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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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启长叹了口气，接着又说：“老哥，天赐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忍心助纣为虐这么害他吗？”

　　　　“我……我真没做什么……”刘二柱明显心虚了，我看到他脸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了衣服上。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之前还抱有的那一丝幻想完全破灭了，我的内心五味杂陈，失望的说道：“二柱叔，你真不擅长撒谎。”

　　　　“我……”刘二柱满脸写着愧疚二字，我知道他内心的防线很快就要被攻破了，所有的答案即将揭晓。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审问

　　　　郭启却在这时说道：“老哥，我现在给你松绑，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刘二柱疑惑的问。

　　　　郭启盯着刘二柱的双眼，最后下了一剂猛药，“去天赐的屋里，你当着天赐爷爷、父亲还有奶奶的灵位前发誓，发誓你没有做对不起天赐的事，这样我们才肯相信你！”

　　　　刘二柱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复杂而微妙的神情，刚才还紧绷的身体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低头沉默了许久。

　　　　“我承认，我就是冯舌头的其中一人……”刘二柱说出这话之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但我心里的怒火却燃烧了起来，我冷冷的对他说：“二柱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二柱叔了。”

　　　　当我说完这句决绝的话，刘二柱的脸色苍白，感觉一下子老了许多……

　　　　“好了，都别把气氛搞得这么伤感，你承认了就好，接下来还是由我来审问你吧。”道士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刘二柱面前。

　　　　我和郭启也坐在了床上，这一幕和我不久前的经历过正好相反。

　　　　“徒儿，录像机准备好，咱们要开始了。”不良道士一本正经的对郭启说。

　　　　郭启无奈的笑笑，调整了一下三脚架的位置，按下了录像开关，并对道士点头示意。

　　　　道士咳嗽了两声，故作严厉的开始了审问：“是你把杀害姚局长的凶器和那部手机趁天赐睡觉的时候，放在了房间里吗？”

　　　　“是我。”刘二柱点了点头。

　　　　“刘二柱，那天傍晚在高速公路上，是不是你把天赐和胡奶奶行踪透露给了魔僧？”郭启问道。

　　　　“是。”刘二柱回答说。

　　　　“二……刘二柱，我奶奶她临死前是不是曾经找过你，对你说过关于她查出来的事儿？是否提过一本笔记？”我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因为这是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疑问。

　　　　刘二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缓缓的点了点头，“对，桂兰婶子找过我，对我说了很多话，也提到了那本记录了十死士和关于东西两村很多秘密的笔记，我便把这个消息转达给了我们的……”

　　　　没等刘二柱说完，我愤怒的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我浑身颤抖不止，大声的叫道：“我奶奶那么信任你，我全家人都那么信任你，而你却背叛我们，是你害死了奶奶，害死了爷爷我爹，让我的曾经过得生不如死……”

　　　　我紧紧的抓着他的领子，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郭启连忙上来拉开了我，让我保持冷静。

　　　　可我的心怎么可能平静下来，是他毁了我们一家，让我在被人排斥和冷眼中度过了这么多年……

　　　　我曾经发过誓，要让这些人尝尝我所承受的痛苦！

　　　　刘二柱咳嗽了几声，“天……天赐，你不要误会，你五岁那年被说成是克人克己的灾星，还有阴河亡魂的谣言不是我传出去的，那时我还没有加入冯舌头，而且我是被逼无奈才加入他们的……”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到底怎么回事？”郭启问。

　　　　刘二柱说：“我是在一年前被迫加入的，接替的是顾老太太……”

　　　　“什么？顾老太太，她也是冯舌头的一员？”顾老太太我自然不会忘记，不久前她的儿子便求我把她捞上来，这老太婆还让我帮着找到杀她的凶手，那个戴着鬼脸面具浑身旱烟味的人。

　　　　刘二柱点头说：“对，顾老太太死后，村长徐老根觉得我和你们家走得近，住的地方又不远，便让我加入冯舌头，专门负责监视你家的所有情况。”

