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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烛阳)-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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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奶奶的确用青树叶做了荷包戴在身上,奶奶说“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自从上回向她索命之后,但是奶奶却并不觉得这就是结束,越是宁静,就越是有问题。这些事我们这哪是也管不到,后来我和先生在傍晚的时候去了桑树林,我似乎看见了老成他儿子的魂一样的东西站在桑树林下面一点的地方,看见我们过来的时候,忽地就不见了,我于是和先生过去看看,果真在那里发现一些痕迹来。

  204、尸身

  只是过去看了之后,我才发现老成他儿子的生魂在这里游荡是有原因的,因为到了边上之后,我们发现那里的泥土好像被翻开过,也就是被挖过,泥土的颜色很新,于是我和先生就往下扒了扒,哪知道一扒就扒出一个洞来,看那洞的大小和样子,我第一眼就认定了是老鼠洞。

  发现这点之后,之前的猜测开始证实,整个桑树林里就是一个老鼠窝,这里面有多少老鼠,估计根本没人知道。这洞是竖直向下的,我和先生往里看了看之后觉得不用工具很难挖到什么,之后我和先生就没管这个洞,只说明天带了工具来挖开看看里面倒底有什么。

  而接下来的功夫,我们则绕着桑树林转了一圈,专门找这种容易被忽视掉的洞口,这债一看没什么,可细细一找之后还真是吓人一跳,基本上每一棵桑树下面都有一个很隐蔽的洞口,这些桑树的时候久了,根部都特别粗大,而且桑树的根枝本来就长得不规则,所以嶙峋怪状地很容易遮掩住洞口,发现这些的时候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说实话,这些洞穴要不是你有心找,而且知道是什么洞才能看分明,要是一般人即便看见也只会以为是桑树根裂了弄出来的。

  我说如果整片桑树林都是这样的话那还得了,单单凭我们见一家人的本事,恐怕根本应付不来,可是如果要让村里的人知道,那就是一场恐慌。再有就是,这里的桑树是谁种下的现在也分不清了,早先的时候还有人来轮流照应着,可是后来村子里养蚕的人少了也就没人关心这些桑树了,任由他们疯长,所以有了今天的这些事一点也不奇怪,甚少有人关心桑树林里是个什么情况,才会让这些东西在里面滋生。

  这事后来一合计,商量说先别弄那么大动静出来,先把我们发现的那个洞口给挖开看看,看等看清楚了里面倒底有什么再说别的。于是第二天我和先生拿着工具到了下面,那里即便是白天也甚少有人,倒也方便很多。我和先生找到洞口,就用铲子一铲子一铲子往下面挖,可是出乎我们医疗的是,里面没有老鼠,却有一具尸体。

  但是这的确是一个老鼠洞无疑,尸体应该是被老鼠拖进去的,这尸体正是老成他儿子的,只是死掉的时间已经久了,尸身却并没有腐烂,整个身体有些发黑,对于这种发黑我有些不理解,因为一般尸体发黑发紫是因为中毒而死才会这样,比如说喝了农药,吃了耗子药等等的,然而那只是发紫,老成他儿子这是发黑,先生看见说死了这就都没开始腐烂,而且尸身还开始发黑,这是要尸变的迹象。

  而且尸身晒到太阳之后就开始出现溃烂的痕迹,先生说这尸体已经这样了,是救不回来了,于是就只能将它在太阳底下曝晒,我们来的时间刚好是正午日头最毒的时候,倒还有些巧。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尸变的尸体被焚化的过程,都不需要明火,只需要一直在太阳底下晒着,就能让整具尸体都化成灰。

  我说尸体的尸化和老鼠应该有关,但是先生却摇头,先生说他到觉得这件事和阿姑有关,我听见先生忽然提起阿姑,有些不解,然后先生说老成他儿子的尸身上下都没有被啃咬过的痕迹,要是被老鼠拖回来的,应该像有有或者邱布附身的那具尸身一样,被咬的惨不忍睹。

  那么会不会是他自己爬进去的,先生才说他在老成他儿子身上闻到过尸油的味道,也就是说他应该是被扶尸了,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会爬到洞里面去,而我们村里会扶尸的,除了阿姑没有别人。

