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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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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的。村里开始还拿她当宝儿,后来看她这么邪,便觉得小女孩可能是不祥之物,打算把她处以私刑,身上绑着石头,扔到深潭里,所谓沉潭。
  就在行刑当天,阿赞汶洛到了,把小女孩救下来,并告诉村民,他打算收此女为徒,以后跟着他修行。村里人都认识他是隐居深山的大巫师,便同意了放小女孩走。
  向导说,刚才老太太指着照片说,这张照片应该照于三十年前,阿赞汶洛刚刚收这个小女孩为徒的时候。
  在三十年前,山里曾经来过一只奇怪的队伍,他们全副武装,拿着很多东西,装备非常先进。当时队伍里有人拿着一个机器,应该是照相机,给阿赞汶洛和小女孩照了一张合影。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深山木屋
  “这张照片是拍摄在三十年前?”我惊讶地说。
  向导点点头:“对,应该是这样。”
  我盯着照片喃喃:“照片上的阿赞汶洛应该有五十岁了吧,三十年前……难道他现在已经八十岁了?”
  老太太对向导说了几句话。向导说,她可以带着我们去照片拍摄的现场去看看。
  唐硕哼哼两声:“这老巫婆满嘴跑火车,无比诡诈,大家都要小心一些。”
  摄像师扛着摄像机全程拍摄,大家跟着老太太出来,绕过村子,到了村尾,这里有一片烧焦的废墟。老太太指着废墟说了几句,向导翻译说:“这里就是照片的所在地,在十二年前发生了一次大火,把周围一片房屋都给烧毁了。”
  众人互相看看,都觉得难以置信,我们找什么,什么就烧毁了,总感觉这老太太在说谎话。
  吴法师上前看了看,说道:“或许还真是这里,你们看。”
  我们过去拿着照片对比,照片的木屋是没有了,但是后面有一些搭建的木头架子还在,和照片有契合的地方。香港男记者说,这会不会是照着照片,提前布置好的场景?
  谁也没搭腔,都知道这是蠢话。
  这个村里谁也不知道我们今天会到这里,还拿着三十年前的老照片。提前搭建这些架子,目的就是为了骗我们?
  这里迷雾重重,横跨了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有点推敲不明白。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总算找到了照片上的地方。
  我拿着照片站在废墟前面,一时恍惚,觉得大道无常,万事荒渺。那天无意中我在彭宗梁的遗物里找到了这张照片,到今天,我竟然活生生站在照片里的场景前,横跨了中国,泰国,柬埔寨三个国家,出现在柬埔寨人都很少涉足的深山老林里。
  这一切简直是无法言说的感觉,感觉命运实在太奇妙,我甚至产生了错觉,自己是不是拿着这张照片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进入了照片里的场景。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唐硕脑瓜灵活,让向导问老太太,这位阿赞法师现在在什么地方?
  对啊,何必纠结阿赞汶洛的旧址,只要找到他现在在哪就行了。
  老太太摇摇头,跟我们说,这位法师脾气古怪,隐居山间,冒然去打扰他,如果惹怒了他,恐怕谁也不得好。
  我们让向导好说歹说,告诉老太太,我们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采访阿赞汶洛,还要给他很多钱。这是好事,他一定不会生气。
  老太太说,刚才预见你们不能出山,很可能就是因为得罪了阿赞汶洛。她为我们着想,劝我们不要去找。
  在场的这些人根本就不信自己出不了山,觉得这事太荒谬,非要见阿赞汶洛不可。
  老太太终于被说动了,答应说明天一早带我们进山找阿赞汶洛,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她不负责。
  唐硕大大咧咧对向导说:“不用她负责,我倒要看看这黑衣阿赞是不是三头六臂。”
  我们晚上就在村里驻扎下来,村里没多少房子供我们这些人住,大家索性就住在那蒙古包一样的建筑物里,不用打帐篷,就地放了睡袋,六个人排成一排,就地休息。
  村民很热情,晚上还要杀鸡来招待我们,被我们谢绝了,现在大家都没有心思考察民情,就等着找到阿赞汶洛,完事赶紧出山。
  晚上我躺在地上又困又乏,迷迷糊糊打盹。香港摄像师靠着墙半坐着,检查设备。唐硕和吴法师说着,都面有忧色,尤其唐硕,显得很焦躁。
  当时我被阿赞湿灌顶时候,被他说未来可能九死一生的时候,看把他幸灾乐祸的,现在轮到自己了。
  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早上,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看到香港男记者坐在那唉声叹气,唐硕正在安慰他,我过去问怎么回事。唐硕说:“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很多尸体,白骨如山。把他吓坏了。”
  这次进山,一直走到现在,确实让人心里沉甸甸的,非常压抑,难免会做噩梦,我也跟着劝了几句。
  早上吃过饭,我们把东西都收拾好,老太太来了,要带我们到山林深处去寻找阿赞汶洛。
  老太太只背着一个羊皮缝制的水囊,然后带着众人出发了。
  她别看那么大岁数,可在山里行走如飞,活像一只成了精的大猴子,我们跟的非常吃力。走了能有几个小时,向导忽然停下来,蹲在地上看看,对我们说:“我们在走回头路。”
  “我们又回去了?”唐硕疑惑地问。
  向导看着前面喝水的老太太说:“如果这老太太不是在耍我们,那只有一个可能,阿赞汶洛其实就在我们来时的路上,只是我们错过了他。”
  我想起前天夜里,曾经到过一个坟场的边缘,吴法师说那里有强烈的法力波动,会不会就是在那?
