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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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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妹妹都下意识听从他的安排,这就是有带头大哥的好处。二龙看看表,离着天亮第一班车还有几个小时,他让我们赶紧休息。
我难受的事和谁也没说,自己默默忍着,躺在床上,浑身像是发烧一样,喉咙干燥。现在到了事情出现转机的时候,我千万不能拖后腿。
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噩梦,我几乎都要死在床上了,在最难受的时候被二龙推醒。这一觉睡了和没睡一样,像是赶了一夜的山路,他看看我:“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说:“就是这几天黑白颠倒,有些不太习惯。”
二龙叹了口气,招呼我起来。一起收拾了收拾,我们三人拿东西到前台退房,二龙主动跟老板唠嗑,说访亲未成,现在准备回去。
他带着我们兄妹大摇大摆出了宾馆,来到汽车站,买了三张到邻市的车票。沿途要走二十多站,站名我们一个都不认识,都是城县之间的荒郊野村。
二龙和旁边的旅人随意攀谈,上了烟聊得有滋有味,妹妹去买了酸奶和面包给我们当早饭。
我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勉强喝了点奶,便抱着肩膀坐在椅子上打盹。
恍惚间我梦到阿赞娜木被绑在一间密室里,黑森森的,周围只点着蜡烛。一个人坐在她的旁边,用手沾着血,正在阿赞娜木的额头上画符。
我想凑得近点看,那人突然转过头,昏暗的火苗中,我看到这个人戴着一张冰冷的铁面具,两只眼透过铁窟窿射出来,带着极度的寒意。
我吓得赶紧往后跑,突然脚下一绊,摔在地上。我赶忙爬起来,眼前出现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一个将死的人,长头发挡着脸,我还是认出来,是三舅!
身后的黑暗里传来锁链拖地的声音,铁面似乎要过来了。我“啊”的大叫一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坐在候车室里,周围的人都在看我。
二龙笑哈哈过来,抱着我的肩膀,和周围人说:“我兄弟失恋了,做噩梦了。”
周围人笑笑,也都不看了。
二龙暗中摸着我的脉搏:“跳得这么快。”他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有点烧。要不然今晚我自己去吧,你和你妹妹到市里找最快的航班回去。这地方我盯着。”
妹妹有些失望,可她更关心我的身体,“哥,咱们别撑着,回去吧。”
我拉着她的手,摇摇头:“不行,我答应过妈,一定要带三舅回去!”我对二龙说:“二龙哥,我身体撑得住,我觉得再坚持坚持,就能触摸到事情的真相了。”
二龙看着我,好半天点点头:“好,这才像男子汉!”
等了一会儿要发车,我们上了车。
时间不长,车子缓缓离开车站,顺着国道一路开出去。
从临城县到邻市全程大约需要五个小时,开出去两小时左右的时候,到了一处叫兴隆屯的地方,这是沿途的其中一站。二龙带我们兄妹下车,兴隆屯是个很大的集镇,今天刚好赶上庙会,整整一条街都是人,非常热闹。
二龙带着我们融入人群中,然后找了一处还算上规模的商场,进去休息。二龙道:“在发车前我已经打听好了,一路沿途就属兴隆屯还算繁华,其他的站点都是乡村,所以才选择了这里下车。咱们在这儿先休息,晚上的时候,我包个车再杀回临城县。”
兴隆屯毕竟是个小县镇,再繁华也有限度,商场规模并不大,我们找了一处水吧,一边喝着热水一边聊着天休息,来打发时间。
到了五六点钟,二龙请我们兄妹吃了饭,就等着入夜了。到七点的时候,二龙出去转了一圈,他真有本事,真就包了一辆当地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一听是去临城县,高兴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可算拉了个大活儿。
在车上他就跟我们诉苦,说兴隆屯地方太小,一般交通都是三蹦子,出租车根本不挣钱,零星有这么几辆,他都快吃不上饭了。二龙和他聊着聊着,引过话茬,“师傅,你知道临城县怎么回事吗?怎么怪怪的。”
司机有些警觉:“你们去过临城县了?怎么现在又去?”
