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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内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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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涅严肃的表情,阿恰差点想屈服,可是此刻她仿佛感受到母亲站在自己的背后,微笑着鼓励自己。当天在天景酒店被仇恨冲昏了头,不惜代价选择了复仇之路,如今就得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其他的’再苦,只要是我一个人能负担的,我也接受。”
阿怡的答复,再次出乎阿涅的意料。阿涅没想过,跟过去不少交过手的流氓恶棍相比,这个委托人更难缠。固然在“讨伐”邓振海一事上,阿怡作用不大,只是阿涅的顽固程度跟阿怡不相上下,没有受害者的首肯,他就不想对这种小奸小恶出手,降低自己管闲事的标准。阿涅凝视着阿怡,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案头上,思考着自己该继续说服对方,还是遂其所愿。
“你不愿意跟我合作的话,就只有卖身一途啊?”
良久,阿涅说道。
“嗯。”阿怡深呼吸一下,无奈地点点头。
“假如你是因为自责忽略了妹妹而决定惩罚自己……”
“不,我是为了自己,因为我不想成为自己鄙视的人。而且你说过,叫我别拿小雯来当借口。”
阿涅搔搔头发,被他人以自己的话来驳斥自己,他可没遇过几次。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阿涅再次躺回椅背上。
阿怡心里叹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
阿涅拉开抽屉,掏出一件小东西,抛给阿恰。阿怡猝不及防,差点没接住,仔细一看,
发现是一支钥匙。
“下星期开始,每天早上打扫,一星期洗两次厕所,还有负责倒垃圾。星期天和公众假期没休息。”
“嗅?”抓住钥匙的阿怡有听没有懂。
“这么简单也记不住?每天——”
“不,你要我……当清洁工?”
“难道要你这洗衣板身材去当陪酒女吗?”阿涅瞟了阿怡一眼。“香姐老是搞不懂哪些是垃圾、哪些是有用的物品,所以我不让她打扫这房子。我姑且让你试试,假如我不满意,再决定是否卖你到夜店当洗厕所杂工。”
虽然被阿涅亏了一句,但阿怡没有在意。她对阿涅这个决定感到意外。
“别跟我谈劳工法例、最低工资,我不吃这套。”阿涅继续说:“我算你二千元薪水一个月,清还五十万便要二十年,未来你都得看我面色,必要时还要替我当跑腿。”
“二十年——”阿怡被这年期吓了一跳。
“不满吗?”
“不,这样子就好……”阿怡擅于做家务,多打理一个房子并不困难,只是她在意另一件事。“你说每天早上,所以我上班前要先来吗?”
“对。”
“有时可以改晚上吗9。我上早班的话'父通有点……”
“别跟我讨价还价。”阿涅板起脸。“我是个夜猫子,习惯晚上工作,我不想你在我工作时骚扰我。”,
“……明了。”阿恰知道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她再度环顾房子四周,思考着每天要花多少时间打扫,推算着要提早多少出门。想起上次一时兴起打扫所花的工夫,她不禁面露难色,太早的话,连地铁头班车也未开,她不知道能否及时完成,再到图书馆上班。
“哎,当我怕了你。”
阿捏看到阿怡的样子,从抽雁掏出另一支钥匙,再次抛给她。
“这是?”
“四楼的房子。反正三楼和四楼都空置着,你干脆住进去好了,这样子你便不用担心打扫后上班迟到吧?”阿涅撇撇嘴,像是受不了阿怡的样子。“你从元朗或天水围过来要花一个半小时,万一你精神不足将我重要的东西丢掉,麻烦的也是我自己。”
“元朗?我……啊!”
阿怡这时才想起,今天是房屋署通知到天水围天悦村接收新编配房子的限期,乐华村的家不久便要退回,之后大概要搬到新界北区居住。
“那房租……”阿怡问。
“哼,这儿附近的房子平均月租破万,要你付租金的话,恐怕你下辈子再替我打工也还不完。没能力应付的事情就别提。”
阿怡不知道阿涅是口硬心软,绕个圈子替自己解决居住问题,还是真的如他所说,纯粹让自己每天早上为他顺利打扫。无论如何,她知道不久便要告别乐华村的家,自己一定要面对新生活。睢箸的一镜匙,她沉默了一会,再1疋主意,点点头接爱这份奇异的“还款方案”。
“好了,这样子都解决了吧?快走,我还有要事等着办。”阿涅语气有点倔,边说边打开身旁的电脑。
“等等,我还有问题……”
“又怎么了?”
