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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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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丑睁开眼,吓得瘫软在地上,吉米像是被捆住的大虾,来回扑腾,要从床上蹦下去。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进去把丑丑拉在一边,这时门外如旋风般进来一个青年,正是那清秀的年轻人,他陡然腾空而起,一把按住吉米,把他重重压在膝盖下动弹不得。
也不知年轻人用了什么手法,朝着吉米的脖颈处一击,吉米竟然沉沉昏了过去。
我拉起丑丑。对他点点头,表示感谢。那清秀的年轻人面无表情。
女人有些惊慌,问怎么回事。
丑丑说:“吉米的身体里附着一个恶鬼,我没有办法驱走它,实在是太凶了,阴气太盛。”
女人惊叫了一声。
“连你也没有办法?”我问。
丑丑点点头:“封鬼的这个人绝对是高手,不但能收服这种恶鬼,用的还是极为独特的役鬼法门,把恶鬼封印在吉米的身体里。”
“那怎么办?”女人问。
丑丑说:“只有一个办法,找到这个法师,让他解开鬼咒。”
女人着急,这上哪找啊,谁知道吉米得罪了哪个黑衣阿赞。
我想起昨晚的事,便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吉米会不会去找那个叫阿赞宏的人了?”
清秀的年轻人说:“我现在去赌场打听,肯定有人知道那法师住在哪,然后我去找这个法师算账。”
女人反问他,你去了想怎么办。
年轻人冷冷道:“用刀逼着他,如果不给吉米哥解降,我就杀了他。”
丑丑在旁边摇摇头:“这个方法最好别用,法师既然会如此独特的役鬼法门,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恐怕你连他的身边都靠不近。再说了,如果他只是略惩吉米,一旦得罪了他,反而把这件事闹大。”
女人点点头:“那你说怎么办?”
丑丑看看我,然后道:“我去和这个法师谈谈吧。”
我想都没想,马上拒绝,“不行!”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废弃村庄
周围的人顿时对我怒目而视,尤其是那年轻人,估计他和吉米的感情很深。
我赶紧咳嗽一声:“你自己去太危险了。”
女人道:“我们不会让你们白帮的,你们不是要去中国吗,只要救活吉米,马上送你们走。”
我实在忍不住道:“已经到这里了,离中国也就不远了。”
“呦,你什么意思?”女人冷笑:“不用我们帮忙了呗?你真是能耐大了,现在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如果我们吉米不帮你过境,还有谁敢帮你们!”
我实在忍不住气:“你威胁我们吗?”
“威胁你?”女人哼哼两声:“你根本就不够资格。要不是你妈在这,我早就让姐妹几个上去揍你了。”
我一时语塞,她竟然把丑丑当成我妈了……可也别说,我妈的岁数也就这么大。
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丑丑怎么想的。我偷眼看丑丑,丑丑先是没反应,后来噗嗤一下笑了,有些酸楚,她碰碰我:“我成你妈妈了。你是我儿子。”
我一时无语,看着女人,一字一顿说道:“这不是我妈,她其实年龄比你还小,只是被黑巫法反噬,现在才成了这个模样。”
女人愕然了一下,倒是知错就改,对丑丑点点头:“对不起。”
丑丑说:“我会帮你们的。你们把阿赞宏的地址打听出来,我就去找他。”
那清秀的年轻人道:“我也去。”
丑丑看看他,点点头,说:“其他人就不要去了,把吉米带上。”
年轻人扭头就走,估计是去赌场打听了。
女人对丑丑的态度很好,还是不怎么搭理我。她带我们到外面的客厅去聊天休息。
我心急如焚,怎么这么倒霉,马上就要回去了,结果出这么一档子事。
我估摸这事不能善了,那位阿赞宏不知是哪庙蹦来出的和尚,真是有他没他的多这么一腿。哪怕这事再晚一天呢,我们也走了,省得在这麻烦。
中午的时候年轻人回来了,显得有些疲惫,并没有细说自己打探消息的经过,而是直接道:“打听清楚了,阿赞宏是在北面的山林里修行,有个废弃的村子。”
丑丑道:“现在就去,如果等到天黑,修黑巫法的这些巫师法力会更强。”
年轻人走进屋里,扛起吉米。吉米还在挣扎,年轻人手起掌落又把他打晕。