  接着先生推测,说阿姑一定一直都在村子里面,应该是从她几十年前出走开始,她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村子,一直都呆在这里,否则她怎么可能对整个村子发生的事知道的这么详细,我文说那么她会在哪里,先生则陷入了沉思,然后说肯定在我们知道的地方,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这些事情的关联点,推测不出来。

  被先生这么一说,我心上反倒有些七上八下了起来,可是之前阿姑出现一直都是在帮我们的,先生这么说好像已经认定了是阿姑在搞破坏一样,更何况,阿姑是先生的亲外婆,他似乎对这层关系就从来没有考虑过。

  但是先生说,阿姑是不是他外婆还很难说,我惊讶先生难道怀疑这一层关系不成,先生说按理说赵钱还是他亲身父亲,可是却是一个不知道的人附在尸身上,空有其表,其实却并不是,所以他在想阿姑应该也有这种可能,更何况有一点很重要,当时不是都说阿姑投湖自尽被太爷爷救了起来,都说阿姑没有死,可是谁能证明?

  而且我自己不是也说了,盘桓在家里的那个最大的恶灵是太爷爷,太爷爷既然是恶灵那么就一定是有原因的,这里面需要猜测的东西太多,一时间也说不出一个准的,所以先生说暂时还是别信这些眼睛看见的为好,否则到时候后悔莫及,被先生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先生是一个务实主义者。

  到最后老成他儿子的尸体连骨头都没剩下,就这样化成了灰,先生说它已经不能作祟了,只是他的亡魂还在四处游荡,刚刚我看见的应该就是。还有就是,既然老成他儿子的尸体成了这样,那么之前我的推测是不是就是错的,那个鬼胎并没有占据他的尸身,那么那个鬼胎到底在哪里,意图是什么呢?

  提到这个鬼胎,先生说我们都不知道殷铃儿是什么时候把它生下来的,这事还得去问殷铃儿才能有个准信,只是殷铃儿肯不肯说就是另一回事了,先生说的有些玄乎,我问他说殷铃儿为什么不肯说,先生才说她有些事情并没有告诉我们实情,也就是说瞒着我们一些,至于为什么,暂时还不好推测她的意图,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既然是东井的基桩,那就是有两把刷子的,为何会被一个吊死女鬼喧宾夺主,抢了东井,这不是很奇怪吗?

  听见先生这样说,我有些不敢去想,所以先生说她这样做只有两种可以解释,第一是她接近我们有不可告人的意图,第二,则是她真的想嫁给我。先生问我两种我觉得那种更可靠一些,我说第二种也太不靠谱了,我甚至都不认识她,先生说这种事我不用认识她,她认识我就可以了,或许我曾经无意间做过什么事,或者我经常被她看到,就会成这样的事。

  我说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不好说了,先生自己也那不准,说希望是第二种,因为按照目前来说她还算是尽心尽意地帮我们,但是先生也提醒我不要太相信她,因为他总觉得殷铃儿瞒着我们一些什么事,如果是善意的那还好,如果是恶意的,就得小心了。

  我把先生的话听在心上,先生就没再说下去,然后我们又到桑树下边来挖,因为刚刚没有挖到老鼠,觉得我们之前的猜测还不成立,于是就到桑树边上挖了试试看。桑树根这一边就要难挖很多,我和先生只能顺着根往下挖,估计挖到下面,整棵桑树也就被挖起来了。

  只是挖到下面之后,越挖越让我和先生心惊,因为我们在桑树根下面挖到了尸骸,尸骸和桑树的根都已经长成一体了,桑树的根从尸身里生长出来,好像融为一体一样,看到这景象的时候,先生忽然问了一句说,这些桑树倒底是什么时候种下去的,先生问这个问题自然是想知道尸体和桑树是不是同时一起埋和种的,因为如果每一棵都是我们看到的这种情形的话,那么就是说这里该有多少具尸体!

