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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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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法师道:“明日那两人就会赶到,咱们找地方把事情解决。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门“啪”关上,我和三舅挡在门外。
  我满头冷汗,两人刚才对话的时候,气场压得无法喘息。
  “三舅,这是谁啊?说话这么牛逼。”
  三舅眼神阴郁:“我说过仇敌已经入境,共有三人,他就是其中之一。这三人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东南亚最顶尖的黑巫师。”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生死难关
  三舅告诉我,这个铁面是越南人。本人名字叫赵颂,外号是铁面。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
  我有些担忧:“三舅,要不然你跑了吧。听他的意思,明天还会有两个法师来,到时候你一个人怎么能对付三个降头师。”
  三舅苦笑:“走?往哪走?你知不知道铁面最厉害的法术是什么?”
  “什么?”
  三舅道:“他不但精通各种降头术和蛊术,而且有一样本领独步江湖,那就是精神力极强。”
  “精神力?”我迷糊了,这算什么本领。
  三舅道:“他的精神力强到逆天,简单来说,就是第六感极其敏感。我逃回中国,他在泰国,远隔千里,他就能凭着一种感觉,远渡重洋找到这里!这就是他的精神力,有点类似佛家的神通了。我就算跑,他也能千里追踪,凭着感觉让我无所遁形。”
  我后脖子窜凉风,感觉三舅说的太玄,市井之间能有这样的奇人?
  三舅没有回村,而是带着我回到山上。他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告诉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
  三舅交待完,自己盘膝打坐,进行定境。我躺在草地上,心情很是焦躁。明天就是我们的生死难关,如果三舅没有过这一关,不但他要死,我和张宏也逃不了。
  这一晚上极为漫长,山上很冷,我几乎没怎么合眼,来来回回走着,抽了很多的烟,地上都是烟头。
  早上的时候,三舅睁开眼睛,他的气色很好。看样子,他已经从前些日子所中迷烟儿的萎靡状态恢复过来了。
  他抬眼看我:“一晚上没睡?真没出息。”
  我呢喃地说:“三舅,我有句话说了你可别生气。”
  “说吧。”三舅道。
  “那三个降头师既然这么厉害,要不然,”我咳嗽一声:“要不然你就把法本给他们吧。”
  三舅道:“法本是师父临死之前传给我的,我就算能力不行,守不住它,但也要尽力守守看。但凡有一线机会,我也不会把它轻易交出去。而且强子,你要记的,咱们的性命无关重要,死就死了,可如果法本落到他们手里,会掀起什么风浪,就不好说了。我再跟你说个事,这三个降头师里,有一个叫素班的,是极端危险分子,他的父亲当年死在中越战争里,所以此人极度仇视我们国家。你想想,如果这部《万经之经》落在他手里,会出现什么后果?!”
  我不说话了,谁知道这里面还有如此多的恩怨。
  三舅叹口气:“我师父若不是大限已到,岂能容下这三个宵小。他老人家现在不在了,我独木难支,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我说道:“三舅,你放心吧,不管遇到什么难关咱爷俩都在一起。我没什么本事,但关键时候挡个子弹什么的,没有问题。”
  三舅笑笑没有说话。
  他让我不要打扰,再一次盘膝打坐进入定境。
  这一上午,三舅始终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我的困劲犯上来了,靠着石头打盹,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三舅把我推醒:“强子,别睡了,咱们去赴约。”
  我打了个激灵,睁开眼。
  三舅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那边已经传来话,让我过去。”他大步流星往山下走。
  我赶忙追过去:“三舅,我不离开你,要去咱们一起去。”
  三舅点点头:“我会尽力保住你的性命,你去见识见识世面也不错。在国内,很少能看到真正的法师斗法。”
  我们一路往下走,我好奇地问:“三舅,那边是怎么通知你的,是发微信吗?”