我们出了楼,后面的街巷有一条破烂的半截子货车。年轻人把吉米扔在后面的货厢上。
他招呼我们上来,然后开着车出去。他一路没怎么说话,聚精会神盯着前面,车子速度很快,出了市镇,就到了山口。
山里能看出经常走车,地上压出一条车道,不过走上去还是颠簸不平。
车子顺着山路继续往里走,越走周围的山林越是茂密,时间不长便遮天蔽日,不见阳光,阴森之气渐渐多了起来,侵袭全身,带来冷意。
车子走了一段,在半路停下,年轻人示意我们下车。
他到后面扛起吉米,就算吉米不高,那也是个大男人,估计也有个一百四五十斤。年轻人扛着他举重若轻,气都不喘,此人肯定是练家子,估计是吉米的保镖之类。
我们顺着山路走进去,年轻人看看指南针,示意我们向北。翻过一个不高的山岗,能看到下面洼地里有一片黑色的小木屋,估计就是那位阿赞宏栖身的废弃村庄。
此人显然比阿赞汶洛精明多了,居然找到这么一片地方,房屋和河流都是现成的,而且离着主车道也不远,出入方便。
我们走过去,到了木屋不远的地方,看到地上立着一块木头碑,上面用汉字歪歪扭扭写着:未经许可,入内即死。
旁边竖着两根杆子,头儿尖尖的,最上面竟然插着一颗人的头颅。我一开始没认出是什么,等看清了,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人头是个女性,披头散发,腔子正插在尖杆的顶端,乍看上去就像是个畸形的女鬼。
我们站在木头碑前,丑丑往前走了几步,朗声说:“前辈,丑丑前来拜见。”
她喊了几声,一片黑色木屋都死气沉沉的,没有人出来。
年轻人扛着吉米就要进去,我一把拉住他,“不能莽撞。”
这里诡异莫名,四周没有声音,丑丑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人出来。
年轻人冷笑:“我车上有汽油,一把火烧了这里。”
话音刚落,我们身后的树林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们察觉有异,急速转身看去,只见从树林深处,有一个人影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年轻人把昏迷的吉米放在地上,他穿着背心,全身肌肉隆起,整个人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丑丑把我掩护在身后,她一脸的凝重。
人影越走越近,出了树林,等看到他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走出来的这个人,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佝偻着腰,面皱如核桃,前额半秃,零星的头发散下来,看起来既古怪又让人可怜。
这个老头子已经到风烛残年,一股风就能吹倒的样子。
难道他就是阿赞宏?我实在没想到阿赞宏居然就是这么个糟老头子。
就在这时,丑丑突然喊了一声:“师父。”
老头子站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声音沙哑,慢慢咳嗽着,说了一句话。应该是泰语。
我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候明白过来,这老头并不是阿赞宏,而是丑丑的师父阿赞汶洛!
丑丑在变老,他也在变老,阿赞汶洛追踪我们的这些天里,竟然老到了这种程度?!
他咳嗽着,用灰白的眼球看着我们,艰难地说着什么。
丑丑咬着牙,轻声对我说:“师父让我跟他回去。”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说。
丑丑挺直了腰板,用泰语对阿赞汶洛说回去。阿赞汶洛竟然笑了,一个猥琐老头的笑容,既苦涩又诡异。他指指丑丑,又指指自己,不停地咳嗽着。
“他说了什么?”我问。
丑丑喉头动了动,艰难地说:“我师父说,如果不和他回去,我和他都要在这几天里死去。不但人死了,而且灵魂也会枯萎,永坠地狱,不能解脱。”
阿赞汶洛用手扫了扫我和年轻人,说了一句话。
丑丑牙齿咬得咯咯响,轻声说:“他说一路追来早就应该杀了那些阻我回去的障,以至于落到现在。”
“什,什么障……”我磕磕巴巴说。
丑丑回头看着我,轻轻叹口气:“笨蛋,就是你,你就是我回去的障。王强,”她说:“一会儿我说跑,你们就赶紧跑。”
年轻人的眼神桀骜不驯,看他的意思,还想跟阿赞汶洛掰掰手腕。
阿赞汶洛缓缓张开右手的掌心,他的掌心里竟然卧着数十枚黑色的弹丸,忽然之间,那些弹丸伸头伸尾长出了翅膀,变成怪虫子。他随手一甩,这些虫子“嗡嗡”的朝着我们飞过来。
丑丑声嘶力竭喊了一声:“跑!”
