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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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人皮灯笼的作用。

　　　　“哼，我听什么人挑拨，有人亲眼见到那块龙头就藏在你家，来人，去他们家后院搜一搜。”沈爷爷一声令下，立马从身后走出来三个青年人跑到了我家后院。

　　　　不一会，我震惊的看到，龙王爷神像上的脑袋从我家后院搬了出来，就放在了我和沈爷爷的面前！

　　　　冰冷的雨水打在龙王爷泥塑的脑袋上，上面的彩绘已经变得花了，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内心无比的慌乱。

　　　　胡奶奶这时也感觉到气愤异常，连忙站在了我身旁，保护着我。

　　　　我瞬间想起了道士那个诡异的微笑，这一切一定是他和村长搞的鬼，这次要借村民之手铲除我。

　　　　我急忙辩解说：“沈爷爷，这真不是我干的，是有人诬陷我！白天的时候，潘支书还来找我，希望我能去阴河把龙头捞上来，你不信可以问问他啊。”

　　　　可不料沈爷爷却冷冷的说：“潘支书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死的？”我大吃了一惊。

　　　　“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杀死潘支书的人，就是你！”沈爷爷苍老的手指着我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自从潘支书找过我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你别狡辩了，潘支书死在了龙王庙，他死前在地上写下了凶手的名字，就是你，刘天赐！”沈爷爷身旁的中年人说道。

　　　　“绝不是我杀死的潘支书，我根本没有一点动机，我和潘支书无冤无仇，我杀他做什么？你们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查，这是有人在诬陷我。”

　　　　“报警？谁不知道你和县警局有关系，你还和那个郭警官关系密切，他们肯定会向着你。”沈爷爷说完这话，四五个壮汉慢慢的向我逼近，他们手里头都拿着麻绳。

　　　　胡奶奶站在我身前，冷冷的对众人说：“那你们要做什么？想要把天赐绑了当人祭品吗？”

　　　　沈爷爷的眉头一跳，原本忠厚威严的模样，眨眼间变得狡诈狰狞，他冷哼了一声，“不错，中元节要到了，今年我们正愁应该拿谁来祭祀呢，正好拿着小兔崽子平息龙王爷的愤怒！”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鬼脸人

　　　　“有我在，我看你们谁敢动天赐！”胡奶奶的话音一落，一个刚才动手要抓我的村民便倒了下去，电闪雷鸣的瞬间我看到他的脑袋上插着一根飞针。

　　　　“你……你个跳大神的，对我大侄子做了什么？”沈爷爷惊讶的问道。

　　　　“你放心吧，他没事，只是让他暂时晕过去了而已，我警告你们，别再往前，我手里还有三十多根飞针，收拾你们几个绰绰有余。”胡奶奶站在我身前，气场十足，我顿时内心也踏实了许多。

　　　　但同时我更十分担心顾虑，因为胡奶奶使得是鬼门十三针，就算加上备用的飞针，一共也不会超过二十根。

　　　　一时间，沈爷爷带来的二三十号人也不敢再向前，我们就在这暴雨雷鸣的夜里呆呆的站着，大眼瞪着小眼。

　　　　僵持了能有十多分钟，上了年纪的沈爷爷开始咳嗽了起来，一旁他的大儿子开始沉不住气了，对身后的众人喊道：“都别愣着了，咱们是这么多人，还怕她这一个妖婆不成。”

　　　　众人被他一鼓动，就要一起冲了上来，我心里一阵慌乱，胡奶奶眉头也紧皱着，而就在这时，沐婉房间的门突然咣当一声开了。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暂时被吸引，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漆黑的雨夜，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突然出现在门口。

　　　　是沐婉！但她此刻却显得有些诡异，她的脸色惨白，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前方，嘴唇也红的吓人。

　　　　她身上也没有披件雨衣，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脆弱的身体上，看得我十分心疼……她怎么了？不会是因为剩下那一魄没找回来，又发了失心疯吧……