二龙叹口气:“我们是去访亲戚的,上个月去过,可没找到。这次有了准确下落,再过去看看。”
司机“哦”了一声,说道:“临城县确实挺怪的。我也有亲戚在那,是一老姑,好像信了什么教,和我们家不走动了。听说那里信教的人特别多,还定期组织什么活动。”
妹妹问:“什么教啊?”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事怪就怪在这,临城县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所有听说的都是耳闻,谁也没见过怎么回事。那地方就像是北朝鲜似的,全封闭,说起来挺邪乎。”
他不再多话,车子在夜幕中飞奔,到临城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车子停在县城的边上,没有进去,二龙结算了车钱,把司机打发走。我们三人在夜色中小心翼翼,钻胡同走小巷,花了很长时间,才来到内蒙路88号的废楼。
我和二龙先翻墙进去,然后把妹妹接进来。晚上院子里鸦雀无声,四周一片死寂,废楼黑黝黝的轮廓依稀可见,夜风吹过,冰冷刺骨。不知在什么地方传来几声怪异的叫声,听的人头皮发麻。妹妹吓得紧紧拉着我,浑身颤抖。
我毕竟来过几次,不算紧张,便说道:“你不是不怕吗?”
妹妹声音发抖:“我真的不害怕,鬼都不怕,但是我怕黑。”
我差点气笑了,“怕鬼和怕黑不是一回事吗,没听说鬼是在大白天出来的。”
二龙在前面走,我们两个在后面,我给指路,来到了破窗前。二龙打着手电往里看看,办公室里沉寂无声,他慢慢打开窗户,一翻身跳了进去,紧接着我进去,扶着妹妹也进来了。
屋里十分阴冷,四周都黑漆漆的,二龙过去把办公室门打开,往外照了照,走廊也是黑森森一片,手电光芒照不到最里面。
二龙看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到午夜,找个暖和一点的房间。王强,你带路吧。”
我走在前面,妹妹跟在中间,二龙最后垫尾,我们到走廊上,脚步重重响起,妹妹吓得不敢抬头,我不耐烦:“你说你遭的这个罪,不让你来,非要来。”
妹妹使劲掐我:“你讨厌,我最怕黑,只要不黑我都不怕。”
我来到一处办公室,把门打开,这里我曾经睡过一觉,沙发上还铺着报纸。窗户关闭很严,挡住了外面的冷风。我指着椅子说:“当时那个怪人来的时候,坐的就是这里。”
妹妹坐在沙发上,抱着肩膀,浑身的抖动还没有停下来。二龙打着手电四处查看着,我也坐在沙发上,对妹妹说归说,其实还是挺心疼的。心想这也算好事,妹妹吓过这么一次,知道好歹了,下次指定不想出来。
二龙突然把手电关闭,屋里一片黑暗,他压低声音:“有人进来了。”
正文 第二百章 一幅画
我侧耳去听,完全听不到声音。妹妹想说什么,我做手势,示意不要出声,可就算周围极其安静,还是听不到声音。
二龙坐在我的对面,闭着眼,微微侧着头,他也在听。他的表情聚精会神,全部注意力都神游在外。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奇怪。”
“怎么了?”我问。
二龙问,你们听到声音了吗?