　　　　“你为什么说自己是被迫？”郭启又问。

　　　　“因为我的女儿在县城被他们盯上了，他们拿我女儿的命来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加入冯舌头监视你家，我女儿就会被杀死……天赐，你知道我早年你的婶子就走了，就剩下这一个宝贝女儿了……我不能再失去艳秋。”刘二柱说到这里放声痛哭，似乎哭出了这一年来所承受的痛苦、内疚和内心的挣扎。

　　　　我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复杂了，一方面我痛恨他害死了我奶奶，另一方面我对他的遭遇又有些同情和理解。

　　　　“刘二柱，关于十死士你还知道些什么事情吗？比如说他们为什么要制造那么多水鬼？最终目的是什么？还有十死士背后的救世会是怎么回事？”郭启一连串的发问，这几个问题是我们最想知道的。

　　　　可刘二柱摇了摇头，“唉，说实话我现在就连十死士的首领都没见到，更别说这些事了，他们不会对一个刚加入一年，而且还不是自愿加入的人说这些机密。”

　　　　我们三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禁叹了口气，而这时刘二柱又说：“不过我知道十死士的首领代号老鬼。”

　　　　他说的这点和鬼脸人的判断一样，我连忙问道：“那你知道老鬼的身份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所有的命令都是由村长代为传达。”刘二柱说。

　　　　不良道士听了直摇头，“唉，贫道觉得你真是对不起冯舌头这个代号，一问三不知，那你总该知道你上线，也就是你们冯舌头的头目是谁吧？”

　　　　“我知道……”

　　　　“等等，你先别说！”我突然打断了他，因为我察觉到刘二柱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他刚才眉头一展，倒像是有些解脱的表情。

　　　　可刘二柱惨然的一笑，继续说道：“她……”

　　　　“你别说！”我刚想上前堵住他的嘴，可怎奈我离他最远，不过就在这关键时刻，郭启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捂住了刘二柱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山雨欲来

　　　　“你们在闹哪样？搞什么鬼，我怎么有点蒙圈呢？”不良道士瞅着我们一脸疑惑的说。

　　　　我解释说：“十死士的人都服下过一种蛊毒，当想要说出十死士首领的名字时，这种蛊毒会当场发作，就像是赵老蔫，还有被偷偷下了毒的沈爷爷，他们的死我至今还历历在目。”

　　　　“所以说你怀疑刘二柱也被迫服下了这种蛊毒，他只要说出冯舌头十个人当中的主脑就会蛊毒发作。”郭启说道。

　　　　“对，刘二柱他不知道十死士的首领，所以他蛊毒发作的条件自然就是冯舌头的头目。而且从他刚才那一副赴死和解脱的表情来看，我更加确认了这一点，我说的对吗？”我盯着刘二柱的双眼说。

　　　　刘二柱默默点了点头，郭启也随之放手了，他唉声叹气的说：“你们让我死吧，只有我死了，我闺女艳秋她才能活着……”

　　　　“唉，十死士真是个坑爹的组织啊。”不良道士也听不下去了不由得叹息，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有点变味。

　　　　现在这局面有些让人为难，我们自然不想让刘二柱死，他其实跟我们一样都是受害者，当我了解到他的处境后，一开始的憎恨和愤怒已经慢慢消了。

　　　　我看了一眼郭启和不良道士，问道：“郭大哥，道长，你们有什么办法解开这种蛊毒吗？”

　　　　“天赐，你就让我死吧，让我到底下给桂兰婶子磕头谢罪，你就让我解脱吧，求你了。”刘二柱情绪激动，挣扎了一下从椅子上跌倒，脑袋正磕在地上，像是给我磕头一样，而他的绳子依然绑在椅背。

　　　　我于心不忍，上前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让他好好的坐在椅子上，“你先别着急去死，艳秋姐她会伤心的，我们先想想办法。”

　　　　刘二柱慢慢冷静了下来，我和郭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何能够解开他身上的蛊毒，不过我看一旁的不良道士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道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不良道士摇头晃脑的说：“唉，山人自有妙计啊，只是没人来问我。”

　　　　“道长你快说吧，这个节骨眼上你还真有心思卖关子。”我心急的说道。

　　　　道士神秘的说：“你还记得之前我在房间里画出的那张绿色符篆吗？”

