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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烛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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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了之后,我睡得倒是安稳了许多,一觉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听见父母亲在议论什么事,然后看见奶奶正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拿着香。
大概是父亲去喊了奶奶来,奶奶把香插在院子里,我们一起来到了客厅里,先生已经坐在里面,我见这架势,似乎是要开家庭会议的样子。果真人一齐,奶奶就开始说话,而她说的,竟然就是昨天早上我去找他的事。
父亲应该是将昨晚的事告诉了奶奶,所以奶奶才会一大早地就过来。奶奶说昨天早上见到我去老家就觉得奇怪,因为我去到老家,不是去了别处,正是在绕着那口井的位置转悠,当时奶奶问我干什么,我还回答她说丢了样东西过来找找。
奶奶问我丢了什么东西这么紧张,大清早地就过来了,我好像也没说是什么,就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奶奶听了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就随便我了,但是当她重新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见我还在转悠,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问我倒底是在找什么,找到没有。
我这才停了,然后和奶奶说找到了,然后就回去了。奶奶说我走了她不放心追着出来,还喊我说吃了早饭再回去,我说回去吃,然后奶奶叮嘱我路上小心些。
接着奶奶回到院子里我转悠的那个地方,当她反应过来这就是她做梦,梦见那个人坐着的地方的时候,觉得不对劲,这才去请人画经画。
只是奶奶说的这些我完全一点印象也没有,接着奶奶才说,果然是那时候就有问题了,连带着半夜就出事。
我听了看向先生,他的猜测又对了,奶奶的这个梦竟然真的是应验在我身上。特别是当我说出昨晚那个梦之后,他们就更凝重了,先生说我根本没见过郑老秋,忽然梦见他不回事无缘无故的,而且还梦见了井,说明两边的事应该是有联系的。
一边是赵老倌家,一边又是郑老秋那边,两边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
听到这里,奶奶忽然插嘴,她说我四岁那年,也就是赵老倌家二儿子出殡那天,她似乎见过王叔,本来她也不会知道,还是王叔他媳妇托奶奶叫亡魂带来了照片,奶奶就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后来想想,似乎就是在出殡那天。
奶奶说她也是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当时他好像是负责抬魂幡的,也不知道和赵老倌家是什么关系,叫魂的时候他帮着奶奶应着,所以奶奶对他有些印象。
当说起是他把纸人给我的时候,奶奶说应该不是他,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抬着魂幡,不可能去抬纸人,这么说那个梦的确是有些不对的地方,可是我怎么会梦见是王叔把纸人给我呢?
据奶奶的回忆,她只记得王叔抬着魂幡,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印象了,至于纸人,完全是我自己去抱起来的,因为当时没人抬纸人,纸人就放在桥边上。
但不管当时的情景怎么样,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了,那就是无论王叔的亡魂跟着我,还是赵老倌二儿子的亡魂跟着我,似乎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一个是我们村子的,一个是隔壁镇的,难道是远亲,还是是相交之类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听王家媳妇说起过,我问父亲他们后来又去赵老倌家,有说起两家是什么关系没有。父亲自然是摇头,他说他哪会料得到这一茬,去刻意追问。
我想想也是,要是早知道这一层,也就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了。
奶奶说她要是早想起这一茬或许会少很多事,如果这事的确是从那时候就惹上的,那么王叔应该是将赵老倌家的煞带了回去,这样一想的话,我们好像都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就是我们都以为王叔以及王叔家的灾祸都是郑老秋惹来的,其实郑老秋应该是被王叔牵连的才对。
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完全是因为郑老秋命软,受不住这些东西,所以才死在了王叔之前。