  老太太招呼我们继续走,又走了几个小时。不光是向导,就连我们几个也能确认,这地方应该是来过。
  老太太停下来,指着不远处一片黑森森的林子,说了一句话。
  向导告诉我们,老巫婆说了,阿赞汶洛修行的木屋就在这片树林里。
  众人稍作休息,继续进发,进入了林子里。这片黑林显得极是幽深宁静,周围升腾出一层雾气,很远的地方就看不到了,氤氲在雾气之中。
  在林子里走了能有大半天,老太太指着前面说,那就是。
  我们看到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三座吊脚木屋并排在一起,门都是敞开着,十分安静,没看到有什么人。
  大家慢慢走过去,到了木屋的前面,谁也不敢冒然进去。老太太对着木屋喊了几声,屋里静悄悄的,她走过去拾级而上,进到一个屋里,过了一会儿出来又进了一间屋,然后出来又进了最后一个屋。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对我们摇摇头,说里面没人。
  我们小心翼翼顺着台阶上去,打着手电往第一个屋里照亮。里面十分简陋,无门无窗无床,地上放着几个小小的罐子。
  在另一间屋里,传来男记者的惊叫声,摄影师赶紧扛着摄像机过去拍摄。我过去看,屋里居然有好几具尸体,已经烂的不成样子,散发出怪味。
  我们又去了最后一间木屋,里面有许多蜡烛,早已熄灭,清清冷冷的。正中供奉着不知是什么神,神像有一左一右两张脸,好的那张脸眉清目秀,坏的那张脸阴森恶毒,手电的光斑落在那张恶脸上,波光盈动,神态栩栩如生,仿佛活了一样。
  我突然有些犯困,眼皮睁不开,用力晃晃头,想从屋里出去,一恍惚就在这个瞬间,做了个梦。
  具体什么情形说不清楚,我梦见自己似乎在一条黑暗的甬道里狂奔,身后有什么在追着,这时有人说话,好像是女孩声音,“跟我来。”
  我正要跟着去,突然打了个激灵,醒了。我揉揉眼,那束光斑还落在神像的脸上没有移开。
  我头上浸出冷汗,真有点邪门。赶紧从屋里出来,外面是黑压压的树林,起了风。我觉得胸闷异常,喘了好一会儿才平息。
  此时天色将黑,阿赞汶洛下落不明,只留下三个休息修行用的木头屋子。此处远离人群,在山林的最深处,真不知道他平时是靠什么生活的。
  老太太说带我们到了地方,她要告辞回去,我们没有挽留,嘱咐她小心一些。
  等她走了,众人商议了一下,今晚就不急着出去了,索性在这附近安营扎寨。打下帐篷之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吴法师告诉我们,他能感觉到这里确实有很强烈的法力波动,而且不止一个人的,当时这里很可能进行过非常惨烈的斗法。
  我听得心跳加快,问他是不是三舅来过这里?
