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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成灾-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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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是真到了呢?”太公问。
  “即使真到了,你们也可以央求小判再帮忙,在老判面前求求情,老判心一软就会去老阎面前奏本,将小睦的寿限往后推,延长寿命。”
  太婆不放心地问:“不知阎王爷能否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家小睦,他老人家可是铁面无私的。”
  石碑又一笑,“你们这些人层次太低,来到阴间不需要经过老阎的亲自审判,小黑小白把你们带到这里一放,手续由他俩去办,通常就是小黑小白向老判报个名,老判有时喝得稀里哗啦的,也不会亲自来查证一下,全托给小判去办,小判也懒得下来点验,就按小黑小白所报给登上死者名,把通行证扔给小黑小白让他俩转交就是了。所以生死簿上的名字和寿数,不是绝对准确的,有些名字登错,有些是岁数登错,所以你们找小判动动手脚,还不是小菜一碟。”
  太公问:“怎么动手脚?”
  “如果小睦的名字已上了生死簿,叫小判给一笔涂掉嘛。”石碑说得很爽快。“毛笔那么粗,抹个名字一笔就够了,方便快捷。”
  “可是这样行吗?”太公不放心地问,“如果阎王爷知道了,会不会追责下来,说小判渎职,私放寿尽之人?”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嘛,这事全权归老判管,老阎才懒得过问生死簿呢,只要老判不提出异议,谁会来关注呢?而老判对小判是绝对信赖的,即使事后老判察觉了追问小判为什么将黎小睦的名字抹掉,小判随便胡诌个理由就能蒙混过去,比如说抓错了人,不能冤枉无辜,只好放人并将名字抹了,老判也不会穷追不舍的。”
  石碑说到这里,作了总结:“总之只有这个办法了,你们想不想试试?”
  爷爷和奶奶同声喊:“想,想!”
  太公却还是有些犹豫,悄声问太婆:“老婆子,你说这个办法行吗?”
  “行不行,要去试试嘛。”
  “可是……谁去找小判?”
  “当然是你呀。”
  “我……有点害怕……”太公明显有些畏缩。
  太婆立刻瞪着太公:“怎么回事,你刚刚在这里又嚷又叫的,声高气豪,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怎么叫你去找小判你却不行了?”
  “唉,我在这里当然没什么可怕的,我了解这个丧门星的脾气,我跟他吵吵嚷嚷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很熟了,没事的时候我经常往这里溜达,跟他逗逗嘴皮子,但小判不是丧门,人家是阴间的博士毕业生,长得也是神气十足,对我们不上等级的,爱理不理,我一见他就心里不自然,话都说不好。”
  “那怎么办,让我这老太婆去见小判博士?这里不是阳间,女人是不可以去找男官的。”
  “那就让儿子去吧。”太公又把目光投向我爷爷。
  我爷爷也是个老实人,一听叫他去找小判,立马也紧张万分,支支吾吾推辞道:“爸,你不敢去见小判,我就更不敢了,我见着他的背影就害怕。”
  太公嚷道:“小睦是你的孙子,按代算起来,你跟他的关系更近,从来是爷爷奶奶可以抚养孙儿,哪有太公太婆还为曾孙跑腿受累的?这事就归你负责。”
  奶奶就责怪爷爷太窝囊,太婆则批评太公是这里的最高祖宗还把责任往小辈那儿推。一时间我的两代祖宗吵吵闹闹。
  这又惹得石碑哈哈大笑,说你们黎家呀,不会是一代不如一代吧?
  这话把我严重刺激到了。
  什么叫一代不如一代?照这样说我这个第四代岂不是窝囊中的极品了?我当即一拍胸膛,慨然叫道:“太公太婆,爷爷奶奶,你们就不要操心了,这事,让我自己去办吧。”
  四位老人一下子不吵了,都把目光投在我身上。
  奶奶是抚养过我的,对我最疼了,她朝我摆着手说:“小睦你不懂,这里不是人间,你跟我们不一样,不可以直接去找阴间的大官的。”
  “为什么?”我不解。
  石碑告诉我:“因为你还没领到通行证,进不了办公衙,根本见不到大判小判的。”
  我反应超快,问道:“那我可不可以借一个用用?”
  “什么,借一个?借谁的?”
