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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烛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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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对外曾祖父的遭遇挺感兴趣的,为什么他看到那个人俑之后,竟然没事而且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有就是他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他手上会有人俑的碎片,我觉得后来一定还发生过什么,只是外曾祖父自己不记得了,或许就是像母亲说的那样,完全是怕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只是在我们家院子下面埋着这样一块碎片,就能制造出这样的煞气来,更不可思议的是,泥巴匠才下去,亡魂就被吸了进去,先不说薛是怎样把他们的亡魂给弄出来的,单单是这样的一个作用,就已经足够我们害怕了,也难怪在这个家里会出这样的一些事来。

  之后薛把这块碎片收了起来,我有些担心,说不怕它再招惹什么事来吗,薛说他已经封禁了这块碎片,暂时它也弄不出什么波浪来,之后背着母亲的时候,薛让我摸了摸这块碎片,我其实也很想拿在手上看看这块碎片倒底是什么感觉,只是在我把碎片握在手上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沸腾,然后我就感觉自己全身猛地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击一样,由内而外地开始疼痛起来,这种感觉根本就无法描述,只有真正经历过了,才能体会倒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更重要的是,我握着碎片的手臂完全没有感觉,我惊讶地看着薛,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薛则冷冷地看着我,似乎早知道会这样,而且他也没有丝毫要帮助我的意思,而我自己根本就挣脱不了这种情况,眼下的情形,竟然有些像被魇住了的那种感觉,你想挣脱,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最后我感觉全身的血流都在加速,甚至有一种脑门发热的感觉,而且那种烧起来的感觉再次让我头疼欲裂起来,我想让薛帮我,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眼睛也开始有些模糊,头因为发热而开始闷疼,就好似上回在婶奶奶那里喝了那水一样。

  最后我终于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可是却没有坠落下去,而是觉得身边有一个声音在和我说话,那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但是我分辨不出来是谁,更看不到,我只听见他说:“石头,跟我来,跟我来。”

  我就跟着他的声音一直走,我觉得自己是闭着眼睛的,可是又觉得好像能看见一片灰蒙蒙的什么,总之这种感觉很奇怪,然后我就觉得自己一直走一直走,好像真的跟着一个人在走一样,最后忽然听见那人说了一句——我们到了。

  然后就像是眼前蒙着的黑布彻底被扯开了一样,我看见前面有一片重重叠叠的楼房,好像是依山而建,我离了有一些距离,又似乎近在咫尺,而村口处有一道石陵,好像是入口一样的,哪里站着一个人,似乎就是刚刚引着我来到这里的那个人,因为他离得有些远,我不怎么看得清,于是就想上前去,哪知道自己才动,眼前的景象忽然就分崩离析,然后我就回到了现实当中,我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能动了,而薛则一直在旁边看着我,眼神冰冷而深邃,似乎已经看到了什么一样。

  我被他看得心虚,于是让过他的眼神,就问他刚刚我是怎么了,薛说我好像产生了幻觉,然后就没说什么了,把碎片拿了回去,他的神情好像是知道我刚刚看见了什么一样,我于是就问他说:“你也看见了?”

  薛却说他没有看见,但是看我的神情很显然是看见了什么,只是接着他说了一句话让我无比震惊,他说我在产生幻觉的时候说了一个地方,我问什么地方,薛说老家的阁楼上。我有些不能理解,我说好端端地我说那里干什么,而且这个和我能想起的那个场景也毫不沾边啊,于是我看着薛说,他不会是蒙我的吧,但是薛却那样冷冷地看着我,好像是在揣测一样,我这时候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于是便不敢再否定,而是自己思衬着,我说那里干什么。

  薛说既然我说了那个地方,那么我们就去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一定。之后薛换了一身衣裳,把那些泥巴匠谴回去了,我和他则往老家里来,出人意料的是奶奶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于是我用钥匙开了门,来到老家的阁楼上,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上回就是在这里无缘无故地发现了赵老倌家的房屋结构的秘密,进而知道了他家地下室的事,现在我又来到这里,我觉得不是巧合,肯定这里还有什么,否则我也不会和薛说出这里来。