  “不好说。”吴法师道。他说自己今天晚上会在这里施法,跟随法力波动流逝的方向找,或许能有所发现。
  我刚才睡了那么一个瞬间,反而清醒了很多,毫无困意。
  吃过饭之后,他们都去休息了,只有我还在外面走来走去。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我格外的焦躁,总觉得要出点什么事,心始终安定不下来。


正文 第七十七章 黑佛
  我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山风愈来愈大,吹得遍体生寒。我回到帐篷,外面的风吹在帐篷上,鬼哭狼嚎一般,有的地方可能吹过了山孔,竟发出吹哨一般的声音,十分诡谲。
  今晚我是和两个香港人在一个帐篷里,他们都醒过来了,缩在睡袋里。大家谁都没有说话,我们三人都是脸色不好看。
  就这么的,谁也不说话,也无事可做,就听着这个风声,到了午夜十二点。
  另一个帐篷里有响动,两个香港人从被窝里钻出来,收拾器材,准备一会儿拍摄吴法师作法的场景。
  他们在忙活,我有些困顿,进了睡袋,眼皮子重似千斤。外面狂风怒号,一想到一会儿他们在大风里工作,我反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安逸。
  我睡着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只朦胧知道这里只有我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我朦胧中坐起来,透过帐篷,隐约看到外面有一个很大的东西,影影绰绰的映在帐篷面上,不知是什么玩意。
  我揉揉眼,拉开拉链钻出去,这一出去就吓住了。
  外面黑天黑地,那些同来的人都没影了,最奇怪的是,阿赞汶洛修行的三间木头屋子也没了踪影,在那里取而代之的一尊巨大的佛像。
  这佛像大概能有三米多高,身形极瘦,周身漆黑,盘膝坐在地上。头上是尖尖的顶儿,带有很明显的小乘佛教特点,一看就是东南亚这边的特色。它背对我,迎着吹过来的山风,身上飘忽着浓浓的黑气,如同雾气一般散而聚齐。
  我小心翼翼绕到前面,想看看他的正脸,这一看吓得不轻。这尊佛像竟然是阴阳脸,左边脸雪白,而右边脸漆黑。一左一右半张脸合成了一张脸,五官都是统一的,可左边白脸让人看了温暖如春,右边黑脸却煞气无边,极其凶恶,偏偏组合在一起却很契合,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感。
  我站在它的前面,动也动不了,也不想动,心跳剧烈加速,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停止了……
  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朦朦胧胧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帐篷的睡袋里,推我的人是香港男记者,他用蹩脚的普通话连比划告诉我,外面出了大事,吴法师受了伤。
  我赶忙爬起来,和他出了帐篷,外面的风势稍稍小了一些,我看到吴法师坐在地上,呼呼带喘,脸色苍白。
  我低声问旁边的唐硕怎么了,唐硕说刚才吴法师作法想要感知斗法的气息,却发现自己的法力无论如何也出不去,这里好像存在着一个奇怪的法阵,拘束了他的能力。吴法师强行对抗,结果遭到了反噬,幸好受伤不重。
  吴法师站起来,盯着三间小屋,面色凝重。
  我想起刚才的梦,凑过去说:“吴大师,我刚才做一怪梦,梦见三间小屋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巨大的佛像。”
  吴法师看我,“什么样的佛像?”
