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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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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随行,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尼姑在前面走,后面跟了一大群人,不单单是她,最为古怪的是,这些人里还有很多小孩子。
女孩走着走着,发现身边的人有的在掉队,并没有跟上,顺原路又回去了。前面的尼姑并不管,仍然敲着木鱼,自顾自走着。
这个女孩有些害怕了,心念一动,她也掉队了,顺着原路又回去。她的梦境回到家后,就结束了。
天亮了,她也就醒了。
她醒了之后,揉揉脑袋,本来觉得这梦够古怪,可毕竟是梦,过去就过去了。忽然自己的脚底很疼,抬起脚一看,两只脚下面全是泥巴,而且还鼓出水泡,女生当时就处于懵逼状态。
她很清楚昨晚睡觉前洗过脚,脚上从来没有过水泡。水泡的出现,说明她在这一晚上走了很多的路,才能磨出来。女生回想起昨晚的梦,心有余悸,难道自己是梦游了?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室友,室友根本不当回事,女生哀求,让室友晚点睡,看看自己到底会不会梦游。
这天晚上,她再次睡去。这次的梦有些复杂,她坐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电视,正看得热闹,电视突然一片雪花,里面出现一个尼姑,在很远的地方敲木鱼,什么布景都没有,孤零零一个人敲着。
她完全被吸引住了,正要细看,尼姑转过身走向电视摄像世界的深处,她紧紧跟过去,竟然进到了电视里,跟在尼姑的屁股后面。走了一段时间后,女生回过味来,掉头回来。
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脚上又全是烂泥和水泡。她去问室友,室友一耸肩,说你昨晚睡得很死,呼噜都打了,根本没有梦游的迹象。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这个女生对于灵异现象非常感兴趣,本人又是名牌大学出身,学霸级的脑子,开始调查分析。分析了几天也没有结果,她有点害怕了,虽然在梦里每次她都是有意识回来,可就怕哪一次不注意,真的跟着走了,恐怕再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天晚上她在小区乘凉,无意中听到一个孕妇说,她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自己的孩子对她说,妈妈,妈妈,你们这里有个好可怕的阿姨想把我带走。
女生猛地一惊,和孕妇攀谈起来。孕妇已经九个月了,快要临盆,是个很快乐很健康的女人,怀孩子之后,几乎没怎么做过噩梦。可就在这几天,都会梦见自己的孩子,找自己哭诉,说特别害怕,有个阿姨每天晚上都会找他。
女生就问,你还没生孩子,怎么知道梦里的是自己的孩子。
孕妇告诉她,这就是母亲的感觉,那确实是自己孩子。
这孕妇有点害怕,第二天就搬到娘家去住了。
女生又调查走访了周围的人家,发现一个很恐怖的情况。这片小区有一个很大的幼儿园,最近不知怎么了,幼儿园里很多的小孩子都生了一种病,整日里无精打采,蔫头耷脑,没有精神头,午睡的时候经常一觉睡过去,怎么也叫不醒,到天黑家长领人的时候,才迷迷糊糊起来。
很多小孩子领到儿童医院检查,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结果。
她直觉到这些事情应该是可以串到一起的,最古怪的就是那个尼姑。
开始仅仅是怀疑,就在几天之后又出了一件事,促使她下决心做出一个很大的决定。小区里有个小孩子夭折了。这个小孩据说是器官衰竭死在医院,怎么查都查不出问题,医生束手无策,家里的大人嚎啕大哭。
出殡那天,几乎轰动了整个小区。那小孩聪明伶俐,是家里人的掌上宝,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后来,又陆陆续续有七八个孩子进了医院,这件事影响太大,记者都来了,还惊动了警察。经过调查之后,发现这些孩子除了会做一些噩梦之外,身上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女生很了不起,她做出一个决定,晚上如果再梦到那个古怪的尼姑,她就要跟着走,看看到底会走到什么地方!她不想再看着有小孩发生惨剧,造成家破人亡。
这天晚上,又一次睡去,又梦到了那尼姑。她跟着尼姑一路走,走了很长时间,到了一处荒郊野外的街镇。
对于街镇的印象他,她只记得那里点着很多的红灯笼。街镇有边界,尼姑走进去,后面跟着一大群人,也都走了进去。这女生知道自己在做梦,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挤到队伍的最后,想进去,又在犹豫,有预感一旦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