  这间阁楼大多放的都是祖上留下来的一些东西,当然了,大多以太爷爷和爷爷的居多,只是我将那个箱子翻腾了一遍之后,里面也没什么,其他的地方也是,都是一些寻常的物件。后来也不知道是薛从哪里找到了一个木盒,也就一本书那么大小的一个,上面满是灰尘,我问他在哪里找的,他看了看角落的地方,我也没看清倒底是从哪里,而接着他就把木盒已经打开了,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张一张的纸,而且有几张就这样飘散了出来,薛立刻弯下身子将它们都捡了起来,我发现这几张竟然都是一些图纸,有些像地形图那样的地图之类的,但是并不是很专业的那种,也不知道是谁画的。

  薛拿起面上的这一张看了看,问我知道这地方不,我看了看,才第一眼就惊住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张图纸上画的地方,是山村的村口,我尤其记得那口井,而且在这张图上,那口井的旁边站着一个人,似乎是一个女人,我起初还不解上面画一个女人干什么,然后薛才说这个女人的脚跟没着地,然后我仔细看了,的确是这样,她的脚尖垫了起来,脚跟高高地悬着。

  而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看见薛闻了闻这张纸,我被他突然的动作搞得有些懵,于是问他这是做什么,然后我就听见薛说,这不是普通的纸,我说纸就是纸,难道还有特殊的纸,然后薛说,这是阴纸。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听见阴纸这个说法,薛也没有和我过多地解释,他说阴纸是一种专门给死人带信的纸张,说到这里的时候,薛猛地打住,然后让我把小黑唤来,我说干什么,薛说让我唤来小黑,让它抓一只亡魂回来。

  我见薛说的玄乎,于是也没有多问什么,就到楼廊上唤了小黑几声,很快小黑就出现在屋檐上,我把让他抓亡魂的事说了,小黑几下就没影了。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他来到楼廊上把头一甩,一个亡魂就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然后瑟瑟地看着小黑,动都不敢动。

  薛走过来,这亡魂看见薛,虽然不认识,但是那气息把他吓得够呛,我看见他满是惊恐的神情,薛说让他不要怕,找他来是有是要他帮忙,做完就可以离开了,亡魂依然不安,大概是觉得做事这两个字充满了威胁的味道,最后薛说让他帮看阴纸上都有什么。

  薛说阴纸上写的东西我们不是亡魂,所以看不见,而上面真正的东西只有亡魂才看得见,所以他才找了亡魂来看,这亡魂小心翼翼地接了面上的这张阴纸过去,薛问他说看到了什么。他能看见我们看见的纸上的图案,也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于是我描述了一遍我们看得见的,然后让他把我们看不见的说出来。

  他听了之后,指着井边上的这个女人说,在她的身上还有一个“人”,但是说到人的时候她犹豫了下,似乎是在找一个更加合适的词语,可是好像找了一遍找不到,又用了“人”这个字。

  薛听出他话音里的不同,问他说描述一遍他看到的这个“人”,然后他就照着纸上的模样描述了一遍,薛说是恶灵,应该是附在女人身上。

  问说还有什么,亡魂说井里有东西,好像有东西冒出了一个头来,但是有些看不清,看着像人又不像人,薛问说倒底是什么,然后他才说是一个人,但是头上光秃秃的,又不像是光头的样子,很光滑,还有些透明的样子。

  听见这样说,薛立刻眯着眼睛说:“阎罗玉!”

  也就是说上回我在那里猜的并不错,那根本就不是一口井,而是矿井什么的东西,阎罗玉能从里面爬出来,就说明那里面有东西。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念头划过我的脑海,我说这个山村该不会就是外曾祖父他们挖过的那座山吧?

  而且山外就是乱葬岗,那时候召集壮丁,少说也是几千人,多则上万人,更何况母亲也说当时死了很多人,出了那事,估计也没人替他们去收尸,就死在那里了,现在想想,不是很吻合吗?