20、有些事不能探究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的胡乱猜测,究竟是不是,还要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只是唯一让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奶奶会忽然梦见院子里的这口井来,加上我们家似乎也出过很多事,于是我问奶奶说我们家是不是也有煞。
哪知道我话才出口,奶奶就严厉训斥,他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我于是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就连父亲听了我这话脸色也变了,和我说以后这些话还是禁忌一些,因为像这样的事说了是会招惹的,原本家里可能没有,但就因为说了这些,家里就开始有了。
奶奶大早上来本来就是因为我昨晚的事,她做完了这些就要回去,早饭也不在这里吃,我们也没有多留她,因为奶奶在新家从来在不长,而且也从来没在新家住过。父母亲都知道她的脾气,母亲说等这边饭做熟了给她送过去,奶奶没有异议,于是就这样定下了。
后来我们就没再过多讨论这事了,因为这事总像块石头压在所有人身上,先生最后跟父亲说要不还是去祖坟上看看,他这话说的似乎很为难,父亲听了也是一脸为难的神色,我觉得奇怪,等父亲和我说了缘由我才知道,这事他们问过奶奶,奶奶不同意。
由于有了上次建房的教训,父亲基本上不敢再在这些事上忤逆奶奶,奶奶不同意,父亲自然也不敢做主,只能和先生说这事还得奶奶点头才行。
我问先生他们什么时候问的,我怎么不知道,父亲说是第二次从赵老倌家回来就说过了,奶奶说不同意,和上次一样,也没有说缘由,这次父亲不敢和奶奶犟,于是这事就一直搁下了。
我见他们这么为难,于是和他们说要我和奶奶去说说看。
父亲和先生自然求之不得,于是母亲让我给奶奶带饭的时候连带我的一起放了,让我就在奶奶家吃。
奶奶家离新家不远不近,要走五六分钟,在路上我发现一件很怪的事,我似乎看见王叔他媳妇,因为隔得远,我也没和她打招呼,再说我和她也不熟,也就没有迎上去,我见她朝我家那边去了,心里不禁想是不是他家又出事了,这是专程来请先生的应该。
我去到了奶奶家,奶奶正在糊纸人,最近奶奶总是喜欢糊很多纸人,自从那晚我看见她烧纸人之后,好像每天都糊,但是数量从来不见多,大约是每晚都在烧。
奶奶把饭菜腾出来,吃饭的时候我和她说起了见到王叔他媳妇的事,奶奶没什么反应,只是说他家的事断不了。我问奶奶怎么这么肯定,奶奶说他家的事和我们家的是连着的,我们家的都没断,他们家哪里能安生。
这倒也是,我也没多想,于是就说起了先生去祖坟上看的事来,奶奶听了也是没什么反应,她说肯定是我父亲让我来做说客的,奶奶说这事谁说都不行,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我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就问奶奶为什么不能去,奶奶说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说我都十八了,不是小孩子,奶奶说就算三十了在她眼里也是小孩子,而且还特别叮嘱我说这些大人之间的事让我别插道,我自己留心着自己身上的事就阿弥陀佛了。
见奶奶这样说,我不甘心还要问,奶奶不高兴了,说有些东西不能问就是不能问,说我怎么学的和我父亲一样的脾气,还特地嘱咐我说不要像我父亲一样使性子,到时候捅出篓子来谁也没辙。
我见奶奶并不是在和我说玩笑话,于是就不敢再继续问了,然后奶奶又说到了王叔他媳妇这一茬上,跟我说回去让父亲多留意他家的那些事,保不准两家的事有个什么东西连着,有了什么不对劲我们也好早做防范。
我都记下了,吃完之后我在奶奶家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去之后先生果然已经被王叔他媳妇请着去了,父亲问我和奶奶说的怎么样,我学着奶奶的语气说这事想也不想,父亲就不说话了,这家里我也说不动奶奶,那么久没人说得动了。
然后母亲就小声问了父亲一句,说是倒底祖坟上有什么忌讳的,都不能让先生去看,那当时下葬的时候也没找先生看过吗。
父亲说下葬怎么可能不找先生,爷爷死的时候父亲已经记事了,而且又是长子,抬孝之类的都要他来做的,他说当时帮看坟地的就是已经死掉的周先生。
可惜这周先生已经死了,要不还能从他那里问出一些什么来。
祖坟我也去过,就和普通的坟一样的,也没有什么,大概是我们这些不懂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还是有别的原因。父亲说既然奶奶不答应,这事就别提了,省的又闹出别的什么事来。
从父亲的语气中我听得出来,他建新房这件事给了他多么深刻的教训,只是如果说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和建新房有关的话,也太牵强了一些。
我一时间也找不出可以安慰父亲的措辞,只能稍稍埋怨奶奶这些事都瞒着我们。
父亲听了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还是太小,不明白一些事,等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更何况还是已经做过的事。
父亲这话似乎是说给我听的,又是再说给他自己,而且听父亲说这话的意思,像是话里有话。我追问说是这家里除了我身上现在的事,是不是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
父亲没说,但我觉得是有。上回母亲和我说了一些,但这些不过是一些笼统的华语,我还记得有一次母亲说漏了嘴,说我怕老鼠是有原因的,但后来死活也不肯说了,我都这么大了,再说这样的事都已经发生在我身上了,还有什么是要瞒着我的?