这时响起了鸡叫,天边有白日之光升起,往常很普通的日出,此刻对于她来说,却像是万道无形刀刃划在身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日本庙
这个女孩在关键时刻做出了决断,向回奔跑。鸡鸣数声,金光初现,天空泛起鱼肚白。
在这个一天之计在于晨的早上,万物苏醒,可女孩却感觉到自己陷入了生死一线,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能量在流逝……
就在太阳完全出现在天边的那一刻,女孩终于跑了回来,她惨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而两只脚,已经跑的烂了。从这天开始,她生了场大病,卧床数日,去医院就是挂点滴,一点没用。后来求教了一个老中医,老中医摸脉看相,大吃一惊,说,姑娘,你身上的气怎么这么虚弱,气虚百病生,再这样恐怕命不久矣。
老中医给开了一大堆中药,又是熬成汤又是捏成丸的,让女孩回去补气。
周春晖恰好是这个女孩的好朋友,知道她病了就去看望,知道了前因后果。
周春晖这个女生,也是个有主意的,身体刚刚复原,又想去查查怎么回事,她经历过昏迷事件,对于这些神神秘秘的事特别感兴趣,而且她还有善心,主要目的是帮助那些孩子。
根据好友梦中的描述,她去寻找那片街镇,街镇没找到,反而在附近找到了寺庙,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御龙寺。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端倪,但是她看到了解铃。
说到这里,她甜甜的一笑:“王强你不知道,我在那么多的人群中,第一眼看到了他,心马上抽动了两下。他就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出现在梦里的大英雄。我觉得这不是巧合,一定是上天赐的缘分,还是我主动追的他呢。”
解铃洋洋得意。
我听的嘴里发苦,看向解铃:“当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解铃道:“很简单,我是有法力的嘛,看出这里有问题,也来调查,没想到让春晖这丫头找到我了。”
我心里说话有这么巧?依照解铃的行事风格,我总觉得这里有问题,最起码不应该这么巧合。
“你看出什么问题了?”我问。
解铃道:“来,我给你们讲讲,首先这座庙是日本人修的。”
“什么?日本人?”我有些糊涂了。
“刚才咱们在佛堂里看到的那个小和尚,应该是个日本和尚。”解铃信誓旦旦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质疑。
解铃道:“我本人博学广闻,哈哈……”周春晖挽着他的胳膊,用崇拜的眼神看他。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厚的脸皮,就这么大大咧咧夸自己的。
我皱着眉听着。
解铃道:“对于日本的阴阳文化,我是仰慕已久,它起源于我国唐宋,经高僧东渡带到日本,和咱们的文化可谓同宗同源……经过上千年的演变,又和咱们的不太一样,其中韵味实在难以用语言来描述。我告诉你,为什么这里是日本的寺庙。你仔没仔细观察过那小和尚持念珠的手法?“
我惊愕,谁能注意那个去。
解铃做着手势,双手合十,“当时那小和尚,就是这样的手势,念珠挂在双手的虎口。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日本阴阳道曹洞宗的典型手法。再说进门的佛龛,知道我为什么下跪吗?”
“你信佛呗。”我没好气地说。
“我是研究僧,研究佛而不信佛,”解铃说:“我是为了近距离观察佛龛。那佛龛最上面居中摆放着观音像,两边有画轴,一看就是出自道元和尚之手。道元就是日本曹洞宗的创始人。佛坛分两层,中间一层摆放着高杯和佛碗儿,下面一层是三具足,中央是香炉,左侧是花瓶,右侧是烛台,还放着木鱼,这是典型的曹洞宗摆法。你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我说:“就算是日本式寺庙,又能怎么样,没想到你还是个愤青。”
解铃气笑了:“痴儿不悟,你觉得我像是愤青吗?我,是无国家的世界人,众生平等,所有的人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我对日本文化并无偏见,只是种种灵异奇怪的现象都指向这里,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我告诉你吧,这座日本庙绝对不是普通的寺庙,而是一座阴庙。”
看我犯迷糊,解铃讲解起来。我们三人在寺里随意溜达,一边走他一边讲。
解铃告诉我,什么是阴庙,所谓阴庙,说简单点就是供奉死人的庙。比如说供奉在水里头死掉的鬼,男的叫水流公,女的叫水流仙姑。再比如供奉无名尸,那就叫应公,台湾也叫万应公。女生未婚就死的,死后供奉就叫姑娘庙。那为什么要拜阴庙,因为阴庙比正庙更加灵验。
说到这里,解铃问我,这是为什么。
我一头雾水,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
解铃笑着问,春晖你怎么看?