  三舅笑了:“铁面用的是鬼通,派的小鬼儿传给我信息。”
  我没敢细问,暗暗咋舌,大白天朗朗乾坤的,人家就能随便派出小鬼儿。
  我们一路出了小杏家村。在路边,三舅没急着赶路,带我找了一家饭店,吃了饭。大鱼大肉上一桌子,三舅也不说话,闷头吃。我一想也是,这顿饭有断头饭的性质,很可能就是最后一顿,吃完就要上路,索性多吃点。
  我们爷俩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
  三舅一抹嘴,带着我出了饭店,在外面上了一辆小公汽,晃晃悠悠往前走。我不知道行程,也不敢多问,偷眼看三舅,暗暗佩服。三舅明知道没有胜算,九死一生,表情很平静,没有慌乱,正闭着眼安心休息,养精蓄锐。
  我们中途下了车,顺着一条蜿蜒小路往山上走,不多时前面出现一座破旧的大别墅。
  这别墅估计有年头没住人了,四周都是杂草,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有门没窗的,墙里的砖头都露出来了。
  一走进这别墅,气温陡然降低,四周冷津津的。
  三舅拦住我,看着这别墅说:“这里死过人,有阴魂在。”
  我喉头动了动。
  三舅从脖子上取下一挂项链递给我:“强子,戴上。”
  我看到项链下面坠着牌子,塑成金色的人形。我问三舅这是什么。三舅道:“这是我的护身符,是师父托一位高僧龙婆加持过的,是什么你不要问,戴上就行。”
  “三舅,那我戴了你怎么办?”我问。
  三舅淡淡笑笑:“如果现在我还靠这个庇佑,那我的法术就白学了。你戴着吧。”
  我戴上护身符,心里怕得要命,到了这个地方,不知为什么就是惶恐,没来由的害怕。我问:“三舅,一会儿进去我怎么办?”
  “站在旁边看着就行,不要多嘴多话,这些降头师脾气都不好,很可能一句话说错,就惹怒了他们。”三舅郑重告诫我。他来到门前,本来沉重的表情忽然一瞬间变得轻松起来,我能看出来,他这是硬装出来的。
  三舅推门进去,我跟在后面。
  进到别墅里是大堂,什么家具都没有,荒废了很多年,空空荡荡,遍地杂草,还有许多砖头瓦块。墙上被人画了很多污秽的涂鸦,估计都是闲到无聊来这里探灵的人留下来的。
  “在哪啊?”我轻声说。
  三舅指指楼上,然后顺着楼梯往上走,我紧紧跟着,腿都哆嗦。
  现在还是白天,正是太阳最足的下午两点,可这楼里黑黑的,阳光难入,阴冷无比。我穿的很单薄,皮肤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楼梯的木头摩擦发出“咯吱”声。一直往上,到了二楼,二楼大厅也没人,我跟着三舅又上到了第三层。
  楼梯口出来就是三楼的大堂,我一眼就看到有两个人在。
  大堂空空荡荡,窗户都没了,只有窗框,能看到外面是艳阳天,而大堂里却阴暗无比,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席地而坐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一身黑袍,头都罩着,正是铁面。
  还有一个,上身是白色长褂,下身是白色长裤,趿拉着人字拖,是个不苟言笑的黑胖子。
  目测这大胖子足有三百来斤,胖的就跟老母猪成精差不多,最可怕的是,露出的肩膀上纹了花里胡哨的刺身,看不出是什么图案,颜色过于艳丽。
  “安冬,你终于露面了。”胖子一张口就是东南亚味十足的蹩脚汉语:“为了追你,我从蒲甘追到清迈,从清迈追到曼谷,现在又来到这么个穷乡僻壤。我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这么多的精力,你是不是得赔偿我?”
  胖子简直是强词夺理,我想反驳他,可不能给三舅多事,便忍气听着。
  三舅笑:“素班,你想让我怎么赔你。”
  胖子道:“我只对你身上两样东西感兴趣,一是《万经之经》,还有一个,就是你的命!你看着给吧。”
  我心跳加速,原来他就是素班。三舅曾经说起此人,语气里都带着畏惧和厌恶。
  三舅没有答话,而是问:“怎么只有你们两人,还有一个呢?”
  一直沉默的铁面道:“丑时参还在路上,她让我们先开始,她随时会到。”
  三舅深吸了口气:“随便吧。说说吧,你们想怎么玩?”