她拉着我就往里跑,而里面是阿赞宏的禁区,进者立死。现在两头都是死路。
年轻人走前一步,想冲到阿赞汶洛的面前,丑丑拉着他,大声说:“你会死的,赶紧背着吉米走!”
年轻人不能不顾忌吉米,他扛起吉米,我们几人冲进了村庄禁区。
刚进去,就感觉周围黑了,像是突然遇到月全食。
周围黑气萦绕,那些黑色的小屋似远又似近,迷迷蒙蒙的,似乎中间暗藏着很多的路径。
“是鬼打墙。”丑丑说:“这里有很多的鬼。”
胸口的舍利子不停地灼烧着胸膛,我又疼又痒,知道这里阴气太盛。舍利子现在入了缅甸和尚的残灵,就算我不和它沟通,它也能感应出周围的阴气,从这点来说,还算不错。
丑丑把我和年轻人护在正中,年轻人守着昏迷的吉米,我们几个紧紧站成一团。
丑丑跺着脚,紧闭双眼,不停地吟诵咒文,周围黑气越来越浓。
几步之外的碑文界线,像是隔着一层黑色的玻璃,能看到阿赞汶洛就站在外面,那些怪虫子没有飞进来。这老头一脸凝重地看着我们。
我们和他之间也就是数步之遥,此时看起来竟然像天堑之隔。
“你们真行,竟然在我这里斗法,谁让你们进来的。”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竟然是汉语,而且很像我们江北的家乡口音。
我难以置信,回头去看,从黑色木屋里走出一个男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张宏。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年轻人
我大叫一声,“张宏!”
张宏看到我,惊讶非常,“强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心中大安,原来所谓的阿赞宏就是张宏,故人他乡相遇,简直太让人兴奋!
高兴之余,我还有点纳闷,张宏没了我三舅的指点,怎么手段突飞猛进,竟然成了人人畏惧的阿赞宏,还把吉米折腾成这么个狗样。
张宏穿着当地传统的服饰,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他是中国人,带着典型的东南亚人的黑,尤其两个眼圈特别特别黑,像是纵欲过度。
他从木屋出来,走到我们面前,丑丑惊恐地看着我,低声说:“这个人全身都是阴气,他身上有很多鬼。”
年轻人充满敌意地看着张宏。
我赶紧拦住:“都是自家人,好说话。”
张宏问怎么回事。
我指着在村庄外面没有进来的阿赞汶洛说:“我们一直被这个老头追杀,现在到这里已经避无可避。”
张宏瞪我一眼,虽然我们那么久没有见面了,但毕竟是发小,一个眼神就很熟悉。
“你就给我惹事吧。”他说。他走到村庄的界线前,清清嗓子问:“你是哪位?”
阿赞汶洛快速用泰语说着什么,张宏竟然也用泰语回答,两人你来我往,说得还挺快。
张宏点点头,走回来说:“这位师傅说了,要我把你们全交出去,如果我不交,咱们都得饱受折磨而死。他还要把我的头盖骨割回去当施法的域耶。”
年轻人冷冷说:“你是怎么想的?”
“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想吗?”张宏说:“用屁股想就知道了,当然是把你们都送出去,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年轻人点点头:“我也猜出来你会这样。那就不劳你了。”
他蹲下来,从鞋筒后面缓缓抽出一把军刺。这军刺上面带着血槽,刀刃寒光毕现,不愧是杀人的利器。
年轻人对张宏说:“我一会儿出去先杀了他,然后再回来杀了你!”
