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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零班(天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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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啸卿见贱招起效喜出望外,高举十字架带着张狂得近乎猥琐的笑朝狼人大步迈去。狗急跳墙的狼人被逼得跳上场边的围栏,夹着尾巴瑟瑟发抖,那俨然是一只肥胖版的树袋熊抱着不堪重负的尤加利树。
沈啸卿决定趁机直捣阿喀琉斯之踝的喉咙,然而下一秒,只听到“咔嚓”一响。那只三叉戟从中间断掉了……
沈啸卿才发现戟身早在刚才被狼人抓住时就已经裂了缝。
树袋巨熊瞪着那只夭折的十字架,而沈啸卿无论怎么调整也无法将手中剩下的材料组装成一个像样的十字架了。
虽然还抱着尤加利树,但是从那逐渐狰狞的表情和刺溜下滑的趋势看,沈啸卿知道那个强悍的狼人又回来了。
。
此时,在竞技场上方约三十米的地方,庚林学院的大队人马蹲守在岩石的阴影里,焦急地关注着比赛实况。这里曾经是修建竞技场时用来运送泥土和石块的施工道,隐蔽性非常好,只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现在即使发出信号沈啸卿也无力回天了。而邱明赫总算见到了方才河东狮吼的主角,看来狂是一定要置沈啸卿于死地不可。
另一边,毛小毛在一天之内经历了两次偶像破灭,在看到狼人冲向沈啸卿时,金盏菊少年痛苦地捂住了眼睛,只听到身边王大卫恨铁不成钢的现场解说:“靠!这都打不赢,国王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南宫樊却一愣:“沈啸卿在干嘛?”只见沈啸卿抽出兵器架上两把西洋剑,一边比划一边对狼人说着什么,他看得风中凌乱了,“难道他打算用毒舌连击好让对方羞愧自尽?”
沈啸卿面对着近在咫尺的狼人,敲着两把西洋剑,正用英语不断向对方挑衅着:“Be a Knight!Take this and fight me for honor!”
可能狼人长期身处异国他乡,已经很久没听过母语,只见他在全场瞩目下含着热泪接过那把花剑,昂起狼首,弓起狼腿,尾巴猛地一翘,摆出了击剑的架势。狂在看台上简直要抓狂:“你理他个鸟!现在的妖怪还有没有点自知之明?!”
“DO or DIE!”沈啸卿高声宣战,然后两把花剑乒乒乓乓交织在一起。
于是亡灵谷的居民和庚林学院的访客们一道,以茫然的表情观看起这场诡异的西洋剑比赛。
沈啸卿不愧杀手出身,花剑在他手中舞得眼花缭乱,只看见大搓小搓狼毛如天女撒花般在半空飞舞。邱明赫错觉耳边传来了卡门序曲热情豪迈的节拍。
用两根手指捏着西洋剑一戳一戳的狼人,或者说萌兽,很快被沈啸卿剃了个精光,只剩下脖子上那一圈毛了,沈啸卿在狼毛大雨中表情猥琐地觊觎着狼人的咽喉,可惜至今没有机会……
看台上的狂终于暴走了,豁地站起来,抄起扩音器抬头命令道:“开天窗!”