  221、赵老倌家的格局

  薛听了我说的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翻看着阴纸,可是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在于,除了头几张画着山村的地形之外,剩下的都是白纸,而且也只有面上的那一张有隐藏的内容,其余的都没有,后面就全是一张张的白纸,为了不放过任何信息,薛让亡魂一张张地都看了一遍,事实证明的确都是白纸。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也得到了很多信息,暂且先不说这阴纸是谁留下的,但是我们已经知道那个山村的存在倒底是干什么的了,想到那里有阎罗玉,现在想来我们还莽撞地闯了进去,不禁一阵后怕,可是薛却一直在沉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见他这样,我也没打断他的思路,后来薛见的确是看不出什么了,才驱走了这个亡魂,我安慰他说即便如此也已经得到了很多信息了。

  之后薛让我详细地描述了那个山村,我于是将整个山村乃至旁边的那个阴宅等等的都告诉了薛,可是听到有阴宅的时候,薛却疑惑地说了一句,他说他并不知晓那里有一个阴宅存在,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我可能是没跟上他的思路,我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人的认知毕竟是有限的,可是他却摇头说,只要有这样的庄子,他都是知道的,然后他才说那里有古怪。

  当然了,这件事虽然有疑点,但是却暂时被压制了下去,并没有急着去深究,我发现薛是一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总是一步步地将事情一点点地解决,他最后将这些阴纸收了起来,让我先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我答应了他。之后时间还早,他说那天我们只看了青树那边村口的地方,而桥头这边的把那个村子还没有去看,于是让我带着他再去看看。

  哪知道才去到那一边,他就被赵老倌家给吸引了过去,其实赵老倌家离桥边还是挺远的,也不知道薛是怎样发现他家的存在的,我就记得到了桥边的时候,薛忽然指着赵老倌家的方向说了一句——那边有家人挺奇怪的,于是他就这样来到了赵老倌家的门前。

  赵老倌家的大门自然是锁着的,钥匙只有先生有,薛见了又看看墙高,说我们翻进去看看,我觉得可能是薛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的气息吧,所以就连翻墙也要进去看看,而且他只是听我在过来的路上寥寥数语说了赵老倌家的事情,结果就更加好奇了。

  我跟着薛从矮墙上翻进去,哪知道才进去,薛忽然就看着院子和我说,这里有邱布的气息,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还不知道邱布被埋在这里,并且已经霸占了这里的事,于是我才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他听见邱布被埋在这里的事忽然很好奇,于是就要我确定了埋着的地方,我说先生把他的尸身葬到赵钱的坟边去了,薛听了之后没有什么波动,只是说了一句,这样不妥。

  其实不妥之处我已经感觉到了,后来在赵钱坟上发生的事就已经说明了这点,虽然到现在我也还没搞清楚赵钱坟上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挖出一面铜镜来,还和在我们家院子里挖到的竟然是差不多的一面。

  之后薛就站在院子里,并没有往里面走,其实我很早就想知道赵老倌家倒底是一个什么格局,趁着现在薛在,正好问他,薛看了之后说门和院子都是正统的开法,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他说完之后就一直看着堂屋门,我见他一直看着,就用了阴邪煞的格局来问他说是不是这样,然后薛看了看我,似乎是有些微微的诧异,但是我却看出来他这样的表情并不是因为我说对了,而是觉得我怎么会这样认为,那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难道我们一直以为的事,是错的?