  205、毁尸灭迹

  这样多的数量,都快是整个村子的人口了,而且从尸骸的腐烂程度上来说,这些尸体没有再地下埋了个十几二十来年,绝不会有这样的模样。而也就是我们挖出了尸骸的同时,忽然只见一只老鼠滴溜溜地就从里面钻了出来,它的身子有猫般大小,应该是我们挖到这里惊动了它,它钻出来之后没再像以往那些往我们身上扑,而是一下子就跑了。

  不知道是见多了,还是我转性了,这回我好像没这么怕了,即便看到它钻出来也很镇定地站着,而且我还留意到它的眼睛,的确是毫无生气可言,也就是说眼睛完全是浑浊的,据我所知,只有死物才有这样的眼神,所以我坚信了这些老鼠并不是自然生长的老鼠,而的确是蛊鼠。

  先生却没去理会这只老鼠,先生说这事非同小可,先不说这么多的老鼠会造成什么危害,单单是下面的尸骸就已经够人畏惧了,如果这片桑树林被这样挖开,那么这事得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所以我和先生快速低把土填了回去,然后才说他终于知道我们村为什么会这么邪乎的原因了,内里有这么一个阴邪的地方,再加上还外靠一片坟地,不发生这么多事都没人相信这是不是正常。

  我和先生就这样回了去,而且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村里的人知道,这是肯定的,于是我何先生就商定了先都不说这件事,包括和奶奶他们也是一样,可是哪知道就在当晚,忽然冲天的火光从桑树林那边传来,我们半夜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是等第二天了才听见有人说,然后才知道一夜之间桑树林就被烧成了灰烬,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桑树林已经被彻底烧毁了,整片河床上都是灰烬,而且聚集了不少人,村民纷纷在议论是谁放的火,我们看见之后已经明白,除了做这件事的人,不会再有别人。

  也就是说这个人对我们的行踪掌握的很精确,白天我们才发现了这件事,晚上桑树林就被烧毁了,而且整片桑树林只有我们看了才明白的一些东西,就是每个树桩下面都有一个洞,好像是树桩被挖起来的痕迹,但是只有我们知道,这是老鼠打洞打出来的。凭借着以往的经验,先生说下面一定是什么都没有了,这些老鼠应该把尸骸都叼走了,就像以前我们见过的老鼠抬尸一样。

  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又好又不好,好的是这人自己把这事给解决了,我们就不用费脑筋去如何解决,不好的是我们无法再从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也就是说这边桑树林的线已经断了。所以这事出了之后,先生说老鼠的事绝对和阿姑有关,赵老倌家也养老鼠,那么阿姑和赵老倌家应该是有关系的,可是这个关系点在哪里呢,因为赵老倌家的人都已经死光了,村子里也没人和他家来往,阿姑也不在赵老倌家,那么会在哪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先生忽然说,不对,还有和赵老倌家有关的人,我问是谁,先生说我们家。然后先生仔细回忆了阿姑失踪前的事,我们都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以及是怎样离开的,于是先生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如果阿姑从来就没离开过呢?

  被先生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也有那么一些道理,想到之前被埋在地下的井,如果不是我们挖开,又有谁会知道,就像赵老倌家的房子底下有一个地下室一样,我们家是不是也有,而这个地下室只有阿姑知道,连奶奶都不知情?

  后来先生说或许有一个人知道,我也想到了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婶奶奶。于是最后是我独自去了婶奶奶那里,第一是问问婶奶奶知不知道房子底下有什么密室之类的,第二则是关于我醒来的事,我觉得婶奶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婶奶奶那里,婶奶奶依旧是那样的和颜悦色,而且进到她家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股子阴邪气从屋子里一直往我身上扑过来,我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挡风的动作,婶奶奶笑着说,我是第一个来到这间屋子有这种动作的人,我于是把手放下,问说这屋子的阴邪气如此重,婶奶奶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竟然也能住得下去。

  婶奶奶意味深长地说,住也要住,不能住也要住,总是这么一个道理。然后我就看见了如先生所说的整间屋子的格局都是一种镇着阴气的格局,婶奶奶招呼我坐下来,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我说口不渴,结果婶奶奶说这水可不能浪费了,然后才说她喝的水都是去山上的泉眼弄回来的,不是我们这里的井水,也不是自来水,因为我们这的自来水和净水不过是同一个水源。

  我听婶奶奶这样说,下意识地问说:“我们村的水有问题?”