  胖子素班说:“安冬,你别害怕,先坐下,慢慢聊。”
  三舅真不含糊,坐在两人对面,三个人成了等边三角形。
  我在后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了想,坐在三舅的旁边。
  素班忽然笑了,抬起眼看我:“小朋友,这个位置可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
  我看到他的眼睛,吓了一大跳,素班一只眼是好眼,另一只眼却极为诡异,瞳孔特别小,像是一个黑黑的针尖藏在眼白里。
  我正要坐起来,素班厉声道:“既然坐下来,还想走吗?不准动!”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鬼迷之法
  三舅懒洋洋地说:“素班,你这么大的阿赞,还至于跟一个小孩子动气。”
  铁面淡淡笑:“小孩子?斗法台上无大小,越是不起眼的人,斗起法来越是心狠手辣。”
  三舅正色道:“他是我外甥,听说今天有局,哭着喊着要来看看。我可以保证他是没入过门没学过法术的局外人,保准不参与我们之间的争斗。”他回头瞪我一眼:“到楼梯口去,离我们远点。”
  我脸色惨白,赶紧站起来,离开这个是非圈,往外面走。
  素班冷笑:“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在我们生死相搏的时候出手帮你。”
  “那你说怎么办?”三舅皱眉。
  素班说:“不管这人是不是你外甥,今晚斗法他不能坏了规矩。”他说着从随身的褡裢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地上。那是一个黑森森的死人头骨。我吓了一激灵。
  这东西一拿出来,包括三舅在内,竟然一时无人说话,气氛冰冷到了零下。
  “你什么意思?”三舅说。
  素班道:“让这小子在我的域耶上发个血誓。”
  屋里陷入沉默,废弃大堂静得犹如墓地。我不知道血誓是怎么回事,可看到三舅的面色,大概能猜出来肯定不简单。
  三舅沉默了片刻,回过头看我,竟然说:“强子,照他说的做。”
  我冷汗都出来了,连三舅都不保我了吗。我颤巍巍地说:“三舅……”
  三舅面目阴沉,突然发火:“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赶紧的,别磨叽!”
  看着地上黑森森的头骨,我一时迈不动步,两条腿发软。
  素班满脸狰狞,嘿嘿笑着:“小子,你不用怕,只要我们在斗法之时,你保持中立,谁也不帮,就不会触动血誓。可如果你有所行动,血虫反噬,会让你的血液迅速败坏,身上所有的孔都会往外渗血,生不如死。”
  我头重脚轻,转过身要走,三舅大吼一声:“强子,你不要给我丢脸,今日敢下这个楼梯,你我的情分恩断义绝!”
  我看着他,三舅面色凝重,阴沉得凝出水来。他咬着牙:“这是道上的规矩,既然到了这个大堂上,就不能这么轻易走出去。”
  能感觉到三舅此时紧张到了极点,他有些失态了。我知道,三舅不可能害我,他这么做有他的意思。
  我咬了咬牙,走了回来,蹲在那黑色头骨前面,看着素班:“我该怎么办?”
  素班笑了笑,“把你的手放在上面即可。”
  我把手轻轻放在头骨上,不敢碰实,这东西怪模怪样,瞅一眼都能做噩梦。
  也不知素班是怎么把这玩意带过境的,竟然没让安检检查出来。
  我放了几秒钟,就要把手缩回来,刚有所动作,突然掌心一疼,我顾不得许多,抽着气缩回手。这时候就看到,从头骨下面伸出一个动物的头来,这动物像是很小的蜥蜴,头也就拇指盖大小。我看看自己的掌心,咬出两个不能察觉的伤口,洇出很浅的两滴血。
  我赶紧把血擦掉。素班把头骨收走,放回褡裢里,笑着说:“这下我就放心了。”
  我回到楼梯口,蹲在地上,抹去掌心的血,心想我这就算中降头了?没有感觉啊。知道没那么简单,不能大意。
  三舅脸色非常难看。我们爷俩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我能摸透他的脾气,三舅这个人绝对睚眦必报,有仇不过夜。他现在越是隐忍,越是能感觉到他的怒气越大,今天绝对不会善了。
  三舅冷冷道:“开始吧。是单对单,还是你们两个一起上?”