　　　　“记得，但你一直没告诉我们那张符篆的作用，难道说……”

　　　　“哼哼，不错，那张符篆能够镇住他身体里的蛊虫，就算他想要说出来，或是真说出来了关键字最后也不会发作。怎么样贫道高明吧，我那个时候就怀疑刘二柱有问题，也料到了最后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不良道士得意的说。

　　　　“可是天赐，郭警官，一旦我把这个人说出来，你们一定会去找她，到时候我女儿……”刘二柱担心的说。

　　　　郭启想了一下说道：“刘二柱，你女儿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被他们监视了，还是说被控制了。”

　　　　“艳秋她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十死士只是派人监视了她，如果我这边不听他们的命令，艳秋就会被他们杀害。”刘二柱说。

　　　　“那这样就好办了，我会让人把你女儿安置到南方某个城市摆脱他们的监视，然后再把你也转移过去，你们父女俩以后就在那里安家吧。”

　　　　“真的？郭警官。”刘二柱欣喜的问道。

　　　　郭启点了点头，“今天你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先回家吧，如果他们问你关于我们的情况，你如实说就可以了。等你女儿那边的事情办妥，我会通知你。”

　　　　刘二柱千恩万谢的走了，我有些不放心的问：“郭大哥，你已经不是刑警了，秦队那边会帮忙吗？”

　　　　郭启一笑，“我没说要秦队帮忙，我是想让姚局长的父亲暗中派人，你知道姚局长的父亲是现任的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没有退居二线以前可是省委副书记。我不相信十死士，或者说是救世会背后的上层会比姚局长的父亲更有权势，等着吧，这回他们可惹到了一个惹不起的人。”

　　　　“不过也好险啊，如果没有姚局长遗留在你车上的那份手写笔记的话，恐怕这个姚主任的怒火全得发在我的头上，我这一辈子就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是啊，就连我们也没想到你受的伤只要在阴河里游一圈就能完全治愈，这样才让十死士他们破绽百出。天赐，我想姚主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也许很快他就会采取行动了，比如说……”

　　　　我心中一动，“你是说，姚主任也许会完成他儿子临死前的遗愿？”

　　　　郭启微笑着点了点头。

　　　　转眼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这一天看似表面平静村里头一片太平景象，而其实却暗流涌动。

　　　　受冯舌头的影响下，不管我这条腿瘸不瘸，村里头的人还是认定我为杀人犯，甚至比曾经把我当成灾星亡魂的时候还要憎恶我。

　　　　不过我现在的心态已经好了许多，我相信终有一日村民们会清醒过来，我们会粉碎十死士的阴谋，拯救自我拯救全村的人。

　　　　郭启昨晚就联系上了姚局长的父亲姚主任，他说一天之内就能办成这事，果然到了下午刘二柱的女儿刘艳秋已经脱离了危险，并给郭启防监听的电话发来了一段语音和视频。

　　　　与此同时，姚主任也在安排准备截流一事，初步已经审批下来，我想很快施工队和大货车推土机等车辆设备就会开往我们村。

　　　　面对迫在眉睫的截流，十死士他们会怎么做呢？

　　　　到了晚上，郭启把刘二柱叫了过来，并告知了她女儿被安全送往了南方的事情，把手机里的一段语音和视频交给了他看。

　　　　刘二柱看到女儿的平安，热泪盈眶的看着电话屏幕，他连忙拿袖子擦了擦还给了郭启。

　　　　“郭警官谢谢你，天赐也谢谢你……”刘二柱说着跪倒在地，我连忙把他搀扶了起来，心酸的说：“二柱叔，以后你就和艳秋姐在南方好好生活吧。”

　　　　刘二柱听我又叫了他二柱叔，心情更加的激动和复杂，悔恨自己犯下的罪过，害死了我的奶奶。

　　　　不良道士似乎受不了这场面，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说正经的吧，你们冯舌头的头到底是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冯老太太

　　　　不良道士说着，一张绿色符篆正贴在刘二柱的前胸，“好了，说吧。”

