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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烛阳)-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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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既然三魂和合风水局是奶奶自己布下来的,那么她就有不伤及我的破解之法,何必让我到这里避难呢?

  我不做声,只是听着外婆继续说,外婆则说奶奶的性子大变是在爷爷“死”去,她生产小叔之后,外婆说奶奶三魂不全,性子大变不是因为小叔是死胎,也不是因为爷爷的死,而是因为有残魂回到身子里了,而且后来奶奶忽然会叫魂了也就理所当然了,像陆这样的人,如果连这样的事都做不好,那还叫什么陆。

  外婆说既然奶奶三魂已经有了两魂,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魂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外婆忽然看着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人总是有这样的毛病,越是让你不要做什么事,你越是会却冒险做这样的事,同理,奶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到二楼去,不要去那间房间,我的好奇心就会越重,就会拼命地到那里去,奶奶的目的很明显,她的最后一魂被困在那里,我打开了,她三魂合就能合一了。

  我只听得一阵阵后怕,可是想到母亲半夜三更上去楼上的事,我就觉得又有些不解起来,只是奶奶却并没有告诉我,而是说既然我觉得疑惑,就应该去问母亲,这也是消除我们之间的嫌隙的一种方法,我一直憋着不问,嫌隙就会越来越深,就像今天这样,长此以往误会越来越深,最后就怎么也消除不了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外婆顿了顿,又说就像今天母亲不见了的事,等我见到母亲也可以向她问个明白,我们是母子,母亲是不会隐瞒我的。

  听见外婆这样说,我只能点点头,于是外婆继续说,她说奶奶的这一魂之所以会在爷爷家关着,说到底还是爷爷做的手脚,包括爷爷假死,其实也是为了避开奶奶的一种方法,说到底,他和奶奶本来就不是你情我愿在一起的,最后出现这样的局面也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当时爷爷是迫不得已才娶了奶奶,这个母亲倒也多多少少说了一些,说爷爷起先根本不愿意,后来奶奶和爷爷单独谈了之后才忽然又愿意的,不知道奶奶和爷爷说了什么,但是看这样的情形,多半是带了一些威胁的。

  我觉得重点还是在于奶奶怎么会忽然死掉,又忽然活过来的事上头。外婆说奶奶的死颇有些不得体,好像是说奶奶是吃芋头噎死的,没有什么值得可以说的,因为是少女死亡,刚好就被金片子买了来,可能是在运送的时候把卡在脖子上的芋头颠掉了也说不一定,所以人活了过来,外婆说这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深究的,关键是在于奶奶活过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女尸村的人对奶奶做了什么,她又是如何下山回来的,没人知道,爷爷当时逃走了,其余的人都被杀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爷爷闯进了女尸村里面的,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之后却没有被杀掉,这又是怎么回事,外婆听见我问说这些她也就不知道了,我要真想知道,就得去问爷爷,只是现在爷爷拿了我的朱红盒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又上哪问去,最后我始终觉得这段谁都说不清的事,是整个情节的重中之重。

  既然说到这里,那我我就在犹豫着,还要不要按着奶奶说的去找那个守墓的老头,外婆听了说既然奶奶让我去找那就去,他守着我们家的祖坟,知道的事肯定是多的。外婆说的倒直接,直接就说我们家的祖坟在这里了,我问说祖坟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家也不是这里的人,可是我这句话才刚说出口,外婆忽然反问了我一句说,她说我怎么知道我们家不是这里的人,我当即就被外婆的这句反问给噎住了,然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地看着外婆,觉得声音都变了:“我们家曾经也是这里的?”