　　　　就在我们众人惊疑之时，她微微张开了嘴，唱起了幽怨而又诡异的歌声，鲜血一样的河水……断颈的小花腐烂的幽香……我的葬礼远去的爱人……

　　　　这歌分明就是红衣女子所唱的那首，而从沐婉的口中唱出来，同样让人迷失心性，甚至会产生有一种想要轻生的念头……

　　　　我和胡奶奶听起来倒没什么，也许是对这歌声有些免疫力了吧，但反观院子里的其他人，听了这哀怨无比的歌声后，渐渐都变得呆若木鸡，手里的绳索，沈爷爷拄着的拐杖都掉在了地上，冰冷的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看起来就像是他们在伤心啜泣一般。

　　　　我和胡奶奶面面相觑，回头瞅了一眼还在歌唱的沐婉，一时不知究竟该做什么了。

　　　　一道闪电再次划过，我惊讶的看到就在这一刻，这满院子的二三十号人，一个接一个离奇的倒在了地上。

　　　　而与此同时，沐婉的歌声也戛然而止，她单薄的小身板摇摇晃晃的晕倒了过去。

　　　　“沐婉！”我连忙跑了过去，把晕倒的沐婉抱回了房间，这会，胡奶奶也跑了过来，查看着沐婉的状况。

　　　　“沐婉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唱起了红衣女子的歌，还有这群人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胡奶奶盯着沐婉的脸，摇了摇头，“我也想不通，也许和她失去的一魄有关吧，不管怎么样，咱们不能继续留在家里了，村子里还有许多这四个姓氏的人，更何况那些人醒过来之后，恐怕还会对我们下手。”

　　　　“好，那沐婉呢，咱们总不能把她扔在这里。”

　　　　“你去给她换一件干净衣服，披上雨衣，咱们找个地方躲躲，外面那些人情况不明，我得先过去看看。”胡奶奶说。

　　　　“我……”

　　　　“情况紧急，你别想那么多了。”胡奶奶说着跑到了院子里，我低头一瞅，沐婉那件被雨水淋湿的连衣裙紧紧贴着粉嫩的肌肤，薄薄的轻纱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

　　　　我深呼了一口气，打消了脑子里的杂念，伸出手替她脱掉这湿透了的连衣裙，可也许是因为雨水紧贴在皮肤上的原因，我怎么脱也脱不下来，在她身上摸索了半天，反倒我越来越有点迷失了。

　　　　我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到了沐婉的后背，摸到了一排扣子，解开之后才发现弄错了，我解开的其实是……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天赐，你在干什么？”

　　　　此刻我的一只手无意间放在了沐婉洁白的大腿上，我回头一瞅一脸阴沉的胡奶奶，真是有点百口莫辩。

　　　　“天赐，你去把沈老爷子抬进家里吧，他年岁大了受不了这大雨淋着，这里就交给我吧。”胡奶奶对我说。

　　　　我心虚的走了出去，等把沈爷爷抬到了屋子里之后，胡奶奶也给沐婉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替她套上了雨衣。

　　　　我把沐婉背了起来，她的身子很冰，脸色也十分难看，看起来让人格外怜惜。

　　　　我手里提溜着人皮灯笼和胡奶奶来到了村间的小路上，周围一片漆黑，暴雨下着不停，满脑子都是淅沥沥的声音。

　　　　“胡奶奶，咱们现在能去哪啊？”我望着倾盆大雨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想去刘二柱家，我们两家从上一辈关系就很好，但同时我又怕连累了他，毕竟二柱叔是当年闯关东时从关内迁来的，也属于是外村人。

　　　　“天赐，咱们去王大头家吧，你毕竟帮过他一个大忙，他在村里也算是有点势力。”胡奶奶说。

　　　　我点了点头，“好，咱们现在就去。”

　　　　就在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不知从哪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不能去！”

　　　　我和胡奶奶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惊慌的四处张望着，只见在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个漆黑的身影。

　　　　胡奶奶眉头一挑，把我拦在身后，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我震惊的看到那个人的脸上带着一个鬼脸面具！

正文　第四十章　泪魁

　　　　“你是什么人？”我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一步，瞅了一眼在我身前的胡奶奶她全神戒备，手里头攥着几根飞针。

　　　　“别管我是谁，但千万不要去王大头的家，他现在是村长的人，你去了只会自投罗网。跟我来吧，我会带你们到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鬼脸人冰冷的说。