  “有一张阴阳脸,全身很黑,有些泰国风格的佛像。”我说。
  吴法师盯着我好一会儿,告诉大家在原地等着。
  他进到帐篷里,时间不长,取出来一把折叠铲。然后进了三间小屋中的第一间,吭哧吭哧把地板砸开,然后跳到下面的地面上,用铲子挖起来。
  挖的时间不长,周围一堆土。他摇摇头,重新回到上面,然后进了第二间屋,又开始挖下面的地面。
  第二间木屋下面挖出来大概能有一米深,吴法师喊了一声:“找到了。”
  众人赶紧凑过去。
  因为是吊脚楼,上面还有房屋的地板,我们要进去看个究竟很麻烦,总不能钻进去看。我们进了木屋,地板破了一个大洞,吴法师站在其中,周身都是土。香港男记者打着手电往下照,借着光这才看到,在下面的土洞里,吴法师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尊埋在地里的木头匣子,很长,大概能有半米,全是土。
  吴法师继续往下挖,把这玩意全部挖出来,我们在上面接着,还挺沉,好不容易把它拖上来。
  数道手电光斑落在匣子上,上面贴满了符咒,足有上百张,都是深黄色的,挺渗人。
  吴法师爬上来,让我们避开,他把符咒都扒拉到一边,然后慢慢掀开匣子盖。这一打开,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愣是没人说话,现场只有摄像机拍摄的电流声。
  匣子里装着一个黑色类似木乃伊的东西,半米来长,全身佝偻,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周身漆黑,干巴得没有一点水分。
  吴法师对我说:“这应该就是你梦见的那尊佛。”
  “这不是佛啊。”我胆战心惊。
  唐硕看得稀奇,“这也不是人。”
  这个东西确实不是人,最大的特点是手掌和脚掌奇大奇长,脸部也是尖尖的,侧卧在匣中,猛地一看,有点像扑克牌里的大王。
  “此物名为山精,”吴法师说:“顾名思义,是山中的精灵,咱们中国也叫山魈。这东西最是灵性,可也是最不好长,此物是黑巫师修行最喜欢用的,据说开光导引后,可通阴阳。我说我的法术怎么总是禁锢于此,原来法阵中枢用的是山精。”
  摄像师扛着摄像机,把山精里里外外拍了个通透。我们问这东西怎么处理。
  吴法师没有说话,能看出他非常喜欢这东西,想带走,可又犹豫,最后一挥手说道:“如果是原始山精,我肯定要据为己有,可既然已被阿赞汶洛开光,那就留不得了,烧了吧。”
  我们拿出汽油,浇在山精的身上,吴法师取出符咒,默默念叨经文,符咒无火自燃,烧了起来。他手一抖,把符咒扔到山精的身上,火苗子“腾”一下烧了起来,大火迅速在山精的身上蔓延,烧出了深蓝色,火光极其妖异。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都站在原地看着,感受到热浪扑面,空气都在颤动,飘动着难以描述的焦臭味道。
  看着蓝色的火苗,我突然有些恍惚,想起在油漆厂的那晚,走阴婆婆火烧木头人,也是这样妖异的蓝色。我竟然有些眩晕,生出一种极为匪夷所思的妄念,自己似乎在两个空间里切换,一会儿是在油漆厂的车间,一会儿是在柬埔寨的深山。时间和空间仿佛背景板一般在流动。
  火苗渐渐熄灭,每个人的眼色都很凝重,也有些虚无。似乎每个人都陷入到一段情绪里一段记忆里没有自拔。
  等火苗彻底熄灭,吴法师走到我们的面前,右手成指印,在我们每人的额头上都弹了弹,说来也怪,弹完之后,我那些混沌奇怪的想法都没有了,头脑一片清灵。
  吴法师说,山精是最邪之物,比养小鬼还要邪一百倍,即便是三昧真火焚烧,也会让观望者产生种种妄想之相。
  唐硕疑惑:“有山精相助,阿赞汶洛斗法应该很厉害吧,可看现场的样子,好像并不轻松。”
  吴法师淡淡道:“不要小看我的朋友安冬,他是得过高人真传,尤其他手头还有整个泰国第一的《万经之经》法本。”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懂《万经之经》是什么,只有我知道,当初为了争夺这个法本,死了多少个高人。
  山精一烧,吴法师便开始盘膝打坐,继续追踪斗法的法力踪迹。
  坐了能有十来分钟,他站起来,从褡裢里取出罗盘,开始定位,然后大步流星走过去。我们赶紧跟上,背包、帐篷之类的东西暂时先扔在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人拿。众人只是带着铁铲、手电,摄像机、电池这类物件,其他的东西都放在原地没有收拾。
  吴法师行走山林,速度极快,大晚上的也不好跟,我们打着手电在后面,数道光斑只能看到他隐约的背影。
  走到后半夜,吴法师停了下来,用手指着前方。
  我们气喘吁吁陆续赶到。吴法师道:“前面有很重的阴气,也有法力波动的迹象。我们又回来了,这就是那片乱葬岗,阿赞汶洛和安冬曾经在这里斗过法。”
  摄像师问,这次过不过去看看?