  “随便借,我太公的,或者我爷爷的。”
  石碑顿时大笑:“你想得美,你以为办公衙外那些把守的阴灵武士是吃素的?容许你挂个借来的通行证冒充进去?他们的眼睛属于专用,就是辨别真假亡灵的,你还是别想这个馊主意了。”
  我觉得无奈,又问石碑:“星官大仙,我觉得你水平那么高,一定有上好主意的,那你替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见到小判?”
  石碑又显出得意的口气,“你果然聪明,只向我讨主意,其实这事也的确只有我能帮你,而不是你那自作聪明的太公。”
  太公受到奚落很不开心,但又不好针锋相对,只好哼哼着说:“那你就不要东扯西扯了,快点告诉我曾孙怎么做吧。别又绕来绕去都是空话。”
  “我当然主意在心。”石碑对我说道,“小睦你不就是要见小判吗?你奶奶说你见不了阴间的大官,那肯定有道理,比如你想见大判就别想了,根本不可能,但小判不是大官呀,只是大官的助手而已,也就是个记账员,附带跑腿办杂事,并没有官帽戴在头上,所以你想见小判是可行的。”
  “我没有通行证,借个也不行,怎么才能见小判?”我问道。
  “你上衙门去找他,当然需要通行证,但如果他下了班离开衙门后,就不需要通行证了。”
  我顿时眼睛一亮,“对啊,如果他下班不在衙门了,我去找他就不用通行证。”
  太公却对石碑表示轻蔑:“你这算什么好办法?小判下了班后会去哪里,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小睦怎么找得到他?你不是废话吗?”
  “你们不知道他下班了去哪里,不等于我也不知道。我敢给你曾孙出主意,说明我不是信口开河。”石碑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问道:“小判下了班住在哪里?”
  “摹霄殿。”
  “那是什么地方,好像不是住所吧?听起来是另一座宫殿,也是办公处?”
  石碑笑道,“名字听起来很厉害吧,其实就是一个休闲去处,本来叫摹霄怡殿,但后来老阎觉得有个怡字显得很不庄重,外界听着会有放荡不正经之疑,于是就将怡字给拿掉了。”
  我吃惊了,“难道阴间也有这样的场所,喝酒K歌蹦迪?”
  “当然,老阎手下的年轻人,总要有所娱乐消谴嘛,那不是很正常?”石碑对此不以为然。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阴间居然跟阳间有一样的设施,在娱乐方面居然人鬼相通,如果我回去以后,去申请吉尼斯记录——我是发现鬼府有娱乐系统的第一人。
  不过我也不想研究鬼府的娱乐内容有哪些,抓紧时间问道:“小判每天下了班就会到摹霄殿吗?”
  石碑说是的。
  “他不住家中?”我又问。
  这一问把石碑逗乐了,“你以为他们跟你们人间一样,都有私人的家?这里就是聚居制,按官职、等级、层次分,比如老判和小判各属不同官职,不同等级,下班后老判就跟老阎同住一处,老阎手下的掌吏同住一起,武将们同住一起,再到了下面的办事员,像小判这种高官助理会住一处,刀斧手住在一起,刑役住在一起。最后就是普通阴魂们,也按进来的时间、夭亡的年纪,以及生前的身份加以划分。”
  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我爷爷奶奶不跟我太公太婆在一起的原因,在这里根本不是以家为单位的,而是归类而居,以群相处。
  对于阴间的这种分配,我也不愿详细打听了。就问石碑我怎么进摹霄殿?那里是开放的吗?
  石碑解释道:“那里没有武士戒备,但有小厮把门,你要找小判还是需要通报的。如果你的理由不足,小厮不会放你进去,你只有拥有一个合适理由才能通过。”
  我摊摊手:“那我找什么理由?”
  石碑似乎早想好了,说道:“有一个办法最好,就是你带一个女的进去,小厮一看你们成双成对,就问都不问的。”
  “这是为什么?”我很好奇。
  “因为里面男的多女的少哇,你带一个美女进内,自然会大受欢迎的。”
  我靠,带个女的是给那些小男鬼们取乐的?真特么奇葩。
  “可我到哪里去找女的?”我一时想不起来。
  石碑哈哈一笑,问我:“你刚才不是提到了你们同村的姑娘嘛?”