我摇摇头:“嘛也没听着啊。”
“我好像听到一点,又不真实,像是隔着很厚很厚的墙。”妹妹说。
二龙点点头:“思思厉害,耳力惊人。这栋楼里确实进来人了,但是很奇怪,声音若有若无,很不真切。咱们再等等,如果是那天晚上的怪人,他应该还在观察我们,等他确认了安全,自然会出现的。”
我们又一直等到了十二点,妹妹坐在沙发上,拱进我的怀里睡着了。我半靠着软乎乎的沙发,也有点犯困。只有二龙点着手电,坐在椅子上,似睡非睡,一直处于半惊醒的状态。
时间“嘎达嘎达”一分一秒的过去,中途我睡了一觉,可睡不实,突然醒过来看看表,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了。我揉揉眼这么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二龙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手电也不在了。
月光下,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我和妹妹。
妹妹睡熟了,我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我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打开门往外看,走廊黑漆漆,死寂无声,二龙不知去了哪里。
我想出去找找,又不放心妹妹一个人留在这里,心里有些懊恼,真应该当初再坚决点,不让她来好了。现在过来,还得分神照顾她。
我毫无睡意,在屋里走来走去,非常焦躁。二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出去探路去了,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发生意外。
这次内蒙之行,一开始就不怎么顺遂,妹妹非要跟来,当时心里结了个疙瘩,一直到现在,一步一个坎,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在焦躁中熬了半个小时,眼瞅着到了下半夜三点,门“吱呀”一声突然开了,进来一人。我正要叫“二龙哥”,忽然发现不对劲,进来这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深蓝色工作服,双手是白色的劳保手套,脸上带着挡住面容的厚帽子,正是那天我见到的怪人。
怪人打着手电走进来,身后跟着二龙,原来他们两个已经遇上了。不过二龙的脸色不好,有点灰头土脸的。
怪人用手电照着我:“这是你的同伴?”
我赶紧答应一声。怪人皱眉,对二龙说:“下次再这么莽撞,我不会救你,让你一个人困死在里面。”
二龙这时候还能挤出一丝笑:“行,我错了,你有能耐。”
他回到我身边,我低声问怎么了,二龙道:“这栋楼里有暗层,另有机关,我误闯了进去,幸亏这位大哥把我带出来。”
那怪人把帽子摘下来,“你们都是安冬什么人?”
这时妹妹也醒了,我把她拉过来做介绍,我和妹妹是安冬的外甥和外甥女,二龙是安冬的好友,就是他接到了信息,才来到临城县汽车站,拿到储物柜里的字条。
怪人舒了口气,说道:“那条信息是我发给你的。”
我赶紧说:“大哥,你怎么称呼?我三舅怎么样了?”
怪人沉吟一下,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安冬怎么样了。”
“什么意思?”我问。
“安冬现在下落不明,很可能是陷到阴间教的老巢了。”怪人叹口气:“他去之前我提醒过他,他还是去了。”
二龙疑惑:“阴间教,那是什么东西?”
怪人咳嗽一声:“我现在能确定你们的好身份,明人不说暗话吧。我是安冬的好友,叫张文涛,以前是这里的机关干部。”他看看破烂充满灰烬的办公室。
“这里是什么地方?”二龙问。
张文涛道:“以前这里是某机关,你们跟我来,我慢慢跟你们讲。”
他带着我们出来,径直上到二楼,一条笔直的走廊,两边是办公室。张文涛带着我们进了其中一间办公室,这里有一面墙的墙皮已经掉没了,露出后面红色的砖头墙。
不知张文涛在上面怎么捣鼓的,红色砖头墙“嘎吱”一声,有一道门开了,原来藏着暗道。
进到里面,还有灯光,天花板上隔着距离安放瓦数不大的小灯泡,极其昏暗,眼前有一条旋转向下的楼梯。
张文涛带我们顺着楼梯走到下面,出现空间超大的一间密室,靠墙堆放着成箱的杂物,地上有可以睡觉的厚厚床垫子,整个密室还用几道塑料布隔开了几个区域。
隔着半透明的塑料布能看到,靠着里墙有办公桌,上面亮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里非常安全,”张文涛说:“你们这几天就在这休息,哪也不要去,我自然会送来食物和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把我们软禁了?”
张文涛拖过一张床垫子,自己坐在上面,然后做手势示意我们一起来坐。我们三人围坐在他的身边。
张文涛看我妹妹:“介意抽烟吗?”
没想到他还是个绅士,妹妹调皮地说:“没事,我哥平时在家就一根接一根的,习惯了。”
我瞪了她一眼。
张文涛掏出一包烟,递给我和二龙,我们三人吞云吐雾起来。别小看这烟,陌生男人之间要迅速拉进距离,除了敬酒就是敬烟,半根烟下肚,气氛就好多了。
张文涛道:“我们临城县以前有个大领导叫杨国庆。”
他一说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曾在某个办公室里找到一份档案,里面装着红头文件,上面就是杨国庆的调任状。
“这里的暗室就是他主持修建的。”张文涛说:“当时杨国庆非常迷一个教,这个教是佛教的一个分支,专门崇拜阴间地狱。”
“啊,”妹妹有些害怕:“怎么还有人信这样的教?”