毛小毛见狂喊话的方向是朝着他们,吓了一跳。南宫樊也纳闷:“开天窗?什么意思?”话音未落便脸色一变,转头与邱明赫面面相觑,亚历山见两人面色紧张,正丈二和尚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石磨转动般的隆隆声响。
一丝冷风削下,伴着呜呜的风声,一行人闻风抬头,只见深渊顶端一处平台上,三五只骷髅正合力推动一块巨石。巨石的背后毫无疑问就是“天窗”,如练的月光一分分洒了进来……
邱明赫有种大难当头的感觉,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满月之夜。
就算被人用格洛克指着脑袋,就算被迪龙火神炮追在身后轰杀,也从来没有皱过一下眉毛的沈啸卿,第一次体会到苦逼两个字的真谛。他从不曾奢望老天爷来帮他,他只是希望老天爷不要拖他的后腿。不过看起来老天爷缺眼见力。
狼人同志沐浴在月光下,开始了少儿不宜的变身过场动画。沈啸卿除了欣赏没有别的办法。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狼人的终极形态,却没想到这丫的见了月光还能升级!粗韧的皮肤上血管突突地暴出,那一身刚刚才被剐去的浓密皮毛如野草般疯长出来,牙床充血胀大,獠牙伸长了一倍,原本直立的前肢重重踏在地上,是的,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立在沈啸卿眼前的,已经是一匹比普通狼大出五倍的巨狼。
毛小毛吓得捂住嘴,脑海里映出巨狼将纤细的沈啸卿握在狼爪里,两个人在帝国大厦楼顶看夕阳的温暖画面。
沈啸卿准备用咒,然而手指还没来得及结印,那一口狼牙已经近在眼前。他被速度和力量都陡然提升的狼人一脚踩在地上,万般无奈地扬起一个笑:
“呃,我猜,你是不是不想比剑啦……”
回应他的是口臭,口水,咆哮,和狼牙。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十一章它很精彩
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浓烟弥漫的房间里,肆虐的火蛇从各个方向喷薄而来,桃花芯木的写字台在大火中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沈啸卿茫然打量着自己身处的这个炎之地狱,直到看到地板上横躺着的两个人。
是阿威和自己。
发生了什么?杀手的本能驱使他迅速整理思绪。
几天前,在河堤边喝酒的时候,段威曾心血来潮地问他要不要跟他合伙开野营用品店。那时他啜着喜力,不以为意地笑:“那是退休以后的事了。”如果那时他们还活着的话。
“不一定哦。”
那日段威只是神秘兮兮一笑,便截断了话题,他也没有多想。直到今天下午五点,他接到小弟十万火急打来的电话,说段威哥一个人荷枪实弹潜进了丰玉大厦,结合这段时间黑龙会和丰玉集团闹得满城风雨的地下交易丑闻,他很快意识到段威是去代组织“摊牌”去了。
可是为什么是一个人?在这个双方剑拔弩张的节骨眼,黑龙会若想打破局面,只能孤注一掷棋行险招。杀手的直觉告诉他,段威这次的任务必定凶多吉少。自古刺客只身深入敌营无不是做好了不成功则成仁的打算,再加上身为搭档和兄弟的他竟然对这次行动毫不知情,他心中已有九分确定,然而那个终极任务的内容他却不敢细想。
“我听说……”
小弟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得叫人心急,沈啸卿一面插好枪,披上外衣奔下楼梯,一面对着手机大喝:“到底听说了什么?!”
“沈哥你别急,我也只是听他们说,说是段威哥和老大好像有什么约定……”
沈啸卿拉开车门的手顿了顿,所有线索在脑海中瞬间串联起来。那个脆弱的野营用品店的梦想现在听在耳朵里如同一个黑色幽默。
黑色路虎卯足劲冲出车道,然而赶到丰玉大厦时为时已晚,刚一下车尖啸的爆破声就在头顶炸开,那动静像是一道天雷迎头劈下,附近停泊的车辆报警系统纷纷鸣叫起来,所有路人张大嘴仰望浓烟滚滚的大厦楼顶。
爆炸是连续发生的,眨眼的功夫黑云便吞没了十层以上的楼层,沈啸卿拔腿冲进大厦,一路上头顶不断坠落下粉末和玻璃渣。
下班时间大楼里本就混乱,大火将大厦内部化成了炼狱,沈啸卿在过道上看到压在横梁下的无辜女职员,人们呼天抢地地奔逃着,安全通道的扶栏被冲断,不断有人跌下来,沦为亡命大军脚下的冤魂。
最终在十八层找到段威,他肩膀上中了一枪,蜷缩在呛人的房间里,似乎是被安保人员发现而不得不提前引爆炸药。任务的目的是要烧掉所有对黑龙会不利的证据,它们应该保存在高层所在的十八至二十楼的某处,然而丰玉大厦的设计缺陷却酿成了更大的悲剧,用来通风的中央天井让冲击波毫无阻碍地贯穿了整栋大楼。
