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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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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实验室一定是对这最后一个长筒的使用,有了实验思路,找我来做什么?
  我看向雅雅,说道:“我明白了。”
  “说说。”雅雅看我。
  我说道:“我是巫师,擅长从灵媒角度和灵魂打交道,你们一定是想参考我的意见,以巫师角度来看灵魂和肉身的契合,是吧?”
  “差不多。”说这话的是白先生,他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王强你很聪明,不过有一点你没猜对。”
  “什么?”我问。
  “我们让你来,不是让你当顾问的。”白先生笑呵呵说。
  “那是?”我疑惑。
  “是让你来做这第三个灵魂的实验体。”白先生一字一顿说着。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落入虎口
  “什么?”我大吃一惊,从椅子上跳起来。
  白先生看都不看我,悠然坐在桌旁,慢条斯理地抽出雪茄烟。雅雅也不看我,侧头悲伤地看着正从河里打捞东西的诸多劳工们。
  我浑身发冷,干笑了几声,“白先生,你开玩笑。”
  白先生抽着雪茄,双眼如同锋利的刀,盯着我说:“这是军队商议的结果,是很严肃的,并不是开玩笑。第一个试验是狗,第二个试验是普通人,第三个试验就要慎之又慎。选你是因为你是灵媒,和鬼和阴魂打交道的,具备法力,有通灵之能,可以更好观察外来的灵魂体是如何侵入本体的过程。其实你不必害怕,如果你的灵魂足够强大,那么外来的灵魂体根本对你不起作用。”
  我嘴里发苦:“白先生,其实中国道家里早就有过记载,就是夺舍。不用试验了,你们翻翻古代典籍就行。”
  白先生的脸色沉了下来:“王强,我跟你说过一句话,你是不是忘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几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我们绝对是有礼貌有诚意的,现在你跟我们玩这一套?”
  我眼泪都快出来了:“白先生,东南亚这么多顶级巫师,你们完全可以找个更厉害的。”
  “找你是因为我们经过通盘的考量,你年轻,刚刚入门,法力既不强也不弱,这都符合我们的要求,如果我们找马来西亚鬼王那个级别的,就根本起不到应该有的试验效果。”白先生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苏哈将军一直想用这种办法为自己换一个身体,他是想换一个年轻人的,还是想换一个老头的?”
  “当然是年轻的。”我艰难地说。
  “是希望换一个浑身阴气,成天和鬼打交道的,还是希望换一个阳光健康的?”白先生又问。
  “自然是后者。”我沉默一下说。
  白先生一摊手:“所以啊,目前来看,你是最合适的试验者。”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只要这次试验结束,钻石就会给你。”
  我没说话,心里道,我还能活到那时候吗。
  白先生看我默而不语,以为我被说动了,笑呵呵背对着我,和雅雅说话。我脑袋上的青筋跳了跳,突然冒出一个极为强烈的想法,现在是绝对好的机会,可以劫持白先生,离开这里!
  正要动,忽然想到白先生曾经搂过我的肩膀,觉得他孔武有力,完全不像文弱书生。白先生常年在军队里厮混,他不可能没练过军事技能,这老狐狸现在的文雅装扮,很可能只是一种保护色。
  我心脏狂跳,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出手就没有回头路。
  现在坐以待毙肯定是个死,还不如博一把。我站起来,没有奔向白先生,而是跑到塔楼边缘。
  雅雅先看到了我,在她的惊呼中,我一个跨过护栏,看着下面滔滔河水,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纵身跳了下去。
  这塔楼少说也得十来米,四五层楼高,我跳出去的时候,在空中就后悔了,两条腿不停地乱蹬,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快速下坠,只听“噗通”一声,跳进了深河里。
  幸亏我在长江边上长大,水性了得,进了水就跟回到家一样。我没有浮上去,外面肯定炸了锅,我憋着一口气在水里潜游。
  这条河可见度实在太差,眯缝起眼睛,看到的都是黄色泥沙。不知道方向,随便选了一个,摆动双手和双脚快速游去。
  游到实在憋不住,才慢慢浮到水面,小心翼翼探出头。这一出来有点吓傻了。河面上有很多木船,不少当兵的纷纷跳到船上,分成上下游两个方向开始沿着河面搜索。
  塔楼上传来一阵喇叭的电子音,出现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是白先生。
  “王强,你跑不了的,不如乖乖回来,我不会追究你逃跑的罪名。这里是泰国边境的深山老林,我们都是丛林战斗专家,你想想你能跑出去吗?这片原始森林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毒蛇怪虫遍地都是,你这么娇弱的城市娃娃能吃的了这个苦吗?”