  婶奶奶却并没有直说,而是说那日在青树底下的情形我也看得清清楚楚,东井下头的光景我也看见了,既然水源都是相通的,我们喝的井水和这里自来水取水的位置,不都是一样的水吗。婶奶奶的言下之意很明显,那些东西煞气重,浸染在水里再被我们喝到肚子里,这岂不是说……

  婶奶奶这才悠悠地说:“风水做局,人是必不可少的棋子,所以整个村子的煞气往哪里来,心生戾气,才是最重的煞气,村里的每个人都是煞气的汇聚,也是风水局里头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我们一家人自然也是常年都喝这些水的,这不是说我们也是这样的人吗?婶奶奶笑笑不置可否,然后我问婶奶奶为何不告诉奶奶他们,婶奶奶才说命里定的,你要改就要出祸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望着这些事,这些人,最后把秘密都带进棺材里。

  我有些不能理解婶奶奶的意思,婶奶奶便不和我继续讨论下去,只让我把水喝了,我于是不好再推辞,就把水一股脑喝下去,然后婶奶奶问我有什么感觉,我也没什么感觉,就摇摇头,婶奶奶才说一会儿就会有所显现,果真一会儿之后,我就觉得脑门像是着了火一样的烫,整个人就像是发烧了一样地昏昏沉沉,我觉得意识稍稍有些不清。

  婶奶奶这才告诉我说,身在风水局当中,喝的是里面给你设计好的水,吃的是这种水灌溉出来的东西,自身的风水与整个风水局相契合,所以只能喝这种水,一旦喝了别的水,就如同喝了毒药一样,无它,完全是因为风水不容,内外相互作用,就是我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问那么婶奶奶也在风水局里,可是为什么她喝了这水就不会,婶奶奶才告我说她不在,正是因为她不在这个风水局里,所以和这里就怎么都显得格格不入,所以村民看见她就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不一样来,从而就有排斥的心理,完全就是风水的流转不同,相互碰撞让人产生了厌恶。

  然后婶奶奶问我说我来是有事要找她的吧,正好她也有事要找我。我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婶奶奶说先把我要找她的事说了,她再说她找我的。

  我于是把两件事都一起说了,婶奶奶一件件回答了我,她说我们老家的确有一间密室,只是入口却不在我们家,而是在三太公家,所以我们只需要到三太公家堂屋里去找,就能发现踪迹。至于我问的第二件事,婶奶奶说这也是她要找我的事,然后我看见她点了一盏油灯,就让我跟她进去。

  206、传承 金钻五百加更

  说实话我后来一直在怀疑婶奶奶是不是故意给我喝了那杯水,好让我意识不是很清晰,无法记住那天的事的所有细节,我只记得婶奶奶带着我从一个楼道上下去,只是如何进去到楼道的我根本记不清了,从楼道上下去之后,就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我看见那里放着很多黑色的坛子,我问婶奶奶那些是什么,婶奶奶说是恶灵。

  然后婶奶奶从一个神龛上取下了一个盒子给我,盒子是用经布包起来的,我看着有些眼熟,然后婶奶奶说这就是太爷爷时候经常供在家堂上的那个盒子,现在她把它给我,我问为什么给我,而且这个盒子不是和太爷爷一起下葬了吗,婶奶奶没有具体解释,只是说之所以现在给我,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可以使用它的资格。

  我于是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却被婶奶奶制止住,婶奶奶说这东西没事不要随便打开,它能驱邪,当遇见无法对付的东西的时候再打开用,无它,因为这东西每使用一次都会耗损自身,比欠债更可怕,然后婶奶奶说我应该看见盘桓在家里的太爷爷的恶灵了,太爷爷就是因为使用太多才最后成了恶灵,婶奶奶说每使用一次这东西,煞气就会在体内聚集一次,直到自身再也无法承担,最后死去,但是死去之后煞气却不会散,而是继续聚集,最后将亡魂变成恶灵。