张文涛抽着烟,满是皱纹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痛苦:“其实这个教的初衷教义是好的,是向人们展示罪恶的报应。我们中国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报应。以前旧的道德体系崩塌之后,而新的伦理道德还没有建立起来,人人向钱看,有钱的杀人放火金腰带,没钱的捐衣补路无尸骸。如今有这么个崇拜阴间和地狱的教派,告诉人们如果在阳间做坏事,就会遭到报应,死后下地狱经受折磨。对于生冷不忌的中国人来说,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他吐出一口烟圈:“这个教在我们县里传播特别快,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大领导杨国庆带头信教。他修建这栋办公楼的时候,想为了以后作为教派的一个基地,当时我是他的心腹,负责这里的设计,所以密道和暗层都熟悉。后来,这个教发展的愈演愈烈,有人把杨国庆告到了上边,上面派工作组来核实调查,发现情况很严重,便把杨国庆平调到其他县养老去了。后来又换了一批干部,我也下来了,工作组在县里严查死守,从宣传到警力,要求在最短时间内肃清阴间教在民间的影响。”
“本来事情可以结束了,按照上面的意思如果真能贯彻执行,就没有后来的事了。”张文涛重重叹口气。
“后来,也就是一年前吧,”张文涛说:“我们县里来了一个大巫师。”
“大巫师?”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张文涛点点头:“他声称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受到过阴间的召唤,他聆听过地狱冥王的声音,他说末法时代已经来临,人间将会变成一片苦海,那时会尸骨如山,白骨千里,生前有罪的人会受到极为痛苦的天罚,就算死后进入地狱,也会落到最下面,饱受折磨。只有跟随他,信奉阴间教,听从冥王和地藏菩萨的指示,才能躲过痛苦。”
“有点像西方的七宗罪。”我说。
张文涛说道:“中西方、非洲包括冷门的海地教派,都有关于阴间和冥界的描述。教义都差不多,末法时代有罪的人都逃不过最终审判,只有信教,真心忏悔的人,才能洗清罪孽和业力。当时,工作组已经开展的颇有成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大巫师,简直就是顶风作案。工作组联系了县城警力,准备对这个大巫师实施逮捕,结果……”
“结果怎么样?”我问。
张文涛的眼色忽然迷离起来:“导致事情发生了不可预测的发展,是一幅画。”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阴间教
“一幅画?”妹妹好奇地说。
张文涛点点头:“那位大巫师有一幅画,上面画满了森罗可怖的地狱景象,画功精湛,看上去就如同身临其境。这也是大巫师在短短的时间内笼络到众多信徒的原因,不用怎么费劲口舌的布道宣传,只要把这幅地狱图往墙上这么一挂,观者无不惊骇,身心巨震。大巫师向前来观画的人宣说佛法,一一指点画面中各种地狱酷刑的细节,解说因果报应之理,等他的一堂课下来,前来听课的人基本都会入教,成为虔诚的信徒。”
“就算有这么一幅画,那他怎么逃过工作组和警察追捕的?”二龙问。
张文涛摇摇头:“他没有逃,当时警察把屋子围住,里面都是阴间教的骨干,工作组领导大喜,觉得可以一网打尽,警察冲破房门进去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墙上那幅地狱图,恍惚中似乎闯进了真正的地狱,周围烈焰腾烧,黑烟密布,耳畔中能听到人惨叫之声……最关键的是,他们每个人都看见了自己,被扒光了捆在刑具上,有小鬼儿在用各种刑具上着大刑……我当时没在现场,听后来人说,那些工作组的人到了屋里全都像发了失心疯一样,还有人甚至跪在地上向大巫师磕头,让他饶恕自己在阳间的罪孽。”
“这是巫术吧。”二龙说。
张文涛叹口气,继续说:“后来工作组的大领导听说了这件事,打了报告要调集更多的警力。就在那天夜里,大领导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身处十八般地狱,饱受折磨,剧烈的痛苦中他还醒不过来,一整夜像是过了一生!到了第二天,大领导和本地的阴间教达成了某种默契,大领导向上面粉饰太平,而阴间教在县城里秘密发展,不受任何管辖和拘束。”
妹妹非常聪明,马上道:“张先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张文涛道。
“这些事都非常隐秘,比如说大领导晚上做梦什么的,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妹妹问。
张文涛点点头:“你问的好,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目前在阴间教担任职务。”
我们三人都看向他。
他说道:“我是教派里的‘鬼师’,所以知道里面一些情况。”
二龙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诳在这,要软禁我们吗?”