  “你是说丽丽姐?”我往河对岸望一望,一个人影也见不到。“可我也不知她在哪里。”
  “你隔着河叫一声,说不定她就过来了。”
  我将信将疑,就朝河对岸叫了一声:“丽丽姐,你在吗?”
  只听对岸有人答应:“我来啦。”然后是胡丽丽从树林里飘然而出。
  我又问石碑:“星官大仙,没有彩虹桥她过不来吧,你还能再把彩虹桥招来用一用吗?”
  石碑笑了:“彩虹桥是给你用的,她哪用得上?”
  果然就见胡丽丽轻盈地跳下河,她并没有入水,而是踩着水面就过来了。
  她踩水的样子如同蛇怪蜥蜴,两只脚飞快地交叉来回,所不同的是水面没有多大水花,因为她是踩着那些密集浮在水面的鲤鱼背过来的。
  胡丽丽一过来,就严肃地对我说:“小睦,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你不听我的忠告往那个出口跑,我明明告诉你那不是你要去的地方,现在怎么样,相信也来不及了吧?”
  我不得不承认我不听她的喊是个错误。就说我当时以为你是哄我呢,没想到还真跑错了。
  “算了,还是想办法怎么出去吧。”她似乎也不追究了。问我喊她来干什么。
  我把石碑出的主意一说,问她愿不愿意陪我去见小判?
  胡丽丽当即爽快地点头:“没问题,我就陪你去一趟摹霄殿,找小判吧。”


第九十章 见识地狱
  胡丽丽愿意帮忙,事情倒显得简明扼要了。因为她对一切都很熟悉,像一部阴间的万宝全书。
  她知道摹霄殿在哪里,就带着我往小径深处走去。
  路上胡丽丽告诉我,那里就是阴间衙门的所在地,有一片办公区,当然也包括了阎王宫殿和官吏杂役们的聚居处。摹霄殿也在其间。
  我问她摹霄殿这个名字有何意?她说从字面解释就是摹仿灵霄殿之意。
  灵霄殿那是天上玉皇大帝听政的宝殿,阴间用摹霄之名,足见对上天宏伟宫殿的羡慕崇拜了。我暗想像小判他们这些小鬼卒天天浸溺在摹霄殿,觥筹交错,意兴大发,可能就会产生身在灵霄宝殿尽乐翩翩的仙觉吧?
  既然阴间衙役也这么以玩为乐,那他们是不是也一付刁样,在我求小判行个方便时,需要来个红包什么的?
  卧槽,我身上别说什么红包,连片纸巾也没了,除了这身被水打湿过又焐干了的衣服,脚上的一双里面还有水的脏运动鞋,就只剩裤兜里的那把折叠式西班牙水果刀了,这玩意儿能拿出来当礼品?
  我一下子站住了。
  胡丽丽见我不走了,也停下来问道:“怎么啦,又有什么疙瘩了?”
  我把我的疑问讲了一下,说求人办事不送礼连个话也说不上吧。
  “你还是想得挺周到呀。”胡丽丽笑了笑问,“那你打算给小判送个什么礼呀?”
  “什么都没有,所以犯难呀。”我老老实实说道。
  “既然什么都没有,想也没用吧,还是先去找找再说吧。”
  我一想也对,只能先去试试了,万一碰上运气好,什么礼不用送就把事情解决了。
  沿着小径走啊走,渐渐前面的雾霭浓了起来。我走在胡丽丽前面,咚地一声撞上什么东西,鼻子差点给撞出血来。
  “啊呀呀,是不是鬼打墙呀?”我捂着鼻子叫嚷着。
  胡丽丽格格地笑着,“这就是办公区的围墙嘛,我一时忘了提醒你了。怎么样,鼻子撞疼了吧?快让我看看。”
  我知道她又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借口看我鼻子是不是出血,摸我的脸,那双看上去很白嫩的手摸在我脸上,还是会让我挺不自在。万一她摸我的脸又产生冲动要吻我,那我怎么办?
  好在她没有过份动作,只看了看我的鼻子认定没事。
  “那这门在哪里呀?”我伸手摸着那墙无形的墙,问着她。
  “处处无门处处门。”她念叨。
  “什么意思?我不懂。”
  “意思就是,能进的随便哪里都能进,不能进的哪里也找不到门。”
  “看来我是找不到门的,那你呢,能随便进吗?”