他扶起段威想要逃出去,接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许是被坠落物打到,似乎是失去了意识……
至此,记忆片段算是都关联上了。沈啸卿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地上全无知觉的自己和段威。下一秒,段威睁开了眼睛,于是沈啸卿一脸惊骇地目睹好友以一种极不真实的灵魂脱壳的方式从没有呼吸的身体上爬了起来。
两个人看向各自的“躯体”,继而面面相觑,火焰依旧炙热,浓烟依旧密集,然而他们再也感觉不到痛苦和憋闷了。
沉浸在震惊与混乱之际,火焰深处忽然传来一波波痛苦的哀号。
沈啸卿起初以为那是求救者的呼声,可是那声音渐渐越来越不对劲,像是长了脚,从大楼的四面八方爬行包抄而来。沈啸卿看向段威,忽然瞪大了眼,在段威身后的落地窗外,一团黑色的瘴气张牙舞爪地辐射着,无数张狰狞的人脸浮现其中,待段威不解地回头,那无数张黑压压的人脸像是蓦然发现了追捕目标一样,穿过玻璃的屏障猛扑进来。
没时间多想了,沈啸卿拉上段威,两个人穿越火海冲出窒闷的房间,安全通道上,身穿橘色制服的消防队员与他们对穿对过,黑色的瘴气同样穿越消防队员的身体朝他们追来。
他们已经死了,虽然荒谬,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段威回头看穷追不舍的瘴气,它的体积更庞大了,宛如一只黑雾的怪物。
沈啸卿没有回答,他们此刻已经逃出了丰玉大厦,在华灯初上的闹市穿梭,可是似乎无论如何甩不掉那团瘴气。在所有人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在霓虹灯下尽情放松的时候,却有两个落魄男人在这看似美好的花花世界里亡命而逃。
也不知怎么地逃进了南方公园,段威提议先分头再汇合,然而沈啸卿并没有在约定的北门等到段威,心中顿时明白那东西根本是冲着段威去的!
找到段威的时候,他已经深陷黑气的沼泽,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在缠身的瘴气下徒劳挣扎。当黑色的瘴气注入,原本郁郁葱葱的草皮转瞬枯萎,只留下一大面寸草不生的黑色岩石。沈啸卿呆怔于眼前骇人的景象,他现在宁愿去面对高速飞行的达姆弹。
“可怜啊……可怜啊……”
头顶传来女人幽怨的叹息,沈啸卿麻木地仰起头,夜幕下一只巨大的黑鸟盘旋着停在粗壮的树枝上。宽大的黑色羽翼收拢来盖住了鸟头,沈啸卿目视那翅膀扑簌簌抖动了几下,再次拿下来时,端坐在树枝上的,已经是一名长发披肩的美丽女子,那对乌黑的翅膀化作一尾羽毛披肩,静静斜挂在女子白皙的右肩上。
这幻象那样真实,在经历了今天的遭遇后,沈啸卿已经见怪不怪了。
女子黑色的裙裾在夜风中轻摇,同情地看着没入瘴气中的段威:“那是你朋友吗?竟然陷进‘业’里,真可怜……”
沈啸卿回过神来,立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歪了歪脑袋:“那是‘业’,冤死的亡灵汇成的瘴气,你朋友杀生太多才会惹上它,可怜可悲呵……”
“怎么可能,如果是杀生的话,我杀过的人不比他少……”
女子朱唇微撇:“你在一天之内杀过五十个人么?”
沈啸卿哑口无言。回头看向仍在沸反盈天的瘴气怪物,原来这都是在今天的爆炸中丧生的冤魂吗……他转向树上的女子,语气急切:“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他?”
“救他?就凭你?”女子好笑又无奈,“你怎么可能救得了他?那可是业啊,就连最顶级的降灵师也超度不了它们。”
这个答案不在沈啸卿的接受范围:“难道他就只能这样困在里面?!”
“被业所缠者,不得成佛,不得入狱,不得往生,不得解脱,只能千百年束缚在自己的罪孽里。”女子叹息着说完,蹙了蹙姣好的眉毛,“咦,我干嘛一直回答你的问题啊。”说着披上羽毛披肩,唰地一扬,树枝上婀娜的身影消失了,黑色的大鸟又腾空飞起。
沈啸卿这才回过神,抱着渺茫的希望朝天空大喊:“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鸟儿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去找国王吧……”
“国王是谁?!我到哪里去找他——”
黑色的大鸟已经振翅飞远,只留下飘飞的羽毛轻缓地落下。
“啸卿……”
沈啸卿听见段威微弱的声音,赶紧回身:“阿威!你怎么样?”