　　　　电闪雷鸣之下，他的面具看起来十分可怕，就像是阴间的恶鬼，所以说我怎么会相信这样一个可疑人物，我大声的对他说：“比起王大头来，我倒是觉得你更危险，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戴着鬼脸面具？之前你是不是深夜的时候在我家出现过？是不是你杀死的顾家奶奶？”

　　　　我连番质问，鬼脸人却冷冷一笑，“你看来知道不少，跟我走，我就会把这所有答案告诉你，并且我还会告诉你怎么让这连日的暴雨停下来。”

　　　　“真的？”我看了一眼胡奶奶，她犹豫了一下，对我点了点头。

　　　　之后，鬼脸人带着我们来到村东头的一户人家，我对这里十分熟悉，在前不久的一个深夜我还曾来过……

　　　　这里是强子的家！

　　　　我至今仍然能回忆起他惨死的模样，尸体就倒在我的脚下，我甚至低头就能看到他那震惊的表情……

　　　　鬼脸人推开门让我们进到了屋子里，我立刻便感觉一股阴气森森，后背直冒凉气，自从强子死后，这房子便一直空着，倒还真是一个无人敢来的隐蔽地点，但安不安全可就不好说了。

　　　　我们几个人都脱掉了潮湿的雨衣放在了地上，我把昏迷不醒的沐婉放在了强子的床上，这时，鬼脸人掏出了一根烟袋，在屋子里点着了旱烟抽了起来。

　　　　胡奶奶此刻就站在鬼脸人的侧后方，她一直在凝神戒备，只要鬼脸人稍有可疑的举动，她都会立刻用飞针制住对方。

　　　　我和胡奶奶同样对这个鬼脸人抱有怀疑和防范，可是当看到他抽起旱烟的模样和动作，却让我想起了死去的爷爷……

　　　　等他抽了几口，我便忍不住的好奇问：“我们已经跟你来了，你可以说出你的身份了吧？”

　　　　“我的身份，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你们的敌人，相反我是十死士的敌人，我至亲的死也和他们有关，所以说算起来我们应该是朋友。”鬼脸人悠悠的说。

　　　　这鬼脸人竟然提到了十死士，看来他知道的也许比我们还要多，如此一来我更加的好奇他的身份，越来越想知道他鬼脸面具下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你的亲人是怎么死的？”

　　　　“我的亲人自然也是死在了那条阴河，至于我是什么人，时机到了我肯定会告诉你，你现在只要知道我个好人就行了。”鬼脸人冷笑着说。

　　　　“好，我先不管你的身份，你既然说自己是好人，那你为什么要杀死无辜的顾家奶奶？”我接着又问。

　　　　而鬼脸人却冷冷的说：“无辜？你只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罢了，她和村长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什么？难道说顾老太太是十死士之一吗？”我不敢相信的叫道，也不敢相信他的话。

　　　　鬼脸人抽了口旱烟，微微摇了摇头，“不，如果她真是十死士，我也不可能轻易把她推下阴河，这顾老太婆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就像是现在的王大头。”

　　　　“王大头的爹也是死在了阴河，为什么还会跟村长为虎作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那天晚上你又为什么会在我家。”我接连问道。

　　　　“我秘密跟踪过王大头，发现他在私下和村长有着密切的联系，他甚至想要成为新的十死士，至于那天晚上我为什么去你家，那就更好理解了，因为我监视王大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的两个手下去你家监视，我怕他们会你对不利，便出现在你家里，吓退了他们。”鬼脸人说道。

　　　　听完了鬼脸人的回答，我若有所思，外面的暴雨依旧下个不停，我甚至有些担心晕倒在我家里的那些人会不会有事。

　　　　胡奶奶望着暴雨倾盆，这时便问：“我们暂且相信你刚才的话，你之前说过知道这场暴雨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应该如何终止它是吗？”

　　　　“不错，但我想先问问你们，你们俩个觉得这场离奇的暴雨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应该是某种邪术，是那个自称出云道长搞出的名堂。”

　　　　胡奶奶说完，鬼脸人却笑了一声说：“这件事的确和那个道士有关，不过不是邪术，而是泪魁在作怪。”