　　　　“我说出来真的没事吗？”刘二柱犹疑的问。

　　　　不良道士冷哼了一声，“你还质疑贫道，不知道毒蛇就是死在我手里吗？能对付他蛊虫的人，只有我无涯道长！”

　　　　刘二柱微微一愣，看了看我和郭启，我们两个对他点了点头，他这才说道：“这个人我出来说你们一定会觉得很意外，她就是村里的冯老寿星。”

　　　　“什么？你说的是冯太奶。”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冯太奶已经九十多岁的高龄了，在村子里德高望重，就连从前的村支书沈爷爷见了她都十分尊敬，听说她老人家在抗日战争年间还多次帮助过八路军。

　　　　“对，就是她。”刘二柱肯定的说。

　　　　“这……这怎么可能？”我还是有点不相信。

　　　　不过我很快又想起了鬼脸人的那句话，他说越是看起来没有嫌疑的人越是可疑，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冯舌头……

　　　　“天赐，你对比下这张照片上的人。”郭启拿出了手机，我看到屏幕上就是那张三十年前老照片，果然其中三个女性最年老的那一位长相和冯太奶极为相似。

　　　　道士接着问道：“那你还知道其他舌头吗？你不会只知道这个老舌头吧？”

　　　　“我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了，到这份上了，我不可能在说谎。”刘二柱对不良道士说。

　　　　“二柱叔，我们都相信你，一会郭启会送你到县城，然后会有人接你去南方和女儿团聚。”我对他说。

　　　　“天赐，郭警官，还有道长，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刘二柱感激的一一和我们握手。

　　　　“老哥，快走吧，十死士很快就会有所察觉。”郭启说道。

　　　　刘二柱点点头，和郭启转身离开了，可没走多远，他忽然又跑了回来，对我说道：“天赐，之前我不是给了你一支木桨么，当时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我想不起来了？”我纳闷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这个木桨很有来历，十三年前咱们村的落脚道士想要花三千块钱买我都没卖。”刘二柱说。

　　　　我猛地反应过来，当时的落脚道士不就是鬼眼道士吗？

　　　　刘二柱接着说：“这个落脚道士的身份，说实话我直到现在也不清楚，但我却记得当他看到这刻着黑色阴鱼的木桨时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我连忙追问道。

　　　　“他说这支木桨刚好能克制老鬼的能力，我就问他什么老鬼？而道士却笑了笑说，这支木桨能够避邪驱鬼。当时这话我并没有在意，但直到我被迫加入十死士，我忽然反应了过来他所说的老鬼会不会就是十死士的首领老鬼？”

　　　　刘二柱最后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我让他注意安全，没想到他临走时告诉了我们这样一个重要信息，原来这支代表阴之力的木桨竟然能够克制老鬼。

　　　　三个小时后，郭启回来了，刘二柱那边已经交给可靠的人送往南方了，接下来我们就要会一会冯舌头的头目，冯老太太。

　　　　隔天凌晨四点，我们估计刘二柱已经脱离危险了，便打算尽早去拜会下这位传说中的头目，不然等她早上起来察觉到了刘二柱不见了，到时候再想找她可就难了。

　　　　谁料我们三人刚出门，忽然发现一个佝偻着身子，穿着一身藏蓝色布衫的老太太正在敲刘二柱家的房门。

　　　　我望着她的背影和那满头银发，马上就反应过来她是谁了，连忙示意郭启和道士他们躲起来。

　　　　我们躲在暗中观察着，冯老太太见没人开门，四下张望了一下，竟然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刘二柱家的院门悄悄的走了进去。

　　　　道士冷哼了一声，轻声的说道：“真是天助我们也，没想到这老家伙自己送上门了。”

　　　　冯老太太健步如飞地在刘二柱家中走来走去，真是看不出她是个九十高龄的老人，就见她这时走进了厢房，我们趁机也紧随其后一个箭步窜进屋里，反手房门关上了。

　　　　我们这一出把老太太吓得够呛，外面天色本来就很昏暗，这一关门屋里就更黑了，我都瞅不太清前脚进屋的冯老太太了，更别说她能看出我们三个是谁了。

　　　　“谁……谁进来了，是你吗二柱子？”冯老太太战战兢兢的说。

　　　　而我们三个谁也没说话，就这么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冯老太太，破晓的微弱光芒透过窗户照在了她的身上，而我们却在屋子里昏暗的角落里站着。