  素班看了一眼铁面,说道:“一个个上吧。一起上,就算夺了你的法本,我们之间还要起争执。一个一个来有个好处,不行的就被淘汰,没资格再要法本。”
  三舅朗声笑:“好!我就喜欢车轮大战。”
  素班捻着手里的黑佛珠,说道:“铁面老兄,要不然你先?”
  这个建议明摆着让铁面吃亏,可铁面似乎浑然不查,点点头说:“那我先来。”
  三舅微微正身,面向铁面,两人互相看着。
  铁面伸出手掀开帽子,露出庐山真面目。我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这才明白为什么此人叫铁面。
  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铁面具,冰冷无比,怪诞冷艳,泛着深青色。他的目光透过面具上的两个孔射出来,极其犀利,像是刀子一样。
  “想怎么个比法?”三舅说。
  铁面道:“我用我擅长的,你不服气。你用你擅长的,我不服气。莫不如咱们就取个中间地带。”
  三舅等他下文。
  素班真是讨人厌,笑眯眯看着,敢情没他什么事了,他竟然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咔哧咔哧啃着,汤汁洒在裤子上,也浑然不觉。
  铁面道:“安冬,你师从缅甸龙婆坤。龙婆坤大师擅长诵经超度亡魂,又以安抚人心为能。你是他的徒弟,想必这一手已经练到境界了。”
  三舅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划出道来。”
  铁面说:“今日你我赌注,算是给众人来个开胃菜,不宜见血,不宜惨烈。莫不如这样,我们选定一人,我利用鬼迷之法,使他精神惶惶,神志不清。而你用师门的方法,让他重新恢复神智,你看如何?”
  三舅笑笑:“听起来倒是有点中国古代文斗的意思,不见光不见血,比较温柔,还不错。可我们两个拿谁来做这个试验,拿这个胖子……”他用手指素班。素班大怒:“你们斗法少把我扯进来。”
  三舅摊开手,表示没办法。
  铁面说:“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我自然已经想好了,就借你外甥一用。”
  他这话一出,三个黑巫师同时把目光射过来,一起投到我的身上。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怎么回事了,暗暗叫苦,赶忙摆手:“我不行。”
  三舅道:“我外甥刚才已经下了血誓,不能掺和我们之间的争斗,找他不合适。”
  素班在旁边哈哈大笑:“没事没事,放心吧。我下的血誓是这样的,他不能参与咱俩的争斗,只限于你我之间。至于你们之间斗法嘛,他加不加入无所谓。”
  三舅气得脸色通红,铁面也在微微侧脸看着素班,目光如刀,看样子就连他也不齿素班的为人。
  铁面看向我:“小朋友,你放心,我和你舅舅之间斗法,不会要你的性命。我让你意乱神迷,最多就是丧失意志。如果你舅舅赢了,他自然会叫醒你,他如果认输,我也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让你恢复常态。”他顿了顿:“而且我答应你,如果你同意让我们施法,我就会给你的朋友解降。”
  我一听心思活了,其他先不说,最起码张宏有救了。而且铁面这个人,不像大奸大恶之徒,说话不多,很是沉稳,应该值得信赖。
  还没等三舅说话,我说道:“行,我答应你了!”