周春晖想了想说:“正规的庙宇,东南亚的小乘不谈,只论咱们的大乘佛教,讲究的是不执和放下,让你放下欲望。香客到庙里烧香磕头,其实恰恰和大乘佛教的教义相悖。许愿有的成有的未成,靠的不是佛陀保佑,而是天道缘法。阴庙就不一样了,所谓阴庙,就是古代的淫祠,里面供奉的不是真佛,而是神鬼。鬼自有鬼通之能,它不像真佛那样讲究什么开悟和众生平等,它只是在借助信徒香火修行。它越灵验,自然香客就会越多。“
“阴庙为什么不取缔呢?”我疑惑:“借鬼神之力,毕竟不是正途。”
“不能这么说,”解铃清清嗓子说:“泰国就有卖小鬼儿,卖古曼童替人转运这一说,你要全取缔了,那成千上万靠这个吃饭的人就要和你拼命。借用鬼通不是不行,要看个人福报,它就像是透支卡,无非就是透支你以后的福运,这种做法谈不上善恶。再一个,阴庙里的阴神是借用信徒念力修行,这本身没什么错,相当于大家一起来超度它,这总比留个孤魂野鬼在世上作妖好多了吧。”
“照你这么说淫祠鬼庙,都应该提倡了?”我哼哼地说。
解铃摇摇头:“痴儿痴儿啊,王强我发现你的这个思维很有问题,总是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鬼庙除了倡导就是取缔?最应该的作法是,切莫管它是什么,管它是神是仙是鬼是人,只看它做了什么。对于阴神来说,它保佑一方水土,让信徒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它就是好阴神,自然会累积功德。如果这个阴神极其凶残,谁给它供奉少,或是说了坏话,它就往死里报复,折腾得家破人亡,那它就是魔,我们自然要降妖除魔。“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按你来说,这里的阴庙是怎么回事?”
解铃道:“这么多线索累积在一起,你还看不出来?这个地方每天晚上都会出现一个尼姑,把周围老百姓,尤其是小孩的魂儿都给领走了,导致孩童死亡,这就是灵界转魔道,成了魔呗。是魔,我就要降妖除魔!”
周春晖看他看的眼睛都滴水了。
解铃问我:“你又是怎么来的?”
我犹豫一下,还是和他说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问他,知不知道杀手小红帽。解铃点点头:“略有耳闻。”
我告诉他,小红帽已经伏诛了,杀他的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位泰国法师。小红帽虽然死了,但是他身后还有大秘密,小红帽修习了一种邪术,名为鬼头降,极其邪恶霸道。他一个普通人怎么突然会这种法术?泰国法师怀疑和这里有关系,所以过来调查。
解铃点点头:“看到了吧,事情已经很明了,这座庙确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日本和尚为什么在中国建阴庙,而且这里还牵扯到了泰国的巫术?太多的想不到。看来,我们来对了。”
“下一步你想怎么办?”我问。
解铃站在门廊处,四下里看看,天色很好,万里无云。他说道:“白天是白天的景,晚上是晚上的景,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和寺里的日本和尚已经说好了,晚上要来拜会,谈经论法。”
我想了想说:“咱们其实都是一个目的,我觉得应该合在一起想主意,要不然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很容易起冲突,咱们自己人别打起来。”
解铃一拍手:“眼瞅着中午了,我来做东,请你们和那个泰国巫师吃饭。”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曹洞宗
我打电话给杨溢。众人在寺庙口见面,我说了解铃的想法,他看出这座寺有猫腻,想一起调查,先吃个饭。
杨溢没想到解铃也是个法师,和阿赞威嘀咕了一会儿,便道:“吃饭就不用了,你们有什么计划可以说来听听。”
解铃告诉他,已经和本寺和尚说好,今夜晚间来寺里拜会,如果你们想来,我们就同行一起。
杨溢又和阿赞威嘀咕着,好半天杨溢点点头:“阿赞威说,他晚上和你一起过来。”
他们两个确定了相会时间,两伙人就要分别,解铃笑眯眯地看我:“王强,你是和我走,还是和泰国法师走?”