  怪不得太爷爷最后把它带进了棺材里,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不想它再祸害后人。婶奶奶说太爷爷并没有把它带进棺材里,而是交给她封存了起来,之所以要封存起来,是因为字太爷爷之后,没有可以能使用的人,直到我。我说这东西的使用还看人的,婶奶奶才说这东西不是任何人都能用的,胡乱用反而会害了自己。

  后来我是怎么离开婶奶奶那里的我都不怎么记得了,只是迷迷糊糊地记得我拿着这个盒子回到了新家,母亲见到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又见到我手里那这个盒子,更是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后来母亲把我扶到了房间里,让先生来看了我,先生见我眼下这情形说并不是生病之类的,也不想是闯到了什么东西,总之也断不清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就让母亲找了一些水来给我先喝下去,说来也怪,这水一喝下去我就好了许多,后来躺了一阵之后就清醒了过来,母亲问我这个盒子是哪里来的,我说是婶奶奶给我的,然后母亲就没说什么了,我说把它供在家堂上能保平安,母亲去建了一个香炉然后把这东西好好供奉了。

  之后先生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从婶奶奶那里回来就这样子了,我于是和先生说了我们喝的水的问题,先生说这个他已经知道,然后听见是婶奶奶给我喝了别的水,这才明了,我问先生说既然他已经知道水有问题,为什么不早说,先生才说这东西已经喝了这么多年,如果不喝反倒会出问题,所以只能这样下去,暂时也没有可解的方法。

  况且先生说身在风水局当中,有些事是身不由己,有时候明知道不可为也要为之,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他让我不用担心水的问题了,暂时不会出事的。后来先生又详细问了我在婶奶奶家的经过,我也不是很急的清楚,只是听我说了三太公家密道的事,于是说等我彻底缓过来了,我们再去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请回来了这个盒子的原因,半夜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奇怪,我梦见自己一直在走,这情景很像九岁时候我跟着郑老秋走的那情景,周边全是雾蒙蒙的,四面都看不清楚有什么,我只知道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忽然前面出现了一座宅子,就像先生说的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座宅子,我一直走到了门边上,然后我看见有个人在门边上站着,但是他身处雾霾之中,然后一直朝我说——石头,快到这里来,石头……

  我于是木然地走过去,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那人的身边,好像他始终和我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一样,后来十三不知道从哪里出了来,他猛地拉住我说,不要过去,那边很危险,我于是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那里危险,然后他就拉着我说我们回去,接着我就醒过来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胸前一阵疼,那种火辣辣的疼,我于是用手摸了摸,然后觉得不对劲,于是就开了灯来看,只见在我左胸口偏上一点的位置,有一个烙印一样的东西,我记得那里曾经是一个恶灵的标记,可是心在标记已经不在了,而是成了这样一个四四方方的烙印,中间的地方像是一个文字,不像现在通用的那种,我也看不懂,对折镜子照了照,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被盖了章的猪肉一样。

  本来我是打算第二天给家里人看的,可是哪知道第二天起来之后,发现胸口的这个印记已经不在了,好像昨晚只是我的错觉一样,我用手摸了摸也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等等的任何感觉,而且回想起昨晚的事多多少少有些恍恍惚惚的,于是更加不确定起来,后来也就没怎么和先生他们说。

  而刚好今天二姑奶奶带了十三要走,一大早就来和我告别,我说了一些客套的话留他们,后来二姑奶奶和十三就这样离开了,只是临走的时候,十三神秘兮兮地和我说,不久之后我们还会见面的,我正不解,然后十三说昨晚要不是他把我拉回来,我恐怕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听见十三这样说,当即大惊失色,十三却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声张,然后说这件事他谁也没有告诉,然后他和我说,要是我真想知道那是哪里,就来找他,他可以带我去,他知道在哪里。这不是一个梦,我有些愣,后来十三就和二姑奶奶走了,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忽然觉得二姑奶奶来这一趟,恐怕十三才是重头戏,他说让我去找他,意思是去二姑奶奶家?

  这件事我也没和任何人说,就这样先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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