“施仲南应该不会主动向瞥方说明,当天对小雯猥亵的是他吧?”阿怡问道。
“他又不是笨蛋,当然不会。”
“那邵德平不就坐了冤狱?”
“对。”
“既然只有我们知道真相,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还他一个清白……J“区小姐,你这不是‘善良’,而是‘愚昧’。”阿涅白了阿恰一眼。“假如邵德平不屈不挠,坚持不认罪,我还会考虑一下帮助他,可是这家伙选择了他认为最有利的做法,承认一条虚假的罪名,换取较短的刑期。连他自己也放弃了,为什么我要为他费心?这种人没有资格接受帮助。现代人总喜欢找借口,老嚷着什么‘逼不得已’、‘身不由己J;那根本是放屁,我们总有选择,重点只是我们是否愿意承受那个选择带来的后果、付出那个选择的代价。这个社会之所以变得腐败。就是有不少这种‘平庸之恶J’凡事衡量利害先于真伪和对错,将谎言粉饰成事实。你帮助这种烂人,就是令正直的人受苦的帮凶。”
阿涅啜了一口咖啡,再说:“况且,若然邵德平当初不认罪,他就有可能被判无罪,令杜紫渝没有机会弄什么‘伸冤文章’制造事端。在这种推论下,你还要宁这个家伙吗?”阿恰倒没想到这点。
“嗯……可是,这样一来就连小雯没有诬蔑邵德平的事也无法澄清了……”
“这一层你就死心吧,”阿涅嗤笑一声,“即使施仲南跑出来认罪,证明你妹妹不是存心诬告,到时网络上一样会有不同声音,质疑你妹妹胡乱指证,硬把好人当贼办?”
“等等啊!小雯连法庭也没上,最初抓人的也不是她……”
“网民们才不理,总之事情出了错,他们就会找箭靶。”
“网民都是如此横蛮无理吗……”阿怡皱起眉头,一脸不解。
“不是‘网民都是如此’,而是‘人性就是如此’。”阿涅瞧着阿恰,摇摇头。“网络只是工具,它无法令人或事物变得正义或邪恶,就像杀人的不是刀子,而是执刀的凶手,还有令那个杀人者动手的恶念。将‘网民’标签起来,只是逃避现实的借口,人们不愿意承认潜藏在人性之中的自私与欲望,就找个名称当成代罪羊。”
阿怡曾经恨过网络,假如没有网络,小雯便不用面对那犹如怪物的舆论欺凌。可是,听过阿涅这番话,她才发觉自己该恨的,是躲藏在网络背后的人性黑暗面。即使没有网络,心怀恶念的人们依旧会伤害他人,又或者找到其他“工具”,去实践他们的私心与欲念。
“网络在今天已成为社会不能或缺的骨干,可是人们依然以落后的角度来评论它——”阿涅继续说。“当看到好的一面时,就赞颂网络如何伟大,带给人类文明多大的进步;当看到坏的一面时,就指责网络能造成多大伤害,要如何箝制网络发展。这个时代里,人们以为自己十分先进,却不知道骨子里跟一、二百年前的人的意识形态相差无几,问题从来不是出在网络上,而是我们身上。你刚才听了半场会议,或多或少知道施仲南的公司干什么业务吧?”
“应该是类似花生讨论区的网站?好像还有什么目标,说要改革传统新闻媒体……”
“他们的网站叫GT网,是兼备网上论坛特质的消息交流社群。假如放在一个民智成熟的社会,这网站或许真的能替代传统媒体,造福人群,可是目前GT网只是个馊主意,容易引出民众的阴暗面,变成不实谣言、猎奇丑闻的集散地。在资讯数码化的今天,网络流传的讯息量庞大到叫一般人吃不消,产生资讯疲劳,失去判断消息内容的能力,造成反效果——多年前美国作家大卫申克将这现象命名为‘资讯迷雾’。在这重迷雾笼罩下,本来协助人们找出真相的资讯,反而变成蛊惑人心的毒品。”
“资讯迷雾?”
“你记得波士顿马拉松爆炸案吗?”