我笑笑:“我就不给你们做电灯泡了。”
解铃哈哈大笑,用手指着我:“晚上你也要来,我在寺门口等你们。”
说着,他和周春晖腻腻歪歪地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杨溢问我,这是你朋友?
我告诉他,算不上朋友,泛泛之交,以前打过交道。
杨溢朝地上吐了口痰,“这人我不喜欢,假模假式的,有点像机关里的人。”
杨溢和我说,以前因为业务关系,他认识了一些在机关中常年混迹的老油条,都是玩弄权术的投机者,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和解铃的感觉很像。
我对解铃的印象也不好,但不至于像杨溢说得这么夸张。
我们三人从庙里出来,随便找了家饭店吃点饭,离着晚上还早。阿赞威要找僻静地方修法,为晚上做准备,杨溢便就近找了家旅店,开了三个房间。
休息了大半天,夜幕将近。杨溢道:“一会儿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没什么用。王强,我把阿赞威交给你了。”
我赶紧摆手,说不敢当。
杨溢说:“晚上寺庙之行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不信任那个解铃,更觉得庙有问题,晚上你多机灵点,帮我照顾照顾阿赞威。”
我没言语,心说话我还照顾他呢,他别算计我就算开恩了。
吃完了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到了约定时间,我和阿赞威出来,一路到了御龙寺的后面。这一路我们没有交谈,一是语言不通,二是感觉没什么可聊的。今晚月光如水,夜风清爽,倒是个好天气。
到了寺庙后身,解铃已经来了,他还是白天那套装束,只是手里多了把白色折扇,一会儿打开一会儿闭合,他洋洋得意,自认潇洒风流。
我们来到他身边,我喝了一声:“别玩了,真以为自己风流才子呢。”
解铃哈哈大笑,也不恼,腕子一抖,哗啦一声,扇面展开,只见上面白纸一张,并无一字一画。
“这扇面有什么好看的。”我没好气。
解铃道:“知道日本阴阳道曹洞宗的核心理念是什么吗?”
“什么?”我问。
解铃道:“白沙枯石才是满纸烟云,曹洞宗的核心理念是从一句佛语中演化而来,乃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不在意外在的一切形式,只管修,自然身心脱落。你明白了吧?”
他说的头头是道,我不好意思打击讽刺他。
“一会儿我们进去和这座寺里的和尚辩经,佛门恐怕进好进,出难出,你们有个思想准备。到时候咱们是亲爹顾不上野娘,个人顾个人吧。”解铃摇头晃脑地说。
我心怦怦跳,看看寺门,又想不到什么具体的危险。让我不舒服的是,这座庙是日本寺庙。我对日本人没什么偏见,只是各种宣传下,都把他们形容成某种行为诡诈狼子野心之辈,不得不防。
我曾经和阴阳道法师丑时参打过交道,这个小女子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法术高明,百变莫测,和泰国黑巫师完全是两种风格。
解铃看看阿赞威,然后笑笑走上前,咣咣咣敲寺门。
我们是在寺后的角门,门不大,很矮很窄,仅供一个成年人进入。时间不长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个穿着素衣的和尚,脚上踩着木屐,退到一旁,做手势示意我们进入。
解铃一收合扇,大大咧咧第一个走了进去。我看看阿赞威,他没有动,我只好跟着第二个进去,等我进来阿赞威才跟上来,真是个江湖老油条。
进到角门里,这是个不大的庭院,满院子没有植物,地上铺满白沙,只能看到间或有些黑色的石头点缀其中。地上铺着一条黑色的石子甬道,两旁有一人来高的石头灯台,整个环境清雅闲寂,不似中国寺庙的风格。
那和尚把角门重重关上,我回头去看,他竟然还挂了把锁。
