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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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退回到了来时的密室，其实刚才就看到了四面的壁画，只是当时无心去细看。

　　　　我小心翼翼的跨过四具尸首分离的尸体，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此时内心又是一阵的恐惧，我深呼了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将注意力放到了石壁上。

　　　　这四面壁画上的内容，似乎都与这条阴河有关，从左至右墙壁一共有六块壁画，第一块上面雕刻着阴河，一条条弯曲的线条上有许多渔民在竹筏上打渔，一派祥和风平浪静的景象。

　　　　而第二块，阴河中出现了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他掀起了很大的波浪，把所有的渔船掀翻，渔民纷纷坠入阴河。

　　　　说起来这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和河神庙里的河神倒是很像，难道说河神就是这个人首蛇身的怪物？

　　　　第三块，阴河岸边有无数的村民百姓跪倒在地，他们往阴河中抛入许多的贡品，似乎在祈求那个怪物不再伤害他们。

　　　　第四块，头顶是一轮明月，人首蛇身的怪物再次作乱，阴河的河水冲上了岸上，淹没了麦田。

　　　　第五块，村民们举行了一场祭祀，在河岸边，把人的脑袋割了下来，连同尸体都扔进了阴河。

　　　　我看到这里的时候，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瞅了眼地上尸首分离的四个尸体……

　　　　第六块，阴河重新恢复了风平浪静，村民在河岸边修建了一座河神庙。

　　　　除了这墙面的壁画之外，这间密室并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密室空旷倒是像是秘密集会的场地。

　　　　我回到了里面那间密室，这个空间相比一进来的密室狭小许多，只有中间的一张石床，四面的墙壁也没有壁画之类的记载，但我发现在石床下面却有一把铡刀！

　　　　铡刀锈迹斑斑，周围的地上还残留着早已发干发黑的血迹，我爷和我爹当年难道就是死在这铡刀之下？

　　　　等等，哪里有些不对，我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具尸体，又看了看这铡刀，这铡刀上没有一点血迹啊，地上的血迹也是很长时间前的，那这四个人是怎么死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沐婉，总不会是……

　　　　而就在我惊疑的时候，身后我刚才下来的暗道中，忽然传来了冰冷的脚步声，我心里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躲。

　　　　没办法，我只好先躲在最里面这间密室的旁边，随手拿起烛台，等身后的那人接近，再趁机打晕对方。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砰砰直跳，可不料我没看到人影走进这密室，却看到了一双手朝我伸了过来，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躲闪，一把抓住了我的喉咙，硬生生把我拽了出去。

　　　　这双手就像是一只铁钳，力量出奇的大，我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一看，看到了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是那个道士！他平时看似普通的左眼，在这一刻变成了血红，果然他就是十死士之一的鬼眼，司马承泽！

　　　　“刘天赐！怎么会是你，这四个人是你杀死的？”鬼眼道士一脸阴沉的问。

　　　　我咬牙切齿冷冷的说：“我爷和我爹是否死于活人祭，是不是你们杀死了他？”

　　　　而鬼眼道士并没有回答，他看向了另一间密室，冷笑着说：“哼哼，看来这四个蠢货不是你杀的，而是那里面的女孩，说起来这女孩可真是奇怪，竟然三魂中的地魂是别人的，身上还少了一魄……”

　　　　“你说什么？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惊讶的叫道，我们在阴河找到的一魂不是沐婉？那会是谁？

　　　　“哼，这世上除了人心，没有我这只眼睛看不透的东西。”鬼眼道士冷冷一笑，那只鬼眼闪烁着红色的异光。

　　　　我眉头一皱大声的又问道：“我在问你话，我爷和我爹是不是你们杀的？还有我爷爷他到底是不是十死士？”

　　　　“你查到现在难道还不知道真相吗？哼哼，那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不过有一点放心，我们唯独不会杀死你。”鬼眼道士狡黠的一笑。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疑惑的叫道。

　　　　“你不是想反抗命运吗？你不是想追查真相吗？那你就慢慢的查下去吧，最后身边保护你的人都会因为你而死，而你自己则会活到最后，被我们玩弄于手掌中，哼哼……”鬼眼道士阴险的一阵大笑。

　　　　可眨眼间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反而睁大了眼睛变得无比惊讶，扑通一声竟然倒在了地上。