  三舅皱眉,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他也不便在说什么。
  铁面让我移步到他们三人的中间。素班靠着后面的墙,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
  三舅和铁面相对而坐,中间相隔了大约两米的距离,我盘腿坐在他们中间。
  铁面沉声道:“小朋友,我要施法了,你且坐稳。”
  我深吸口气,不敢去看他,闭着眼,心跳加速。
  我听到细细密密的诵经声,这是铁面在念咒。念的什么听不清楚,声音低沉,曲调和节奏很怪异,像是古老山歌,很好听。
  我沉醉其中,迷迷糊糊的,很是受用。
  数秒之后,我除了困意十足,没有其他感觉。这就是铁面的鬼迷之法?一般般吧,哪有什么效果。我缓缓睁开眼,等看清眼前的一切,突然一股冷意泛遍全身,差点没摔在地上。
  我还在三楼的大堂,房间里阴沉沉的,阳光难入。但是四周空空荡荡的,包括三舅在内,三个法师竟然无影无踪,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我擦擦眼,在地上又坐了一会儿,周围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三个人确实不在了。
  我又等了片刻,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窗户边往外看。
  外面依旧是大白天,日头高悬,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树林,植被茂密,树盖遮天蔽日,再往远看,竟然看到翠绿色的山崖,并不险峻,没有断崖那般决绝。
  我喉头动动,咽下口水,此刻日头晒着,却有种心底升起的凉意。我竟然不知不觉的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公审
  我在窗户旁站了很久,看着窗外的绿色,阳光照在脸上,能感觉到热热的温度。所有的一切都证明,眼前的情景并非虚妄,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着。
  我想了想,此刻怪异唯一的可能,就是来自于铁面的精神攻击。
  这人太牛逼了,竟然让我看不出眼前的情景到底是真是假。
  我回到原位等着,感受着屋里的阴冷,连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都那么真切。
  铁面出手之后,接下来三舅就会来救我,我反而不慌张了,到时候自然可以从这个虚妄的幻境里出去。
  我坐了一会儿,外面的太阳渐渐偏西,光线不那么充足了,屋里本来就阴冷,此时更加黑暗下来。
  我不由的感叹,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假的,铁面侵入我的大脑制造幻象,这个幻象实在过于逼真,就连光线走过,物体投射的影子都随之发生变化,如果是计算机进行即时演算,那得多大的计算量啊。
  我有些恍惚了,现在所见所闻到底是假的,还是真的?
  很长时间后,太阳彻底落山了,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空荡荡的大堂像是一座荒废许久的洞窟,什么也看不见,但总感觉到深深的黑暗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不敢动一下,生怕惹着那黑暗里的未知,只能干坐着,一分一秒那么煎熬。
  三舅怎么还不出手?我暗暗叫苦。
  就在这时,楼梯突然“噔噔噔”踩响,有人正在快速上楼。我心跳加速,……怎么幻境里还有人呢?
  那人终于上到了三楼,似乎没有看到我,惊恐的跑过来。黑暗里看隐约的身形,好像是个小孩子,等跑到近前,我才看出来,原来是一个小女孩。
  “你好。”我说。
  这小女孩明显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摔在地上哆嗦。
  她擦擦眼,终于看清我了,“你,你是谁啊?”
  她说话的口音似乎不是中国人,可明明白白说的又是汉语。我很诧异:“你又是谁?”
  “我叫小遂,哥哥,你不是坏人,你救救我妈妈和我弟弟。”小女孩哭着说。
  “他们怎么了?”我有点质疑这里是幻境了,因为太真实了,每个细节都那么真实,我能清清楚楚感受到这个小女孩活生生站在面前。
  这个叫小遂的女孩过来拉着我的手:“哥哥,跟我来,快救救我的家人。”
  我想说不,可实在无法拒绝这么柔弱的小女孩的哀求。
  我跟着她顺楼梯下去,从楼里出来,她不容的我质疑,拉着手向森林深处狂奔。她是在树林里长大的孩子,奔跑穿梭起来很麻溜,对周围的山路也极为熟悉,我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跟住她。
  从树林出去,外面出现了大片的农田,月光下绿绿葱葱,远处还有河流。
  我是农民出身,对农田最是熟悉,眼前的农田却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分割得规规整整,而且有的地方按照地势起伏,形成梯田,远处隐隐还能看到小庙。这种风格的农田绝对不是中国的农村,很像是东南亚的乡间。
  小遂拉着我,穿过梦境一般的绿田,来到了村口。刚来到这里,我就惊住了,村子里很多茅草房烧起了大火,火焰中有一些赤身穿着草裙的纵火者正在走过。
  他们有胖有瘦,皮肤黝黑,裸出来的身上用粗糙的漆料涂满了可怖的图案。
  他们大多提着刀,有的人手里还提着死人的脑袋,长长的头发揪在手里,脑袋顺着行走的节奏来回晃悠。这些惨死者的头部表情是麻木的,目光不像痛苦,倒像是似睡非睡。
  大火中,这些男人从屋里揪出一个妇女,他们踩着她,用刀子割烂衣服,发出狰狞的笑声。他们拖着这个拼命挣扎的女人,绕到房后,不知做什么去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般景象,有点头重脚轻,这不明显就是屠村吗。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小遂哭着说:“他们是猎头族的,非说我们村里藏着越盟的奸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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