我头皮发炸,还真麻烦了,这是关门打狗啊。抬头看看,寺庙高墙挺立,别说我,就算飞侠来了,上这道墙也费劲。我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真要软禁在寺里,哭死都没人知道。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也不是吃素的,经历过好几次生死一线的事,如今的心态平稳多了,紧张有点,但还不至于害怕。
解铃用折扇在手里敲着,大大咧咧走在第一个,我跟在后面,阿赞威最后。我们三人踩着甬道,穿过院子到了中庭。中庭不是房间,只是个过门的大堂,里面很素雅,临窗摆着白梅,墙上挂着山水,没有点灯,只有月光。
穿过中庭,又来到后面一处院子,比刚才的要大一些,也是满地白沙,不见植物,零星数处放着黑色的石头点缀,别看简单,一到这院子,朦胧月色中,却似乎看到了水墨光影中的大海。
这种感觉极难以形容,院子里只有白沙和黑石,没有一滴水,可偏偏能表现出大海的苍茫。这片院子里的“大海”,看似平静无波,却能感觉到“海之下”似乎蕴含着强烈的风暴,那种欲来未来的杀气,让进到我们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脸色转变。
解铃本来是大大咧咧的无所谓,玩着折扇,可一来到这院子口,脚步自然停下,倒吸冷气。
阿赞威双手合十,站在我们身后,眼神游移不定。让这么两大高手,同时慎重和凝滞,看来这里十分不简单。
我站在解铃身后,看着院子里的茫茫白沙,头开始犯晕,就像是晕船一样,眼睛似乎看不到白沙“大海”的尽头,我的呼吸不由自主急促。
解铃侧过头看我,举起右手,形成剑指,用指尖对准我的眉心,点了一下。我凭空打了个激灵,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
隔着白沙的院子,对面是四面郎阔的禅房,木质结构,门窗大开,能看到禅房正中,坐着一个身披袈裟的小和尚,正是白天时,敲击木鱼击破阿赞威法术的那位。
小和尚身后的高处,挂着四个字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心如止水。
解铃一笑,“哈哈,和尚,我们又见面了。”说着,抬起脚就要踩到院里。
小和尚本来在垂帘闭目,忽然抬起头,轻声说:“施主,请住脚。”
他说的话并不是正宗普通话,能听出来是有点别扭的日本口音,发音不算标准,但声音很是清澈,如溪流一般。很难想象有这样嗓音的人,会是个坏人。
“让我们来,又不让我们过去,你嘛意思啊。”解铃说着话,天津口音都带出来了。
小和尚平静如水,轻轻说道:“辩经论道,不一定要近距离的面对面,我们现在这样,也可以做。”
解铃大大咧咧往地上一坐:“好咧,讲吧。”
他坐下,阿赞威竟然也坐下,我抓耳挠腮想了想,也跟着坐下。
隔着院子,小和尚在这边,我们在那边,以院子为界,开始对话。小和尚的声音不大,却传播很远,似乎就在身边,他说道:“未请教三位尊姓大名。”
解铃道:“你就管我叫悟禅吧。”
我想了想说:“我叫王强。”
最后轮到阿赞威,他不会汉语,估计听不懂小和尚说什么,这可麻烦了,翻译还没有跟着来。谁知道阿赞威用泰语嘀哩咕噜说了一句话。
小和尚点点头:“原来是泰国的阿赞。”
我有点心惊,这些人似乎突破了语言的限制,能够自如交流。
“三位夜访小寺,想必是有要事而来,不单单是论道那么简单,有话不妨直说。”小和尚道。
解铃呵呵笑:“问了我们的姓名,那能不能说说你的名字,师尊是谁,来自哪里。”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白沙
小和尚道:“小僧法号高野。”
解铃问:“你是日本人?”
小和尚上半身轻轻伏地,双手撑在地上,向我们坐着鞠了一躬:“我是日本人,高野山人,名字也是取自生地。从小修习空海大师的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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