  薛说他们家的这个格局,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格局,对于阳宅来说,甚少有这样的格局存在,但是唯一的不妥之处就在于这扇堂屋门,它偏了三指的距离,俗话说失之一毫谬之千里,正是这三指之差,导致整个格局突发性地逆转,成了一个凶局,说到这里的时候,薛忽然问了一句说,以往的时候他家堂屋门上是不是悬挂着一面镜子,我点头说是的,而且以往我们都以为他家的这个格局是因为镜子正对着的招魂处而招来了祸端。

  可是薛却说,堂屋门上方挂一面镜子,是用来矫正方位的,也就是说后来有人发现方位偏了三指,于是就用悬挂镜子的方法打算把它矫正过来,可是按照这情形,镜子挂上去之后并没有矫正过来,反而用了一面凶镜,什么是凶镜,薛解释说就是沾了怨气,或者见了血的镜子,所以薛推测说,帮这家人看格局的人一定恨透了他们家,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顿了顿,然后说既然他家有邱布的气味,那么也就不用多说多想,应该就是邱布在搞鬼,明显这里只是邱布布下的局的一部分。

  而他们家则是这个局的支点,也是起点,听薛这样说,我似乎就能理解为什么邱布要附身在殷家人的身上进来到赵老倌家了,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单单只是因为他们家可以成为这个局的支点,从他们家可以让这个局开始。

  事后证明其实也是这样的,赵钱与大姑奶奶扯上了关系,于是再到我们两家之间的恩怨,薛说蒋工于心计,单是从这里,就让我感觉到了他的可怕,而且仅仅因为如此,就让赵老倌家近乎四代死绝,这也太狠了一些。

  薛说了这些之后,又看了堂屋等等的格局,都说是一个很好的格局,可惜就是堂屋门开错了那么一点点,他听见我说赵老倌家还有地下室,就要下去看,哪知道才来到地下室门口,他说原来如此,我问是什么,他说怪不得赵老倌家的格局如此只好,原来是专门为了这个地下室而建的,薛说这样的话整个格局的好风水都被吸引到了地下室里来,这个格局被称为龙吸水,这个地下室就是一条吸风水的龙,所有的风水都被聚到了这里来,如果他猜得不错,核心点应该是在我说的那口水缸上。

  于是第一间和第二间地下室薛都没有停留,也没有给予任何的评价,而是直接来到了第三间地下室,然后打开了门,只是门被打开,薛却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一直看着里面,看了好依一久,他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问我说这里我来过几次?

  我不妨薛这样问,说少说也来过三五次,然后薛的目光陡然就冷了下来,又问我说有没有看过水缸里的水,我说不但看过,而且有一回还掉进去了。听见我这样说,薛的目光变得更加阴冷起来,那种神情都有些不好描述,我觉得如果要说真切一点,就是当即能把我给一个人吞下去的那种冷。

  我被他看得一头雾水,但是更多的是心虚,心中开始有些不好的念头闪现,可是最后薛只说了一句——怪不得。

  我问他什么怪不得,薛说这口水缸看似是一口寻常水缸,但是却是一个局中局,毋庸置疑,这个局很显然就是邱布设下来的,而且是专门针对我的一个局,说到这里的时候,薛停了一下,然后说也可以说是针对他的一个局,听薛说到这里,我已经开始觉得不妙了,那几次闯入这里,包括掉进水缸里的情景都一一浮现出来,此前我还一直疑惑,这口水缸的存在倒底是做什么用的,现在看来,只怕是有更不好的事已经发生了。

  薛说,这个局,已经被我无意间启动了。

  222、入局

  薛说这口水缸是一个隐藏在风水局里的命局,但是这个局却一直是封闭的,直到我闯入到这里,很显然这个局是为我量身定做,在我闯入这里的那几次,我的命局就已经投影在了水缸里面,然后由这个局所牵动的所有和赵老倌家有关的事,都和我扯上了关系,也就是说,只要是我身上的事,就会投影到赵老倌家来,反之,赵老倌家发生的事,都会和我有关。

  听见薛这样说,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还以为这个水缸的存在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现在想想,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薛说邱布以我下局,很显然就是要通过我对付他,难怪上次他说他已经设好了一个局等着薛,看来就是这个无疑。

  我问薛说那么眼下怎么办,薛说暂时他还没有想到反制的办法来,但是他让我先不要慌乱,既然这个局是基于我的命局而建起来的,那么我就是核心所在,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么这个局要如何破,问题的关键还在我身上。

