没看素辛，手胡乱挥了一下，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走开，别挡着我……”
　　素辛说道：“看来你早已知晓这一切都是虚妄的，也当知道在这里消费的都是你的元珠就是你的生命，长此下去必死无疑。”
　　青年指着素辛哟呵呵地笑：“呵呵，虚妄？必死无疑？虚妄？什么是虚妄？就算是人生百年到头来又有什么？不过是一抔黄土一场空而已。活人为的是什么？是求什么什么都得不到！生命又是什么？活一天不是也在少一天的生命吗？与现在又有何异？”
　　青年拎着酒壶的手伸出一根指头对素辛左右摆了摆：“所以你不要跟我说虚妄现实的那一套，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现实中就算是付出了生命都得不到，在这里，至少我是得到了不是？”
　　素辛竟是被对方说的无话可答，仔细想来，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
　　自己又没经历过对方的经历，说不定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挫折，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也说不定。
　　一时间，素辛竟无言以对。


第1414章　诡异的村子4
　　青年口中喃喃着，转向另一边。
　　素辛突然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如果给你脱离这个地方的机会，你愿不愿意离开？”
　　因为素辛想起上次遇到的从镜子里爬出来的几个小鬼，他们都能够夺舍为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出了这个世界以后，他们就算是不能成为人，至少还能保留自己一丝神魂，也能进入轮回，修来生。
　　青年脚步稍微顿了顿，微微扭了下头，然后淡淡地挥了挥手，隐入芸芸人潮中。
　　“既然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与其去现实世界中苦苦挣扎求而不得地死，为什么不在这里进行享受后死去？”
　　青年转身时，双眼不自觉地流下泪水。
　　——百无一用是书生，践诺最初的承诺，在金榜题名时拒绝了那些权贵要将他收揽招婿，直接返乡想将她风光迎娶进门时，发现她早已嫁作他人妇。
　　用情至深，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醉酒后无意间走入一条迷雾的小路，再醒来后发现自己便到了这个地方。
　　他成了一个拥有妻妾无数家财万贯的大老爷，他的父母也健在，所有人都对他无比尊崇。
　　这里，所有一切都可以实现，他放纵了一把。
　　他觉得就算是梦也愿意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可是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身上发生某种变化时，他已经回不去了。
　　……素辛遇到第一个人就被拒绝，而且她听得出来对方意识是清醒的，并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
　　这让她心里不怎么好受。
　　素辛又问了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的皮肤看起来还比较紧致，而且体内的元珠也比普通人的多。
　　“小妹妹，如果阿姨告诉你这里只是你做的梦的话，你愿不愿意离开这里？”
　　小女孩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充满戒备地看着素辛，“你是谁？你是不是花姑子？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素辛：“我不是花姑子（人贩子），长此以往的话你就再也醒不来了。”
　　小女孩还是摇着头：“不不，我就要留在这里，这里有好多好吃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还有漂亮的衣服穿，也没有人打我骂我了，也不用去干活，我不要醒来，我不要……”
　　小女孩说着就跑远了。
　　而后，素辛又接连问了几个，他们回答都出奇的一致。
　　要么把素辛当作是神经病，要么就是坚决地留在这里，因为这里什么都有，为什么要出去受苦受罪？！
　　所以，其实是这些人他们主观意愿不想离开。
　　这时，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原来是十几个随从簇拥着一顶轿子过来。
　　上面坐着一个红光满面的中年男人，他左拥右抱，下轿的时候也是人当的凳子。
　　他先是去的当铺，伸手从自己皮囊里抓了一把的珠子兑换，然后很多人簇拥过去，进入最大的一家酒楼放肆吃喝。
　　在经过素辛旁边的时候，她认出来了，这人……不就是昨天在那荒村遇到的执意要抛下父母妻儿的男子吗？
　　素辛不由得想到他离开后，他的父母妻儿在那里哭的多么伤心，多么无助的场景。
　　素辛终究没有忍住，说了一句：“你还记得你的妻子儿女吗？他们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呢？”
　　那男子稍微愣了一下，朝素辛呵斥道：“哪里来的叫花子，lz现在在这里过的舒舒服服的，少来烦lz，滚——”