阿恰点点头,她当年有看到新闻。
“在那起案子里,网民们合力搜集证据,从现场影片中锁定了放置炸弹的犯人,协助警方破案。”阿涅顿了顿,再说??“可是,误中副车的情况也很严重。当时有网民发现,一个爆炸案前失踪一个月、叫桑尼崔帕西35的大学男生跟影片中的疑犯外貌相似,于是群众怀疑他就是炸弹客之I;及后警方围捕犯人,发生枪战,有网民截听瞥察的无线电通话后,声称确认他真的是凶手,就连主流媒体亦转载这消息。这误会直到翌日才澄清,而桑尼的尸体在一个星期后被发现,法医检查后,判断他早在爆炸案前已轻生。犯人的真实身份曝光前,桑尼的家人饱受煎熬,不但承受着亲人生死未卜的痛苦,更遭到毫无根据、以讹传讹的恶毒攻击。整件事出错的地方。不在传递讯息的网络,不在用来交流情报的网站,而在愚昧的人心;因为渴求真相,结果选择相信不实的线索,甚至本着‘分享’精神将谣言散播出去,做成难以收拾的灾难。”
虽然阿怡早知道世界各地也有被网络言论抹黑的无辜者,但听到如此具体的例子,心里不免紧揪一下。因为小雯的遭遇,她能体会这位大学生的家人的感受。
“网络给予我们一个用来分享知识、增加沟通的机会,”阿涅叹一口气,然后继_说,
^^unilTripalhi?
“可是人类天性就是喜欢表达自己的想法,多于尝试理解他人。我们总是说话太多,聆听太少,结果害这个世界充满噪音和杂讯。大概当我们有所觉悟,这个世界才会真正进步,人类才能真正善用网络这个工具吧。”
平日阿怡老是觉得阿涅歪理连篇,可是对方这一席话,她却深表认同。
“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就速速归家,别妨碍我。”阿涅亮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有、有,最后一个问题。”在车上听过阿涅说明施仲南的事情后,阿怡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会调查小雯被猥亵当天的监视影片?你就像一开始便知道施仲南这真犯人存在似的……”
“对,我一开始便知道。”
“叹?”
“你知道对未成年人出手的色魔如何分类吗?”阿怡摇摇头。
“基本上分成两类,”阿涅竖起两根手指,“一种是真正只对孩子有兴趣的恋童癖,另一种是不论受害者年纪,大小通吃的性罪犯。不过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可以细分成两个子类——内向型和施虐型。内向型的犯人通常较被动,会瞧准机会才下手,所犯的罪行也多是露体、猥亵;而施虐型的则会主动出击,目的是令受害人痛苦和害怕,从而得到满足感。其他类型还有像拿金钱或好处诱骗孩子的诱惑型之类,在这案子里并不适用,我就跳过。”
“分成这两个子类又如何?”
“在地铁上揋亵女生的,可以是内向型,也可以是施虐型,前者目的是偷偷摸一把让自己产生兴奋的感觉,后者的目的则是要令受害者受惊,从而得到快感。然而,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在这环境里都不会选择看起来会反抗的受害人。内向型的固然不会,施虐型的没错想征服有反抗心的猎物,但绝不会在公共交通工具上对这种对象出手,因为对方一旦反抗,自己便会四面受敌。施虐型的会想方法隔离受害者,慢慢享受,就像施仲南带女生上宾馆那样子。如此一来,邵德平会犯案这件事便很奇怪。”
“为什么?小雯她遇袭后一直不敢声张,没有反抗啊。”
“但邵德平不会这样想,因为他在上车前,跟你妹妹在便利店起了小冲突。他在被捕后立即指出你妹妹跟他在油麻地站起过纷争,辩称自己被诬告,而店员证明他说的是实话。没有色狼会笨得选择一个刚跟自己打过照面的猎物下手,尤其对方更表现出不怕自己的态度。考虑到这一点,‘邵德平被冤枉’的可能性便大增——这大概也是不少网民认为你妹妹诬陷对方的理由,纵使他们不会详加分析,但也会有一种‘犯人才不会这么笨’的印象。”
“所以你一开始也认为小雯诬告邵德平?”阿怡有点讶异。
“不,因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妹妹能诬告对方的可能性也几近零。”阿涅稍稍摇头,答道。“假如真的如邵德平所说,你妹妹有心陷害,那最早出声的人便该是你妹妹而不是那位大妈。你妹妹可控制不了旁人的反应,若然说她装出被侵犯的表情、引第三者以为她想谋害的邵德平正在偷摸她,那未免将你妹妹想得太厉害,而把旁人想得太愚蠢。她真的要诬告邵德平的话,只要找机会抓住对方的手,再大喊色狼便成。所以从结果来判断,你妹妹当时真的遇袭,大妈真的喝止了色魔。既然邵德平很可能无辜,你妹妹也没说谎,那么余下来的答案只有一个。”
“真正的色狼逃跑了……”阿恰恍然大悟。“而且你一开始便察觉到……”
“网民认定你妹妹诬蔑好人,殊不知自己被人唆摆?,幕后黑手kidkit727用尽方法隐藏身分、抹去足迹,目的不是为了替邵德平平反,而是别有所图;邵德平明明没有做过,最后却选择认罪,导致kidkit727有机可乘;最混帐的是真正的犯人施仲南逍遥法外,而且他更是个恶贯满盈的威胁犯——”阿涅微微一笑,“我不就曾说过,我接受你的委托是因为你这案子比我想像中有意思嘛?”