张宏眯缝着眼:“我哪得罪你了,不收留你们是我的本分。”
年轻人指着地上昏迷的吉米:“这是我大哥,你把他搞成这个样子,我不会饶了你。”
张宏看看,轻蔑地说:“那是他嘴贱,昨天一跑来就要烧我房子。烧你房子你能愿意?咱们是不是得有理讲理。”
年轻人一时说不出话,冷冷看着他,转身就走,要出去干阿赞汶洛。
丑丑一把拉住他,着急地说:“你是普通人,出去是找死。”
年轻人十分桀骜:“我就不信他能沾到我的身。”
我赶紧打圆场:“阿赞宏是我朋友,我太了解他了,刚才都是他故意这么说的。你别意气用事。”我对张宏说:“张宏人家已经打到你家门口了,你想想办法。”
张宏看着外面的阿赞汶洛,面色从没有过的凝重:“外面这个巫师我能感觉出来,是目前为止遇到过的罕见大敌,如果真要正面对抗,我没有任何获胜的把握。强子,你也知道,阿赞之间的斗法历来都是不死不休,一旦我和他对上手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喉头动了动:“我知道。张宏,要不是逼到绝路,现在又机缘巧合看到你,我也不会……”
张宏忽然转过头看我:“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二十年有了,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我勉强笑笑。
张宏道:“咱们的交情够我这次生死相搏了。不过,强子,”他顿了顿:“这次我如果侥幸活下来,那咱们之间的交情就不用再谈了。”
我张大了嘴:“你,你什么意思?”
张宏看看我,拍拍我的肩膀,他慢慢走到村口界线,和阿赞汶洛快速交谈。
阿赞汶洛背着手,面目阴森,脸上看不出喜怒来,然后点点头,应该是和张宏达成了某种协议。
阿赞汶洛走到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盘膝坐着,慢慢垂着头,闭目陷入定境。
张宏回来,对我们说:“我和那老头约好,今晚午夜开始斗法。我输了,你们全都得死,当然我也要死。如果他输了……”他怔怔没说话,看看我。
丑丑道:“谢谢你,有件事想求你。”
张宏看她,然后问我:“这大妈跟你什么关系?”
我苦笑:“她是外面那老头的女徒弟,如今被黑法反噬,变成了老人,其实本人挺漂亮的。”
张宏看着她,叹口气:“还有这种黑法,真是活到老学到老。既然和你有关系,我就听听她有什么事。”
丑丑要求的事很简单,让张宏救救吉米。
张宏脸色阴晴不定,说道:“好吧,以后别让他嘴贱,再有下次,我不饶他。把他扶到我屋里来。”
我和年轻人扶着吉米到了一间木屋,进去之后里面陈设很简单,就是一张木头桌子,一张床而已,在墙角烧着一口黑锅,里面煮着东西,不知是什么,一股怪味。靠墙放着很多架子,上面堆满了玻璃瓶,我仔细一看,吓了一跳,瓶里都是人体器官,什么部位都用,应该是用福尔马林泡着。里面竟然还有人类胚胎,未成形的婴儿。
我把吉米放在地上,看着屋里这些东西,喉头咯咯响:“张宏,你是在修什么法?”
张宏倒也不瞒我:“当初你的那本《万经之经》到我手里,我只研读出一部分,是修阴门的。”
“阴门是什么?”我问。
张宏道:“简单说就是修鬼。那一章节说的很明白,阴门入门是修鬼,高一点的境界是修山精或是有道行的高人阴灵,最高境界是可以召唤七十二恶魔邪灵。我现在算是刚刚入门,正在修习最基本的役鬼经文。”
我目瞪口呆:“张宏,你怎么能看懂《万经之经》,那可是古缅甸语写的。”
“这个嘛,是我的秘密,就不能和你说了。”张宏说:“其实晚上斗法,我也有胜算。我用役鬼经文搜集了很多恶鬼,看看外面那老头能不能经受的住车轮大战。”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道,你多加小心。
张宏挥挥手,让我们都出去。他把门关上,开始用秘密的法门给吉米解降。
我和年轻人在门外,听到里面时不时传来吉米的惨叫声。年轻人双手握紧,并没有冲动进去,而是在外面咬着牙咯咯响。
看他这个样子,我怕他坏了事,赶紧岔开话题,问他怎么和吉米认识的。
年轻人道:“我小时候在街头打架,蹲过监狱,在里面是吉米大哥照应着。后来出来,我打过一阵地下拳斗,也是吉米大哥照顾我。”
他不善于说话,这几句话却让我看到了他过往经历的腥风血雨。
我们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门开了,吉米晃晃悠悠走出来,身子一栽歪差点摔倒,年轻人赶紧扶住他。