　　　　“你错了，你这只鬼眼还有看不透的东西，那就是你身后的人！”就在这时，暗道中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正文　第五十章　你是谁？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我心中大喜，是胡奶奶。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看，鬼眼道士的后脑插着一根飞针，胡奶奶这时来到我身旁，当她看到地上的尸体后，眉头一皱，连忙问我：“天赐，你没事吧？”

　　　　“我没事，胡奶奶你怎么来的？”

　　　　胡奶奶说：“我给张寡妇的孩子看完病之后，回到家一看你和沐婉都不在，便感觉不妙，一边打听一边找，后来无意中看到这个道士鬼鬼祟祟的走进了树林，我便一路尾随就来到了这里，对了沐婉呢？”

　　　　“在里面，可是她有些奇怪……”我回头望了一眼石床上的沐婉。

　　　　胡奶奶看到浑身是血的沐婉，急忙跑了过去查看这她的情况，同样也注意到了沐婉那双鲜血淋漓的手，眼皮一跳轻声的对我说：“天赐，赶快带着她离开这里吧，有什么话到外面说。”

　　　　我点了点头，抱起了沐婉，一瞅地上的鬼眼道士，又问：“胡奶奶，这个道士怎么办？他可是十死士之一的鬼眼。”

　　　　我说完这句话，便看到胡奶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可就在她即将下手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阻止了她，“等下！别杀他！”

　　　　我回想起了鬼眼之前对我说的话，他说唯独我不会死，但会杀死我身边帮助我的人。

　　　　我害怕，望着慈祥的胡奶奶，我怕她会被我牵连，如果真的在这里杀死鬼眼，也许会少了眼下这个强敌，但同时也会遭到更恶毒惨烈的报复，就像是上次从县里回来的路上，小客车司机头颅掉落，汽车发生了爆炸……

　　　　我背着沐婉和胡奶奶离开了这暗道，回到了树林中，胡奶奶仰头望着天空的月亮，自言自语说：“明天就是圆月之夜，七月十五的中元节了……”

　　　　回到家里之后，我立刻便给郭启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这边发生的事情，而胡奶奶则去给沐婉清洗了一下污浊的身体，换了一件干净整洁的衣服，最后把她放到床上。

　　　　我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若有所思，不久，胡奶奶从沐婉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坐在了我身边的石椅上。

　　　　“沐婉她没什么事吧？她……她最后没被欺负吧？”我问。

　　　　“我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没有让那四个禽兽得逞，沐婉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没什么事，可我看你却好像有什么心事？”胡奶奶盯着我的双眼说道。

　　　　我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胡奶奶，你在密室的时候，是不是也听到了鬼眼道士的话，她说沐婉身上的一魂其实并不是她自己的？”

　　　　胡奶奶淡淡的点了点头，“我听到了，而且这事我之前就看出来了。”

　　　　“什么？你之前……我想起来了，是在强子家里躲起来的那晚吗？当时我发现你瞅着沐婉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

　　　　“对，就是在那天我发现了沐婉身上魂魄的异样，只是我当时没说，希望慢慢能找出到底是原因，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胡奶奶说。

　　　　我从厢房的窗户中望着在床上熟睡的沐婉，疑惑的对胡奶奶说：“她从阴河鬼洞回来之后人就变得不一样，即使后来我们找回了丢失的一魄，可还是觉得有问题，尤其是在那天狂风暴雨的晚上，她像是中邪一样在唱出红衣女子那样哀怨的歌声后……”

　　　　我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对胡奶奶说：“对了，我和郭启之前曾经在后院的树林中设置了一个监控器，回放的录像中显示有一天深夜，沐婉一个人恍恍惚惚的来到了树林里，像是在和什么人谈话。”

　　　　胡奶奶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这个女孩一开始给我的印象就很特别，而且她的名字更让人感到奇怪。”

　　　　“名字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胡奶奶用食指沾了点茶杯里的水，在石桌上写下了“沐”这个字，反问我说：“这个字你能想到什么？”