终章
“阿怡,这些杯子放哪?”Wendy拿着从瓦愣纸箱取出的几个茶杯,向阿怡问道。
“啊,放在冰箱旁边的架上就好,麻烦你。”
七月十二号星期天早上,Wendy协助阿恰搬家。因为阿怡的存款之前已被阿涅掏空,她请不起搬运公司,正在烦恼之际,Wendy却主动提出帮忙——她告诉主管新住址时,Wendy碰巧听到。阿恰曾想过婉拒,可是她没有谢绝他人的余地,而且这阵子她已受过Wendy不少恩惠,最后还是接受对方的好意。
“哦,区小姐,真是意想不到,那家伙会让出一个房子给你哩。”
这天Wendy找她的堂姑丈莫侦探帮忙,开来一辆小货车,搬运阿怡已经装箱打包的家当杂物。
“堂姑丈你说的是谁?”Wendy问道。
“啊,就是区小姐的新房东罢了。那家伙是个怪人哪。”莫侦探笑道。
Wendy以为阿怡委托莫侦探调查期间,堂姑丈顺道当了中间人替阿怡找房子,所以倒没将事情放心上。
莫侦探帮忙将多个箱子抬到四楼的寓所后,因为有工作所以先离开,留下wendyM忙拆箱,整理物品。Wendy对阿恰的新居啧啧称奇,在街上明明看到是一栋破落的唐楼,室内却是窗明几净、井然有序的房子。数天前阿怡第一次走进这单位时也一样讶异,房子里基本家具齐备,桌椅都以白布盖好,虽然明显没人居住,地板、浴室等等都相当整洁。因为基本的家具电器俱全,旧居的架子、卧床、衣橱等等毋须搬运过来,而由于它们卖不了多少钱,阿怡便将它们送给有需要的街坊邻里,当作临别赠礼。
虽然多少有一点不舍旧居,阿怡知道,这是她开始新生活的契机。她从报章读到,施仲南被捕后,有多名受害少女出面指证控诉,他面临相当严苛的刑责——不过阿怡没兴趣继续留意事情发展。她决定忘掉过去,迈步向前,为了连同父母和妹妹的份儿,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看来之前的租客很爱整洁哩!”Wendy参观过厨房后说道。“阿怡,你真走运啊,虽然没有电梯,但今天在市区找到这样的好房子不容易啦。”
阿怡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不想解释这寓所之前没有人居住,却一直有人打理——昨天上午,阿怡到新居添置一些日常用品时,碰巧遇上香姐。
“啊,区小姐,早安啊。”就像她们第一次碰面,香姐从梯间走到街上,刚好跟准备爬楼梯的阿怡相遇。
“早安。香姐你刚打扫完吗?打理这么多房子,真的辛苦你了。”
“嗯。”香姐笑了笑。“不过以后不用清洁四楼,省不少工夫啦。”
阿怡闻言,知道阿涅一定已跟对方提过自己入住的事。她赫然想起她跟香姐第二次见面的情况,当时自己在阿涅家里留宿,早上才离开,而且如今更住进四楼,一般人也会误会二人关系。
“啊,香姐,请你别误会,我和阿涅……”
“我知道啊,你也是他的委托人吧?”香姐愉快地笑着。“他这个人啊,老是装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骨子里却是老好人。”
“‘也是’?”阿恰本来想反驳香姐对阿涅的评价,可是她更在意她话中那个关键字。
“香姐你也是欠他委托费,所以替他打白工?”