　　　　“泪魁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而不等鬼脸人解释，胡奶奶一脸恍然大悟的对我说：“泪魁是传说中的一种精怪，天赐，你应该听说过旱魃吧，人都说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所到之处必然会引起旱灾，而这泪魁和旱魃正好相反，它的出现会引起水灾……天赐，你还记得之前去阴河捞龙头，听到那诡异的婴儿哭声吗？”

　　　　“难……难道说那个啼哭声就是泪魁？”我回忆起之前在阴河中听到的那凄惨的啼哭声，便浑身打了个寒颤。

　　　　胡奶奶一脸凝重的说：“不错，泪魁的原形就是个孩子，甚至还有人传说，泪魁是孟姜女的遗腹子，他的母亲哭倒了长城，随后怀着无比的怨恨便跳江自杀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自然腹死胎中，并且怨气不散越积越深，逐渐就变成了给人间带来灾祸的泪魁。”

　　　　“孟姜女的孩子……那这泪魁成精岂不是得有两千多年了，那咱们怎么才能阻止它哭泣？”我瞅向了鬼脸人，对他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除掉泪魁。关于那个传说未必可信，就算真的存在两千多年的泪魁，但也一定不是阴河里的那个，据我观察这泪魁只有不到百年的道行，并且泪魁有一个弱点，它在丑时三刻的时候会有一次很短暂的休眠，丑时四刻的时候会再次醒来，你们要除掉它就要趁那段时间里下手，不过你们也要小心一点，这东西毕竟邪的很。”鬼脸人说道。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谜

　　　　我瞅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快到凌晨两点，而丑时三刻则是一点十五分，今天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鬼脸人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我连忙叫住了他，“你去哪？”

　　　　鬼脸人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能否拯救村子就看你们了，我要去你家看看，那些人不知道醒来没有，可别闹出人命，不然你得罪了村子的四大家族，那可就真中了那些人的阴谋，被当成祭品祭河。”

　　　　鬼脸人打开门，一股狂风和雨水都涌了进来，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雨夜中。

　　　　看着他略显苍老的背影，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一种亲近和踏实的感觉。

　　　　我过去把门关严，胡奶奶也终于松了口气，她刚才一直在全神戒备着鬼脸人，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真希望鬼脸人会是我们这一方的人，这个人实力莫测，给我的感觉很像河神庙的陈乞丐，神秘而又危险……”胡奶奶望着窗外说。

　　　　我心里一惊，“他不会就是陈乞丐吧？”

　　　　胡奶奶肯定的说：“绝对不是，无论从身形年龄还是散发的气息，他们两个都有很大的差别，不过咱们也不要完全相信这个人。”

　　　　我点了点头，这个鬼脸人直到最后也没摘下面具，本身对我们都不坦诚，我们又怎么信任这样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清楚的人。

　　　　“这是哪里？院子里的那些人呢？”我回头一看，沐婉悠悠的清醒了过来。

　　　　“沐婉，你没事吧。”我走了过去关心的问。

　　　　只见沐婉的脸色依然苍白，嘴唇也被冻得发白，一双原本很有灵气的眼睛也变得朦胧迷离，我连忙把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我冷，我想回家。”沐婉哆哆嗦嗦的说。

　　　　回家？她本来就是孤儿，家又在哪里？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内心很心疼，有一种想要抱抱她的冲动。

　　　　“天赐，你能抱抱我吗？”沐婉抬起了头睁着一双大眼睛对我说。

　　　　“你……”我很奇怪，她之前不是对我还有些惧怕吗？看见我会有些心理阴影吗？

　　　　我迟疑了一下，她却更加楚楚动人，我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可瞬间我内心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很久之前我也曾这样抱过她。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在阴河看到的幻象？“合”字门后，那个很像沐婉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看到这个场景。

　　　　“悲欢离合”其他三道门的后面又会是什么样的故事？

　　　　我抬头一瞅胡奶奶，不知为何，她却脸色阴沉的盯着在床上蜷缩着的沐婉，和不久前的眼神截然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沐婉，你还记得你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吗？”胡奶奶问。