  “当然能,”她看着我,“你也能,但有个条件。”
  我忙问什么条件。
  “你趴在我背上,我来把你驮进去。”
  这是什么奇葩行为,虽然你是个女鬼,但我好歹是个男子汉,让一个女的背我,实在找不到什么骄傲感。
  “你愿不愿意呀?”她见我没反应就催着我。
  我迟迟疑疑地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别的办法也有,那就是你背着我,把我背进去。”
  “为什么一定要你背我,或我背你呢?”
  她解释道:“因为咱们俩只能合并成一个的样子,就是说咱们两个人只能由一双脚进去,并且这道墙是认脸的,我如果背着你,你把你的脸藏在我背后,只由我的脸向着墙,那墙就开门让我们进。”
  “那如果我背你呢?”
  “你背我,就必须先用衣服将脸包起来,低下头,我昂着脸把头伸向前,那墙就辨出是我的脸,也就会开门的。”
  我怀疑这是她自己耍的一出把戏,目的无非想跟我粘在一起,趁机占我的便宜。我一旦背上她,她的两手从前面伸进我衣襟里乱摸怎么办?
  但现在是我在求她帮忙找小判,不是我求她,既然求人办事总要有所付出,她如果摸一摸我就很开心,那我还计较什么呢,就当贿赂她一次而已,反正摸了也白摸,又不会损失什么。
  让她背我很不妥当,还是我来背她吧。
  她听了也很高兴,我正要脱衣服包头,她却将衣衫一撩,从裤带子上抽出一条绸巾来,也不作什么解释就把我的脸给一蒙,再在我脑后打了个结。
  顿时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我的鼻子里灌满了阵阵异常的馨香。
  记忆的池水蓦然被撩动了,我能记起这种香气曾经闻到过,那是我少儿时期吧,这种馨正来自那时候娇美的丽丽姐。
  这条绸巾所蕴含的馨香一点没变,原汁原味是丽丽姐的玉体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我脚下乱了,一来是眼睛被蒙上就脚步不稳,二来是这股馨香令我晕头转向。
  “小睦,你能不能蹲下一点?”胡丽丽在问我。
  我蹲下来。
  “那我要上来了,你准备好啊,不要受不住我的份量。”她嘻嘻笑着。
  “好,没问题,丽丽姐,我背得动你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突然很害怕,因为我早听说过人死后是很重的,她自己走路可以轻盈如飘,越过一条河甚至可以踩着鱼背,胜过人间最绝顶的轻功,但不要趴在我背上将我压垮啊。
  等了一会不见她上来。我问道:“丽丽姐,你上来呀。”
  “我已经在你背上了。”她说道。
  “咦,那我怎么没有感觉?”
  “那我摸摸你吧,看看有没有感觉。”
  马上我感觉有两只凉凉的小手摸在我的胸前,像两条刚从水里上来的鱼在我胸前滑动。我被痒得笑起来。
  “啊啊,别摸了,你在我背上了,那我向前走吧。”我站了起来。
  可是她却在我耳边嘻笑着说:“你的身上好光滑,我喜欢,我要多摸摸,你等一下再走。”
  我只好站着不动,任凭她两只手在我前胸滑来滑去。我可以感觉到她一定好陶醉,爽极了。
  男人摸女人那么爽,女人摸男人也一样吧,这很好理解,异性相吸嘛。可惜丽丽姐是死了的,如果没有的话,说不定我们之间还有可能闹出点什么绯闻来,当然那也得在我们各自结婚后吧,我跟她是不会结合的,但相互吸引力是存在的,这就是我们各自婚后有可能偷偷搞在一起的潜在危险。
  不过这都是我现在的胡思乱想。YY而已。我只能用这种臆想来减轻她对我抚摸带来的影响。
  “丽丽姐,你摸完了吗?”我催问她。
  她叹了一口气,两只手从我衣襟里缩回去,幽幽地说:“好了吧,反正这么点时间也摸不够,以后有的是机会对吧。”
  以后还有机会?算了吧,这种机会越少越好。
  “那我向前走?”我请示她。
  “对,往前走吧,大胆点。”
  我向前走去,心里还是挺有顾虑的,生怕再次撞上玻璃墙。我蒙着绸巾十足是黑灯瞎火往前闯。
  走了两步,只听胡丽丽喊了一声:“好了,进来了。”
  蒙在我脸上的绸巾被扯掉。我眨眨有点酸涩的眼睛,蓦然很是吃惊。面前的场景真的雷着我了。
  前面是一个桶形状的山坳,我们就像站在桶的边沿,脚下就是峭壁万刃。
  然而就在这个巨大的桶里,桶壁并不只是光光的岩壁,从上往下却排列着一圈一圈的建筑。