  258、求助

  外婆才告诉我说虽然她也不是很弄得清楚,但是我们家祖上的确是这里的人,所以我们家的人只要是死亡的,尸身都要抬回到这里来,葬在这里,这个传统一直到我太爷爷太奶奶为止。我开始不解,问说为什么到太爷爷他们这一辈为止就不再抬回这里了,外婆说原因比较复杂,这些还是等我见了守墓的老头,让他和我说这些,毕竟这些是我们家的家事,他说的可能要更详细具体一些,外婆再怎么也是一个外人。

  于是这事就不提了,外婆说奶奶为了让我相信她的话,所以一半真一半假,让我无从分辨,不过关于祖坟的事,估计她也知道的不多,否则也不会让我却祖坟上,用这样的方式来取得我的信任。听外婆的意思,似乎我们家的祖坟大有讲究,外婆说祖坟是一个家族存在的证明,想要知道家族有什么样的过去,最好的方法就是去看祖坟。

  既然外婆已经这样说,那么也就是八九不离十了,我想着这事也没这么急,于是就继续帮着外婆折纸钱,我发现奶奶和外婆在折纸钱的时候很像,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会把她们俩当成是一个人,最后外婆告诉我说因为她们做姑娘的时候经常在一起,所以很多动作很多习性都是相同的,包括她们烧纸钱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这也间接说明曾经外婆和奶奶的确是很要好的同伴,只是有一点还是不得不提,那就是外婆和奶奶认识是在奶奶活过来之后,也就是说外婆明知道奶奶有这样的身世,可是还和她如此亲厚,如果换做了旁人,唯恐避之不及,外婆当时又是怎么想的,还有婶奶奶,婶奶奶和奶奶的关系这样看起来也是那时候就已经有了,她们三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外婆的说辞当中,完全没有婶奶奶的存在?

  所以当时我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外婆的话是不是也不能全信,我是不是也该有所保留?

  带着这样的疑问,最后我终于什么也没说,和外婆折了一些纸钱,一直到了下午,吃过了下午饭,我说我该回去了,外婆也没有留我,只是我临走前她和我说我只要记住她和我说的话,不要越雷池一步,就不会有事发生,否则就是天翻地覆。

  我一时间无法明白外婆所说的这个天翻地覆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回到爷爷家之后,出乎意料的是母亲竟然已经在着了,而且看样子她自己已经做了吃的,看见我回来似乎也知道我去了哪里,并没有多问,我则听了外婆的话,直接问母亲说昨晚上她去哪里了,母亲说她去了林子里,我问说去林子里做什么,母亲说就是到里面去看看,因为我去过了,她不放心,想去找找看我去那里是做什么。

  我问母亲发现了什么没有,母亲摇头说暂时还没有,我问母亲看见什么人没有,或者是遇见什么人,因为母亲大半夜出去,不知道她看见没看见院门口站着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来,母亲看了我一眼,最后说没有。

  我听见母亲这样的回答不知道应该说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心更加悬了起来,既因为母亲没有看到那个人而窃喜,又因为母亲没有看见而变得紧张。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矛盾心态,然后我就听见母亲问我说是不是我遇见了什么人,所以才会这样说,我内心犹豫了下,觉得就想外婆说的,我一直这样防备着,所以才弄出了很多隔阂,于是就和母亲说我并不是无缘无故去那里的,而是有人带着我去的,当然了他并不能用人来形容,因为我知道他不是。

  当我说起院门外有一个人一直站着的时候,母亲显然是被吓到了,那一瞬间我觉得母亲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她急促地问我说有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我被母亲弄的莫名的紧张起来,最后还是没有隐瞒,说那人和我一模一样,哪知道母亲才听见脸顿时就白了,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然后她就责备我说我怎么不早告诉她。

  我见母亲的反应这不是小事,而且母亲也不是故弄玄虚,于是就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母亲说我知不知道,我虽然是无魂的体质,却并不意味着我没有魂,只是说我没有魂却依旧可以好好地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就像薛和蒋他们一样,但是我的这些丢失的魂迟早是要回来的,早先在奶奶家地下室,我被射掉的那些不过是暂时附庸在我身上的罢了,并不是我真正的魂,可是现在我看见了自己真正的魂。