  吴法师点点头:“去!”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地洞
  吴法师告诉我们,翻过这道山,后面应该就是乱葬岗,那里阴气极重,他到时候会给每人发一道符咒,千万不能弄丢了,有辟晦去阴之效。要不然就我们几个凡夫俗子,去乱葬岗溜达一圈,最轻也是回家发烧几天,重一重冲了里面的阴魂,就会特别麻烦。
  我们跟着吴法师一路向前,树林里雾气重重,压抑得喘不过气。绕过山岗,我们站在高处这么一看,个个打起了冷战。
  只见不远处有片山洼,大半夜的那里烛光点点,全是绿色的光芒,上下飞舞。
  我们都看傻了,摄影师扛着摄像机猛拍。
  “荒郊野外的怎么还有人点烛火呢?”香港男记者好奇地问。
  吴法师淡淡笑:“那不是烛火,是磷光。”
  我们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大家都是有见识的成年人,知道磷光是怎么回事。人死后,会腐烂成骨头,骨头里好像有什么物质,能和空气发生化学作用,产生了暗绿色的光芒,远远一看像烛火,又像萤火。农村都管它叫鬼火。
  以前我们村后面有片坟地,我还记得小时候老爸带我晚上走过夜路,当时就看过这般鬼火。只不过当时那鬼火很少,只有三四个,而眼前这片乱葬岗却密密麻麻足有上百团绿光。
  大半夜的,看到这般场景,饶是胆子再大,腿肚子也有点转筋。
  我们的手电光亮照不到那么远,跟随吴法师一起过去。越走越近,还没到近前呢,便闻到一股重重的尸臭。
  这里的尸臭到了什么地步,似乎空气都凝成实质,极其粗暴地往鼻子眼里钻。
  我们来的时候买口罩了,但是今夜匆忙,口罩忘拿了,一个个被熏得晕头晕脑,尤其香港男记者,扶着树哇哇大吐。
  吴法师让大家先回去,等气味稍稍平复了一些,他在男记者的额头上画着驱邪符,然后给我们每人都发了一张符。
  其余人都还好,就是男记者反应特别大,他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脸色很白,像是大病初愈。
  吴法师让他坐在这里不要动,不要跟我们进去,以防出现无法收拾的后果。
  大家把符咒带好,然后就地取材,把衣服撕下一条,缠在脸上,勉强挡住鼻子。符咒能驱邪,可挡不住恶臭,这也是没有办法。
  吴法师带我们重新回到乱葬岗,谁也没说话,一张嘴,那恶臭就往嘴里灌,没谁能受得了。
  这乱葬岗看不到坟头和墓碑,正中有一座灰白色的长房子,破旧不堪,不知修在什么年代,无门无窗,里面黑不隆冬。围绕着房子一圈,是四个深深的沟渠,里面黑森森堆满了尸骨,几乎平了地面。
  除了这四道沟渠,周围遍地都是残骸,不知是被野狗拖出来的,还是尸骨送到这里时候,就这么一扔。
  我们慢慢走着,四周沉寂,听不到一点声音,摄像师扛着的摄像机都在抖动。
  乱葬岗的面积并不大,尸骨却特别多,尤其深沟里,一层压着一层,估计几百具是有了。
  而且此地极其阴冷,我们穿着短袖,就感觉像是开足了冷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吴法师站住,面色凝重,手里端着罗盘,缓缓转向那灰白色的长房子。
  他指着房子说:“那里的法术气息最重,他们两人曾在那里斗过法。”
  众人跟他过去,到了房子门口,这里根本没有门,打手电往里看,黑森森的,似乎吸收了手电的光,根本就照不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
  吴法师在门口默默诵经,缓缓走了进去。
  我们在外面有些犹豫,摄像师扛着机器第二个进到里面。唐硕把我拉到一边:“咱们是不是事先讲好了?”
  我和他确实有协议,他的任务就陪我找到阿赞汶洛的住址,后面的事要我自己来办。
  我本来还想跟他掰扯,现在还没找到阿赞汶洛,可周围实在太臭,说两句话就要吐,我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唐硕冲我抱抱拳,一个人往外面走了。
  他这么一走,向导想了想也没有进屋,也掉头走了。
  现在白房子门口,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咬了咬牙,跟着进了屋。
  里面实在太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看见前面有光线一亮一灭,我认出来,那是摄像机上的电源。我过去,用手电一照,照到了胖胖的摄像师,他脸色很白,等看见我了,长舒口气,做个手势,意思是吴法师往里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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