  这些建筑如同在原有的大石桶壁上给雕挖而成,每一圈建筑并不是突出在桶壁外,而是缩在桶壁内,最上一层距离我们站的边沿目测有三百米。然后在下面相隔三百米深处又是一圈建筑,同样也是缩在桶壁内。再往下每隔一段距离就是一圈建筑。
  你可以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桶”,中心区域是空的,望下去无尽无底,而桶壁上却雕出了一圈一圈建筑,或者说那些建筑就建在桶壁挖出来的空隙里。
  每一圈建筑也不会只是浮雕式,应该有更深的层次,就像一个镇子露出来的一面,如果我们处在其中一层中,相信就像走在小镇的街头一样,里面会街巷纵横,别有洞天了。
  我无法估测桶口的直径大小,也许有几公里的样子,那种巨型感的震撼力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察到。以至于觉得太科幻了。
  由于桶是巨大的,所以望下去视线很好,可以辨别桶内从上往下,光线是分层次的,越往下越阴暗,但并不是连贯性的逐步阴暗,而是一层一层地衰减,每一层的光线为一个均匀层次,比如第一层三百米是一样的亮度,而到跟第二层接壤处就结束,第二层整体比第一层的整体暗一个级别,第三层整体又被第二层暗一点,望下去就是光斑分成一节一节的,每两层的接壤点都存在亮度的鲜明界限。
  一层一层的建筑区,也不是单独的,在每一层之间有条路凹在桶壁上,成螺旋状串通着,像一条蛇形由上往下旋下去。
  我被这个场面极大的震撼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站在桶壁顶沿,可以听到从桶内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欢笑,中间夹杂着阵阵哭声,有些哭声相当凄厉,让我禁不住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地方?”我终于问出来。
  胡丽丽指了指桶内,惊讶地问我:“你不知道这是哪里吗?我以为你肯定知道,看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其实我有些怀疑的,难道这里就是地狱?
  果然胡丽丽告诉我,这就是地狱。
  “地狱,就是这样的?”
  “是啊,你认为是怎么样的?”
  其实在人间,有关地狱的传说很多,但没有一种传说会把地狱的轮廓描绘出来,所提到的无非是森森的阎罗殿,受刑场,大油锅等恐怖场景,但它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环境,谁也不想把它作仔细的研究。就好比你进了一座大商场,你只看到第一层里卖金银珍宝,或者顶多说…1层是超市,但你不能把整座商场的外观描述一下,更不提到外面的道路,以及在城市里的基本方位。
  而我现在是站在地狱的边沿,整座地狱场就呈现在面前。
  “难以想象啊,地狱就是一个桶吗?”我问道。
  胡丽丽傲慢地说:“其实你能看到地狱的外观,是你有福气,如果你只是一个死了的灵魂,是不可能站到这个高度,可以整体地来观察地狱的轮廓,只能通过另一条道到达最底一层,那里是新到鬼魂的报到处,要接受审判后才分配到另外的层次上去。”
  “另一条通道在哪里?”我转头四顾着,试图发现那条通道。


第九十一章 亲窥地狱一点点
  胡丽丽介绍道:“另一条通道就在彩虹桥的桥头,你刚才过桥后就见到你太公太婆了,其实一般的灵魂过了桥后,地面就裂开一道口子,老牛老马就在那里接管,将新到的灵魂拖往底层,你根本看不到你那些已经先到的祖辈。”
  “老牛老马?是牛头马面吗?”
  “对,就是它们。”胡丽丽说,“你没有见到它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不是我太公太婆知道我来了,抢先出来呼唤我,所以老牛老马就不忍心出来拖我了?”我猜测道。
  “根本不是那回事。”胡丽丽连连摇头。
  “那是为什么?”
  胡丽丽诡秘一笑,“等你见了小判,估计就明白了。”
  我指着大桶中一层一层的建筑问道:“这就是所谓的十八层吗?”
  “对,这就是十八层,你看了有什么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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