  我说这应该是好事,可是为什么母亲会如此害怕,母亲才说,可是现在魂和身体遇见,却没有进入到身体里面来,也就是说它不再需要这具身体,就是说这魂已经有了自己独立存在的意识,一旦这样的意识成型,它就会毁掉能够收纳它的身体,然后找到其余的魂吸收进去,最后形成独立的魂格,也就是一个全新的我,只是没有身体而已。

  听见母亲这样说我竟然有些不寒而栗,说如果我没有被除掉,那么我们同时存在,岂不是有两个一样的人和魂存在?母亲点头说就是这样,但是这个魂是绝对不会让我存在的,因为我的身体里有魄,魄和魂融合之后它独立的魂格就会消失,就相当于最后它并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越听越寒掺,这么说来的话竟然是我自己要杀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所以母亲才说这事要趁早,现在看样子它才刚刚萌生初醒,还有些呆滞,要是能融入我的身体就没事,要是等他找到什么助力就不好办了,到时候我自己不能觉醒不说,还要多出一个时刻谋害自己的魂来,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

  我根本没有办法,于是问母亲说那要怎么做,母亲说为今之计只能是强收了它,否则总是后患,我问母亲把握有多大,母亲估计心里也没底,她说要先见见,否则但从我的描述里头无法确认。可是母亲根本看不见,她要怎么见,于是母亲说晚上她用杨柳开目应该可以看到,但是杨柳开目也不是百分百,我听着母亲似乎有一些忌讳,然后母亲才和我说,我和薛他们是一样的,也就是说魂力强的话可能就看不到,如果真是那样,按着母亲现在的能力来看,就做不了了。

  如今薛也不在,唯一能做这事的就是母亲,外婆不知道能不能做,但是母亲却并没有提起外婆的意思,那么就是不能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个人来,这人虽然我还没有见过,但是奶说不定能帮忙。

  当务之急还是先让母亲看看这个游魂的存在是正经事,到了晚上之后,母亲用杨柳开目之后就和我到了院门边上,他果真还在那里,依旧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的,现在我才知道他反应冷淡完全是因为迟钝,还未完全开化,可是他明明就站在那里,母亲却死活就是看不见,不好的念头在我心里逐渐成形,母亲说既然这样她就不敢妄自行动了,万一弄不到身体里来,反而惊了他就弄巧成拙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只能按着我想的来做了,就是去找镇子东口的那个叫董的人,我觉得他能力应该不会差,或许能帮我也说不一定。母亲听了说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但是之后我听见母亲说要不她去问问外婆,但是母亲说的很犹豫,最后又是还是让我先去找这个董看看吧,要真不行她再想办法。

  去镇子东口找这个人的时候,母亲没有和我一起去,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我是一个人去的,镇子东口和镇子的其它地方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越往口子边上走呢就越显得落败一些,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只知道一直往镇口走,最后直到觉得已经出了镇子,周边的房屋已经和镇子里面大不一样的时候,才觉得这里应该就是东口了。

  259、董

  而且我看到了一个石碑,也不知道是什么立的,上面就写着东口两个字,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想到了村子里东井的那块石碑,一时间两块石碑有些重合的样子,最后我发现在石碑不远处有一座房子,也说不上来的感觉,觉得不大像房子,因为建的古怪,整个房子只有一扇门,其余的什么开口都没有,封得严严实实的。

  我心里想这里面是不是拿来住人的,哪知道推开门一进去,发现压根就不是拿来住人的,而是义庄,看那样子又像是荒废的又好像不是,里面没有一口棺材停着,但是却放着一些魂幡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已经熄掉的香烛,里面略显得破败一些,但还有些人气,我推开门进来之后,就有人从里面出声喊:“是谁?”