岩壁后的段威已经无法动弹,仿佛被冻在了黑色的冰窟中:“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
沈啸卿想说你是对不起我,为了让我们摆脱杀手生涯,竟然去和老大谈条件!可是他说不出口,那个野营用品店的梦想,可想段威是怎样用心在经营。那豁出命去干的“最后一票”,他无以为报。
“我会救你出来。”
。
不管怎样,有一个目标总是聊胜于无。幸运的是,国王的消息不难打听,不幸的则是,根本没一个情报靠谱。漫无边际打探了一个月,他连国王是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还是海里游的都搞不清楚。
大雨瓢泼的傍晚,三只地精在树下生火烤着红薯,沈啸卿居高临下听着三个小矮人七嘴八舌各执一词:
“国王是百年一遇的天才降灵师,不过听说他很好色,你朋友是大波女吗?……啊,这样啊,那你最好准备点角龙茸,穷奇骨髓壮骨粉之类的好康,当然写真集也是少不了的,不介意地话我可以替你转交……”
“哈哈哈哈,你听他胡说!他能转交的对象就只有史莱姆和河蟹而已!国王是血族,而且是三代血亲,三代血亲你懂么……”
“呸,国王怎么可能是吸血鬼?!那种连在光天化日之下走路都办不到的物种收服得了饕餮?高个子,老实跟你说了吧,国王的真实身份其实跟我们一样……笑什么?!我又没说他是地精,我是说他跟我们一样是妖怪所以才会这么低调你们懂个P!”
沈啸卿额角抽动,脸色阴郁:“你们就不能统一一下意见?”
“国王是降灵师!”
“是三代血亲!”
“管他是什么,我只知道你们两个是白痴!”
三只地精扭打在一起,香喷喷的红薯滚落下来,却没有掉在地上,枯枝败叶中伸出一双小手,稳稳托住热烘烘的烤红薯,第四只地精从土里钻出脑袋,咬一口红薯,朝着上面的沈啸卿很绅士地微笑致意:“托您的福。”正要缩回地下时,又仰头道,“啊,对了,关于国王,其实吾等小辈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阁下真要打听他的消息,或许应该去问问金字塔上层的大人物们。”
沈啸卿刚死没多久,对这个灵怪世界还不太熟悉,不过就动漫电影里得来的认知,所谓金字塔上层的妖魔鬼怪们心中还是大致有数的。进入十二月,庚林市的妖怪们开始谈起塞勒斯特亲王二百五十周岁寿辰,沈啸卿是不明白二百五有什么好庆祝的,不过这确是天赐良机,因为寿宴会邀请国王出席的几率在九成九以上。
血族亲王的寿宴当然不比得人类摆酒席,到场者可想而知是清一色的厉害角色,沈啸卿压根没想过要混进去,而是计划在仆人出门送信前截获邀请函,反正他只需要确定国王的住址即可,血族也活用人类邮政系统实在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优良传统。
无辜的仆人倒在路边,沈啸卿快速拆阅着信件,其实心里面很担心请帖上写的是国王的真名,好在翻到第十三张邀请函时,终于如偿所愿地看到了抬头那个措辞审慎的Your Majesty。
按图索骥地找寻地址上的“德馨小筑”,辗转几夜来到郊外一处山林。沈啸卿借着冬季傍晚藏蓝色的微光,看到树林尽头那间古意盎然的木屋,屋檐下挂着一串造型别致的白葫芦,一群迁徙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降落在屋檐下,熟门熟路地钻进葫芦状的鸟巢里。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穿着一身灰色粗布外套的鹤发老者提着老式的浇花水壶走出来,正要往葫芦上的水槽里注水,像是注意到来自远处的注视,迟疑地回首。
沈啸卿看到老人慈眉善目的脸,开敞的房门里透出温暖的橙光,合着鸟儿此起彼伏的啼鸣,恍惚中有种归家的感觉。隆冬季节里,明明一切都是黯淡无光的,心中却豁然亮堂起来。
段威,你有救了。
。
许是消耗了太多体力,他在国王家中一睡就是三天三夜,醒来时,老人家坐在客厅的壁炉边,取下眼镜,合上手里的硬皮书:“休息得还好吗?”
沈啸卿点头,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您能帮我吗?”
老人拍拍手上的硬皮书:“你休息这段时间,我已经查过了东西方的资料,”说着遗憾地摇摇头,“业自古没有超度的先例。”
沈啸卿心里一紧:“都……失败了吗?”