  还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自始至终薛都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而是一直站在地下室的门口,我觉得这个细节很有意思,问起了之后,薛才说任何进入到了里面,并且将身影投在了水缸里的人,都会成为这个局的一部分,为了谨慎起见,所以他并没有进去。

  听见薛这样说,我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划过,不是因为自己成了局的一部分,而是自己一直以来被人暗地里如此算计,而自己却从来不自觉,这种滋味真的很难以言语,有愤恨,也有无奈,总之就是五味陈杂,很不爽的滋味。

  之后我和先生从赵老倌家退了出来,薛就没有再说任何关于布局的事,因为我觉得薛说的已经够透,也已经让我明白了这里发生的事倒底是为什么。出来到外面之后,就只剩下这座桥,而这些座桥最有看头的地方,自然就是对面的招魂处。

  因为吊死女鬼已经说的很明白,陆在村子里建了一个招魂台,用来召集亡灵,它的位置自然就是在招魂处这里,所以这里被村里人弄成招魂处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薛看的时候是连整座桥一起看的,而且看的时候很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之后才缓缓地从桥上走了过去,然后到了招魂处的这边,其实整个招魂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村里人只知道在这边焚烧出殡的东西,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这样一个地方,人人都知道这里不干净,阴气聚集,但是你要真说这里有什么,有没有人说的出来。

  薛看得很仔细,只是很快我就发现他的注意力好像被别的什么东西给吸引了过去,而不是再停留在招魂处这里,我看见他的视线一直看向了这边的田野里面,然后定定地看着一处,问我说这里一直都田地的吗。我听见薛这样问,心想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而且他盯着看的地方还真有些巧,竟然是早先郑老秋父子住的地方。我于是把这事和薛说了,薛听见郑老秋的名字的时候神色动了那么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然后和我说这样的话就过去看看。

  过去的路上,薛问了我关于郑老秋的事,我于是把知道的都和薛说了一遍,特别是薛在听到玉米地的那段之后,更是来了兴趣,听完玉米地上的那段事之后,他忽然说这事虽然是邱布在暗中搞鬼,但是有一个很让人值得揣摩的细节,就是关于我说的路边坐着的那个人是个披着人皮的大老鼠的事,我没想出这里面有什么究竟来,薛却看着我说,等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玉米地的事就没有再继续下去,我们来到了郑老秋家早先所在的位置,只是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荒芜的田野,薛看了一阵说,这里的阴气好重。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薛的这个问题,因为我对郑老秋的事知之甚少,而且薛说这句话也不要我回应他,说完之后,他往田里进去了一些,然后就一动不动地站在田野里,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则站在路边上一直看着他,最后他上了来,我问他发现些什么了,薛说这里的阴气似乎是发源地,换句话说,整个村子的阴气似乎都是从这里窜进村子里的,然后薛又问了一遍郑老秋家祖上是做什么的,我摇头说,因为我所知道的就是他父亲无比落魄,整天就带着郑老秋捡垃圾为生,再往上就不得而知了。

  薛说这个需要弄清楚,或许会很关键。薛的思绪转的很快,他说我们新家门口停着的棺材就是他坐在上面,说明这件事和我们家一定是有关系的,但是他守着那口棺材又是在等谁?

  后来我们就这样回去了,我问薛说那么招魂处的事他看出来了多少,薛说暂时还不好说,但是现在那里还不是重点,他说现在的关键之处在于要找到我们新家的煞气的来源,他说他总觉得这些事是一脉相承的,虽然现在线索还很凌乱,但是他已经大致上知道蒋布的是一个什么局了。

  回到新家之后,薛找了泥巴匠来,然后他说从哪个死角开始,顺着地基开始挖,我们家的地基下面一定有什么,否则不会有如此源源不断的煞气涌进来。后来泥巴匠果真从死角的地方挖下去,而且顺着地基一直挖下去之后,在几乎和地基平齐的地方,果真挖到了东西,确切地说是挖到了石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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