　　　　沐婉摇了摇头，睁大了眼睛说：“我只记得看到了一群人闯了进来，然后你们在和他们对峙，我当时害怕极了，躲在屋子里也不敢出去，在之后我眼前一片漆黑就晕了过去……”

　　　　我看了一眼胡奶奶，她眉头紧皱也想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而就在这时，房间里的门突然被打开，我们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瞅，原来是鬼脸人回来了。

　　　　“江、沈、汤、洪这四个家族的人都已经走了，你们今晚就先在这里凑合一夜吧，这个东西你明天也许会用上，我帮你拿过来了。”鬼脸人说着，把一对陈旧的木桨丢在了地上，他也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我连忙又叫住了他，“您先等等，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又去哪找你。”

　　　　“你最好不要找我，我本来就是个死人，但你若真有急事，就在子时去秦家老宅点燃三根蜡烛，我便会出现。”鬼脸人说完这话便匆匆的走了。

　　　　死人？我心中一惊，瞅向了胡奶奶，她微微的摇头说：“虽然说他身上有一股阴沉的气息，可死人不可能用明火点烟，他是个有生命的人，但刚才他的话一定另有含义。”

　　　　我点了点头，而鬼脸人说的秦家老宅可又是一个邪门的地方，有着数百年的历史……

　　　　我们三个今晚就在强子的家里对付了一宿，当沐婉听说这间屋子死过人，说啥也不肯再睡床上了。

　　　　这一宿好不容易挨了过去，可天还没亮，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郭启打来的。

　　　　“天赐，我快到河东村了，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我很惊讶，连忙问：“郭大哥，你怎么去河东村了，你伤势没什么问题了吗？”

　　　　“我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什么事，你昨天撂下电话，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一打听你们村出了大事，还有昨天晚上就有人报案说东河村村支书潘大龙死在了龙王庙，我现在正和同事赶赴现场。天赐，你跟我说实话，这连日的暴雨是不是和十死士有关？”

　　　　我犹豫了一下，反正他已经来了，涉入了这件事，于是便把这几天发生的怪事统统都对他说明了一遍。

　　　　郭启听了之后，非常惊讶，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他才说：“活人祭的事情恐怕事有蹊跷，我们这边也有了新的情况，暂时就不对你细说了。不过你放心吧，我会马上找到沈老爷子，和他好好谈谈，这段时间里你们还是先躲起来吧，回头等我的电话。”

　　　　“好，郭大哥你也千万要小心，伤口不要被雨淋湿。”

　　　　“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措施，不会有事。”说着郭启便撂下了电话。

　　　　我心里头虽然很担心郭启，但他和刑警队的到来让我心里踏实了很多，凭郭启的能力，就算不能马上找出杀死潘支书的真凶，也会找出证据洗脱我的罪名。

　　　　果然，如我所想，过了不久，郭启打来电话，他说让我们三个去河东村的龙王庙一趟，他已经和沈爷爷说通了，会当场证明潘支书的死另有其因！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岸上的水鬼

　　　　我们三个来到了河东村的龙王庙，远远就能看到围满了凑热闹的人群，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维持着纪律。

　　　　我四处瞅了瞅，村长徐老根和那道士并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否藏在某个角落里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这时，其中一名刑警看到了我们，连忙让我进去，来到了龙王庙的大殿一看，首先看到了正中央龙王爷的神像，只见神像上缺失的脑袋已经修补上了，并且也重新用染料绘制了一番。

　　　　再看现场潘支书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也许在报案前便已经挪走了，其他地上被画了几个圈，似乎是一些证物和证据。

　　　　大殿中的人有沈爷爷和四个家族的代表，以及警方的秦队长、郭启和另外两个年轻警员。

　　　　沈爷爷和四个家族的人看着我的眼神十分不善，尤其是沐婉，当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有一丝惧色。

　　　　“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谈谈案情吧，郭启，把你的发现和分析对大家说说吧。”刑警队长秦队示意了一下郭启。

　　　　郭启点了点头，对众人说：“先来说说潘支书的死因，死于头部被人重击，导致颅脑出血，所以不可能留下什么遗言字迹，就算临死前还有一丝清醒和神智，也不可能把字写的如此工整吧，并且字迹已经比对过了，绝不是出自潘支书之手。”郭启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