  我这才看见里面有一个隔间,有一扇门关着,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我看向那里,就问了一声说董在不在,我觉得这样问好像有些怪,怪就怪在那个名字上,我说完之后就听着里面的动静,最后传来说:“我就是,你找我干什么?”

  我刚想说什么,可是话还没从嗓子里蹦出来,忽然就听见里面迅速地传出稍稍带着一些惊讶的声音,接着我就听见董在里面既像是和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说:“你说你是那个人?”

  我听得一头雾水,正要开口,又听见他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好像他正在和什么人对话一样,可是这屋子里就只有我和他,我一声未吭,那么他又是在和谁说话?正疑惑着,他忽然开了门,他站在里面,首先就是把我打量了个遍,也没说什么,然后和我说他就是董。这个话题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他的年纪要稍长一些,大约和先生年龄上下一些,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压力感很强,我说我有事想找他帮忙,他完全没有了之前自言自语时候的惊讶,漫不经心地问我说是什么事。

  我于是毫不隐瞒地把要他帮忙的事说了出来,哪知道他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一点含糊都没有,他这么干脆,反而弄得我很是惊讶起来,然后他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做这事,我说他什么时候可以,他说那么就今晚。

  后来从义庄出来之后,我觉得有些恍恍惚惚的,事情竟然就这么容易,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在答应我之前,他和什么人说过话,听他的语气相当敬畏,而且万分惊讶,大约这事他答应这么爽快的理由吧。

  我回去之后,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就来了,他看上去略显清瘦一些,有些冷,但是比起薛又不是那么强烈,最起码他还有些近人情的味道,不想薛一眼看到就想要敬而远之。他来了之后说需要等到子时才能开始,母亲和他打过招呼,他也回了,只是没什么交流,我觉得董的话很少,也不大喜欢说话,从来到这里也没说过几句话,就是说了一些让我做什么,怎么做,我见他也有个木盒子,这个盒子和婶奶奶给我的那个有些像,但是他这个却是白色的,材质好像不一样,而且他拿出来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木材的清香,我问说是什么材质这么香,他说盒子是香樟木的,接着我看见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块一模一样大小的印来,只是他的是半透明的,不像我的那块是血色的。

  他让我把衣领掀开,说他要用这个玉印在我的脖根上做一个印记,我觉得他的做法和薛有些类似,但是也没说什么,就扒开了衣领,低下头,他用手指按着我的脖根,忽然问我说我是不是见过薛了。

  我有些惊讶,他和薛在一个镇子里头竟然不知道相互的存在,但是惊讶归惊讶,我说是,又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我的脖根上有薛的金印的痕迹,虽然已经消散了,但是他能察觉到痕迹的存在。

  他说出这话之后,我只觉得他们这样的人是不是对彼此的气息很敏感,能从这些微小的细节就能察觉到相互的存在,但是我没说,之后他把玉印压在了我脖子上,其实我觉得很好奇,这些印地步完全是光滑可鉴的,可是一按到脖根上,就会有一个印记,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摸到大致的痕迹,就像是肉被灼烧之后形成的一样。

  但是董的印章压在脖子上之后,我只是稍稍觉得有些凉,之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最后直到他说好了,我都没有任何其它的感觉,并不像薛上次那样灼烧的厉害。董也是提醒我说让我不要用手去摸,他早早在我身上弄了这样一个印记,因为时间还早,剩下的时候他就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就像一尊雕塑一样,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想什么,我只觉得这些人果然每个和每个都不同,各自都有他们的奇怪癖好。

  到了快子时的时候,董让我到院门边上,同时让母亲点九炷香,然后围成一个半圆插在院门外面,而且董似乎可以看见这个魂的存在,只是这个魂看见了董也没什么反应,然后董说这是阴魂,我需要有一个指引,我看见他拿出一个黑漆漆的药丸一样的东西给我,有肉圆子这么大一个,他说这可以引着地魂进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把它吃下去,我看了看,于是喂进嘴里,因为太大不可能直接吞咽,所以要咀嚼,只是这东西嚼起来味道太怪,我问是什么,董说是泥丸。