  他的声音在河面上传播出去,这时候我已经游到了河岸,从烂泥里爬出来。这时候,一条船“突突突”从身后过来,我赶忙藏在芦苇丛里。船上是四五个当兵的,叽哩哇啦说着泰语,拿着枪随意在河面扫射,有的子弹已经打到岸边了。
  我全身发软,窝在烂泥堆里一动不敢动。出去也不是,藏着也不是,该怎么办呢?
  我抬头看看昏昏的天空,真想这一切就是个梦,现在还躺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大床上。非得鬼迷心窍,非得来拿什么钻石,该!谁让你来的!放着好日子不过,现在怎么办?!
  我在烂泥里藏了一天,全身都泡在水里,勉强露个头在外面呼吸。好几拨人从身边走过,还有牵着大狼狗的,都没有发现我,可能是水泡烂泥遮盖住了气味。
  天色渐渐黑下来,塔楼附近的打捞点仍是灯火通明,他们还在连夜劳作。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士兵聚集到了岸边,他们分散开来,在两侧河岸做地毯式搜索。
  我知道灯下黑的道理,离着塔楼越近其实越安全。我现在一步也走不动了,在水里泡着发软,看看远处连绵苍苍的黑色深山,打心里就害怕。真要进去迷了路,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脑子冷静下来,就算万分之一的概率逃出了深山,可什么证件都没有,能走到哪去?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估计距离曼谷少说也得三天的车程,人生地不熟的,困难承几何级数增长。
  河水到了夜里特别的凉,我从水里爬出来,全身瑟瑟发抖,衣服都湿透了。
  我哆嗦着把衣服脱掉,光着身子浑浑噩噩往岸边走。夜深如墨,远处的灯火犹如空灵的另一个世界,我一步步走进深林里。
  亚热带的林子由于降雨和光照,几乎呈现网状式的植物覆盖,没有很高大的树木,都是横着长的,充斥在每一处空间。我的脚踏进草丛里,那些草会淹没到膝盖。
  走了没有十步,等我再抬起脚看时,从膝盖向下整个小腿肚子上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我来到空地用衣服把小腿擦了擦,这些红点都是蚊子咬出来的。
  一开始还没有察觉,现在越来越痒,月光透叶而下,光亮处无数的蚊蝇飞舞。我坐在地上万念俱灰,山里跋涉,别说翻山越岭,就连走出一百步都难,处处都是死亡陷阱。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说话声:“你这是何苦的?”
  我猛然回头去看,“谁?!”
  身后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我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雅雅。
  雅雅穿着长衣长裤走过来,把手递给我:“这片丛林就连我也不敢轻易踏足,你真是无知者无畏。”
  我握住她的手,温暖、柔软,这一瞬间激动地想哭。
  从地上站起来,我激动地说:“你怎么来了?”
  雅雅道:“白先生早就知道你跑不了多远,依你这种温室里出来的男孩来说,这座山你绝对不敢挑战,你只能在岸边某处窝着。想和白先生玩灯下黑,你实在太嫩点。跟我回去吧。”
  “回去我也是死!”我爆发了:“雅雅,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不把钻石给我,为什么?!”