怀着这样的疑问,于是中午的时候我偷偷溜了出去,不是去别处,而是去了村口的赵老倌家。到了赵老倌家附近的时候,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第一是这样贸然进去显得太唐突,还有就是他们家实在是又臭又阴森,总有一种惧怕的感觉混杂在里面。
但最后好奇心盖过了害怕,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他家。
他们家的大门没装大门,只有一个框架,进去之后和我上次来的清醒差不多,院子里的那些死物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臭味,还有苍蝇在上面“嗡嗡”地飞着,而瞎眼的老太太还是坐在屋檐下,好像她的这个姿势就从来没有变过。
她看不见也听不着,所以我进来她也没什么反应,我打量了一遍他家,其实放在一二十年以前,他家的房子还是算好的了,只是长久的没人住没人打整,看着破败了。我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于是很长的时间就在打量房屋。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我看见他家楼上有个小孩从窗子里探出头来看我,我被吓了一跳,因为无论是上次来还是听先生他们的说辞,他们家都只有老两口两个人,哪里提起过还有一个小孩。
然后我就看见这个小孩将头从窗户里缩了回去,接着我就听见他在木楼上“咚咚”奔跑的声音,来到下面之后就扑到赵老太身上,大声喊道:“奶奶!”
赵老太被他一扑就乐了,问他这是怎么了,跑的这么急,小心摔倒之类的。
然后小孩就大声地凑在赵老太耳边说家里来了个人,然后赵老太才看向大门这边,问小孩说是谁来了。
我才也大声说是我,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怕她不认得,说了父亲的名字,赵老太听了个大概,说:“原来是你呀,就你一个人来吗?”
我回答她说:“是的。”
和她说话有些不习惯,因为每一句话都必须喊得很大声,但为了让她听见,也不得不这样说话了。
她问我说来他家干什么来了,我也说不出来,我说就是过来看看,然后我问这个小孩是谁,赵老太拉着小孩的手说这是她孙子,也就是她大儿子家的儿子。
我记得奶奶说自从他家大儿子淹死以后,他媳妇就带着孩子走了,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我还没问赵老太自己就说开了,她说可怜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跟着他们受苦,她说他妈妈有天在路上被撞死了,她重新嫁的那家不愿养这个孩子,就送到孩子他外婆家去,哪知道他那些舅舅一个也不愿意留他,他外婆自己也是跟着那些舅舅住在一起,虽然心疼他,但奈何儿子们死活不同意,她没办法,就和那个女婿说要不就把他送来他奶奶家。
然后小孩子就送来了,大概是孩子继父面子上也耐不过,送过来之后留了一小笔钱给他,然后就走了,于是这孩子就留在这里了。
我听了心上已经明白了,他继父大约是得了赔偿,但又不想养这个和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累赘才会这样,我听了只觉得心上难受,于是安慰赵老太说好歹他们还能给他一个住的地方,不苛待了他。
赵老太叹口气说,他一个瞎老婆子能做什么,只希望能多活两年,让孩子可以长起来,不要还不懂事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说着她忽然就又说起了一个人,她说这事让她想起老秋来,她说他也是个孤儿,她生怕自己孙子哪一天就变得和老秋一样来。
我听到老秋这个名字,猛地看着她,问她说她说的是不是就是隔壁镇的郑老秋?