  怪不得会这么难吃,我强忍着恶心把它吃下去,哪知道才吃下去,我忽然听见耳边有声音在窃窃私语,细听之后才发现这声音是从面前的这个魂嘴上说出来的,他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是我此前一直听不到的,我只听见他在说:“让他消失,我就可以存活,让他消失,我就可以存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机械的在重复,我听了很是震惊,于是看向董,董告诉我说吃了泥丸之后就可以和这些阴魂自由交流,我能听见他们说话,他们也能听见我说话,只是这个魂因为是我的一部分,虽然已经萌生,但是还刚开始,也是我们发现的早,否则还很难办。说完他忽然点了一张纸钱,然后扔到阴魂的脚前,火光腾起来,我看见他的头忽然抬起来看着我,但是他的神情是木然的,眼睛也是毫无生气的,只是那句话却一直在重复,就像是他不能忘记的誓言一样。

  接着董让我走到阴魂的面前,然后背过身来站着,以便他能进入到我身体里,我于是走到他面前,阴魂也没什么反应,我背过身子来,然后看着董,接着只见董拿着香朝着我这边拜了三拜,然后就闭上眼睛念叨着什么,董念叨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脖后根一阵阵开始疼,这种疼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内而外要撕裂开皮肉挣脱出来一样,我一直强忍着,因为董说过期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特别是一定要憋住一口气不能散,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最后我只觉得身子莫名地有些发麻,好像全身的血流在加快,逐渐的这种麻痹感席卷全身,我竟然有些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一样,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最后终于开始缓缓消失,之后董停止了念诵睁开眼睛说:“可以了。”

  我回过头看了看身后,果真那个阴魂已经不见了,董说现在他现在在我身体里,而我看着董,瞳孔猛地一缩说:“董,是你!”

  我看到董脸色微微有些变,但是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空,接着就是一阵眩晕,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逐渐一片漆黑起来,我只听见董的声音在耳边打转:“你想起来了。”

  260、不对劲

  醒过来的时候,我是在爷爷家的房间里,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自己躺着,而昏倒前董的那句话就像是排山倒海一样的,一重一重地在耳边不断回响,我只觉得整个脑子里,耳朵边上全是:“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

  但是我醒过来的那一瞬间,甚至是到了清醒之后,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起来了什么,又或者,我该响起来什么。所以在醒来了很长的时间里,我的脑袋就像是停止了运转一样的,就是回味着这句话,而且一直在想我应该想起什么来。

  对于我自己而言,我觉得整个阴魂回到了身体里面,可是却是和没有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因为我根本没有觉得自己因此而变得特别起来,我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脖根处似乎有写麻,没有多少知觉,我这才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哪知道手才摸上去就摸到凹凸不平的一些纹路来,我这才想起董在我的脖根上印了一个印记。

  我这才从床上直起来,只是整个屋子都是寂静的,而且是昏暗的,似乎黑夜还没有结束,不见母亲的踪影,也不见董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床上下来,想要到堂屋里看看是怎么一个情形,堂屋里有光,但是很弱,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我看见母亲坐在椅子上,只是只有她一个人坐着。请百度一下黑уап阁 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听见声响,母亲抬起头来,看见是我,于是问我说我醒了,我点点头说怎么只有母亲一个人呢,董去哪里了,母亲才告诉我说董已经回去了,我晕倒之后他告诉母亲我已经没事了,阴魂已经被强行招回到了身体里面,然后他就说他也不久留了,就回去了。

  母亲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三言两语带过,但是我记得当时的情形,我记得我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那种感觉好像是忽然认出了董一样,只是现在这种感觉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董听见我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还有他的那句话。

  我于是有些不甘心地问母亲说,他就只是说了这些,没有说别的,母亲摇了摇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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