张文涛摆摆手:“真要软禁也不会等到现在了,要对你们下手,在你们进县城的那天,就可以做到了。你们或许没有察觉,其实你们已经被监控。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早就看出这教派发展的畸形,很不正常,现在已经有了危险的兆头,如果任由这么发展下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到时候传遍全国,或许成为第二个白莲教,也有可能。”
“我们信任你,”二龙说:“‘鬼师’是什么?”
张文涛道:“阴间教每到月中十五日,都要举行盛大的游行活动,活动里要祭祀鬼卒,驱散邪魔,搞各种表演。其中表演恶鬼的人要带着面具,我就是那个画面具的人。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我曾在学校做过宣传文工队,对于制作面具,绘画脸谱很有经验,所以这个活儿交给我了,我的代号在阴间教里就叫做‘鬼师’。”
“难道整个县城都被阴间教控制了?”二龙问。
张文涛点点头:“城里的老百姓百分之八十都是阴间教的信徒,阴间教渗透到了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每家每户都有冥王或是地藏菩萨的牌位和神龛,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做两遍请示和忏悔。阴间教发行了一个小册子,我给你们拿。”
他站起来,在桌子里面翻出三本崭新的小册子递给我们。这册子是白色封皮,做得非常精良,翻到最后面,用红笔写着“内部资料”四个大字。
前面的封皮上写着“阴间教晨暮忏仪”几个字,打开之后,前面大致介绍了阴间教的教义,配着几张图,后面就是一整套礼佛忏悔的仪式和说辞。
我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能制作这么一个系统流程的人,还真是天才,里面既有念诵的词句,又有如何行礼的动作,还有场面的布置,只要照着去演,形成仪式就行,真是有声有色。
张文涛道:“这些只是小意思,大的比如日常婚丧嫁娶,阴间教全都帮着主持,有时邻里纠纷,阴间教的导师也会帮着调节。每周都会开课,有小课有大课还有大礼堂的大公开课。可也别说,这些日子以来,县城里倒是犯罪率低了,小偷小摸,外来作案的人少了。像你们这样外来的人,只要一进县城,马上就会被监控,从超市、小卖铺到旅馆、饮料摊位,那监督力度绝对是人民战争,比摄像头厉害多了。整个县城目前就是铁板一块。”
“谁在主持这一切,就是那大巫师?”二龙问。
“对,”张文涛说:“他说只要听他的,就是解脱生死,即得往生极乐国土。”
“这个大骗子。”妹妹骂道。
张文涛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他宣传的教义里有很多东西都是好的,比如说宣传善真美,与人为善,心惧报应,这个放哪都没错,符合主流的价值观。只是这个教的发展,让我看到了幕后者的野心,这是最可怕的!那个大巫师真的有本领向我们展现地狱的样子,他还渲染天国,那个东西……”他猛然吸了口气:“太动人了,真的,你们是没见过,太动人了!就因为它太动人,有极强的诱惑性,反而让我产生了极度不安的感觉。你们吸过毒品吗?”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二龙笑着说:“我们都是好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
“大巫师所渲染的天国,”张文涛说:“就和毒品一样。再具体的,我就没法说了,我接触不到更深的东西,这些都是我能了解的。”
我们聊着的时候,我的一根烟不知觉竟然抽到根了,长长的烟灰落下,烫的我赶紧弹开。
“张大哥,”我对他的称呼也变了:“说说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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