　　　　“你……你们是三个人，不是二柱子，你们是谁？擅闯民宅可是犯法的，别看老太太我岁数大，当年我可是打过鬼子的巾帼英雄。”冯老太太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准备喊人。

　　　　“冯太奶，您不愧是巾帼英雄，也不愧是冯舌头的头目，您口齿比外交官还伶俐。”我冷笑着说。

　　　　冯老太太眉头一皱，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望着我说：“你是谁？”

　　　　“哼，您老不认识我了，我是被你们谣言之力制造出的亡魂，一个阴河里归来的亡魂，一个克己克人的灾星！”我冷冷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真要叫人了！”冯老太太装疯卖傻的本事可比刘二柱自然熟练多了，她说谎的本事可真是眼睛都不眨，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我无奈的一笑，从黑暗中走到了窗户下，“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是……是天赐啊，你这孩子真是吓死我了，你身后的是谁啊？”

　　　　郭启和道士也站了出来，冯老太太看着是他们俩依然面不改色的说：“哦，是小郭警官和道长啊，你们也是来找二柱子的吗？不过我刚才转悠了一圈，见他好像不在家。”

　　　　“不，我们三个其实是来找您老的。”我冷冷的说。

　　　　“找我？找我怎么不去我家？好，有啥事咱们出去说吧，这里头太黑，老太太我眼神不好。”冯老太太说完这话，打开房门抬脚就往外走，她小碎步走的很缓慢，也很自然，和刚才的健步如飞完全两样。

　　　　道士冷哼了一声，他可不像我这么尊老爱幼，一把抓住冯老太太的肩膀，把她硬生生的拽了回来，并反手把门锁上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冯舌头的真话

　　　　冯老太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怒气冲冲的叫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庆幸有道士在，不然我和郭启还真有点对这九十岁高龄的老太太下不去手。

　　　　不良道士冷笑着说：“老太婆，还想往哪走，你可真能装啊，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知道么。行了，我们已经知道你是冯舌头的头目了，一会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再敢装疯卖傻小心要你老命。”

　　　　“哼，我这条老命早就已经活够了。”冯老太太的面色突然变得冷峻，那双原本看起来慈祥的眼神一下子也变得犀利无比，看来她也知道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承认了就好，我问你……”道士把之前我们审问刘二柱的内容重复了一遍，也就是关于十死士那些没有露面的人身份，还有制造那么多水鬼和死亡的秘密，十死士或者说是救世会的最终目的等等。

　　　　冯老太太自始至终都面不改色，反而用她那双深邃的眼睛不断的打量着我们，似乎根本就没听见道士的问话。

　　　　当不良道士说完话，她冷冷的一笑，“哼，我说了这条老命已经活够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从古至今我们冯舌头虽然一直在瞒天过海，可关键时刻我们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呦嘿，您老可真是忠义之士义薄云天啊，亏你还是什么抗战的巾帼英雄，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助纣为虐，帮着十死士害人！我看你还不如当年的小鬼子呢，他们好歹明刀明枪的，而你这死老太太却带领一批碎嘴大妈在暗中，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害得无数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死了以后下拔舌地狱都是轻的，应该下十八层地狱遭千刀万剐……”

　　　　道士这一连串的叫骂，就连我和郭启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我忽然觉得他如果去当冯舌头，一定会比冯老太太更出色。

　　　　不过冯老太太听完依然面不改色，她冷冷的说：“小道士，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我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多了，经历的事也多了去了，无论你们说什么都动摇不了我，更不可能让我生气，让我悲痛……”

　　　　我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她说道：“冯太奶，你这话可别说得太满，如果我把你十三岁的太孙子杀了，你还会无动于衷吗？”

　　　　“你……你敢！”冯老太太眉头一皱。

　　　　我心里暗笑，村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冯太奶心疼这个太孙子，无论这小子闯多大祸，就算是把村委会点着了，冯老太太都会去包庇他。

　　　　“冯太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