　　　　“沐”是三点水和木字组合在一起，水的话我自然会联想到阴河，而木我会想到树木、木材……棺木……棺材！

　　　　连起来的话，那么就是阴河中的棺材！？

　　　　胡奶奶接着又在桌子上写出了那个婉字，她对我说：“婉字的偏旁是女，她的名字你不觉得有点巧合吗？水代表阴河、木可以解释说代表木船、女则代表女子……”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寻找泪魁那一夜的画面，红衣女子乘坐木船在阴河上徐徐飘来……

　　　　胡奶奶接着说：“你说过沐婉是孤儿，那她为什么会姓“沐”这个特别的姓氏，之前在医院病房中我就感觉到有一种神秘的气息保护着她，而自从在阴河见过红衣女子之后，我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胡奶奶，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再跟我打哑谜了。”我心急的问道。

　　　　胡奶奶望着房间里的沐婉说：“我有一种感觉，沐婉就是红衣女子，红衣女子就是沐婉。”

　　　　“这怎么可能？”我惊讶的大叫了出来，却见屋子里昏迷中的沐婉眼皮微微一动。

　　　　“我只是随口一说，但两个人之间绝对存在某种联系，你想沐婉为什么能活着从阴河鬼洞回来？她失去了一魂一魄为什么还没死？今天晚上她又是怎么逃过那四个禽兽的魔掌……你想没想过，也许那一夜监控录像中你看到和沐婉对话的人就是红衣女子，所以你后来热处理的图像中没有显示活物存在。”

　　　　胡奶奶的话让我一惊，更让我一番深思……

　　　　“终有一天，这个谜题会揭晓的，我反倒是更担心另一件事。天赐，在地下密室的时候，其实应该杀死鬼眼道士，因为你就算饶了他，他也一样不会善罢甘休。唉，如果有一天，我被害了，那你……”胡奶奶叹了口气说。

　　　　我心里一阵酸楚，“胡奶奶你本事那么大绝不会被他们害死……要不，您离开这村子吧，反正鬼眼道士说了他们不会杀死我。”

　　　　胡奶奶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的话你也能当真，我走了，以后魂归地府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桂兰，我走了，谁来保护你。”

　　　　我的心一阵颤动，保护……是啊，我其实一直在被人保护着，被奶奶，被郭启，被胡奶奶，甚至是红衣女子。

　　　　我除了能够下阴河捞尸，其他方面根本就一无是处，就连四个小混混都打不过，任沐婉受了侮辱。

　　　　我又一次回想起鬼眼道士的话，最后身边保护着你的人都会因为你而死！如今奶奶死了，郭启也差点被“杀手”赵老蔫杀死……

　　　　为什么我就不能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来保护别人，靠自己的力量去对抗十死士！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胡奶奶重重的磕了个头，大声的说道：“胡奶奶，恳请你收我为徒！”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真正的活人祭

　　　　“你要拜我为师？”胡奶奶连忙把我搀扶起来，我坚决的点了点头，可她老人家却微微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不解的叫道。

　　　　“天赐，你是桂兰的孙子，我从心里都想收你为徒弟，但我不能这么做，这是因为你不能做出马弟子。”

　　　　“不能当出马弟子？胡奶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疑惑的问。

　　　　胡奶奶微笑着说：“天赐，这原因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我敢断言你日后的成就和实力绝对会比我，甚至比任何一个出马弟子都要高。”

　　　　“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无论我怎么问，胡奶奶都没有告诉我答案，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沐婉醒了过来，让我奇怪的是她竟然忘记了昨天的不辛遭遇。

　　　　我试探的问了问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却说傍晚从村子里买完东西之后就回家了，然后做饭吃饭睡觉，一夜都没发生任何事。

　　　　这是怎么回事？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忘了……

　　　　尽管我满肚子疑问，但我也没有在刨根问底，我也希望沐婉永远不要想起。

　　　　只不过关于红衣女子，关于她，这些谜越来越多了。

　　　　吃过早饭后，我去参加了沈爷爷的葬礼，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家里人便停灵两三日大摆宴席，招待亲朋好友，隆重的办了一场白事。

　　　　他的遗体会在今晚，也就是七月十五日中元鬼节的月圆之夜装入大红棺材中，轻轻放入阴河，让棺材顺水而下早日抵达阴曹地府。

　　　　这是我们村里水葬的传统，可自打那次从阴河深处回来后，我便对这个习俗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沈爷爷的葬礼上来了许多人，自然也包括村长徐老根，可我却没看到道士的出现，不知道他是否在暗中酝酿着什么阴谋。