  雅雅在月光下忧伤地看着我:“你没听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我现在是白先生的人,在他的手里你很难跑出去。听我的,回去吧,乖乖的还能少受点罪。”
  我坐在地上:“要不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雅雅走过来,她没有发火,也没有冷冰冰地怼我,而是伸出小手轻轻摸摸我的头发:“王强,回去老老实实做试验,你还有生的机会,如果现在执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条。”
  我看着她。
  “这个灵魂体夺舍的试验,”雅雅说:“其实很有玄机。到底会有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你的法力足够强未必就会有多大的危险。听我的,回去吧,见机行事。”
  我拉着她的手,她并没有拒绝,任由我拉着。
  月光下她清秀可人,目光中再也没有阴冷,而是很温柔地看着我。一瞬间,我就动情了,心里暖洋洋的。
  “你很美,你知道吗?”我喃喃地说。
  “我当然知道。”身后有人说话,几束强烈的手电光照过来,几乎睁不开眼,朦胧中我看到白先生和几个士兵走了过来。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水牢
  白先生带着人走过来,手电照着我,我睁不开眼,光亮中白先生脸色寒冷如霜,用泰语呵斥了一声,几个当兵的对我拳打脚踢。我蜷缩成一团,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感觉肋骨似乎都打断了,喘气都疼。
  白先生叫停,让人把我拽起来,他抱着雅雅的肩膀,笑着说:“丫头,干得不错。奖励你,今晚到我的房间来。”
  我脑子嗡一下炸了,全身热血倒涌,挣扎着要冲过去,被士兵死死压住。我脸上的鲜血和嘴里的涎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白先生道:“如果有人不听话怎么办?问你呢!丫头。”
  雅雅低声说:“打到服为止。”
  “对喽,还是我丫头聪明。”他走到我面前,用文明棍抬起我的下巴。我的眼睛肿了,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先送到审讯室,慢慢审讯,明早再押入水牢。”白先生说。
  “白先生,试验的事……”雅雅急忙说。
  “试验不着急,”白先生呵呵笑:“先把他收拾服帖再说。我最喜欢这个过程了。”他搂着雅雅长笑而去。
  我被几个士兵押着往河岸走,整个过程脑子处于蒙圈状态,什么都没记住,就记得眼前不停晃动的手电光亮、不断倒退的丛林、还有耳边一阵阵狂叫的大狼狗声音。
  我上了船,一路穿过河水到了对岸的塔楼基地,被押进一间黑暗密室。
  有人把我绑在柱子上,后背朝着外面。几个士兵一边说笑一边往鞭子上浇水,我心脏狂跳,心里还有一丝庆幸,幸好没有别的酷刑,只是用鞭子抽,这还不错。
  正想着,只听到破空之声,随即“啪”的一声,我后背先是一疼,然后一紧,似乎所有皮肤都在朝着鞭抽的伤痕处聚拢,最后就是麻木了。
  整个人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咬着牙,还行,能挺。第二鞭子到了,正抽个结实,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疼晕。我想起在鬼境里,小丑曾经用痛苦机给我做过试验,那时候我没挺过两秒,现在居然能咬着牙扛了两鞭子,有进步。
  正胡思乱想,后背“啪啪”一鞭紧着一鞭子,后背都被打麻,疼痛像是潮汐一般,一股一股朝着大脑最深处的敏感神经涌去。后背每一寸肉都在钻心一样疼,后来都不敢喘气,喘气都疼。
  不知什么时候,我疼得晕了过去,不是主观想晕,纯粹生理性的,疼痛已经逾越了大脑的承受点,就像烧断保险丝断电一样,大脑自动关闭,晕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醒来,勉强睁开眼睛,脑袋痛得好像裂开了一样。
  眼前漆黑一团,不知身在何处,想撑着起来,浑身却没半分力气,尤其后背疼的无法忍受,似乎后面整张皮都被扒去了。我又晕了过去。
  做了很多离奇古怪的梦,梦到自己坐在一条舢板上,在汪洋大海中漂流。水流不急不缓,看不出白天黑夜,只有这么个舢板,无尽的悲凉。
  划着划着,没注意从舢板上翻落,掉进水里,刺骨的水温把我激醒。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真的在水里,周围依然是漆黑的地方,但我却泡在水里。
  这股水很臭很冷,泡得我浑身难受,赶忙从水里爬出来,摸到了一块铁板,就是开始躺着的地方,我用尽全力翻身爬上去,勉强靠墙坐着。