“打白工?”香姐一脸不解。“没有啊,反过来说,他没有拿该拿的报酬——”
香姐突然止住,环顾四周,确认街上没有其他人后,再小声地说:“区小姐,你是阿涅的朋友,他还让你住下来,我想告诉你也不打紧吧。阿涅他啊,明明可以拿一千万报酬,最后却没拿半毛钱,全数分给我和其他委托人,你看,世上哪有如此慷慨的好家伙?”
“一、一千万!”阿怡愣住,没料到香姐是个富婆。
“唏,那笔钱不是我独吞的啦。”香姐察觉到阿恰的眼神。连忙笑着打圆场。“横竖开了头,我也不介意多说一点。我住在上环,栋楼龄五十年的旧楼,邻居大都是长者,因为政府下令要替楼宇外墙做维修工程,我们二十多户便合资招聘顾问公司负责统篛,结果我们一众老人家被坑了,费用由最初的百多万暴涨到一千万。虽然说我们签合约时不小心也有责任,但那天杀的黑心奸商分明有预谋,连我们的棺材本也要骗走,住在我楼上的王伯还气得心脏病发进医院哩。后来我无意间跟阿涅提起,没想到原来他这么厉害,耍手段连本带利要那奸商赔掉二千万,我替他打了四年工,还一直以为他只是那些靠写手机程式赚钱的什么SOHO族……我们本来只要拿回本金就好,余下的给阿涅当酬劳,他却没要半分,说那只是‘零钱’,叫我们拿那笔钱养老。这个世道,黑心的坏人满街都是,难得有像阿涅这种现代侠客……”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阿恰听到金额后,想起某事。
“工程是去年进行的,但拿回那笔钱嘛,不过是两、三个月前的事。”
虽然之后二人继续站在第二街一百五十一号门外闲聊,阿恰却没用心膀听。香姐口中的一千万,大概就是阿涅在天景酒店提起的那个例子,亦即是说,阿涅被黑道盯上,是因为他替香姐出手。当初阿怡只觉得阿涅能摆平那两个古惑仔十分厉害,可是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不免产生疑问——阿涅要逃过黑道的耳目,一定有不少方法,为何还那么大意泄漏了他住在第二街的事实?
“我不就说过了吗?湾仔老虎哥刚接任嘛。”昨天下午,阿怡因为水电费的问题,跑到六楼找阿涅,期间她问及这件事。“我知道那奸商跟老虎哥是哥儿俩,横竖要给新上场的黑道来个下马威,香姐那边又要报复,我就来个铁索连舟,设计让他们逐个上钩。将麻烦的事情凑在一起处理,不是很方便吗?”
阿涅轻描淡写的说法,教阿恰再次感到不可思议。她始终无法看透阿涅这个人,他像是个心狠手辣的罪犯,却比不少人正直?,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想出残忍的计策,却屡屡无私地将才能用在协助弱者之上?,他深谋远虑、有足够能力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却愿意置身于不利的下风之中,再扭转乾坤——阿涅就像违反常人行为心理的一个特异存在。
阿恰亦因此产生奇妙的想法。她不住猜想,阿涅是不是一早料到她会中止对付杜紫渝的计划,他根本无意让对方自寻短见。那一晚杜紫渝大哥为何及时出现,对阿怡来说仍然是个谜团,她不禁忖度阿涅是不是偷偷发送了杜紫渝的某条求助讯息给对方,制造出让阿怡能够彻底放弃复仇的机会。
当然阿怡没打算问阿涅。她知道即使猜对,对方也一定不会说出真相。
“哦,阿恰,这是你妹妹吗?”Wendy从纸箱取出一个相架,上面的照片,正是小雯手机里那张照到阿恰和周绮蓁的自拍照。阿怡从阿湼手上取回手机后,心血来潮,跑到一家冲晒店请店员将那照片打印到5R照片纸上。
“是啊。”虽然提起小雯时,阿怡内心仍有多少悲伤,但她已pBg面对{文都不i&s。
Wendy将相架放在身旁的架子上,双手合十,说:“妹妹你要保佑你姊姊啊,我也会好好看顾她的。”
虽然Wendy个性粗枝大叶,在阿怡面前不避讳地提及小雯,但此刻阿恰却心怀感激。阿怡想,也许小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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