张宏站在黑暗的屋里,交待说把吉米放到另外一个屋里,让他好好睡觉,明天就会恢复神智,然后道:“我现在需要静心应付晚上的斗法,你们不要吵我!”说着,要关门。
丑丑走过来说:“阿赞宏,晚上的斗法我可以帮你。”
张宏看看她,说了句再说吧。然后把门关上。
我们把吉米安顿好,然后在外面找了地方坐,这片村庄到处都是鬼雾,路径迷踪,我们不敢乱走,怕给张宏添乱。随便找了个还算开阔的地方临时休息。
我一直看着外面的阿赞汶洛,他靠着大树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坐化了一般。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阿赞汶洛也在积攒最后的能量。这或许,真的是他和我们的最后一战。他活下来,我们死,我们活下来,他死。
丑丑蜷缩成一团睡着了,我和年轻人坐在那里,他抬着头仰望天空,一句话也没说。
今晚午夜就是决出生死的最后时刻。我浑身焦躁,实在坐不住,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年轻人看着我,冷冷说:“你是不是男人。”
我看着他:“今晚就决出生死了,你还这么镇定,你不怕吗?”
年轻人说:“怕。我小时候在监狱,每一天都面临生死,后来打拳台,每一次的上场或许就是最后一次。可我现在依然害怕。我只是学会了怎么和这种害怕共处,怎么能面对它。”
“怎么面对?”我说。
年轻人咬牙切齿:“我把这种恐惧想象成一个实际的人,我一拳又一拳狠狠把它打倒在地,嘴里喊着,让你怕,让你怕。打着打着,就把它打没了。”
我苦笑:“你这个办法还真是适合你的性格。”
年轻人看我:“你怕它没用,它的存在只能妨碍你的状态。”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午夜斗法
我坐在年轻人的旁边,听着他说的话,第一次真正开始审视此人。
丑丑睡了。年轻人盘膝坐在地上,微微闭着眼,自己在调整状态。
我百无聊赖,又紧张得不行,按照年轻人教的方法,尝试击打恐惧,可是成效很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天就这样的流逝中过去,天色黑下来,太阳看不见了。
朦胧的黑色染遍了整座森林,不远处的阿赞汶洛身形也渐渐模糊,这一整天,他都一动未动。我有种恶毒的盼望,他最好是坐化了,省得我们动手脚。
“你还害怕吗?”年轻人忽然睁开眼睛问。
我苦笑点点头:“用你的方法来克服,效果很差。”
年轻人道:“你顾虑太多,放不开,无法做到把全身心奉献出来。”
我倒吸口冷气,他说得很对,一针见血。
我说:“这话说说容易,做起来很难。”
年轻人道:“不难。万丈深渊进一步,十方世界现全身。”
我猛地一惊,看他,这句诗古色古香,又带着说不清的禅意,绝对不是他能说出来的。我说道:“这是谁跟你说的?”
年轻人看着前面黑暗的树林,幽幽说:“几年前,我打拳接连失败,一场都没赢过。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老板说如果再不赢就要把我赶出去。就在那天晚上的街头,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是中国来的背包客。他跟我说,刚才看了你的拳斗,你的技术没问题,但是你只差一样东西,那就是把自己全身心奉献出去的决心,然后他说了刚才那句诗。从那天开始,我便找到了赢拳的窍门。”
我听得神往不已:“那人是谁?”
年轻人摇摇头:“后来我找过他,不知道他的姓名,只听得有人叫他二龙。后来,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虽然只见了一面,我一直在心里拿他当最重要的师父。”
“可惜,我没有你的决绝。”我说。
年轻人看着身后的黑屋:“阿赞宏是你的朋友?”
我点点头:“我们是一个村的发小,可以说同时学法术,我现在还在门外转悠,他已经小有所成。”
年轻人道:“他就比你决绝。”
我心头猛震,以前三舅点评过我和张宏,说了相似的话。三舅说张宏虽然悟性比你差一些,但是他未来的成就或许远远在你之上,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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