  我动了动脚,哗啦哗啦作响,脚踝处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缚住,伸手去摸,原来双脚被铁链锁住,链子不粗但摸起来很硬,另一头伸在下面的水里。
  我脑子渐渐清醒下来,思考着自己的处境,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正想着不远处亮起一束光,我在黑暗里太久了,突然见到光亮,觉得特别刺眼。有人在光亮后面喊了一句蹩脚的汉语:“过来拿饭。”
  我一步都不想动,缩在铁板上没有动。
  外面那束光亮陡然强烈起来,有人透过一个小孔,用手电照着我。
  我用手挡着脸,借着光亮这才看清自己的处境,这是一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地方,四面空空荡荡,地上都是黑色的水,唯一在水上的支撑,就是我身下的铁板。
  外面那人用手电照着我,用泰语高声咒骂,然后把什么东西扔进来,全都扔进水里。我没有力气,懒得理他,那人把小孔的窗户放下,顿时又陷入黑暗。
  我躺在铁板上,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全身乏力想睡觉,一闭眼全身冷,翻来覆去很长时间。只记得小孔外的手电照过我几次,看我没反应,就把东西全都扔进来,落在水里。
  他们不管我吃不吃,只是定点往里投食完成任务。
  我身上无一处不疼,尤其后背更是疼得邪乎,不能平躺,之能侧卧或是趴着。我实在睡不着,便坐起来,淌着水摸过去,来到门边。这道门实在太厚,触手冰凉,应该是生铁砸成的,快赶上银行保险库的大门了,别说我现在这样,就算顶尖特种兵来都打不开。
  我用手在水里摸,摸来摸去,摸到了一些馒头和肉,不知是什么肉,可惜都让水泡臭了,吃都没法吃。我口干的不行,吃的无所谓,关键是来口水,可说话谁也听不见,只能等那人下一次再来。
  在这间水牢里摸了一圈,脚上的锁链恰好允许我在这个范围内活动。在牢里淌着水走,用手敲敲墙壁,很厚,摸上去应该是用一种特殊的砖头砌成的。我来到这里,只看到茅草屋和竹屋,没见过砖瓦结构的房子,我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现在极有可能是在地面以下,关在地牢里。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坐在铁板上,把链子拿出来,开始在墙上打磨,寻思下点苦功夫看看能不能把链子磨断。磨的声音在这个室内回响,磨了半天,用手去摸,连点毛茬都没磨出来。反正在这里啥也干不了,索性磨着玩。
  正磨着时候,门上的小孔开了,我一惊赶紧停下手,外面传来蹩脚的汉语:“过来拿饭。”
  我赶忙答应一声,踩着水过去。到了小孔边,透过小窗户看出去,外面是个老兵,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有馒头和肉,还有一瓶水。
  我激动的不得了,做着手势示意要吃。老兵叽哩哇啦说了一串泰语,看着手势,大概是让我后退,他把饭从小孔里递进来,我赶忙接到。他把小孔关上了。
  我捧着这些东西像是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来到铁板上,一一摆开,然后吃起来,绝对细嚼慢咽。我吃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当一口清冽的白水进入嘴里的时候,整个人像是驾了云一样,舒服得直哼哼,后背不怎么疼了。
  这里寂静无声,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磨铁链子和吃饭。这些吃完,我又会陷入黑暗的寂静里,所以尽可能地把这个过程延长。
  总有吃完的时候,我躺在铁板上,看着黑森森的头顶,心想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倒有点盼望苏哈将军的试验了,赶紧来吧,总好过在这里受折磨。
  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时间就这么过去,在这里无法计量时间,我的时间感和空间感完全没有了,过得浑浑噩噩,感觉整个脑子都像是陷在一片浆糊里。
  我无聊的时候,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磨链子,虽然怎么磨都没有用,可也要给自己找点事干,太无聊我会疯的。
  虽然舍利子没有被抢走,一直在身上,我可以找小艾,可小艾那次给小女孩驱除马来西亚鬼王的鬼降,受了重伤,一直在闭关。怎么呼唤也不出来。
  我正磨着链子,黑暗里突然有“咚咚咚”的声音传来。一开始没当回事,愣了愣,继续磨链子,随即又是咚咚咚,这次听清楚了。
  我马上坐直身子,茫然地四下里看着,喊道:“谁?”