　　　　在祭拜的时候，我和徐老根打了个照面，他脸色十分阴沉，当看到我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

　　　　很快到了晚上，众人告别了遗体后，就到了最后一步，由沈爷爷的直系亲属将他的棺椁推入阴河中。

　　　　值得一提的是，今晚也同时进行这祭河大礼，泥人祭。

　　　　江、沈、汤、洪这四个家族的四个青年人共同抬出了一个和正常人大小一致的泥人放到了地上，接着用一口铡刀咔嚓一下砍掉了泥人的头颅。

　　　　头颅滴溜溜的滚落在地，我的眼前瞬间浮现出暗道密室中的那四具尸首分离的尸体，那四个鲜血淋漓的人头……

　　　　说起来他们也是四个人，现在仔细一想，他们四个人的家族也同样历史悠久……

　　　　奶奶过去曾说过，江、沈、汤、洪这四个家族是东西两村最早的村民，而后来也相继出现了另一批易居在此地的居民，他们姓冯、凌、冷、冼，也就是昨天那四个人的姓氏。

　　　　说起来有一点更让我感到奇怪，这四个人惨死，为什么他们家的人没有一点反应，就算不知道他们死了，也应该去找找他们的下落啊？

　　　　这是，阴河中发出了扑通一声，泥人很快沉入了河底，四大家族的人纷纷朝着河面跪拜，就像是石壁上的壁画内容一样。

　　　　可祭拜没过多久，却听到了河岸边一阵惊呼和惊叫，我和胡奶奶连忙跑了过去，震惊的看到，皎洁的月色下，河面飘来了五具尸体，而且这五具尸体都没有脑袋！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因为五个人头也紧随其后飘了过来，其中四个自然就是昨晚惨死的那四个人，而第五个人头，让我和胡奶奶，还有不远处站着的村长徐老根都大吃了一惊。

　　　　是鬼眼道士！他竟然死了！

　　　　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让我们大为震惊，他怎么死的？难道说我们走了之后，有人趁机潜入地下密室杀死了他？

　　　　从村长徐老根的表情来看，他显然也不知道鬼眼道士的死，他此刻的表情我之前好像也见过，那就是李神婆的尸体被警方发现的那天。

　　　　“天赐，你看那道士的眼睛……”胡奶奶皱着眉头说。

　　　　鬼眼道士的人头慢慢飘到我眼前，他临死前的表情和被胡奶奶偷袭时的神情一样，但他的左眼却不见了，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挖了出来，空洞洞的让人心生恐惧。

　　　　是杀死他的人，取走了那只鬼眼吗？

　　　　我的脑海里很快浮现出了一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他杀死了鬼眼道士，取走了眼睛……

　　　　“哼！”我身后有人冷哼了一声，我回头一瞅，是村长徐老根，此刻他怒气冲冲脸上的神情更难看，狠狠的瞪了我和胡奶奶一眼，转身匆匆的离开了。

　　　　冯、凌、冷、冼四家人看到自己孩子的尸体，都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可也只能眼看着尸体慢慢飘走。

　　　　这期间，有人劝他们四家人求我来捞尸，但他们却都无动于衷，只是回头瞅了我一眼，接着望着阴河上的四具尸体默默哭泣。

　　　　很快，五具尸首飘向了远方，我依稀看到有几只黑手探出水面，将尸体拖入了河底。这场面不止我，其他人也发现了，他们发出了阵阵惊呼，纷纷用手捂住了身旁孩子的眼睛。

　　　　我渐渐想通了为什么这冯、凌、冷、冼四家人宁愿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尸体飘走，也不肯求我捞尸的原因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胡奶奶死了

　　　　七月十五的中元节就这样过去了，过得简直比八月十五的中秋节还要热闹，一场水葬，一场泥人祭，一场真正的活人祭，只不过本应该举行仪式的祭祀者成为了祭品。

　　　　次日上午，郭启从县城回来了，他告诉我冯、凌、冷、冼四家人一直也没有去报案，他的分析判断是，这四个家族中的某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十死士的同伙，死者的直系亲属，也就是他们的父母，很可能曾经也是活人祭的实施者。