　　……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或者说本来就是真实的存在。
　　素辛又怎会说动这些人？
　　折腾了一晚上，天上的月亮渐渐淡去，前面的雾气逐渐变浓。
　　就像是最开始那样，从淡到浓再变淡……当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时，前面已经变成了素辛昨天白天看到的那个城镇的模样了。
　　不过和昨天人们都聚集在城镇中的场景不一样，白天，这些人都如同行尸一样，到田间地头去劳作，没有一个人偷懒……
　　现在，阴阳棋盘的网格空间和现实完全重叠，所看到的也都是一样的了。
　　从那些人旁边经过，这些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他们现在就是没有神魂的行尸走肉而已，被别人下了符令只是在这里当做免费劳力的工具而已了。
　　他们的意识在享乐的世界，而他们的躯壳就无休止地劳动，直到所有能量耗尽的那一天，便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素辛走出这个村子的时候，发现还有人慕名前来。
　　看起来就像逃难的，但是脸上却充满向往和希冀之色。
　　问素辛：“前面是不是就是极乐世界了？”
　　素辛说道：“那里就是不归路。”
　　几人就用古怪的眼光瞟她，窃窃私语“啧啧原来是个疯子”“就是，有极乐世界不去还去外面受苦干什么？”“谁知道呢，或许人家觉得长得好看跟大户人家当小妾……”
　　尽管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素辛仍旧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这一刻，她明知道他们去的就是不归路，她也懒得再多说一句了。
　　一路走走看看，发现这里人们生活还是挺平静富足的，没有战争瘟疫也没有邪魅作祟。
　　绝大多数人只把所谓的极乐世界当作一个笑谈。想来也是，如果生活还过得去，谁会去想那些呢。
　　后来两个多月的游历，素辛没有再看到那样的与世隔绝的山谷，因为有了这一层戒备和顾虑，素辛发现这里所有一切都变得怪怪的。
　　而且素辛还发现了一点，这里的人都没有闹鬼的现象，也没有看到有游方的道人。
　　素辛也没有主动去打破，所以这大概是她行走了那么多地方，唯一一个没有给自己打广告的地方。
　　来到最大的流萤城，素辛在茶馆里喝茶听人唠嗑讲评书，其实就是多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突然听到街道上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探头看去时，发现是一队官兵正在抓一个穿着土黄色长袍的道人。
　　素辛注意到道人身上有淡淡的灵力波动，所以应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会被抓？


第1415章　闲事莫管1
　　素辛旁边桌喝茶的一个中年男子把身体探到窗户前看热闹，便啧啧两声，叹气道：“唉，真是的，又是一个游方道人。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天明教治下的国家吗？都说了不准其他任何的教派来这里传教，否则就会被抓起来的。竟然还敢穿着道袍在街上招摇？”
　　另一个接着道：“可不是么，就算是要来嘛也不用穿道袍这么大张旗鼓啊。”
　　“而且这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又没鬼魅作祟，谁会请道士呢？”
　　“听说举报一个就有几两银子的奖励呢，只是随便搭句话就能赚几两银子，傻子才不做呢。”
　　几人议论纷纷，有说这天明教太过独断专横了，人家道士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
　　也有的说这是人家的地盘，自然就由人家说了算。
　　不管怎样，还是挺为那道士感到可惜的。
　　素辛还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不是形式主义者，所以一直都穿着很平常，现在反而免去她很多麻烦。
　　不过不管怎么说，同为修道之人，看到别人被这样排斥，她心里也挺难过的。
　　不过也仅限于此，她现在才不会跳下去拦住官兵，然后质问对方“为什么抓人”之类。
　　就像刚才那些人聊天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是朝廷和天明教联合作定下的规矩，她吃撑了要去跟整个国家机构和整个教派做对？！
　　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或许她之前在那个山谷看到的“极乐世界”就跟天明教有关。
　　可见对方的手段和实力非常了得。
　　一个能够统治整个国家的帮派，又岂是她一个小小散修能够去染指和动摇的？！
　　且说那道士身上虽然有点灵力，但是并没有使用法术，只是口中叫嚷“你们不能随便抓人，我没有做什么事……”
　　道士直接被官兵抓住了，正要被扭送走时，人群中有一个老妪突然对那官兵说道：“……大人，刚才我看到他旁边还带着一个少年，肯定是他的弟子。”
　　大概是因为素辛现在坐在茶馆二楼靠窗，所以下面从情形一目了然，一眼就看出了那道人的弟子。
　　因为穿着普通人的衣裳又混在人群中，所以并没有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