“超度失败只是最好的结果,”老人抬起眼,语气凝重,“不少降灵师甚至自身难保,陷进业里永世不得轮回……”
“所以就没人敢再试了,对吧。”沈啸卿听到这里已经能猜到接下来的话,口气中不由流露出讽刺,“就连国王陛下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倒也是,万一不小心沦为业的牺牲品,岂不毁了一世英名。”
老人一愣,随即笑道:“你这么说对国王是很失礼的。”
沈啸卿从沙发上站起来,心灰意冷:“请您原谅我的失言。这三天多有打扰,告辞了。”径直一鞠躬后转身朝大门走去。
“该原谅你失言的不是我。”老人却在身后冷不防出声,“也请您不要再躲在一旁看好戏了。”
沈啸卿还没反应过来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是什么意思,只听到房间里蓦然响起谁的笑声。
“伤脑筋,我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啊。”
那声音裹挟着超现实的雄浑感,就像寂静的山谷中杀出了千军万马,让人不禁要起一身鸡皮疙瘩。沈啸卿不见这小小的屋子里还有第三人,视线寻觅了半天才发现声音来自老人身旁的茶几上亮起屏幕的手机。
“你是叫沈啸卿吧,打算向我道歉吗?”
一方面那威严的混响嗓音震得人头皮发麻,一方面那语调却又似乎很孩子气,硬是听不出年纪,沈啸卿在提心吊胆地问出“国王?”之后才后悔这分明是多此一问。有时候人的直觉就是百分百准确。现在则是百分之两百地确凿无疑。
“说我不敢越雷池半步,你真的是太失礼了啊。”
壁炉里的火懒洋洋地燃烧着,那肆意又悠哉的形象和这道声音有着不谋而合之处。沈啸卿睨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波纹,脑海里狂奔着“这家伙很在意自己的名声啊”,“干嘛一直用那种王霸之气说着斤斤计较的话”,“那种由不经意之处散发的臭屁真叫人讨厌啊”之类的杂想,才猛然回过神,一把攥起桌上的手机:“请你无论如何要救段威!!”
手机那头沉吟了片刻,肃声道:“沈啸卿,世间一切都遵循因果律,你朋友犯了杀伐之罪,自然要遭此劫难。”
沈啸卿想大骂“去他妈的因果,即便真有因果之说,那个受恶果的也应该是我”,可是他喊不出口,无形的压力如头顶上方激凉的瀑布,它强制着你冷静下来接受事实。
“不过,”国王话锋一转,“你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他,也是种下了善因。既然你能找到我,也算你我之间有缘,这缘分虽然还不到让我出手的地步,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如果你愿意,从今天起,你就跟着霍大师修习,我会让他传授你降灵术,一年之后靠你自己解救你的朋友。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沈啸卿深吸一口气,这个回复已经算是惊喜,国王没有说错,天下无免费的午餐,他何德何能寄望别人为他出手:“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也能修习降灵术?”
“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正摩着下巴思忖,“好像是个问题……”
沈啸卿一头黑线,喂……
“不过事在人为嘛,”国王笑了笑,“凭着你的执念再加上高人的指导,我对你有信心。”
你对我有信心有毛用啊。沈啸卿顿觉无力,怎么觉得这个国王浑身散发着又牛逼哄哄又特别靠不住的感觉,就像你被UFO绑架的时候他放出一堆奥特光线秒杀了外星人解救你与水深火热之中,接下来又在一旁傻看着你被掉下来的外星人尸体砸死……
。
在这之后他成为霍大师的关门弟子,每日起黑贪早地修行,这位世外高人从不收门徒,他是唯一的一个,而那个促成了这段师徒之缘的国王从此音信杳无。也不知道是不是拜国王陛下吉言,他一介凡夫俗子竟然真的靠着执念与高人的指点,在一年间修炼出一身灵骨。随大师出行时偶尔也见过几大家族的降灵师工作的场面,沈啸卿从一开始的心里没底,到后来干脆见到家族族长也以四分之一眼白对待。
“唉,啸卿啊,你要为师怎么说你好呢……”每当这时大师都会如是感慨。
“我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吗?”沈啸卿作无辜状。霍大师完全符合他心目中德高望重仙风道骨的形象,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在这位长辈面前保持虚心受教的姿态,哪怕是装出来的。
“在心里轻视你的同行也是不对的。”霍大师背着手往前走,老神在在。
沈啸卿深有感触地点点头,仰望树梢烧饼大的月亮:“大师,国王为什么没去赴塞勒斯特亲王的寿宴?”
霍大师咳嗽了两声。
一年后,顺利出师的沈啸卿以一己之力轻松超度了徘徊在山野痴缠路人的地缚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霍大师在一旁劝诫道:“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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