  随即是深深的寂静,我知道,一定是有人!要不然声音出现的不会这么规律。
  “谁?”我大声问。
  黑暗里,沉默中响起一串泰语,我激动万分,“噗通”一下跳进水里,在冰凉的水中跋涉,大声喊着“谁,谁……”
  “你听不懂泰语?”一个声音从墙里发出来。
  我摸索着墙过去,黑暗中摸到了墙壁,把耳朵贴在上面,激动地说:“你是谁?”
  “和你一样,关在这里。”那个声音明显是从墙壁后面发出来的。
  我正要细问,这时门上的小孔开了,一束光线射进来,传来狱卒的声音:“过来拿饭。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神秘牢友
  墙后神秘的声音消失了。我踩着水过去,从小孔里拿了饭,小窗户关闭,又恢复了黑暗。
  我把吃的放好,迫不及待来到墙前,敲着墙说:“喂,你还在吗?”
  那边鸦雀无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任由我怎么敲,怎么喊,声音再也没传出来过。
  我极其焦躁,这个声音就是黑暗里的希望,让我知道并不只有自己在,可是现在又消失了。
  我在水牢里多了一项工作,除了磨脚上的链子,就是召唤这面墙背后的声音。这面墙从那次之后,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回馈。召唤来召唤去,那边都没有反应,我便产生了某种恍惚的感觉,墙的后面确实有人,而且那个人确实在听我说话,只是不做回答罢了。
  我站在水里,摸着黑森森的墙面,自言自语:“好,你不说话,那我就说给你听。我的名字叫王强,来自中国,上了当才来到这个倒霉地方,被人当试验品关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他们也不提审我,也不拿我做实验,就这么关着,到底想干什么。你想知道是什么实验吗,说起来真是可笑,他们想把灵魂体夺舍在我的身上……”
  我没事就对着这面墙自说自话,跟它说我的家庭,我的理想,我的经历。反正这里也没人,我也是怕自己自闭了,尽可能的讲。
  这天我吃完了饭,淌着水来到这堵墙前,说道:“我妹妹叫王思思,这丫头最是古怪……”还没等说完,墙后面传来声音:“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也该我讲了。”
  我一时错愕,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狂喜,这个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确实一直在听着。
  “你说你说。”我赶忙催促他。
  那边沉默了很长时间,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怕他再从此消失。好半天,他说道:“你觉得我的普通话说得怎么样?”
  “很好啊。”我夸他:“几乎听不出来你是泰国人……”
  “我本来就不是泰国人。”那人说:“我是中国人。”
  “啊?”我大惊:“你,你到底是谁?”
  “我和你讲个故事吧,”那人说:“曾经有一个中国人,和一个马来西亚妹子,两人相识,他们很快一见钟情,落入情网。他们都认为彼此是一生的陪伴。可是这个妹子的父亲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那人说:“因为妹子的父亲,也是这个男人的师父,他禁止自己的女儿和徒弟相恋。”
  “这我就不明白了,两人知根知底,又互相相恋,这不是天作之合吗?”我说。
  “因为,”那人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他们师门有一条诅咒,学习了这一门的技能,成为这一门的弟子,那就要终生单身,众叛亲离,六亲不认,不能和任何人成为亲密关系。”
  我听得全身发冷:“学的到底是什么啊?”
  那人没有回答,继续说道:“这个男人知道师父是为了自己好,也是为了他的女儿好,可是他就是止不住地爱上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也是没有他不行,两人无法分离。师父雷霆震怒,想要废了徒弟,为了躲避师父,这个男人带着姑娘从马来西亚逃到了泰国。他们隐姓埋名,这个男人不敢施展师门绝技,怕让别人知道。他们在乡下过起了男耕女织的日子,那是一段特别特别甜蜜的时光。直到有一次,那姑娘被乡里的流氓调戏,他被逼无奈出手,虽然惩治了流氓,可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一直提心吊胆,太害怕师父了,哪怕千里之外,也觉得师父似乎在冥冥之中能找到他……又过了两个月提心吊胆的日子,他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了。”
  “谁?”我问。
  那人淡淡道:“就是要拉你做实验的那个白先生。”
  我有些恍然,想到了什么,又不确定,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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