21、大白天见鬼
赵老太没听清我在说什么,我于是大声地又重复了一遍,赵老太才说:“对,就是隔壁镇的那个郑老秋。”
我继续问说他既然是隔壁镇的,那她怎么会知道他。
赵老太说这郑老秋啊,起先是我们村的人,他家就住在桥的另一边,但是他从小可怜,才一岁的时候母亲得了怪病,过了一年就死了,他父亲靠捡垃圾为生,所以从小郑老秋也跟着他父亲捡垃圾,村里的人都很嫌弃他们。
有一次郑老秋和他父亲沿着河边捡垃圾,他父亲看见河里飘着一个轮胎,于是就下水去捞,哪知道因为河水急,他没站稳身子,被冲进了水里,郑老秋他父亲本来就是不会游泳的,这一进水就没再直起来,刚好那一久又是河水大涨的时候,他就这样活生生被水给冲走了,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据说最后连尸首也没找到。
当然村里人都嫌弃他父子俩,也不会用心去帮着找,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那时候郑老秋才七岁,估计他看见父亲被水冲走吓到了,自那之后就变得痴痴傻傻的,见人除了只会傻嘻嘻地笑之外,就什么也不会,很快他就成了村里公认的傻子。
至于他家,因为本来就搭建的简单,有一年下暴雨就塌了,而且自从郑老秋疯了之后,他也不在家里住,都是在祠堂那里过夜睡觉,久而久之,他们家就荒废了,后来房子塌了,村里就把这块地收了,弄成了村里的公用田。
不过村里的人倒也没打他家的心思,包种田地的人家不用交租,就负责管郑老秋的伙食,村里的意思是虽然他是个傻子,但毕竟是个可怜人,不让他饿着就是了。
郑老秋这样傻乎乎的一直到了三十来岁,忽然有一天村里人在祠堂边上就看不见他了,而且一连个把月都不见,村里人还猜测着他是不是遇到了不测,死在哪里了。
郑老秋不见了,村里人也没留意,其实应该说也不关心,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去隔壁镇见到了他,起初这人根本认不出来,因为郑老秋似乎不傻了,说话做事都正常了,回来之后他和村里人一说,人们都以为天方夜谭,也有的人说是他祖上积德,总算没有让他这样痴傻一辈子。
后来郑老秋就在隔壁镇住了下来,至于做些什么,就像前面说的,无非就是帮村里看看田地,后来就出了那趟子事。
说到这里,赵老太摸着她孙子的头,连连感叹道:“我只是希望这孩子不要像老秋那样就好。”
这孩子倒也乖,在一旁静静听着,也不捣乱,然后赵老太对他说:“去,去楼上玩去。”
然后他才一溜烟跑了,边跑边打量了我几眼,大概是见到陌生人觉得很新奇。
既然知道了郑老秋也是我们村子的人,之前那个猜测就更加真切起来,难道这些事都出在赵老倌家?