　　　　“天赐，你不是怀疑你爷和你爹死于活人祭吗？我们倒不如从这些人身上下手，用什么办法从他们的嘴里撬开这个秘密。只可惜，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罪证，我们没有理由审问他们。”

　　　　而我脑筋一转，闪现出一个主意，便对郭启说：“我倒是有个办法，这就得靠胡奶奶了，他上次就是用一种仿效黄皮子迷人的秘术，让赵老蔫说了实话，我们也可以抓住这四个家族中最有嫌疑的人，然后让胡奶奶施术，你来询问，我在一旁用录像机记录。”

　　　　郭启连连点头，“你说的这个方法可行，不过我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胡奶奶？她出去了吗？”

　　　　“说来也奇怪，胡奶奶昨天去镇上买了许多白纸，今天一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在做什么？”我瞅着房门紧闭的屋子说。

　　　　“反正也不着急，咱们也得好好计划下，如果真要下手只能选择晚上……天赐，你想没想过，如今鬼眼道士也死了，下一个会出现什么人？”郭启一脸担忧的说。

　　　　这同样也是我所担心的，我清晰的记得村长那恶狠狠的眼神，鬼眼道士的死一定会加速对我们的报复，我就算能活下来，那胡奶奶和郭启呢，他们俩一定不会安然无恙。

　　　　也许胡奶奶此刻正在房间里准备什么杀手锏，防备接下来的阴谋和暗算。

　　　　如今神婆、书生、杀手、鬼眼、老鬼、冯舌头、马王爷、白娘子、毒蛇、魔僧，这其中三个人已经死了，假如说马王爷真是你的爷爷，那么现在活着的十死士就剩下六个人，但这六个人中，我们现在只知道身份的就‘书生’村长徐老根。

　　　　也许那天用环刃暗算我们的人是魔僧，但他自从那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了。

　　　　我有一种感觉，下一个会出现的人一定更加可怕和危险。

　　　　中午，我和郭启去了一趟村西头的树林，想要去地下的密室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发现，可到了之后才发现，地下密室已经被毁掉了……至于是村长他们干的，还是杀死鬼眼道士的人干得就无从得知了。

　　　　我们俩无奈回到了家，路上我经过小卖部买了两瓶酒，是胡奶奶给保家仙上供用的。

　　　　我拎着两瓶酒敲了敲胡奶奶屋子的房门，可里面却没人答应，我以为是她老人家出门了，便推开了门……

　　　　门开的刹那，我手里的两瓶酒也摔碎在了地上，我惊愕的看到胡奶奶躺在地上，她原本黑白相间的头发全都变成了银白，那张脸更是变得干枯吓人，浑身的皮肤和血肉都也在逐渐的干瘪，乍眼一看就像瞬间衰老了三十岁。

　　　　外面一阵风吹过，她满头银发也在徐徐飘落，我惊慌失措的跪在胡奶奶身旁，问她这是怎么了，可她此刻似乎神志不清，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迷离的瞅着我。

　　　　“郭大哥！”我悲痛莫名，回头声嘶力竭的叫道，郭启连忙跑了过来，他看到此情此景和我一样不知所措。

　　　　而胡奶奶这时微微恢复了些神智，她有气无力的对我说：“天赐，小郭，我恐怕要不行了……”

　　　　“胡奶奶，您不能死啊……为什么突然变……变成这样！”我方寸尽乱泣不成声，泪水啪嗒啪嗒滴落在了她干枯如骨的手上。

　　　　“应……应该是十死士，有人偷偷的在水中下了一种吸食精血的蛊……你们要小心，我时间不多了，你们记个电话号码……”

　　　　郭启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您说！”

　　　　胡奶奶奄奄一息的说出了一串号码，接着又说：“我死后，找他帮你们，他是……”

　　　　“胡奶奶！”我痛心的大叫着，她老人家还没说完这句话就咽了气……

　　　　我和郭启把胡奶奶的尸体收殓在了仓房中的其中一口棺材中，然后葬在了我家后院的树林中。

　　　　毕竟胡奶奶不是咱们村子的人，其实我本该把她老人家的尸体送回故土落叶归根，但现在的情形很复杂没机会离开村子，二来我更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凶手，让胡奶奶看到告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