我于是又打量了一遍他们家,接着就看见了先生说的堂屋上挂着的那面招煞的镜子。
出于好奇,我问赵老太他家为什么要在堂屋前挂一面镜子,赵老太说这面镜子为什么要挂在那里她也不清楚,因为自从她嫁进这个家,这面镜子就已经挂在上面了,大概是这房子建起来的时候就挂在上面的了。
我又问这房子建了多长时间了,赵老太说大概是她公公的祖上建起来的,至于到底是哪一辈,就连赵老倌也说不清楚。
这的确是一幢老房子,看样子也看得出来有一些年头了。见这些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就有了离开的念头,我觉得来之前有很多想知道想问的,可是来到他家之后却觉得根本无从问起,也无从找寻。
我和赵老太告辞,赵老太大概也知道我为什么来,临走的时候她说我父亲和先生来过两次,她也大致知道为个什么,她说这桥边冤魂多,出现像我那晚那样的事是常有的,让我不用担心。
我谢了她,至于内里的事情也没必要解释清楚,于是就走了。
从赵老倌家出来,在我要回去的时候,我忽然想到桥上去看看,那天是晚上,我也没留意周遭是个什么样的情景,虽然平时也会经过这里,但都没有仔细留意过,现在到了旁边,就想过去仔细看看。
我走到桥上,顺着桥走过去,因为是白天,已经没有了晚上的那种阴森感,觉得也没什么不寻常的,来到招魂处边上,因为最近村子里也没死人,所以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千烧得炭灰还存留着一些,再者就是河边上种着的密密麻麻的桑树。
我觉得没发现什么,也没意思,于是就回去。
回到家里之后母亲已经去奶奶那里找过我一趟了,正着急,见我回来立刻就关心地凑上来问我去哪了,我说出去随便走了走,母亲上上下下观察了一遍,见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嘴上说以后我出去要告诉她一声,要不还以为……
后面的话母亲就说不下去了,我知道母亲要说什么,于是安慰她说我就是出去走走,没做什么,也没发生什么,母亲这才安心了。过了半个多小时,奶奶也过来了,大致的意思是过来看看我回来没有,她也放心不下,见我好好地在屋子里,也就放心了,说了我几句就回去了。
至于去了赵老倌家的事,我自然是不敢和他们说的。我见父亲不在家,于是问母亲他去哪里了,母亲说父亲出去了,也没说去哪里。
我就没再追问下去了,于是又说起了王叔家的事,至于他家又出了什么事,王叔他媳妇也没说,就说要先生去看,去看什么总是遮遮掩掩的没说,先生也问了,王叔他媳妇总说先生去看了就明白了。
我说这事恐怕不小,母亲没说什么,说等先生回来了再问问看。
接着我又把话题扯到了赵老倌家,问母亲知不知道赵老倌大儿子死后,他媳妇和孩子去了哪里,母亲说也不清楚,我试探着问是不是重新嫁了人了,母亲听了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训斥说:“小孩子不要乱讲。”
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知道母亲是在忌讳什么。
过了一会儿母亲才说,谈论死人的时候要忌讳着些,否则会招祸端的。然后母亲才告诉我说据说他媳妇和孩子不久之后就出车祸死了。
我听着母亲的说辞有些怪,问母亲说母子俩都撞死了?
母亲回答说是的,母子俩都撞死了,据说孩子本来没有死,因为他媳妇护住了他,所以他媳妇是当场就撞死了,孩子当时还有口气,但拉到医院不久也就死掉了。
听到这里,我猛地打了个冷战,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脊背腾地就窜到了后脑勺,大约母亲见我呆着不说话,问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反应过来,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只是说:“觉得一时间接受不了,他们家也太惨了。”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个小孩看我的眼神,或许是知道了内里,我忽然觉得他天真无邪的眼神更加可怕起来。
我觉得害怕,但又不敢跟母亲说,于是就借口说去奶奶家看看奶奶,母亲也没什么意见,就随便我去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件事,越想越害怕,同时心里也存了个疑影,会不会是我弄误会了?
总之这事让我一阵阵心惊,到了奶奶家刚好奶奶在门外烧纸钱,见到我她吓了一跳,立刻就停了手上的动作,问我说:“石头,你没事吧?”
我闷声说:“没事。”
奶奶见我不对劲,说:“没事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出什么事了?”
我来找奶奶就是打算和奶奶说这个事的,我于是和奶奶说我们进去说,奶奶大概见我脸色很不对劲,将纸钱草草烧了就和我进到屋里来,然后关切地问我倒底是怎么了。
我一五一十地把这事和奶奶说了,最后问奶奶说会不会是赵老太别的孙子什么的。奶奶听了一脸的凝重,然后急道:“石头啊,好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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